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开价了。”
“照直说。”
“说了你可不兴生那人的气。”老伙计说着,把镯子拿过来,捻了捻。
“生谁的气?”
“就是送你镯子的人呗。”老伙计用他六十出头的老眼飞了她一个坏笑:“我一看就知道,这镯子是礼轻情谊重。人家肯定是当定情物送你的吧?”
凤儿只朝着茶水“呼呼”地吹气。她想,这腹疼怎么就见轻了呢?是刚才喝的两口热茶的关系?可是刚才几阵疼痛可是把她疼虚了,一坐下来就软得站不起来。再让我多喝两口热茶,我再奔下一个当铺。
“茶好香啊!”她抬起眼睛朝老爷子一笑。
凤儿不知道自己的几十种笑里有十分天真无邪的这一种。这时候她在老伙计眼里,一笑就笑成了个孩子。
“我有半年多没喝这么好的茶了!”
就喝这最后一口茶,喝完起身扯扯衣服就走,她对自己说。但她又喝了一口。她对自己的不守信用在心里笑笑:你这懒婆娘,ρi股咋这么沉?!……她在老伙计为她斟上第三杯茶的时候终于站起来告辞。
“我还没开价呢!”老伙计的手差不多要伸上来拽她了。
凤儿不是被老伙计拽回到椅子上,而是被疼痛。它不像前几回那么客气,来时多少给个预告。这回它来得太猛,凤儿觉得自己给疼得昏迷了一瞬。这个疼痛就是小孽障本身。这个小孽障想要出世,是不管他娘死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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