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从现在起,你就是烧瓦党的总头领。不必宣誓,不必做什么劳杂子仪式,我的话就是圣旨。哈哈哈,你就是烧瓦党的总头领了。哈哈哈哈。”老疯子一阵大笑。
“我不做。”宛若固执地说。
“不做也得做。他想做还轮不到他。”说过劈手扒开王袄儿的胸膛,夺过他怀里的贴身口袋,那是他和宛若睡觉也抱着的宝贝。手指一划,王袄儿的头便落了地。
宛若忽然想到玉弓和小米。心想明天这件事情要传了出去,他俩不知要怎样看她哩。就撺掇老疯子道:“这个地方太血腥,我呆不下去了。”
老疯子道:“也好,你去乌丸庄调养一阵子,切莫动了胎气。”心想,让她去和上官韵华住在一起,摩擦多了才起得了杀心。这场杀戮早晚要发生,现在杀了她丈夫锻炼她一下,过阵子再杀她继母,再锻炼她一下,总要将她锻炼成一朵江湖奇葩。
宛若道:“要是有人怀疑人是咱们杀的怎么办?”
老疯子道:“这好办。”说过拿起王袄儿的断臂在壁上写道:“杀人者王大王也。”写过字将手臂扔了道:“咱们装作追去,明天将这本红袍大力子拳抄扔给他们,他们才不会管王袄儿的死活呢。”说过飞起身子撞破屋顶大叫:“杀人啦!杀人啦!”宛若只好也飞身跟上。跑了一阵子两人停下,等了一会儿,才有华山派诸人追赶而来。
“回去。”老疯子拉着宛若领着诸人回到住所。
大厅上已经挤满华山派和庄里诸人的头面人物,见到老疯子一行前来,便让开了道。
“书追回了么?”一个虬髯大胡子红脸膛的汉子劈头便问。他名叫白蕉,自己知道他是烧瓦党的总护法,自以为王袄儿已死,此间以他地位最尊。
老疯子乜斜了他一眼没搭腔。
“看什么看?要不是看在众人面上,老子就赏一拳给你。”白蕉也翻白眼睛瞪了他一眼。
老疯子道:“如今袄儿已然仙去,愿奉宛若为主的人就留下,不愿奉宛若为主的人可以离去。”
这时不少人聚前来表示哀悼,愿奉宛若为主。老疯子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大多贪图宛若美色,见王袄儿死去自然高兴。老疯子便道:“既然大家愿奉宛若为主,就排队行礼,好一起办理袄儿的丧事。”
“行你个球,人都不知是否你杀的,你还在这里装什么?”白蕉道。
老疯子道:“大家在这里评个理。人若是我杀的,撒点儿化尸粉灭了痕迹,对外就说袄儿将书独吞逃走了岂不省事?还要追去干啥?”
许多人听了颔首称是。
白蕉道:“你这话骗谁?王袄儿都被他杀了,你追去有个球用?”
老疯子道:“江湖上武功低的打死武功高的多的是。不服气你和宛若试试。”
“这话是你们说的。”白蕉骄傲地瞪住宛若,特地在“你们”两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别太狂,打就打呗。”常言道输人不输阵,在众人面前宛若只好接受了挑战。许多人让开了,有人是对白蕉心存畏惧,也有一些人正想看看宛若的手段,好决定她是否只能供他们玩玩,还是真的值得追求。这时人们纷纷往后退去,留下宛若和白蕉在场中。
这时李天衡走上前遮住宛若道:“谁想欺负宛若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宛若瞪了他一眼,拨开他的身子道:“你退下去。”
李天衡见她不高兴,只好悻悻退下。退下时还瞪了白蕉一眼以作警告。白蕉双眼翻白,装作没看见。
李天衡退下后,场上只剩下宛若和白蕉两人。白蕉心想,这女人平日里仗着王袄儿的势力装腔作势,今日且将她擒了,逼她交出红袍大力子拳抄再说。想着便荡开门户如野鹤飞出,伸手就要将宛若缠住。谁知宛若不退反进,一指如毒蛇赴壑点向白蕉的脸。白蕉这才收起狂傲之气,与她对拆起来。这样一来一往打了约莫十几招,一个如南涧虎饥啸空林,一个似秋天鹰抱月怀嗔,众人这才惊叹宛若的才学不俗,后悔刚才没抓住机会为美人分忧了。过了这几招之后,白蕉便知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他心想不趁此时施展绝招震慑群雄更待何时?只有慑住群雄,才能顺利拿走宛若手中的书。想着便双手捶胸踊跃哭泣起来。这哀声一动,兽鬼踯躅,凄厉的哭声让人眼前现出无数骇人的灾难,仿佛曲折幽深的港湾里,钻出各种奇异的怪类,令人毛骨悚然,神情沮丧。定力稍差的人都已捂住耳朵倒地做痛苦之状。
有人说:“这哭调需要去经历无数切身之痛,亲手杀死自己最亲的人,并吃了他们的肉,练功时,令鸟在头上筑巢经年,一直练到身上长出绿毛方才大功告成。每次施展此术之后,都要吃人喝血。今日宛若看来不能善了。”
另一人道:“有我在岂能让他欺负一个弱女子?”看来他想出手赢得美人之心。众人闻语一看,原来是绝世后生完颜庆,他年纪轻轻就做出十八件善功,是江湖中屈指可数的青年英雄。他已练成一身圃畦真火,这次到栗子树下颇收服了几个下手,当王袄儿答应让众人一起修习红袍大力子拳抄时,他能练成的呼声最高,正当他冲进圈里举手发火时,斜刺里又冲出一个青年发气挡住了他的烈火。完颜庆一愣道:“莫不是你想替他出头?”
众人抬眼看去,又是一个青年英雄,他叫何必立,此刻他也不答话,一招麒麟手劈头便打。完颜庆一一挡过道:“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
何必立道:“为争老婆当然要打你啰。”
完颜庆道:“我们能不能一起先助宛若小姐打赢了这个大胡子再来争好么?”
何必立道:“你说这话好人先做了,要我白出力做冤大头,我岂能依你?”
完颜庆道:“那你想怎么办?”
何必立道:“打。谁胜了就得到宛若了。”他嘴里说打,手却停下了。经过几下子他知道完颜庆并不好与。就借着骂完颜庆激自己师父出手道:“我得用你本门功夫杀你,这样你死了,你功夫的名声才不至于丧尽。”
完颜庆道:“你用我本门的功夫败在我手下,只能怨你本门的功夫不行,你的师父不会教,才落得徒弟去用他人的功夫。”这下子将何必立的师父牵扯进来,正称了何必立的心。
那边在争老婆。这边宛若在众人为哭声所苦时,仍然站如枯株双手环抱作蛟龙抱宝式,浑然不受影响。她打算让白蕉先折磨一下众人再杀白蕉立威。此时见完颜庆与何必立两人竟然将她当作一个物件抢夺,心中恼怒,又见两人从打架变成斗嘴,便怂恿打群架道:“你们净在这里斗嘴,你们的师父也是太那个了。平日里是如何答应要教你们,帮你们,可是到紧要关头,就作壁上观了。这做徒弟的实在是太冤了。你们自己做缩头乌龟,女人会看上你们么?打呀,看谁打得过谁。”
白蕉道:“你别以为他们打群架你就可以脱身。你书给我留下来。”
宛若知道此时若然说书在自己身上,定会惹出很大的麻烦,就说:“书不在这里。不是讲好了么,到时一起修习。”说话间那边已经一片混乱打得鼻青脸肿了。
白蕉见事情搞混便张开大口两声狮子吼,便倒下一大片人。室内只剩下十数人左右。宛若见时机成熟,就掏出魔蛟琴弹一下,白蕉落下一只眼珠,弹两下,白蕉的另一只眼珠又从眼眶跳出,弹三下白蕉心脉立断,扑地而亡。宛若恨完颜庆、何必立轻薄,便两声杀音凄厉,两人即刻心脉断绝倒地而亡。待宛若急管繁弦,运起抱影神功拨出琴音时,众人道:“住了。我等并无僭越,不必开此杀伐。”
老疯子道:“尔等服了么?”
众人俱道:“服了。”
老疯子道:“那就排队行礼发誓。日后你等就是宛若心腹,他日宛若掌管了乌丸庄自有你们的好处。”
众人皆拱手称谢。
宛若从怀里掏出红袍大力子拳抄递给李天衡道:“拿去一人抄一份。”
众人道:“如何抄?”
宛若道:“三个人监读,两个人监抄。抄后一人一本,三天后抄完各自拿回去参修,众人回去后,以李天衡作为信使,一切沟通均通过李天衡传递。日后重义气轻性命,有招即来,如有负心,众人击鼓讨之。”众人皆大喜。自去抄写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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