吟雪陷入遐思,虽然见到皇上的时候不多,但从来未在皇上面前见过水无痕,她一直好奇他们之间是如何传达信息的,但她身为一个下属,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她不能做什么回答,只是摇摇头,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安瑶玑心中默念,如果你是萧离夜,我要如何面对你?这个孩子来得如此不是时候,她都不知道将来要如何生活,哪里有能力照顾孩子呢?如果她一生都无法复明,人生就再不是从前那样的光明,只剩下悲伤与痛苦的回忆。
吃过饭,水无痕亲自熬了药,喂着安瑶玑,她像不尝不到苦似的,一口一口的喝下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爵水无痕以为她在强忍着苦味,所以疼惜的问:“如果很苦就说出来,以前的你有什么事都会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以前?你是说什么时候?”安瑶玑现在将他的话听得滴水不漏的,就想更加证实自己心中的疑惑。
水无痕笑着说:“你说呢?与我相遇后,你一直这样啊。”
滕安瑶玑皮笑面不笑,问:“你回去告诉皇上,我今后不是他的妻子。”
水无痕喂药的手停在空中,又放下,眼神歉疚又充满悲凉,说:“你如此恨他?”
“不恨他,是没有办法在他身边,连呼吸都困难。”安瑶玑的泪分明的落下,最近她常常会哭,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宁可从此慢慢忘记萧离夜,也不愿这样对他思念又怨恨。
水无痕的指腹试过她的泪,说:“我在门外守着,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安瑶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的躺下,对她来说,睁着眼睛与闭着眼睛已无分别。
水无痕端着药碗出门,轻轻合上,从镂空红木门里看着安瑶玑的样子,他靠着门滑落身子,坐在地上。
突然天下起了大雨,倾盆而下,在地面溅起层层水雾,水无痕已不清眼前的一切,只听见雷电交加,惺红的闪电划过天际,像嗜人的狂魔令人恐惧。
水无痕取下面具,将面具扔在雨中,渐渐的,他看见清了雨中撑着红伞的身影,是吟雪。
她将面具拾起,看着水无痕的真面目,脸上并无表情,走到他面前,将面具递给他,说:“主人,她会回到你身边的。”
水无痕拿过面具,看了她一眼,说:“为什么?”
“女人只有被真诚打动。”吟雪在长廊里收起伞,静静的走远。
“啊!”屋里传出安瑶玑惊吓的声音,她从床上猛得坐起,眼前的景物实实虚虚,有亮光出现在眼前,水无痕听见声音冲进来,握住她的肩膀说:“你没事吧,是不是做恶梦了。”
安瑶玑的眼前有了色彩,她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水无痕,他的脸……
安瑶玑说:“你是水无痕吧。”
“是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