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子,听说广胜这阵子老跑银行,不会是发了吧?”常青问。
“不能吧……可也难说,这老逼有点儿道行,劳改的时候就数他混得好。”
“出来以后你再没见过他?”
“操,那里边交的朋友就那么回事罢了,少见面的也好,”关凯顿了顿,“老逼清高着呐,去年一块吃饭还把我好一顿‘叨叨’呢,兄弟,要学好啊,这个社会在外面混不是路子啊,找个媳妇结婚好好过日子吧……我操他妈的,傻Ъ一个!”
“嘿嘿,可能是挨砸挨多了吓破胆了吧。”
“那倒不至于,广胜猛起来也很要命的,这我知道。”
“那就是脑子大!想往人堆里靠。”
“谁知道呢?老喝酒,喝大了就想女人……”
“还不是在里面憋出来的毛病?”
关凯沉默一会儿,仰脸苦笑了一声:“其实,我很怀念跟广胜在劳改队的日子呢……胜哥人还不错。”
常青摸了摸脑袋,极短的寸头发出沙沙的声音:“凯子,我可没挑拨你们的关系啊,我就是随便说说……不过,广胜这个老逼也太窝囊了,前几天我听老七说,广胜让一个孩子泼脸上酒,没吭声——走了!我操,以前的张狂劲哪去了?”
“广胜有广胜的处世方法,跟咱们不一样呢。”关凯的声音小了许多。
“凯子,他找你会是什么事儿呢?”
“唔。”
天越来越暗了,来往穿梭的车,大都开了灯,明明灭灭的车灯使快速路看起来像一条流动的河。
车拐下了快速路,关凯靠边停下车,掏出手机:“喂,让胜哥接电话!”
常青揪着裤腰下去了。风刮起他的尿线,呼啦呼啦像一条透明的小蛇。
“胜哥吗?”关凯笑得很灿烂,“哈哈,我,凯子!迎春小吃?我操,真简朴……好好,马上到!”
“老逼请客去小吃部?”常青边拉着裤链边嘟囔,“真他妈的过日子。”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