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便是一万块的偷渡费,我有点肉疼,拼命地杀价杀到八千,中年男子脸都绿了,我才赶忙堆笑,去了银行取钱交到他手里。
夜色起的时候,我们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随着他进入了一艘货轮的船舱。我靠在一箱货物上,在密不透风的船舱里,随着船体的漂泊摇摇晃晃。
船舱里没有光,有许多人都拿出自己的手机照明。我忽然有些后悔,当时把最新款的手机掰碎丢进了医院的垃圾桶。
大概过了一晚上的时间,船不知道在哪里靠岸了,继而船舱的门大开,那个镶着金牙的男人冲外面一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所有人都安静的收拾自己的随身行李,没有人吵嚷和大声说话,我有些惊讶国民素质什么时候竟然如此之高,同时拉上自己的行李箱,也跟着安静的走出去。
大金牙给每个人发了面包和水,笑容可掬。朝阳里他门牙上那颗金牙熠熠生辉。
等了半个小时,便见到另一艘轮船靠了岸,继而又一波人向着我们慢慢靠近,约莫也是偷渡来的。所有人经过一晚上的折腾都是面色晦暗,无精打采,唯独一个身穿白色T恤的少年似乎周身都在发光,遥遥的从码头另一端缓缓走来,仿若神祗。
而我不信神,我亦没有什么信仰。
少年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望了我一眼,他似乎怔了一下,然后别过头去。
他认识我?可我没有丝毫印象,在接下来两伙人合并到一起一同坐上了一辆卡车之后,我便开始注意起这个少年来。
面包和水下肚,反倒更饿了,我靠在车厢里,想要解开蒙住整个车厢的大编织布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