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明喝得一脸紧急集合,站在火锅城门口蒲扇一样地直打晃,广胜,今天就这么着吧,回家睡足了觉咱们明天还喝!妈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天喝凉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酒盅。老牛嘴角上粘着一块羊肉片,站在旁边一个接一个地打着酒嗝,就是就是,人在世上走,就得常喝酒,喝酒不喝醉,枉在床上谁,哎呀床上那个睡……莫名地,广胜就有一种悲哀的感觉,这种感觉虫牙一样啮咬着广胜的内心,一阵阵汹涌袭来的悲怆吞没了他,没有具体细致的原因。
张屐喝得瘫在楼梯上,不仔细看像一张乌黑的煎饼。
广胜的脑子如同灌满了酒后的呕吐物,乱做一团。
站在繁华的街头,落日的余晖映照着广胜苍白的脸。几片落叶在风中颤抖旋转,无声无息地落在广胜身后长长的影子上。火锅城还在进着客人,熙熙攘攘……生命如一场进行中的盛宴,广胜想,任何人的缺席都不会让人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川流不息的车辆流水一样地呼啸而过,人行道上穿梭着匆忙的人流。
这些人都在忙些什么呢?广胜觉得这些人都像一只只蚂蚁,为了贮藏活下去而必须的资源,死命地挣扎忙碌。
传说中痴心的眼泪会倾城……
红眼睛幽幽地看着这孤城……
烟花会谢,
笙歌会停,
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对面音响店里传出一阵委婉的歌声。广胜跟着哼哼了两句,结果被一口唾沫呛了一下,发出了一声类似猫叫春的尖叫。广胜摇了摇头,抻长脖子听人家唱……这小妞唱得如此深情,如此缠绵悱恻,我再练上三分钟也难望其项背,罢了,歇嗓!
好听!广胜感觉这支歌是专门唱给他听的,轻飘飘地穿过车流站在了音响店门口,傻乎乎地探头往里看。
“胜哥,怎么这么悠闲?”健平搂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姑娘从店里出来。
“健平!”广胜怔了一下,上前捅了捅健平的肚子,“哈哈,又挎上美女了?”
健平松开姑娘,拉广胜走到一边:“别乱说。弟弟我打谱吃她的软饭呢,这女人怪有钱的,圣罗兰老板。”
广胜歪头瞄了那姑娘一眼:“是吗?一个小小服装店老板也就算是个小业主罢了,不过长得也还凑合。操,看样子年龄比你大了不少呢……妈的,ρi股那么大,估计性也不能小了,你小子可得悠着点儿,别Сhā进去拔不出来了。”
“嘿嘿,这不我在千叶歌厅给人家看场子吗?昨天她去玩儿,被我挂上的,刚热乎,暂时还没得手呢,”健平把广胜的脑袋扳了回来,“不说这个了,这女人挺好的……胜哥,孙刚没找你?”
“找了,刚才正跟同事吃饭呢,这小子就给我打电话,姓陈的你给我等着,我要去派出所告你,”广胜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我说,怎么了大舅哥?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呵,你猜他说什么?你雇凶报复,把我的店砸啦!我说,这不是我干的,你去告我没准儿你出不了派出所——诬陷罪。这小子一下子软了,胜哥,帮我查查是谁干的?改他妈称呼了!我啪扣了电话。”
“对,不管他!我找市南彬彬他们砸的。杀了他,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草鸡了自然跪下求你。”
“闷了他十分钟,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大舅哥,找到了,我让人去抓他们,你说吧,要多少钱?你猜他怎么了?哈哈,傻Ъ在电话里哭了,胜哥,跟他要一千!人就别打了,反正就两节柜台的事儿。对了,抽空你给他送一千块钱过去。”
“操,还是你输了,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