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秋天是那么的平静,雨也没下几场,风倒是癫狂得紧,时不时卷得街道上尘土飞扬,像喧嚣的古战场。
广胜觉得上班跟以前在街上闲逛没什么大的区别,除了发工资时有些欣慰以外,心里还是那么空虚。
赵玉明终于回来了,说是半个月,其实将近两个月。
大都市回来的王彩蛾像换了一个人,神采飞扬,花枝招展,见了一只横飞过来的苍蝇都要夸张地来上一句,俺害怕!
“广胜,你这不是糊涂吗?”赵玉明啪地把一份合同丢在老板台上,“金星制冷的定金你没拿到手,就先付给老郑预付款?哪有这么办事儿的?他拿了定金不干了,你找谁要钱去?”皱着眉头,抬手拨了一个电话,“呵呵,我,赵玉明啊……呵呵,出差刚回来,张总,你看是不是把定金先给我划过来?什么?全付清了?哦……我想起来了,忙晕了。好好,我查查再说。”
广胜有些发蒙,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得先跟金星制冷要定金?怪我不懂业务。
见赵玉明放下电话,广胜刚要开口,赵玉明挥了挥手:“去把老牛叫过来。”
“赵总,刚回来就上班,也不在家歇两天?”老牛搓着手进来了。
“老牛,你去金星拿了定金?”赵玉明没有接茬,直接问。
“没有啊,”老牛一脸惶惑,“你不是已经要了定金了吗?”
赵玉明的眼睛发红,像兔子:“别叨叨!三万定金被人拿走了!不是你,还会有别人吗?”把脸转向了广胜,“广胜是不会干这事儿的,这我知道。老牛,如果是你干的你马上承认,如果不是你,我立刻报案,到时候别说我不给你留余地。”
“绝对不是我!”老牛急了,“赵总你再好好想想,不会是你自己去拿的吧?你临走的时候,帐面上多了好几万呢。”
“刚才他为什么说全付清了?为什么……我知道了!”赵玉明啪地一拍桌子,一把捞起了电话,“喂!我找郑经理!”
停了好长时间,那边才有了反应,赵玉明傻忽忽地唔唔了几声,一ρi股坐在了椅子上。
电话搭拉在桌子下面,来回晃悠。
晚上,华灯初上,月明星稀。赵玉明酩酊大醉,在包间里搂着广胜号啕大哭,操他奶奶的人生啊。
王彩蛾一张一张的给他递着餐巾纸,赵哥,别哭了,俺害怕。
上午,赵玉明开车拉着广胜和老牛去了凯达霓虹灯,大门紧锁着,这里已是人去楼空。
一群白色的鸽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悠闲地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