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撇过脸,刚才的戏谑神情一扫而光,犹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不耐烦道:“我没事!”
灵筠对她的不领情毫不在意,蹲下身子,把手帕浸入冰凉的水里,拧干,然后跑到胤祥身边,将手绢递过去,“给,擦擦吧!”
胤祥随手推了她一把,声音不悦道:“我都说了,我没事!”
灵筠瞧着他的样子,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倔脾气一时上来,上前扳过他的脸,轻轻的擦了上去,他一惊,想挣扎。
“别动,我只是看它碍眼而已,擦干净了,我才懒得管你!”灵筠气呼呼道。
胤祥安静了下来,看着灵筠专注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暖暖的,可突然,他想到,她可以这样照顾自己,当然也可以这样照顾别的男人,一想到这里,那份暖意就化成了刺骨的冰凌,一把夺过灵筠手里的娟帕,捂在伤口,扭头低声斥责道:“你真是个轻薄孟浪的女人,怎么随随便便就给男人擦拭伤口!哼!”说着竟一转身,愤愤而去。
灵筠被他骂的一愣,半日才缓过神来,叉着腰,对着胤祥远去的方向喊道:“你说什么?!什么人啊!要不是看在你曾送我一袋银子,还算是个好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说完一跺脚,也转身离开了。
灵筠回到房间,气呼呼的坐在桌前,那个什么十三爷,真不是东西!好心好意帮他,竟然还被骂,下次见了他,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原本以为会遇到什么好事,谁知竟生了一肚子闲气,中午略微吃了些饭食就睡下了,睡的正香,就被小雯喊起来,原来是到了去大厅学规矩的时间了。
灵筠轻叹一声,翻身坐起,没办法,就算希望被撂牌子,有些场面还是不得不过的,想着只好起身,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摇一晃往外走。
来到大厅,灵筠扫了一眼,老天,怎么这么多人,略微数了数,总有五六百人汇集在一起,原本以为选秀的就昨天那些人呢?看来是想错了,也对!皇帝的女人嘛,当然要精挑细 ...
(选,优中选优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这么多女人呢?整个大厅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灵筠随意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靠着,随手拿起案几上苹果,“嘎吱”一口咬了上去,惬意的看着眼前燕肥环瘦的莺莺燕燕。
这时只听“咣当”一声,有茶杯翻地的声响,接着便是一声历喝:“你这秀女作死吗?竟敢偷我的镯子?”
杂乱的大厅,一瞬间便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大厅左侧的那个身穿碧色缎服,满脸珠翠的女子,只见她颐指气使的揪住另一名女子,大声喝骂。
灵筠是个极爱凑热闹的,闻言也向事发地看去,被揪住的秀女衣饰并不出众,长相却眉目清秀,楚楚动人。灵筠细细看上两眼,熟人!这秀女就住在她隔壁,名字好像叫瓜尔佳氏乐丹。
乐丹此时已瑟瑟缩成一团,只得垂下眉目,低声辩解道:“我……我没偷,是地上捡的,我正在找……”
“地上捡的?怎么别人都不捡着,偏你捡着?”上下打量那秀女,“瞧你这穷酸样,你一定是因财起意,看上了我这累丝金凤,趁我脱下洗手的功夫,就偷了去,对不对?!”
乐丹四下张望,四周鄙视的眼光令她无地自容,她看向身侧刚刚询问过得几个人,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替她澄清,可她目光所到之处,人群纷纷闪避。
灵筠身边的一个秀女似乎也是急性子,见乐丹可怜,有些忍不下去了,刚想替她出头,身侧的一名与她交好的秀女立刻拉住她,低声劝道:“姐姐别多事,那是礼部侍郎完颜罗察的长女,完颜玉婉。她中选的可能性极大,姐姐别无故得罪了人。”
灵筠听到两人的低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这样显赫的家势,怪不得如此嚣张呢?瞧着这番景象,心中同情乐丹,更看不惯玉婉的跋扈,未及多想,出言讥讽:“姐姐说的是。”走到乐丹身边,握住她的手,含笑看着玉婉:“姐姐家世显赫,自是幼承庭训,应该明白言辞犀利,便显得心胸狭隘,更有仗势欺人之嫌乃女子德行之大亏。姐姐惩治鼠窃狗偷之人本是好意,若是因此坏了姐姐贤良的名声,姐姐岂不亏了?”
“你是谁?”玉婉脸色铁青,被噎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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