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上衣上错落有致绣着一点淡粉色的小花,直线构成肩、袖、袖头,以曲线构成领条领子,下摆与袖笼呈弧形,斜领、无扣、用布带打结,在袖口、衣襟、腋下镶有色彩鲜艳的绸缎边,只遮盖到胸部。淡蓝色的长裙上是同样淡粉色的小花,高束到腋下,腰间有长皱褶,宽松飘逸,裙子上窄下宽,裙长及脚面,裙摆较宽,裙上端有许多细褶,穿时缠腰一圈后系结在右腰一侧,里面是素白色的衬裙。朱允文再次无力于自己的穿着,遥想那天的情景怎么都无真实感,但现在身着的这身衣服实在是太真实了。
话说朱棣虽对亲征是势在必行,但一想不能明目张胆带朱允文同行,怎么都觉得遗憾,他想让他爱的人看看他曾经骁勇善战过的地方,让他知道他曾经是怎么打下这大半个大明朝的,但想什么也是空想,根本问题是如何不暴露朱允文的身份让他出现在五十万大军前。
朱棣想了几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亲征的日子已定,朱允文却还不知他要亲征,这天早早缠着朱允文窝上床,就什么也不做,只抚弄着朱允文一头已长至腰下的秀发,脑子里盘算着怎么说动朱允文抛头露面陪他亲征,眼看着朱允文就快在他心跳声伴奏下沉睡,朱棣终于循序渐进的把丘福与十万大军葬身战场的事对朱允文说了。果然不出朱棣所料,他声刚落前襟就湿了一片。
“傻允儿,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不敢对你说,也不让那些奴才对你说。”
“十万兵马!不知多少母亲失去了儿子、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孩子失去了父
亲……体恤金发派到位了吗?”见扬起的玉颜上挂着两行清泪,朱棣沉醉于这份烟雨里,但同样湿润的唇吐出那么世俗的一句话,虽是最重要的事,朱棣还是觉得煞风景,或许他认为朱允文就该不食人间烟火。
“该照顾到的全照顾到了,而为了惩戒蒙古鞑靼部,我要亲征漠北。”朱棣如孩子一样看着朱允文,眼睛里写着夸我的光芒。
“又要打仗,你嫌全军覆没了十万还太少,大明有多少儿郎,怎禁得起你一批批将他们送上战场去送死。”
显然朱允文的反应不是朱棣要的那种,朱棣闭了闭眼睛,自嘲得想“自己也傻,什么时候被他夸过,还有这种奢想”,将头埋入怀中人发中,闷闷沉沉道:
“所以我才要亲征,保证在不伤我军一兵一卒下,让蒙古鞑靼部全军覆灭。”
“蒙古人也是人,一样有妻儿老小……”
“但若是因这种妇人之仁而放任鞑靼部壮大,那么对大明是一种威胁,强敌环伺将国之不国。”朱棣难得在床上对朱允文义正严词。
看着眼前眼神坚韧的朱棣,朱允文突觉“或许这男人要比自己想象中爱这个国家”。
朱棣见在他一番言论下脸色数变的朱允文,想自己跟这宝贝较真干嘛!
“允儿,我不是说你这么认为不好,只是……”
朱允文突然伸出柔荑阻止朱棣再往下说。
朱棣见朱允文用手压住他的唇,眼睛湿湿的却什么也不说,突然又觉自己是傻瓜,这样的良辰美景,这样的人,他在干吗?
朱棣伸舌舔上了朱允文的手心,在他如触电般缩回手时一翻身,将朱允文压于身下道:
“说话是没意思,我们来做点比说话有意思的事……”攻城掠地从柔软的唇开始。
未干涸的泪珠都成了朱棣今晚的圣餐时,朱允文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他只是不想从朱棣口中听到如父亲一样的口气,就能点燃这夜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