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后,老疯子就带领菊姨和宛若一起去找一个名叫王大铭的人。他要先将人名植入手下的头脑,而宛若就是他的传声筒。
三人走进一个菜园。这里一个老农正在种菜。他用锄头整理着菜畦,身边放着一担水桶和扁担。
老疯子走上前问:“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名叫王大铭的人?”
“有啊,你们找他有什么事?”老者问。
生活中确有这么一些人,他们常常不直截了当地回答你的问题,却向你反问了一大堆问题,好像要问的是他而不是你。
“访访旧日的好朋友。”老疯子答。
“访访旧日的好朋友?”老头抬起头扬起眉毛惊奇地瞪着他道:“朋友?这不是天阴骨头发酸才将从发霉角落里找出来的狗皮膏药么?他没有朋友。他连自己的手也不相信。因为他曾经在一次搏斗中攻敌不中,执剑的右手反将自己的左臂给伤了。因此他不相信自己的手,只相信自己的脚。因为这双快腿奔跑如飞,多次助他逃离鬼门关,并且助他踢死了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劲敌,他几次濒临死亡,就是拜此朋友所赐,所以他不敢再交朋友。闲时无聊就和自己的脚说话解闷。”
“他既然不交朋友,怎么你会对他如此熟悉?”老疯子问。
“因为我就是王大铭。”老头出乎意外地回答。他说:“直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需要你带我们去找申叔度。”老疯子答。他既不想扰动天下武林,就将上官鲁兵的许多安排略去不计了。直接抛出谜底。
“行。”王大铭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这下咱们该是朋友了吧?”老疯子问。
“不,你是我的债主,谁让我欠了人家的情呢。”王大铭怏怏地回答。
见了申叔度,双方作揖寒暄一番之后,老疯子交上信物,申叔度说:“你们能找到王大铭,足以证明上官大人委托你做特命全权代表了。”
“是的。他已经死了。是被桃都岛人重创,老夫极力抢救,可惜无法回天。临死时,他将这里的事务一并委托于我。”
申叔度道了声可惜,就让人摆上酒席。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可是出不上力而且无力可出了,这里已被搞得一团糟,幸亏你来了,这里就由你指挥了。请赶快调动三十六路飞骑,调集救兵前来营救。”
老疯子道:“此话怎讲?”
申叔度答:“此间最近不知撞了什么邪,来了好几拨人,他们武功都高得难以想象。在庄里打架斗殴,抢夺地盘,将一座好好的庄园掘的千疮百孔。现在到处都掘得一塌糊涂,连属下卧室外的院子也保不了啦。前天一句话不爽,就将庄主申特金给打死了。”
“真有此事?”老疯子啜了一口酒假装陷入沉思。
“莫不成我会骗你?只是主公驾临,属下当从实禀报。据属下侦知现在庄里的群豪中已出现了一个名叫烧瓦党的秘密组织。”申叔度说。
“烧瓦党?”老疯子手托下巴冥思了一会儿道:“怎的过去没听说过它?”
“也许是新近成立的吧?”申叔度为他们斟过酒,然后压低嗓子道:“有人认出一个是乌丸庄侍卫葛力,他一个正牌的侍卫不知怎的也搅和进来了。”
宛若道:“就是那个看门葛力么?我认得他。”
老疯子道:“听你的口气,仿佛对他有所轻视。这你就不了解内情了。有真本事的人不一定当大官。平日里你只看见他拿着判官笔坐在那里看门,实际上那些前来乌丸庄的人都和他碰过面。他在搞些什么勾当没人得知,他的武功深浅没人得知。平时人家只知道他是个懒汉,殊不知他是毒手天王的关门弟子,武功邪门的很嘞。当年他拜师时,许多人吃了他的猪脚面线。依我看他是个大人物。”老疯子要将他塑造成一个烧瓦党的总头领可约大叔,然后考验部下谁敢杀他。此时便放出风声。
“哦?”申叔度也陷入了沉思。但他很快清醒过来。便举起酒杯道:“还是喝了这杯,再安一下肚子吧。这条大金鲤鱼是内人的手艺,这是在清泉里养的没异味。请品尝,请品尝。”
“哟,别在人前夸我好么。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这点山野草菜哪上得了台盘?”一串笑声夹着银铃般的说话声走进来一位妇人,那股香水味也就跟进来了。她白净脸皮,头上抹着亮锃锃的发油,水蛇腰迷人地扭动着,正是申叔度的老婆苏慧心。老疯子转过头正要与她说几句应酬话,就在一转头之际,申叔度手上挟啸飞出三根筷子。分别射向他们三人,认|茓之准,实属罕见。同时苏慧心也射出一蓬金针。老疯子忙乱之间伸出两指夹住筷子,菊姨和宛若也都闪避而过。突然房间里涌进一群暴徒手里拿着家伙招呼过来。功夫之高,出人意料。老疯子挡住来人,对菊姨和宛若道:“快逃,去叫袄儿来。”菊姨和来人一交手就知道双拳抵不过四手。连忙拉着宛若往外逃。
菊姨越过篱笆正踩到了一个鸡窝,鸡惊得咯咯乱飞,扑翅搧起了一股膻味,菊姨顾不了许多,砸烂了鸡窝和竹篱笆夺路便逃。
“好啊,踩到老子地盘来了。”一声怒叱,菊姨眼前幻起了无数锄头影,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像一座墙令人窒息地向她压下来。菊姨脑子电一般闪过一个念头:他们是找信物和秘籍的烧瓦党人物,不可与他们缠斗。因此便一扭身钻出锄头影越墙再逃。可是一回首宛若没跟来。又只好发出啸声联系。这时又听见一声怒叱:“鬼叫什么!”又踩到另一个找秘籍团伙的地盘。菊姨只好夺路再逃。逃得失去了方向,逃进了一座院落,这里庭院深深,静寂无人,菊姨方才贴着墙根喘了一口气,她惊魂甫定,又看到一群人影走进来,菊姨不愿招惹他们,便悄悄地溜进一扇半开的房门,她将房门轻轻掩上,一转身看到屋内好几个人正惊奇地瞪着她。她脚一软便坐到了地上。
她看到了什么?
作者题外话: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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