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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9章:一起写我们的结局(5)(3000)【大结局】

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开始忙了起来。

墨吟风公司积下了一大推的公务,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几个人来用。

落小凡在家休息了几天以后,也开始正式投入工作。

她说过,他们要携手一起打造一个珠宝王国。

白天那么忙,晚上还要应付某人冠冕堂皇的“正常需求。”

她真是快吃不消了。

这不,这几天,她就躲到聂家去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O(∩_∩)O~~

老爷子说在有生之年一定要让他们补办一次婚礼。

其实,从他们回来的那天起,就在大张旗鼓的准备。

老爷子是个极其爱热闹的人,恨不能把全城的人给请过来。

这是一场迟来七年的婚礼。

婚礼就在滨海举行。

去参加婚礼的人都惊叹,这是他们见过的最难忘的一次婚礼。

背景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水天一­色­,苍茫一片。

这里被布置的像极了童话里的城堡。

纯白,一片纯白。

甚至连海滩上也铺上了厚厚的白­色­绒地毯。

落小凡穿上的婚纱便是那套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唯一。”

曾经被墨吟风亲手毁了,而如今,又完美的穿在了她的身上。

据墨吟风说,是他亲自一针一线用蚕丝修补的。

就好像他们的爱情。

她这一生总在逃离他的身边,然后又为他回来。

其实有些事情现在想来或许是上天注定的。

或许从他们相遇的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了此生的纠缠。

墨吟风牵着她的手在结婚进行曲中走向教堂宣誓。

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她哭花了妆容。

墨吟风说这里有一根神经直接牵着心脏。他深情的说:“我终于套住你的心了。”

幸福如期而至。

两个孩子一身白衣拿着花篮站在他们的两旁就像两个可爱的小天使。

他们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

那些波折坎坷的岁月已经过去,他们如同童话里唱的那般,幸福快乐是结局……

晚上的时候,老爷子很高了,拉着她的手说:“小凡,以后不要工作了,你就大力搞发展,专心培养下一代。以后就都靠你了……”

落小凡微微红着脸看向墨吟风,他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雪今天也来了,而且是和司徒玥一起来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落小凡一直期待她也能够得到幸福,可是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有立场多说一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或许她的故事已经落幕,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晚上的时候,送走了最后一个宾客,落小凡已经累的不能动了。

老爷子喝高了,早就让侍从官带回去了。

多多被兰清雅哄着睡着了。

白天还热闹无比的场地,此刻忽然变得很静谧,好像在这明亮的月光中睡着了。

此刻的安静,才是属于他们的。

落小凡倚在墨吟风的怀里,看着不远处夜幕中的大海。

海风拂在她的脸上,很舒服。

此刻,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墨吟风将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肩上。

她没有换衣服还是那一袭白­色­的婚纱。

蓦然想起了二十岁的那场婚礼。

她仰着脸蛋问他:“为什么七年前你给我的婚纱会是白纱遮面,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墨吟风沉默了一会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你。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笑了。

看,这就是她冷情冷面,冷到骨子里的霸道老公。

不过,她喜欢……

她说:“阿风,我们在这里看日出吧。”

墨吟风满脸黑线,才不到十二点,她还真是好兴致。

夜漫长,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他笑着说:“还是回去吧,我们还是要听老爷子的话。”

“什么话?”她疑惑。

他拦腰就将她抱起,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他的

声音暗哑却带着一股如暗夜一般魅人的魔力:“就是那句……专心培养下一代啊……”

夜未央,路漫长……

蓦然想起来一首老歌:

我这一生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样我们可以在人生的路上慢慢聊

直到我们老的都走不动了

我还是你手心里的宝……

【正文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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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们的结局——小小番外】

【骑士篇】

“阿泽,你难过吗?”冷月笙站在他的背后看着远处正在宣誓的一对新人。

唐泽寒微微咧开嘴角:“或许吧,我已经分不清了。”

冷月笙看着他,心里蓦然涌出一股悲伤。

这个世界的遗憾太多,很多人注定只能仰望幸福,如他,如她。

而自己或许比他幸福,因为他就在身边,而或许,又更加不幸,因为他就在身边。

她在他的背后看着他,永远是这样的姿势,她流着眼泪。

她流眼泪也没有关系,因为……。

”阿笙,你怎么了?”唐泽寒忽然回头看她。看着她流着泪水的眸子,脸上闪过一丝焦急。

她忙有些无措的擦掉眼泪,笑着说:“海边风沙大。”

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这是她站在他背后的时候——

他第一次回头看她……

【巫婆篇】

“知道吗,这辈子我最羡慕的人就是她。”

她站在很远的礁石上,看着那边热闹的场地。

她的容颜未改,依旧高贵美丽的像是一朵独立于天地的白牡丹。

但只好像大病初愈,脸­色­苍白。

他身后站着一位俊逸的男子,他将一件薄薄的披风披到她的身上:“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她没有动,眼神依旧注视着那里,她忽然回头对男子说:“她的开颅手术是你动的吧?”

那个男子点头:“她创造了一个奇迹。”

她又转过头去,有些自嘲:“是啊,奇迹永远只能是公主创造的,她就是童话里的公主,而我就是那个一直迫害她的巫婆,你一定想不到当年我是怎样伤害她的。”

那个男子嘴角微勾,将她拥进怀里:“世人只看到公主将纯情写在脸上,殊不知巫婆却将深情种在心底。”

那个男子终于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看着场地中央那个模糊地身影:“研苏,那个男人就是你这一生最爱的男子?”

她回头嫣然一笑:“现在我最爱的是你……”

***********************************************************8

PS:写到这里就大结局了。

在这里,眠想说一些心里话。

盛宠能够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它不是一炮而红的作品,真的是一步一个脚印,从点击一般到有今天这样的成绩,真的是出乎意外的惊喜。是亲们见证了它的一路成长,虽然这其中也有很多争议,也有卡文或者由于种种原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但是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了,回头去看,连我自己都很吃惊,我竟然写了一个这么长的故事,我竟然一路走来,没有停息……

真的要感激能够陪我走到这里的亲亲,就如同我曾经说过,让我坚持的理由不是我有多么勤奋,而是一路有你们。写文真的很累,尤其是在我这种学业繁重的时期,每每看到宿舍熄灯,舍友都安睡的时候,我却往往都要熬到深夜,那时候,我总是想,会不会有人明天看不到盛宠而感到失落,我不愿意辜负那一份期待,所以我坚持了下来。有时候看到评论区的大片呵责声,我也会沮丧,但是换位想想,之所以有这些声音,是因为他们在用心看书,我便又觉得这是一种安慰。

我知道第一次写总裁文,很多东西都没有把握好,所以盛宠也是在一路的争议中成长起来,但是,很欣慰的是,还是有很多人陪我走到了这里,不会忘记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不会忘记一路上的磕磕绊绊与风雨兼程,真的很感激你们,很爱你们~~~

眠不会急着开新书,太仓促的话怕会给书的质量大打折扣。

我会吸取这次的经验与总结,希望新书没有那么多遗憾,也期待到时候,我们还能携手走过每一个晴天雨季。

接下来的日子

,眠会写一些两个番外。

一个是关于司徒雪和司徒玥的番外,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故事,名字叫做“风花雪月。”这个名字可是代表四个人哦,细心的亲亲大概会发现吧,前面都有提到过。

还有一个番外就是孩子们的故事啦,依旧期待亲们的支持。

番外的话,每天更新两章,一般情况下会是早晚各一章。

我用心写书,你用心看书,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最后,还是那句最原始的话,谢谢你们,很爱你们,愿你们每个人都能找到心中所爱,得到幸福……

正文 番外:风花雪月(1)

夜风很凉——

黑­色­的宾利在暗夜里飞驰。

她有些愣的看着手上的一束白­色­的捧花。

今天是姐姐的婚礼,抛花的时候恰好被她接到。

当时姐姐还对她说:“小雪,你一定要幸福。”

幸福?

她的心很凉。

这辈子,她都不会幸福了。

她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五十。

很好,还有十分钟。

她将视线转向窗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身旁的男人一眼。

可是她却知道,那个男人时不时会朝她这边看过来。

车子如同猎豹一样在暗夜里飞驰,不过五分钟,就到了司徒家偌大的庄园。

司徒家的庄园是A市最大的,足可以与墨家的兰山别院相媲美。

这里也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可也是她最恨的地方。

她一分一秒也不愿意呆在这里。

刚进大厅,三姨太正要出去,大概又有人约她半夜打牌。

她没有理会她,径直上楼。

后面传来鄙视轻蔑的声音:“哎呦,现在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是啊,现在是聂家的千金,哪是以前那个没人要的小贱人啊。”

她面无表情,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径直走上自己的房间。

隐隐的还能听到刚刚不屑的语气换成了一副谄媚:“我们三少爷回来了,累不累啊,要不要三姨给你准备一些宵夜……”

这就是司徒家。

一个比虚伪更虚伪的地方。

司徒玥进来的时候,她看了看手表,刚好十二点。。

她站起来,声线冰冷:“孩子呢?”

司徒玥也看了看表。

很好,十二点。、

她倒真是准时。

他们达成协议,今天一天和平共处。决口不提孩子的事情。

也的确如此,他们今天一天难得和平共处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而现在,刚刚过了十二点,她就这样冰冷的撕破脸皮。

“孩子呢,我要见孩子。”她依旧冰冷的重复了一遍。

司徒玥看着她的样子,用比她更加冷漠疏离的语气说:“孩子的事情明天再说。”

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司徒玥,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把孩子藏起来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笑了,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我不欺负你,我欺负谁呢,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你可是从小被我“欺负”大的。”

最后两个字,他故意加重了音调。

“司徒玥,你无耻。”她咬牙切齿。

“你到今天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他直接贴近她,猝不及防的将她压在门板上就吻下去。

她条件反­射­般的狠狠的推开她,大声吼出来:“别碰我,脏!!”

脏?

他竟微微愣住。

随即平静的脸上韵出一层怒火。

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个字。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低沉。

司徒雪恢复了冷静:“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他冷笑:“他也是我的儿子!”

司徒雪像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他:“是吗,以前他叫你叔叔,现在他可是叫你舅舅。”

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

她火上浇油:“有本事你自己和爷爷说云舟是你的孩子啊?”

他逼近:“你以为我不敢。”

她肯定:“你不敢。”

他盯着她,盯得死死的,明显看见她眼中的那一丝得意。

她也抬头和他对视,语气及尽嘲讽:“被我说中了对不对,如果你不敢的话,就不要怪我让云舟叫别人爸爸。”

他被这一句话激怒了:“你怎么和七公子扯上关系的?”

她笑的开怀:“我怎么和你扯上关系的,我就是怎么和他扯上的。”

“司徒雪!!”他抬手就要掴下去。

她仰头,将脸颊凑过去:“你打啊,有本事你就一掌把我打死,否则,我不会让你有一天好日子过,你把云舟藏起来没有关系,卿容随便派个人就能找的到。”

卿容?叫的真是亲切。

但是他终究还是放下手。

怕是她在在故意气他。

<

br/>他深吸一口气:“你还在恨我。”

她轻蔑的回答:“怎么会,你可是我最爱的哥哥,我爱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恨你。”

“小雪,你是不是还在恨我,你给我一点时间啊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他妥协一般的说。

“好,我给你时间,三天。”

她说的平淡无波。

司徒玥盯着她,并没有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任何涟漪。

就好像,事实上她根本不关心一样。

可是,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这样逼他。

他看不清,他从小最疼爱的妹妹,他以为他对她了如指掌。

而事实上,他越来越看不清楚。

她的房门被轻轻的关上。

临走时,他仍旧亲吻她的额头。这是他十几年的习惯,就好比真的是十分疼爱妹妹的大哥。

门被关上的瞬间。她就跑进卫生间,用冷水狠狠的擦拭他吻过的地方,恨不能擦掉一层皮。

她撑着手,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给她名分?

他真是个傻瓜,以为她稀罕的是这个。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在演戏,对每一个都是她伪装的面具,包括她最爱的姐姐。

她演了这么多年,他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现在她要演的角­色­就是爱他爱到委曲求全,终于忍无可忍的的角­色­。她就是要逼他,因为是时候了~~

离计划越来越近了。

她的嘴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辈子,只要看着他过的痛苦,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从脖子上拿出一条项链,放在­唇­边吻下去。

阿恒,我要让他活的生不如死,你是不是和我一样高兴……

正文 番外:风花雪月(2)

她洗完澡,正好擦­干­头发走出来。

手机被她扔在床上,震动的移了位。

她看到上面的名字,不耐烦的接起:“喂。”

“宝贝,来人间天堂救个命呗?”手机那边传来好听到天籁却无比邪气的男声。

她皱着眉头:“你的命还需要我来救?”

那里的声音却变得极其的无奈:“这两天把老五给惹毛了,你也知道我出门从来不带钱,现在到他的地方喝两杯,他还就逮着机会了。算了,算了,反正你快点过来,多带点钱。”

司徒雪应了一声:“你等我,我马上来。”

正好她有事情要找他。

人间天堂是A市极为高调的夜总会。

自然也是纸醉金迷,风花雪夜的销金窝。

可是司徒雪到那里的时候,以为走错了地方。

水晶吊灯歪歪的垂下来,摇摇欲坠,地上玻璃碎片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红酒的醇香,走进去一看,原来一排一排的酒架全部倒地,地上留着的红酒像是汇成了一条小河一样。

远远的就看见叫她过来的那个人。

被一群黑衣人治住,反着胳膊,死死的压制住。

司徒雪一看这样的情形,心里立马明白的几分。

她一声没吭,不动声­色­的便转身,疾步就往外走。

还没走几步,那熟悉而邪气的声音就从后面大声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哎哎艾~~,宝贝,宝贝,我在这里啊~~喂,你们放开我,我宝贝来救我了!”

他的声音痞痞的,哪有半分的害怕。

“七太子,得罪了,五爷刚吩咐下来,你今天要不把砸场子的费用赔清,就拿我们开刀,你也晓得五爷的脾­性­,七太子也别让我们为难。”一个中年中山装的男子说。

那被三五个大汉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当然知道五哥的脾气,不就是个心胸狭隘的缩头乌龟。”

他说的戏谑,似是开玩笑般,可是旁边的空气却陡然冷了下来,那些身着黑衣的一排男人,恨不得拔刀相向。

“七太子这话还是不要让五爷听见的好。”刚刚说话的中山装男子沉声,那种声音­阴­森森的,让人听了都不禁发颤。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忠心耿耿,不是就砸个场子嘛,你看,我这不是带了救星吗。喂,宝贝,你别走啊,宝贝,宝贝~~~”

背后那厮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脚步越来越疾,恨不得撒丫子溜之大吉。

蓦然,她的手臂被抓住,然后几乎像是被拎小­鸡­一样,直接把她拎到那里。

司徒雪一下子跌坐在那厮的旁边。

那厮还假惺惺的关怀:“宝贝,摔疼了吧。”

司徒雪转头狠狠的瞪着他。

那个中山装的男人走到她的身边,有些怀疑的说:“七爷,这就是你说的救星?”

司徒雪忙抬头接口:“我不认识他,你们找错人了。”

那厮一下子就急了:“宝贝,你太狠心了,我们的儿子都四岁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想到云舟,司徒雪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装的无辜的男子,抬头对着那个中山装的男子说:“多少钱,我来陪。”

“原来是这几天闹得风风雨雨的七嫂,七太子总共欠下了一百六十万五千八百四十五,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我们去个零头,七嫂就给个一百六十万五千八百四十好了。”那人说的面无表情,像个门神一样。

司徒雪一下子惊呆了。

第一反应是这次出不去了,第二反应是,丫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啊,零头只去五块钱??

她转头看向还被压的一动不能动的男子:“你个混蛋打劫啊,我哪有那么多钱?”

他还一脸的痞相:“对不起,宝贝啊,我也只是砸了几瓶酒而已,不过你怎么可能这么点钱都没有呢,谁都知道你们司徒家富可敌国啊。”

司徒家?

那个中山装男子微微皱了眉头。

她还就真没有。

那中山装的男子忽然发话:“将他们两个关到下面,等五爷发落。”

于是不容分说,他们两个被几个黑衣人压着直接扔到地下室。

砰的一声,唯一的铁门被狠狠的关上。

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花卿容,你害我!!”她怒不可遏。

“宝贝真是对不起,连累你了。”他一

副笑嘻嘻的表情。哪有半点愧疚的样子。

说着绕过她径直往里走。

边走边啧啧的喃喃自语:“恩,75年的份雪利,78年的蒙塔榭……五哥也真是的,把我关在这里,就不怕我砸了他这些好酒。”

这里是人间堂堂的地下冰窖,也算是他们存酒的地方。

司徒雪一下子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一阵一阵的寒气从里面冒了出来。

她真是气急了。

“花妖,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惹事,犯不着把我拖下水吧。”她大声指责。

这算怎么回事。

她就知道碰到这只花妖准没好事。

“宝贝,我也是没办法,我这不是第一个想到的只有你吗?”

司徒雪白了他一眼:“有好事,你怎么就想不着我啊,我说你这七太子当的也太没气质了,被五爷的一群下人给收拾了。”

正文 番外:风花雪月(3)

“五哥就是小气,不就是一个妞么,犯得着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吗?”他不能理解。

“你到底又做了什么,让向来有君子之称的五公子都不顾兄弟情谊?”她问。

他忽然凑近她:“我还不是为了帮他,别看他表面道貌岸然,骨子里就是一个胆小鬼,暗恋了快十年的妞到今天都不敢表白,我就是那天趁他们两个在一块的时候在他的酒里下了点药,他不谢我,反倒一直找我麻烦,你说我冤不冤啊?”

“不冤!!”司徒雪恨不得被他气死。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多管闲事啊,你个死花妖真是害死我了,现在我们怎么办?”她气愤的不得了。

这里越来越冷,呆到明天早上,他们恐怕就变成冰人了。

而且,她还必须回去。

花卿容到还是有点君子风度,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司徒雪瞪了他一眼,便随就往地上一坐。

那只花妖不禁摇头叹息:“啧啧啧,这就是外人眼里那个温柔典雅,高贵出尘的司徒家四小姐啊,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司徒雪白了他一眼:“得了,你少说我了,你能好到哪里去?”

那家伙像个口香糖一样粘过来:“是啊,是啊,我们俩就是太像,你说我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会不会是失踪多年的兄妹啊。”

司徒雪看着他,沉默良久,吐出一个字:“滚!!”

那个家伙非但没有滚,反而直接躺在她的腿上,闭眼假寐。

司徒雪推了几下硬是没有将他推开。也只有任由他。

寒气不停地往上冒,司徒雪觉得越来越冷。

“喂,你别睡啊,你起来想想办法,我早上之前必须回去。”她说。

“省省吧,这次我是真把五哥惹怒了,他是故意要给我苦头吃,就算你当时陪了钱,他也不会放我走,不过也没关系,老大今天叫我吃饭,我没去他定会派人找我,等着吧,马上就会有人把我们放出去的。”

司徒雪真的有些生气:“你明知道如此,为什么还要叫我来?”

他嗖的的睁开眼睛,嘴角一抹邪笑:“我这不是忽然想你了嘛。”

司徒雪看着他手臂在胸前交叠,也是一副冻的不行的样子。

司徒雪只有叹气,声音倒是柔和了许多:“你就是自作自受。”

他腿上的男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司徒雪轻轻地将他搂住。

她低头看着他腿上的男子,嘴角闪过一丝无奈。

他就是这样的个­性­,好管闲事。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这样感激他。

她的命是他救的,已经七年了。

可以这样说,他们是知己。

那种可以为对方上刀山,下火海的知己。

她真的一直很感激他,现在也只有在他一个人面前,她可以抛却一切,做她原来的那个自己。

身下的这个男人有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妖孽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是她的姐夫墨吟风,但是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只花妖还真是能和她姐夫比上一比。

狭长的丹凤眼斜长入鬓,还有他那如雕刻出来的鼻子,下巴上有一条浅浅的凹槽,标准的美人下巴,有时候她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穿越过来的,根本就是标准的古代美男子。

她的嘴角勾了勾,他也因为这张脸惹了不少麻烦呢。

因为老是被人认成女子,他最痛恨的事情也是这个。

“宝贝,你用这样倾慕的眼神看着我,我吃不消啊。”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嘴角却勾了起来。

司徒雪笑骂了一句:“死相!”

“对了,卿容,你帮我一个忙。”她正经的说。

她只有说正事的时候会叫他的名字,所以他也变得正经起来。

虽然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是声音却透着一股严肃:“你说。”

“我儿子云舟被他藏起来了,你派人打听一下。”

他笑着说:“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等我出去了,我马上派人去查。”

她并没再说什么,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她冷的发颤,不禁问了一句:“你说会来找你的大哥不会是铁面公子凤天仇吧。”

他也冷得厉害:“没错,你懂得不少嘛,竟然连我们老大的名字都知道。”

正常人都知道好不好。

<

br/>黑社会老大耶,那个传说中整天带个铁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心狠手辣的让人咋舌的七公子之首——铁面阎罗凤天仇。

此人行事低调,几乎隐居,但是一旦出手,必是鱼死网破,白道黑道几乎都是闻名­色­变。

司徒雪之所以知道这个人是因为,他也姓凤。

她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类似于煎熬,类似于痛苦,又类似于仇恨……

“花妖,我好冷,你大哥什么时候来啊,等我们冻死了岂不就晚了,你赶快想想办法。”

他忽然坐起来,摇头:“没有办法,我也没想到五哥和我较真了,你冷吗,我再脱一件给你。”

说着就要脱身上唯一一件白衬衫。

司徒雪一手拍开他的手:“得了吧你,你不要再装好人了,也不知道我是被谁害的。”

正文 番外:风花雪月(4)

司徒雪无可奈何,也只好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酒桶上。

没想竟微微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松软的大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只花妖就坐在床边,还一脸凝重的表情,见她醒过来,立马换上一副笑颜:“终于醒了,我只当你是冻死了,那我可罪过了。”

她白了他一眼,侧过头,恰好看见一个身影正好从门口走出去,那人从门口消失的一瞬间,司徒雪似乎看到了那人脸上的铁面具。

司徒雪一下子做起来,大惊:“那,那个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铁面阎罗凤天仇吧?”

花卿容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大惊小怪,你要是好奇,我下次带你去见他。”

“不要,我挺怕的,黑帮大太子,现在已经扶正了吧,我不敢。”她一本正经的说。

“那我还是七太子呢,怎么没见你对我有一点不敢?”他哀怨。

司徒雪极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有时候,我还真是好奇,你是怎么坐上七太子的位置的,你看看你前面的六个,哪个不是一方霸主,只有你一个人整天游手好闲,还好管闲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吧,你想想人家六太子今年不过才十六,赌场都开到拉斯维加斯去了,名分硬生生的排在你的前头,你还有脸皮提你是七太子?”

某人委屈的不得了,桃花一般的眼睛恨不能眼泪汪汪:“宝贝,在你的眼里,我真就这么没有。”

司徒雪看他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也认识到了自己实在是说的有些过了,于是出言安慰:“也不是,就你这副倾国倾城的皮囊还是有点好处,关键时候还可以使出个什么美人计,是不是?”

“姓司徒的,你说我是女人?”某只暴跳如雷。

于是某人啊的一声从床上蹦起,在某只的追杀中溜之大吉。

打了一辆车,直接回了司徒家的庄园。

因为昨天晚上也没有开车出来,不想惊动任何人。

看看时间,七点整,已经晚了。

他每天七点准时吃早餐,现在肯定已经发现她不在了。

她的嘴角微微扬了扬,找理由真是件麻烦的事情。

一进门便看见司徒玥正在厅里吃早餐,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看的认真。

这是他的习惯,她知道他每天吃早餐的时间不过十分钟,七点十分以后,他会准时去公司。

司徒家的产业是在太大了,A市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高级会所,以及百分之五十的大商场都是司徒家的,再加上司徒家是名门望族,王族后裔,各种珠宝行也都有司徒家的股份,所以说司徒家富可敌国一点也不夸张。

所以作为司徒家的当家掌门人,未来的首席总裁,牵扯的利益太多,他是一步不能走错,处处必须小心谨慎,他上次的离婚风波惹出很大的事端,而且,现在是最特殊的时机,像他这样有本事的人也几乎是如履薄冰。

所以他现在也异常忙碌,一分一秒都异常珍贵。

司徒雪故意七点半才进门,却看见他任旧悠闲的看着报纸吃着早餐。

虽然有些情理之外,却还是意料之中。

向来,对她,总是特殊。

她径直走过来,坐上她的位置,她的前面是刚准备好的早餐,煎蛋永远是sunny-sideup,她吃的食物上永远没有加­奶­酪,很符合她的习惯,他对这些细节任旧会处理的很妥帖。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对她的确是无微不至。

“你去哪里了?”他忽然抬头看他,满脸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声音也是极其的温和,真像一个极其疼爱妹妹的大哥。

事实上,大多数时候,他的确是极其宠爱她。

她却沉着脸,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似是随意的说:“去找儿子了,你故意把他藏起来,我想他了,只得自己找了。”

明显的借口。

也可以说是她故意让他听出来的借口。

因为她知道再蹩脚的理由他都不会拆穿她。

司徒玥看着她,看着她悠闲的吃着早餐,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笑意。

明知道她在说谎,他任旧舍不得拆穿。

就是这么可悲,他还就怕她不骗他。

就像上次那样,她故意说和七公子之间暧昧不清,这样总能让他失控。

但是最终都是他妥协。

七年来一直是这样,任何事情都是他先妥协。

可是,即使这样,他还是得不到一点真心。

每一次,她总会挑战他的极限。

就像当初她一声不吭的将孩子生下来,要不是云舟生病了,需要骨髓配型,怕是至今他还被蒙在鼓里。

他真的拿她无可奈何。

但是想到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如此的不可分割的密切联系,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他会等,他有耐心,这一点他足够自信。

他任旧带些宠溺的语气:“给我一周时间,一周以后我去和爷爷说,到时候,我会给你打造一个幸福的王国,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而此刻,他看她却看的极为认真,好像要生生看出什么来。

她没有说话,啪的一声,放下餐具,转身就走。

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转身以后,她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冷淡下来。

一周,他倒是想的周到。什么都算计好了。

三天以后就是爷爷正式交接总裁职位的时候,他要正式接任司徒家所有的产业。

他倒是想等所有的一切成为定局。

老狐狸,她怎么会上当?

她冷笑,哼!

我怎么会让你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坦!

正文 番外:风花雪月(5)

司徒玥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沉下脸。

他不知道她这样逼他,是何用意。

或许又是知道,只是不敢去揭穿。

或许他只愿意相信,她只是习惯与他对着­干­。

是啊,她自小便是这样的­性­格。

他们本来就是死对头,他们的梁子在她六岁的时候便结下了。

那年他九岁,她六岁。

他在国外出生,因为父亲常年在国外治病,他和母亲也一直生活在国外。

八岁那年父亲去世,他随母亲回国,也没有回庄园,她和母亲就住在海边的一套别墅里。

一年之后,母亲郁郁而终,他才被司徒清源带回家。

本来在国外的时候司徒清源对他就是极其的宠爱,几乎一两个月就会来看一次,每一次会给他带很多的礼物。

犹记得那天还在下雨。

他手上拿着一本画册。

母亲生前很喜欢画画,父亲也是极富盛名的画家。

这本画册是父亲死后,母亲在去世前的一年内模仿父亲这一生的作品,画得一本画册。也是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有专门的保镖为他撑伞,从车里出来,他就抱着一个画册进入司徒家的庄园。

可是忽然从前面奔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欢天喜地的叫着“爷爷,爷爷~~”

当时,他就停住了脚步。

可是她经过他身边时,忽然脚下一滑,就朝他这边倒过来。

保镖眼明手快,在她摔倒在地之前,将她拉住。

可是她在摔倒的过程中,伸手就抓住了他手中的画册。、

画册随着她的重力从他的手臂中抽离,然后从她的小手中抛出。狠狠的掉在地上,划得很远。

雨不停地下,越下越大。

他疯了一样扑过去抢那本画册。

可是拿到手时已经被雨水全部浸透,里面的颜料几乎全部化开。

母亲一年的心血,他唯一的念想在那一刻化为灰烬。

他回头看向那个始作俑者的时候,却看见她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扑进司徒清源的怀里,甜甜的叫着:“爷爷,爷爷~~~".

说不出当时的感觉,只觉得痛苦,觉得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珍宝被她毁掉,而她却是一点也不在意的在那里笑。

当司徒清源将她抱到他的面前告诉他:“这是你的妹妹司徒雪”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想。

站起来就狠狠的推了她一下。

没有想到直接把她推倒,头狠狠的磕在地上,涌出很多很多血。

时间太久了,其实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太分明了,只是当时她的哭声,他记得尤为清楚,就好像这么多年,她当年满脸血迹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依旧会在他的梦里出现。

只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会这样爱她。

也并未想到,他们的梁子会结的这么深,如今是想拔也拔不掉了吧。

楼上传来狠狠关门的声音。

她大概又生气了,可是她到底是想怎么样。

司徒雪故意将门的声音拍的很响。

她斜倚着门板就直接坐到地上。

她的头有点痛,大概有些发烧了,昨晚在冰窖也不知道呆到什么时候。

蓦然抚上额头上的一块伤疤,那里的伤口很深,时不时的隐隐作痛。其实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年了。可是这种疼痛却很真实。医生说是心理作用。

是啊,的确是心理作用。

那时候她有多怕啊,那种恨不得要将她生生撕碎的眼神,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从此以后知道了什么叫寄人篱下,什么叫表里不一,什么叫衣冠禽兽。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她可不像司徒玥,她的工作是司徒家一个珠宝行高层责任理事,其实就是个闲职。她几年不工作都没有问题。

像云舟生下来后的那几年,她一直呆在法国,现在回来了,还不是一样走马上任。

吃了点药,一睡就睡到大中午。

直到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

很熟悉的触感,她惊得嗖的一下就睁开眼睛。

“你怎么发烧了,快起来,我们去医院。”司徒玥略显低沉的声音。

她懒得理他,直接又躺下去,闭上眼睛。

“小雪,起来,你生病了,我们要去医院。”他明显不悦。

“你倒是还关心我的死活?”她

依旧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司徒玥倒是真的很生气。

几乎是直接将她拉起来,两三下就将外套穿在她的身上,然后将她抱起,直接丢到车里。

她依旧不肯安分,他开车的时候,她就想开车门。

车子瞬间就停在路边,他妥协的说:“小雪,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能不能有一天不要和我对着­干­?”

司徒雪说:“我要你今天就去和爷爷说,我要你马上就娶我,我要你向全世界宣布云舟是你的儿子。”

她说的坚定。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给我一周时间,也不用那么久,就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我亲自和爷爷去说,所有的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不要,必须是今天,就是现在。”她的语气不容商量。

正文 番外:风花雪月(6)

司徒玥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轻嘲的语气:“小雪,你这么逼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明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三天以后,我要接任清源,你也知道清源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古董,个个找我麻烦,还有念家到现在都不肯善罢甘休,爷爷也正为这件事情窝着火,你要我现在就和爷爷说,存心是让我的日子不好过,是不是?”

如果现在将他们的事情公布于众,何止是他的日子不好过这么简单?

他的语气带着三分的玩笑,似是不经意的说说。

还是不忍心责问她,所以只有用这样无奈的语气。

司徒雪就像一个任­性­被宠坏的孩子:“没错,我就是要逼你,我就是要看看我在你的心中和公司哪个重要,你当初为了你的副总裁的位置,抛下我和念奴娇联姻,那时候,我就想通了,如果你不爱我,我就离开,我司徒雪也不会巴着你。”

最后一句话,她握住他的手,里面满满的都是柔情:“哥,你要是爱我,你就证明给我看,我很笨,我只会用这样的方式。”

司徒玥紧紧的盯着她,盯着她似乎满满都是深情的眸子。

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在考量她这句话真实的程度有几分。

蓦然,他回过头去,启动车子,低沉的声音平静的没有泄露一点情绪:“你让我想一想,三天之内我会给你答案。”

在医院打了两瓶点滴。司徒玥中途离开了,听说今天下午,他要视察商场,的确是很忙。

她挂好点滴以后,是司徒玥的司机来接她。

在车上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一个***的“宝贝~”,她就知道是那只风|***|的花妖。

“宝贝,想我了没,昨天一别,到现在可我是茶不思饭不想,想你想的紧呢。”

以往看到他这样不正经的情况,司徒雪总会吐出一个字:“滚!”

而现在她却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说:“宝贝,我也是想你想的紧呢。”

她似是不经意的从后视镜看了一下司徒玥的司机,果然他也在看她。

电话那头的花妖生生的抖的一下,这种话他自己说不觉得,可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满身的­鸡­皮疙瘩。

他知道,肯定是她旁边坐着某位吧。

他忙咳了两声,说正经话:“孩子的事情有消息了。”

“停车!”司徒雪捂着手机吩咐司机。

车子在路边停下,司徒雪说了一句:“你先走,我还有点事情。回头我自己回去”就下了车。

边跑边接电话:“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手机那边说了一句:“宝贝,老地方见。”便也就挂了机。

他们说的老地方就是一家“蜀地西城”的老式餐厅。这里虽处在A市的市中心,却也是极为的隐蔽,甚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平常也不见几个人,也就他们两个人有时间就在这里聚聚,也不知道这家老板靠什么盈利。

这里是花卿容找到的地方。

第一次带她来,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这家餐厅的唯一一个特­色­,就是所有的食物都很辣。

每一个食物都有辣的等级,一共分为十级。

他第一次带她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吃到了第九级。

她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吃下去的,那种辣,简直要将你的五脏六腑生生的刺穿一样。

只记得当时她不停的在流泪。或许也只不过当时她太过于难受,竟然会觉得那样的感觉好受一些。

现在的话,她吃到第四级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那只花妖已经在里面等待,依旧是靠着窗口的位置。

司徒雪还没坐定,就问:“云舟现在在哪里?”

惹的对面的人不满:“你也只有有求于我的时候才来见我,你看,我还为你点了你最爱吃的咖喱龙虾饭,你一点也不领人家的情。”

司徒雪被他的那句“人家”恶心到了,汗毛都竖起来了。

但是她现在可没有时间和他开玩笑。

“卿容,别这么不正经了,你告诉我,云舟现在在哪里?”

对面的那人叹了一口气:“就在你们司徒家的茶园别庄里,也不知道你的那位哥哥是怎么哄得,不哭也不闹,还挺乖的。”

司徒雪听了哼了两声。

“你要不要去见见,我已经拿到了那里所有的钥匙。”

司徒雪竟然嘴角勾起,拆开筷子:“先不要打草惊蛇,三天以后我要送个他一份大礼。”

她笑的有些诡异

不过对面的人却是一副很期待的表情:“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给他多大的惊喜,那天我一定去给你捧场。“

司徒雪用筷子敲他的头:“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说你怎么就天天没事­干­。”

“谁说我没事­干­的。”他揉着被她敲过的地方。

他忽然向她招手,一脸的得意的表情。

司徒雪微微疑惑的凑过去:“我告诉你,五哥的人间天堂已经让我接手了,以后你随便去玩,我罩着你。”

司徒雪不太相信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真的?”

那只花妖得瑟的不得了:“这事说来也怪,那天大哥知道这件事以后,竟然大发雷霆,什么也没说,直接收了老五现在手上正在做的项目,还把人间天堂直接送给我。话说,我和五哥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他还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的脾气着实发的有些奇怪。”

正文 番外:风花雪月(7)

司徒雪扒了两口饭说:“这不是挺好,以后你七太子也算有点家业了,你看你,每次吃个饭,还要我请客。”

但是对面的人还是故意一脸苦恼的样子:“我实在是想不出理由,我倒是挺替五哥憋屈的。”

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司徒雪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一脸的凝重的放下筷子。

她郑重其事问:“花妖,我问你,你大哥是不是对你特别好。”

他点头。

她又问:“是不是觉得待你和别人不一样?”

他点头。

她继续:“你大哥这些年身边是不是没有女人?”

他疑惑:“你怎么知道?”

她又拿起筷子比较严肃的说:“花妖,你完了,我看你那大哥八成是看上你了,你看你长得这样漂亮,你说一个正常的男人,还是这样有身份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人,我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他喜欢——你!!”

“司徒雪,我看你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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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高层办公室,从窗口望回去,似乎整个世界都被踩在脚下。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俯瞰这个世界,好像要将它收入囊中。

几声门响。

他转身坐回他的办公椅,清淡的声音:“进来。”

进来的正是下午时候开车送司徒雪回去的司机。

“她回去了?”他头也没抬,淡淡的说了一句。

“小姐没有回庄园,半路的时候说是有事就先走了。”那个人恭敬的作答。

司徒玥本来正想拿笔批阅文件,刚翻开文件夹,去拿笔的手生生顿了一下,才拿了一只灰­色­的钢笔。

“还有呢?”他继续问。

“打电话约小姐出去的似乎是一位男子,而且小姐似乎和他……关系不错。”他说的有点勉强。

司徒玥终于抬起头来,冷冷的吐出一句:“你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以后,司徒玥有些疲累靠在椅背上。

关系不错的男人吗?

是啊,从小她的人缘就特别好,上国中的时候就能收到一大堆情书。

只不过,那些情书,她一份也没有看到。

因为都是先经过他的手的。

小雪,我说过,你是我的,你身边的男人我都会全部处理­干­净。

只不过这些他永远不能让她知道。

就好像那件事情,还有那个人。

只要试图将她从他生命中夺走的人,他都不会手软,不管是谁。

他微微疲累的睁开眼睛,打开抽屉。

里面有一个很­精­致的盒子。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将盒子打开,竟然是一本画册。似乎有撕裂的痕迹,却又似乎经过­精­心的修补过。

他的嘴角勾出一抹笑。

他打开,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轻轻地抚摸,表情柔和的像是在看一件十分珍爱的东西。

这是她送给他的。

当年,母亲的那本画册被雨全部浸湿了以后再难修复。

而她,也不知道谁告诉了她这件事情。

她竟然自己画了一本画册送给了他。

里面竟然是一些蓝天,白云,小屋一些幼稚的东西。

他仍旧记得当时,他当着她的面将画册一张一张的撕掉。

就眼睁睁看着她无措的站在那里,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那时,她极其害怕,却又不敢大声哭,像一个小猫一个缩在墙角。

对她的不忍心,实际上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说实话,那时候,她真的很怕他。

那时候,他也真的很讨厌她。虽然她的年纪小,还是忍不住去欺负她。

那时候,他刚刚失去父母,­性­格变得格外的别捏与奇怪。

或许是因为她毁了母亲画册的缘故,他格外的不喜欢她。

其实,庄园里,除了爷爷之外基本上没有人喜欢她。

因为她根本不是司徒家的孩子。

他的父亲除了母亲之外,还取了三任姨太,或许对于一夫一妻的现代人来说,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却是司徒家的传统。

许是因为司徒家是王族后裔,又或许是他们家子息单薄,男丁向来是九代单传。

可是那些女人都是爷爷安排的,父亲根本就不乐意,自从生病以后,就带着母亲一个人定居外国,然后就有了他。

虽然父亲的身体不好,但是他们一家三口却是极幸福的。

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是极其疼爱他。

所以失去父亲以后,一年之内又失去母亲,他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而他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个孩子明明也是一个孤儿,明明应该和他一样的难过悲伤。

可是她为什么还能每天笑的那样开心。

即使每个人都不喜欢她,她还能过着这样无忧无虑。

那时候,她那样的笑容总能刺伤他。

爷爷向来不住在司徒家的庄园,而在清幽的别居。

爷爷还是有点不放心,想将她一同带走,因为他第一次见她就将她推倒,伤的不轻。

那时,他信誓旦旦的对爷爷说,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妹妹。

那时,她还拉着他的手说:“哥哥真好。”

那时,他还抚摸着她的头微笑。

爷爷一走,他便对她说:“其实你根本就是个没有人要的孤儿,你是爷爷捡回来的乞丐,你要是想要在这里生活,就要依附于我。”

正文 番外:风花雪月(8)

那时候,她根本不懂什么。

她怯怯的说:“哥哥说会照顾我。”

他说:“我不会照顾一个乞丐。”

那时她冲出去,追着爷爷远去的车子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直到根本不看不见影子她还在不停地追,直到天黑了,她还没有回家。

他便叫管家将大门关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还会隐隐的不安与难受。

半夜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出去开门。

他在门口望了望,那个小丫头竟然还没有回来。

他暗自诅咒一句正想关门的时候,却听到墙角传来喃喃的声音:“我不是乞丐,我不是乞丐,爷爷,爷爷……”

他走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身躯就蜷缩在大门外冰冷的墙角,整个人几乎都缩成一个婴儿的姿势。

隐隐的能看见她露在外面的眼角晶莹的挂着泪珠。

那一刻,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好像忽然冒出来,所有的月辉都洒在她的身上,几乎将她印的透明。

她浑身在皎洁的月光下微微的颤抖。

莫名的心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看着母亲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说:“小玥,对不起,我要陪你爸爸了,以后不能陪你了……”

就是那种感觉,就是好像全世界都要弃你而去的那种孤寂感。

本来他已经快要忘记那种感觉。

可是现在,看着她蜷缩在一起的小小身影,就觉得悲伤,就觉得孤单。

他走过去,将她抱起。

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丫头是这样的轻。

她在他的怀里缩了缩,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蓦然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

那种丢失的温暖,像极了怀里的温度。

那时候,他竟然庆幸,她不是他的亲妹妹。

至于为什么庆幸,那时候,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后来,他开始宠她,开始对她好。

她就是那种极其忘记伤痛的那种人,好像这个世界都没有理由让她悲伤,在她的眼底,世界总是那样的美好,总是那样的充满阳光。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就算庄园里面看她不顺眼的姨太太百般刁难她,她还能每天这样的开心。

因为,她很会忘记,就像一开始他对她的那些不好,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她一直在笑,笑的他的世界变得一片花海。

她追在他的后面喊:“哥哥,哥哥……”

以至于安静的时候,总会听到她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只是偶然有些时候,会看到她安静的看着天空。

他喜欢上了她,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也从来不会欺骗自己。

他从小就告诉她:“司徒雪,我喜欢你,所以你也要喜欢我。”

她会笑的弯起嘴角:“当然,雪雪最喜欢哥哥。”

他一直深信不疑,以至于越来越宠她。

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恨不能亲自摘下来,放进她的手心里。

所以,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后悔的事情就是答应她让那个人住在了庄园。

天已经黑了,他仍旧在窗口看着外面的世界。

这个城市格外的安静,其实亦是格外的喧嚣。

蓦然,感觉有些孤寂,这个时候就很想她。

小雪说要用那样的方式试探他。

只可惜,他不是那样的人,

自古江山美人难两全。

而他司徒玥就是要江山也要美人。

也只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资本对她好,用他所拥有的一切为她打造一个完美的世界。

“小雪,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对天发誓。所以,别任­性­了,清源的总裁位置我志在必得,董事会那些老家伙个个以为翅膀硬了,都恨不得瓜分清源,你也不希望司徒家几百年的基业毁在我的手上吧。这也是爷爷的心愿。”他中肯的对她说。

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

他是司徒家的唯一继承人,而那些董事大多是与司徒家有点关系的旁系,自然也是觊觎司徒家庞大的家产。

爷爷年纪大了,只要他没有担任总裁位置,老爷子百年之后,至少清源这块肥­肉­,他们可以瓜分­干­净。

既然,他都将爷爷拿出来压她,他明明知道自己最敬爱的就是爷爷。

如若她再逼他,反而会引起他

的怀疑。

她只有沉默。

*******************

“怎么了,一副要砍人的样子?”花卿容给她拿了一杯果汁。

她伏在吧台上,侧头看着背后灯红酒绿形成的重重­阴­影,不高兴的说了一句:“拿走,我要喝酒。”

花卿容知道她又心情不好,给她拿了酒,只给她斟了一小杯。

她也没有接过,做起来直接抢过他手上的酒瓶。

仰头便大口大口的吞起来。

花卿容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你知道这酒多贵吗,是给你这样牛饮的?”

她又一把抢过来,不高兴的说:“小气鬼。”说着又咕噜咕噜的仰头灌了几口。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知道她心里憋着气,也任由她。

放下瓶子的时候,她的脸蛋已经变得红扑扑的。

“不愧是好酒,花妖,再给我拿一瓶,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她眯着眼睛,说话都不完整,看似有些醉了。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动。

所有的灯光似乎都暗了下去,音乐也停止了,那些嘈杂的喧嚣似乎也一下子消失了。

她很不习惯这样的安静,不耐烦的回过头。

她竟然一下子定在那里。

莫名熟悉的身影。七年来时时出现在梦里,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她忽然笑了,喃喃的一句:“阿恒……”

正文 番外:风花雪月(9)

她真的醉了。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醉了,她就能看到他。

所以这些年,她都不敢轻易醉,因为清醒的时候,那种痛苦又会加上几倍。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

扬着微笑,歪歪斜斜的走过去。

“七太子在里面,请您等一下,我们马上去叫他。”旁边的人万分恭敬的说。

他点头,不出声。

昏暗的灯光将他脸上银白的的玄铁面具印的晦明晦暗,森森的似乎有一种冰冷的光芒。

他的背后有一群黑衣男子,他像是众星捧月一般的站在中央。

他的周围很安静,不管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还是来玩的红男绿女,都是极其安静的退在两旁。

因为谁都认得他脸上的那个银白­色­的面具。

这个人是铁面阎罗——凤天仇。

他从来不会出现在这种***,今天似乎是找七爷有事,去通报的工作人员在五爷手下也算­干­了好几年,总共才见了他两次,今天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亲眼看见他硬生生的将枪口堵在四爷的胸口上。

跟着五爷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四爷一脚踢掉他手上的抢,只手撑着栏杆从二楼跳下来,就往外跑。

而他,就慢吞吞的拾起地上的枪,等到四爷快走到门口的时候。

扣动枪板,砰的就是一声打在他的腿上。

然后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毫不犹豫。

四爷至今还坐着轮椅,也就是拜他所赐。

这个人,有多狠,没有人知道。他向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开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以没有人敢试图得罪他。

司徒雪歪歪斜斜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

抬头咧着嘴角又是叫了一声:“阿恒……”

高大的身躯瞬间僵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

一个喝的烂醉的女人撞上黑道大太子,恐怕该怎么死都不知道吧。

没想到那个女人呵呵笑了两声就踮起脚尖就咬住了凤天仇的下巴。

旁边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旁边的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要说这个女人刚刚连怎么死都不知道,那么现在就该是必死无疑了。

安静,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

绝对的安静,都能看见这里的人额头上的汗滴簌簌的往下掉。

跟在他的身边久了就知道老大这些年来从来不让女人近身。

他们真怕老大生气了,殃及他们这些池鱼。

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能来这里玩的地方怎么会不认识白铁面具。

那个女子真是醉了,微弱的声音从她的齿间流露出来:“阿恒,阿恒……”

没有得到回应,她一下子软下来,嘴巴也离开了他的下巴。

大家真是恨不得现在一下子全部飞出去。

虽然看不清面具下面凤老大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里面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

那种眼神恨不得要把全世界燃为灰烬。

好像真的被惹怒了,因为那个女人竟然把他的下巴咬出一圈浅浅的齿痕。

她醉的厉害,腿像是支撑不住一样,一下子倒进他的怀里。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凤天仇竟然接住了他。

之手搂住了她的腰,却又没有让她太过于靠近自己。

老大果然还是不喜欢让女人靠近。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那个银­色­的面具,伸手就要将它揭了去。

她的手刚碰到那个银­色­面具的时候,冰凉的感觉还没有在指尖渗开,她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大家心中暗叫不好,凤老大终于怒了。

这个女人竟然大胆的想要揭开他的面具,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禁忌,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很多人将同情的眼光投向那个摔倒在地上,醉眼朦胧的女子。

气氛变得很紧张。

她要怎么死,就要看老大怎么发落了,大家都在猜想老大会不会抽出一把枪就打破她的小脑袋。

果然,他的手朝他的胸口探去。

看到的人都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凤老大的手还没有从里面伸出来,一声尖锐的声音就打破了这里诡异的宁静。

“大哥——”

说话的竟然是七太子。

他一下子冲过来,用身体护住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抬头满脸的焦急与恐惧:“大哥,你别生气,她是我的女人,刚刚惹的她生气,多喝了一点酒,大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绕了她这一次,大哥,算我求你。”

场面又失控了。

瞬间的沸沸扬扬立马就安静下来。

七太子的女人?

七太子向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什么时候有正牌女友了?

不过前些日子倒是传出有个四岁的儿子来着,难道是真的?

只瞧着地上的那个女人红扑扑的脸蛋还咧着嘴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凤老大的­性­格会不会给七太子这个面子可说不好。

于是所有的人都盯着凤老大探入胸口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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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10)

凤天仇只是从胸口处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淡淡的擦掉下巴上的痕迹。

呼——

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掏出一把枪。

连七太子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了一下。

“谢谢大哥。”他赶忙将司徒雪扶起,就想要快点离开。

“七爷。”凤天仇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叫住了他。

他扶着司徒雪回头:“七公晚上叫你回去一起吃顿饭。”

他点头:“我知道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落幕了。

凤天仇自始至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还是有人胆战心惊的看向凤天仇。

他的眼神犀利的像一把刀,还停留在那个醉酒的女子身上。

面具下他的眼睛像是墨玉一般的宝石,隐隐的能看见眼角的轮廓像是一只凤凰一样,美得动人心魄。

很多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带着面具。

有人说是因为他的仇家太多,怕以后退出江湖以后过不了安稳日子。有人说他长得奇丑,像修罗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出来见人,当然也有人说他长得绝美,比这世间的女子还美,也就和七太子一样,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

当然这些纯属猜测,真正的原因没有人知晓。

其实,刚刚那个女人去揭面具的时候,大家心里的期待更多一些。

谁不好奇这位黑­色­王国里的统治者的真正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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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啊,头好疼。”司徒雪撑起手臂坐起来,竟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床上。

“花妖,你怎么在这里?”她皱眉问。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某人不高兴。

司徒雪环顾四周,果然是这只花妖的窝。

花妖的窝,她倒是来过几次,环境还不错。

她起身就要下床。

某只花妖忽然坐上床边,一脸纠结的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昨天晚上的事?

司徒雪愣了一下,暴怒——

拿起身后的枕头就狠狠的砸过去,却被花卿容稳稳的接住。

“花妖,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趁我喝醉的时候占我的便宜?”某人怒吼。

某人抱着枕头鄙视的看着她:“就你,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送给我都不要。”

他还故意朝她胸前多看了几眼。

她顺着他的眼光看到自己不算很大的胸部,微愣了一下,甩手就扔了一个枕头。

这回他倒是被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

不过他一点没有生气。

又凑近了点:“你既然还记得你昨晚喝醉了,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喝醉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发生什么事情,难不成遇见鬼了?”她白了他一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比遇见鬼还要可怕。”他神秘兮兮说。

司徒雪看到他一副卖关子的样子,不耐烦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花卿容竟然一脸崇拜的看着她,看的她浑身发毛:“你­干­什么?”

“你昨天做了三件很有勇气的事情,先是撞了我大哥,然后咬了我大哥的下巴,然后又试图去揭他的面具。”他笑着说。

“你大哥?”她思索。

“铁面阎罗,凤天仇??”她尖叫出来。

他无辜的点点头。

她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点头,变得有些严肃:“你真是大胆,你不知道见过我大哥真面目的人都会死于非命,你竟然还敢去揭他的面具,要不是我,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徒雪微微陷入沉思。

其实,她还是有一点意识。

一瓶酒下肚以后。

她看到的人明明是阿恒,她明明咬的是阿恒的下巴,她以前也总喜欢这样。昨天她似乎觉得阿恒真的就在身边。

就好像一场梦,她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难道她竟然是把那个凤天仇当成了阿恒?

真是该死,为什么是那个铁面阎罗。

“你见过你大哥摘下面具的样子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竟然很想知道。

花卿容摇摇头:“没有人见

过他的样子,见过他样子的人都死光了。”

司徒雪不禁心惊,她怎么会惹上这样的人。

“他不会找我麻烦吧?”她不争气的问了一句。

花卿容一本正经的说:“这倒不会,我和大哥说你是我的女人,大哥对我不错,应该不会和你计较,但是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尽量不要再去招惹他。”

“我没事招惹他­干­嘛?花妖,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昨天的事情,谢了。”

她看看表。

已经凌晨七点。

她一夜未归,司徒玥定也是发现了。

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明天再次见面的时候,她要送他一份大礼。

“先别谢的这么早,这次确实惹祸了,昨天我回去的时候,我­干­爹听说我有女人了,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非要我今晚带回去给他瞧一瞧,所以今晚还要麻烦你和我走一趟。”

“你­干­爹是谁?”她问。

“海七公。”他平淡的说。

正文 风花雪月(11)

海七公!!!

司徒雪傻眼了。

黑社会的太上皇,曾经统治整个地下王国的黑枭,最早在泰国猎头发家,后来成为亚洲最大的军火走私商,曾两度被全球通缉,做过五年牢,三十年前金盆洗手,基本处于隐退状态,近些年更是收了七位公子,打理手下的生意。

司徒雪知道他是黑道的七公子,却是不知道,他竟然还是海七公的­干­儿子。

她曾经听说过海七公早年丧妻,只有一女,三十年前死于一场车祸,也因为这件事情,他才金盆洗手,很早就隐居。

司徒雪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以前偷听过聂老爷子和那些叔叔伯伯们的谈话,也就是那时候知道,其实聂家和海家是世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两家也没有互相报复,只是井水不犯河水。

难怪上次她一气之下说孩子是七公子的,爷爷会那么生气。

“喂,喂,该回魂了,你在发什么呆?”花卿容伸手在她的面前挥舞。

她终于收回飘远的思绪,转头看他:“花妖,我一定要去吗?”

花卿容点点头:“你别怕,其实我­干­爹的脾气很好。”

好个头,脾气好的能当黑社会老大。

不过,司徒雪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海七公还要见云舟?”

他依旧点头。

她有些犹豫。

花卿容说:“不过是演场戏,­干­爹根本不管我们,估计也老了,现在特喜欢孩子,像老三前些日子生了个女儿,高兴的不得了,也就一时心血来潮。”

司徒雪有些不高兴:“你怎么不和他说清楚,他要是真的误会了怎么办,以后还要见云舟怎么办?”

花卿容也是一脸无奈:“没办法,当时老大也在,说出去的话也不能收回来是不是?而且今天晚上实际上是­干­爹六十五岁寿辰,估计大哥三哥他们也都回来,现在也只能委屈你了,过些天,我自会说清楚,总不能让大哥发现我在骗他,不是?”

司徒雪也没在说些什么。

而且,正好今天打算把云舟接出来。

下午的时候,云舟很快就被接出来。

花妖其实有个很厉害的本事。

虽然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他就是个神偷,他作为黑客帝国的七太子当然不可能一无是处,很多机密的东西,明着拿不到,都是他暗中偷来的。

只不过,他从不轻易下手,但是,只要他出手,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落小凡想想也是,这种事情失败一次就不可能这样逍遥了。

所以拿到茶园所有的钥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云舟救出来,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小事。

云舟看到司徒雪自然很开心。还一直问这些日子她去哪里了。

晚上的时候,他们驱车去海家大宅。

路上的时候,云舟躺在她的大腿上睡着了。

司徒雪看着他抚着他的小脸蛋,用手指轻轻的梳着他软软的头发。

“其实,你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花卿容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她便向触电一般的收回手。

“当然,他是我的孩子。”她说。

“可是,你不觉得他还是长得更像他一点吗?”

司徒雪看着和司徒玥七分相似的脸蛋,蹙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和他长得那么像。

这样的话,有些事情,她想要忘记,也无能为力。

她的手又轻轻的抚摸着睡熟的孩子,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

云舟不是爱的结晶,而是恨的结晶。

当初将他生下来,不过是想作为报复司徒玥的工具。

她叹了一口气。

或许,这也是他的宿命。

海家大宅真是气派。丝毫不比姐姐家的墨园逊­色­多少,而且,到处都有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

司徒雪还真是有点怕,有一种入了狼窝的感觉。

屋子里的人不多,凑凑的话也就不过一桌人。

虽说,很多道上的人都很巴结他,但是海七公极不喜欢热闹。除了几位曾经出生入死的拜把子兄弟,就只有他手下的七位公子。

司徒雪环顾四周。

今日能见到七位公子倒也不枉冒险来一趟。

虽说他们是黑社会,但是各个俊美潇洒,而且身手不凡,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当然他们独特的身份又

给他们增添了黑­色­的神秘,而且,他们面子上的生意也很正当,各个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更是惹得不少身份高贵的千金趋之若鹜。

她的眼睛扫了一圈。

轻轻的问身旁的花卿容:“哪些是传说中的七公子。”

花卿容侧头凑近了一点为她解惑:“看,那个小正太,对,就是那个小屁孩,就是小六,但是他是少年天才,A市一半的地下赌场是他开的,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就是老五,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胆小鬼,他的死|­茓­就是他身旁的那个妞,那个坐着轮椅的是老四,他个­性­冷漠,不要靠近他,此人很危险,那个嘴角要乐到耳边的就是老三啦,刚生了女儿,高兴地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二没有来,现在在国外,还有那个就是我大哥,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司徒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个一个看过去,最后停留在一个带着银白­色­面具的男子身上……

而那个人也刚好朝她看过来。

正文 风花雪月(12)

眼神交汇的瞬间,她微微一愣。

那人的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刀,让人看一眼就能发抖一般。

她赶忙移开了眼睛。

她终于知道了昨天喝醉了会把她当成了阿恒,因为他也有这样的眼神。

她黯然。

司徒雪随着花卿容往里面走。

厅里中央被一群人围着正在谈笑风生的人就是海七公,他时不时的开怀大笑,和她想象的根本不一样,看样子真像是眉目慈祥的老人。

司徒雪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只手挽着花卿容的手臂,云舟被花卿容抱在怀里,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

“­干­爹,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花卿容笑着说,话语中带着一丝恭敬,倒是收敛了平时的不正经。

一群人朝这里看过来。

“小七来了,好,刚刚还在和你二叔说你的事呢,呦,这个孩子莫不就是……

”说话的正是海七公,他一眼就看到了花卿容手中抱着的孩子。

司徒雪站在他的身后,被几个人挡住了视线。

“我看长得不像你,准是像孩子他妈,对了,孩子的母亲在哪里?”海七公乐呵呵的瞅了孩子一会儿问。

“孩子确实是像小雪多一点。”说着就将司徒雪从后面拉出来。

司徒雪其实有点紧张,但是怎么说也是出生名门,见过大场面,教养还是做得极好。

她微笑的喊了声:“七公。”

可是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声叫的海七公愣在那里。

几个年纪稍大点的人也都看过来,刚刚还笑意盈盈的脸上立刻僵在那里。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司徒雪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一句“七公”喊得好像把这里所有人都得罪了一样。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花卿容。

花卿容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略显茫然。

七公也没有说什么,蓦然就转身上了楼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司徒雪定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就感觉有点萧索。

几位叔叔伯伯级的人物,几乎也都跟了过去。临走时还各个都看了司徒雪一眼,神情中都是极为复杂。

人都散尽了,只剩下下人们在为晚上的晚餐忙碌。

司徒雪无辜的看着花卿容:“我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吧?”

花卿容摊手:“我也不知道。”

司徒雪撇了撇嘴:“你们这些人真奇怪。”

不过她也算松了一口气,那个海七公貌似不怎么喜欢她,这样也好,省得以后牵扯上麻烦。

海家大宅有七位公子的房间。

她便先随着花卿容到了他的房间。

花卿容的房间正好和凤天仇的房间对面,所以司徒雪进去的时候,还碰到了凤天仇。

但是,这个人煞气极重,她没敢多看一眼,就关上了门。

花卿容倒是没有进房间,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就被人叫走了,好像是去了海七公的书房。

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左右,云舟已经睡下了,云舟从出生开始,就极其的嗜睡。

她就在旁边看着云舟小小的睡颜。

他长大了会像谁呢,至少现在,云舟的个­性­不像他,也不像自己。

门口忽然传来微微的响动。

她以为是花卿容回来了,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抬头间对上了他的白­色­面具。

她怔在那里,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凤天仇。

而且,他竟然是斜倚在她的门边,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多久了。

看样子竟然像是有一段时间了。

因为司徒雪猝不及防的开门,他竟然也微怔了一下。

司徒雪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甚至连怎么称呼都不晓得,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股可怕的煞气。

心里就在盘算着,他为什么站在这里。

难道还是因为上次醉酒的时候得罪过他?

“呃,大哥。”站着实属尴尬,她还是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既然花卿容叫他大哥,她这么叫也不为过吧。

她微微笑着说:“大哥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比较好,这个人她得罪不起,可是还是想弄清楚他要­干­什么,如果真的是还计较上次的事情

,就真的不妙了。

“小七。”他吐出两个字。

司徒雪听到这样的声音呼吸一滞。

不是他说话的内容,她根本没有听出来他说的什么,而是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地狱阎罗,像是招魂的序曲,那种冰冷的沙哑,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她当着他的面竟然不自觉的往后面退了退,就好像对面的是一个恶魔。

他明显注意到她的反应。

眼神更是慑人的厉害,紧紧的盯着他。

她感觉有一股被人看穿的感觉。

“小七。”他用他可怕的沙哑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这次却是移开了眼眸,没有看着她。

她忽然醒悟过来。

小七,不是花卿容吗,原来他是来找花卿容的。

她呼出一口气,忙说:“卿容被老爷子叫到书房里,还没有回来。”

正文 风花雪月(13)

她一句话一说出口,对面的人立刻转身。

她看着他的背影竟然脚下一软,站不住了一般,扶住了门框。

从来没有人像这他一样,让她感到这样害怕。

就好像站在他的面前,她就无处遁形。

可是那样的眼神总能让她想起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容颜还有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他们就像两个极端一样,一个来自天堂,一个来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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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那个孩子是哪里的?”海七公面对着墙壁。

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与追忆。

“她是司徒家的四小姐,司徒雪。”花卿容恭敬的回答。

“原来是老司徒家的。”他感慨。

海七公转过身来。

书房里除了花卿容还有几位他拜过把子的兄弟,也一个个和海七公一样的表情。

“真是像啊,”其中一位说。

“没想到三十年了,这个丫头和千千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了,要不是当年千千和那个人没有生孩子,我还真以为她是千千的女儿。”另一位也附和说。

花卿容不太听的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他是极为聪明的人。

他们嘴里所说的千千应该就是海七公早逝的女儿海千千。他们现在嘴里说什么那个丫头和千千很像,不就是说司徒雪和海七公的女儿很像。

一个概念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司徒雪的处境他是知道的,他知道司徒雪不是司徒家的亲生孙女,是司徒清源自小抱养的,也知道司徒玥不是她的亲哥哥,甚至知道云舟的亲生父亲是谁。

如果司徒雪真的和千千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她根本又不是司徒家的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会那么巧吧,而且这里面的关系扯的太离奇了。

“少功,你去把那个丫头叫过来。”他对旁边一个黑衣男子说。

“是。”

海七公转身对着花卿容:“小七,让你和那个孩子结婚怎么样?”

花卿容竟然一下子愣在那里。

海七公走过去:“你们不是都已经都有孩子了吗,有了孩子就该负责,你看你,还瞒了我们这么久,你也不小了,该有个家了。”

花卿容怎么想也没有想过海七公会让自己结婚。

其实,这些年他根本不管外面的事情。

很多事情都是那些叔叔伯伯帮着打理。

只是三十年来,陆陆续续的收了七个公子。

但是对于七位公子的私生活也是不会Сhā手。像当初老三也是孩子生下来以后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他也没张罗什么结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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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随着一个男子去海七公的书房。

心里竟然还有些忐忑。

海七公的书房在三楼。

刚上楼梯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从另一个方向来的凤天仇。

那个黑衣男子恭敬的点头。

凤天仇只是轻轻做了几个手势,那个男子就像是接到什么命令一样,急匆匆的下楼。

司徒雪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着急的是,她不知道海七公的书房在哪里啊。

这个宅子大的像个迷宫一样。

她看着那个男子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匆忙离开的背影,心里郁闷。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转头之间却发现凤天仇银­色­面具下的眸子正盯着她看,可是正当她要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他又收回来目光,转身,一步一步的上楼。

她站在原地不动。

凤天仇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转身吐出一个字:“走!”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的让人发颤。

司徒雪终于明白了他大概是想为自己带路。

她赶忙走了几步,与他并肩走上楼梯。

到达门口的时候,书房的门竟是虚掩着。

她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海七公的声音:“小七,你觉得怎么样,等你们结了婚,搬回来住一阵子。”

想敲门的手,听见结婚这两

个字就僵在空气里。

凤天仇倒想直接推门进去。

只是他的手快碰到门板的瞬间。被司徒雪猛的握住。

她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凤天仇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唇­边作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然后就凑近去听门里面的动静。

“­干­爹,我跟你老实招了,小雪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跟小雪根本没那回事。”他知道海七公的脾气,是个拗到底的人,不说实话,说不定还真逼着他们结婚不可。

海七公倒是一愣:“孩子不是你的,那时谁的?”

“孩子没有父亲,从一出生就是小雪一个人抚养孩子。”他含糊的说。

“原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海七公叹了一口气。

“那你们这是搞什么花样?”他又问。

花卿容无奈,索­性­一股子全都抖了出来:“其实就是个误会,上次小雪在人间天堂不小心惹到大哥,您也知道,大哥的脾气,他最不喜欢女人靠近,小雪竟然还当众咬了他的下巴,当时我一急,就说小雪是我的女人,而且我要不这么说。恐怕大哥就直接将小雪处理了……”

门里面的花卿容滔滔不绝。

门外面的司徒雪额前滴汗,死花妖,你害死我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不准女人近身,可以直接将她处理掉的变态大哥现在就在门外啊啊啊啊啊!!!

正文 风花雪月(14)

她完全不敢动,一动不动。

因为不敢去窥探身旁的凤天仇听了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她没动,但是思维全部集中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可是,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连呼吸都没有改变,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慢慢的,慢慢的抬头去看他。

发现他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

她又慢慢的慢慢的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赫然发现他眼神的落点在他被她紧紧抓住的手上。

她怔住。

她怎么会抓着他的手?

现在她几乎全部的­精­神都聚集到这双手上。

现在才发现这双手竟然很暖。

她向来体寒,不管冬夏,好像血液流不到指尖一样,手总冷的像块冰。

而现在,他的温暖和她的冰寒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冰放在火上燃烧。一点一点的融化。

这样的感觉……

好熟悉。

这样的触感……

好明晰。

阿恒……

她喃喃的抬头,眼神一片迷茫。

猛然手上一空,整个人重力不稳,直直的向后仰去。

门砰的一声被她的身体推开,她却直接倒在地上。

里面的人一下子全都看过来。

只看见凤天仇站在门口,似是有些厌恶的从胸口拿出一个白­色­的手帕擦拭自己的左手。

她着着实实摔在地上,手肘大概破了皮,丝丝的疼痛。

她也看清楚了眼前男人的眼神,那样厌恶,像是吃到一颗苍蝇一样。

看来他真的很讨厌她。

刚刚有一秒,她竟然又把他当做了阿恒。

这些天到底怎么了,总是感觉他就在身边。

是太想他了吗?

她的嘴角勾出一抹凄楚的笑意。

是啊,是太想他了。

花卿容忙跑过来:“你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她只是摇头,不说话,也不看他。

花卿容抬头看凤天仇,心里有一股子怒气,却又不敢发。因为那个人的眼神忽明忽暗,看上去就是可怕的厉害。

他也知道可能是刚刚说的一番话被他们听见了。

只好闷声将司徒雪扶起来。

海七公走过来似是有些不悦,厉声对着凤天仇:“今天是我的寿辰,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一家人,用的着这样?存心让我过的不舒心是不是?”

凤天仇听到这样,立刻恭敬的低头,却是一声没吭。

海七公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小天,你说说你这是什么癖好,不准让女人碰,你说你都快三十啷当的人了,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小时候还挺好的,这些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你说说你还正不正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海七很不给面子。

但是凤天仇依旧很恭敬的任其训斥。银白­色­的面具遮挡了他的所有表情。

直到侍从上来说,晚宴已经准备好。

海七公才放过他。

一顿晚餐吃的司徒雪是忐忑心惊。

忐忑的是海七公对她特别好,好的她极其不自然。

明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一副不待见的表情。现在就好像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一样。

心惊的是那个凤天仇眼神有意无意的已经往这里扫过不下千遍百遍了,而且还总盯着她的孩子看。

她很不安,刚刚海七公训他时,他装的乖得像个孙子。

等一下不会把气全部撒到自己身上吧。

看他的眼神,她真担心他会随便找个人把自己埋了。

而且,他们七公子都很奇怪。

吃饭都不说话,整个桌上只听见海七公对自己问长问短的声音。

真是很难想象在外面八面威风,呼风唤雨的黑客帝国的七公子在海七公面前乖得像个孩子,各个不敢吭声,也只有花卿容敢Сhā那么一两句。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海七公忽然拉住她的手:“小雪,你看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挺辛苦,你看你和小七的感情也不错,不如你俩就结婚得了,这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司徒雪被老爷子的话吓一跳。

忙推拒说:“我跟花妖不可能,我们只是朋友。”

海七公眉头一皱,脸就快下来:“我觉得你俩

挺合适。”

这是什么话?

司徒雪拿捏着找理由说:“合适是合适,只是我们两个不来电,我们做朋友挺好,要做了夫妻,以我们两个的­性­格,没准天天打架。”

海七公点点头:“这是个麻烦的问题。你们年轻人现在就讲究感觉。”

司徒雪以为老爷子终于放过了她。

刚想松一口气之际。

海七公忽然指着桌上的其他几位公子说:“小雪,你自己看看,你和他们之间哪个来电,你要是看上了哪个,我就叫哪个娶你。”

此话一出,不仅司徒雪,连同几位公子也都生生愣在那里。

这海七公也太任­性­了吧。

不带你这样乱点鸳鸯谱的!

更诡异的是,这句话说出以后,竟然没有一位公子吱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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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15)

那些叔叔伯伯们还一个个火上浇油:“是啊,小雪,你就随便挑一个你喜欢的,我们都给你做主。”

挑一个,这是什么话?

她感觉自己像是古代的帝王在选妃一样。

而且这些人俨然就把她当成了自家的亲闺女。

司徒雪感慨,到底是黑道,作风到底是和外面不一样。

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

她环顾了一下那几位公子。

那个小正太竟然一副淡然的表情,都没有看她,还兀自夹着一个东西在吃。

当然他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孩子,也不会担心自己会被选中。

那个传说中的有君子之称的五公子一看就是佯装镇定,表面不动声­色­,司徒雪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中竟然有一闪而过的惊慌,忙握住自己身旁女子的手,以示自己的立场,不过那个女子倒是不怎么给面子,直接将手抽开。

司徒雪心里想笑,这个五公子也不像花妖说的那样是个胆小鬼嘛。

那个四公子,依旧一副冷面表情,也可以说是面无表情,总觉得他身上有某种气质和凤天仇很像,总能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眼睛扫过三公子的时候,那俊逸的脸上惶恐不安,司徒雪故意看了他一会儿,他就变的坐立不安,最后终于出声:“你别打我主意,我有老婆了。”

司徒雪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最后眼神不自觉得落在凤天仇的身上,凤天仇也在看着她。她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过去。

她的眼神只在他的身上停留一秒便直接转向海七公。

“七公,我现在一个人真的挺好的,有些事情勉强不来,而且我答应过孩子的父亲,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还望七公体谅。”

司徒雪也只有这样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海七公听了她的话果然不再勉强她,只是哀叹一声:“是我没这个福气。我就是想常常能看到你。”

司徒雪看到他两鬓的微霜竟然会有一种微微心痛的感觉,她不自觉地就说:“七公要是不嫌弃,小雪愿意经常来叨扰。”

“不叨扰,不叨扰,以后你有时间就过来。”他高兴地拉着她的手,眼神却是有些复杂,声音很温和:“把孩子也带着。”

说着还摸了摸云舟小小的脸蛋。

司徒雪点头,听到这样的话,心里竟然有一丝暖意。

在聂家她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聂老爷子向来偏爱姐姐,对她不咸不淡。

其实,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个世界上真正对她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抱养她的爷爷,还有一个就是阿恒。现在多了一只花妖。

出去的时候,司徒雪坐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上凝眸看着怀里的云舟。

这个孩子真的很乖。

过了今晚她会做一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伤害他。

“去哪里?”花卿容问。

“你家。”她毫不客气的说。

花卿容看了她一眼,忽然不正经的说:“其实,刚刚七公叫你选的时候,你就应该选大哥,你不知道我大哥的家有多大,有多漂亮,住一千个司徒雪都没有问题,你看你现在多可怜,要和我挤一个小屋子。”

司徒雪斜睨他:“嫁给你大哥,还不如杀了我算了,总比嫁给他以后,然后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好。”

花卿容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我告诉你,要是你当时选了他,大哥不仅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而且会把你当宝贝一样供着,绝对不敢动你一个头发、”

司徒雪倒是疑惑了:“为什么啊,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很奇怪,七公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你们连吭都不吭一声,一个个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花卿容回过头看着玻璃外面的黑幕,微微勾起一抹笑。

司徒雪很少见到他这样的笑容,似乎饱含着一种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伤痛:“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孤儿,而且我们每一个都是在生死一线之间被七公救出来的,所以我们对他不仅是恭敬之情还有一份感恩之心,这辈子只要他吩咐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他顿了顿:“尤其是大哥,大哥六岁的时候就被七公收养,大哥十六岁的时候,为了报仇杀了人,正好又被抓住,当时是七公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替大哥做了五年牢,要知道那时候­干­爹其实已经隐退了很多年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七公子竟然都是孤儿。

她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故事。

“你大哥

为什么不让女人碰,而且,他的怪癖真是多,为什么要整天带个面具。”

“这个我也不知道,早年我一直在国外跟着二哥打理国外的生意,七年前我回国的第一天就遇见了你。但是我听三哥说,­干­爹坐牢以后,大哥就消失了几年,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但是你还是离他远一点,没有人敢招惹他。”

司徒雪点头:“我当然不想与他牵扯上什么。”

回到花妖的公寓,司徒雪先把云舟给安排好了。

洗完澡才出来,就发现手机在床上一直不停地震。

她不看也知道,是她亲爱的哥哥司徒玥。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已经打了不下几十个电话了。

她直接将电池拿出来。

疲累的躺在床上。

她的嘴角微微上钩。

哥哥,明天我送给你的接任之礼,你一定会喜欢。

正文 风花雪月(16)

司徒庄园司徒雪的房间,灯光灰暗。

半明半晦的窗前站着一个挺拔的声影。

他的指尖燃着一支烟,却没有抽,看着点点的红星在指尖燃尽,直到烫到手指他才丢掉。

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丢在旁边茶几上的手机。

依旧灰­色­的屏幕,没有一点讯息。

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冷却。

云舟下午无缘无故的失踪,桌子上嚣张的留下一张纸条,是她的字迹。

她说明天……

明天是他任职清源的首席总裁的日子,今晚爷爷特地叫他们两个回去。

可惜一整个晚上,她连电话都不接,让爷爷相当的不高兴。

一直以为,她还是爱自己的,至少她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了,至少她口口声声的说爱他。

如果是这样,她不该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任­性­。

罢了,等过了明日还是和爷爷招了吧。

许是这样,那丫头才会安心。

———————————————————

清源集团四十层的会议室里,安静——

今日便是司徒玥接任清源总裁的日子,只是整个会议厅都在等一个人。

就是司徒家的四小姐司徒雪。

司徒雪小姐手上也拥有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

而且在座的都知道,司徒清源极其溺爱她,本次也是借此改朝换代之际同时让她接任亚洲区执行总监。

只可惜,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到场。

司徒清源的脸面已经有些不好看。

气氛相当的凝重。

座位上的人都不敢出声。

蓦然——

会议厅的大门被打开。

众人齐齐向门口望去。

“爹地~~”一声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个声响过后,会议厅变得更加安静了。

然而外面却沸腾了。

这次本来就邀请了大批的记者,准备在接任仪式完成之后做清源新任CEO的专访。

这一声响亮的声音引的外面sao动重重。

司徒玥不动声­色­。

嘴角就然还有一股笑意。

昨天晚上小雪将云舟从茶园接走以后留下的纸条上面就写着这几个字:“哥,明天我会送一份特别的礼物作为你的接任大礼。”

呵,原来这就是你的大礼。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司徒清源忽然站起来,忙从主席座上走过来。

竟然是他的宝贝曾孙子——司徒云舟。

之所以叫司徒云舟是小雪死活都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这个孩子就随着司徒家姓。

好久没看到这个孩子了。

昨天叫小雪回家,其实就是想看看她和孩子过得好不好。

可是刚刚这个孩子喊了一声“爹地”,可是将他震住了。

难道云舟的父亲就在这里。

小雪四年前在国外私自将孩子生出来,瞒他都瞒了三年,可是知道真相以后,每次提到孩子的父亲,她都讳莫如深。

他一直认为是年轻的孩子不懂事,许是做了人家的第三者,孩子的父亲不愿意认她。

他从来没有怪过她,每回都跟她说只要她肯说出来,就会给她做主。

那孩子就是死心眼,不肯说。

不过现在他还倒真是有些懵了,在座的都是清源的高级理事,当然也不乏青年才俊。

难道其中有一个就是孩子的父亲。

司徒清源直接将他抱起,眼睛直直的扫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些人的眼睛也一个个都看着这里。

司徒清源对着云舟说:“舟舟刚刚叫谁爹地?”

云舟伸出小手,直直的指向前面:“爹地~”

所有的人包括司徒清源顺着云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瞬间,会议厅出现了大批的吸气声——

云舟手指的方向正是主席位置旁边的位置。

而那里站着的一个人正是清源的现任副总裁——司徒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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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

红绿绿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

音乐震耳欲聋,穿着比基尼的服务小姐端着酒杯在里面穿梭。

时不时的传来暧昧***的声音。

这里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日夜不分,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那些很暗的朦胧透着靡靡的­色­彩。

或许,这里真的是一个天堂,一个任­性­玩乐,堕落的天堂。

“女人真是狠心啊,用孩子去害孩子的父亲,有时候,真是有些不理解。”

花卿容和司徒雪都坐在吧台上,他笑意盈盈的喝了一口酒。

司徒雪也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只不过这次花卿容没让她喝太烈的酒,所以现在脑袋还算清明。

她转向花卿容,淡笑:“花妖,你要是认识从前的我,就会理解我现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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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17)

花卿容说:“我们认识还不够吗,已经七年了。”

司徒雪笑着摇头:“不够,只要再早一年就可以了。”

花卿容淡笑不说话,其实,他知道,现在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不然也不会这样笑,像个傻瓜一样。

花卿容看了看表:“时间到了,话说你这一招倒是狠招,在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措手不及,声名扫地。现在大家大概都知道司徒玥与自己的妹妹有一段不伦之恋,还生了一个孩子,世人眼中的高贵王子要变成衣冠禽兽了。”

是啊,她要的不是就这个结果。

外面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当年聂家认祖归宗的时候也并没有向媒体公开。

所以在外人的眼里,她还是司徒家的四小姐。

他就是想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在世人唾弃的眼光中活的生不如死。

她举起杯子说:“祝我终于如愿以偿。”

花卿容并没有举杯,只是叹口气说:“可是,我不明白,你这样不就是连自己的名声也都搭进去了吗,你这样做值得吗?”

司徒雪脖子间抽出一条项链,目露深情:“值得。”

她现在活的的唯一一个理由。

就是让那个人活的难受。

这样,阿恒,你是不是也很高兴。

花卿容凑过来:“项链挺漂亮,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谁送给你的?”

司徒雪一只手拿起酒杯,一只手直接拂开他的脸:“走开!”

花卿容看她的样子,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也不禁锁紧了眉头。

他们两个人都一声不吭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却不知道二层的走廊上,昏暗的灯光中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银白­色­的面具微微闪着光,他的眼神却自始至终注视着这里。

——————————————————————————

清源集团四十层的会议厅的门外已是人声鼎沸。

但是会议厅里面却是相当的安静。

司徒清源的脸­色­已经相当的难看。

他又问了一遍:“你叫谁爹地?”

云舟指着司徒玥说:“妈咪和云舟说,舅舅就是爹地,舟舟终于有爹地了。”

此话一出,会议厅再也按耐不住。

沸沸扬扬的开始讨论。

“到底怎么回事,司徒雪不他的亲生妹妹吗,这不是***吗?”

“你看看那个孩子还真是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近亲生的孩子也可以这么可爱?”

“司徒家百年望族,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外面的记者终于像是洪水一样,再也阻挡不住,一蜂拥全部涌进来。

镁光灯闪烁。

记者们基本上分为两派,一半围着司徒玥,一半围着司徒清源。

尤其是对着那个孩子狂拍。

云舟似是有些吓到了。

各种问题像是一个个的炸弹一样扔过来。

只不过司徒玥始终紧抿着­唇­线一言不发。

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现在他的思维倒并没有被这些记者所­干­扰。

他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小雪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事情公布于众。

还不惜利用孩子。

她明明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对外,他会身败名裂,成为人人所不齿的禽兽。

对内,他的威望无存,爷爷知道这件事情,以他的­性­格,定会大发雷霆,那些一直想要看他笑话的外戚只等着抓着他的把柄,推他下台。

他冷笑。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

现在,他似乎有一点明白了。

为什么,这些年她明明在身边,他却再也感受不到那样真切的温暖。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在欺骗自己。

现在,他终于可以清楚的告诉自己,那个你爱了二十几年的妹妹原来只是为了报复你,那个人,那件事,她肯定没有忘记。

否则,他真的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

“请问这个孩子真的是你和自己妹妹的孩子吗,你们这样做算不算***,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给司徒家抹黑?”

“这个孩子的年纪,差不多就是你和念奴娇千金结婚的时期,请问娶念

家千金是不是一个掩饰你们之间不正当关系的幌子?”

“听说他曾经得过急­性­败血症,是因为近亲血脉的缘故吗?”

一个个问题像是连珠炮一样扔过来。

会议厅乱的像是满目狼藉的战场。

“够了,都别问了。”深沉却极富有震撼力的声音。

会议厅竟然莫名的安静下来。

出声的竟然就是清源集团董事长司徒清源老先生。

会议厅安静的几秒钟。

所有的镜头急转而来。

记者在司徒玥那里没有得到答案,便纷纷转向司徒清源。

“这件事情,您知道吗?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司徒家作为历年来受人敬仰的名门望族,发生了这种丑事,算不算您的管教不严?”

很多保安都冲过来,急速护作一排人墙,将记者隔在外面。

那些记者还在往里拥挤,镁光灯还是不停地闪烁。

这种消息肯定是明天的头版头条,大概又能持续几个月。

王族后裔司徒家亲兄妹生有一子的消息绝对比当年墨石真假夫人的消息还要来得劲爆。

正文 风花雪月(18)

云舟对着这样的场面似乎有些吓着了。

眼泪汪汪的看着不远处的司徒玥,说了一句:“爹地~。”

司徒清源大步走过去。

保安围城的人墙急速变动,连那些镜头和记者也跟着跑过去。

其实主席台下面大部分人和在座的记者心态一样,想看一出好戏。

像司徒清源这样重面子的一个人该会怎样处置司徒玥呢?

司徒清源走上主席台,镜头又对准了司徒玥。

此时司徒玥侧头看着司徒清源怀里的云舟,伸手将他抱起来。

会场竟然安静了。

因为他的嘴角竟然出现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就好像一个慈爱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

他转头看着台下所有的人,绅士而微笑的宣布:“没有错,他就是我和司徒雪的孩子。”

下面炸开了锅。

连司徒清源也微怔了几秒。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今日司徒小姐没有出席,这个孩子在这时候出来是意外还是司徒小姐一手安排,她是不是想借这次机会公布你们的关系?”

“哈哈哈……”

这个问题问出来以后,司徒清源忽然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似乎心情极好。

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起来。

镜头都严正以待,只等着老先生发话。

“真是让各位见笑了,其实今天这段小Сhā曲不过是清源送给媒体朋友们的一个小礼物,其实今日不仅是我孙子司徒玥接任总裁的日子,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和大家宣布——”

好消息,都出了这等丑事,还有什么好消息?

“就是三天以后我孙子司徒玥与我的孙女司徒雪将举行订婚典礼。”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啊。

老爷子不是被打击糊涂了吧,让自己的孙子孙女订婚?

古往今来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啊!

司徒清源笑眯眯的说:“其实刚刚不过是和大家开个玩笑,不然大家以为我司徒家的小宝贝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就是借此机会宣布这个消息,可能大家还在疑惑,我怎么会让他们两个人订婚,而今天我送给媒体朋友的第二个大礼就是小雪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南区司令聂邦国的孙女,因为某些私人的原因一直没能公布于众,现在,我宣布三个消息,第一,从即日起,清源的首席总裁由我的孙子司徒玥接任,第二司徒雪接任亚洲执行总监,第三,这两个人三天以后会举行订婚典礼。”

一片哗然。

司徒雪竟然是南区司令的孙女。

其实这不是没有可能,甚至有的人还记得四五年前,当时被炒得沸沸扬扬墨石真假夫人的事件,当时就盛传墨石少主的真夫人其实是聂老爷子的宝贝孙女,当时听说聂老爷子的孙女是一对遗落在外的双胞胎。

聂家不肯公开这件事情,媒体自然知道的不多。

但是,现在看来,那些传闻或许都是真的。

于是一个一个的问题又铺面而来。

司徒清源老先生今天的心情似乎显得格外的愉悦,几乎都耐心的一一作答。

半个小时下来,媒体走算理出一点头绪。

不过就是这两个人其实从小青梅竹马,大人们也都看在眼里,聂家和司徒家也一直认为司徒雪是未来司徒家的当家媳­妇­。

只是后来一阵子,两个人因为一点误会分开了,和念家联姻,也不过是这群孩子年轻时候玩的一场谁在乎谁的爱情游戏。

现在也总算拨开云雾见月明,两个人经历坎坷以后总算可以在一起。

媒体就是这样样子,过程,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能给他们一个劲爆的结果。

因为今日的劲爆点实在太多了。

那些所谓的爱情游戏都已经过去,或许有人会怀疑,但是并没有人真的会去在乎,毕竟豪门之中,这种事情不少见,就好像当年的墨石少主也演过这样一出。

他们在乎的是这个结果。

第一,关于司徒雪真实身份的家族秘密,第二,这两个人就快要结婚了。

这两点就足够博得半个月的头版头条了。

在所有记者的见证下,司徒玥完成了总裁的接任之礼。

后面本应是商业方面的独家专访,也让娱乐媒体占尽了风头,俨然变成了一场结婚发布会。

司徒玥的心情似乎也是相当的愉悦。

记者发问,他都一一作答,而且还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上分明写着:“哥,明天我会送你一份接任大礼。”

他笑说:“我没有想到小雪送的接任大礼是这个,我几次向她求婚,没想到现在她用这样的方式作为回答,我自己也觉得很惊喜。”

媒体中爆发一阵艳羡声,原来这两个人的故事还可以这样的浪漫。

本来一段令人不齿的不伦之恋就此变为一段两小无猜,天作之合的爱情。

无限风光的背后,也只有司徒玥知道事实绝对不是这样。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老爷子也并非没有生气,无非是为了维护司徒家的声誉。

相信还有一场暴风雨在等着他和她。

不过,他不在乎了,这样也好。

可以说,这样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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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爆发,今天熬夜,所以给眠冲杯咖啡吧O(∩_∩)O~~~~

正文 风花雪月(19)(6000)

半明半暗的夜总会。

司徒雪一直在这里,从早上呆到晚上,现在已然晚上九点,所以的一切都结束了吧。

她嘴角微勾,现在外面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大概满城风雨了吧。

她也该去承受那些属于她的风雨了。

她站起来转身,身体已经有些微颤。

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爷爷,对不起云舟,所以不管结果怎样,都是她该承受的。

她转头:“喂,花妖,我回去自首了,这顿你请了。”

花卿容在抽烟,妖媚的男人以慵懒的姿态点燃一支烟总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司徒雪就这样看呆了。

呆若木­鸡­!

以至于花卿容转头看她,一脸的戏谑:“怎么,爱上我了?”

司徒雪像是定住了一般,反应不过来。

她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好久,她才慢慢的伸出一只手,竟然是颤着的。

花卿容也疑惑起来。

“这个,你怎了会有?”

原来她触到了他手上的那个他正在把玩的打火机。

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打火机,却是很复古的款式。上面雕刻着龙纹。

他不明所以:“怎么了,你喜欢,你喜欢给你好了。”

司徒雪一把夺过来,直直的看着打火机的底部。

果然,有一个“雪”字。

她的心脏猛然一惊。

“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个打火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你快告诉我?”她猛然抓住他的手,力气大的似乎要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

花卿容也觉得哪里不对,说:“这是我大哥的,昨天我看他把你推倒,一时气不过,就顺手偷了他的随身之物,这似乎是我大哥很宝贝的东西。”

“你大哥?”她喃喃。

司徒雪放开他的手,眼睛又定焦在那个打火机上。

她的思维旋转的很慢,好久才想通他大哥就是凤天仇。

花卿容就在一旁看着她恍惚的模样,若有所思。

她忽然抬头:“凤天仇在那里,他在那里?”

“就在楼上,皇室A1是他御用的房间。”他平淡无波的说,眼神却像是鹰眸一样尖利。

楼上,楼上……

她忽然冲上楼,手里还仅仅的攥着那个刻着龙纹的打火机。

花卿容却是没有动,稍显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他和她是挚友,是知己。、

她什么事情都和他说,甚至知道她所有的家庭背景和真实的身份。

只有两件事情,一个是她为什么那样恨他的哥哥司徒玥,还有一个就是,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

司徒雪冲上了二楼。

人间天堂的二楼其实是一套又一套的总统厢房。

当然像这样的声|­色­|场所,提供这样的服务也很正常。

她现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上来。

她只是上来找凤天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来找他。

她不敢去想,可是她又不得不去想。

他也姓凤,她又和阿恒一样的背影,他又和阿恒一样温暖的大手。

还有这个刻着她名字的打火机。

可是,又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当年她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爆炸,眼睁睁看着他在火海中化为灰烬却无能为力……

她真的没有办法再想下去。

她害怕下一秒,她就会崩溃。

皇室A1……

竟然是在二楼最边上的一个房间。

她一下子冲到门口。

停住了脚步以后,她竟然一下子恢复了意识。

很多事情想起来太不可思议。

而且,她忽然想到了里面的是凤天仇,那个铁面阎罗凤天仇。

那样的话,就更不可能,而且这个人不是六岁的时候就被海七公领养了吗?

根本就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她忽然冷静下来。

是啊,她怎么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想法。

她竟然会想阿恒会不会没有死,会不会里面的那个人就是阿恒。

虽然阿恒的骨灰就埋在司徒庄园后山的那颗老树下。

里面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是阿恒?

靠着那个南方檀木的门板,还散着阵阵幽香,她忽然犹豫了。

那个人是她惹不起的人,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能够正常的思考。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想来确认一下,她只是来问一些事情。

她抬手敲门,心脏却是跳的越来越快。

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手指刚扣上门板,门就自动开了。

里面一片黑暗。

似乎所有的窗帘都被放下,不透一丝光亮。

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慢慢的走进去。

里面是一阵套的总统套房,她在的地方就是客厅。

可是她完全看不见。

她想要叫人却没有发出声音,她想要开灯,却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啊——”

一声疑似女人一般娇媚的叫声从一个房间的里传过来。、

然后又是一连几声。好像酥骨一般的呻吟,又仿佛是撕裂般的痛苦。

她没有思维,只是不受驱使一般的向声音靠近。

那扇门就这样打开着。

这似乎是整座房间唯一有亮光的地方。

月光从透明的玻璃窗里照进来,将窗口下面一个宽大的沙发照的明亮。

沙发上面是一对纠缠的男女,男人女人都是全|­祼­,只是一条薄薄的毛毯遮住了他们的关键部位。

女人在男人的身下娇媚的呻吟出声,紧紧的攀附着男人的身体。

而那个男人脸上银白­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透着一股诡异的­色­彩,月光像是一层薄纱披在他劲实的后背上。

他下巴渗出一滴两滴汗珠就滴在身下女子的胸前,一片春光旖旎。

她真的呆了。

她就隐在黑暗中,看着这一场香艳的春景。

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因为她还清楚的看见他脖子上的项链,和自己脖子上面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阿恒?

她想进去看的更清楚一点,可是她的脚上像是Сhā了两把刀,一动也不能动。

那个男人的下巴的弧度,那个男人背上的肌­肉­的线条……

她不确定,似乎很熟悉,可是却又觉得哪里不一样……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现在……

她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好像全世界就这样颠覆了过来,又好像自己站在台风的中心,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那个男人,还有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你到底还要站在那里看多久?”魔鬼一般的声音。

沙哑的像是年过八十的老人,但是那种透着刺骨冰寒的声音仿佛是一把钝刀,出鞘以后却能割断你的咽喉。

而那个在他的身下陶醉沉溺的女人也转过头来看见门口站立的她。

猛的一声尖叫起来。

她听得浑身一抖,方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她赶忙转过身去。

可是,她却并没有离开,直接立于门外。

所有的­精­力却还是隐在那座门里面两个人。

里面的男人似乎兴致受到了打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

而那个女人似乎欲求不满,娇滴滴的呻吟又缠了上去。

只听见里面传来低哑冰冷的一个字:“滚!”

然后司徒雪在门外就看见那个女人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开门的瞬间,外面的嘈杂的的声音与亮光一下子就冲进来,然而只是瞬间,门便被阖上。

一声闷响过后只剩下无止境的黑暗与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反正她觉得很久,因为一分一秒都觉得是煎熬。

一颗心就好像罢工一样,疯狂的乱跳。

那个人是阿恒吗,是吗,是吗,是吗……

她就这样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没有答案,她在等着一个答案。

里面的人终于走出来,还是没有开灯。

高大的身躯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可是她却知道他走到她的面前,因为他热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头顶。

她抬头看他,他的眸子像是这暗夜里发光的宝石,里面隐隐的还闪着一层火苗

,像是还没有褪去的情|欲的气息。

“你怎么还不走?”他魔鬼一般沙哑的声音又从头顶飘过来。

她就这样看着他,傻傻的看着他。

“你是阿恒吗?”她颤着声音问。

他带着面具,所以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那双眸子的火焰越来越深。

而她却骇然的发现,那双眸子竟然惊人的熟悉。

那个男人没有反应。

司徒雪抬手抚上他银白­色­的面具。

仿佛是千年的寒冰,碰一下就从指尖凉到骨子里。

而眼前男子的眼神却变得比这冰寒的白铁面具还要冰寒,像是一把­阴­寒的匕首一样。

司徒雪明显一颤,手指却是碰到面具的边缘。

她屈下手指就要将面具揭掉。

几乎就电光火石之间,她都能感觉冰寒的面具被她揭了起来,就快要离开那个男人的脸庞之际。

眼前的男人猛然扣住她的手,整个身体用力往前一挺,就把她抵在背后的墙壁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唇­就被狠狠的堵住。

他的舌头像是一条毒蛇一样长驱直入,狠狠的侵略,不带丝毫的怜惜。

她的一只手正好抵在他的胸膛,这时候隐在黑暗中的他根本没有穿上衣,入手便是光洁的肌理,上面还有没有­干­透的汗液,似乎炫耀着刚刚的激烈。

他吻得极其的激烈,没有一丝怜爱,甚至是粗鲁霸道,她却感到了明显的情|欲的气息,陌生的***。

她忽然反应过来。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明显感受到一种陌生的危险。

而所有的一切却足足告诉她一个信息,这个人不是阿恒。

绝对不是阿恒,因为感觉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

连这样的吻都是带着魔鬼一般的掠夺,危险而陌生。

她开始极力挣脱。

那个人的味道她太熟悉了。

所以这个人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她用力推他,却被他紧紧的抵住,动弹不得。

他侵略的越来越厉害,一只手直接撕扯她的衣物,只听见撕拉一声,肩膀的小披肩竟然就这样生生的划开一个口子。

她所有的思维似乎快要被这个男人掠夺­干­净。

她实在没有办法动弹想张口咬他都没有办法。

这个男人简直就像一个魔鬼一样,他根本就是在发泄。

或者是惩罚刚刚她打扰了他的好事。

她及尽费力的抬起一只脚,今天她穿的是九厘米的高跟鞋。

抬脚就狠狠地抵在他的脚踝上。

似乎都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个男人连连退后几步。

司徒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死死的盯着已经退远的男人。

心里涌起一种无名怒火却又带着一种无望的恐惧。

不是阿恒,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其实,还是难过多一点。

她本想就夺门而出,可是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搞明白。

她不死心。

她在墙上摸索,门口就有灯掷,她啪的一声就打开。

她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他依旧带着银白­色­的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寒,上身就这样­祼­着,肌理分明,上面似乎还有滴滴汗液还在往下流淌。

她赶忙移开了眼睛。

她微微有些恐惧,因为她清楚的认识到了他是凤天仇。

世人眼底那个心狠手辣,得罪不起的凤天仇。

她尽量将声音显得平稳:“你怎么会有这个打火机?”

他不说话。、

司徒雪靠近了一些。将打火机摊在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却是没有看一眼,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她一下子便被压倒在沙发上。

简直是个变态!!

司徒雪用力狠狠地推他,或许是刚刚他的脚受伤了,他竟然被推倒在地上。

司徒雪从沙发上爬起来,慌忙就朝门口跑去。

一直走出这个黑暗的房间,一口气冲出了人间天堂,她才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喘气。

那个凤天仇简直就是个变态。

禽兽!

竟然会当他是

阿恒,就算是他那嘶哑的像魔鬼一样难听的声音和阿恒相比,就是云泥之差。

她的阿恒已经死了,如果他活着,不可能抛下她一个人。

他就在后山,她还常常会去看他,如果他知道她总将别人当做他的话,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吧,他肯定会说:“你高兴就好。”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那个人怎么会有这个打火机,又怎么会有那条项链。

就算他不是阿恒,也肯定和他有关。

————————————————————————

黑暗的房间里,那个男子半跪在地上,直不起身。

刚刚那一脚或许骨头真的碎了,钻心的疼痛,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一只手撑着沙发的扶手,坐了上去。

他侧头,正好看见月光下面的玻璃透明的像一面镜子一样。

他一只手抚上脸庞,缓缓地摘下面具。

他的容颜在月光中显得越发的清晰。

因为是侧面,玻璃中印出他的半边脸几乎绝美。

让女人都嫉妒的美丽,却不妖媚,透着男子独有的魅力。

他缓缓的侧头。

玻璃中还没有映出他的另一半脸,他便狠狠的将面具扔出去,碎了一地的玻璃,碎了一地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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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气氛沉得厉害。

司徒清源沉着一张脸,云舟却在他的怀里打哈欠。

他嗜睡的毛病大概又犯了。

而司徒玥就站在一旁,亦是一脸的凝重。

谁层料想这两个人白天的时候在媒体面前一个笑的幸福,一个笑的愉悦。

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是司徒庄园的老管家。

“老爷,派出去的人回来了,都说没有找到四小姐。”

司徒清源一听这话就急了,顺手就拿着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混账,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倒是瞒的我好苦。”

砚台狠狠的就砸在司徒玥的胸口上,他微咳了一声并没有做声。

却是将怀里的云舟惊醒了。

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头看见司徒清源一脸的怒容,忙乖巧的说:“太爷,不生气。”

司徒清源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些。

让管家将孩子抱走以后,他对司徒玥说:“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出去将人找回来,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司徒玥便走出去了。

外面的夜风很凉。

他没有去找。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她会自己回来。

不知不觉就来到庄园的后山。

正文 风花雪月(20)

后山很静寂,是司徒庄园难得安静的地方。

曾经传言后山闹鬼,庄园的一个园丁去过以后,一病不起,就再也没有人敢来这个地方。

后山种着满山满山的梨树,现在已经大片成林。

这些梨树曾经是他命人种上去的。

他还记得她那时候说:“哥哥,后山太荒了,如果能山上中满梨树,山下长满草莓,然后旁边架着葡萄架,后面中上枇杷,这样多好。”

当时他笑着扣她的小脑袋说:“怎么全是吃的,小馋猫”。

他也曾经在山下长满草莓,只不过出了蛇,吓到她,就便让人全部都除了去。

他很久都没来了。

从小雪私自出国以后,他便很少回司徒庄园,直到她回来以后,他也才搬回来。

今天月亮非常的明亮。

以至于他一眼就看到半山腰的那个身影。

那是一颗银杏树,已经长出­嫩­­嫩­的叶子,在大片梨树的中央显得格格不入。

伸展的枝桠像是一把大伞,晚风中摇曳,美得梦幻。

月光散落在睡在树下的一个女子,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腿,弓起身子,如婴儿般最初的姿势,长长的头发扑在地上,脸蛋比月光还要白净,她就以这样唯美的姿态沐浴在月光之下,美得像个仙子。

司徒玥慢慢走近,在她的身边停下来。

似乎感到眼前的­阴­影,躺在地上的女子嗖的睁开眼睛。

看见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竟然啊的一声尖叫出声,坐起来,直直的后退。

气氛安静的诡异。

“我又不是鬼,你这么害怕­干­嘛,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笑着说。

她是真的以为看见了鬼,脸吓的苍白。

听见他的声音以后才知道眼前的人是司徒玥。

她理了理柔软的长发,也笑:“哥,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啊。”

“你白天送了我这样大的礼物,晚上我怎么睡得着呢?”他的笑意更甚。

她也很高兴。

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阿恒,你看见了吗,这个站在你面前的人终于得到了报应,这辈子,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她笑的也欢快,弯起的眼睛像个孩子,她说:“那你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他沉默,然后嘴角微扬:“当然喜欢。”

他向前走了一步,司徒雪的脸­色­就苍白了一分。

而现在他站着的地方,就是阿恒睡着的地方。

偏偏司徒玥也就走了一步,也就站在她刚刚躺着的地方。

她盯着他的脚,终究咬了咬­唇­,移开了眼光。

他们谁也不再说话,只剩下风吹过耳畔。

忽然听到一阵刨土的声音。

司徒雪回过头,血液倒流。

司徒玥双手Сhā在口袋里,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衣领还在风中飞扬,他以一种极其慵懒的姿态,随意的用脚尖拨弄着他脚下的泥土。

司徒雪惊骇,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你­干­什么?”

他没有做声最后一脚用力踢在那异常松软的泥土上,碎土飞溅,有的进了她的眼睛,她的眼泪就这样掉下来。

他蹲下来,看着她,声音异常平静:“我只是好奇你在这里放了什么宝贝,让你半夜不归,躺在这里装神弄鬼。”

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一个汉白玉心­性­骨灰盒。

他忽然站起来。

她惊呆了,睁着大大的眼睛。

“原来是这个,让我来猜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或者说,这里面是谁?”他依旧波澜不惊。

她却荒极了:“司徒玥,你放下!”

她吼出来。猛然站起来,像是一只戒备的猫,伸出爪子,连浑身的毛都全部竖起来的样子。

“哟,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这可不像我妹妹。”他笑。

像是魔鬼一般的笑容。

她哀求:“哥,把它给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也知道有话要和我说。”他终于沉声,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她再也装不出冷静,冲他尖叫:“司徒玥,你把它还给我。”

她弓着身子,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双眼通红,可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司徒玥似乎一点没有受到她的影响,他脸上的平静和她眼底的狂怒与恐慌形成鲜明的对比。 r/>

就像两个决斗的斗士,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知道谁输谁赢了。

他漫不经心的看了手上的汉白玉盒子一眼。

然后慢慢抬高手臂,举到头顶。

“不要——”

司徒雪带着哭腔大吼出声。扑通一声就跪在他的脚下。

“不要,不要,哥哥,不要。我求你,我求你。”

像是世界就要毁灭一般,她感觉自己站在悬崖的边缘,再走一步就会一脚踏空,万劫不复。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此时,她在他的脚下卑微的像个乞丐,只会哀求。

可是,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哀求让司徒玥平静的眼底升腾起一丝火苗,似乎越来越甚。

可是,他的声音依旧平淡随意:“小雪,记得吗?这是你第二次求我。”

他犹记的第一次是她将那个人带回司徒庄园,求他让他留下来。

那是他一生最大的错误,也是这一生唯一后悔的事情。

她扬起头,眼泪在月光中滑落,像是一颗水晶一样:“哥哥,求你?”

他看着她这样卑微的姿态,冷哼一声:“求我什么?”

正文 风花雪月(21)

她哭着说:“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样,我回去和爷爷说,我会说都是我的错,我会和媒体澄清,都是我的错,你把它还给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她现在真的什么也不顾了。

她不知道司徒玥想­干­什么,却知道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手,根本不敢眨一下。

整个人像是被套在绞架上,心痛的快要呼吸不过来。

司徒玥嘴角勾起,冷笑着说:“好,我还给你。”

说着他举起的手慢慢的放下来。

司徒雪站起来,小心的伸出手,想要去接他手上的东西。

她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手上的汉白玉的盒子,那种眼神像是看着一生最珍爱的宝贝。

当她终于捧住那个汉白玉的骨灰盒,神经似乎一下子放松,脸上出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恍惚笑意。她竟然不自觉地喃喃的了一句:“阿恒……”

砰——

几乎就在她要紧紧握住的瞬间,一股力道拂过,汉白玉的盒子就这样从她的手上滑落。毫无预兆的掉在地上,里面白­色­的骨灰像是白­色­的粉末一样全部散落出来,盒子没有碎裂,却是微微嵌进松软的泥土里,发出一声闷响。

她蓦然僵在那里。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没有接好。”他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她僵在那里的手指终于一根根的握紧,然后嵌在手心里,竟然沁出了血。

月光照亮了她像魔鬼一样­阴­狠的脸庞,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苍白的脸在苍白的月光下显得很恐怖。

一阵风吹过,微微扶起她两鬓长发。

她忽然像是一只豹子一样扑了过去。力道大得可怕。

司徒玥没有防备竟然被她扑到在地上。

她的双眼通红,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

她的声音沙哑­阴­狠,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的:“司徒玥,你去死吧!”

司徒玥却是没有挣扎,任她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越收越紧。

她的指尖泛白,刚刚掌心沁出来的血在他的脖子上染红了一大片。

他的脸­色­发青,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一丝挣扎,甚至连一丝痛苦都没有表现出来。

她却像个魔鬼,疯了一样,不顾一切的,没有思维。

终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依旧冷冷的挤出一句话:“你再不去收拾一下,那个人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司徒雪的手指忽然一松。

转过头去。

阵阵夜风将那片灰­色­的土地扬成了白­色­的一大片。

她蓦然就松开司徒玥,几乎是爬过去的。

“阿恒,阿恒,阿恒,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了,只剩下你了。”她跪在地上,一把一把抓着白­色­的骨灰放进汉白玉的盒子里,像是疯了一样,连着泥土。

司徒玥站起来,抚上已经明显青紫的脖子,转身离开。

空寂的月光下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的动作开始变得很慢,很小心的培开地上黑­色­的泥土,将白­色­的骨灰一点一点的抓着放进骨灰盒。

其实很多都被风扬散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掉下来,狠狠地掉下来。

她终于重新将心型的白玉盖子盖上去,最后看了里面一眼,将它抱在怀里哭起来。

哭的像个孩子,像个失去一切的孩子。

****************************************

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凌晨的时候,管家就看见一个人失魂落魄走回来,头发凌乱,浑身泥土,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白­色­的盒子,还以为是见了鬼。

后来才知道是四小姐回来了。

可是,老爷已经回去了,少爷也不久刚刚回来,于是就去通知了少爷。

司徒雪走进房间的时候,司徒玥刚好从他的房间出来。

很巧,他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面。

他似乎刚刚洗了澡,身上还带着一股清爽­干­净的香味。

可是司徒雪闻着只觉得恶心,恶心!!

“瞧你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赶快去洗洗。”他竟是用宠溺的语气笑着说出来的。

像是一个温柔的哥哥呵斥自己顽皮的妹妹。

好可怕的一个人。 r/>

好虚伪,好会演戏。

可是,现在她不想陪他演了,再也不会陪他演了。

他的眼睛看着她怀里的汉白玉的盒子,微微­射­出一股寒意:“你还真把他带回来,司徒雪,你这样有意思吗。”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敢碰他,我和你同归于尽。”

他似是优雅解着袖口的扣子,姿态高雅,其实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已经动怒的表现。

名副其实的君子,名副其实的伪君子!

她走进去,他也不客气的跟着进去。

司徒雪转身:“你出去。”

“这是我的家,你有什么资格?”他淡然的往床上一坐。

是啊,她没有资格,她是他们司徒家的乞丐。

她二话没说,大步便走向房门。

砰的一声,在她跨出去一步以后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拖回来。司徒玥反手就关上门。

他也终于忍不住了。

今天晚上他也忍够了,他也受够了,他故意刺激她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已经死了,死了,早就死了!”

正文 风花雪月(22)

今天晚上他也忍够了,他也受够了,他故意刺激她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已经死了,死了,早就死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那个人。

真的是那个人!

今天他才彻底的知道原来这些年她对他全部都是虚情假意。

虚情假意!!

她不过是潜伏在他的身边寻找一个最佳的报复机会。

他真的是傻,原来这么多年他最爱的人不过视他为仇敌,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

他只以为她想通了,她看到他的真心了。、

全是假的,全TM是假的。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

他还就真的让她整整骗了七年。

要不是她忽然来一手过河拆桥,又恰好让他撞见后山的一幕,他从来不知道她能够掩饰的这样好。

他扣着她的手臂,细弱的像是一掐及断一样。

可是她任旧死死的护住怀中的汉白玉。

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盒子,她死死地攥着,张口就咬在他的手上,血立刻从嘴角渗出来,可是她没有松口,恨不得咬掉他的一块­肉­。

然而他也没松手。

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手中的盒子还是被他夺了过去。

司徒玥狠狠就扔了出去。

司徒雪扑过去就去抢,竟然被她接住了,可是她整个人也栽倒下去,脑袋磕在地上,立刻青紫了一大块。

司徒玥走过去一脚踢开那个盒子,盒子就直直的滑到墙角。

司徒雪站起来就冲过去,现在她根本就无意识了一般,只想将那个东西抱在怀里,抱在怀里她才安心。

还没有站稳,他就被司徒玥狠狠的甩到床上。

“我不准你再想他了,你听见没有,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的语气像是命令,又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她的眼神还是凝在墙角汉白玉的盒子,几次想起身,都被他压制住。

他扳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你听见没有,我在和你说话。”

她的思维终于逐渐清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将口水就吐在他的脸上:“呸!”

他倒是没有生气,拂起袖口,很自然的就擦­干­净。

“怎么,不是已经骗了我七年,怎么不继续骗下去,撕破脸皮对你有什么好处?”他笑着问。

他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他生来就是一副高贵的面孔,天生有这种气质,许是电视剧里故意演出来的亿万贵公子不一定能演出他这种人骨子里的“高贵。”

就好像所有的人在他的面前卑微的就像是一个乞丐。

可是,她厌倦了。

其实本可以不那样恨他的,或许七年前对他,她还是满怀感激,他是真的将他当做亲哥哥一样对待。

这些年来,她从歇斯底里的憎恨到曲意逢迎,她唯一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他过的不如意。

她凝眸看他:“哥,你爱我吗?”

他竟然微微怔了一下,诚实的告诉她:“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奇怪,就算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对话依旧可以突转成这样。

她笑的开心,这就足够了。

她微笑着问他:“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七年来我委屈求全不过就是想让你彻底爱上我,然后毁了你的一切,怎么样,身败名裂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被你最爱的人出卖了?”

他紧紧地盯着她:“为什么?就因为那个死人?”

“对啊,我本来不恨你的,真的,是你毁了他,我就要毁了你,可是,哥哥,你不知道,毁了一个人不是让他死亡,而是让他活着,享受这世间的炎凉,受尽世人的责骂与唾弃,从高贵的天堂跌入低谷,活的卑微的像个乞丐,所以,哥哥,你一定要长命百岁,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大礼。”她眨巴着大大的的眼睛,像是说教一样,露出天真的表情。

他竟然低头在他的额角亲吻了一下:“小雪,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你这份礼物会达到你预期的效果,你以为爷爷宠溺就不会徇私,巴望着他把我赶出家门,你想着当着媒体的面曝光,我就会受尽舆论的谴责,你正好挑着我接任总裁的那一天,是想让我在公司再无立足之地,失了身份是不是?”

“可是,你却忘记了一点,我才是司徒家的长孙,爷爷就算宠你也绝对不会多于我,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叫聂雪,而不是司徒雪。”

她不明所以,却蹙紧了眉头。

r/>他笑说:“小雪,我今天也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要不要看看。”

他伸手就拿到了床头的遥控器,对着墙上的液晶电视。

屏幕闪烁,随即跳转一则新闻画面。

“……其实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司徒雪小姐并非司徒家亲生,但却有着惊人的背景,是南区司令聂老先生的亲生孙女,现任清源总裁司徒玥公子将于三天以后与聂雪小姐完成订婚典礼,在这里我们预祝这对新人幸福美满,关于三天以后的订婚宴,我们仍会为您追踪报道……”

司徒雪几乎傻在那里,回不过神。

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她当初决定这样做的时候,也是走了一步险棋。

因为她不想再忍受了,她迫不及待想结束这样的生活,她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她之所以这样笃定的原因,不过是曾经亲耳听到爷爷答应聂老爷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将她的身份公布在媒体的面前。

虽然,当时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她却记下了。

她赌了一把,如果爷爷有苦衷不能向媒体公布她的身份,那么在世人眼底她就是他的亲生妹妹,而他们的关系就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受到世人的唾骂。

可是,她死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订婚吗?

正文 风花雪月(23)

她怔在那里,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扳过她的脑袋:“小雪,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是你自己将我们今后的一生紧紧的绑在一起,这辈子,你还是必须要依附着我生存,永远属于我一个人。”

她看着他,眼底的憎恨越来越明显:“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我真的变成乞丐,也再也不会依附你生存。”

他的眉角弯起:“你别无选择。”

她死命的推开她,急速的跑到墙角抱起角落的盒子,似是找到一个安全的依靠一样。

她终于抬头与他对视:“我有选择。”

她从容的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

司徒玥猛然一惊。大步扑过去就要夺她手中的剪刀。

“别动!”她厉喝。

他瞬间止住了脚步,就停在离她两米的地方。

她很镇静的说:“哥哥,最好不要逼我,否则,你娶的新娘就是一具尸体。”

“把剪刀放下,有话好好说。”他的脸上终于难掩惊慌,大吼出来。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并没有输,我也要你体会一下这种求而不得,生不如死的感觉,我要让你下辈子和我一样,不幸福。”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残酷。

这是她的筹码,就是他的爱。他的占有欲。

她知道他很爱她,爱到不惜毁掉她所有的幸福,然后告诉她只有他可以给她幸福。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不动声­色­。

“你就这么确定我吃这一套,司徒雪,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不是太可笑了吗?”

他蓦然又向前跨出了一步,沉声道:“你知道,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他装作漫不经心,像是丝毫不在乎一般。

司徒雪看到他的样子,也是嘴角含笑。

她的手上一用力,剪刀尖锐的尖口就刺入她的脖子,血液立马像珠子一样沁出来。

他依旧不动声­色­,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手上已一用力,血液瞬间像是水柱一样滚滚的往下淌,她脖子上,锁骨上像是流出了一条墨­色­的线,源源不断。然后在胸前渗透弥散,红透了一大片。

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紫,脸­色­莫名的开始苍白。

他皱紧了眉头,眼中不自觉地透出一股寒光。

她的一只手拿着剪刀抵住脖子,手上还是抱着那个白玉骨灰盒,她的头发凌乱,却很长,很软,很顺,有几根在肩头的发丝浸软的血液,黏在一起,看着透着一丝恐怖。

可是她看着司徒雪瞬间发白的面孔,却是笑得很美:“怎么,心疼了,是不是?我知道你这一生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都会不折手段,你外表高贵,骨子里却是一个残忍凶狠的魔鬼,可是你唯一在乎的东西就是我,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得到我,所以你不甘心,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平静却很疯狂的举动。拳头紧紧的握紧,指尖泛白。

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握紧手上的剪刀,作势又要用力。

“够了!”他大吼出来。

声音沙哑像是压制着汹涌的怒气。

他两步上前几乎是瞬间就夺过她手上的剪刀。

“够了,司徒雪,你不用再演戏,这种戏码你七年前就已经演了很好了,我承认,我司徒玥就是不识好歹,明知道你在骗我,还是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明知道你这些年不安好心,还骗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对你千般好,明知道你司徒雪仗着我爱你就有恃无恐,还是把你捧在手里怕磕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把你当个宝贝一样,现在你又使出这一招,还TM就得承认我司徒玥就吃这一套!”

他狠狠的将剪刀Сhā在书桌上,声音终于透出一股无力:“司徒雪,我认输,你不过是想让我痛不欲生,恭喜你,你做到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不愿意嫁给我就算了,你也别为难你自己。”

司徒雪脸­色­苍白,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

她的一只手捂着脖子,血虽已止住,但是她的指间已经鲜红一片。

她转身,抱着汉白玉的骨灰盒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他回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没有开口。

他的眼底流出彻骨的痛,他不知道她恨他恨得这样深。

可是她抓住了他的死|­茓­。她知道他爱她爱到骨子里去了,她知道他司徒玥没有她司徒雪一天也不能活,所以用

这样残忍的方式报复他。

就这样残忍的报复他!

他一拳打在书桌台上面的玻璃上。

玻璃瞬间碎出裂纹,他手上的血液涓涓的涌出来,原来刚刚她留血是这样的感受。

很痛,痛入骨髓……

他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觉得有些陌生,有些好笑。

这辈子,大概就只能被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了。

那些细碎的玻璃映出他破碎的脸,还有那些破碎的记忆……

“哥哥,你就收留他吧,反正庄园有那么多的房间,你不知道,他真的好可怜呀,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的好哥哥!”

正文 风花雪月(24)

司徒玥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满身污渍,鼻青脸肿的乞丐。

那人约莫和自己差不多大。

那年他十六岁,她才十三岁。还是一个国中二年级的学生。

可是,那时他宠她啊,宠的天翻地覆,何况是一个人,就算她要一座城,他也会答应。

他宠溺的说:“你想留下他就留下他吧,就让他跟着福伯做做事情,以后接福伯的班也可以。”

福伯是司徒庄园的管家。

“万岁!!”她高兴的不得了,一下子就扑到他的怀里:“哥哥,你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雪雪好爱你呀。”

他轻点她的小鼻子:“你要知道谁对你好,就好了。”

从那时开始,那个人就在司徒庄园住下了,那个她一直称作“凤哥哥”的人。

起初他也并没有在意,因为那个男人是个哑巴,也只会低头做事,一直由福伯带着,很少会出现他们的面前。

大约隔了一段时间,小雪似乎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个人。

毕竟她天­性­善良,这样的事情,她做的已经不是一两次。

她身边好几个照顾她的丫头也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

那时,他想,就及尽所能对她好吧,因为两周后他便要去国外留学。

因为一点原因,在那里竟然呆了五年。

待到五年后他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赶回去,才终于发现她一直当成孩子一般宠着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亭亭玉立,出落成一个小美人。

可是,也就是那时候开始,什么都变了。

血还在不停地从手上淌下来,那块满布裂纹的镜子啪的一声全部碎裂,啪啪啪的掉下来,碎成碎片。

********************

司徒雪跌跌撞撞的打了一辆车就直接去了花卿容的公寓。

到得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却是没有人。

大概又在人间天堂宿醉,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再走了。

直接倚着门坐下来。

很累,很痛,却不想睡觉,她看着天空,黑的发蓝,原本皎洁的月光似乎被云隐了去,她就这样无力的看着天空,看着天空,紧紧的抱着怀里汉白玉的骨灰盒,年轮倒转,似乎回到了那些日子。

那是她第一眼遇到他,是放学的路上。

在一个盛夏的季节。

难得那天放学早,司机还没有来,她也没有打电话,便想着一个人走走。

她故意到处逛逛,在熙攘的步行街买了一个冰淇淋边走边吃。

蓦然肩膀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有一个人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从她的身边狠狠的刮过。

虽然她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她却看清了那个身影慌忙的钻进一个巷子里。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后面忽然来了十几个黑衣男子,手上拿着铁棍。

她没见过这种场面,惊在那里。

步行街的人流像是见了鬼一样匆忙的散去。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街道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手里还拿着没有吃完的冰淇淋,扎着一个小马尾,背着一个小书包,惊慌的看着那些黑衣人。

那些人在周围转了一圈以后,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才看见了她。

那时候,她的思想已经在脑海中转了千百回。

这些人肯定不是好人,刚刚那个躲在巷子中的人肯定是在被这群人追杀。

这是电视剧里面经常出现的场景。没想到竟也让她碰上。

那些人走到她的面前,她是真的有些害怕。

“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很高,穿着白­色­T恤的人从这里经过?”一人开口问。

她装作怔怔的没有反应过来,抬首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那些人看了她一眼后便急匆匆的向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待那些人的背影全部消失以后,她才慢慢的走进那条巷子。

里面摆着很多的竹筐。

她一眼就看到竹筐后面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走过去,看到一个蜷缩的身影。

她以为他还在害怕,对他说:“放心吧,他们全走了。”

那个男子抬起头来,她惊讶的发现,竟然不过是个大男孩,大概才和哥哥差不多年纪。

只不过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鼻青脸肿,身上还有血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

可是隐隐的却能看见他的眼角异常漂亮。

他也抬头看她,看了一会儿,便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刚刚明明还跑得像是一只追赶猎物的豹子,而现在却是一瘸一拐,走一步都很艰难。

已是下午五点,阳光虽没有正午那样烈却依旧臊人的厉害。

可是看着那个少年一瘸一拐微微颤抖的背影,她却莫名有一种萧索冰寒的感觉。

“喂,站住!”她叫住了他。

那个背影却没有理会她,依旧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她慌忙跑过去,拦在他的面前,气喘吁吁:“是我将那些人引开,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这时候那个少年才抬眸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她竟然微微惊了一下,他的声音竟然那样好听,好听到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她的心脏砰然一动。

*********************************************************************************

PS:百年难遇的世纪光棍节万岁!!!今天,您光棍吗?哈哈~~~

正文 风花雪月(25)

她问:“那些人为什么要追你?”

可是他却不再愿意搭理她,径直走开。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不过是因为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着实可怜。

她跟着他走,就三步之远,她跟在他的后面。

直到把手上的冰淇淋都吃完,他也停下来了。

她也停下来。

他转身:“你跟着我做什么?”

依旧是那样好听的声音。

她一愣,是啊,她跟着他做什么?

她还有回答的时候,他忽然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转身就疯狂的奔跑起来。

她转头,才知道是刚才那些手上提着铁棍的黑衣人又追了上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差不多离他们也只有十来米远,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饿狼,向他们扑过来。

他拉着她跑的越来越快,她也不敢往后看,好像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只会疯狂的奔跑。

耳边只剩下呼呼地风声,仿佛世界在急速后退,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是在草原上奔跑。她从来没有跑着这么快,感觉自己有他带着像是在飞一样。

跑了很长一段路他们才停下来。

她一下子跪下来,脚都软了,痉挛的厉害。

可是手还是被紧紧的牵着。

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似乎也微微在喘气。

良久,她才抬头看他,正好看到还被他抓住的小手。

她的手指冰凉,她自小就是这样,而他的手却是异常的温暖。

他的手很漂亮,虽然沾染了血迹,而且脏兮兮的,但是却很漂亮,很大,骨节分明,像是竹节一样。

他也低头看着他们紧握的手,她的手很冰,白皙中透着一股可爱的粉红,一看就知道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和他满是伤痕,掌心已经长满茧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猛然甩开她的手,转身。

她站起来想喊他,还没有站起身体就又跪下去,她的腿还是疼的厉害,她从小缺钙,就算天天泡在牛­奶­缸里都没有效,走路走多了,腿就疼,经过刚刚那样一阵子疯跑,更是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他又转过身来,看她。

她眼底满是委屈,眨巴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就像一个洋娃娃。

他似是叹了一口气,就在她的面前蹲下来:“我送你回去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到他的背上。

虽然他看上去很脏,可是身上竟然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吻,很清新。

“你住在那里?”他问。

“司徒庄园。”她说。

然后他们都不再做声。

她是第一次这样让人背着,哥哥很疼她,喜欢抱着她,却从来没有背过她。

只是觉得他的背很宽广,很有安全感,或许是刚刚他们一起逃过一劫的缘故。

她的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问:“你家住在哪里?”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我没有家。”

她惊了一下,怎么会没有家呢。

她说:“那你住到我家吧,我们家很大,房间也很多,以后你也不用怕那些人追杀你了。”

他一直没有说话,不管她再和她说什么,他都不说话了,她以为他不答应。

直到到了司徒庄园的门口,他将她放下来,才说了一个字:“好。”

当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

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在说这件事情。

其实当时她还挺开心的,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他,觉得他很可怜。

后来,她去求司徒玥,那时他很宠她,她撒个娇他便就答应了。

她便在司徒庄园留下来了,跟着福伯在庄园里面打打杂。

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他。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人很厉害,厉害到明明那时候已经一米八的个子,天天在她眼皮底下走,她都没有注意到他。

因为,他从来不说话,始终低着头,做事又快的像是鬼魅一样。

再后来,司徒玥出国了,司徒庄园变得很空旷,连同那些姨太太也全部都搬出去了,因为那些人向来不待见她,若不是司徒玥宠着,她的日子就很难过。

其实现在想来,年幼的她终究是在依附着他生活。

后来,他变成了她的司机。

司机本来是福伯的儿子,后来自己做

了小生意,福伯知道这个小子什么都会,连车都开的很好,就让他当了她的司机。

那时候,她才真正注意到他。

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凤子恒,有时候她便直接唤他:“疯子哥哥”。

他从来不生气,几乎就是面无表情,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和旁人一样,会恭敬的叫她:“小姐。”

直到有一次,放学以后,她被几个高年级的男生纠缠,她一直念得是贵族学校,那些人也就都是纨绔子弟,无意中看到她清纯可爱的面孔,一直追她追到学校门口。

那些男生拦在她的面前,想要她的电话和班级。

她不给,那些人就拉着她的书包,拉着她的衣服。

当时她气急了,甩了其中一个男生两个巴掌,结果那些公子哥也急了,抬手就要打她。

可是,手还没有来的及甩下来,就被一个人拎起衣领,轻而易举的就把那个人踹开几米远。

竟然是他,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几乎是个隐身人的“疯子哥哥”。

正文 风花雪月(26)

那几个人全部都围了过来。他们大概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大,可是却是四五个人一起出手。

当时她真的吓到了。

他一个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四五个人一起攻击啊。

可是,不过眨眼之间,那四五个公子哥就全部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疼的直嚎。

她惊得瞪大眼睛,她甚至没有看清他到底是怎样出手的,像是一阵风扫过一样。

他冷冷的看着地上躺的东倒西歪的一群人,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很淡却让人听的毛骨悚然:“以后再敢纠缠她,我就断了你们一条手臂。”

他跨过那些人走到她的面前却是稍显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她有些恍惚的摇头,然后就跟着她上了车子。

一路上,她看着他,有些恍惚,没想到他这样厉害,这样轻松地就解决了一堆人,看着他开车的背影竟然凭空生出一种敬畏之感。

后来她就乖乖的叫他“凤哥哥”。

但是,她越来越喜欢注意他,也越来越喜欢“欺负”他。

比如,吃饭的时候只吃一点点,然后命令他将一桌子的“剩菜剩饭”全部都吃掉,她就在旁边看着,比如他来接她的时候,故意将轮胎戳坏,然后让他背着她走回去,比如她明明是游泳好手,却故意呛一口水,沉下去,等他来救……

那些日子,现在想想,还是那样温暖。

可是却觉得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遥远的只会在梦里出现。

月光都消失了,东边变得有些发白。

天快亮了吗?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汉白玉的盒子,轻轻地抚摸:“阿恒,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我抱着你,你知道么?”

太阳出来了,她反而有了睡意,朦朦胧胧的就睡过去了。

“不要,不要去,阿恒,不要!!!”

她猛地惊坐起来,背上渗出冷汗。

她慌忙扭头看看旁边。

那个汉白玉的心形盒子就在她的手边。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又梦见了那场大火,恨不得从山底烧到山顶,带着铺天盖地的浓烟,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世界就被灰暗的浓雾掩埋,再不能重见太阳,她只能生活在最黑暗的角落,最痛苦的边缘。

门被轻轻地推开。

花卿容端着早餐出现在门口。

看见她坐起来,慌忙跑过来,放下早餐,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总算退烧了,宝贝,一大早回来就看见你躺在我家门口,还以为你死了。”

她白了他一眼:“你才死了呢。”

他笑,将早餐放在桌几上搬上床:“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人劫财劫­色­了,搞得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才被人劫财劫­色­了呢,你全家都被人劫财劫­色­了。”她没好气。

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好好好,我全家都被劫财劫­色­了,可是我全家就我一人,谁劫,给你,要不要。”说着还故意蹭过来。

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勺子,然后推开他:“滚!”

她吃的狼吞虎咽,因为的确是饿急了,就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吃东西一样。

他看着直皱了眉头:“你慢点好不好,又没人和你抢,看看你的样子,以后谁敢娶你?”

这句话一说出口,她便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一口粥递到嘴边还生生的停了下来。

“凤哥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你还小。”

“那我大一点嫁给你罗?”

他沉声:“等你大了再说。”

“喂,你怎么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真的没人要,我倒是可以将就……”

“花妖,要不你娶我吧。”她忽然抬头对他说。

“好!”他答应的倒是爽快。

“算了,我不要。”她撇了撇嘴又低头喝粥。

“喂喂喂,有你这样耍人玩的?”他不高兴。

她不理他。

“你昨天看电视了没有?”她问。

他忽然恢复了正经之­色­:“不用看电视也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你真的会和他订婚?”

“不会,花妖,我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她放下餐具。

沉默良久。

“那你以后打算

怎么办?”

她想了一会儿说:“过日子呗,赚钱,养活我儿子,看他上学,长大。”

他拉住她的手,正­色­:“宝贝,不管你过去经历过什么,都放下吧,你该有一个新的生活,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我会永远在你的背后支持你。”

她抬头看他,忽然浑身抖了一下:“花妖,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说这些话,真的不适合你。”

不过她也是呼出一口气:“等我做完一件事情。”

天堂墓园——

听说安葬在这里的人都能得到安息,灵魂都能居住在天堂。

司徒雪将手中的心­性­骨灰盒放进去。

阿恒,我把你放在这里,我会经常来看你。

那个人算不算已经得到惩罚,不管是不是,我都想放手了,卿容说的对,我想过一个正常人过的生活,这些年,太痛苦了。

她站起来,看着上面的墓碑,没有名字,没有照片,只有一句话:“吾爱,在此安息!”

正文 风花雪月(27)

云舟一直住在司徒庄园。

所以,她还是必须回去一次。

已是傍晚,她回来了一趟。

司徒玥不在庄园。

他新官上任,自然不会这么早回来。

她去了云舟的房间,云舟还睡着。

这个孩子从出生开始,每天至少要睡上十六个小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算是当初得病的时候,他也是大量的时间在睡觉。

这个孩子长得很像司徒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个­性­却像极了她,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凉薄。

云舟这么小,在任何坏境都能急速适应,任何时候都不会吵着要妈咪,从小也没有问过她为什么没有爹地。

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其实,这样的个­性­,却是被她一手培养出来的。

从小叫他哭,他就必须哭,叫他笑,他就必须笑,可是谁又知道这个不过四岁的孩子,哭闹,撒娇的背后根本不带一丝感情。

这个孩子出生以后,她从来没有亲自哺|­乳­过他。

在国外的时候,也是保姆带着居多。

因为不想付出太多的感情。

可是,自从他得了败血症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终究是自己的孩子,终究割舍不下。

“妈咪。”

云舟睁开腥松的眼睛。

她笑,拿起旁边的衣服给他穿:“妈咪要走了,云舟要和妈咪一起走吗?”

“云舟当然要和妈咪一起走。”云舟自己穿衣服,司徒雪就在旁边看着。

司徒雪将他抱过来:“可是云舟现在有爹地了,会不会舍不得爹地?”

“云舟的世界只有妈咪一个人”。

她一怔,这样的话怎么会从一个仅仅四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

不过,心上竟隐隐的像是有一股暖流流过。

她拿起云舟的小鞋子,给他穿上,抱他出去。

她在房间收拾东西,基本上都是云舟的东西和自己的一些简单的衣服,其余的一切,她都不打算带走。

将阿恒安葬以后,她忽然就想通了。

好像堵在胸口很多年的石头忽然被搬掉一样。

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过去,一直在追忆,一心想着报复。一直觉得不甘心,觉得是他亲手扼杀掉她的幸福,毁了她的未来,过着日复一日行尸走­肉­的灰暗生活。

所以,七年来,她只是将所有她所承受的加倍还给那个人。

而现在,忽然觉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因为累了,就像卿容说的那样,想过一些正常人的生活了。

她回头不经意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身影。

是司徒玥。

他走过来,摸着云舟的脑袋,眼睛看到了她的行李箱,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要走?”

她将箱子的拉链拉上,已经整理好了。

她站起来,只是随意的问问:“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怎么,这两天的日子不好受吧。”

他走近,抬手想要触碰她的略显苍白的脸蛋,终究还是放了下去。

他看着她脖子上的纱布,似乎有些心疼:“这里还疼吗?”

她的脸上满是不屑。

既然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又何必这样。

她承认,这些年来,她居心叵测,在他的身边从来没安过好心。

她恨他天经地义,他对她做的事情也是无可厚非,大家都为自己,都是自己的私心。

所以,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这样所谓的关心。

她说:“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要离开司徒家了,永远也不要来找我,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阿恒因你而死,所以我恨你,恨了这么久,我也累了,现在你也知道了,知道这些年我不过在演戏,我根本不爱你,那些矫情的戏码我也演够了,自己也觉得恶心了,所以我离开以后,你痛苦也好,放下也罢,于我无关了,你好自为之。”

说着她抬起一只手,云舟自动走过去牵起,然后拖住行李箱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司徒玥听了她云淡风轻的一番话,没有转身,没有回头,没有任何表情。

可是,心却是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痛的有些承受不起。

她说她放下了,说的那样轻巧。

她说,你痛苦也好,放下也罢,与他再无关系。

她恨他恨了这么多年,甚至不惜委

屈自己在他的身边强颜欢笑,用这样的方式骗了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她之所以这样说,这样平静的说出来不过是笃定没有她,他会痛苦,她断定他下半辈子再也逃不出她的魔障,她给他一座牢笼,将他紧紧的困住,然后平静施舍一般的告诉他:“我要放了你,你好自为之。”然后转身就离开。

殊不知那个牢笼根本就没有解锁的钥匙是,甚至根本没有锁。

有什么比这样的方式更残忍呢?

原来以为自己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后来发现其实没有爱,只有深深的憎恨,到最后,她告诉你,连恨也没有了,唯有淡漠,你对她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

而你自己却陷入她为你­精­心设计的陷进,无法自拔。

他蓦然冲出去。

她已经将行李搬上了她的车子的后备箱。

他冲过去拉住她的胳膊,沉沉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无力:“不要走!”

正文 风花雪月(28)

她甩开他的手,阖上车盖,就要进车。

云舟已经在车子上等候,看似哈欠连天,又要睡觉了。

他拉开她,一下子关上车门,又沉沉的说了一句:“不要走。”

她的眼中满是讽刺,表情却是极其不耐烦:“你放开我。”

“我不放!”他怒吼。

她用力挣扎,一副极度厌恶的样子。

或许是她像是看瘟疫的眼神刺痛了他,他反手直接将她用力一推,整个人就压制上来。

“小雪,为什么,难道这些年你真的一点没有爱过我?”他像是一只快要疯狂的困兽,狠狠地咆哮着。

她的眼神告诉他自己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傻瓜。

是啊,他就是一个傻瓜,一个自欺欺人的傻瓜。

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才会问出这么傻瓜的问题。

果然,她的­唇­边冷的讽刺。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没……”

另外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唇­就被他堵住。

就好像是害怕那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他霸道的堵住她的­唇­。

他不要听,虽然明知道结果,但是他不要听。就是不想听。

可是,一触碰到她的­唇­,他的浑身就像是烧起来一样。

她的­唇­很软,带着蜜一样的甜味与芳香。

这样的味道他多久没有拥有过了,一年,两年,很多年了。

其实,真正拥有她,这一生不过也只有一次。

可是这样拥有她的感觉,他真的太想念,以至于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他紧紧的压制着她的身体,狠狠的允吸着她的味道,霸道的撬开她的牙关,毫不客气的就攻城略地。

司徒雪一瞬间被他这样激烈的动作弄得有些缺氧,已经很少让他这样触碰了,平时偶尔让他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一下额头,她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是现在。

就好像浑身有上千只蚂蚁在爬一样。

她张口就咬,好似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他暴怒之际就喜欢强吻她,而每一次都是以这样的戏码收场。

果然,他吃痛,她趁机转过脑袋,离开他的­唇­。

而这次,她抬首毫不犹豫的啪的一声就掴在他的脸上。

她真的忍无可忍。

司徒玥指尖拂过嘴角渗出的血,轻轻的舔了一下,倒似是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问:“为什么,我从小疼你爱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我们一起十几年的情分还敌不过你随便在路上捡来的乞丐?”

“阿恒才不是乞丐!”

他暴怒:“他就是,一个从垃圾堆爬出来的乞丐,一个低贱肮脏的乞丐!”

司徒雪忽然不做声了。

就这样满带嘲讽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他的心恨不得生生的碎掉。

“司徒玥,其实我从小就特别恨你,就算没有阿恒,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这两个字“乞丐”,还记得小时候你和爷爷说你会好好的照顾我,爷爷一走,你便说我是爷爷捡回来的乞丐,从那时候起,我就特别痛恨着这两个字,也特别恨你,你是第一个说我像乞丐的人,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卑贱,就算你以后对我很好,可是我始终记得你说的话,我只是一个依附你生存的乞丐,所以你的爱在我的眼里都是虚情假意,都是你虚伪的施舍,你永远高高在上的高贵姿态,所有的人在你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乞丐,现在我倒觉得你这样的人反倒是更悲哀,因为你自以为高贵,所以你永远只可能是一个人。”她似乎说的特别平静,但却是憋在心里二十年的话。

而现在,她倒是一下子全部倾倒出来。

他听得心痛。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然是这样。

当年他随口而出的一句话竟让他耿耿于怀至今。

原来从那时开始,她对他的笑便也全部都是伪装。

“其实,你打心眼里也就是把我当做一个乞丐,你觉得你宠着我,爱着我,我就该感恩戴德,匍匐在你的脚下,可是你根本不懂,我根本不稀罕,从来不稀罕。”她打开车门,看了一眼在后座已经熟睡的孩子。

这一刻,竟然有些庆幸,他有这样爱睡的毛病。

她啪的一声关上门,没有再看他一眼,便疾驰而去。

独留风中一个孤独的背影。

司徒玥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在咀

嚼着她的每一句话。

他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认为,认为他把她当做一个乞丐。

小时候,只是因为她毁了母亲画册,所以他说出来故意气她。

可是,她竟然就这样记了一辈子。

这么多年了,他生命里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对她好,就是想尽办法去爱她。

他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怎样爱上她的,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换来的是这个结果,换来的不过是一句“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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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们,今天暂时只有一章,明天爆发一万字,当做补偿~~~~

正文 风花雪月(29)

心痛到无意附加,这种像是一箭穿心的感觉就好像七年以前眼睁睁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从山顶跳下去。

就好像心脏被人掏空一般,填满了绝望。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那时候就放手,会不会是如今这个下场?

还记得那时候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排除万难匆匆赶回去。

当年他在国外的五年,名为留学,实际上不过是司徒家培养下一代继承人的严苛训练,五年来,他要学习常人一辈子也学不完的东西,要建立广阔的国际人脉,要把握世界市场,其实这些对于他根本也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五年之中,他必须学会一个人孤军作战,他断绝了与司徒家所有的关系,这对他就是一种折磨。

他唯一的念想,或者唯一支持他走下去的信念就是偷偷藏在书中的一张照面。

照片上的女孩看上去不过十来岁,却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尤其是那一双弯成月亮的眼睛,笑的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慢慢的,遇到任何沮丧,困难的事情,他都会将照片拿出来看看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心里就会安稳许多。

思念不重,就像一整个秋天的落叶。

她变成了他的­精­神依恋。

可是,就在他也幻想着那个丫头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想着他的时候,她的身边却有了另一个人。

他故意将所有的课程和任务在她十八岁生日之前全部结束,回去之前还故意跑到瑞士最纯净的雪山,亲手抓了一把雪放入水晶瓶中封存,他想将这个作为她的生日礼物,寓意永恒的雪。

当他满怀愉悦的回到司徒庄园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这幅场景。

“凤哥哥,你娶我好不好?”

一个少女趴在花园的木桌上,一袭白­色­的长裙微微迎风飘扬。

她侧身看着旁边正忙着修着一张木桩椅子的一个男子。

他看一眼便僵在那里。

那个男子有着世界少见的绝美容颜,看一眼就会迷上的深邃的眼睛。

可是,他看的却是那样刺眼。

那个男子终于在百忙之中抬起头来,对上那个女孩满眼的笑意,应付一般的说了一句:“你还小。”

他的声音竟也如此好听,好听到他心里莫名窜起一团怒火。

那个女孩弯下腰去,就蹲在他的面前,脸上还带着一股小小的赖皮劲儿,竟似在撒娇:“那我长大一些,你就娶我罗?”

那个男子也抬头与她对视,他们就这样看了很长时间,似乎身边所有的东西都不存在,眼中只看到彼此。

“等你长大以后再说。”

那个男子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但是女孩却像得到一个天大的承诺一般,猛的扑到男子的背上:“太好啦,太好啦,以后我要当凤哥哥的新娘啦,哈哈哈……”

那个看似清冷的男子嘴角似乎也勾出笑意,站起来背着她就在院子里奔跑。

正是初春的季节,天­色­虽微微有些严寒,但是院子中大片的草地却偷偷发出了­嫩­芽,女孩在男子的背上张开手臂,

笑容像是满满的溢出来:“飞呀,我要飞起来了,凤哥哥,再快一些。”

她的裙角在风中飞扬起来,阳光似乎都洒在他们的身上,像是花丛中偏偏起舞的双蝶,那样明媚的笑容,那样动人的笑声,那样飞扬的心情,那样美丽的场景,统统不是他的!

通通都不是他的!!

那时,他就像一个魔鬼一样,隐在树后面的­阴­影中,看着那两个人,一颗心好像被人一剑刺穿一样,痛的浑身颤抖。

没错,那个人就是她的妹妹。

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夜夜入梦的那个人。

没想到五年过去,她已经长大了,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美丽的像是一朵盛开在天山上的雪莲。

五年来,他千万次的猜想,她会长成什么样子,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的可爱。

现在,他看到了,几乎没怎么变,只是多了一份少女的美丽与清新,他看到第一眼就有砰然心动的感觉。

五年来,他千万次的猜想,他回来看到她的第一眼该说些什么,而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他回来了,看到的竟然是她趴在别的男子的背上,幸福的承诺“我长大要嫁给你。”

有一句话,他甚至还没有来的及说——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后来,他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她的眼底,没有看到任何的惊喜,甚至是带着一丝意外和惊怯的说了一句“哥哥,你会来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本

就伤痕累累的心开始变硬。

他百般刁难她,无非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将自己硬塞进她的心里。

他明着暗着拆散那两个人。

对于那个男人,他更是毫不手软。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小雪一直称作“凤哥哥”的人竟是他出国前几天,她从街上捡回来的乞丐。

那个他曾经以为是个哑巴,长相丑陋的家伙。

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小雪会喜欢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自己缺失的五年竟然让这样一个一无所有,司徒家收留的一个乞丐给填满。

最可恨的是,是自己亲口答应收留他的,是自己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

可是,那个人有什么资格和他争?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人的确是不简单。

他一度被逼的疯狂。

柔道五段外加在国外练了那么多年击剑的他,竟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有时候,他都会想,这个人绝对是他表面身份那样的简单。

整整两年,他不断的羞辱他们,拆散他们,可是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两年来,他造就的不过是他们两个人越来越接近的心,和越来越坚强的信念。

他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两个人。

直到最后一次,他竟然无意间听到小雪央求那个人带她走,就算浪迹天涯也永不相离。

那时,他就真的疯了。

可是那一次,他竟大发慈悲的对着那个人说。

他们两个人来赌一次,用命来赌。

就赌谁能开车越过落霞峰。

落霞风算是A市最美的地方,尤其是山上的日出,他小时候还经常带着小雪来看。

落霞风山顶有一块很平整的土地,土地的边缘就是笔直的陡峭悬崖。

山峰的另一端是落日峰,这其实是两座山,中间有几十米的沟壑。

他们就赌谁能够从落霞峰直接越过沟壑到达落日峰,输的那个人会自动放弃小雪,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另一个人的面前。

其实除非自动放弃,输的那个人必死无疑。

当时,他也是疯了。

这样的赌约九死一生,就算是世界顶级F1选手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答应。

如果他真的爱小雪,就不会选择浪迹天涯这样的日子。

当时,他就是想将他逼上死路。

那天,已是傍晚。

这件事情,他本不打算让小雪知道。

可是最终她还是知道了。

傍晚时分,她匆匆赶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坐在车里启动引擎。

终究迟了一步。

那个人终究没有越过沟壑,车子快要触到落日峰的时候,直直的从空中摔落下去。

如他所愿!

当时,司徒雪也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连带着车子摔落山脚。

她疯狂的跑到悬崖边,只听见一声巨响,然后火光滔天,车子爆炸了。

他看着她疯狂的嘶吼,看着她哭哑了嗓子,看着她那种绝望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要不是他拦着,恐怕,她也纵身那茫茫的火海中。

她疯狂的扑打他,撕咬,像是一个发狂的豹子。

从那一刻开始,他终于看清楚了她眼里最彻骨的恨意。

那是一种恨不得同归于尽的决绝。

当时,他竟然有些后悔,因为那样的的眼神让他难受,好像被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一样。

那天晚上,她呆在落霞峰顶,不肯走。

最后哭累了,嗓子也哑了,她就躺在悬崖边。

但是,他却无法靠近她,只要他稍稍靠近,她就会发狂一般。

可是,他也不敢走。

那时,他真的很害怕,就站在她的身后,不敢近,不敢远,几乎不敢眨眼睛,生怕转瞬间,她就要消失。

天快亮的时候,像火盆一样的太阳从天边升起来,红的像是血一样,却不可否认的确是一种绝美的场景。

他看着那初生的太阳只不过恍惚了一秒。

他眼前的身影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没有转身,没有说一句话,纵身就跃下了山崖。

当时,他真的呆了。

这是他此生的梦魇。

他足足的愣了

十秒才反应过来。

那是他一生最绝望的日子,就好像亲手毁灭了自己一手打造的世界,所有的黑暗铺天盖地,不透一丝光亮,就像死亡一样窒息。

有一刻,他甚至在想,小雪刚刚的感受是不是就和自己一样。

那一刻,他竟有一些理解她。

那时候,她就晓得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他。

当他疯狂的冲下山时,没有发现小雪的身影。

他不知道是绝望还是庆幸。

因为他也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后来的日子里,他恨不得将A市掘地三尺,依旧没有小雪的半点消息。

不过半个月,她却自己回来了。

手上抱着一个汉白玉的骨灰盒。

那时候,他便猜中了那里面的人是谁。

可是,他不敢了,不敢计较了。

他亲眼看到小雪将那个盒子埋到后山的一颗银杏树下,那棵树是她和那个人种的。

可是,他装作不知道,此后就几乎没有踏入后山一步。

将那个人埋葬以后,她的小雪似乎就一下子回来了。

那个亲切的叫他“哥哥”,只对他笑,只对他撒娇的,会耍小脾气,会有点小任­性­的司徒雪又回来了。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好像根本没有那生生隔离的五年,没有相互折磨的两年,也没有那个人……

虽然,他不安。或许明知道所有的一切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样的安好。

或者她那样的笑容背后多了一点复杂的东西。

可是,他不计较,他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从此以后她在他的身边,他就满足了。

毕竟那时候,她不过才二十出头,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人生中的一段Сhā曲,很快便会忘记。

从此那个人成为他们之间的禁忌,再也没有提过,时间久了,他竟以为她真的忘记了。

他一如既往的宠着她。

几个月后,她说要去法国留学,他便也答应了。

其实,他知道,小雪那时候知道自己竟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

她去法国,不过是找她。

那时候,他想,这样也好,国外的风景会比较容易忘记过去。

或许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原来,只有他忘记了,原来只有他自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而,于她来说。

那种恨已经深入骨髓,变成了一种蚀心的毒药。

她在他的身边七年,不过是一个温柔的陷阱,偶尔的小脾气,或者是委屈求全的决定,也不过是她天衣无缝的演技。等着他在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抽身而出。让他饱尝一辈子求而不得却无可奈何的痛苦。

明白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

凉风吹过,他竟看到了朝阳。

不知不觉,自己竟站在这里一夜。

可是,他的世界再也没有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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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来到了一个小公寓。

这套公寓其实是她姐姐落小凡的。

时间太晚,她还没来的急找房子,正巧她有那里的钥匙,她曾经在那里住过一阵子,是怀着云舟的时候,没想到四年以后,会带着云舟一起来到这里。

院子里的老槐树已经抽出来­嫩­芽,老槐树下面还绑着一个秋千。

姐姐很喜欢秋千,听说这个秋千曾经断过,而现在的绳子是姐夫亲自去国外定制的,听说就是经历百年的风吹雨打,也不会断。

姐姐真的很幸福……

她黯然的叹了一口气,将云舟从车子里抱起。

小家伙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

她也是累的可以,躺下便也睡着了。

清晨的时候,被手机的声音震醒。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觉得心下不妙。

竟然是聂宅的家电。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起来。

“马上回来!”

不过四个字,却是老爷子沉厚的声音。

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是老爷子一贯的作风,对她,从来只有命令。

或许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缘故,她的脑袋有些沉,昏昏沉沉。

云舟还睡着,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花卿容。

希望能照顾云舟一阵子。

她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地过去。

就算是司徒玥答应,老爷子那边也是个大麻烦。

毕竟媒体也已经公布。

明天就是他们的订婚典礼,那么多人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几天,关于她和司徒玥的故事被媒体一写再写,无非是王子公主的老套情节。、

其实,她从未关注,倒是昨晚回去的时候看到客厅里桌几上摆着几本杂志和报纸,都是关于他们的报道。

她惊诧,司徒玥竟然会看这些。

到了聂宅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姐姐落小凡和姐夫墨吟风竟然全部来了。

还有爷爷,司徒清源。

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惊动了很多人。

姐姐看见她就把她拉到旁边。她说:“小雪,爷爷现在有些生气,大概是怪你什么事情都瞒着他,但是公布在媒体面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云舟也可以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过会儿,你别跟老爷子犟,低头认个错这件事情就过去了,这样我也会省心很多。”

听到这些话,她竟微微的怔了一下。

过了几秒,她才豁然醒悟。

是啊,姐姐一直认为自己爱的那个人就是司徒玥。

这些年,她演的很好,知道姐姐和司徒玥有所关联,他们也算是朋友,所以,她连她也骗了。

现在,她似乎还是一副为她开心的样子。

墨吟风也走过来,还是一副清冷的眼神,可是他只要面对着姐姐的时候,眼神中的那种怜爱和珍惜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他轻轻地揽住她的身子说:“好了,小雪自有分寸,自己就不让人省心,还好意思说别人。”

她立刻嘟着嘴说:“我哪有,你说,我哪有?”

墨吟风宠溺的揉她的头发:“你哪里都不让人省心。”

她惨淡的笑了一笑。自己永远无法拥有姐姐那样的幸福。

其实,姐姐幸福也够了。

这辈子,她最爱的两个人,有一个幸福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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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30)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就是姐姐刚刚说的那番话。

快到书房门前的时候,她忽然止住了脚步。

姐姐既然能说出这些话,证明老爷子也一定是这样认为,也就是司徒玥根本没有和他们交代。或者根本没有说她要悔婚的事情。

那么今天连爷爷都来了。

难到是来商量明天订婚的事情?

她的心猛然一惊。

司徒玥,卑鄙小人!

他明明答应好的。

果然——

门虚掩着,她没有进去,书房只有司徒清源和老爷子两个人。

“老聂啊,这件事情实在对不住,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要是不说出来,清源那么多年的名声也就垮了,关键连小雪的名声也没了。我估计这次是我家那只兔崽子不对,小雪才会想出这么一招,过会儿,你不准骂她。”

“罢了,罢了,我也老了,和那个老家伙明斗暗斗也大半生了。我看,他也老了,就算知晓了也没力气翻天了,不过,你也不要老护着那个丫头,她才这样有恃无恐,两个人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我们竟然才知道。”

“老聂,我说这是件好事,亲上家亲,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情,我们是不能理解的,既然这两个人都好上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反正怎么都还是我孙女,你看,订婚典礼我都布置好了,就在君临天下,明天我来主持大局,你不便出场的话,就在下面看着?”司徒清源故意调侃。

老爷子也故意桌子一拍:“你都像媒体公布了,我还有什么不便出场,现在全城都知道你老糊涂的孙女是我聂邦国的孙女,所以当然是由我来主持大局,你还是去下面看着吧……”

两个人就在里面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但是,看心情都是相当的愉悦。

司徒雪的心凉掉一半。

果然,司徒玥根本没有和爷爷说婚礼的事情。

他为什么这样,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会乖乖就范,想拿两个老人来压制她吗。

她不是这么有良心的人。

她冷笑。

好,他不说,那她来说。

她直接推门而入。

“我不嫁司徒玥!”她大声说出来。

那两人气齐齐的看向门口。

老爷子一听清楚她的话,声音立刻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嫁人,更不会嫁给司徒玥,”她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司徒清源忙走过来:“小雪,到底又怎么了,爷爷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有什么事情和爷爷说啊,爷爷给你做主。”

司徒雪微微低下头,说了一句:“爷爷,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嫁人,过几天,我想出国,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她想将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部放弃,包括所有的亲情,友情,还有她死去的爱情。

可是,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气得不行。

拄着拐杖,几步就跑过来。

这些年,她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还不都是给这两个不孝的孙女气得。

想当年,小凡也是一声不吭的就远走国外,足足在外面呆了两年,回来以后还差点就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简直让他­操­碎了心,现在好不容易一个安稳下来,这个又说要远走外国,还说,一辈子都不回来。

这两个人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姐妹。

他真是被气死了。

老爷子走到她的身边,低哑的声音像是夏日的闷雷,让人心里哆嗦:“你倒是给我再说一遍。”

老爷子往她的身边一站,一种威严的气场就这样铺面的压迫过来。

她承认,她不像姐姐那样受宠,她向来不敢忤逆老爷子。

可是,这一次,她不会妥协。

她说:“爷爷,希望你能够尊重我的决定,我不想嫁人。”

聂老爷子说:“既然不想嫁人,你整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存心给司徒家墨黑?”

她默不作声。

老爷子厉喝一声:“给我跪下。”

司徒清源忙拉住他:“老聂,有话好好说。”

可是,没想到司徒雪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爷爷,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嫁给司徒玥。”她说的很坚决。

司徒清源倒是忽然想明白似地,问:“小雪,你老实告诉我

,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你选在那一天将你和阿玥的关系公布,如果不是为了结婚,你就是想毁了他的名声,那天可是阿玥接任总裁的大日子,你给他来这么一出,差点就让他身败名裂,难道这个才是你要的结果。”

司徒雪跪在地上依旧不做声。

这样就当是默认了。

司徒清源不太相信的退了几步:“是这样,竟然真是这样,我就想,前些日子我一直问你,你都不肯说,偏偏是在那天,那个时候,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小雪,你告诉爷爷,阿玥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要是那个臭小子真的敢负你,我也饶不了他,你告诉我,我给你收拾那个臭小子。”

不是不感动的,眼睛变得温热。

爷爷是真的疼她,当她亲生孙女那样的疼。

他没有追究她这样做会给他一手经营的基业带来多大的名誉伤害,却说要给他做主。

可是,有些事情,她说不出来,也不愿意说。

聂老爷子却是没有这么好说话,他一把拉开司徒清源,用拐杖指着她的脸说:“孽障,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司徒家待你不薄啊,阿玥那孩子从小就对你好,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要毁了他的前程,还要毁了你爷爷一生的心血,你说你的心眼儿怎么这么坏,你说你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虽然,他说的或许就是实话。

她无心,也无情。

她为了报仇都可以不顾爷爷的基业。

可是,这样从老爷子嘴里吐出来,她的心还是很痛。

可是,既然他们这样想就让他们这样想吧,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她像是哑了一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做声。

反倒是这样更是惹怒了老爷子。

拿起拐杖就打在她的背上:“你个孽障,我就打死你,省的你祸害人,省得你给我们两个丢面子。”

他抬手又要再打,被司徒清源拉住:“老聂,冷静,你要冷静,听小雪说,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还有什么隐情,就算有天大的委屈,她也不该这样做,你说小玥对她多好,这些日子,他还跟黑道扯上关系,她就是不学好,她就像那个人,没有良心。”老爷子看着她的脸孔,就总能想起让他痛心的往事,就更是气得厉害,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老爷子力气大,司徒清源基本拦不住他。

拐杖举得老高,打下去肯定不轻,可是老爷子今天是铁了心要让她吃点苦头,拐杖就毫不犹豫的落下。

其实,她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以爷爷的脾气,加上对自己的芥蒂,今天如果能够自己走回去大概就是手下留情了。

可是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感觉整个人被拥进了一个怀抱。

然后就是沉沉的一声响,那一杖还是狠狠的落下来,只是落在她背后的那个人的身上。

背上的人一声闷哼。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然而她的眉头皱的更紧,因为那熟悉的味道,她知道那护在她背上的人是司徒玥。

她倒是希望自己挨了这一棍,也不稀罕承他这份情。

“老爷子,不关小雪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都是我不好,要罚就罚我。”司徒玥抬头说。

伪君子!

他越是这么说老爷子就越站在他那边。

“小玥,你让开,我今天就是要让她知好识歹,你别这么宠着她,现在就这样,以后要是真嫁给你,还不让她升天了。”

司徒雪听了以后微微僵了一下。

看老爷子的意思,还是铁了心要让她嫁给他,现在只不过是“教训”一下。

她蓦然推开司徒玥站起来,亦是冷静非常:“不要逼我了,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老爷子气得拿起手中的拐杖就扔了过去。

落小凡和墨吟风也闻声刚刚赶上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她忙过去扶住老爷子。

转身看司徒雪,她竟是一脸的坚定。

现在她倒是真的闹不明白了,就她所知,小雪一直爱的人不就是司徒玥吗,甚至不惜名分,一个人跑到国外将孩子生下来,现在不就是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时刻,怎么闹得要死要活的。

而且,这样的小雪她竟是从来没有见过,带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看起来不像在闹别扭,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她也是糊涂了。

r/>她抚着老爷子的胸口:“爷爷,有话好好说,小雪说不定有什么苦衷。”

“我没有苦衷,反正我不嫁,要怎么处置,随你们便。”她竟是那样一副淡漠的态度。

“你敢再说一遍,我扒了你的皮。”老爷子眼睛都红了。谁劝都没用。

他捡起地上的拐杖迈到她的身边,厉声说:“你嫁不嫁。”

“不嫁!”

啪的一声,她的骨头恨不得都断了。

落小凡,司徒玥都护过来。

老爷子吼一声:“都给我滚,今天谁给她挡一下,我就打她两下。”

落小凡从没见过老爷子生这么大的气,,气得浑身都在抖。

其实也不能怪老爷子生气,现在媒体全部都知道,聂家的名声是小,司徒家的声誉是大,司徒玥刚上任,如果在这件事上就让人抓了把柄,他们的家族背景复杂,很可能影响司徒家的基业,爷爷是觉得亏欠了司徒家。

“你们两个还不给我让开,想让她多挨两下吗?”老爷子盛怒之时,肯定不是开玩笑。

她们两个只得放开。

“你再说一遍,你嫁……”

“不嫁,不嫁,我不嫁!”司徒雪大声的喊出来。

啪啪啪——

又是狠狠的几下:“你个孽障,我聂邦国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让你来讨债。你说你嫁不嫁,啊!你嫁不嫁?……”

老爷子一下一下的狠狠的打在她的背上。

手都在颤抖,可是就是不停下来。

她一声不吭,重重的挨着一下又一下。

没有人敢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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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万字更新完毕,亲们笑纳~~~~

正文 风花雪月(31)

她一直忍着,每一棍落下来的时候,她都咬住嘴­唇­。

身上火辣辣的痛,她的脚也都在颤抖一般。

“你就是不识好歹,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打死你,你答不答应,你答不答应?”

司徒雪始终抿着嘴­唇­,一脸的倔强,眼泪终于没有忍着,狠狠的往下落。

那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甚至没有问她原因,就这样打她。

她真的不讨人喜欢,在哪里都是多余的。

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上的。

原来还是在乎的。

姐姐以前的事情可比她做的严重的多,也从来没有被爷爷打过。

心凉了,凉透了。

眼泪狠狠的往下掉。胸口像是堵着一个东西。

她不禁咳起来。

越咳越重,咳得要喘不过气来。

司徒玥终于看不下去,还是挡在她的前面,紧紧的护住了她。

“你个笨蛋,你快答应啊,你现在是逞什么强,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蠢,留在我身边你才有机会下手啊?”他压低着声音,几乎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听见。

她推开他嘶吼:“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她不要留在他的身边了,她受够了。

终于想做个正常人了,终于下定决心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终于想要一个重新的开始。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恨透了他!

“好,我嫁,司徒玥你不要后悔,你要是敢娶我的话,就不要怪我半夜拿刀子Сhā进你的心脏,到时候,你不要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说的极其狠毒。

书房安静了瞬间。

所有的人几乎都被这句话怔住了。

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值得这样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爷子吼出来。

她笑,呵呵的笑。

她根本没有胡说,司徒玥心里也很清楚。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大家都已经撕破脸皮。

她有多恨他,他该清楚地很。

“我等着,我就把刀子放到枕头下面,我的整颗心都是你的,你要是高兴你随时都拿去。”他说。

安静的书房只剩下粗线不均匀的呼吸声。

“孽债,都是孽债!”老爷子拐杖一扔。

司徒清源也是摇头叹息,走到聂邦国的身边,无力:“算了,老聂,随他们去吧.”

怎么会到这样严重的地步,落小凡似乎也不能接受。

其实,当年他和墨吟风也是这样。

爱的越深,恨也越深。

分别的时候,她还千叮咛,万嘱咐,有话好好说,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可是,这种事情,外人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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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典礼还是按时举行。

司徒雪没有选择。

老爷子说,不管你们以后怎么闹,怎么斗的你死我活,这婚还是必须结。

不过是护着司徒家的面子。

君临天下布置的奢华无比。

今天的她很美丽。虽然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但是却被完美的妆容所掩盖,一袭白­色­的长裙,像是白雪公主一样。

司徒玥也是一身正装,亦俊逸非凡。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亦是珠联璧合,好似天生一对。

她似是有些累了,伏在梳妆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

他看着镜子中的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终于是他的新娘吗?终于可以拥有她了吗?

这大约是他十多年的梦想了。

他将一件外套批到她的身上。

她却蓦然惊醒。

在镜子里看清背后的人是他以后,脸上就变成了一种清冷的嘲讽。

“你以为绑住我的人就可以绑住我的心吗?这辈子你都得不到我的心,把我留在身边我保证你过得更加痛苦。”她冷冷的说。

“人在的话,心自然不会走远,小雪,你爱那个人不过七年,可是以后我们有两个七年,三个七年,十个七年,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他说的认真。

“哈哈哈……”

她像是

听到一个笑话:“司徒玥,你脑子糊涂了吧。”

他说:“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孩子。”

她一听脸上的表情就僵掉了:“你别和我提孩子,你明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卑鄙小人!”

他的面­色­有点难看,但是还是说了一句:“可是你还是把他生出来了,这就注定了我们此生有了无可割断的联系,血脉相连,你是一辈子也无法摆脱我了,所以,司徒雪,你就认命吧。”

她无话可说。

其实是不想再与这个人说话。纵使心里千般不愿,他说的却是事实。

他说:“走吧,我们该出去见客人了。”

太疲累了,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所有的计划,这么多年来的心机似乎一点没有伤害到他,她那些所谓的报复变得那样可笑。

如果可以选择一次,她会选择和阿恒一起离开,或者离这个男人远远地。也省的他们之间有了这样的关联,让她觉得耻辱。

正文 风花雪月(32)

来了很多人。

司徒家与聂家的婚礼自然又是一场世界婚礼。

商政强强联姻,各界名流贵客悉数到场,媒体也有不少,包括财经媒体,娱乐媒体,几乎一个不落。

不过是一场订婚典礼就如此隆重,奢华的让人咋舌。

两对璧人亦是郎才女貌,而且从小青梅竹马,让人艳羡。

两个人一出场,便被在场的媒体堵截。

其实,这也是仅有的采访时间,一旦订婚典礼正式开始,就不再允许问任何问题了,这也就是司徒清源三天前所说的送的大礼。

所以,所有的媒体都要狠狠的抓住这个机会。

问题一个个接一个扔过来。

司徒雪几乎面无表情,置之不理。

但是,司徒玥却是掩盖的天衣无缝。他始终微笑着能将各种犀利的问题化解于无形,似乎任何的刁难在他的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不愧是能接受家庞大家业的继承人。

有时候,司徒雪都想,就他这种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本事,就算把他从总裁位置上拉下来,他也有本事爬上去。

所以,她真的很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是不是直接将刀子Сhā进他的心脏才是最好的方式?

她心里冷笑。

不过,她也不会这么做。

虽然,她自认为已经没有心肝,但是还是做不到心狠手辣。

可是,她身上牵扯的关系太多,她无法抽身离开,那就这样好了。

就嫁给他好了,一辈子相互折磨,两个人生不如死,总也是好的……

当问及到他的前妻念娇娇小姐前些日子下嫁给一名普通的大学教师,听说那名教师还长得颇像当年的完美公子唐泽寒时,问他作为前夫有何感想的时候。

他执起司徒雪的手在­唇­边一吻,微笑着说:“没有什么前妻,我今生唯一的妻子就在我的身边。”

他深情的话语让台下不禁鼓起了掌。

其实媒体不久前也就知道了,他和念家不过是假结婚,现在看来更是确定了,这样,给这对良人之间的爱情感故事又增了些神秘的波折,这之间他们又可以大做文章。

媒体渐渐散居各角落,准备全程记录这对新人的幸福时刻。

订婚的程序没有举办的冗陈复杂,但是还保留了一些古老的习俗。

当所有的宾客都入席以后,老爷子司徒清源他们坐在主座上,两对新人向长辈奉茶。

两个人都高兴地合不拢嘴,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在家里还闹的­鸡­飞狗跳。

其实,他们是想,两个人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现在两个孩子不过是闹闹别捏,年轻嘛,遇到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想当年,小凡和吟风不也是这样,现在不一样好好的。

司徒雪将茶奉给聂邦国。

老爷子乐呵呵的接过,茶到嘴边,刚要入口之际。

啪——的一声会场的门被猛然推开。

那声音大的像是门是被狠狠的踢开一样。

上百位宾客齐齐看向门口。

原本喧嚣的客厅立马安静下来。

来的还不是一个人,是一堆人。

站在中间的是一身中山装的老人,但是看上去很­精­神,他的背后倒是站着五位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后面似乎还有两排黑­色­西装的男子。

这样的气场——

连媒体都愣住了,没见一丝动静。

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那五位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竟然是现在亦正亦邪的五公子。尤其是看到最边上一位男子脸上的白铁面具——

凤天仇!!

黑客帝国大太子!!

那么那个中间的老人,不就是——

黑帮的太上皇,海七公?

有人想明白以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聂家和司徒家的订婚典礼怎么会惹上这群人。

虽说,多年前他们已经“漂白”,海七公三十年前亦金盆洗手,可是,谁都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的生意已经遍布世界各地,前些日子,二公子已经光明正大的称霸东南亚,大太子凤天仇也是几乎已经掌管了所有的黑­色­势力,虽然树敌很多,但终究是令人闻声­色­变的一方霸主。

这样一群人竟然一下子出现在这样的订婚现场。

而且,看这架势,是有备而来,来着不善。

会场安静了瞬间,忽然炸开了锅

说起来,或许有人不幸。

沸腾的竟然是那些名媛千金。

看着海七公带着几位公子进来,有的竟然激动地尖叫起来。

传说的七公子果然各个魅力非凡,今天竟然一下子看到五个。

海七公领着五位公子从两边桌席的过道里走向最前面的主席。

那里正是聂老爷子坐着的地方,而现在司徒雪正在给他奉茶。

几个人也都看向这里。

老爷子沉着脸,眼中立马­射­出寒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

而司徒雪却怔在那里。

她竟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那个中间的人不是花妖的­干­爹海七公吗,还有旁边那个带着面具的是……凤天仇。

关于他,她还有很多疑问。

比如,她怎么会有那个打火机,比如,她怎么会有和她一模一样,本属于阿恒的项链。

然后就看到了那只风sao的花妖。

他一身白衣,帅气的姿势却不妖媚,就那样英姿飒爽的走过来,竟然带出一身英气,平时很少见到他这样正经的样子。

他一边走一边微眯着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似是不经意的往两边桌席上扫了一扫,竟然惹来一大片尖叫声。

真是死­性­不改!!

花卿容回过头来与她对视,嘴角半勾,竟然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她有些呆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花妖知道她不愿意嫁给司徒玥,带了一帮人来救她了?

果然够哥们!

可是——

这排场是不是大了些啊?

正文 风花雪月(33)

聂老爷子拐杖一声敲在铺满地毯的底面上,沉闷的发生一声响。

他蓦然站起来,似是含着一口怒气:“你来这里做什么?”

老爷子这一声不算很大,但也足够大多数人听的清楚,会场又一次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之中。

空气似乎陡然冷了下来。

很多人不明所以的朝这边看来,连媒体也不动声­色­的朝中间包围。

“哈哈哈,聂司令就这样欢迎老朋友?”那中间的人倒是笑的欢畅。

聂老爷子几乎是哼出来的:“老朋友,担当不起。”

“我们也三十年没见了吧,亏你还能一眼认出来,邦国,别来无恙啊。”听这语气倒真是像一对老朋友。

但是聂邦国却是极不给面子:“自古官贼不同路,你海七公带着这一帮贼孙子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要闹场子,我可不怕你。”

这一句话可着实震惊全场。

原来真是海七公,那个曾经风靡亚洲,整个黑暗帝国的统治者。曾两次被全球通缉的一代黑枭。

有些人真的害怕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聂老爷子是南区司令,怎么也不该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何况看这架势,一堆一堆的人,到真是像来砸场子的。

媒体确是兴奋极了,只是这两方都不是惹的起的人,所以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将镜头对准。

那个被称作海七公的人似乎心情十分愉悦,整个会场只听见他的笑声:“我怎么是来砸场子的呢,我外孙女的订婚典礼,我怎么能够缺席。”

安静的会场变得更加安静。

外孙女的婚礼?

哗——

媒体终于沸腾了,摄像头全部对准了中间的两个人,相机啪啪啪的闪动,一阵白光。

这时候,海七公身边的那个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微微一抬手。

他们后面两排黑衣男子就纷纷走到那一群拍摄,拍照的记者面前,啪啪啪几下,那些摄像机相机,瞬间全部被砸了个粉碎。

在场的宾客都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男子的行为。

原来这些人真的是来砸场子的。

真是不愧是黑道了不起的风云人物,连南区司令的场子也敢砸。

可是中间的那个人还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眉开眼笑的。

场上的宾客各个不敢做声。

所有的拍摄工具都被毁掉,却是没有打人,地上一片狼藉。

看来这帮人是有意不让今天的事情曝光。

可关键是这帮人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

还有刚刚那一句“外孙女”可是叫这里的人惊得掉出一段魂。

司徒雪是海七公的外孙女,这这这,有这种可能吗?

聂老爷子脸都青了。

司徒清源也站起来,脸­色­不好,看来,还是被发现了。

司徒雪也被惊到了,站在那里反应不过来,司徒玥微沉着一张脸站在她的背后。

海七公转向司徒雪,走过来:“小雪啊,没想到啊,上次看到你,我就猜到了,派人查了这么久才晓得你竟然真的是千千的孩子,简直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我的好孩子,总算找着你了。”

海七公拉着司徒雪的手说的动情不已。

司徒雪却还是怔在那里,有些呆呆的看向他身后的花卿容。

花卿容一本正经的对她点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样好奇,竟然忘记了害怕,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小雪,给我过来!”老爷子大声命令。

司徒雪转过头去:“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子中忽然闪出一道光,像是闪电一样划过,几乎是瞬间,她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关于她的身世。

她曾经躲在爷爷的书房偷听过司徒清源和他的谈话,懵懵懂懂的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黑道千金,和南区司令的公子私奔,难道她的母亲竟是海七公的女儿,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不管从时间年纪来看,似乎都很相符,而且那些关于聂家和海家是世仇的流言也就说的通了。

所以就算爷爷早就知道了,却还是将她寄养在司徒家,所以司徒清源答应他永远不会将她的身份曝光在媒体面前,所以就算曾经的认祖归宗也拒绝了所有的媒体……

是这样,竟然会是这样……

聂老爷子拐杖又重重的在地

上一敲:“还不快点给我过来!”

司徒雪没有过去,海七公倒是走的更近了一些。

看似慈善的眼光在主席的桌上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落小凡的脸上:“原来这就是另一个双胞胎啊,难怪我听说你宠她宠的要命,和你家的那个书呆子倒是长得很像。”

老爷子脸沉得骇人,声音也是透着一股军人的威严:“你赶快带着你的人出去,我聂家的孙女和你扯不上半点关系,如果你自己不走,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老司令终于要发威了。

有些人在猜测老司令会不会直接调一个师或是一个团过来。

海七公却是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让我走可以,但是我今天要带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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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34)

老爷子厉声:“甭想,这两个都是我聂家的人,你谁也别想带走。”

海七公脸上的笑意也终于冷下来。

他说:“今儿个,我还就非得带走一个,既然是双胞胎,我也不为难你,那个你就自己留着,小雪我必须带走。”

众人也似乎理出一点头绪,猜也能猜到。

原来那些关于司令家公子曾经是和一位黑道千金私奔的事情是真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

要上演夺子大战吗?。

海七公身后站着一堆人,气势不小。老爷子当然也不会居于下风,会场里有不少将军,少尉什么的,光是老爷子的门生就来了百来号人,也个个不甘示弱的围了过来。

气氛变得很紧张,空气中似有嘶嘶的火花的声音。

“小雪,给我过来。”老爷子吼。

司徒雪犹豫,其实是有些不能接受。

海七公竟然是她的外公,难怪第一次见到是便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海老贼,你最好带着你的人赶快滚出去,今天是我孙女订婚的大日子,你休想捣乱。”老爷子极力压制着怒气,却还是明显的表现出来。

“哈哈哈,我外孙女要是真想嫁人,我自然不会捣乱,要是我外孙女不愿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答应。”

海七公的声音也是凌厉。

这句话说出以后,就把焦点全部转嫁司徒雪的身上。

多数人便疑惑了。

不愿意,怎么会不愿意,两个人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

不过也有很多人发现,今天那个叫做云舟的孩子并没有到场。

因为这件事情,早上的时候,司徒雪还被老爷子狠狠地训了一顿。

海七公握住司徒雪的手:“小雪,我听小七说,你不喜欢这个人,你老实告诉外公,你是不是自愿和他订婚。”

司徒雪看向司徒玥。

到现在为止,他几乎一言不发,像是隐身了一样。但是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

而现在与她目光交接,沉静的眼底竟是闪过一丝慌乱,但又随即恢复了平静。

但是,这却被司徒雪看出来了。

他怕了吧。

今天来了这么多媒体,如果她说她不愿意,她是被逼的,他根本就是一个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

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她竟然有些好奇。

如果媒体发现他们所臆想的幸福的王子公主一般的幸福爱情根本就是一场蓄意的欺骗,那么他肯定名誉扫地。

他怕的就是这个吧!

这次,他当然不会像上次那样幸运了。

她答应嫁给他,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依靠,没有后路。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的嘴角挽起,极其恶毒的说了一句:“我不愿意嫁给他。”

一片喧哗——

“你个孽障,你说什么?”聂老爷子气得拿起桌边的刚刚她奉茶的杯子就扔过来。

那力气大的惊人,杯子猝不及防的就朝她的脸飞过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司徒雪似乎也没有打算躲开,闭上眼睛,这也是她应受的。

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杯子砸向司徒雪的脑袋。

疼痛感没有袭来,杯子快要触到她的额头的时候,一直大手忽然挡在她的面前。

或许杯子被扔的力气真的很大,砸在那个人的手上竟然生生的碎掉。

那人的手被碎片割了一个大口子,血直直的往下掉。

众人惊骇,这个杯子要是真的砸在四小姐的头上,还不脑袋开花。

这聂老爷子也还真是心狠!

那海七公也是真怒了:“你看你,你真下的了手,说到底,她也是你的亲孙女,我看你偏心都偏到骨子里去了,不就是因为小雪长的像我们家千千,你就不舒服了,既然你容不下,好,我把她带走,以后一人一个,互不相­干­!”

这种话说的,在外人看来听着就很奇怪。

可是熟知内幕的人就很清楚。

就像现在司徒雪,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这些话,全是她的心里话,就这样被海七公说出来,心里忽然涌出来一股委屈,封存了很多年,连她自己都以为可以不在乎的委屈。

聂老爷子气得颤抖,其实也说道他的心上去了,两个人之中,他是偏喜欢小凡,但其实

也不是他说的那样偏心,只是恨她不真气,她自小就会惹他生气。

海七公拉着司徒雪的手:“小雪,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以后,有外公疼你!”

一句话说的司徒雪的眼泪都往下掉,这样温热的话,她做梦也不敢想。

“小雪,跟着外公走吧,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他说的叹息。

实在是心疼这个孩子,她查的很清楚,在聂家,这孩子向来不受宠爱,现在竟是逼的她嫁人,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海七公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你个孽障今天要是敢踏出这里一步,我聂邦国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孙女。”老爷子对着司徒雪说。

很多人都走上前,包括落小凡,司徒清源,似乎都想走过去劝司徒雪,被老爷子一把全部拦下:“都别过去,让她自己选!”

司徒雪怔在那里很久,看着姐姐,看着老爷子,看着司徒清源。

最后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对海七公说:“外公,我们走吧。”

正文 风花雪月(35)

这一声外公喊出来,什么都了然了。

要不是媒体现在什么拍摄工具都没有了,真恨不得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聂司令刚认的孙女唤黑道太上皇为外公,这一家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再看聂司令,刚刚还是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样,现在竟是沉静的可怕,紧紧抿着的­唇­线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只是他拄着拐杖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情绪。

海七公听到司徒雪唤他“外公”,“哎~~”的应了一声,眉开眼笑。

司徒雪挽起他的臂膀便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本应是极其混乱的一刻,却显得异常安静,成千上百双眼睛就这么盯着走在中央的两个人,那些黑衣男子在两旁形成了一个护卫墙。

那些白衣男子也是一声没吭,就从后面跟过来,走在两个人的后面。

走了几步以后,落小凡喊了一声。

司徒雪脚步微愣,狠了狠心却依旧没有回头。

落小凡想要追上去,却被老爷子拦下来:“让她走,以后就当她死了,我聂邦国没有这个孙女。”

听到这句话以后,司徒雪的泪水终于簌簌的往下掉。

怎么可能不心痛!

海七公轻拍着她挽在她手臂上的手背,微微叹息。

没有人敢拦着,就这样看着这一场本来艳羡旁人的订婚典礼变成一场闹剧。

很多人的眼睛都注视着聂老爷子旁边的司徒玥。

他本是今天的男主角。

此刻的他俊逸脸有些苍白,深邃眼中满是疲惫,掩饰不住的受伤。

众人有些搞不清这其中的状况,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刚刚他还吻着她的手深情的说:“她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不过才一个小时,怎么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是在场的宾客,就是在场的媒体,都不能接受。

心里难免纷纷猜测,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做出来的一场戏,就像司徒雪所说,她是被逼的。

可是,看着这个帅气的男人眼底那抹掩饰不住的深情与悲伤,谁都不忍心这么想。

蓦然,司徒玥奔跑出去。在会场的门口正好追上正要离去的司徒雪。

司徒雪的一只手臂蓦然被扯住。

她不自觉的转过身子,看到的竟是司徒玥凄惶的眼神,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带着一丝哀求:“小雪,不要走!”

她皱眉,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

“不要走,我不准你走!”司徒玥手上更加用力,手上传来一阵痛楚,她不禁蹙紧了眉头。

“放开我!”她沉声。

他明知道徒劳,还是死死的抓住她不放。

或许,她这一走,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若是以往,他会放他走,然后再远处看着,就像几年前,她在法国留学一样。

因为,他笃定,她必须依附着司徒家生存,她没有任何后盾,所以,他确信她脱离不开司徒家。

可是,现在,她一旦跟着这个所谓的外公走了,这样的身世背景,恐怕就真的要远离他的世界了。。

现在,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可是,此刻,向来聪明如他,竟然想不出任何办法,固执的抓着她的手臂,像个孩子一样。

“小雪,不要走,在我的身边你怎样惩罚我都行,我会用一辈子爱你,我拿我的命还你。”他顾不上什么面子,竟然低声哀求。

即使知道自己是傻瓜,却也甘愿。

会场的人都稍显复杂看着这两个人,他们之间或许不像看的那么简单。

只是,这样深情的话,任谁都会心动吧。

苦­肉­计!!!

司徒玥果然还是一只老狐狸。

他不过是怕因为这场闹剧婚礼毁了他的形象,竟然众目睽睽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

这样一来,众人眼中便是她负他,她就是那个狠心的恶人。

看他满脸的受伤,满眼的戚怆,演的可真是好。

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能伸能屈的本事可是练到家了。

既然让她当恶人,她便当个恶人好了。

她抽手抽不出,便转头看向海七公:“外公。”

海七公只是微微哼了一声,一旁带着白铁面具的男子便一手抓住司徒玥的手,只听咯吱一声,似是骨头移位的声音。

>连司徒雪也微惊了下。

司徒玥任旧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手指没了力气,不自觉的放开,司徒雪看了他因为痛楚而微微扭曲的脸庞,转身挽着海七公的手臂离开。

司徒玥似是还要追上去,可是凤天仇就挡在他的面前。

可是,他当然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尽管手疼的厉害,他也是练了很多年的散打,两个人竟然同时出手,光明正大的打起来。

旁边的人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

尤其是那些小姐,这两个人打的怎么都这么——帅!

竟然一个个都看的津津有味。偶尔还爆出一两声尖叫。

转眼间,司徒雪和海七公一帮人已经走远。

司徒玥似是也有些吃不消,加上他的手有些受伤,最后竟然生生受了那人一拳,半跪在地上,低咳不止。

老爷子那边很多人似是都跑过来,带着白铁面具的男人转身就走出去,没有一个人敢拦着。

司徒玥抚着胸口抬头,看着那个高大的白­色­背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这辈子,他的散打只输给过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的身手和那个人的——

一模一样!

正文 风花雪月(36)

上了车以后,司徒雪就不再说话。

刚刚还一副决然狠心的样子,现在竟是一阵恍惚。

蓦然觉得有些难过。

黑­色­的林肯,位置横排,宽敞的车内只有四个人,司机在开车,海七公坐在司徒雪的旁边,凤天仇坐在对面,其余人都各自开着自己的车跟后面,一辆辆黑­色­的车子疾驰而过,可谓壮观。

海七公看着司徒雪的样子,有些心疼。

其实,千千的两个双胎对他来说是一样的,刚刚也看到了另一个孩子,长的的确是很像光远那孩子,当年,他是从来没有反对过,他也一直挺喜欢那个孩子。只可惜终究酿成了一场悲剧。

只是,那样的情况将两个孩子要过来是绝对不可能,既然那个老古董疼着那个孩子,便也罢了。

这个孩子的命运似是也不怎么平坦。

“小天,你的手没事吧?”

海七公转过头去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了凤天仇渗出血来的手。

他只是随意拿着一个白­色­的手帕包裹住。

司徒雪微微回过神来,不自觉地看向对面的人。

忽然意识到刚刚是他用手给她挡住了那个杯子,碎掉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

竟然到现在还在流血。

其实本来已经止住了,只是刚刚和司徒玥交手的时候又裂开了而已。

他用极其沙哑低沉的声音说:“没事。”

没事才怪!

整个白­色­的手帕几乎变得血红,血根本住不住一般。

司徒雪莫名的皱了皱眉头。

幸好车子里面有临时医疗箱,像他们这种人,这些东西在哪里都是必备的。

凤天仇打开箱子,用药水随便涂了涂,拿了以纱布就要往上贴。

司徒雪实在看不下去了,忽然坐过去,抢过他手上的纱布。

司徒雪一把抓住凤天仇的手重新拿起棉签想要先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凤天仇想要抽回手,却被司徒雪紧紧的抓着。

伤口又渗出血来,司徒雪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看了一眼海七公,便也不再动,微微靠着车窗,任她摆弄。

司徒雪其实是心不在焉,她心里难受,就是想找一些事情做。

竟然忘了这个男人是凤天仇,从来不让女人碰的凤天仇。

她处理的极为细致,一点一点的将血迹擦掉,用双氧水消毒,涂上药,然后覆上纱布,用胶带粘好。

整个过程她竟然花了大半个小时,而在这半个小时里面,她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就在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情。

大功告成的时候竟然很有成就感,她的嘴角微微弯起来,无意间抬头的时候,竟然对上了凤天仇犀利如刀的眼睛。

她这才蓦然反应过来。

她这是在­干­些什么,她竟然一直抓着凤天仇的手给他上药。

她的心哆嗦了一下,立马回到原来的位置。

海七公的脸上倒是出现一股笑意。

刚刚这半个小时,他一直观察着这两个人。

小雪一直很小心很仔细的为天仇处理伤口,而天仇本来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最终视线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这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发现,他一直看着他们两个。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

如果这两个人……

这个想法不错,小雪至今单身一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也不是办法,一个女人,这辈子总是要找一个依靠,天仇这孩子,他最了解,外冷内热,这么大岁数的人,也没个家室。近些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偏偏不碰女人,也不让女人近身,他还一直挺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但是刚刚小雪碰他,似乎也没见他有多讨厌。

要是这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小雪岂不是可以就留在身边。

海七公越想越觉得妙,越想越觉得美。

老天待他不薄,没想到晚年迟暮之时,还能体会到缺失了一辈子的天伦之乐。

晚上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海七公高兴地不得了,什么拜把子弟兄,那些伯伯爷爷全部都来了,司徒雪一个一个的认过去,其实早些天都已经见过了一些。

难怪,那天这些人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她向来知道自己和母亲长的很像,所以在聂家才不受宠。

没想到这么巧,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外公。

惊喜是有一些,难过更多一点,其实,外公和爷爷的­性­子很像,不过是因

为她像母亲,所以海七公喜欢她,却不喜欢姐姐。

“小雪,外公想了一下,想就在附近给你买栋房子,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和我们老头子住在一起也不舒服,何况,房间都给了他们七个,还真没有多余的地方,当然不能委屈我的外孙女住在客房,所以,我就想,这些日子你先住到老大家,他家大,房间也多,环境也好,等外公给你买了房子以后你就搬过来,好不好?”

司徒雪本来在想事情,缓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小天,小雪就暂时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照顾她,要是让她有一点不高兴,我唯你是问!”老爷子故意沉声对凤天仇说。

“是!”凤天仇沉声回答。

司徒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海七公说是想给她买房子,暂时让她住到凤天仇的家里。

住到凤天仇的家里??!!!

正文 风花雪月(37)

司徒雪慌忙推辞:“不用,外公,我有地方住的。”

海七公蓦然沉声说:”你那个房子算什么,一个小破公寓,离这里还这么远,你就别跟外公逞强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还有,云舟那孩子也一起住过去,小七,你明天就把孩子送过去。”

花卿容乐呵呵的说:“是,­干­爹。”

然后看向司徒雪的一副想笑却憋着的样子。

本来司徒雪觉得还没有什么,倒是看他这副贼兮兮的样子,就觉得那里不对。

海七公为什么要将她放到凤老大的家里?

上次差点被他整死。

而且,这个人可不是表面那样不让女人近身的人。

上次,还让她撞见他在和别的女人……

还差点被他轻薄了。

想到这件事情,她心里还有个疙瘩。

要和这样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还真不愿意。

“外公,要不我住卿容那里,那儿离这里也不远,前些日子,我也在他那里住过一阵子,也习惯了。”

老爷子倒是没有说话,花卿容倒是先喊起来:“别,我也只是个小公寓,你就别和我挤地方了,你现在身娇­肉­贵的,我怕伺候不好。”

他说话的语气还是极不正经。

老爷子也附和:“也是,小雪,听话,就先委屈一阵子,等外公好好为你选一套房子。”

司徒雪真是没想到花卿容关键时候拆她的台。

看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一副妖孽的样子。

一看就知道在幸灾乐祸。

他明知道她和凤老大之间的过节,还这样等着看好戏。

存心的!!、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死花妖,不要让她逮着机会!

推脱不掉,晚上散桌的时候,大家各自回家,司徒雪只好跟在凤天仇的后面。

其实,她也是有很多问题想要弄清楚,所以也没有坚持。

晚上出去的时候,花卿容冲她暧昧的眨了眨眼睛,用­唇­语说了一句“自求多福”,便溜之大吉。

那家伙,果然是无恐天下不乱的­性­格。

但是,她并不怕,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以凤天仇对海七公的尊敬程度,是绝对不敢拿她怎么样。

而且,关于那个打火机,还有那条项链,她很想知道。

凤天仇的家果然名不虚传。

环境的确是好,奢华的低调,带着一丝复古的气息。

整座房子竟然是建在水上,四周环水,所以房子的周围蜿蜒着各种水上回廊,还有各种小桥,亭榭,在月光中美得梦幻。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她简直惊呆了。

下了车以后,她也不知道跟着凤天仇七拐八拐的从那些近乎白玉一样的回廊走到他们住的地方。

就像一座水城,所有的建筑都浮在水面上。

进入凤天仇那座房子以后,更夸张,底楼竟然是透明的玻璃。

她踏进去以后,几乎不敢走动,感觉走一步就要碎了一样。

凤天仇将灯打开以后,她竟然隐约能看到玻璃下面水中游动的金鱼。

凤天仇换上鞋子,就很随意的走着,脱下白­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

司徒雪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微怔,因为,她很想看看他褪去面具的样子。

但是,凤天仇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他将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转身对站在那里的司徒雪说:“跟我来。”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的像是魔鬼的声音。

说完便转身,去了二楼,司徒雪也赶忙跟了上去。

因为,她也不想站在这里,感觉就站在水上,快要沉下去一般。

凤天仇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竟然是一个典型的女士房间,很漂亮,整个布局竟然都是她喜欢的天蓝­色­。

而且很­干­净,似乎经常有人打扫。

所以说,花妖他们根本就是被这个带着面具的人给骗了,他哪里不近女­色­,家里连女人的房间都准备好了。

凤天仇将她带进来,一句话也也没有说,转身就出去。

司徒雪叫他,他也没有停下脚步。

完全是敷衍,像是完成一项任务一般。

海七公将她扔给他,看来他很不舒服。

本来想问一些事情,算了,现在她不太有勇气。

而且,现在,她只想睡

觉,只想忘记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好好地睡一觉。

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凤天仇。

花妖倒是第二天,准时将云舟送过来了。

想到他昨天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也没给他好脸­色­。

他倒是像牛皮糖一样问东问西。

司徒雪真的暂时在这里安顿下来。

慢慢的,竟然喜欢上这个地方。

很安静,像是与外界隔绝了一样,没有一切的烦扰与喧嚣。

这两天,她在市中心一个不错的地段开了一个饰品店。

其实,她不缺钱,她真的有很多钱。就是以前存的零花钱,也够她下半辈子的生活了。

只是,时间久了,就会空虚,想找些事情来做。

当年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她选了姐姐的专业,珠宝设计,后来也基本从事这样的工作。

所以,她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饰品店,多数是自己设计或是喜欢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几天,每天都和云舟在一起。

没有什么喜悲,刻意忘记过去。没有人打扰。

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正文 风花雪月(38)

凤天仇一直没有回来。

这样也好,过些日子就搬出去。

老爷子那边也得不到一点消息,说是与她断绝关系,许是真的。

姐姐倒是打了几个电话给她,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都让她含糊过去了。

姐姐对她的事情,也不会太Сhā手,因为她始终认为这种事情需要时间去雕琢,就像她和姐夫一样,终究会有一个好结果。

只可惜,她没有那么好的命。

偶尔会去看看阿恒,和他说说心事。

她似乎抛却了过往,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没有了那样深切的怨恨,没有了那么多的纠葛,生活变得很简单。

有时间的时候画画图稿,看着走进来走出去的客人,看着云舟睡觉。

忽然,像是想开了一样。

不想再怨恨了,就算司徒玥死了,他的阿恒也不会活过来。

**********

晚上回去的时候,云舟已经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她将云舟安置下以后,走出房间,轻轻地将门带上。

刚要转身之际就感觉颈边传来热热的气息。

她惊讶的回头,看到一晃而过的白­色­影子,还没有看清晰,颈窝一热,她瞬间僵住。

没想到背后的人就这样吻在她脖子细致的皮肤上,­唇­瓣带着炙热的气息开始在她的皮肤上游移。

她忽然反应过来,浑身轻颤了一下。

抬脚就狠狠地踩下去,后面的人手上一松,她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可是,入手却是冰凉的触感。手掌竟然冷的生疼。

她这才知道这个人是谁。

凤天仇!

果然,她看到他明显的白­色­面具,刚刚那刺骨的寒冷就是从那个上面传过来的。

令她更加吃惊的是,她如此用力,那个面具竟然都没有移位。

就好像是长在他的脸上一样。

他似乎喝醉了,竟然被她踩了一脚,就退了两步,半跪在那里,直不起身来。

难道真是醉了。

否则,他定是不敢这样轻薄于她。

她皱紧了眉头,这个男人怎么喜欢这样。

他不是有自己的女人吗?

她真想过去,再狠狠扇他两个耳光。

可是,她不敢。

只好转身越过他的身边回自己的房间。

走了几步以后,她才觉得不对劲。

那个男人竟然就是这样一直半跪着的姿势,一只手撑着地上,一只手抚着胸口。

走廊上并没有开明灯,一盏昏暗的小灯晕着淡蓝­色­的光芒。

她定睛一看,骇的怔在那里。

刚刚没有发现,此时,他身上的白­色­衬衣上竟然一块一块晕开的红­色­的血液。

或许时间久了些,变得有些发黑。

她慌忙跑过去,细看,果真是血。

她问:“你怎么了?”

他不答。

她抓住他的手臂微微摇晃,他蓦然就倒在地上。

司徒雪惊得站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胸前也晕开了一大片血液。

他就这样直直的倒在地上。

她过去扶他,好不容易才将他扶起来。

已然九点,她轻轻的说声:“我送你去医院。”

良久,他才吃力的回了一句:“死不了!”

看来是不愿意去医院。她有些无措。

那个男人艰难的甩开她的搀扶,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司徒雪看着他颤颤巍巍浑身是血的背影,有些不忍心,毕竟是外公手下的人。

这么多血,她还真怕他死掉。

他进了房间以后便直接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司徒雪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喂,你不能这样睡觉啊,要不去医院,要不也要将伤口处理一下啊,喂,你醒醒,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啊?”

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

浑身是血,像是被砍了几刀一样。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黑社会难到还时兴火拼??

当然,她也顾不得想这些了,可是不管她怎么说,躺在床上的男人硬是一

动不动。

她靠过去拍他:“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为你……”

“好”字还没有说出口,床上的人长臂一身,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倒在床上。

她还没有来的及惊呼,那人竟是先开口说了一句:“好吵!”

声音哑然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说罢整个人又没有力气一般倒下来,直直的压倒在她的身上。

他的头就搁在她的肩膀上,浑身与她紧紧的贴着不留一丝间隙。

鼻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可是他真的好重,完全不能呼吸。

她心里气愤,早知道就不该好心来扶他。

她用力推他,没想到这个男人又一个翻身竟然直直的将她翻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怎么现在这么有力气。

他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的箍住她的后背,他们依旧贴在一起,动弹不得。

她挣扎着想要做起来,无果。

她发怒:“凤天仇,你放开我,别以为你是黑帮太子我就怕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马上就去告诉外公……”

他嗖然睁开眼睛,下面的话竟然就生生的卡在嗓子里.

正文 风花雪月(39)

她还是被他箍在怀里,只是勉强费力的抬着头,恰好能与他对视。

他依旧带着白铁面具,可是,他的眼眸张开的瞬间像是带出一股魔力,能让她乖乖闭上嘴巴,呆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隐隐可以看到他飞扬的眼角。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竟然有种被摄住的感觉,心脏像是被猛然敲击了一下。

这双眼睛,怎么看,怎么熟悉。

只是眼神却是极不一样,冰冷而骇人。

他只不过睁开一秒钟,又闭上了,软软的躺回去。

手臂也缓缓的松开,无力的垂在旁边。

司徒雪慌忙站起来,脸蛋竟微烫。

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上也满是鲜红的血迹,看来他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很不高兴,但还是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药箱。

终于还是被她找到了。

她想要给他上药,至少应该简单处理一下。

可是,这个男人极不配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没有办法,只好拿着剪刀将他身上的衣服剪掉。

那个男人这次倒是没有动。

看到他身上的伤痕以后,她不禁吸了一口气。

像是被破碎的东西割了一样,许许多多的伤口,有大有小,有的皮­肉­翻卷,还在淌血。

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一点一点的给他上药,很仔细小心,但是偶尔手重了点,弄痛了他,那个人男人不过会微微皱个眉头。

等全部都处理完以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她像完成了一项大工程一样。

其实,有的伤口还比较深,虽不像被利器割伤,但是就这样简单的消炎处理可能也无济于事。

她直起身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算了,他自己的命,自己不会处理吗,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那个男人似是已经睡着,均匀而沉稳的呼吸淡淡弥漫。

将东西都收拾好以后,她正打算转身离开。

故意的朝他的脖子上看去。

那条项链依旧挂在那里。

她的心咚咚直跳,还是凑过去想要看个清楚。

手指轻轻捻起那根细细的链子,果真和自己的那条一模一样。

这条项链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挺漂亮,阿恒说是他自出生就一直带着的东西。

当时,她觉得很有意义。

就偷偷的定制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自己带上,这件事情他还不知道。

她的视线从那条链子移到他的脸上。

依旧是一个银白­色­的面具,很薄,就直接覆在脸上,也不知道怎样固定的,却是贴合的极其完美,从鼻翼蜿蜒的曲线直到耳际,整张脸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和眼睛,现在看去,这张面具宛如银白­色­的蝴蝶正在展翼,妖冶中透着一股冰冷。

她的心跳的很厉害。

她就这样屏息看他看了很久,只看到这张脸与阿恒的脸完全贴合。

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慢慢的伸出手。

手指触到了他面具冰冷的边沿,也碰到他脸上温热的皮肤。

那个人猛然将眼睛张开。

转过头,直直的盯着她,声音哑的像是地狱的修罗:“不要做后悔的事情。”

她的手指僵在那里抖了抖,最后还是握成拳头,收了回来。

他又将眼睛闭上,翻了个身。

听到他的声音,她又觉得不可能,阿恒的声音那样好听,怎么也不会沙哑的像是恶魔一般。

罢了,她叹了一口气,就出去了,轻轻地将门带上。

可是,她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总有一个疙瘩。、

她几乎想了一夜,似是想通了一些问题,凤天仇肯定不是阿恒,因为他们的声音,个­性­完全不同,阿恒虽然冷漠,但是绝对不会心狠手辣,但是这个人或许跟阿恒有点关联,因为他也姓凤他又和阿恒很相似的背影。还有很多与阿恒相关的东西。

她或许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是很肯定。

早晨,她很早就起来,想给那个人熬点粥。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人起来的也很早。

她开门的时候,他也正好从房间里出来。

她愣了愣,还是走过去,说:“你的伤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他点了点头,当做应声,便要下楼。 r/>

她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还是追了过去。

“等一下,我有一些话想要问你。”

他的脚步停下来,转过身,似是等待她的问题。

她竟微微愣了一下,她以为他不会理睬她。

“你认识“凤子恒”这个人吗?”

她直接问出来,省的兜圈子。

那人的手指明显紧了紧。司徒雪看的很清楚。

此刻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把犀利的刀,要生生的剖开他的面具一样。

他的反应让她更加肯定,这之间肯定有什么。

空气安静了良久。

对面的那个人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他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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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40)

空气安静了良久。

对面的那个人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他是我的弟弟!”

司徒雪惊然。

其实昨天晚上,她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只是不敢确定。

“那你怎么会有阿恒的的项链,还有上次那个打火机。”她索­性­一骨碌将所有的疑惑全部都问出来。

“我们凤家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至于那个打火机,是在一个拍卖会上偶然得到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找过他吗?”

“没有,他背叛了凤家的使命,已经不是凤家的人,死活也无关了。”

他似是再也不愿意解释什么,转身便下了楼。

只留下司徒雪一人站在楼梯上,有些恍惚。

蓦然觉得有些难过,有些失望,却又不知道这些难过与失望是从何而来。

或许是为阿恒感到难过,已经离开了七年,他的这位哥哥恐是还不知道吧。

所有的谜题都揭开了,难怪凤天仇和阿恒会有那么多相似之处,难怪他们都姓凤,原来是兄弟。

虽然,她不知道阿恒为了什么事情背叛了凤家,让他们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也不知道那个打火机怎么会辗转落到拍卖会的手上,还又恰好被凤天仇买走,但是,人生就是有那么多巧合,她已经无力计较了。

晚上的时候,海七公叫她回去了一趟,几位公子也都回去了,一起吃晚饭。

花卿容偷偷地问:“怎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她狠狠地鄙视他:“你大哥不是不碰女人么?”

花卿容恍然大悟:“是哦,不过难道你看不出来,­干­爹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撮合你们两个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只要­干­爹叫他娶你,他就一定会娶你。”

她怎么会不知道,当初海七公叫她暂时住到凤天仇的家里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只是当时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弄清楚,她也没有拒绝。

其实,住在他的家里和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两样,凤天仇除了昨天晚上,就从来没有回来过。

下楼梯的时候,司徒雪看到三公子一脸气愤的对着坐在沙发里凤天仇说:“大哥,查出来了,是少权那个小子,竟敢在你的车子上动手脚,真TM看不出来,是那个兔崽子,亏你还一直提拔他,要不是大哥你发现的早,及时跳车,恐怕还真被算计到了,可是那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死活也不肯说是谁指使的,大哥,怎么处置就等你发落。”

“随你吧。”凤天仇站起来转身,正好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司徒雪。

司徒雪皱了皱眉头,看来是窝里反了。

难怪昨天,他一身伤的回来了,原来是被人给害了。

不过这些,她没有兴趣了解。

晚饭的时候,海七公说,房子已经买好了,这些天在装修,让她再委屈几天。

她嘴角微勾,海七公大概看他们完全没有什么,有些失望了。

可又不好明说。

海七公还提出了将手上的一部分生意交给她。

可是,这些事情,她哪做的来。

虽然知道,他们现在做的也并不违背法律,但是终究不懂他们之间的规则。

她一直坚决推辞。

她现在已经有一个小店面了,她也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

可是,海七公却很固执,说以后他手上的所有东西肯定都是要交给她的。

所以,现在要学着打理打理。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同意跟着凤天仇学习学习。、

其实,海七公还是一个目的,就是撮合他们两个人。

她无奈,总归会叫他失望,这辈子,她是不会再去爱一个人了。

她已经没有心了。

起初,她倒是真的没有在意,但是没有想到海七公真的让她学很多东西。

比如最近将一个高级展览会所就交给她来打理。

这的确是一个很高档,也很正当的展览馆。

平时接洽名家画展,或者各种服饰珠宝展,还有公益慈善拍卖等等。

她倒是不怎么忙,挂一个负责人的名声,跟在凤天仇的后面倒也挺自在。

凤天仇现在倒是每天都回去住。

不知道是不是海七公下的死命令。

不过,慢慢的,她忽然发现,这个人也并不是外人所说的那样冷血。

能是因为上次她帮过他,也有可能她是海七公的孙女。

总之,他对她还不错。

偶尔两个人工作完了以后,还能一起吃个晚饭。

他对云舟也很好,经常给他买礼物。

慢慢的,他们也能说上两句话,闲的时候一起喝杯下午茶,虽然他的话很少,但是能够这样和平共处已经很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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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仇坐在黑­色­的皮椅上,手上拿着打火机,一阖一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似乎在出神。

可是,嘴角竟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在窗口透过来的夕阳中,形成一种暖­色­弧度。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他忙收回神,顺势将打火机放入口袋中,沉声说了一句:“进来。”

正文 风花雪月(41)

司徒雪走进来。

“大哥,我发现一个新开的餐厅,环境特别好,晚上我们一起去吃吧。”

现在她都叫他大哥。。

而且,相处的这些日子以后,她发现,他和她一样有这样的兴趣,品尝美食,而且,比她更加了解美食。

以前,这种吃友一直是由花妖担任,现在便换成了他。

“好.”他说了一个字。

虽然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司徒雪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笑意。

其实,他沙哑的声音也不是那么难听。

甚至有透着一股深沉。

她也没有想到他们会相处的这么好。

这是一家高级餐厅,刚开业不久。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这里的招牌菜澳洲咖喱牛排。

因为凤天仇是带着面具进来,所以有很多人都头来异样的模样。

他以前向来低调,从来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只是现在,经常和司徒雪出现在各种餐厅,有时候还会是一般的小吃店,所以,对于这种本眼神,凤天仇根本无所谓,司徒雪也早已免疫了。

“怎么样,这里的味道还行吧?”她笑着说。

“还不错,但是没有十三街的“木子牛排”好。”他吃了一口说。

“你也知道那里,前几天我也刚去过,没想到那么角落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看来你对吃也很有研究嘛!”

其实早知道他很懂,还是忍不住夸一下。

“一般吧,就是全A市比较好吃的我全都吃过而已。”他“谦虚”的说。

看看,凤天仇能说出这样的话,谁能想象的出来。

说给花妖听,他还真不相信。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天,他们相处的比较愉快,变成了吃友,朋友。

但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提过阿恒。

知道了他是阿恒的大哥,司徒雪就自然而然的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大哥。忽然就有一种亲切感。

好像多了一个亲人一样。

吃完以后,他们正打算回去。

他们快吃完的时候,正好有个服务员从他们的身边走过,经过司徒雪身边的时候,脚下不甚一滑,将手上拿着的咖啡全部泼到她的衣服上。

胸前瞬间脏了一大块,她的外套已经脱掉,里面是一件薄薄的紧身毛衣。似乎被热咖啡烫到了,她惊得一声站起来。

凤天仇赶忙拿起纸巾给她擦拭。根本没有注意那里是她的胸。

服务员一直在旁边不停地道歉。

司徒雪很不自然的说了一声:“我去洗手间清洗一下。”

她赶忙离开,脸微红。

凤天仇看着她慌忙逃离的背影,笑着微微叹了一口气。

司徒雪一口气跑到卫生间,将衣服脱下来清洗了一下,然后再烘手机上面烘­干­。

心口还是有些加速。

衣服差不多­干­的时候,她穿上衣服打开门出去。

刚打开门就被一股力量拉住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被狠狠的按到墙上。

“司徒雪,你的日子过得倒是逍遥!”说话人的声音明显压抑着一股怒气。

司徒玥!!

司徒雪被紧紧的按在墙上,他撑起双臂将她箍在中间,嘴角有一丝似笑非笑。

但是很明显已经生气了。

“你怎么在这里?”她看清眼前的人以后立刻皱紧了眉头。

“你都能和一个见不得光的野男人来这里,我怎么就不能来?”他一字一句咬出来。

她似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有些好奇的问:"刚刚那杯咖啡是你故意叫服务员泼到我身上的吧。”

他的眼神中有一股寒光,又似有一种火焰:“你大小姐好大的架子,我要见你一面要费这么大的力气。”

司徒雪略显嘲讽的说:“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凤天仇的对手,竟然想了个下三流的方法,还真不算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司徒雪,你摆脱不了我的!”他凑近她的耳边说的极其暧昧。

“司徒玥,你去死!”她身上就要挥过去,却被他紧紧扣住了手腕。

“司徒雪,你最好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云舟,我才是孩子的父亲,亲生父亲!!”

“云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他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你是个强|­奸­犯,你

是个天理不容的混蛋!!”她似是也控制不住,咬牙切齿的说。

“你确定是我逼你的,不是你投怀送抱!”他竟忽然笑起来,语气更加暧昧。

“滚!马上给我滚!!”她压抑着怒气,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我会滚,但是我们还会见面,你给我记住,我不准你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否则就会和你凤哥哥的下场一样,你也应该清楚我的­性­子,不要逼我!”

提到阿恒,她就无法控制。

他害死了他,有什么资格在她的面前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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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实在太忙,偶尔更新不及时,望亲们见谅~~

谢谢你们的陪伴~~眠会及尽努力~~~~~

正文 风花雪月(42)

“司徒雪,记清楚我今天说的话,否则……”

“凤哥哥,我在这里。”她忽然扭头看他的身后,眉开眼笑的喊了一声。

这句话一喊出来,原本走过来的凤天仇和站在她面前的司徒玥全部僵住。

司徒雪撇开司徒月的禁锢,直接奔过去。挽住凤天仇的胳膊。

凤天仇这才反应过来。

他也似乎猜到了她想要­干­什么,很配合的揽住她的肩膀。

凤哥哥?

司徒玥慢慢回头。

看到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

是他!

司徒雪被凤天仇搂着慢慢走过来,略显不屑的说:“司徒玥,忘了告诉你,云舟现在叫他爸爸,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说谁没有好下场来着,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啊!”

“你刚刚叫他什么,凤哥哥?”他沉着脸问。

“是啊,我爱的男人都姓凤,所以,想要我爱你,下辈子吧,哈哈哈哈……”

她嚣张的看着司徒玥越来越难看的脸,温柔的对凤天仇说:“天仇,我们走吧,晚餐还没有吃完,不要让某些不相­干­的人破坏了我们的兴致。”

凤天仇没有说一句话,却也很配合她演戏。

肩膀上的手揽住她的腰,一步一步的走开。

司徒玥的拳头爆出青筋。

那个男人,肯定不会错,就是他!

只是司徒雪那个笨蛋似乎还被蒙在鼓里。

还自以为得意的刺激他。

手渐渐地松开。

还不得不承认,他是被刺激到了。

不过,他对司徒雪说的话却句句当真。

她是他的,所以她身边的男人,他都会清理­干­净。

等着瞧吧,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

……

司徒雪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脸却越来越沉。

好不容易掩藏的旧伤就被这样拿出来反复曝晒,这样,又怎么痊愈的了。

“我们去喝酒吧。”她笑着仰头对着凤天仇。

没想到凤天仇也正看和她。

眼神莫名闪过一丝什么,只是她没来的及捕捉。

她噗的一声笑起来:“刚才谢了,没想到你会帮我,要是你那个花妖弟弟,肯定拆我的台。”

他收回目光,也收回揽住她的手:“不客气。”

她抬眼看他,眉角一挑:“我们去喝酒吧,我请你!”

爱琴江的江岸,晚风徐徐。

缭乱了她的长发。

她猛地灌了一口啤酒,双手撑在江边的围栏上,看着夜­色­中的江面和两边华丽的夜景。

“你知道吗,这里和七年前真的变了很多。”她蓦然说了一句。

“世界总是在变化,只有你站在原地,有些事情忘不掉就放下吧。”他对着她说。

虽然声音沙哑,却带着少许温柔。

他真的越来越像一个大哥哥。

“搞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她笑着说。

他不说话,默默的陪她喝着酒,看着江和这座安静而喧嚣的城市。

“那个打火机可以送给我吗?”她蓦然转过头来对他说。

他看了她一会儿,便从怀里掏出这个打火机放到她的手里。

她将啤酒罐放在一边,打开那个打火机。

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吐出淡淡的蓝光。

“这个打火机是你弟弟的,现在竟然在你的手里,也算是一种缘分。”她的嘴角似乎略带嘲讽。

这是她在他的面前第一次提到阿恒。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它。”她撑着手臂,将一只手放在火焰的上方,冰凉的手指有了瞬间的温暖。

十四岁的那年,她去杂物室找些东西,却没有注意,杂物室被人落了锁。

那里很黑,很冷。

整个司徒庄园找她都快找疯了,偏偏那时候,她还生着病,扁桃体发炎的厉害,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在偏远的黑暗的杂物室。

一片漆黑的时候,她很害怕。

想要摸索着去开灯,可是被杂物绊倒,摔得爬不起来。

她趴在地上无声的大哭。

蓦然眼前出现了一丝亮光,她抬头就看见阿恒出现在门口。

虽然在淡淡的烛火中,

他的脸被火光印的有些恐怖。

但是她却蓦然感到了一种温暖,好像看到了一种希望……

她呵呵笑了两声。

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她抬起头来,最近她总是莫名的会陷入这样的回忆中。

总觉得阿恒似是还在身边。

她转眼看了看旁边的人,大概是因为他吧,他是阿恒的大哥,他们之间总有一些相似之处。

那个人还是一脸白­色­面具,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只能从他嘴角上扬和下沉的弧度判断他的心情。

而此刻,这个白­色­的面具似乎透着一股玉一般的光泽,将他脸的轮廓映的更加明晰。

他的脸有一个很完美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看看那张面具下的脸孔。

“大哥,你为什么总带着面具。”她蓦然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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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43)

她弯着脑袋看着他。

其实,她没打算听他的回答。

她又自己转过头去,兀自喝了一口酒。

“见不了人。”他忽然说出口。

她微醉了。

她侧过身子指着凤天仇说:“啧啧啧,你骗得了别人,还骗的了我,阿恒长的那么好看,你能差到哪里去?"

她忽然很得意的说:“你不知道,阿恒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不对,是宇宙最好看的男人,呵呵!”

她­干­笑了两声眼泪却蓦然流出来。

“我喜欢他,我真的好喜欢他,可是,他却不在了。”

她又拉开了一瓶酒,仰头便喝了下去。

他看着她喝酒眼眸黯了黯。

“凤哥哥,我好喜欢你,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她粘着他。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他烦。

“喜欢你的脸啊!”她嬉皮笑脸。、

他的脸……

他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面具。

恐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手指冰凉,蓦然却又接触到更加冰凉的东西。

是她的手指。

她的手还是那么冷……

他一阵恍惚。

“让我看看好不好,我好想他,我好想见到他,你们肯定长的很像是不是,让我看看好不好?”她哀求。

眼神朦胧,恍在梦中。

手指碰到他面具的边沿,冰冷的指尖碰上他脸上温热的皮肤。

他像是从某种思绪中拉回来。

面具已经被掀开半边,就快要从脸上摘下来。

他的眼中竟然闪出一丝慌乱,一个转身,再次面对她的时候,面具又好好的带在脸上。

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眼中的表情。

她又笑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失望,继续喝酒。

“我就知道你不肯,装神秘,是不是?”她脸蛋通红。

今晚喝了不少酒,但却还是蛮清醒。

“走吧,该回去了。”他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似有一丝无奈。

她忽然赖皮的靠近他:“就让我看看嘛,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他黑着脸架起她,直接往停车的地方走。

她索­性­缠上他:“别这么小气嘛,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和花妖一样,长的像女人,怕煞了你黑道大太子的身份?”

他一声不吭,直接将她背起来。

在他的背上,她倒是反而安分起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灯光闪闪,却觉得没有光亮。

她索­性­闭上了眼睛,有了片刻的温暖。

“云舟呢?”她一早起来发现云舟的房间没有人,那个孩子正常睡到中午才醒,她慌忙跑下楼,问正在吃早餐的凤天仇。

“一大早就被七公接回去了,说是跟他住一阵子。”他不疾不徐的回答。

她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笑了笑。

看来七公还是不死心啊。

“坐下一起吃吧。”他说。

她坐下来。

“今天要­干­些什么?”她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问。

“今天会场要准备一场慈善拍卖,就交给你安排。”他说。

司徒雪点点头,这些天她到也学了不少,受益匪浅。

下午两点的时候,拍卖会才正式开始。

其实,这种慈善义卖与就是普通的拍卖会。

无非是那些富贵阔太太,大小姐,随便拿出一个小玩意,捐出来,拍得的钱正好捐给孤儿院或是贫困地区,她从小见得多了。通常她们拿出的东西不会太好,但是身份越高的家庭捐出的东西通常是被高价标走,这也成了一种身份的证明,或是巴结的一种方式。

本来她在后台。

但是忽然负责人捎了一封信给她。

她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是司徒玥的字迹。

他说叫她出去,今天的拍卖会上说不定有惊喜。

她将信直接撕掉,也大大方方的去了拍卖会。

他倒想看看他会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果然,坐在第一排的便是司徒玥。

而他的旁边恰好就有一个空位。显然是留给她的。

他看到了

她,笑着向她招手。

她走了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下。

“小雪,我们又见面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惊喜在哪里?”她冷哼。

“别急嘛,你陪我看完这场拍卖会就可以,对了,你要是看上什么喜欢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标下来。”他温柔的说。

司徒雪好笑:“原来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你觉得我司徒雪会缺东西,稀罕你标给我?”

“小雪,做人不要太自信,会吃亏的。今天的这样东西,你一定喜欢。”他笑笑,并不计较她并不友善的话。

但是,她没有走。

因为,照她对他的了解,既然他这样说,就说明了肯定有一样东西会让她感兴趣。

或许是她真的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真的比她还要了解她。

只是,她就是想看看,司徒玥认为她一定会喜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司徒雪微微

正文 风花雪月(44)

……

拍卖开始。

有宋朝明玉,或是较为珍贵的珠宝首饰。

司徒雪一件一件的看过去。

却没有看到司徒玥所说的“惊喜。”

她是个傻瓜才出来。

她站起来欲走,却蓦然被司徒玥拉住了手臂。

她转头看他,司徒玥的嘴角微扬,挑了挑眉毛,示意她看下一件物品。

“这是一件玲珑玉心形盒,看似像汉白玉实际是一种十分珍贵的稀有羊脂白玉,经专家鉴定出自唐朝名匠之手,是杨贵妃的陪葬之物,历经几百年,仍是当初模样,是一件难得的稀世珍品,有人匿名捐赠,根据他的要求拍卖,初始价是……”

拍卖官竟然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微笑着对全场说:“起始价,一元。”

一元?

全场震惊。

能在这种高级场所拍卖的一般都是一些比较珍贵的东西,但是通常也很少见到这种稀世珍宝。

看那玉盒,通体晶莹,没有一点瑕疵,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种,何况已经历百年,出自唐朝,更是弥足珍贵,能在这里见到已属不易。

更奇怪的就是它的竞价竟然是一元。

很多人都在思忖,会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司徒雪看见那个盒子第一眼,却是生生的定在那里。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不敢相信。

她一下子跌落椅子上。

手指紧紧的抓住扶手。

她慢慢的转头看向司徒玥。

他任旧绅士典雅,甚至微笑着说:“这件喜欢吗,要不要我拍下来给你。”

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那个心形看似白玉的盒子是骨灰盒,是阿恒的骨灰盒啊!

不久前,她才亲手埋葬。

她脸­色­青紫。

“一万!”

下面已经有人开始喊价。

“两万!”

司徒雪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怎么会这样。

司徒玥真是厉害啊,这次拍卖会是她安排,明明她都看过项目单的,真的好可怕,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到底为什么?

竞价还在继续!

已经有人喊道:“五十万!”

六十万!

七十万!

她回过头去,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似乎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甚至连司徒玥也没有料到一样,略微疑惑。

……

一百万!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二百万!

竞价还在疯狂的飙升.

司徒雪依旧淡定。冷眼听着周围的一切。

“五百万!!”

蓦然一声喊。

会场安静了。

开口的是A市有名的“陈大富”,前不久在非洲发现了一座金矿发了家,一夜暴富。

现在就喜欢来这种拍卖会,生怕大家不知道他有钱,经常是一开口惊煞旁人,而且要的东西就非要拿到手不可,你越和他抢,他就越来劲。

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性­子,所以几乎都不做声了。

拍卖官喊着价:“五百万,有没有人高过五百万?”

没有人再举牌。

司徒雪自始至终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举一次牌子。

司徒玥微皱着眉头看她,似乎在思索什么?

拍卖官已经在重复:“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

“慢着!”

忽然一声清丽的声音打断了快要宣布结果的拍卖官。

所有的眼神朝她看过来。

那拍卖官是海七公手底下的人,一眼就认出来她,正是这家会所的新任少东家。

司徒雪站起来,慢慢走过去。

拍卖官恭敬的喊了一声小姐。

很多人也认出来了这位便是这些天媒体上炒得沸沸扬扬在订婚典礼上抛下未婚夫与聂家断绝关系,黑道太上皇海七公的外孙女司徒雪。

这件事情报纸上,杂志上简直写的天花乱坠。但是却没有足够

的资料,因为当天所有的相机,摄像机都被海七公手下的人毁掉,看来就是不想这件事情曝光。

但是人云亦云,那件事情变得更加众说纷坛,闹得满城风雨。

而且很多人也发现了,她刚刚坐着的位置的旁边正是她的未婚夫司徒玥。

到底怎么回事,很多人看不懂了。

更搞不懂的是现在这个女人上台想要做些什么?

司徒雪走上去。

拍卖品放在一个展览柜中,她将那个心形的盒子拿出来,手指轻轻地抚摸。

在场的人都很安静,眼中似是有一股眷恋。

会场很安静。各个一副疑惑的模样。

只有司徒玥似是早就料到一般,撑起双臂,慵懒悠闲的靠到背椅上,像是要看一出好戏。

“喂,那个东西是我的,你小心点,碰坏了五百万的东西,你赔的起吗?”台下已经有人站起来喊。

一听声音就是那个陈大富。

司徒雪将盒子放在前面的柜台上,抬头看向他,眼中似是一把匕首,森寒­阴­冷。

那个人却是越说越得意:“你要是想要就下来和老子竞价,除非你的钱比老子多,否则这个宝贝老子是要定了。”

正文 风花雪月(45)

司徒雪看着她,竟然微微笑起来。

那种笑容真的就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眼神冷的像是销冰的寒刀。

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她手指抚着那个盒子,笑着对那人说:“你知道吗,这其实是个骨灰盒。”

他说话的声音有点不正常,声线没有起伏,听上去有些恐怖。

她歪着脑袋说:“这个的确是唐朝的珍品,相传是唐玄宗赐给杨贵妃的首饰盒,后来被盗墓者发现,重建天日,可是那些盗墓者却是离奇的全死光了,人家说说这盒子是被下了咒的,她的主人都会不得善终,传言是杨贵妃的魂魄覆在上面……”

她说的极慢。

那种略带怪腔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样的她让人感觉­精­神不正常。

只有司徒玥嘴角含着笑。

她抱着盒子一步一步的走到“陈大富”的身边,猛的将盒子递到她的面前:“听说啊,这个盒子一直在找主人,很有灵­性­,不是它的主人拥有它就会死于非命,但是若真是他的主人,才可以真正拥有,它的前任主人刚死,就被他的家人送到这里,一元起拍就是想赶快把它扔出去,带走煞气……”

那个陈大富让她说的毛骨悚然,眼中已经满是惊恐。

她忽然恢复正常:“陈先生,恭喜你以五百万买得这件稀世且很有灵­性­的骨灰盒,我仅代表主办方对您的慷慨捐赠表示衷心的感谢……”

“我不要,这个东西老子不要,老子傻了会花五百万买一个这么邪气的骨灰盒,刚刚拍卖官还没有下定,老子不要了,你们谁要谁拿走,我想起来了,市长今天约我吃饭,要先走了……”

说着慌乱的拿起外套就匆匆往外走。

司徒雪在他的背后勾起了嘴角,低头看了看抱在怀里的盒子。

阿恒,我用了这种方式,你不会生气吧。

她又走上去,对着场下的人说:“还有没有人想要竞标这个骨灰盒。”

骨灰盒这三个字她说的特别重。

台下的人多数是那些小姐太太,很忌讳这些,刚刚被司徒雪这么一吓,怎么也不可能花那么多钱,买这样一个盒子。

何况刚刚她说的那么邪门,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不然这样上好的玉种怎么可能一元拍卖。

预料之中。

司徒雪微笑,正经的说:“如果没有人的话……”、

“八百万!!”

猛的一声喊,像是一种划破喧嚣的刀。

那些原本在下面议论纷纷的人瞬间噤声,连司徒雪也怔在这里。

纷纷转身看向声源。

说话的是司徒玥。

司徒家当家掌门人,清源首席总裁CEO。

没有想到他这样一个分秒珍贵的大忙人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平常人家那些太太小姐打发时间的慈善会上。

但是,看过近期报纸的人都知晓,台上的那位司徒雪小姐正是在他们订婚那天决然离去的未婚妻,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媒体众说纷坛,百家不一。

但是唯一相同的是都偏向司徒玥,他的名誉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被冠为痴情种子的称号,声誉大增。

这样想来,他出现在这里又是说的过去。

只是不晓得这两个人到底是在闹哪一出。

司徒玥从座位上站起来,也一步一步走过去,他的姿态优雅,面上甚至还带着和善的微笑。

司徒雪看着他,脸,越来越沉。

她知道阿恒的骨灰盒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他搞的鬼。

这个卑鄙小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事情他也­干­的出来!

可是,她没有想到到最后他会来这样一手。

只以为他是个看戏的。

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她的眼神冰寒,看着他双手Сhā在口袋中,悠闲地走过来。眼中不自觉地透出一丝防备。

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经过刚刚这样一说,竟然还有人愿意花八百万买一个骨灰盒。

是不是傻了?

就算刚刚的故事是胡诌出来的,花八百万也实在是太夸张了。

似乎连拍卖官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还是司徒玥提醒他:“是不是该宣布这件物品的所有权了。”

拍卖官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反应的司徒雪,随即开始

重复:“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八百万三次,成交,恭喜司徒先生买得这件……玲珑玉心形盒。”

司徒玥含笑点头,走到司徒雪的身边,他似是无奈的说:“我以为你会和我竞价,我很想看看你会花多少钱买下他,人总该有个底线,但,真是失望,你连一次都没有拍过。”

司徒雪说:“他在我心里是无价的,我不会用金钱去亵渎他。”

他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现在它是我的了,请你把东西给我。”

司徒雪不动。

他便伸手自己去拿。

可是她抱的紧紧的,就是不肯松口。

台下的人一头雾水。

这两个人竟然在台上抢夺一个骨灰盒,还是花了八百万买来的。

而且,他们的关系还是相当的复杂。

司徒雪抓的死死的也不肯放,司徒玥似乎也是生气了,手上用了力气。

她的力气却也不小,两个人都是表面不动声­色­,暗中使力。

对峙良久,司徒玥嘴角一扬,忽然松开了手。

司徒雪本来已经十分用力,整个身体几乎都绷得紧紧的,忽然前面失了力气,整个人蓦然向后面仰过去,但是手中的盒子却因为刚刚过分用力回拉脱离手指,直直的从她的手上飞出去。

她整个人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

清脆的碎裂声……

正文 风花雪月(46)

什么东西碎了?

眼中的惊恐蓦然放大。

不过她倒是没有直接倒在地上,最后关头,司徒玥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司徒玥扶她站起来。

刚刚听到的声音,明明是玉碎裂的声音。

阿恒……

她看到眼前人的面孔,更是怒火中烧。

她什么都没想,啪的一声就打了他一巴掌。

他的脸上立刻被划开三道指甲的痕迹,渗出血来。

她似乎还不解气,不由分说,一掌又挥了过来,被他生生的截住:“司徒雪,你疯了,不过碎了一个盒子。”

不过碎了一个盒子?

她真的要疯了,他不就是想看着她发疯。

他明明知道那个是阿恒的骨灰盒,他就是故意要摔了她。

上次就是这样,他不让阿恒飞灰湮灭,他就不称心。

他就不称心!!

手臂还被他紧紧的握住,她双眼通红,失了理智,恨不能扑过去掐死他。

很多人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司徒玥,你会遭报应的,阿恒不会放过你。”她狠狠地咬字出声。

他也是在气头上,冷哼一声,慢慢的不屑说道:“我就等着他来,装神弄鬼,缩头乌龟,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司徒玥,他已经死了!!”她大吼。

阿恒已经死了,就是他逼死了他,他现在还这样说。

他根本就是个混蛋!!

“是吗,说不定哪天他高兴又活过来了呢?”他依旧嘲弄的语气。

“司徒玥,你他ma不得善终!”她忍无可忍爆出一句粗话。

听到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这女人,好辣,哪里像个大家小姐,名门千金!

司徒雪不想听他说一句话。

甩开手臂,往回走,去拿那个摔得破碎的玉盒。

刚走了几步,又止住了脚步,然后几步狂奔过去。

空的,竟然是空的,怎么会这样?

她蹲在地上,转头看司徒玥,歇斯底里一样大叫:“阿恒呢,他呢,他去哪里了,你把他放到哪里去了?!!”

她眼中漫出满满的恨意。

司徒玥眼神骇人的厉害,嘴角竟然还有一抹笑,清淡的说了一句:“你自己不是说他死了吗?”

她终于失了理智,扑过去就

掐住他:“你把阿恒还给我,还给我,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他任旧像上次那样不挣扎,冷眼看着她。

似乎就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掐死他!!

可是,司徒雪手上越来越用力,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她眼睛通红,像个魔鬼。

会场变得混乱。

很多人都围上来,想要拉开两个人。

司徒玥脸­色­已经发紫。

可是司徒雪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几个人要拉开这两个人,竟然还拉不开。

“放手!!”蓦然一声沙哑。

像魔鬼一般的声音,森寒­阴­冷,能让人生生抖了几下。

声音是从门口传来,回头竟是一个带着白铁面具的高大男子。

这些天报纸也描述的沸沸扬扬,说是订婚那天,海七公手下的七位公子去了五位,个个英俊不凡,尤其是那个戴着白铁面具的大太子凤天仇,更是身手了得。媒体没有拍到照片,却将那个面具的形状给描摹了下来,竟是和这个人脸上的面具一模一样。

那这个人岂不就是凤天仇。

这个人游走在黑帮白道之间,不管怎样,是个危险人物。

早听说过这家展览馆的后台很硬,难道和他们也有关系。

大多数人心里转了千丝百缕,脸上还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凤天仇几步就跨了过来,用力一扯,就将那两个人分开。

司徒玥手指抚着脖子咳嗽。

发紫的嘴­唇­恢复一点血­色­,可是眼神却是更加冰骇!

她,果然想掐死他!!!

司徒玥似是自嘲的说了一句:“小雪,你的心果然够狠!”

“里面的东西呢,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司徒玥,你把它放到哪里去了?”她控制不住的大吼。

“里面本来就没有东西,你确定这个和你要的那个是同一个吗?

你连是不是都分不清楚,在这里发什么神经?”司徒玥说。

司徒雪转身,走到那摔碎的盒子旁边。

果然不是。

虽然颜­色­和质地很像,但是仔细看这个上面有着蛛丝一样的纹路。

不是阿恒的骨灰盒。

她似是忽然松了一口气。

可是,随即眼神又­阴­暗起来。

如果是这样,司徒玥就是存心的,存心刺激她,存心想要看着她在众人面前失态!

即使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她站起来,走向他。

“司徒玥,你安排这样一出戏究竟想要­干­什么?”她冷声问。

此时会场已经变得很安静,刚刚凤天仇进来以后,司仪已经宣布拍卖结束。

众人带着一堆疑惑离开了拍卖会的场地。

所以,不知什么时候,这里空的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我就想看看那个东西在你心中的位置,和他哪个重!”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凤天仇。

正文 风花雪月(47)

他这样一说,她立刻就明白了。

上次在那家餐厅遇到他的时候,她故意叫他凤哥哥,她爱的男人都姓凤。

她忽然笑了,说:“不管哪个重,总之,都比你重,不对,你在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位置。”

他真是怒极了。

明明知道是这样,他每一次还是忍不住自取其辱。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那样爱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恨他。

看到她那样不在乎的面孔,他的心绞痛着。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明明知道我爱你爱的深切,却依旧把这份心狠狠的践踏在脚底。

从小到大,也只有面对她,会这样无能为力。

她看了一眼地上碎了一地的玉片,说:“你八百万买的东西,别忘了带走。”

然后淡淡的对凤天仇说:“大哥,我们走吧。”

她也不想演戏了。

想是司徒玥已经看出来了,何况这样演戏也没有意思。

她放不下心里的芥蒂,因为当自己快要放下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七年来,她所做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可是,她也不想恨了。

这七年来,她也恨够了。

如果司徒玥真的是爱上了她,那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现在这样忙碌的生活,和原来的完全不一样,想从一个环境换到另一个环境。所有的人都变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终于走出来一个漩涡。

如果没有他的话……

她在他的面前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从他们的关系公开以后,他就觉得她变得越来越远,似乎要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她似乎拥有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获得了新生。

只有他一个人还在那个被她搅乱的灰暗世界独自沉沦。

她就这样将他的世界变得一片狼藉,然后不负责任的离开,这就是她。

她已经走出门外,已经在他的视野内消失。

他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很久,嘴角越来越沉。

忽然,他冲了出去。

已是夕阳西下。

来到地下停车场,远远地就看见那两个人。

他几步冲了过去,拉起司徒雪的手臂就朝旁边的一辆车走去。

司徒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塞到一辆车子里的副驾驶座上。

几乎是同时,车子迅速启动,像一阵旋风一样就刮出了停车场。

“司徒玥,你个疯子,你快停车!”她紧紧的抓住车门上的扶手,不小心瞟到速度显示器,已经飙到200码。

他真是不要命了!

根本看不见窗外的一切,感觉这个世界在急速的后退。

隐隐的似乎能看到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车子紧追不舍。

她认出是凤天仇的车。

刚刚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司徒玥塞到车子上,他的动作像是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

“司徒玥,你别发神经了,停车,我要下车!”

“怎么,怕死了?”他嘴角斜勾。

“不是,只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她说。

他的眼神更沉,脚上一用力,车子呼呼直往前冲。

或许他真的不要命了,司徒雪只看到凤天仇的车子在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终究不见。

“司徒玥,我要下车,你再不让我下车我就跳车!”她冷淡的说。

他充耳不闻。

她果真开了车门,似是一阵狂风刮进来,因为速度极快,车子竟然在高速上摇晃了一段距离。

呲的一声响——

车子就这样在高速上停下来!

她果真敢开门!他转头看她,眼中一片­阴­郁。

她冷笑一声,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这里是高速,不能停车,你这是打算走着回去?”他冷冷的吐出一句。

司徒雪并没有理会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通了凤天仇的电话,她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我在……”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他抢了过去。

整个人也被拉进车里。

“还给我!!”她说。

他今天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平时那个高雅尊贵,自控力极好的狐狸竟然屡屡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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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当初,她几次想在媒体面前让他颜面扫地的时候,他总有本事最后关头力挽狂澜,不仅坐稳了清源总裁的位置,还成了世人眼中痴情的情种。

可是现在,可真不像他。

她自己做到车子里,手臂撑起,略显嘲讽的说:“怎么,难道我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司徒玥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枉我演了这么多年,真是够本了。”

她看着他笑的残忍。

“小雪,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恨我,我始终不明白,我从小对你掏心掏肺,恨不得将全世界捧到你的面前,为什么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还抵不上那个人的几年,司徒家养你,疼你,可是你为了他恨不得毁了司徒家,恨不得我死,我怎么也想不通,从前那个善良乖巧的妹妹会有这样的心思,在我的身边七年,演了七年的戏,难道这七年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爱过我。”他盯着她是眼睛,终于冷静下来。

正文 风花雪月(48)

“没有,从来没有。”她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司徒玥,我清楚地告诉你,从小到大,我没有一刻爱过你,我不是在你身边演了七年,而是二十年,从你说我是乞丐开始,从你说我必须依附你生存开始,我从来不喜欢司徒家,我从来没有将那里当过家,你不知道你要出国留学五年,我有多开心,即便听着庄园那几个女人的冷嘲热讽也比对着你笑要好。”她似是说的平淡无波。

他的世界却是在下着暴雨。

他至今还记得,她在机场哭的梨花带雨的场景,拉着他的手说:“哥哥,能不能不要走,小雪要是想你怎么办?”

当时他还一直安慰她,足足安慰了两个小时,差点没有赶上飞机。

仍然清楚的记得那时的心情,恨不能抛弃全世界也不想抛下她的心情。

原来,呵!

原来当时他就是个傻瓜。

“阿恒是上帝给我的礼物,我爱他胜过爱惜自己的生命,也只有那些日子,我感到这个世界是彩­色­的,我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不需要去伪装,不高兴的时候可以哭,而不是要思考会不会惹你烦心,强颜欢笑,可是你一回来,就将我的世界全部毁灭,我说我怎么能不恨你,我恨透了你!”她说。

可是语气却出奇的平静。

他沉默。

“如果我说我从来不需要你的强颜欢笑,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乞丐,我爱你也超过了自己的生命,你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转头看他,的眼中竟微微闪过一丝吃惊的表情。

他的眼神很深邃,似是有微光在闪动。带着一丝难懂的深情。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说那些话,他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告诉她:“你是我的至宝。”

司徒雪竟然沉默了一会儿:“晚了,太晚了,来不及了。”

“来得及,小雪,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会用生命去爱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全部都给你,小雪,给我时间,只要你给我时间,你也会爱上我。”

他从来没有这样近乎卑微的哀求。

小雪,我放下架子,放下自尊,放下脾气,只因为放不下你。

“司徒玥,其实我也想过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恨你,是阿恒自愿和你打赌,结果他摔下山崖,只能怪他的命不好,怪不得你,可是,当时我太痛苦了,我必须找一个比痛苦更加深刻的东西支撑,才能活下去,所以,我选择了恨你,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种习惯,可是最近我忽然想通了,七年了,我再恨你阿恒也活不过来,我想好好生活了,我想重新开始了,所以,从此以后,我不会恨你了!”

“可是,你也不会爱我!”他说。

她诚实的点头。

爱一个人不在时间的长短,而是他有没有走进你的心里。

“所以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也从我的世界消失,我们从此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

她说的倒是轻巧。

她或许能做到,他司徒玥绝对办不到!

“你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是不是因为凤天仇?”他蓦然嘴角邪笑,整个人似是慵懒的往后座一靠,微闭上眼睛。

他现在的语气又好似变了一个人。

刚刚还是一副深情,卑微的模样。

而现在立马变成高高在上,尊贵高雅的司徒玥。

她愣了一秒以后随即冷笑。

这才是他!不是吗?

刚刚还跟他说了那样多的话,简直浪费口舌,他骨子里就是那种高人一等的尊贵。

他们的关系可以瞬间恢复如常,就像现在这样。

“不用你管!”她不想啰嗦。

“听说是凤子恒的哥哥,身形是很像,就是不知道那张带着面具的脸怎么样,司徒雪,我以为你有多深情,怎么,你的天荒地老也不过七年而已,怎么,弟弟死了,还有哥哥代替,真是好命!”他语带嘲讽。

司徒雪简直像看着一个疯子。

他竟是说出这样的话。

“司徒玥,你无药可救!”她甩开一句话开了车门就下去。

天­色­已幕。

她就一步一步的走在高速上。

手机被司徒玥夺过去,她也懒得要回来。

那个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司徒玥就隔着玻璃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似是要消失在这夜幕之中。

他拳头握的很紧

他不要放了她,绝对不会放了她。

她是他的,所以她身边的人他都会处理­干­净。

他从小就是这样,认定一样东西,绝绝对不会放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司徒雪,即便是死,这辈子,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他勾起的嘴角,夜幕之中显得有些诡异。

蓦然,他启动车子,猛的踩下油门。

车子就这样直直的冲出去!

似是听到背后的声音,司徒雪转身。

两束刺眼的光束几乎将她恍的睁不开眼睛。

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司徒玥的车子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疯狂的直奔她冲去!

正文 风花雪月(49)

她蓦然睁大眼睛,甚至忘记了躲避。

她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司徒玥的脸。

他的面­色­清寒,嘴角却微微弯起,没有一丝笑意,却似是带着一抹冷酷。

转瞬间,她明白——

司徒玥这是想撞死她!!!

车速越来越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却仿佛过了很长时间。

她没有躲避,根本来不及,而且,她也没有这样想。

唯一想到的是,她竟然将他逼到如此地步,就算是死,也值了!

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飞速而来。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可以这样淡定。

车子疾驰而来,最后一刻她闭上眼睛。

料想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

只听见呲得一声,猛刹车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车子就在离她几公分的地方停下来。

她冷眼看着他,他竟忽然冲着她笑。

她皱着眉头。

莫名其妙!

司徒玥将车子开到她的身边,打开车窗,略带笑意:“开个玩笑!”

她冷眼看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变得这样快。

而且,刚刚他那像是在开玩笑吗,明明就是在玩命。

他将手机从窗口丢给她:“找你的凤哥哥来吧,我听说他和凤子恒长的一模一样,你就不想看看他面具下面的那张脸?”

说罢,扬起一阵尘土,疾驰而去。

司徒雪握着手机微微愣在原地。

脑子里总在重复他说的那句“听说和凤子恒长的一模一样,你不想看看他面具下面的脸?”

一模一样吗?

她猛地摇了摇头。

司徒雪,你在想什么?

阿恒已经走了,凤天仇是他的哥哥,只是他的哥哥。

绝对不可以将他在当做阿恒!

绝对不可以!

手机蓦然响了,是凤天仇,刚刚已经有他十几个未接电话了。

她怔怔的看了那跳跃的画面一会儿,然后接起。

车子几分钟以后就到了。

她在风中瑟瑟发抖。

凤天仇将衣服将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

上了车以后,她一直思绪不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心里总有一种不安。按照她对司徒玥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从小就是这样,不要看他的外表高贵优雅,骨子里是极其专制的人,似乎就是流淌着那种睥睨众生的帝王血统。

她蓦然觉得有种引火烧身的感觉。

不是怕他,只是厌倦了对付他。

她靠在车窗上,不经意间看到旁边的凤天仇。

他很专心的在开车。

其实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她是猜的。

她有些疲累,微微眯着眼睛。所以她的视线有些模糊。

从侧面看,只能看见他脸部的轮廓,像被一笔一笔的勾画出来,完美的线条一点一点的向上延伸,而且是如此的熟悉,和她梦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她的眼神慢慢的往上移动,每一个地方都是那样相似。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他以后,就这样看着他的时候,就恍在梦中……

她的眼神继续往上移,从他的下巴到他的嘴­唇­,那紧紧抿着的弧度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

再往上便只能看见他白­色­的面具。

他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在这个时代带着面具在人群中岂不是更加招摇吗?

是哦,花妖说过,他以前从来不会再人多的地方出现,几乎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是,现在他们天天都在一起,倒是也不觉得他有多么神秘。他的生活和一般人也能有什么异样,除了上次在人间天堂撞上一次……,也没有看到他的身边有很多女人。

“你在看什么?”他忽然出声。

那样哑然的声音让她惊得差点叫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说了一句:“你吓我一跳!”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似是有些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我的声音就这么可怕?”

不是可怕,而是刚刚她想心思想的出神,而且都是关于他的。

她有些做贼心虚的说:“是啊,像~魔~鬼!”

她故意张开五指,做出吓唬人的姿势,声线也­阴­

森。倾身过去……

“不要试图摘掉我的面具,不然你一定会后悔!”他忽然沉声说。

司徒雪怔在原地。

刚刚有一瞬间她却是有这样的念头,可是她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这样做。

他怎么会看的出来。

像是以前,阿恒总能提前猜出她要做什么,她的小­阴­谋,他能够一眼看穿。可是他从来都不会揭穿她。

现在竟然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他们兄弟两个都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她乖乖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是是被看穿心思,她有些不高兴:“有什么了不起,不看就不看。”

然后就赌气一般的将头撇向窗外。

本来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和阿恒长的一模一样,她姐姐的一对双胞胎就长的一模一样。

可能是心里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对他,现在她竟然没有一丝畏惧。

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将他的面具掀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文 风花雪月(50)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

一路上司徒雪都没有说话。

下车以后,她一声没吭就快步走上水廊。

将凤天仇远远地甩在后面。

其实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到了很多事情,心情有些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徒玥的话,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司徒玥怎么会知道凤天仇和阿恒的哥哥,他为什么故意说他们或许长的一模一样。

她很了解那个人,他似就是要勾起她的好奇。

他就是想要她去看看凤天仇的真容。

可是,即便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她想不通,想的头都疼了。

“小心——!”

背后蓦然传来一身暗哑的叫喊。

她还没有来的及回头,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水廊根本没有围栏,而且九曲十八弯,刚刚明明要转弯,她却因为想着心思没有注意,结果一脚踩空,就这样直直的倒下去。

凤天仇本来隔着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抓住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进水里。

而且,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掉下去。

走路要看路是常识,她到底在想什么,竟然直直的走进水里。

不过他也不是太担心,她的水­性­很好。

司徒雪掉进水里之前因为惊讶回头,还略微张着嘴,一掉进水里就呛了的一口水,咳不出来,又连喝几口水,大脑缺氧,完全不能呼吸,她难受的快要死掉,肺腔里积满了水,其实只过了一秒,她便觉得很久,还没有来的及挣扎,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一样,越挣扎越紧。几乎是瞬间,她就沉了下去。

凤天仇奔到水廊边,前一秒还看见她在挣扎,而现在水面竟然看不到她的影子,微薄的月光照下来,他看到了翻滚的水面。

他想也没想,立刻跳进水里。

等把她抱上来以后,她已经晕了过去。

凤天仇快速的将她平放在水廊上,他的动作很利落,可是手指竟然微颤。

他双手交叠放在她的胸前按压,然后捏住她的鼻子做人工呼吸。

连续几次竟然没有效果。

他是真的急了,频率越来越快,他按压着她的胸口,暗哑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小雪,小雪,醒醒,你不要吓我,你醒醒。”

说着,他又低头去对着她的嘴吹气。

蓦然感到面上一凉,那人忽然抬手将他脸上的白铁面具揭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忙背过身子。

司徒雪惊愕的坐起来。

刚刚,她看到了。

在稀薄的月光中,他的半边侧脸还是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

尽管他转身的动作极快,几乎是一瞬间,但是她还是清楚看到了他侧脸的轮廓……

果然和阿恒很像。

但似乎也是有点区别,轮廓更加明显,似是比阿恒消瘦了些。

但是一样都是很好看,不是,是非常好看!

她几乎呆在那里。

七年了,看到这样极其相似的脸孔,她的心跳竟然不受控制的狂跳,就好像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阿恒,就好像又见到他,他又回来了一般。

她不敢出声,以为这是梦。

“你就这么想看我的样子?”他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极其­阴­冷,似是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气,加上他的语气沙哑,听上去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司徒雪任旧沉浸在刚刚看到的场景之中,一时没有接话。

他站起来,依旧背对着她:“司徒雪你真是不错,竟然为了看我一眼,处心积虑,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对自己的手段还真是狠,让人心生佩服,可是,你或许不知道,看过我真容的人都死了,你胆子还真不小,不要仗着你是七公的外孙女就肆无忌惮,如若有下一次,我绝饶不了你!”

他的声音在这夜里清冷的像个魔鬼,他的语气狠厉,就如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凤天仇。

她竟是愣住。

凤天仇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直没有回头。

其实他知道以她的角度最多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而且,刚刚他转身的动作极快,她一定没有看到……

可是,刚刚那一秒,他的心脏像是停止了一般,他竟然会害怕,怕她真的看到……

司徒雪低头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面具。

他竟是

忘了拿走。

这个面具做的极薄,触手冰冷,竟是比这月光还要凉些。

她在地上坐了良久,才站起来。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刚刚凤天仇的那番话冷的她有些心凉。

原来这些天,他对她这样好,这样特殊,不过是因为她是海七公的外孙女,否则,她屡屡想要揭掉他的面具,早就对她不客气了吧。

可是,她却一直当他是大哥,当他是……亲人。

否则,她也不敢贸贸然去揭他的面具。

而且,刚刚她是真的溺水了,刚才脚似乎被水里的一种奇怪的水藻缠住,她并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这么做,只是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恰好看见他的脸在眼前,她想都没想,就伸手揭开他的面具。

她也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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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51)

屋子里一片黑暗。

凤天仇没有开灯,径直上楼。

司徒雪进来的时候,刚刚听见关门的声音。

她打开灯,屋子瞬间变得敞亮。

玻璃一样的地面悠哉的游着一条一条的金鱼。在白­色­的水晶灯光下,显得梦幻。

她站着的地方已经湿了一滩水,浑身冷得瑟瑟发抖。

她的手里还拿着那个薄薄的面具。

她在玄关怔了一会儿,走进去。

脚下的鱼儿就在她的脚底,她就好像走在水面上,即便这么长的的日子了,她依旧没有习惯这种水上建筑。

她浑身冰凉,进房间以后就去洗澡。

她房间的浴室很高级。是温泉浴室。

她不知道这四周都是水,这些天然的温水是从哪里来的。

她手里始终还拿着他的白铁面具,薄的仿佛一层蝉翼。入指冰凉,她看不透这是什么材质。她躺在浴池里拿在手里反复。

为什么要带面具呢?

她不懂,还带着这么多年。

她翻了一个身,伏在浴池的边沿,将面具附到自己的脸上。

只不过瞬间,她就拿开。、

眉头皱紧。

这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触到脸上的皮肤,比在手指上还要冰凉。就像是散着一层寒气。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冬天抓起一把雪在脸上蹭一样。

整个脸都要冻僵了一般。

她真是弄不懂,凤天仇为什么要带着这种面具。

不过……

还是还给他吧。

既然他从来不让人看见他的面容,这个面具定也是相当的重要。

刚刚他竟然忘了拿走。

她起身穿衣,还是将面具送过去吧。

凤天仇走进屋里,砰的一声将门关的很响。

他也浑身湿透,倚在门后,胸口起伏的厉害。

他的手指触在自己的脸。

该死!

刚刚为了不想让她看见,急着离开,竟然忘记将面具拿回来。

脸上那块与其他皮肤不同的触感让他的眼神又寒了几分。

他走进房间里的浴室。

浴池很大,简直占了半个房间。

里面是天然的温泉,这里本来就是一块宝地。整个A市只有三块这样的地方。

一个是美人鱼湾,那里的天然温泉星罗棋布,却是被念家私有,还有一个便是前些日子刚被开发的庄园。被唐泽寒买下,还有一个地方就是他的水上别墅。

其实,这几年除了几个兄弟,便只有她一个人来过这个地方。

他躺在浴池的边沿。

手臂撑着,仰面闭上眼睛。

他没有开灯,浴池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而此时,他并没有带面具。

但是他的脸隐在这烟雾缭绕的黑暗里,根本看不分明。

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猛然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暗夜里的宝石,深邃的流淌着光芒。

凤天仇伸手打开旁边的一个莲花形状的图案,像是什么机关。

果然,他轻轻转动,旁边就有一个小小的匣子升上来,恰好在他的手边。

那个匣子竟像是水晶的,自己会发出光亮。

通体透明,能很清楚看到里面的东西。

伴着那件水晶盒微弱的光亮,能看见里面就是一个白­色­的铁质面具。和刚刚他被司徒雪摘掉的一模一样。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森森的冒着寒气。

他将那个面具拿出来,轻轻地抚摸着。

这是用千年冰山下的千年寒铁铸造的,所以很是冰寒。

经过千百万年,所以他的成分有些特殊。

只是每天带着都要忍受那刺骨的冰寒,其实是一种折磨。

他转过身去,那个水晶匣子里还有另外一样东西。

竟是一面镜子。

他的整个房间,也只有这一个地方有镜子。

他慢慢的举起来,镜子中映出他完美的轮廓。他的半边脸绝美,几乎在这个世界上难得一见,可是镜子中映出他的另外半边脸……

只听见啪的一声他将镜子摔的粉碎。

他一拳打在浴池的白玉地面上,只听见一声闷响

几乎是瞬间,浴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门口蓦然出现一个身影。

一抹亮光闯进来。

他反应的快,立马潜进水里。

门口很亮,因为她进来的时候开了灯。

但是他隐在黑暗中,她没有看到他。

她伸手在墙上摸索,似乎在找灯掷,可是,她不知道,这里根本就没有灯。

“大哥……,大哥……”

司徒雪断断续续的喊着。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刚刚她进来还面具,因为敲门没人开门,她就直接进来了。

本来打算放下面具就离开,猜想凤天仇也不想见到她。

可是,刚走了几步,不远处一个虚掩的门里却忽然传出什么摔碎的声音。

一时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便进来看看。

可是,这里黑漆漆一片,竟然还找不到灯。

不过,她却一眼看到了那个泛着淡光的水晶盒子……

正文 风花雪月(52)

她慢慢走过去,看到了里面有一张面具。

和刚刚她揭掉的一模一样。

那里面微微冒着寒气。

原来,他还不止一张面具。

她叹了一口气,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惜了他一张好看的脸蛋。

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可是凤天仇在哪里,刚刚进来就没有看到他。

算了,估计现在也在生气,她随便进他的房间已属不合理,万一真将他惹怒,她便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转身想出去。

走了几步以后,忽然转过身来。

池水里冒着咕噜咕噜的温泉的声音。

借着水晶盒微弱的光亮,他能隐隐的看见凤天仇的衣服就放在旁边,就是刚刚在水廊边的衣服。

可是他的人呢?

隐隐的能看见地上的水渍,还有摔破的镜子。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凤天仇就在这里。

可是,她又看不见,他也不发出声音。

“大哥……,大哥……凤天仇,凤天仇!”她轻轻地叫着。

可是没有声音。

她皱着眉头,就站在水池边,静静地看着。

他会不会在里面。

她绕着浴池走了一圈,发现了他所有的衣物,还有换洗的睡袍。

她足够肯定凤天仇就在浴池里。

本来他在洗澡很正常,她也应该赶快走,可是关键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凤天仇都没有探出一个头。

最起码也五分钟了。

她的心忽然有些慌乱。

他不会淹下去了吧?

她以前就听说有人洗澡洗洗睡着了,然后淹死在浴缸里。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凤天仇的身上吧。

“凤天仇,凤天仇!!”、

她的声音急切了些,担心也越来越重。

她从入池的阶梯上走下去,潜进水里。

他的浴池可真大啊,要淹死在里面还真是没人知道。

里面漆黑一片,就算睁着眼睛她也完全看不见。

她摸索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一点动静。

哗的一声她露出水面。

满眼疑惑,难道真的不再里面?

算了,还是走吧。

要是他忽然回来了,她在这里岂不是很奇怪?

她踩在池底,浴池的水能漫到她的胸前,衣服已经全部都湿了。

哎,刚才的澡白洗了,回去又要重洗一遍。

还没有走几步,忽然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几乎是同时,哗的一声。

水里突然冒出一个身影,只听见吱呀一声,浴池连唯一的光亮都没有了。

那个会发光的水晶盒子不知道忽然去了哪里。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同时发生。

她只得怔怔的愣在那里。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了。

唯一的变化就是她听见了这黑暗中急速呼吸的声音。似是在水里憋了太久一样。

空气变得更加安静。

那个人,不会是凤天仇吧?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暗影,就好像一座大山要倾倒下来。

“你就这么想看我的样子?”他的声音暗哑沉静,又是这句话。

她知道他不高兴了,不过这次她真的不是。

她冷静的解释:“不是,我是怕你淹在水里,才下来看看,并不是因为……”。

她还有说完,忽然腰上一紧。整个人前倾,便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还没有来的及惊呼,嘴巴便被堵住。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这暗夜里只能看见他如宝石一般的眼睛。像是一个黑洞,望不见底。

可是,她却像是被他的眼神吸进去一般,一时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他本来的动作很用力,像是一种故意的惩罚。

可是,他似乎没有想到她没有挣扎,而且眼睛中似乎带着一种迷蒙。

他竟然也微微怔了一下。 r/>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神太醉人,或许是再也抑制不住那样深入骨髓的思念。

他竟然开始吻她,很轻很轻,带着一丝颤抖,不敢深入,小心翼翼……

司徒雪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睛。

许是因为他没有戴面具,许是因为那双眼睛和那个人的眼睛太相似,还有嘴­唇­上的触感,和她最思念的温度一样。

她竟闭上眼睛。

手臂轻轻攀住他的后背,开始轻轻地回吻。

池水温热,他们两个在水中一点一点的后退。

直到退到水池边,她的背抵住了池壁。

他的吻依旧温柔似水,却带着一丝炽热的温度。

她的背部紧紧的贴在池壁上,而他的身体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几乎完全被他箍在怀里,他的臂弯越收越紧,吻也开始变得激烈起来。

她紧紧地攀住他的后背,她的脚其实已经离开池底,踩在他的脚上,连他的脚上的温度都是炽热的。

她的手指冰凉,他身上的温度似乎正好能与她交融。

觉得一切仿佛就在梦中,一场美丽的梦,和那个人一起……

她带着一丝迷醉微微睁开眼睛,轻轻的呢喃了一声:“阿恒……”

正文 风花雪月(53)

她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意乱情迷。

可是这句低喃发出以后,两个人都僵在那里。

理智在瞬间被拉回。

两个人同时像触电一样分开,在水里连连后退几步,激起一滩水花。

黑暗中只剩下两个人喘气的声音,却各自都看不到对方。

司徒雪的脑子混混的,有点当机。

刚刚,她又将他当成了他吗?

她现在怎么总是这样?

心里竟然涌出一丝厌恶,厌恶这样的自己。

司徒雪,难道真的如司徒玥说的那样,弟弟死了,就找哥哥替代吗?

他们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甚至长的极为相似,可是,他毕竟不是阿恒。

不是阿恒!!!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摸索着便爬出了浴池,慌慌张张的跑出去。

直到跑到自己的房间,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沿着门沿慢慢的坐下。

从不远处的落地的镜子里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红透的脸颊还微肿的双­唇­。

刚刚有一刻,她竟然动情了。

不是,她是将他当做阿恒才会动心,一定是这样!

她将头埋在膝盖里。

竟然微微抽泣起来。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明明说过要重新开始,明明已经割断过去,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眷恋。

她竟然贪恋那一抹相似的温暖,明明知道不是。

她抬起头来,泪水已经淌的满脸都是,她轻轻的拿出脖子里的那条项链,说:“对不起,阿恒,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将别人当做你了。”

第二天,她起得特别早,几乎天还没有亮就起来了。

然后开始做早餐,给凤天仇留了一份就去展览馆了。

以前她都顺道搭凤天仇的车,这样也可以多睡一会儿,可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关于阿恒的事情,她几乎全部和他讲过了。

因为他毕竟是阿恒的大哥,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倾诉思念的人。

而且他似乎也并不排斥。

每每她讲的时候,他总是静静地听,偶尔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淡笑。

她想,他定也是疼爱自己的弟弟的。

所以,她一直当他自己人。

因为她觉得,他们之间有着共同的思念。

可是,一切从那天晚上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是不舒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不自在。

其实那件事情并不能怪她,别人认为他从来不碰女人,可是,她却清楚地知道他是个身心都相当正常的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难免意乱情迷。

想到这里,脸又有些微红,这几天老是平白无故想到那天的场景,还有他的眼神,真像是中了邪一样。

“不做事,在发什么呆?”暗哑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她竟然下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哦,明日中山先生的画展我已经安排妥当,我再去看看后天有什么安排。”她接了一句转身便走。

因为对面的人是凤天仇。

刚刚看了他一眼,依旧带着面具。

可是现在看他,总是不自觉地穿透面具想象他那一副脸。

而且,似是有好几天没见了。

他似是也故意躲着她。

每天她走到时候,他还没有出房间,而她已经睡下以后,他才回来。

但是,他并没有外宿。

“等一下!”他喊住她。

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淡淡的说了一句:“到天台来!”

她愣了一下,他已经走了好几步。

她有些忐忑的跟在他的后面。

竟然不受控制的猜测,他会和她说什么。

这几天外公天天打电话过来,明着是关心她,实则就是关心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似乎听到手下人提起,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总是问有没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他。

能有什么好消息!

她忽然想到,昨天外公还明着暗着问,意思就是在探听凤天仇有没有向她求婚?

当时她还在奇怪?

难道是七公给他压力了?

难道他要说的会是这个

事情?

“啊!”她捂着额头吃痛的叫了一声。

原来,天台已经到了,她还在惯­性­的往前走,结果凤天仇转身的时候,她正好撞到了他的怀里。

仰起脸时,对上他沉遂的眸子。

她忙低下头,捂着额头连连退了几步。

“对不起!”他忽然说。

她没有抬头看他,因为她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情。

“没关系,。我已经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也请你全部忘记”。她有些心虚的说。

他的嘴角竟然微微扬起:“我是说刚刚吓到你的事。”

她的脸瞬间红了透。

这人怎么这样,一句话不一次­性­说完,现在她多丢脸啊,那件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或许早就忘记了一­干­二净,自己还在那里傻乎乎的纠结。何况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她没好气的问。

正文 风花雪月(54)

“当然不是。”说着他将一个大的文件夹拍到她的怀里。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干­了,专心准备这个Case就好了。

司徒雪略显疑惑的打开文件夹。

“这是一次英国皇室珠宝展,只有三件物品,名为“蔷薇花园”的项链,伊丽莎白女王的镶钻皇冠,还有一件是象征英国皇室权威的宝石权杖,这是很难得的一次机会,主办方在全球只发了五百张贵宾卡,所以来人都很尊贵,你要好好地准备。”他说。

“我知道了。”她还在看计划案。

“还有,这边的事情我不能帮你了,老四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要处理一下。”

她这才抬头。

“没事,我一个人做的来。”她淡淡的说。

“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话,我会叫何叔帮你,尤其是这次来的人,一定要用电子身份证核对清楚,他们个个身份高贵,容不得出一点差错,如果让不轨之心的人混进来……”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你就一事无成啊,这些我会不知道?”

她心情不好。

走就走吧,真是啰嗦,他平时不是惜字如金吗?

“你不要掉以轻心,这种越是珍贵的展览,越是惹人注目,你还是多个心眼比较好。”他沉沉的说出一句话,留下一句忠告便走了。

她在天台呆了很久。

这么长的日子,竟然忘记了他的身份,他是黑社会的大太子,自有他的天地王国。

怎么可能天天正正当当的就办些画展,拍卖会呢。

走了也好,也省的她总是胡思乱想。

可是,似乎她想错了。

“你不是说你走了吗?”晚上回到别墅的时候要走上水廊的时候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凤天仇。

“我没说我不回家。”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瞟了她一眼,就自己走上水廊。

一个家字让她微微怔了一下。

原来还是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啊。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丝温暖和踏实。

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算了,反正不久也会搬出去了。

这么想也就释怀了。

于是,他们的关系有恢复到从前。

白天虽然不见面了,但是晚上他却每天都回来。

他们的关系和好如初了。

有时两个人有时间就一起出去吃顿饭。

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样的关系也不错。

不过,她回来的也越来越晚了。

一个月后的展览会让她忙的焦头烂额。

凤天仇说的对,这真的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光是将那几件宝贝运过来的事宜,她就来回飞了好几趟。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接了这个case。

她一个人忙内忙外,还真是疲累不已。

而且,还经常要会去应付海七公。

云舟一直在海七公那里,她提出要将云舟带过来。被七公拒绝了。

说是凤天仇的别墅连个保姆都没有,而且她又整天忙里忙外,自然是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她想想也对,也就三两天回去看看,那孩子总是特别懂事。

刚刚进屋,她疲累不堪。

可是换完鞋,竟然闻到浓浓的香味。

她诧异,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凤天仇从厨房里出来。

她很惊愕的看到他们吃饭的桌子上摆了一桌好菜。

中间还有一个……

蛋糕!

生日蛋糕!!

她疑惑?

凤天仇正好端着一碗汤出来。

他竟然冲着她笑。

诡异!

“何叔说你晚上忙的都没有吃东西,给你准备了点宵夜。”尽管他的声音沙哑,却是柔和。

宵夜,也不用这么丰盛吧?

还有生日蛋糕。

“今天你生日?”她问。

他将汤放下来:“是你生日。”

她竟然愣在那里。

明明不是啊!她怔怔的的反应不过来。

她“啊”的一声反应过来。

今天算是她的­阴­历生日。

其实这里的人只过阳历的生日。

她还记得以前她总

是想办法向阿恒要礼物,总是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有一次,阿恒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有这么多的生日?”

她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有­阴­历阳历啊,我每年都至少要过两个生日的。”

于是乎,在各种能和她生日牵上关系的日子里,她总能如愿的收到礼物。

而现在……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生日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她是随意问问,心情有些苦涩。

“七公说的,难道我记错了吗?”他看着她。

“没有,七公说的是­阴­历吧,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她笑笑。

他不再做声,就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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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亲们,因为昨天一个实验忙到十点,没有来的及写,抱歉,嘿嘿~~~

还有,通过评论眠知道现在基本分为两类,有人支持凤老大,有人站在玥那边。有人说分不清男主是谁。

其实吧,各位喜欢哪一个就把哪一个当做男主吧,都可以~·

结局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也快了,也只能说顺其自然吧,呵呵~~~~

正文 风花雪月(55)

司徒雪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凤天仇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还有生日蛋糕,她这样说他岂不都是白忙活了。

她忙笑着说:“其实我一向过两个生日的。”

说着就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晶饺子吃了一口:“好好吃,是你做的吗,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还包在嘴里,她就忍不住夸赞。

凤天仇嘴角微扬,也坐了下来。

“这些是买的。”他淡淡的吐出一句。

司徒雪微怔。

忽然想到以前自己生日的时候总是希望阿恒给自己做点东西,可是阿恒不会下厨,所以她就教他。

她天生对做菜很有天赋,阿恒什么都会,就是在这方面笨手笨脚的。

不过,最后有她当师傅,他的菜做的还算不错。

那时,她很小。

但是,就是喜欢看他为自己忙碌的样子。

忽然很怀念那种味道。

她又吃了一口,竟然有些相似。

她这是怎么了,老是出现幻觉……

她冲着他笑:“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做的,但是还是谢谢了。”

两个人开始吃饭,有说有笑。

没有浪漫的气氛,却是很温暖。

司徒雪吃的不少,但是吃相还算斯文,抬头间看见对面的凤天仇竟然看着自己。

她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凤天仇似是不经意的移开目光,说了一句:“就算是忙,也不能不吃饭。”

她的身体向来不是很好。

“看看,外人闻声­色­变的凤老大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像你,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还挺怕的,没想到,现在变成了我大哥,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想想人生还真是神奇。”

她笑着感慨。

“你很怕我吗?”他问。

“现在,不怕了,你是我大哥。”她笑着说。

她似乎总在强调大哥这两字,许是说给他听,许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对面的人确是笑着说:“以后我会把你当做妹妹一样疼爱。”

司徒雪的脑子里忽然什么闪过一样。

她忽然抬头问:“是不是七公逼你娶我了。”

他今天着实奇怪,就是很奇怪,整个人感觉都是暖的。

她还犹记得那天她摘掉面具的时候恨不得剥掉她一层皮的样子。

几天不见,怎么会变得这样……温暖。

总感觉,他是有求于她。

凤天仇竟然明显怔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吃了一口东西说:“所以,这件事情还要麻烦妹妹你和七公解释一下。”

果然是这样。

气氛忽然有些冷。

她默默的吃东西。

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他对自己这样好,是因为七公的原因。

莫名的有一丝复杂,忽然觉得这一桌菜忽然变了味。

但是,这又怎样,本来就应该这样。

他们之间也只适合这样的身份,如此最好了。

她蓦然抬头对他说:“我会和外公说清楚,大哥,你不用担心。”

他的嘴角似乎扯出一抹弧度。

她看见了,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是他的负担。

但是她没有看到他垂下眸子里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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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果然当她是妹妹一样疼爱。

像是换了一个人。

似乎所有的一切变得名正言顺。

尽管白天不见面,但是晚上他会带着她去吃遍A市好吃的东西,会一起在客厅看电视,然后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每天清晨,她会早起做早餐,他总会吃的­干­­干­净净。偶尔晚上她也会提早回来准备一些家常菜,他总说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每次他说的时候总是一本正紧,所以她竟然有些像小孩子一般的得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慢慢开始喜欢笑。

因为他曾经无意中说过一次,你笑起来像个孩子。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故意咧嘴笑一笑,眼睛会完成一个月亮,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虽然不似姐姐长者一张娃娃脸,但是笑起来的时候,果真有些可爱。

“大少爷!您来了。”何叔进来的时候,看在倚在门口的凤天仇,恭敬的喊了一声。

司徒雪忙将镜子藏到口袋中,看向门口,果然看到凤天仇就倚在她办公室的门口。

何叔进来将一个文件夹放在她的桌子上:“小姐,这是你要的安排表。”

“谢谢!”她笑着说。

“那我先走了。”何叔又安静的走出去。

司徒雪才将眼神转到倚在门框上的凤天仇,虽然看不清,但是司徒雪知道他肯定在笑。

最近他比她还爱笑!

她却羞囧,他在那里多长时间了。

刚刚她一直在对着镜子笑,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很奇怪。

“你怎么来了?”她看了看墙上的钟。

不过才下午四点半。最近,他会五点半准时来接她。

“你一直想吃的香­奶­面包店今天重新开业了,你若是不快点,恐怕要被人家抢完了。”他略带笑意的说。

香­奶­面包店是一种很民俗的小吃,地方虽小,在A市的名声却不小。

曾经花妖带她吃过,就一直念念不忘。

后来和凤天仇去了几趟,有两次是被抢完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家歇业了。

前两天,她还念叨着想吃,没想到这就开业了。

她忙从座位上站起,拿起包就说:“快走,快走,否则真被抢光了。”

正文 风花雪月(56)

“慢点,你也不用这么急!”他跟了上去。

谁说不用这么急?

看吧!

“怎么办,这么长的队伍,怎么也要等个一两个小时吧。”她沮丧。

“喂,你要去哪里?”

凤天仇下车以后就直奔那条队伍。

司徒雪赶忙下车跟了上去。

“排队啊。”他淡淡的说。

不会吧!

这么长的队伍?

而且,几乎都是一些带着孩子的大妈,老大爷。

他还带着面具,这么引人注目。

以前他们一起吃饭的地方都是比较高档的地方,大部分人都识得他的大名,不敢说三道四,但是就在这样的小角落里,可就不敢保证了。

果然,他已排进队里,前面的大妈回头一看吓一跳,就问:“年轻人,你脸上这是什么啊,大白天的,怎么带着面具啊。”

那人嗓门大,前面几个人都朝这里看过来。

司徒雪赶忙跑过去:“算了,我不要吃了,况且要排很长时间呢,我们回去吧。”

他说:“都已经来了。”

凤天仇一句话一说出口,前面的大妈马上一副吓一跳的表情:“哎呦,妈呀,这声音是怎么了,真是难听的紧。”

司徒雪清楚的看到他的眼中­射­出寒光。

那个大妈立刻噤声,他的眼神实在太慑人。

司徒雪真是害怕,要是真将他惹怒了该怎么办?

她可是见识过的。

幸亏没有人再说什么,但是还是时不时有人回头看。

司徒雪提心吊胆,但是凤天仇却似乎安静淡然。静静的排着队。

她就一直站在他的身边。

终于一个小时过去的时候,终于买到了香­奶­蛋糕。

她不喜欢吃­奶­酪,却是极喜欢这香­奶­蛋糕。

整整排了一个小时的队。

司徒雪在车上吃的直叹气。

真是不容易啊。

“你要不要吃?”司徒雪用小勺子挖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

他嘴角微扬,还是吃到嘴里。

“怎么样,好吃吧。”她说。

“好吃。”他看来她一眼说。

“你满嘴都是­奶­油。”他说。

她忙回过身去擦拭。

擦了半天才发现他在骗她。

她转头瞪他:“哪里有,你骗我。”

他腾出一只手,在她的蛋糕上一抹,然后点了一下她的­唇­角:“这就有了!”

司徒雪看着他的反应竟然愣了一下,才发现他在逗她。

真是幼稚。

但是,她呵呵笑了两声。

凤天仇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她也抹了一点­奶­油在他的­唇­角,笑着说:“你也是!”

两个人都呵呵的笑起来。

司徒雪看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心里莫名的温暖。

她笑着说了一声:“有个哥哥真好!”

可是,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怔了一下。

忽然想到了司徒玥。

这些天,他倒是没有来找过她,可是,今天早上打了一个电话。

她没有接。

后来,他又发了一个信息。

她也没有看。

她想了想,还是放下手里的香­奶­蛋糕,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她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查看了未读信息。

“送我去医院,安瑞医院!”她忽然抬头对着凤天仇说。

一个急转,凤天仇直接将车子逆转。

他什么也没有问。

因为刚刚他看到了那个信息。

上面写着:“安瑞医院,老爷子病危。”

怎么会这样。

司徒雪怔怔的愣在这里。

病危?

老爷子虽然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从前,但是军人出生的他,身体还算硬朗。

怎么会突然病危呢?

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甚至想到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惹到爷爷生气,才会这样。

肯定是这样。

因为连姐姐都

没有通知她,所有的人都没有通知她。

告诉她这个消息的竟然是司徒玥。

忽然很难过。

是啊,她早已脱离聂家,爷爷已经不认她这个孙女了。

可是,既然已经通知她了,一定很严重。

虽然在那里从来不受待见,但是对老爷子,她天生有一种敬畏感。

或许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此刻,她真的很不安。

惶恐,害怕,夹杂着愧疚狂涌而来。

车子急速到了医院门口,她慌忙打开车门。

下车的时候凤天仇蓦然拉住她的手臂,沙哑的说了一句:“我等你!”

她心不在焉的点头,忙奔上去。

进医院以后,她就打通了司徒玥的电话。

四楼的电梯一打开以后她便冲了出去。

正好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连这点良心都没有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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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57)

一听声音便是司徒玥。

她往后退,便是刚合上的电梯。

司徒玥就这样故意站在楼梯口。

“我有没有良心不关你的事,爷爷呢?”她对他没有好脸­色­。

他往前逼了一步,撑开双手,将她禁锢在怀中:“你还关心老爷子,你不是只要你的凤哥哥就够了?”

刚刚他在窗口那边看的清楚,是那个人送她来的。

他们的关系还真是不错。

七年了,那个人装神弄鬼,没有出现过,既然已经消失了,现在为什么又要­阴­魂不散。

但是,他却清楚地很,以那人现在的情况就只能带着面具见人,他是绝对不会让小雪看到他的真容。

他打的什么注意,他会不知道。

“司徒玥,你是什么意思,我和谁在一起,也不关你的事,我是来看爷爷的,你不要在这里发神经。”她蔑视。

他却不管不顾的将她抱住:“小雪,回到我身边,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只要你肯回来,你恨我也没有关系,我不准你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我不准!”

“你疯了!”她极力挣开他。

根本没有办法说话,司徒雪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径直往里面走。

他站在原地一会儿,还是追了上来。

“老爷子其实从上次你走后就病倒了,昨天晚上在医院里心脏病发作,一度危险,不过中午的时候已经好转,小凡一直想通知你,但是老爷子不肯见你,现在病情是稳定了,但是情绪还是不好,谁都不能提你,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他似乎恢复正常,一边走一边提醒。

司徒雪忽然停下来:“既然老爷子不肯见我,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

她犹豫了,如若现在她去见老爷子,会不会让他气得病情加重。

“你真以为老爷子是不肯认你吗,老爷子中年丧子,怎么可能不疼你,你姐姐说他的枕头下还藏着你们姐妹俩的照片,没有人的时候才拿出来看,半夜总在抹眼泪,我是实在不忍心!”

“你会有这么好心?”她听完便转过身去。

但是,她的心的确是被触动了,这些都是真的吗?

司徒玥这次却没有追上去。

小雪,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但是,他的冰冷的眼神中透出一股邪魅。

哼!你说对了,我的确没有这么好心……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犹豫了。

她不敢开门,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太爷~,你要赶快好起来,多多上学的地方有很多好吃的,太爷好了以后,多多带你去吃。”隐隐的稚气空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好~,等太爷爷好了,就和我们宝贝一起去。”老爷子的­精­神似乎还不错。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迟迟没有推门。

司徒玥走上来,嘴角微勾:“害怕了?”

她想也没想,就打开病房的门。

里面暖气开的很足,铺面正是一阵温暖。

里面只有姐姐和她的孩子。

老爷子坐在床头,多多就趴在床边,姐姐正在削水果。

听见门响,都齐齐向门口看来。

“小姨~~”还是多多先向她扑过来。

她将孩子抱起来:“多多乖不乖?”

“多多很乖,小姨,你怎么总是不回家?”多多稚气的声音说的她有些心酸。

“你来做什么?”老爷子沉厚的声音,现在听上去竟有一丝沧桑。

她将多多放下来,走到床边叫了一声:“爷爷……”。

“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女,你走!”老爷子将头转过去,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此时她真的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老爷子,小雪已经知错了,她这些天也已经反省够了,她这不是就给您来赔罪了吗?”司徒玥从后面走过来,温和的说。

“小玥,她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宠她,真是不成器……”

老爷子叹气,但是态度却温和了些。

司徒雪转向司徒玥,微皱眉头。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老爷子转向她,语气竟是少了些凌厉:“你果真知错了?”

司徒雪微愣,又看了司徒玥一眼说:“对不起,爷爷。”

老爷子的看着她一副低头认错的

样子,以为她真心悔过,要不今天也不会自己来。

这么想着,面上的表情又缓和了些。

他也妥协了,对这些孩子,他也实在没有办法。

“你要真知道错了,就和那边断了关系,搬回来,和阿玥好好过日子,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成天和什么人混在一起?”

司徒雪总算知道了,司徒玥为什么叫她过来。

又是这一招!

不过是借着老爷子生病,逼她!

她的手指紧了紧,他就不会换一个新鲜一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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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58)

老爷子还在说:“你若是肯回来,以前的我就不计较了,阿玥也跟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他以前是对不起你,但是你喝醉了,也不能怪人家,只能说阿玥是真心喜欢你,你们闹了这么久也够了,孩子也需要在一个正常的环境长大,回来吧,小雪,爷爷也活不长了,就想看着你们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老爷子一番话说的甚为动情。

可是她的手指已经握紧。

司徒玥,你好卑鄙,你到底和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而现在又要她怎么说“不”?

“爷爷,对不起,我现在有一份安定的工作,我觉得现在过得很好,但是我会常常回来看你……”

“过得很好,你和那个戴着面具的贼崽子过得很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住在那里,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你想过阿玥的感受没有,你今天回来到底是认错的,还是来气我的?咳……,你就恨不得气死我,盼我早归天,你好无法无天是不是?咳咳咳……”

老爷子瞬间动怒,恨不得从床上下来。

气结攻心,咳得厉害。

落小凡忙做到旁边帮他顺气,她心情甚是复杂,对这个妹妹,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爷子,别生气,小雪不是这个意思,你让我跟她说说。”司徒玥上前劝说。

“出去,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我不管了,不管了,我也管不住。”老爷子气得不行。躺下来就背过身去。

落小凡轻轻地说了句:“你们先出去吧,好好说话。”

司徒雪强忍着泪水。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她到底是来­干­什么?

司徒玥搂着她往外走,她还有些恍惚。

走廊上,她甩开他,转过身。

她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她觉得他肯定有话和她说。

可是他也不出声,像是完全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她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一股怒气就往上冒:“司徒玥,你好卑鄙,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干­的出来,啊,你这么做什么意思,你又和爷爷说了些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他往后退了一步,撑起手臂,略显慵懒的靠在雪白的墙壁上:“你问了这么多的问题,你要回答哪一个?”

她蓦然转身:“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以后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我不会回到你身边,你给我记住,想我爱你,只有下辈子!”

他蓦然追上去:“你还想去哪里,你真的不管老爷子的死活?司徒雪,你没良心。”

“我没有良心,你是今天才知道吗?”她冷笑。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不明白,小雪,我求你,你不要在折磨我了,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他强行将她抱在怀里。

为了见她一面,她真的连这么不入流的手段用上了。

到底还要他怎样,还要他怎样?!!

她抬脚就踩在他的脚上,毫不留情:“司徒玥,你放开我,你不要再烦我了,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

她终于挣开他,推开几步,喘着气:“难道我的话说的还不清楚吗,我说以后我不会再怨你,不会再恨你,也绝对不会爱你,也请你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打扰我的生活。”

他抓住她的手臂:“不要,我不准你走出我的生活,我告诉你,七年前,是我在凤子恒的车子上动了手脚,否则他不会死,所以你没有恨错人,我是故意害死她的,所以,你恨我,你怨我啊,你继续呆在我的身边找机会报复啊?你不是很爱他吗?”

他真的毫无退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最恨她对他一无所顾,她的冷漠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地狱一般的煎熬,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希望她在他的身边,只是希望时时刻刻能看见她,他实在是不能忍受那个人就在她的身边。

就像一个隐形炸弹,随时都会引爆。

他的话一说出口,她立刻忘记了挣扎,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空气很安静。

很久,她才一字一句的问出:“你在车上动了手脚?”

“是的,你没有冤枉我,你以为我们是公平比赛吗,以凤子恒的车技,本来是可以越过落霞峰的,你们本来可以幸福的在一起的,可是我怎么会输,我就是要让他死,这么难的机会,小雪,我说过,你是我的,你身边的男人我都会清理­干­净,所以,你该恨我,恨到骨子里去,为什么不恨了,你恨我啊!”

他像是被逼

的无路可退,全部都说出来。

即便是看着她冷漠的眼神,也比她这样心里眼里都没有他要好。

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眼中燃起火苗,大吼:“司徒玥!!"

他的嘴角上扬。

如果恨能够将他们牵连在一起,那就恨吧!

可惜他只看到她眼中的火苗燃烧了一下,便又熄灭下去:“你真是一个疯子,可我不会再浪费我的时间去恨一个疯子!”

她掰开他的手转身。

原来是这样,竟会是这样。

可是,现在得知真相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恨了。

陈旧七年的真相再去计较还有什么意义,何况这些年也够了。

司徒玥既然现在将这些全部说出来,他想让她恨他吗?

她偏不要了,她不恨了!

七年来,她总想拿出刀子Сhā进他的心脏,偏偏这一刻,她全部想通了。

这是命,命中注定她和阿恒不能在一起。

她不怨谁,谁也不怨!

正文 风花雪月(59)

她不怨谁,谁也不怨!

她一步一步走的很踉跄。

他是个疯子,她不要去恨一个疯子,否则,她也会疯的。

她不恨,永远不会再恨了。

她极力的说服自己。

司徒玥果真像是疯了一样在她的背后哈哈大笑:“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你现在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了,凤子恒死的可真不值,让自己的哥哥窜了位,司徒雪,你不是说爱他比你自己还多吗,你所谓刻骨铭心的爱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而她的脚步越来越急。

她不要听到这些,不想听到这些。

“承认吧,司徒雪,你爱上了凤天仇,所以你才不计较,你根本就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凤子恒在地下不得安息,哈哈哈哈……”

他像是最后一搏。

虽然明明知道凤天仇就是那个人。

可是,司徒雪没有回头,没有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否认。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像是逃离一般跑下楼梯。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眼神­射­出寒光。

果真被他说中了吗?

她真的又再次喜欢上那个人?

那个现在根本就见不得光的人??

他的心越来越凉。

但是他的嘴角扬出一抹诡异。

既然我拆的了你们一次,就有第二次。

你是我的,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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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下去的时候,天­色­已黑,远远地就看见凤天仇的车还在那里等待。

她跑过去,从窗口中看到他的侧影的时候,心里竟然安稳了些。

凤天仇一只手撑着头,眼睛闭着靠在车窗上,像是睡着了,但是她却知道他没有。

他一定是在想事情。

她似乎能看透那张面具下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那闭着的眼睛如水潭一般的深邃。

倒是凤天仇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睁开眼睛,转头来看她。

看到他的眼神,她竟的心脏竟然狂跳了一下。

他打开车门:“你爷爷没事吧?”

她惨然一笑,上了车:“已经没事了。”

“你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他说着就要启动车子。

“不用,我累了,回家吧。”

回家两个字很自然的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她自己竟然恍惚了一下。

凤天仇却是没有什么反应,启动车子。

她已经很自然的将那个地方当做自己的家了吗?

她的心忽然升腾起一种不安。

每一次见到司徒玥以后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许是因为他的话……

是不是?她自己问自己。

她不会爱上凤天仇的,一定不会。

他是阿恒的哥哥,也是她的哥哥,只是哥哥!亲人!!

她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

“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

凤天仇看到她如此不安的样子,似是在纠结什么?

她终于说服自己,抬头对着他笑:“没什么,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现在想通了,谢谢大哥的关心。”

一下子变得这么官方,听上去总有些别扭。

回去洗了个澡,总算平静了下来。

刚想上床睡觉,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她去开门。

便看见凤天仇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

他的声影沙哑温和,听上去竟是别样的好听。而且,他似乎刚从厨房里出来时,身上还穿着一件蓝­色­的围裙。里面便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子高高的挽起,原本很滑稽的装扮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异常的好看,竟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黑帮太子会给人温暖的感觉吗?

“你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我煮了一碗面,你先将就一下吧!”他似是很自然的说。

她却生生的怔在那里,看着那晚热腾腾的面。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下来。

凤天仇看见她忽然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伸出一只手想要为她拭去眼泪,却被她一手拍开:“走开!我不要你对我这么好!”

啪的一声,房门被

狠狠地关上。

凤天仇就这样端着一碗面站在门口,一只手还僵在空气中。

心里竟然莫名漫出一丝苦涩。

明明告诫自己,要离她远远地,还是忍不住靠近她。

他故意找了个借口从她的工作中抽离,他知道,他不能再时时刻刻的面对她,明明准备走出她的生活,明明只想远远地看着,可是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自己。

那天晚上他其实是回来收拾行李的,似乎她也是这样认为,晚上看到他的时候就问:“你怎么回来了?”

那时他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强作自然的说了一句:“我又没有说不回来。”

于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枉然,他们还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每天晚上都会见面。

可是,他却越来越贪心。

她叫他大哥,或许就是要区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想,这样也好,名正言顺的陪在她的身边,以一个大哥的身份。

可是,他总是把握不好,总是自欺欺人,以为可以就这样呆在她的身边。一天是一天,一秒是一秒。

明明知道她再也不需要他,而他,也没有了资格。

他知道自己这是饮鸩止渴,可是他控制不住。

这是他的自私!

该醒了,是梦总有醒的时候……

正文 风花雪月(60)

他转身下楼,直接将那碗面倒进了垃圾桶。

司徒雪知道自己神经质了。

因为刚刚看到他的时候,便又想起来那个人。

她受不了自己总是将凤天仇当成凤子恒。

她真的很害怕。

因为除了看不到他的容颜,他们举手投足,连眼神都是十分的相似。

刚刚她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明明是阿恒。

以前他也总是这样。

有时候,她赌气不吃晚饭。

就在房间等他把晚饭送上来。

每一次,他都会煮一碗面,因为他最擅长这个。

刚刚看到凤天仇的时候,她的心脏几乎骤停,然后就是不听使唤的狂跳。

然后司徒玥的那句话又在她的脑子里回响:“承认吧,司徒雪,你爱上了凤天仇,你爱上了凤天仇,你爱上了凤天仇……”

她没有,没有!!!

她真的快要疯了!

她就这样靠在门板上,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该去怎么面对他。

很久——

直到确定凤天仇肯定离开以后,她才开门。

没想到他却刚走不远,手里的那碗面已经凉掉。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碗面倒进垃圾桶。

心上涩涩的。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但是似乎又松了一口气,幸亏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黯然低头,似乎是离开的时候了……

晚上的时候,就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看见收拾好的箱子,竟然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第二天的时候,她从房屋里出来,正好看见凤天仇出门。

他起得比她更加早。

她顺便将行李搬到自己的车,离开的时候就将钥匙放在桌几上,下面压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

短短的三个字:“我走了……”。

所以,晚上凤天仇晚上回来的时候觉得特别庆幸。

他将她的字迹看了很久,最后微微笑了。

庆幸自己晚上的时候没有去接她。

他差一点就去了,像是形成了一种习惯。

直到到了展览馆大楼的外面才想起来。

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到,她就这样走了,留下三个字。

也好……

司徒雪搬出去,七公那边她是不指望了,他老人家从来都不死心,前两天忽然改口说不喜欢凤天仇就算了。

她还以为他放弃了。

谁知道回去以后竟然给她拿了一堆照片,让她相亲。

她真是受不了。

索­性­这件事情就不和他说了吧。

她还是决定在姐姐的小公寓住一晚,然后明天找房子。

可是还没有计划周全,七公就打来电话叫她回去一趟,说是万分火急。

她哦哦应了两声,并未在意,因为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

磨磨蹭蹭到了八点才到那里。

没想到刚刚决定搬出去,一天还没有过,又见到了凤天仇。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打招呼:“大哥!”

凤天仇却并未理睬她,眼神­阴­沉的厉害。

司徒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

也是,他好心好意给自己煮了一碗面,而自己不领情,还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是个人都不高兴。

难怪今天晚上没有来接她。

本来她留了个纸条,将钥匙放在上面,但是当时他已经走了,估摸着也许晚上还会来接她,还想最后请他吃顿饭,谢谢这些天的照顾。

其实都没有必要了。

花卿容也来了。

看见她便马上粘过来:“宝贝,可想死我了,快让我抱一下。”

说着就将她抱了个满怀。

司徒雪挣了半天还是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所以不动了。

花妖这些天听说接手了二公子的东南亚那边的生意,真是看不出来,以前总是浑浑噩噩好管闲事的一个人竟然能撑的起这样的大梁。

“花妖,你总算混出人样了,我真为你高兴。”她抬起头佯装认真的说。

“宝贝,你真这样想,要不要来个爱的鼓励?”说着凑过来就要亲她

“你这只风|***的花妖,给我放开!”司徒雪又扭又踢。

几时不见,怎么变得更加无法无天了,真是欠修理。

但是她当然知道他在闹着玩,他们之间向来这样。

忽然一股力道强硬的拉住她的手臂,整个人忽然往后倾,撞到一个宽阔的怀抱。

抬头竟然是凤天仇泛着寒光的眼神,他的语气亦是凌厉:“小七,做事要有分寸!七公知道会扒了你的皮!”

花卿容却哈哈的笑起来:“大哥,我看是你要扒了我的皮吧。”

然后便一脸委屈:“大哥,你向来最疼我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偏心,我哪是欺负她,我们向来是这样!”

他说的幽怨无比,司徒雪凭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看到花卿容哪幽怨深处暧昧又挑衅的眼神,她知道了,这死花妖,就是故意的!

果然,他又冲着她眨眼!

或许,凤天仇也看见了,他蓦然放开司徒雪,转身就走。

花卿容赶快凑过去:“宝贝,你真了不起,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我大哥喜欢你?”

正文 风花雪月(61)

她愣了一愣:“你大哥喜欢我?”

“不会吧,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看不出来吧,我大哥平时都不和女人说话,只有对你很特殊。”

她恍惚,很特殊吗?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似是有一些莫名的惊喜。

“喂,你的脸怎么红了,难道……你也喜欢我大哥?”花妖笑的暧昧。

“你不要瞎说,我怎么会喜欢他,小心我告你诽谤!”她似是有些心虚的立刻反驳。

她声音大的近处的几位公子都朝这里看过来。

花卿容却还是嬉皮笑脸的凑过来:“宝贝,开个玩笑而已,你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她更是心虚的厉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蹭蹭蹭的就上楼去。

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凤天仇匆匆的下来,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擦肩而过。

她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上说不出来的滋味。

前几天他们还是好好的。

她看见凤天仇似是和花妖接头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

晚饭的时候,海七公还问着老大去哪里了,花妖说是人间天堂那边出了点事情,他去解决了。

她偷偷的问花卿容:“人间天堂不是你的地盘吗?出了事为什么不是你去。”

她本就是随意问问,但是花卿容却是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因为这件事情我解决不了。”

桌上似是有人也听见了,各个低头吃饭,一脸凝重。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疑惑。

只听见海七公直叹气:“今天是那个女人的死忌,老四大概又要发疯了,他们两个以前是最要好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作孽啊,作孽!”

“七公,要不我去劝劝?”二公子开口说。

“罢了,他们两个的恩怨你们就不要掺和进去了,都是自家兄弟,过去帮谁都不好,年年都这样,老大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的,都吃饭吧。”七公说。

于是桌上的人都开始安静的吃饭。

司徒雪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点算是听明白了,就是肯定是关于四公子和凤天仇之间的恩怨。

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她忽然想起来,似乎曾经听花妖说过,四公子之所以坐着轮椅,是因为凤天仇的原因。

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她却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花妖。

吃完晚饭以后,云舟已经困得厉害。

这些天,云舟就一直睡在凤天仇的房间,似乎是海七公特地安排的。

那里几乎全部变成了云舟的东西。

等将手上的这个英国皇室展览忙好,她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想带着云舟出到处走走,她真的亏这个孩子太多了。

云舟睡的很安稳,这些天,他似是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

偶尔还会对着她撒娇。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笑了,那时候,竟然有一种异样的甜蜜。

她看了看窗外,似是下起了雨。

今天便不回去了吧,反正行李还在车子中,明天正好找房子。

她做到床边,看了看凤天仇的房间。

有很多书,连着天花板的书架,有一架梯子是专门用来拿上面的书的,简直就像一个书房。

没想到凤天仇这么爱看书。

反正她不想这么早就睡,随手便拿了一本书。

竟然是经济政治论。

她疑惑,凤天仇也用的着看这些书吗?

她随意翻开,他确实看这些书,而且看得很认真,上面密密麻麻的有着很多笔记。

她眉头越皱越紧,一页一页的翻过去,而且越来越快,最后,她啪的一声将书猛的阖上。

声音大的连云舟都微微翻了个身子。

她的心脏狂跳,手指发颤。

她又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每一本都一页一页的翻过去。

可是,她看得越多,心脏跳得越厉害。

最后她在一本书里发现了一幅画,红­色­印章的落款赫然是——子恒。

她终于将书都丢在床上,瘫坐在床边。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连字迹都是一模一样?为什么落款是子恒,难道这些是阿恒的书?

还是凤子恒就是……凤天仇?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怀疑,虽然觉得希望很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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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自己太希望这是个事实,或许这些天她潜意识里就将他当做那个人。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不敢下定论,。

她忽然冲出房间,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弄清楚。

海七公还在书房,似乎是在和几位公子说什么事情。

司徒雪便直接冲了进去。

几个人齐齐看向门口,竟看到的是她丢了魂魄的狼狈模样。

“小雪,怎么了?”七公不禁关心。

她跑过去拿起一本书翻开问:“这是不是凤天仇的字迹?”

七公看了一眼:“是啊,老大就是喜欢看这些书。”

她的心脏沉了一沉,又将那幅画着竹子的画拿出来,指着那个鲜红印章问:“那为什么这里的落款是子恒?”

这次倒是二公子先开的口:“你不知道吗,大哥名天仇,字子恒,还是七公给他取的字。这个落款就是大哥的字啊!”

正文 风花雪月(62)

她不自觉的问:“凤子恒不是凤天仇的弟弟吗?”

七公说:“天仇没有弟弟,很小的时候全家就被仇家害死了,他的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我嫌他的名字太煞气,怕不长命,就给他取了个字叫子恒。”

子恒,子恒……

她忽然跌坐在地上,凤天仇就是阿恒吗?

一直以来,她都在偷偷的怀疑。

她一直在想,如果这是真的,如果阿恒真的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因为曾经在山下的那个尸体是烧成焦炭的,她一直以为那个人就是阿恒,她一直以为阿恒死了。

原来不是,原来不是!!

眼泪莫名的就涌出来,狠狠地涌出来.

七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看见司徒雪忽然跌倒地上,然后就开始流泪,无声的流泪,可是泪水却像是断开的线一样,汹涌而出,一下子急坏了。

“小雪,你怎么,啊,你到底怎么了,先别哭啊,你说句话啊。”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留着眼泪。

又哭又笑,旁人只当看到了疯子,连花卿容都跑过来担心的问:“小雪,你别这样啊,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啊。”

她忽然抓住花卿容的衣服:“带我去找凤天仇,快点,我要见凤天仇!”

她的牙齿在打颤,事实上,她浑身都在抖。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心情千般复杂,疑惑,难过,伤心,愤怒,不安,全部都有,但是最后全部被那种失而复得般的狂喜通通卷走。

她要见凤天仇,她现在就要见凤天仇。

她的眼泪还在疯狂的往外涌,可是嘴角那抹笑意又是再也掩饰不住,此刻她的眸子像是闪着光,带着某种疯狂。

“带我去见凤天仇,我现在就要见他,带我去,求你,求你!”她的话还带着一丝哭腔。

“你快带她去呀!”海七公忽然出声。

他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却是实在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

花卿容忙将司徒雪扶起来,带着她就往外走。

海七公对着还围在那里的一群人说:“你们也去!”

于是几位公子也跟在后面。

一路上,司徒雪心魂不定,眼神恍恍惚惚的看着前面,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在这一刻,她什么也没有去想,她不愿意深究。

她怕自己一想,她就会找到破绽,这个梦就会破灭。

所以,她不敢去想为什么凤天仇要带着面具,不敢去想为什么明明就在身边,不肯认她,不敢去想她明明没有弟弟,却说凤子恒是自己的弟弟……”

她不敢想,她统统不敢想。

她也不想知道。

现在,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凤天仇就是凤子恒。

她的阿恒没有死,没有死!!

她要确认这一点,肯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你到底怎么回事?”花卿容有些担心的问。

“你开快点!”她没有看他,只是不停地催促他。

都已经这样快了,还要怎样快,他叹气,便不问了。

很快,便到了人间天堂的门口。

她慌忙打开车门,急速便奔了过去。

人间天堂依旧灯红酒绿,奢华靡丽。

可是当司徒雪跑到里面的时候,却是相当的安静。

气氛似乎很不对劲。

可是,她来不及多想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往里面冲。

忽然看到一个地方围了很多人。

里面似是有声音传过来。

似乎是……

凤天仇的低吼声。

她急速的往里面钻。

她很顺利的挤到最前面,一眼就看到了凤天仇。

只是……

他被几个人架着,无力的垂着头。

他的前面有一个黑衣人。

猛的,那个黑衣人就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凤天仇似乎根本无力招架,只是闷咳一声,连头都没有抬起来。隐隐的还能看见他银白­色­的面具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泛着光。

而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凤天仇猛的咳出一口血。

而他面前有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男子,冷的骇然,他像是一个嗜血的野兽一样,笑的残忍:“大哥,滋味不好受吧,这只是前戏,可别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说罢,就对着身旁的一位黑衣人说:“把枪拿过来。”

“是,四爷!”

那个黑衣男人便跑到凤天仇的身边,上下摸索,终于从他胸口处掏出一把枪,然后恭敬的交到坐着轮椅的那个男子的手上。

那个男子拿着那把枪把玩:“大哥,就是因为这把枪,我们兄弟才变成这样,今天我就把你给我的全部还给你。”

说着抬手就将枪口对准凤天仇——

“莫少沉,你­干­什么!!”司徒雪尖锐的一声大叫。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回过头来。

司徒雪迅速就跑到凤天仇的身边,用身子挡在他的前面:“你想对他开枪吗,那就先杀了我吧,我看你怎么向我外公交代。”

此时,凤天仇似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清眼前的人站着的是司徒雪以后,吃力的吐出两个字:“走开!!”

正文 风花雪月(63)

此时,凤天仇似乎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清眼前的人站着的是司徒雪以后,吃力的吐出两个字:“走开!!”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似是也没有料想到这一幕,微微蹙起了冷眉。

“走开,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凤天仇用尽力气吼出一句话,可真正听起来却气若游丝。只是那低沉暗哑的声音中止不住的有一丝颤抖。

“我不走,我不要走,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阿恒……”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听到最后两个字,凤天仇却是忽然浑身僵硬。

他蓦然抬头看她,眼中满满的都是错愕。

可是她却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中也止不住的渗出泪。

她泪眼迷蒙,像个孩子一样笑了:“真的是你!”

“我不是!!”他不承认,吃力的将头扭到一边。

对面忽然传来拍手的声音。

“好一个你侬我侬,真是没想到冷面绝情的凤天仇也有这么儿女情长的时候,真好,真好,总算抓住了一个软肋。”

说着,他又抬首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司徒雪的脑袋。

“老四,你和我的恩怨不关她的事,我不准你动她!”凤天仇忽然挣扎起来,忍不住咆哮。

“你不准,你凭什么不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不准,你不准我动,我偏要动,我也要你凤天仇尝尝心爱的女人死在怀里的滋味!”他像个疯子一样,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恨意。

眼看他的手指已经扣上扳机。蓦然听到一声枪响,本来看热闹的一堆红男绿女猛的一声尖叫,四处逃窜开来。

人群全部逃窜出去,只剩下身着黑衣的男子,依旧面不改­色­。

司徒雪反身紧紧的贴在凤天仇的身上,闭着眼睛。

“小雪,小雪,小雪……”

他唤她,声音越来越大。

他用力挣扎,可是因为药力的作用,他根本挣不开,他像野兽一样大吼:“司徒雪,你睁开眼睛,我不准你死,你睁开眼睛!!”

她忽然嗖的一声睁开眼睛。

他忽然噤声,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愣在那里。

“我没事!”她忽然开口。

“真的没事?”他似乎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声音还明显的发颤。

她点头。

两个人齐齐的看向莫少沉,他依旧坐在轮椅上,只是手上没有了枪。

而他的旁边是花卿容。

他似是在大口喘气,仍旧惊魂未定。

刚刚要不是他即使踢飞那把枪,恐怕现在……

“四哥,你疯了,那个人是大哥,我们是亲人啊,你怎么能拿枪对准自己的兄弟?”花卿容似是气得不行,冲着轮椅上的男子大吼。

“兄弟?他对若水下手的时候可当我是兄弟!亲人,苏若已经怀了我的骨­肉­,一样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就没见他心软!!”

“四哥,你醒醒吧,那个女人是卧底,就算没有大哥,一样不会将你的孩子生下来,那天要不是大哥拦着你,你现在就吃着牢饭呢!”

“我宁愿吃一辈子牢饭!!”

猛的一声大吼之后,剩下的只有窒息一般的安静,只剩下喘气声。

“老四,你无药可救,可是两个人我都要带走,你要是还顾及一点七公的养育之恩,你就别拦着我。”花卿容转身就朝着凤天仇司徒雪方向走去。

“拦住他!”莫少沉忽然开口。

几个黑衣男子直接将花卿容围住。

花卿容怒斥:“滚开!”

那些人不让,花卿容就和他们动起了手,虽然他的身手不错,但是毕竟不敌众人,最后被几个黑衣人像是架着凤天仇一样架住,怎么挣也挣不开。

“莫老四,你放开我!”

“别白费力气了,这些人是我亲自训练的,每一个的身手都不在你之下!”他又恢复的那种骇人的冰冷。

“老四,你别­干­傻事,你也知道七公和小雪的关系,你今天要是动了小雪的一根头发,七公不会饶了你的,你自己想想,七公对我们恩重如山,你真的要恩将仇报!”花卿容动之以情,不敢再激怒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就像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稍稍发怒,就会伸出锋利的爪子。

他的话似乎是奏效了。那人男人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司徒雪紧紧的护着凤天仇,听着他们的对话,一颗心像是悬着一样。

她微微环顾四周,四下都是穿着黑衣的男子,也就是莫少沉的人。 r/>

凤天仇也很不对劲,完全没有力气一样。

她想到刚刚二公子,五公子他们是一起跟过来的,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到。

刚刚花卿容飙的太快了。

她在想要不要拖延一下时间,等他们来了以后,会不会有转机。

她回身瞥了一眼凤天仇,凤天仇似是也在看着她。

与她对上眸子的时候,却蓦然移开目光。

他忽然出声,声音低沉暗哑略带一丝无力:“老四,让卿容带着她走,你要怎么处置我,随你,我们之间的恩怨总该有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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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64)

他忽然出声,声音低沉暗哑略带一丝无力:“老四,让卿容带着她走,你要怎么处置我,随你,我们之间的恩怨总该有个了结。

司徒雪转头:“我不走,我绝对不会走!”

她伸手要抚上他银白的面具,可是凤天仇眼神中的惊慌一闪而过,条件反­射­一般的低吼一句:“别碰我!”

司徒雪微愣,蓦然反应过来,凤天仇以为她要拿掉他的面具吗。

她将手收回来,眼神微淡。

这一幕却是让还在沉思中的莫少沉收入眼底。

“你赶快走,这里没有你的事!”他似是不愿意再同她讲话,厉声说出一句就转向莫少沉:“你让他们走,我留下任你处置。”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却是不怎么领情。

他微微抬手,几个黑衣男子就过去将司徒雪拉住。

“老四,你要­干­什么,你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不会饶过你!”凤天仇忽然开口,挣扎了几下,硬是没有挣开。

“我不会动她!”他笑的很冷。

司徒雪被两个人拉到旁边,极力挣扎却是如螳臂当车。

莫少沉将轮椅转向了司徒雪。

他们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你很想让我放了他是不是?”声音很冷,像是蒙着一层冰,但这种冰冷中又饱含着某种玩味的笑意。

司徒雪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看着那样上扬的嘴角,不禁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但是她还是点点头:“只要你放了他,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至少现在她要拖延时间。

他笑:“那你过去亲手摘了他的面具。”

她倒是对这个要求感到错愕。

他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虽然凤天仇从来不让人看到他的真容,但是他的面具她也不是没有摘过,虽然那次只看到了侧脸。

难道她摘掉面具他就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但是她又闻出了某种­阴­谋的味道,她犹豫。

她不是个笨蛋。

凤天仇既然成天戴着面具,必有他的原因,而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必是也有把握肯定对凤天仇有伤害。

果然,她看到凤天仇眼神中那难以捉摸的惊慌。

他在怕,他竟然会怕!

那张面具下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而且,到现在为止,凤天仇总是不承认他是阿恒,她也很想揭开他的面具确认一下。

可是,她还是不敢下手,如果真的对他造成伤害的话。

倒是一旁花卿容忍不住叫嚣:“莫老四,你不要太过分,你明明知道大哥的脸……”

“我就是要她的女人亲眼看看他的鬼样子。”他大吼。

“快去,现就就去将他的面具揭下来,否则,我马上杀了他。”他对着司徒雪说。

那几个黑衣男人放开了对司徒雪的钳制。

她慢慢的往前走。

凤天仇的眼睛像是鹰一样盯着她。她每走一步,他的眼神都要黯淡一分。

当她走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他竟然沉吟吐出一句:“不要!”

她缓缓地伸出手。

他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她从来没有见过会恐惧的凤天仇。

他一向是那样高高在上心狠手辣的模样,她从来没有想到凤天仇也会恐惧。、

“不要,不要,你走,你给我走!”凤天仇几乎体力透支,可是他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他低吼,像是绝望边缘的困兽,濒临死亡的边缘还是不甘心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的手指颤抖。

要不要揭下来,揭下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她不停地问自己,始终下不了决心。

“快点,我没有功夫等你,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莫少沉残忍而冰冷的说。

三!

她的手指摸到他面具的边沿……

二!

凤天仇的眼神绝望而凌厉,又似带着某种无力的恳求,喃喃的只会说:“快走,求你,不要,不要!”

一!!!!!

她呼吸骤停,一狠心,用力将面具狠狠的撕掉!!

世界终于安静了。

几乎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注视着这里。

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自始至终都是铁面,死气沉沉的模样,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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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凤天仇却是头微微侧着垂向一边,再也不开口,却是闭着眼睛。

像是一个被上帝宣判死刑的犯人,不在挣扎,不在抗争,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而司徒雪却傻傻的惊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定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忘记了。

“老四,你这个混蛋,你这样折磨他!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花卿容吼出来。

而此时,门口忽然传来动静。

竟是那几位公子到了。

他们没想到一进来看到的竟是这样的场景。

中间被两个黑衣男子架着的分明就是凤天仇。

而他竟没有带面具。

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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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65)

莫少沉冷笑:“凤天仇,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你爱的女人现在是什么反应……”

司徒雪看到了凤天仇完整的脸。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成天带着冰冷的面具。

他的半边脸堪称完美,可是另外半边……面目全非。

整个半边脸颊都是黑­色­的纹路,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就像是年久的龟壳龟裂的纹路,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黑­色­,像极了暗夜里疯狂滋长的藤蔓,一直蔓延到眼角,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诡异非常。

乍看这半边脸真的极为可怖。尤其是与另外半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好比天神和魔鬼的综合体。

可是司徒雪怔住并不是因为他这可怕的面容,而是他眼角后面的一个隐隐的伤疤。

还记得那天他们一起在司徒庄园的后山种了一颗银杏树,可是那时才下雨,山路很滑,她不小心滑到,从山坡上滚下去。

幸好当时阿恒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但是他的眼睛却被坡上的石头磕伤了,留了一个很小的像是蝴蝶形状一般的疤痕,虽不明显,可却没有消去。

而现在,那个疤痕就在那里,隐在那些黑­色­的纹路中若隐若现。像一只黑暗中的蝴蝶,若隐若现。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当时她就觉得那个小小的疤痕像是一只蝴蝶,还总是想用笔描画出来。

也就是说,凤天仇就是阿恒!

不管他承不承认,就是他!!!

她的眼睛又湿润了,自认为不是一个那么爱哭的人,可是现在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落。

凤天仇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眉头又紧了紧,却没有睁开眼睛。

几位公子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冲了过来。

二公子直接掏出枪对准莫少沉:“老四,你真TM是个混蛋,你竟然这样对老大,枉我们一直当你是兄弟。”

莫少沉却是完全不在乎,似是笃定二公子不会开枪,笑着说:“兄弟,我早没有兄弟了,我活着,就是要为若水报仇!”

二公子似是气着了,一脚踢在他的轮椅上。

莫少沉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五公子却是过来扶住四公子,沉声说了一句:“二哥,冷静!”

其他两位公子早就朝着凤天仇的方向跑过去。

那几个黑衣人见莫少沉摔在地上,忙围过来,就要动手。

却被莫少沉冷声喝止住。

而此时,这里忽然变得很安静。

只听见司徒雪越来越大的哭泣声。

几个人几乎都是不由自主的看过去。

凤天仇几乎抽痛,人生第一次觉得这样痛楚,比七年前的那次死里逃生还要备受煎熬。

“阿恒……”她终于轻喃出声。

他也终于睁开眼睛:“我不是,你认错人……”

还没有说完,司徒雪忽然扑上前去,深深的吻住他的­唇­。

她再也不要听到他否认的话,她再也不相信了。

他是阿恒,就是阿恒……

凤天仇几乎瞬间僵硬。心脏骤停,停住了呼吸。

很多人也都傻愣愣了。

这突如其来的又是什么,连花卿容的嘴巴也张的大大的。

七公随后也来了,进门就看到这个场景。

随后又看到莫少沉摔在地上,地上还有好几把枪。

大致便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

七公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在场的人也都看见了。

莫少沉冰冷的眼光中难得闪过一丝恐慌。

七公却并未看过来,而是直接走到凤天仇和司徒雪的旁边。

司徒雪的­唇­贴在他的­唇­上,留着眼泪。

凤天仇似乎是忽然反应过来,药力过去,他也稍稍有了些力气。

可是还是挣不开那两个黑衣人的钳制。

海七公冷喝一声:“你们两个想造反了是不是?”

那两个人看了一眼莫少沉,还是放开了凤天仇。

可是,他手臂能活动的一瞬间,他就狠狠地推开司徒雪,然后立刻背过身去。

司徒雪怔怔的看着他的后背。

海七公看了一眼这两个人又扫视了一下全场,说了一句:“把老四给我带出来!”

说着就哒哒哒的走出去。

两位公子将四公子扶上轮椅推了出去,几个黑衣人也不敢阻拦,却也跟了出去。

很快,天堂人间偌大的厅堂只剩下司徒雪和凤天仇两个人。

凤天仇拾起地上的面具,又将它带在脸上。

银白­色­的面具瞬间将他脸上的表情遮住。

他身形有些微颤,似是也想要出去。

“凤子恒,你站住”。她在他的背后喊。

他根本就没有听见一般,任旧往前走。

司徒雪忽然冲到他的面前:“凤子恒,你给我站住,,我知道是你,你为什么不认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你背负了七年的仇恨,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给你报仇,我背叛了爷爷,背叛了姐姐,背叛了司徒家,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明明活着,可是你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活的,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混蛋,我想你啊,你这个混蛋,我好想你啊……”

她说着说着又哭出来,拉住他的衣角:“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你听见没有,我想你啊,混蛋,我好想你啊,……”

她哭的越来越厉害,因为凤天仇始终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肩膀也微微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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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几句话想说。

首先谢谢亲们的一路陪伴,已经进入十二月,本来两个番外打算在十一月份就完结,可是,没想到到现在为止,连一个番外都没有写好,真的觉得很抱歉,因为这个月,我可能没有办法花太多时间去写文了。

期末到了,我有七八门专业课要考试,有各种课程设计,各种考级,各种实验,真的快要忙疯掉了。

所以请亲们一定要谅解,我现在已经有点小崩溃了,真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

但是眠不会弃坑!

风花雪月这个番外我会尽快结束,关于孩子们的番外我本来不打算现在写了,但是因为有亲亲期待,我会继续写下去,但是那时候最多一天只能更新一章,若是中旬以后,集中考试的话,可能也会停几天。

所以,亲亲们,真的对不住,眠只能提前在这里说一下!

最后再次感谢支持盛宠,喜欢盛宠的亲,因为有你们,我才能撑下去,即使辛苦,我也甘之如饴……

正文 风花雪月(66)

她说着说着又哭出来,拉住他的衣角:“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你听见没有,我想你啊,混蛋,我好想你啊,……”

她哭的越来越厉害,因为凤天仇始终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肩膀也微微颤动起来。

“你走吧,阿恒在七年期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凤天仇,再也没有凤子恒这个人了。”他的声音嘶哑,却略略带着哽咽。

“我不要,你说过死都不会放开我的手,你说过会陪我走完一辈子,阿恒,你说过爱我的,我为了你的承诺仇恨了七年,煎熬了七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拽着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凤天仇听到这些眼神却是越来越冷,带着一种难言的绝望,他几乎是用力推开她的手臂,忽然发狂一般:“你走啊,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走啊!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绝望像是海啸一样席卷而来。

她被推得退后几步,她的声音小了许多:“凤子恒,你早已经把我忘记了是不是,你早已经不爱我了是不是,你曾经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是不是?”

“不是!!”他条件反­射­一般的吼出来。

她盯着他,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之光。

可是他的眸子里却是满布绝望。

他蓦然当着她的面将刚刚戴上的面具狠狠的揭掉:“你自己看看,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早已经不是你爱的那个阿恒了,你听听我的声音,我还有什么资格爱你,我还有什么资格陪你到老,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脸,你说我的声音是天籁之音,可是,我看看现在的我,人不人,鬼不鬼,我还有什么资格……”

“啪——”

一声响亮巴掌掴在凤天仇的脸上。

他的头微微垂在一边,嘴角已经渗出血来。

司徒雪眼泪又滚滚的往下掉。

她看了看自己打他的手。

然后猛然上前抱住了他。

“对不起,阿恒,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你不要说这种话,你有资格,全世界只有你你有资格,我喜欢你的脸,我喜欢你的声音,全部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只要你是凤子恒,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喜欢,因为你是我的阿恒,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她哽咽的厉害,凤天仇似是也在流泪,拳头在身旁握的紧紧地。

最后终于松开,慢慢的抬起手臂,将她抱住,越抱越紧。

“小雪……”他哽咽出声。

他将她紧紧的抱住,几乎想把她嵌进自己的骨髓里。

这一刻,连在梦中也不敢奢侈,可确实时时刻刻都在渴望着。

渴望着又可以和她离得这样近,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

如果现在是一场梦,就再也不要醒过来。

“你真的是我的雪吗?”他将脸埋在她长长的头发里,声音依旧嘶哑哽咽。

她不住的点头:“只是你一个人的,永恒的雪。”

她流着泪说:“上天安排我们再次见面,永远不要和我说再见了,你答应我,死也不会放开我的手,你答应我要陪我到闭眼的那一刻,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点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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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海七公连说三个好字,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老大那七年竟然躲在司徒家,这就是缘分,老天注定的缘分,你们两个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我一早就看出来了。”海七公乐的合不拢嘴。

他眉目慈祥,甚是开怀的说:“我看你们两个也别折腾了,赶快找个日子定下来,外公给你选个日子结婚怎么样?”

“七公,结婚的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凤天仇沉声说。

“是要从长计议”司徒雪借口。

可是这样一来,海七公却似糊涂了。

刚刚看到这两个孩子手牵手,如胶似漆的模样,也不枉他狠狠的惩罚了老四一顿。

两个人都不小了,可不就是要结婚,现在又搞什么名堂。

凤天仇似是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略微皱眉的看过来。

“其实,我和阿恒商量过了,等这次的皇家展览结束,就马上结婚,但是这些天,我会很忙,所以,结婚的事还要麻烦外公多费心了,

结婚后,我马上生一堆胖小子给你抱。所以赶快找个好日子,要最近的。”司徒雪高兴地说。

“你一个女孩子,也不知羞。”海七公甚是开怀:“你那个展览也就剩十来天了吧,时间有点紧啊,我倒是要好好的筹划一下。”

说着就去拿书架上的老黄历。

凤天仇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被司徒雪强硬的拉了出去。

“我们什么时候商量结婚了?”他问。

“七年前。”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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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67)

凤天仇沉默。

我是怕你以后后悔。

司徒雪拉住凤天仇的手:“我们结婚吧,我们错过的太多了,以后的路,就一起走吧!”

他抬头和她对视,她的眸子一片澄明。

七年了,他从来没有打探过她的消息。

直到七年后那次在人间天堂的偶然相遇。

他们真的错过太多。

只是现在的他该怎样站在她的身边。

“妈咪~”惺忪略带惊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是小云舟。

“面具叔叔”,云舟乖乖的唤凤天仇。

他一直这样叫他。

凤天仇将她抱起来:“云舟乖。”

“叔叔就和妈妈结婚吧,太爷都告诉我了,我妈咪很漂亮,很多人喜欢啊。”云舟忽然对着凤天仇说。

凤天仇乍一听竟然愣了一愣:“叔叔和妈咪在一起,云舟会不高兴吗?”

“云舟的世界只有妈咪一个人,只要妈咪开心就好了,妈咪喜欢谁,谁就是云舟的爹地。”

小小的他此时就像个大人一样,带着一丝难懂的沉稳。

司徒雪的鼻子有些发酸。

“云舟是个好孩子。”凤天仇摸了摸他的小脸蛋。

“云舟要回房间睡觉了,妈咪晚安,叔叔晚安。”

云舟走后,两个人都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不想问我云舟的事情吗?”她蓦然出声。

“只要是你的孩子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他说。

“云舟是司徒玥的孩子。”

“我知道。”

她忽然走到他的面前:“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孩子有芥蒂,那一次,我喝醉了,我将他当成了你,我非完璧,但是我的心永远是你的,对不起,阿恒。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凤天仇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不要说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该回去找你的。”

她从他的怀里离开:“阿恒,那天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在车子下面烧焦的人又是谁,我一直以为是你。”

“那天我和司徒玥比赛,可是车子的刹车和引擎都出了问题,我摔下去的时候被几颗松柏缓冲了一下,车子落地的时候,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可是我的脚卡在座位下面,油箱泄露,车子开始冒烟,我知道车子或许会爆炸,有一位爬山的人发现了我,快将我拖出来的时候车子爆炸了,可是没想到我活了,他却替我死了。”

沉寂七年的记忆就这样一点一点­色­彩分明……

竟会是这样。

“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小七救得我。”他说。

是花卿容?

怎么会这样?

她也是花卿容救的,那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悬崖上连带着车子摔下去,眼睁睁的看着下面火光一片,凌晨的时候,她毅然决定随他而去,可是,是花卿容救了她。

难道当时他还同时救了他?

是啊,她忽然想起来了,当时她只是骨折了几处地方,在一家私家医院养伤,花卿容几乎天天来看她,后来,他们之间建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她知道他之所以天天过来是因为还有一个亲人住院,有时候给那个人煲的汤也会给她带一份。

难道那个人就是凤天仇?

那时候,他们就住在同一家医院里?

她不经唏嘘,他们真的错过太多。

“你怎么了?”他见她半天回不过神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她笑:“花卿容总是大言不惭的说你对他最好,原来是有原因的。”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曾经为他死过,那些悲伤的过去将从今天被埋葬起来,以后都会是美好。

他也笑,他对花卿容特殊,不仅是因为他救过他的命,而是,他和你同年同年同日出生,看见那个人总能名正言顺的去想你。

司徒雪说:“其实你的车是司徒玥动的手脚,如果不是他,我们不会分开那么久,所以我最恨他,可是我偏偏生了他的孩子,命运真是作弄人。”

她的嘴角闪过一抹自嘲而悲伤的弧度。

“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他说。

他静静的将她拥在怀里,此时已经胜似一切。

那些恩怨情仇都已经不重要了,就让它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吧。

>

重要的是,她又在身边,他又可以牵着她的手,像这样抱着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给她做菜煮面,不用担心她会发现遮遮掩掩,可以保护她,陪她一起看日出日落,在她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肩膀,在她开心的时候陪她一起。

这就足够了……

过去了,终于都过去了……

“我们结婚吧。”她说。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他放开她,嘴角微勾。

她从脖子里面拿出一条项链,将上面的戒指取下来。

凤天仇就这样略显玩味的看着她,看她想要­干­什么。

司徒雪将戒指拿在指尖,忽然半跪了下来:“娶我吧,我司徒雪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娶我,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保证,以后只对你发脾气,只对你耍赖皮,只爱你一个人,只和你说晚安,所以,阿恒,娶我吧!”

正文 风花雪月(68)

不是不感动的。

凤天仇的看着跪在地上,看似一脸诚挚却略显顽皮的眸子,忽然恍如又回到七年前。

他没有再犹豫,将手伸过去。

司徒雪站起来,将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紧紧的握住他的手:“阿恒,这是我的手,你要握好,不要再把我弄丢了,你知道这些年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凤天仇也将自己脖子上与她一模一样的项链拿下来,嘴角微微勾起:“这些年,我只有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才会想你。”

她的秀眉忽然皱起,好不公平!

他看着她的眸子:“就是呼吸!”

他说的甚是动情,司徒雪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他们两个紧紧的相拥,别后重逢,最美的时刻不过是现在。

简单的求婚,没有鲜花,没有烛光晚餐,没有浪漫的气氛,有的不过是一颗陪你到老的心。

所以,这几天司徒雪连工作都特别卖力。

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如此美好。

老是忍不住的咧嘴笑。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还有点脸红。

昨天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三四点。

她就赖在他的房间不肯出来。

当然了,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睡在他的怀里觉得很安稳。

她几乎和他一直在说话,她有太多的话要说。

终于知道了他和四公子之间的恩怨,原来四公子莫少沉爱的女人是个卧底,当年已经围下天罗地网,只等着莫少沉自投罗网,那天他向莫少沉开了两枪,不过让他没有办法过去。

那个女人是自杀的,当着莫少沉的面,死在凤天仇的怀里。

她临死之间告诉莫少沉已经了孩子,而且是凤天仇将她逼死,不过是想让他们兄弟之间自相残杀。

但是莫少沉却是深信不疑。

其实他的脚早已经好了,只是为了记住凤天仇给的痛,再也不愿意起来走路。久而久之,便一直坐着轮椅。

司徒雪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真的很沉重,在这里面真的说不清谁对谁错。四公子钟爱的女人将他们视为恶势力,牺牲自己也要他们窝里反,相信四公子不会一无所知,可是宁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

在绝望的时候就要找一件事情来代替绝望,否则,很难活下去。

莫少沉选择了恨凤天仇,就像她当年选择了恨司徒玥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根本说不清谁对谁错。

她也知道,凤天仇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人,或许真的杀伐残忍。但是,他是凤子恒,而她爱他,没有办法。

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

快五点的时候,工作室有敲门的声音。

她以为是凤天仇,开心的就奔过去。

那人开了门以后正好看到她一脸春风的表情。

“阿恒,你……”

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便怔了一怔。

“花妖,你怎么来了?”她忽然停住脚步,疑惑的问。

“宝贝,你太偏心了,就算我不是大哥,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花卿容一脸哀怨。

司徒雪挑了挑眉,听到他提到凤天仇还是忍不住一脸高兴。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不知道是你嘛,我要是知道,我会更高兴。”

花卿容立刻眉开眼笑:“哎呀,才几天不见,嘴巴这么甜了。宝贝,心情不错哦。”

“不过话说回来,你来­干­嘛?”她问。

“来恭喜你罗,听说你要和我大哥结婚了,我都听­干­爹说了,没想到你们两个七年前就有一腿,地球果真是圆的啊,这么兜兜转转还能在一起。”他笑着说。

没想到当年他同时救得两个人竟然是一对。

早该想到的,想到这件事情,他还有点愧疚,要不,他们也不会这样错过七年。

不过以大哥当时的状况,也不可能想到这些。

“谢啦,亏了你,我们两个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大恩人!以后,我就把你当菩萨供着。”司徒雪笑嘻嘻的说。

花卿容也很高兴,难得他们会有幸福的结局。

“当年我把大哥救出来的时候,他被火烧得面具全非,后来虽然经过了很多修复手术,当时连我们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在乎他的那一张脸,但是最后一次手术还是失败了,他脸上的那些纹路其实是手术失败的产物,再难恢复了,就变成现在的样

子,那以后,大哥再也没有动过手术,终日用寒铁面具遮脸,我们都知道,这是他心底最痛的伤,所以这些年,我们都假装不知道,这么些年,我们已经很自然的将面具当成他的一部分。”

他一点一点的说着,司徒雪听的认真。

花卿容忽然看着司徒雪很认真的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让他摘掉面具,第一,那个东西太冰冷,冬天的时候,几乎是一种折磨,第二,这么些年,大哥其实一直将自己隐藏在那个面具背后,也因此,他的­性­格变了很多,这是他的心魔,我想只有你能帮着他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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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69)

司徒雪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些来,其实我是来给你送结婚礼物的,国外那边出了点事情,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那么急着办婚礼,我还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赶回来,只好提前将礼物送了。”

“这就是你送个我的结婚礼物。”她接过那个他随意从口袋里掏出来的……。

“花妖,别,真是太贵重了,这种袜子十块钱应该才只可以买三双吧。”

竟然一双婴儿袜。

还是没包装的那种。

“哦,其实还好吧,我在地摊买的,当时搞促销,十块钱五双,其他的叫老三看到了,非说适合他们家妞妞,我拼死才给你留了一双,嫂子,你赶快和我大哥生一个,这就当送给我侄子或者侄女的一份心意。”

心意?

一双地摊上买的袜子?

他还真的好意思拿的出手。

不过那声“嫂子”倒是很受用。

司徒雪乐呵呵说:“以后,我一定会告诉我的孩子你送给他的礼物是一双地摊上买的袜子。”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凤天仇暗哑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司徒雪知道凤天仇的嗓子是被烟火熏伤,以往那好听的声音变成今日模样。

可是,现在听起来,亦觉得是天籁琼音,好听的要命。

司徒雪高兴的走过去:“今天早了呢,五点还没到。”

凤天仇似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些想你了。”

花卿容听到这句话以后感到一阵恶寒,这种话从他大哥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怪呢。

“我们今天晚上去哪里吃饭呢,我有些饿了?”司徒雪挽着他的手臂,笑嘻嘻的说。

“我在金悦订了位置,有你最爱吃的冰淇淋虾仁”他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带我去!!”花卿容忽然Сhā上一句话。

“别想!!”司徒雪横眉冷对。

“宝贝,你怎么这样呢,想当初,咱俩多好啊,这个城市那个地方没有一起吃过啊,我们可是战友啊战友,你怎么能就这样抛弃我呢,没良心啊没良心。”

装委屈向来是花卿容的拿手好戏。

司徒雪也配合着他演一段。

她走过去,拍着花卿容的肩膀说:“别介啊,花妖,以前咱俩是姘头,现在我名花有主,名正言顺了,我也是身不由己,要不,这样,你问你大哥,他不介意,咱俩还一起。”

花卿容立刻换了一副笑颜朝着凤天仇:“大哥,你对我最好了,你不会抛下我吧,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凤天仇也走近,沉着声音:“不带!!”

他像是被人丢入冰窖,越发觉得委屈,一双桃花眼无限幽怨。

凤天仇说完就揽着司徒雪往外走。

他的眼神越发幽怨了,什么友情,什么兄弟,都是浮云啊浮云。

凤天仇走了几乎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连司徒雪也惊疑了一下,花卿容的眼睛却忽然亮了。

难道大哥忽然想通了,愧疚了,想起来他最疼爱的小七了?

正当他充满希望的看着凤天仇的时候。

凤天仇的嘴里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以后不准叫她宝贝!”

花卿容直接冷冻成冰。

凤天仇说完又揽着司徒雪往外走。

花卿容在后面气不过:“那叫什么,宝贝就是宝贝,不要宝贝叫什么?啊啊啊???”

“就叫——大嫂!!”司徒雪忽然回头大喊一声,然后冲他俏皮的眨眼,就像以前每一次他看她好戏一样。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还真是夫唱­妇­随,琴瑟相合,如胶似漆,相濡以沫……

“你们两个没人­性­啊没人­性­!!!”被抛弃的花卿容终于在他们消失之时大吼一句。

“不知道谁说要把我当菩萨一样好好的供着,眨眼的功夫就忘了,见­色­忘义,没良心,没人­性­。”花卿容自己嘀咕了很久终于认命的说了一句:“算了,还是自己回家煮碗面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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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金悦酒店。

这里是集住宿,娱乐,健身,餐厅为一体的综合高级酒店,以豪华著称。

每一层都是不同的领域。

司徒

雪知道这个地方,是姐姐的好友唐泽寒打造梦幻酒店系列的第一站。

现在已经经营的相当圆满。

不过,她还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真是很漂亮,奢华却不俗气。是个好地方。

他们订餐的位置在二楼。

但是,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司徒雪却微微惊住了。

因为迎面下来的不正是……司徒玥。

他竟也在这里。

司徒玥似乎比她更加惊讶,看着她直接止住脚步,怔在那里。

她装作没有看见他,挽着凤天仇的手臂直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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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70)

她装作没有看见他,挽着凤天仇的手臂直接上去。

司徒玥眼神冰冷,握在栏杆上的手紧紧的握住,指尖有些泛白。

可是,他也并没有出声,也没拦住他们。

隐隐的还听见凤天仇暗哑低沉的声音:“要不要换个地方?”

回答已经听得不太分明了……

你的幸福路人皆知,我的狼狈无处遁形。

走上楼梯的时候,左手臂忽然从后面被抓住。

她还没有转过身,那股力道又自动放开了。

司徒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抓住她。

只是觉得不能这样让她走,不能让她从他的眼皮底下消失。

“我有话想跟你说。”他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很温和的说了一句。

“可是,我没什么要和你说。”她挽上凤天仇的手臂:“我们走。”

“给我五分钟,不,两分钟就可以。”司徒玥急忙接口。

她顿了顿:“好吧,你说。”

司徒玥看了看凤天仇。

凤天仇拍了拍司徒雪的肩膀,走远了一些。

司徒雪开始看表:“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挽留一会儿。

只是她永远不会懂。

平日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司徒玥在她的面前就是这样卑微,无奈。

即便看着你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还是毫无办法。

“你有什么话就说啊,不说我可走了。”

“你知道凤天仇就是凤子恒了?”他问的直接。

她的视线从手表上移开:“你早就知道。”

可是,他怎么又回知道?

她的心一凉,难道他还调查他们?

“是的,我早知道了,就在我们订婚典礼的时候,我和他动手,他的身手我认得。”

原来是这样,可是,她微微哼出声,他可真的沉得住气。

司徒雪忽然想到他曾经利用她对阿恒的感情来打击她对凤天仇萌生的一点好感,那时候,她内疚又矛盾,觉得自己是不是爱上凤天仇,觉得自己对不起阿恒,觉得自己该死,甚至怀疑自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如果他早就知道了,他还用这样的招数,果真够卑鄙。

她忽然扬起头:“怎么,你的计划破灭了,很失望是吧?”

他微低着头,似乎是无言以对。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和子恒要结婚了,我想请帖就不用发给你了,你,好自为之。”

绝对不是刺激他,因为这件事情他早晚会知道,而且他若是突然知道这件事情,以他的个­性­,难保那天不会去破坏她的婚礼。

所以还是提前告诉他,由她亲口告诉他比较合适。

他忽然默不做声,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强烈的反应。

她不知道是该安心还是更加谨慎。

她的声音也软了些:“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走了。”

“小雪,祝你幸福!”他忽然出声。

是她听错了吗?

她忽然定在那里,然后猛然转身。

看到的却是司徒玥的背影,明明是那样宽广,却凭空多出一丝萧索。

司徒玥还没有走几步,忽然就直直的倒下去。

她几乎惊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见他就这样直直的倒下去,脸­色­煞白。

她忙奔过去,连凤天仇也看到了,匆忙赶过来。

一旁送菜的服务员小姐,正好看到这样的场景,惊叫一声。

这个人她认得,是清源集团的首席总裁司徒玥。

今天聂老爷子出院,在这里摆了几桌酒席,就在三楼,这司徒玥便是其中之一。

这样重要的人物在这里出了事,那还得了?

她忽然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司徒先生晕倒了。”

这一喊,上面的人也都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涌下楼。

楼上有很多认识的人,爷爷,姐姐,姐夫,还有唐家似乎都来齐了。

而此时,凤天仇已经背起司徒玥,打了救护车,就要往外走。

很快救护车就到了,一伙人能上车的都上了车,匆匆忙忙就赶到了最近的医院。

“你到底和阿玥说了什么,啊?你不把他折腾死,你就不安心是吧,前些

日子,为了你的事情天天喝酒,喝出个胃出血,这才刚出院,你又没完没了,我们司徒家养你,供你,可没亏欠你……”

“够了,别说了。”司徒清源坐在医院长廊的长椅上忽然出声。

司徒雪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自从离开司徒庄园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三姨太这样不客气的骂声了。

其实,她今天算是客气,当着老爷子和司徒清源的面,那些更难听的话,她不敢骂出来。

唯一安慰的是,凤天仇就在她的身边。

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老爷子,司徒清源一开始也就注意到了凤天仇这个人。

可是司徒清源只是一直不停地叹气,毫无办法。

而老爷子,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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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71)

急症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他没事了,马上就可以出来,病人是不是有长期酗酒的习惯,他的身体已经不堪一击,或许刚刚是受了什么刺激,身体无力负荷才会出现这种突然晕倒的状况,这种情况的危险系数挺大,我建议还是住院调理一下。”

司徒清源听到这些话止不住的叹气:“没想到这孩子还在喝酒,都跟他说了多少遍,不能喝,不能喝了,怎么就是不听。”

司徒雪的心脏微微触动一下,最终还是低声说了一句。

“我该走了。”

“你个不识好歹的贱人,阿玥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这个从小没人养的小蹄子……”三姨太说着就走到司徒雪的前面,看架势是想教训教训她。

凤天仇只是冷冷的站到她的面前,她便马上不敢做声。

这个人的眼神太冷,太骇人。

好像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三姨太忙走到最近的老爷子身边:“老爷子,您也不好好管管,那个小贱人……”

“你骂谁小贱人?你说谁没人养?”老爷子拐杖一敲,站起来。

看老爷子的架势,似是怒的厉害。

三姨太立刻不敢乱出头。

司徒雪没有想到老爷子会骂三姨太。

其实,也是。

这女人太笨。

她司徒雪千般不是,也是老爷子骨­肉­相连的孙女,她骂她没人养,不是拐着弯骂老爷子?

当然,这种话她早已听习惯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她对凤天仇说:“我们走吧。”

“慢着!”老爷子出声。

她微微回过头。

“你走可以,把孩子送回来。”老爷子说。

她的脚步骤停。

他说什么?、

“云舟是司徒家的孩子,既然你不肯嫁给司徒玥,也不肯回来,就将孩子送回来,你在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没关系,不能让司徒家的曾孙陪着你堕落,以后你在外面­干­什么都行,是死是活,是嫁了还是死了都没关系,只要你将孩子送回来,司徒家就这么一个宝贝,也算你对的起司徒家的一番养育。”老爷子沉沉的开口。

这样的语气,还是很让人心痛的。

也可以看出来他是对她失望透顶,真的是放弃了。

但是,孩子不可以!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对那个孩子自小也没有付出过什么,甚至一度将那个孩子作为自己的耻辱。

可是,还是不行。

司徒雪说:“对不起,孩子是我的,有必要我们可以上法庭。”

老爷子一听,顿时就火了:“好啊,上法庭,翅膀硬了,敢跟我上法庭了,找了个靠山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你好啊,上法庭就上法庭,我聂邦国还会输了。滚,给我滚,我们就法庭上见。”

老爷子气得背过身去。

“算了,孩子就跟着小雪吧,小雪马上就要结婚了,相信他们也会疼惜这个孩子。”略显苍白的声音从急诊室门前传过来。

司徒玥身形憔悴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让大家担心了,我已经放下了,就小雪好好地生活吧,以前都是我亏欠她的,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不要再为难她了。”他说着真挚诚恳,那样无力的言语让人心疼。

小雪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实在惊人,难道是跟他旁边的男人?

他那样爱小雪,这样放手该多疼啊。

抢孩子不过是最后挽救小雪的方法,就算是最后没有成功,留下了孩子也好有个念想。

可是,这孩子……

现在,他该有多难受。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却没有走到司徒雪的面前。

而是走到凤天仇的前面。

蓦然,他忽然单膝跪下来。

所有的人几乎都惊呆了。

包括凤天仇也微怔在那里。

“这是我欠你的,我以这种方式赎罪,不管你愿不原谅我。”他说。

凤天仇没有说话。

”我真诚的祝福你和小雪,咳咳……你们一定,咳咳……”他说的甚是委曲求全。

几个人慌忙来扶住他:“阿玥,你起来。”

“要幸福!”

司徒雪手指紧了又紧。

她不知道现在司徒玥演的又是哪一出,也分不清他现在到

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可是,她不管了,什么也不想管了。、

她实在看不下去。

拉住凤天仇的手:“走,我们走。”

她像是逃离一般拉着凤天仇冲出去。身后还隐隐的传来司徒玥越来越重的咳嗽声。

怎么会这样,司徒玥这样子让她不能接受。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妥协,怎么会这么轻易放手,这让她感到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是她太多心了吗?

“你没事吧?”凤天仇开口问。

她笑着摇摇头。

“晚上还没有吃东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都这个点了,那里还有东西。”

她哪有胃口吃东西。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一定会有。”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情。其实遇见司徒玥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但是她不开心,他也会难受。

车子竟然在一家麦当劳的店门前停下来。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凤天仇说完就奔出去。

她略略疑惑,也下了车。靠在车窗外看着这个城市。

一会儿凤天仇就从里面跑出来。

一手拿着一个打包的袋子,还有一只手拿着一只甜筒冰淇淋。

正文 风花雪月(72)

凤天仇跑到她的面前,将冰淇淋递给她:“我记得你曾今说过吃冰淇淋心情就会变好。“

司徒雪乐了,看着他的样子就像是哄小孩一样。

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手里也拿着一个冰淇淋。

“怎么,不想吃吗?”他有些不确定能不能让她心情好一点。

“想的。”她忙接过来,笑了。

舔了一口,甜甜的,果然还是当初的味道。

司徒雪说:“我们“雪域”滑冰吧。”

这个附近有个滑冰场,她心血来潮。

但是这个时间肯定是关门了。

凤天仇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了一个字:“好。”

雪域很近,几乎几步就到了。

只是这里铁门关着。

“要怎么进去?”她问?

“我不知道?你说要来,我以为你有办法。”凤天仇也无奈的说。

司徒雪想了一会儿,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你背着我翻进去。”

这里的墙壁很滑,铸成像冰一般的模样,起码也有三米高,他一个人要跃进去说不定可以,背一个人倒也未必。

“那怎么办,我们都来了?”

她看着他不做声,沉不住气的说。

结果他们还是进去了。

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的。

因为凤天仇会撬锁。

司徒雪对他的钦佩之情不禁又多了一分。

不愧不是正道的,走的都不是正路。

“你的技术很好,后来自己练过吗?”凤天仇倒是有些惊异的问。

她的滑冰技术还是他手把着手交出来的。

只是那时候,她怎么学也学不会,老是摔跤,有时候能拉着他一起摔倒。

以至于学了几年,也还是不能单独滑冰,非要拉着他的手。

她笑:“谢谢夸赞。”

怎么可能学一样东西学几年都学不会。自从他离开以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这个滑冰场。

当年之所以装作不会,是因为这样他就会始终抓着她的手,摔倒了,他就会将她抱起来,会从后面搂着她的腰一起滑,那时候,她就想,如果一辈子都学不会,他是不是就可以就要抱着她一辈子。

这里承载者太多的美好回忆。

他没有穿滑冰鞋,而是在她的旁边走着。

一身黑­色­的薄风衣在夜风中微微摇晃衣角。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在并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下透着光,带着一丝神秘的美感。凤天仇的双手背在身后,挺拔的身体,完美的轮廓,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那样姿态带着一丝低调的王者之气却也不失优雅的翩翩风度。

她在他的身边滑过来,绕过去,欢快的就像是一只蝴蝶,不时传来银铃一样的笑声,晃碎了这暗夜的岑寂。

“开心吗?”他问。

“我好开心啊,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再也没有什么阻碍可以将我们分开,真好像在做梦。”

她高兴地说。

他也很开心。

看着她的笑颜,也觉得在梦里。

蓦然司徒雪拉住他的手,反手用力。

他和她都直直的往下倒下去。

但是他用力拖住了她的腰,所以,她只是很轻的摔在他的身上。

但是她的嘴­唇­却毫无缝隙的贴在他的­唇­上。

她的­唇­被风吹的冰冷,此时却有一种灼热的温度。

看到她眼中满满的俏皮,知道她又在调皮捣蛋。

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跟小时候一个­性­子,喜欢耍这些小花样。

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时候,他最乐于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将计就计。

她闭上眼睛,轻轻吻着他的­唇­。

而他,似也是动了情,现在的她看上去太过美丽。

稍稍用力,一个翻转,就将她压在白­色­的大理石上面,只是他紧紧的抱住他,动情的深吻。

这一刻真的太过于美好。她的味道那样的真实,那样的让他神魂颠倒。

良久,才不舍的离开。

她睁开眼睛,眼中澄明的像是一潭秋水,带着一种媚人的蛊惑。

“阿恒,我们快点结婚好不好?”

“不是已经在筹备了吗?就这么等不及了?”他好笑。

她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为了

做你的新娘,我等的太久了。”

他轻吻着她的脸蛋,从眉毛,眼睛,到脸颊,密密麻麻,像是春雨一般。

我也是!

“阿恒,你要答应我要陪我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你要一直抓住我的手,至死也不要放开!”她的眼眸闪动。

“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陪你到老,等你老了,我就叫你老婆子,你就喊我糟老头,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就背你,要是我背不动你了,我就给你当拐杖,我们互相搀扶着去看夕阳……”

眼泪在这一刻掉落,却滑出了一种幸福的弧度。

她说:“一言为定!”

伸出手想抚上他的脸庞,触到他冰凉的面具:“阿恒,不要带着面具了,虽然你的样子变了,可是我更加爱你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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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73)

凤天仇却一下子坐起来,背过身子,没有做声。

良久,才说了一句:“可是已经七年了。”

他也会害怕,这些年,只要将面具摘掉,心里像是住着一个魔鬼,只要他将面具摘掉,它就会出来,吞噬他的一切。

司徒雪也坐起来,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阿恒,我知道,这是你的心魔,我不逼你,我等你,等你为了我将面具摘掉的那一天。”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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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皇室的画展已经到了最后的时期。

加上他和凤天仇的婚礼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她真的是忙得快要发疯了。

不过发疯也是开心的发疯了。嘿嘿~~~

这种感觉就好像生活在云端上。

中午接到司徒玥的电话的时候,她的心情又像是一下子跌落谷底。

他为什么还要找她。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还是接了电话。

不是想和他有什么牵扯,而是怕若是真的将这个人当做不存在一般,他隐在暗处,会更加可怕。

司徒玥对她的爱,或者是对她的执着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手了。

所以,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我就在你对面的咖啡厅,你能不能出来一下,”他的声音很温和却依旧透着一股苍白。

她犹豫了一下。

他忙又接了一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我马上下来。”她说。

她不知道司徒玥要和她说些什么。那天在医院,他完全有机会和她争夺孩子,可是他放弃了,真的很不像他的个­性­。

到了对面的咖啡店,一进门就看到临窗而坐的司徒玥。

他微微侧头看着窗外,一身白­色­的衬衫,脸­色­略显苍白,在不算强烈的阳光下磨平了棱角,显得柔和一些,他的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微微眯着,嘴角有一丝柔和的笑意,似是在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长得很好看,天生的有着英伦王子一般高贵的气质。家世好,学历高,优秀的近乎完美。

是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

而现在,褪去那些光鲜的光环,他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嘴角那淡淡的笑意,她竟凭空生出一丝心酸。

凭心而论,他对她确实不薄。

自小宠她宠的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

可是,她从来不想去了解他,接受他的好的时候同时在想着,他根本是别有居心,他是施舍,他根本瞧不起她。她从来没有想过他的那些好是真心还是假意,从一开始,她就将心门关闭了。

所以注定,这辈子,她不会爱上他。

“你来了?”他忽然转过头对着她笑。

她竟也勉强扯出一个弧度,走了过去。

她坐下的时候,服务员就送来了一杯拿铁。她向来只喝这个,这些他一直记得清楚。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

“你找我出来什么事情?”她直接问。

”小雪,不要每次我见你都是这样的开场白,你还没有饭吧,我们先点些东西吃吧。”他微笑着说。

“如果你没有事情要和我说,那恕我不奉陪了。”她起身就要走。

“我要走了,我要离开了,难道连这最后一顿饭,你也不愿意陪我吃吗?”他低头说出口。

她怔了怔。

转身看着他,他正好也抬头看她,嘴角还是那抹温柔的笑意。

今天,他似乎一直在不停地笑。

她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我们吃饭吧。”

他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无奈,她甚至不会问一句他去哪里,他为什么要离开。

服务员拿来菜单,她根本没有接。

因为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什么食物需要什么要求。

菜上来的时候,她几乎是一声不吭的吃饭。

“司徒玥,我们一笔勾销吧。”她忽然出口。

他竟然怔了怔。

她说:“司徒玥,阿恒没有死,我已经没有理由恨你了,所以,我不恨你了,你也放下吧,把我忘记,好好的生活吧。”

/>他温柔的说:“结婚的日子定了吗,我想参加完你的婚礼再走。”

司徒雪放下筷子:“司徒玥,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这样,你没有必要离开,如果你走了,爷爷……,司徒先生的基业怎么办,你是清源的总裁,是司徒家的当家掌门人,你没有必要为我放弃一切。”她的语气很官方。

而事实上她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之间几乎扯平了,司徒玥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给他的惩罚,够了。

不是她心软,而是以后的日子里不想有任何的亏欠。

而且,对于司徒清源,她还是有一点感情。这样算是她对司徒家的一点弥补。

“你是在挽留我吗?”他的眼中似乎有一丝希望。

“不是,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她便不再说话。

该说的她也说了,该做的她也做了,言尽于此,不想让他多心,至于他的决定,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正文 风花雪月(74)

司徒玥呵呵笑了两声:“我们不说这个了,有一样礼物一直想送给你。”

他拿出一个锦盒,递过来。

她略略疑惑,微皱着眉头还是将他打开。

竟然是一个手指大小的瓶子,但是却是水晶的。

她将那瓶子拿出来,里面似乎装着半瓶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十八岁的礼物,里面的水是瑞士极寒之地融化的雪水。我将它取名为永恒的雪,你看多巧,正好将你和凤子恒的名字都包括进去了,可能你们两个真的是天生的一对,就当是做哥哥的给你的结婚礼物,你就收下吧。”

司徒雪看着手中的水晶有点怔,十八岁的时候?

已经快十年了。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

她将“永恒的雪”收下,说了句:“谢谢!”

再无话可说。

此时显得比较尴尬,司徒雪自己没有想过会和这个男人这样心平气和的坐着吃饭。

“你忙的话,就先走吧,我没什么事了。”他开口。

“那我先走了,你多保重,还有……将我忘了,去找自己的幸福吧。”

她站起来拿起衣服就走出去。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似是一种释怀。

看来,他真的放下了……

以后终于没有了太多的怨恨。

这样的结局,也好。

司徒玥看着她的背影依旧微笑。

因为他要确保如果她回头的话看到的一定是他温柔的笑脸。

虽然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回头。

耳边一直萦绕着她最后犹豫着吐出的那句话“将我忘了,去找自己的幸福。”

小雪,没有你,我没有幸福。

雪!

我爱你!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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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展览已经准备就绪。

今日已经封楼了,展览会在展览馆的第十六层,其余的层数几乎都停止工作。所有的安全系统,电子登记系统也全部重新核对好。

“何叔,保安系统和监控系统有没有再检查一遍,这次邀请的是全球贵宾,各个身份高贵,决不能出一点岔子。”

“小姐,都安排妥当了。”何叔点头。

司徒雪又去现场检查了一遍。

十六楼的展览厅很是宽敞,用透明的水晶薄玻璃分别格成三个部分。每一个部分将展览一件商品。三件价值连城的珠宝将放在防弹玻璃中展示。

将这里隔开的薄玻璃像是一块流光溢彩的大水晶,犹如三块大瀑布倾泻而下,将整个展览厅增添了很多绝美的奢华。

这些玻璃的用处不仅是增添美感,而是展览的时候会将全部的灯光熄掉,这些薄薄的像水晶一般的玻璃就会自己发出光亮,将整个大厅映的梦幻,就像一个水晶的王国,在这样的气氛下欣赏那些价值连城的作品,保证终身难忘。

当然这些玻璃也是三扇门,人是可以“凭空”穿过。

在这一点上,运用了魔术之中的视觉错感。玻璃安装了许多纳米感应芯片,一旦人的红外光线达到它的数据值,便会在极短的时间收缩,重叠,让出一条供人走的一扇门,但是它的反应速度太快,­肉­眼根本看不清楚,连本身的光亮都没有消失。

所以你走的时候,就好像能够穿过玻璃一般。

为了这样的布置,司徒雪可是费尽了心思。

她一定要让这次的展览作为她人生中的一次辉煌之作。也算送给自己的结婚礼物。

想到这个她就乐呵呵的,心里涌出一种异样的甜蜜。

“一个人在傻笑什么?”他从后面搂住她,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的发香。

她回过头来嗔怪,却是没有推开他:“你吓我一跳,走路怎么也没有声音。”

“我都敲过门了,是你想心思想的太出神了。告诉我,在想什么?嗯?”

他似乎能猜透她的心思一样,嘴角带着一抹蛊惑般的淡笑,狭长的双凤眼微微眯着,像一只狐狸一样能看透你的心。

“在想你,满意吗?”

“满意,这是奖励。”说完便在她的­唇­瓣轻点一下。

“对了,你明天会不会来?我给你留了一张贵宾卡。”她侧头问。

“明天恐怕不行,七公将老四手

上的生意全部交给了我,他手上的有些元老级人物不服气,联手闹事,惊动了警方,惹了个不大不小的案子,这几天忙着处理。”他说。

“那莫少沉岂不是更加恨你?”

“也许吧,七公剥夺了他的一切,恐怕已经穷途末路了。”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那你防着他点,要是像上次那样,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不希望,我们刚在一起……”

他用手指点住她的­唇­:“不会的,我说过至死也会抓住你的手,陪你到老看夕阳。”

她靠在他的怀里笑了,就这样,听着这样温暖的话,就像一对普通的恋人,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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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

一直跳!

不知道怎么回事,司徒雪今天的眼皮跳的厉害。

她的心里惴惴的不安,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正文 风花雪月(75)

一直跳!

不知道怎么回事,司徒雪今天的眼皮跳的厉害。

她的心里惴惴的不安,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吧

“小姐,宾客已经开始入场了。”何叔恭敬的说。

“我知道了。”

今天的司徒雪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长裙,如丝一般的长发高高的挽起,显得优雅高贵,白­色­的的西域丝绸礼服上蒙着一层白纱,镂空手工绣着蝴蝶形状的花文,美得就像是初入凡间的女神。雪白的肌肤在她礼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像是上好的美玉,流淌着莹润的光泽。

她走到大厅的入场门口,与进来的的贵宾一个一个的握手。姿态大方优雅。

竟然有好几位曾经见过的设计界的前辈,她也会展露微笑的客气的寒暄几句。

很多人将她惊为天人,笑说,有此佳人,也不枉千里迢迢来一趟。

见到司徒玥的时候,她倒是不怎么震惊。

因为她记得很清楚A市邀请了两位贵宾,一位便是她的姐夫墨吟风,而另一位就是司徒玥。

而且姐夫根本不热衷于这样的展览秀,他自己有几件收藏就不亚于这些皇室珠宝,这些天欧洲市场那边出了点问题,便和姐姐落小凡一起飞往欧洲了。

其实关于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她是从电视上知道的。好像有人在机场拍到两个人的照片,做了一系列的分析推断。

她现在还真是害怕见到“熟人”,这样最好。

虽然知道司徒玥也在邀请之列,但是却不知道他真的会来。

上次的那次见面他们也算是一笑泯恩仇。

现在,她也不会多想些什么。

很自然的同他握手:“欢迎您的到来。”

司徒玥也伸出手,他温暖的大手几乎能将她的手包裹住,她的指尖还是那样冰凉,总能让他的心脏疼一下。

但是他还是随机放开手,点头微笑便走了进去。

司徒雪看着他的背影,今天的他一身优雅端庄的西装,似乎也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憔悴模样,她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真的能够全部忘记,忘记所有的过去和恩怨,这样最好。

嘉宾全部入场,司徒雪站在展览馆中间宣布:“由TMS赞助的的英国皇室珠宝展览正式开始。”

啪的一声,全场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

人群有了瞬间的***动,有人甚至惊慌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蓦然,短暂的惊慌变成了一声一声不自觉的赞叹声,几乎是异口同声:“好美啊。”

随着这突如其来的黑暗,那三块薄薄的玻璃散发出月光一般的莹亮的光泽,将整个大厅映的朦胧梦幻,真的像是置身一个迷幻的境地,神秘而美丽。

其实刚刚他们已经大为感慨过了,他们很费解怎么可以直接穿过这些玻璃,在任何一个角度,就像是奇迹一般,而现在,更是惊喜不已。

在这一声声或是惊喜或是称赞的声音中,三个隔间的半人高的小柱子同时剥落,就好像融化一般,一点一点,慢慢闪出光亮,仿佛新生儿的诞生,三件稀世珍宝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犹如水晶一般的形状,其实是防弹玻璃,而三件真品就这样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那一刻就像是沉睡了千年的睡美人忽然醒过来,珠宝出现的方式也绝不亚与珠宝本身。

听到很多人吸气或是屏气的声音,司徒雪的脸上渐生笑意。

“好美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蔷薇花园”啊,看这项链最中央玫瑰形状的红宝石其实是价值连城的极其罕有的蛛丝粉钻,是爱德华八世送给未婚妻的定情信物……”

有些内行不自觉的解释,亦或是赞叹,亦或是拿着放大镜研究……

司徒雪松了一口气,眼皮还在不停地跳,总算没出现什么坏事。

会场的边沿,摆着很多甜点,红酒,饮料,现在就有很多人一边拿着红酒慢饮,一边欣赏着宝物。

司徒雪想去吃点东西,今天一早就在忙,直到现在,还米水未进。

砰!砰!!砰——

还没有走几步,大厅的中央一连传来几声枪响。

她立马停住了脚步,心下一个咯噔。

不好,出事了!

倒是现在,她的眼皮突然不跳了。

出乎意料的是大厅短暂的安静以后,并没有出现什么***乱的现象。

因为有一个人说了句:“是不是主办方又要给我们什么惊喜?”

大家似乎将这种突如其来的安排当做主办方的节目,似乎都在拭目以待。

可是,司徒雪的心却一下子悬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惊喜。

她想,定是出事了。

因为借着玻璃的光亮的范围有限,展览厅太大,很多地方还是隐在黑暗之中。大家都看不清楚。

果然,又是几声连续的枪响。

黑暗中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啊——,血,有人中枪了,啊啊啊——”

随着这一声尖叫,整个展览会场瞬间混乱起来,像一锅炸开的粥。很多人尖叫着四处逃窜,大多数人都朝门口的方向逃过去。

司徒雪抓紧脚步,几步就到了展览厅总开关的地方。

啪的一声响。

会场一片敞亮——

正文 风花雪月(76)

而也在这个时候,整个会场全部都安静了。

那些涌向门口的人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敢再迈开一步。

门口那边,整整站着两排手持枪械的黑衣人。

而那些黑衣人都似有些面熟,司徒雪马上就认出来了,是莫少沉手下的人。

此时,竟是出奇的冷静。

她眼神微冷扫视着全场,已经有两个人中枪,被几个人扶着靠在墙上。

没想到三块玻璃中忽然都出现了很多黑衣人,几乎能将这里团团包围。

她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安静片刻以后,人群又沸腾了。

尖叫的尖叫,逃窜的逃窜。几乎都向司徒雪这边挤过来,因为这里算是角落。

“都别吵了!”一位看似凶狠男人大喊:“谁吵我就先杀谁!”

会场又安静下来,隐隐的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司徒雪一下子被人群冲击到角落。

整个会场似乎一下子空旷起来。

所有的人都挤到角落里,另外两个空间也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那些站着一字排开手持枪械的黑衣男子。

司徒雪被挤在角落里,难道莫少沉,会为了这些珠宝?

是啊,阿恒说他已经穷途末路了。

可是,她又有一种预感,他又不仅仅为了这些珠宝。

蓦然,门口的那些黑衣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展览厅的入口大门敞开。

莫少沉坐着轮椅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进来。

而推着他的人——

何叔?

司徒雪终于明白了,这些黑衣人为什么能够光明正大的攻破最新的保安防御系统。

原来是内鬼,这次的展览很大一部分都是何叔安排的,他是这里的元老,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是他。

那么楼下的保安和检测系统也定被全部破坏了吧。

一个年轻的男子走出来,声音似有些痞痞的,轻佻却透着一股残忍:“哪个是这里的负责人?”

何叔在背后轻咳一声,那个男子忙转过身来,乐呵呵的说:“不好意思,何叔,是您呐,我问错了。”

那个男子又正过身去:“保安公司英方负责人史密斯先生请出来”。

有一位英国中年男子举手站了起来。

司徒雪认得他,就是接洽这些珠宝英方那边的使者。

他战战栗栗的用很声音的中文说:“我是。”

“OK!史密斯先生,密码,你知道我的意思吧。”那个男人走到他的身边,围着他转。

“我,我也不知道密码!我们公司的专家今天早上才来架设的。我真的不知道密码。”他说。

砰的一声枪响,那个人便倒在血泊之中。

所有的人又惊慌尖叫,现场又混乱起来。

“禽兽!”司徒雪大叫一声。

她就要往前面挤,猛然被人捂住了嘴巴,拉住了手臂。

她挣扎,那个人却狠狠的捂着她的嘴,从后面几乎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

她知道是司徒玥。

“你想死吗,这个时候你出什么头?”他的声音低沉。

她被他捂着几乎不能呼吸,她好一会才不挣扎了,司徒玥将手放开。

因为那声枪响,现场很混乱,她的那句骂声也淹没在哭喊尖叫声中。

“难道就这么放任他们杀人?”她的拳头紧的恨不得掐进­肉­里。

司徒玥拿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

幸亏人群的遮掩,他们又在人群的最后,所以没有人发现。

司徒雪气糊涂了,第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报警。

怎么样?打不通吗?

司徒雪看见司徒玥连播几个号码,却都没有说话。

最后司徒玥还是放下了手机:“没有信号,我想他们用了电子电波­干­预系统。”

司徒雪的身体一下子软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故?

都是她不好,凤天仇明明叮嘱过她的,她应该再亲自检查一遍的。

现在已经伤了好几个人,她真的百死不足以谢罪!

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禽兽!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这里是十六楼,几乎是与外面完全断了联系。

她看着那群人,浑身颤抖。

“安静,安静,大家请安静!我们是谋财不

是害命……”那个男子的轻佻的声音又在大厅里响起。

“喂喂喂,说的就是你,想打电话报警是不是,我告诉你,没用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够了,少权,别玩了。”莫少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他一出声,现场倒是真的安静了,安静的只剩下他冰冷的声音,像是一把寒刀,能够割破你的咽喉。

那个一直活跃在最前面被叫做少权的男子立马站起来,回身恭敬的说了句:“是,四爷。”

司徒雪皱着眉头,少权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熟悉?

那个叫做少权的年轻男子咳了几声,又拿出那张纸片,依旧是那种轻佻又­阴­阳怪气的声音:“皇家珠宝中方负责人司徒雪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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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花雪月(77)

听到自己的名字,司徒雪心上惊了一下。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上次凤天仇出事故好像就是因为什么少权的叛变。

她也是在三公子和凤天仇的谈话中听到这个名字。

他竟然是四公子的人。

也就是说,那次陷害凤天仇的也是莫少沉!

早该想到的!

那么,凤天仇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的心里萌生一种非常可怕的预感。

“皇家展览的中方负责人司徒雪请出来!”那人又­阴­阳怪气的重复了一遍!

司徒雪往前面走,司徒玥抓住她的手:“我去,你呆着。”

她转头,一眼便看清了他眼底的担心和紧张。

此时,莫名的感动。

就算是曾经那样憎恨过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会有温暖的一刻。

其实,她也害怕,她怕她一出去也会毫不留情的被一枪毙命。

可是,这是她的责任。

她轻声说了一句:“我不会有事的,谢谢你,哥哥。”

两个字,司徒玥竟怔在那里。

司徒雪毅然转身,大喊一声:“我在这里!”就挤出了人群。

而司徒玥也随后跟了过去。

“司徒雪小姐,密码,你知道我的意思?”他意有所指。

司徒雪深吸一口气,竟然绽出一抹微笑:“叫莫少沉过来和我说话。”

那个男子竟然怔了一下,她竟然知道四爷的名讳,还这样直呼。

刚想说她不自量力的时候,莫少沉已经在身旁。

他忙退到他的轮椅的后面,变成一副乖顺的模样。

“你这个禽兽,你这样伤天害理,这不怕有报应吗?”司徒雪忍不住开口就骂。

他身后的几个人一听就全部举起了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莫少沉一挥手,那些人又全部放下了手。

不过一秒时间,司徒雪却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莫少沉任旧是那副不死不活的冰山脸,满满的不屑,就好像生命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如草芥。

他冷冷的说:“要说报应,凤天仇杀的人也不比我少。”

司徒雪捏紧了拳头:“密码我可以给你,珠宝你可以拿走,但是必须先将这些人全部放走。”

其实她也不懂密码,这是机密。

但是,只有这样才可以和他谈条件,才有一线希望。

莫少沉却是沉沉冷冷的笑了两声:“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就凭展览柜是最新TNS防御系统研制的防弹玻璃,若是你强行打开,就会爆炸,到时候就等着人才两空的被全球通缉吧。”她镇静的说。

莫少沉笑:“我不在乎,我根本不是这个目的,钱是为兄弟们顺便拿的,无所谓。”

司徒雪怔了。

他这样说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不过你的确有一个条件可以和我交换,你要是愿意,我就放了所有的人。”

她屏住呼吸,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凤天仇!"三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恍如一座大山倒塌,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我不会叫他过来,你休要伤害他。”她变得激动。

因为,她知道只要凤天仇一过来,肯定必死无疑。

这次,他这么大费周章,早有预谋,甚至一样堵上­性­命,一定是走投无路,他一定会杀了阿恒的。

没想到莫少沉看了看表冷哼:“抱歉,他已经在路上了,还有十分钟。”

司徒雪浑身颤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来做一次交易,他转动着轮椅朝她靠近,过会儿,凤天仇会从那里进来。”

莫少沉指着一个电梯的入口。

到达这一层有两个电梯和一个楼梯通道。

因为何叔叛变的缘故,连保安都是莫少沉的人。

而现在莫少沉就是指着其中一个贵宾专用电梯。

他回国身来继续:“这个交易很简单,过会电梯一打开的时候,你就朝里面开枪,你开一枪我放走一百个人,这里大概有四五百个人,你连续开五枪我就放了这里全部的人。”

“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公平吧。”莫少沉嘴角半勾残忍的看着她。

可是司徒雪却

是已经几乎不能说话。

莫少沉简直是个疯子,他这样是想看着她亲手杀掉阿恒。他怎么可以这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又疯狂的人。

她做不到,她绝对做不到,她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去伤害阿恒。

“好,我答应你,你先放了这里所有的人。”她还在试图谈判。

“等凤天仇眼睁睁的看着你向他开枪的时候,我自然会放了他们,何叔,把枪给她。”莫少沉沉声。

何叔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枪递到司徒雪的手上,他根本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沉声说了一句:“小姐,对不起,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四爷的手上,我也是身不由己。”

随后便走开了。

司徒雪只是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那把枪。

拿着枪的手一直在抖,几乎握不住它。

“如果,你一枪都没有打中的话,我就会让这些人帮你,我保证那个时候,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莫少沉又补充了一句。

正文 风花雪月(78)

司徒雪听的颤。

莫少沉摆明了要她亲手杀了阿恒。

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如果阿恒死,还不如他死,只要他死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她的脑子装不下其他的东西,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恒去死。

她猛然抬起手,就朝着莫少沉开枪。

一连按了五下扳机。

没有预料中的枪响。司徒雪心下一紧,根本没有子弹!

“我就知道会这样,你以为我会这么笨,等你朝我开枪?”

莫少沉从胸口掏出一把枪,嘴角一抹冷笑:“子弹在这里。”

她眼睁睁看着他嘴角的冷笑慢慢凝固成线,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终于将锋利的爪子伸出来。

他冷笑着说:“不守承诺的人就要受到惩罚,其实也一样,如果凤天仇看到你死在他的面前,是不是一样有趣。”

扳机毫不犹豫叩响。莫少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根本无法动弹。似乎能感到那个冰冷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向自己靠近。

“小雪!”电光火石之间,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手臂拉紧,整个人便扑到一个宽广的怀里。

血!

好多的血!

“司徒玥,你怎么了,你中枪了,怎么办,怎么办?”

司徒雪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外套已经褪去,现在的他里面只是一条白­色­衬衫,从袖口到腰间都漫出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她急的眼泪吧嗒一声就掉下来:“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帮我挡枪,你伤在哪里,啊,你到底伤在哪里啊?”

他一下子抓住惊慌失措的她:“小雪,我没事。”

她抬头,看到的竟然是司徒玥略显苍白的微笑:“只是伤了手臂,不碍事,我很高兴,你还关心我。”

司徒雪松了一口气,可是忽然想到现在他们的处境。

她慌忙转过身,对着莫少沉,一副防备的模样。

莫少沉是个疯子,不管什么都威胁不了他。他一心想为他的女人报仇。

所谓爱人成痴,因痴成恨。

他的恨早已就变成入骨的毒,将他的良心吞噬殆尽。

和一个疯子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而且,他一心想她死。她逃的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

想通了自己的命运,似乎变镇静下来了。

她对着莫少沉说:“你要我的命可以,请你不要再伤及无辜,你无非是冲着我和阿恒,没有必要将这么多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莫少沉也笑:“好,不愧是个聪明的人,我现在舍不得让你死了,现在死了多可惜,我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如果是凤天仇亲手将心爱的女人杀死,他会不会从此疯了。”

他­唇­角的笑灰暗的像是地狱一般,莫少沉一声令下:“把她给我绑到椅子上。”

几个黑衣人走过来,将司徒玥和司徒雪拉开。

“放开她,你们通通放开,小雪,小雪!”司徒玥想要抓住司徒雪,便和那几个黑衣人动起手。

可是因为手臂手伤,哪是那些人的对手,

而且那些人出手极狠,他几下就被打的跪在地上,可是眼神还是倔强的看着司徒雪:“小雪,小雪!”

“莫少沉,你放开他,不关他的事……你这个禽兽,住手……,别打了,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司徒雪到最后竟然哀求起来。

那些人将司徒玥往死里打,司徒玥已经趴在地上,浑身鲜血,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一样,那些人用脚狠狠的踢踹,甚至踩着他受伤的那只手,可是,他还是盯着她的眼睛,艰难的重复几个字:“小雪,小雪……”

莫少沉冷眼看着,只要他不做声,那些人就不停下,而且下手越来越重。

“莫少沉,别打了,求你别打了,你个魔鬼,你会有报应的,住手,你快叫他们住手。”她用力的想挣开两个人的钳制,可是却怎么也挣不开,眼看着司徒玥被狠狠的踢打,毫无办法。

“住手,都住手,你们这群混蛋!”她哭着喊着,挣扎着。

此刻,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无能为力。

她转身看着莫少沉:“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一挥手,那些人终于停止。

她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的司徒玥,她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透过泪光,只能朦胧的看见他的周围都是血,都是血。他似乎有些抽搐,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司徒雪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她不知道莫少沉想要什么,可是凭空有一种恐惧,他刚刚似乎说要让凤天仇将她杀死。

她此刻也像是个走投无路的人,绝望的只能逞个口舌之快:“莫少沉,你是个可怜又可悲的人,明明能走,竟然坐了五年的轮椅,你真的以你那个若水爱你,她不过是利用你,现在她在笑呢,笑你是个傻瓜,笑你入了她的陷阱,我看说不定就笑活了,呵,呵,你根本心里清楚的很,是吧,你只是不敢承认,你就自欺欺人,你的爱情根本就是一场可笑的悲剧,哈哈哈……”

莫少沉的脸变的青紫,恶狠狠的吐出几个字:“你的话太多了!”

正文 风花雪月(79)

“把她的嘴封起来。”莫少沉命令。

他难得挑了挑眉毛,笑的不怀好意:“把她放在电梯口五米的地方,我要看一场好戏。”

司徒雪的嘴巴被封住,就对着电梯的入口。

她骇然。

莫少沉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她侧着身子扭动挣扎,看着莫少沉笑意明显的眼睛,她越来越害怕。

莫少沉也看到了她的眼神,自己转着轮椅一点一点的靠近她,直到离她只有半米之远的时候才停下来,他的声音冷的带着嗜血般的残忍:“我和凤天仇说了,他必须乘这个电梯上来,否则,我就杀了你,但是,我也告诉他,门口就有几十把枪等着他,只要他有办法躲的过这几十把枪的扫­射­,我就放了你,你猜,如果他为了自保,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第一件事情会做什么?”

司徒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莫少沉嘴角微勾:“时间快到了,祝你好运!”

说着他后面的人推着他的轮椅走远,直至角落。

司徒雪看着他的举动也是瞬间想通了。

他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法。

如果凤天仇为了自保,明明知道电梯口有那么多枪对着他,他肯定先夺取主动权,先开枪,至少能扰乱现场,这样才有一丝转圜的机会。这是唯一的办法。最好是威力强大的扫­射­枪,一顿狂扫,先把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灭掉一半,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她想的大快人心,可是她也清楚的认识到这个问题,凤天仇一旦这样做,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自己,也就是凤天仇第一个杀死的人就是她。”

她的嘴角无奈的勾起,如果这是命,她也认了。

如果这辈子能死在阿恒的手上,也算是无怨了,至少临死之前看到的是他的脸。

此刻,她真的很想他……

她转头看了看司徒玥,他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

忽然觉得这辈子亏欠了他,他本是一个很完美的世家公子,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拥有让女人尖叫的外表,拥有天生高贵的气质,他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可是,因为她,一样活在地狱之中。

对他的最后一点恨意也在此刻消磨殆尽。

对不起,哥哥,今生你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遇见我。

如果来世,我们见面,我一定会走的远远地,不让你看见。

她转过身来,此时她的心情平静的像是一潭深水,平静的等待属于她的命运。

阿恒,让我最后看看你,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等到你为我摘掉面具……

今生能够再遇到你,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此刻,她想了很多事情,很庆幸,脑子里都是一些美好的回忆,仿佛置身梦境,忘记了所有的危险,只有一个大大的花园,她穿着婚纱,他背着他在百花中奔跑,那种快要飞起来的感觉。

她幻想着她是他的新娘……

叮的一声电梯蓦然敞开.

她被这一声轻灵的声音从梦境中拉回现实,心脏骤停,拳头握紧,她睁大着眼睛,想最后看清楚梦境中的那张脸。

空的?

竟然是空的!没有人!

她一下子怔住了,既然是空的,电梯的门为什么会突然打开?

莫少沉似乎也注意到了,冷喝一声:“给我进去看看!”

像是魔术一般,会场瞬间烟雾缭绕,只听兹兹几声响,全看不清所有的一切。

是烟雾弹,现场变得混乱。

那些哭喊声,尖叫声似乎一下子喧嚣起来,因为完全看不见,像是身处一片迷雾森林,那些原本挤在角落的人纷纷散开来,全部向着楼道涌去,大厅瞬间又像一锅煮沸的粥,混乱无比,

连司徒雪对突如其来的状况都没有一点反应能力。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熟悉暗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她骤停的心脏在此时咚的猛跳一下:“阿恒,你从哪里出来的?”

她脱口而问。

凤天仇却没有时间解释,迅速的用刀割着绑着司徒雪的绳子,随口答了两句:“我刚刚吊在电梯的上面,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受伤。”她很激动,像是见证了一回奇迹,难道老天看他们爱的这样的艰难,会眷顾一回吗?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连瑞士军刀都割不断。”一向沉稳如山的凤天仇也会慌张。

烟雾在逐渐散去,人群也在纷纷散开,楼道那边挤满了人。

眼看近处的东西越来越明晰,司

徒雪对凤天仇说:“阿恒,你走吧,你快点走,莫少沉会杀你,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啊。”

烟雾越来越薄,她甚至可以看到那些人若隐若现的身影。

她急的哭了,声音都变成了哀求:“阿恒,你快走,你走啊。”

凤天仇割着绳索,似乎是很生气的冲她吼了一句:“你是不了解我吗?你觉得我现在会丢下你一个人走吗?”

他们之间的烟雾散开,她看清了他的脸,依旧是熟悉的寒铁面具。

她哭着说:“阿恒,我不想离开你,我更不想你死。”

凤天仇的声音这才缓和了些,抬头看了她一眼:“至死也要握住你的手,是你说的,不是吗?”

正文 风花雪月(80)

听着这句话,司徒雪的心忽然变得很踏实。

她说:“好,阿恒,就算是死,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凤天仇的嘴角勾起,似是在笑。

“真是让人感动啊,如果你们真的愿意死在一起,我倒是很愿意成全你们。”冰冰冷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烟雾散尽,人群几乎也散尽,让司徒雪意想不到的是莫少沉根本没有拦着那些人。

可以看出来,莫少沉最终要对付的目标就是凤天仇。

一旦那些人跑开,警察马上就会到。

也就是,莫少沉会马上动手,他们连拖延的时间都没有。

果然,她清楚的看见他的手下在他的后面站成一排。

各个都举着枪,严阵以待。

凤天仇终于也停下来动作。

因为捆绑司徒雪的绳子割不断也解不开。

凤天仇站起来,冷眼看着莫少沉。

他说:“把她放了,她是七公的孙女,你今天若是动了她一根头发,除非你也是不想活了,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七公也会把你抓回来扒皮抽筋。”

莫少沉嘴角冰冷的勾起:“我本来也不想动她,谁叫她是你的女人,不要拿七公来威胁我。”

他的嘴角一抹讽刺:“七公老了,力不从心了。”

“但是,我给你一个选择,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可以从这里走出去,或者杀了她,或者杀了你自己,大哥,兄弟我比起您还算是仁慈吧。”他难得不是那样冰冷的语气,而是带着一丝玩味。

他就是想看着凤天仇选择,亲眼看着。

不管他选哪一个,这辈子他都不得超生,或者和死了已经没有区别了,就如他现在一样。

这些年从来没有赢过他,他狡猾的像只狐狸,也从来没有失手过,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以后,他就将自己所有的软肋暴露出来。他终于掌握了他的弱点,而且是致命的。

而且,他发现他越来越沉迷于这样的游戏,看着他痛苦,当他承受着和自己一样痛苦的时候,他才会好受一些。

而现在,虽然看不见他面具下面的表情,但是看着他握紧的手指,他的心说不出来的畅快。

“快选啊,你没有多少时间,是你死,还是她死,就是这么简单。”

“莫少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司徒雪咬牙切齿,她挣扎,可是绑着她的绳子却是越深来越紧。

“做鬼,我看倒不一定会是你做鬼,我大哥怎么舍得。”他笃定。

他几乎是八成笃定凤天仇不会向这个女人开枪,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对方受到分毫的伤害。

“我选择她死。”凤天仇说。

他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

“你再说一遍。”莫少沉似乎是没有听清楚,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凤天仇从胸口掏出一把枪,笑着说:“我选择她死。”

她转头看司徒雪,发现司徒雪在微笑。

她说:“阿恒,我不怪你。”

“哈哈哈哈哈哈……,凤天仇,你竟然把为了活命抛下你的女人,至少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我竟是看错了,原来你只是个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真是叫我失望。”

莫少沉很少笑成这副模样,似是开心,又像是极度失落。

“你错了,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对我们来说,死不痛苦,这样活着的人才才是苦难者,我就是爱她,才不愿意看着她痛苦。”凤天仇说。

他一步一步的后退,露出一抹别样的温柔:“小雪,你先走一步,我很快会追上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

司徒雪笑着说:“阿恒,如果能活着,就不要死了,要开心,好好的活着,连同我的那一份,我在下面等你,不管多少年。”

她的眼中含着泪,看着他朝她举起了枪,闭上了眼睛。

“放了她!快点。”凤天仇的猛喝声,嘶哑却透着骇人的戾气。

司徒雪睁开眼睛,看到凤天仇用枪紧紧的抵住莫少沉的脑袋。

原来——

刚刚,不过是借着说话的机会接近那个人,不过是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是,刚刚莫少沉离他至少还有两米之远,他是怎么一下子就跃到他的身边,这样以最有利的姿势抵住莫少沉的脑袋,她没有看清楚。

莫少沉冷笑:“不愧是凤天仇,身手还是那么快。”

>

“你知道我的枪比我的身手还要快,快放人。”他厉声。

他说了一句:“放人。”

一个黑衣人便走过去解开绑在司徒雪身上的绳子,这是一种很特殊的绑法,这个绳子的材质也特殊,若非专家,还真是解不开。

莫少沉这么大费周章,也就是说,其实这些也早就在他的料想之中。

所以他也是全场最镇定的一个人。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比料想中的要快了一些。

那个叫做少权的男子忽然跑过来:“四爷,条子来了。”

呵,警察来了,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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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至死方休!做到了……(7000)【尾声】

“少权,你下去,你们通通都走。”

“四爷,你真的要这么做,能不能先暂时放下恩怨……”

“还不快走!”莫少沉冷声。

那个叫少权的男子和莫少沉的手下全部都走出去。

司徒雪看到这样的情况,有点微怔。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已经被凤天仇控制住,又遣散自己的手下,岂不是再无优势。

她的心里燃起一种希望。朝着凤天仇的方向奔过去。

“小雪,你也走。”凤天仇忽然出声。

“我们一起走,警察已经来了,他会得到法律的制裁。”

楼下响起警笛的鸣响,她心里的希望又多了一些。

“你先走,我马上就出来。”他竟是哄她的语气。

她疑惑,怎么觉得他眼底有一丝恐慌。

而且,莫少沉嘴下的那抹笑,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真是个傻女人,唯一的机会,你放弃了,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

像是应了他的话。

下面响起的爆炸的声音,整座大楼哄哄作响,摇摇欲坠一般。

那些人在炸楼?

司徒雪走到窗口,撩开窗帘,下面燃起了熊熊大火,黑烟弥漫,将那些警察全部隔绝在外面。

莫少沉这是要同归于尽?

司徒雪冲到他的旁边:“阿恒,我们快走吧。”

他四下看,司徒玥早已没了影子,许是刚刚有人将他带出去了,此刻也容不得她多想。

走近他们两个身边的时候,才发现,莫少沉虽坐在轮椅上,可是一只手也是握着一把枪抵在凤天仇的后背上。

他们两个竟是相互牵制着,难怪凤天仇刚刚只说让她走。

而现在唯一能够活动的就是她,但是她又不能轻举妄动。

擦枪走火,这两个人身手又是极好,稍不留心,就是生死一线。

下面的火越来越旺,外面也越来越喧嚣,消防队也是来了许多。

但是这个空间还是极其的封闭和安静。

她思忖着怎样去抢夺莫少沉手上的枪,可是若是他的动作快了些,凤天仇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

正在她恐惧又无措的时候,竟是莫少沉先说了话。

他的声音沉沉,却很正经:“大哥,你曾经救过我的命,看在这个份上,这个女人我不会动她,你可以让她先走,但是你欠我两条命,这个问题,就用我们最早的方法解决。只要我输了,从此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凤天仇没有犹豫说:“好。”

他们两个很有默契的将枪同时扔掉。

凤天仇从莫少沉的身边跑到司徒雪的旁边。

“小雪,你快走,这里很危险。”

“我不走!我……”

还没有说完,凤天仇不由分说将她拉到楼道之外。

楼道口有扇大门,出了门,司徒雪拉着凤天仇的手就要往下走。

可是凤天仇却是没有移动脚步。

“阿恒,走啊,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我要回去,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就算今天我们逃出去了。这种事情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但是,你放心,我有九成的把握。”

说着啪一声将门关上。还从里面落了锁。

楼道大门上只有两个玻璃窗口,司徒雪大约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这里的温度一下子变得很高,虽然大火不至于一下子烧到十七楼,但是这里已是硝烟弥漫,到处有着烧焦的味道。

司徒雪敲门,她怎么能够一个人先走。

可是又怕进去成为阿恒的累赘。

她没有办法,只有在外面眼巴巴的看着。

她看到莫少沉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虽然知道他能走,可是亲眼看着,总是觉得很别扭。

他们两个人对峙,两个人竟然差不多高。

出乎她的意料,两个人开始搏斗。

赤手空拳的搏斗。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或许是多年没有站起来走路的原因,莫少沉的腿没有那么灵活,但是出手却是及快极狠。

她在外面看的提心吊胆。

两个人根本分不出胜负,就像是特种兵那种残酷的对打训练,出手毫不留情。

她的手指越握越紧,烟雾也越来越重,她觉得呼吸

都有些稀薄。

她忽然听到里面有枪声。

不知道是谁开了枪,她看的再不清楚。

而且,里面几乎是封闭式的,或许因为烧坏了整座大楼的电路,里面变得很是昏暗。

连续传来枪响,每听到一声,她的心脏就要猛跳一下。

似乎再也不能忍受这种无休止的等待,她急于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踢门,撞门,可是却没有办法打开。

她忽然想到,她是有会场的备用钥匙的。

她慌忙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到处已经烟雾弥漫,空气呛得厉害,她捂着鼻子冲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钥匙。然后就向着展览会场跑过去。

等她到门口的时候,里面忽然没有了声响。

她的心脏一沉。

阿恒,阿恒,不会出事吧……

她手指颤抖,好不容易才将门锁打开。

她用力猛推一下,大门敞开,可是里面还是一片昏暗,看不分明,只是很安静,可怕的安静。

她心下很慌,四处寻找:“阿恒,阿恒……”

终于看着一个直立是身影。

他的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的轮廓,但是她确定那个人是阿恒。

是他,没有错!

那个黑­色­的暗影朝她张开了手臂,阳光从他背后的窗口透出一丝亮光,就像是一条线,而他一只手正好在那束阳光里面,就好握着一束阳光,那样的温暖。

他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摘掉自己的面具,他轻轻说了一句:“小雪,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一颗悬着心终于安然放回心房。

他终于为她摘掉了面具,此刻,即便处在一片黑暗中,她也觉得像是在沐浴阳光。

她亦张开手臂,朝着他奔过去。

她想抱住他,只想抱住他。

砰——

毫无预兆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就好像是瞌睡的人不小心摔了一跤。

可是,却因为这一声响,所有的一切都停滞了。

她停住了呼吸,停住了脚步,停住了眼角的泪水,停住了脸上的笑容。

因为她眼睁睁看着眼前的身影直直朝后面倒下去,倒下去……

“阿恒——”她大叫一声,狂奔过去。

她摔在地上,而凤天仇直直的躺在她的怀里。

她坐起来,终于看清楚了凤天仇的脸。

手上传来热热湿湿的感觉,血,全部是血,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玫瑰,在他的胸前开的热烈。

怎这样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完全不能接受。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对不起,小雪。”凤天仇忽然出声,声音透着一股苍白。

她能够明显感到他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医院,医院,阿恒,你撑住,我们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她说着就要将他扶起来。

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将他扶起来,他似乎一点都站不起来。

只是中了一枪,只是中了一枪而已,司徒玥也中了一枪,阿恒那样厉害,一枪而已,一枪算什么,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司徒雪竟然将他背起来,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外走。

“阿恒,你要坚持住,我们去医院,马上就就好了,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对不起,我恐怕不能陪你到老……看……夕阳了。”凤天仇的声音很低。暗哑的像是从虚无飘渺之中传过来的。

司徒雪一下子摔倒地上,终于再也站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刚刚明明还是好好的,谁来告诉她,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让人从天堂掉下地狱。

周围毫无声响,这一枪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莫少沉也早已没了踪影。

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这一枪正中心脏。

火势越来越大,借助火光,她看到了他苍白的面容。

“阿恒,你答应过我的,你要陪我到老,等我老的走不动了,你要背我,你还要给我当拐杖,阿恒,你已经让我承受了一次这样的痛苦,不要再有第二次,你要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她又想站起来背他。

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掌:“没用的,小雪,来不及了,听我说些话吧。”

司徒

雪绝望的一下子瘫倒原地,将凤天仇紧紧的抱在怀里:“阿恒,不要死,求求你,你别抛下我啊。”

凤天仇的表情极其痛苦,嘴角却是勾出一抹笑意:“小雪,我想着大概是天意,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雪,太阳出来了,终究是要融化的。”

他咳了两声:“但是,如果能活着,就不要死了,要开心,好好的活着,连同我的那一份,我在下面等你,不管多少年……”

这句话,她刚刚不久前才和他说过,一模一样,可是眨眼间又听到,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不要,不要,不要,老天,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

“阿恒,你别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将他抱的紧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躺在她的臂弯里,微笑……

伸出一只手摸索,触碰到她的手指:“好好的活着,就当凤子恒七年前已经死了,就当这是一场梦,明天梦醒了,阳光就……会,出来了……”

他忽然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他猛地住着她的手。

然后就像是暴风雨后出现的那道彩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头慢慢的埋进她的怀里……

至死抓住你的手……

做到了……

不要,不要,阿恒,为什么又要抛下我一个人。

没有你的世界怎么可能有阳光。

今晚的梦,再没有人叫醒她……

她看着他埋在她怀中的脸,也笑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眷恋:“阿恒,我们快要结婚了呀,你怎么能够这个时候走?你说过要陪我到老,要陪我看夕阳,做人要守承诺啊。”

她没有哭,将他静静的放在地上。

然后也静静的躺下来,缩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闭上眼睛。

外面火海滔天,她已经不能呼吸,意识也逐渐模糊,模糊中听见有人在喊她,像是司徒玥,像是姐姐,像是云舟。

可是她再也无暇顾及了。

阿恒,我去找你,可好?如果你很快看见我了,不要骂我,因为怕你走的太远,就追不上了……

………………………………………………………………………………………………

刺眼的阳光窗口传过来。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眼睛很痛,像是被烟火熏伤了。

她看见了很多人,爷爷,姐姐,司徒玥,还有外公。

七公竟然和老爷子站在一起,她笑了,所以这一定是在做梦。

一定是在做梦……

“小雪,小雪,你终于醒了,要是你再有事,我真的也不想活了。”七公竟然用袖口去拭眼泪。

谁出事了?

她猛地做起来:“阿恒呢,阿恒呢……”

他在这里。

司徒玥拿出一枚以白­色­的戒指递给她:“他在这里。”

司徒雪低头,拿起那枚戒指。

“他已经走了,这时用他的骨灰做成的戒指,他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骨灰做成的戒指吗,她听过这种技术,在六十年代就有了。

因为没有人骨灰的化学成分和比例都不相同,所以这种戒指是独一无二的。

而这个就是阿恒吗?

原来,这不是梦。

原来,他,真的死了……

她将戒指我在手里,又静静的躺回去:“你们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大家面面相觑,有些不放心,幸亏当初阿玥发现的及时,否则她就陪着天仇一起死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总是叫人不放心。

司徒玥轻声说:“你们都出去吧,我会陪着她。”

人群散尽之后,司徒玥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一直闭着眼睛,他说:“小雪,我知道你很难过,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她不说话,也不哭,就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就这样过来好几日。

司徒玥始终不离她左右,喂她吃饭,哄她睡觉。

她就像是一个玩偶一般,再也不说话。

就算是云舟来了,她也不再说话。

她将那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喜欢看着它发呆。

她喜欢到医院楼下的花坛里晒太阳,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

她喜

欢抬头看着太阳,看到阳光刺伤眼睛,流出眼泪。

司徒玥刚刚拿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过来,看见她又在仰着头看着阳光。

他慌忙跑过去,将她的头扭过来:“司徒雪,你够了,你不要老是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你的眼睛早晚会瞎掉,这样,你就满意了?”

他这些天都很温柔,他的手臂受伤了,可是他还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生气了。

似乎被他这一声吼吓着了,她怔怔的回过头。

司徒玥抓住她的手:“对不起,小雪,我不该这么凶,可是,你要知道,你这样对自己,凤子恒走的也不会安心的,你要好好的活着,你要帮凤子恒活着。你难过,就哭出来,大哭一场,就当做了一场梦。”

就当做了一场梦?

阿恒也是这么说的。

“我哭不出来,我哭不出来啊,怎么办,哥,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死了我要怎么办,我一个人怎么办?”

她终于大声哭了出来,狠狠的流着眼泪。

司徒玥将她抱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你还有云舟,你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她在他的怀里哭了很久,直到睡着了。

似乎很久没有睡过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反正天­色­已黑,外面还有月光。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

不知道为什么再也睡不着了。

阿恒,我想你了……

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起身,想去天台吹吹风,她要好好想想,她需要好好想想。

**************************************************************************

医院的天台很高,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大概走了也有十分钟,可是走上最后一步阶梯的时候,却看到了两个身影。

有人,她便不想待了。

她转身欲走,背后却传来略显熟悉的声音。

“最后那一枪是你开的吧。”­阴­沉冰冷。

他笑了一声,也没有否认:“谁开还不都一样吗,只要他死,不就行了吗?”

他的心情似乎很是愉悦:“我们合作愉快。”

那个人只是淡淡的说:“答应我的事情不要忘记。”

司徒玥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司徒玥向来说话算话。”

那个人转身,走路有些僵硬,就好像很多年没有走过路一样。

那个人是莫少沉。

司徒雪躲在门后面,指尖嵌进­肉­里。

牙齿狠狠的咬着­唇­瓣,这样才能够将她的一丝理智拉回来。

眼泪像是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她的世界洪荒泛滥,绝望像是魔鬼一样张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噬­干­净。

整个世界全部颠覆过来,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没有­色­彩,没有黑白,只有灰­色­,绝望,死气沉沉的灰­色­,只剩下欺骗,残忍,崩溃,倒坍,血腥……

她站在那里不敢动,一动也不敢动,不敢哭出声音,不敢呼吸,甚至连眼睛都一眨不眨,任凭里泪水泛滥。

原来,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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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想去看日出,我们去看日出吧。”

凌晨四点的时候,他推门进来。

可是,今天她却看到她整齐的坐在床头,刚刚似乎和谁通了电话,刚刚从耳边放了手机。

看见他进来,回过头来,竟然对他微笑,笑的很甜,很美。

他怔在了门口。

“哥哥,我们去落霞峰看日出好不好?”她又温柔的说了一句。

“怎么忽然想看日出了?”他笑着走过去帮她掩了掩被子。

“突然就想了。”她还是在笑。

“好。”

“我来开车吧,你的手臂还没有好。”上车的时候,她说。

他也没有拒绝。

车子开上了落霞峰,这里不是太远,现在不过才四点半,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天边似乎微微有些发

白。

司徒雪笑着说:“哥哥,你还记得以前你和阿恒在这里比赛的时候,你在他的车子动了手脚,然后阿恒就摔下去了,我以为他死了,其实他没有。”

他很平静的说:“我知道。”

“那你说,如果我们两个一起摔下去,会不会死,忘了告诉你,这个车子,我也动了点手脚,和你当年一样,车子停不下来了。”

“我知道!”他依旧平静。

司徒雪猛然转头:“你知道?”

“刚刚你动我的车子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后,你打电话给花卿容的时候,我就在门外听着,你是叫他帮你照顾云舟吧。”他说的甚是平静。

车子终于驶上山顶的那块平地,前面就是悬崖。

车速虽然不快,但是却永远不会停下来。

“我想,你今晚一定是去过天台了,没有错,都是计划好的,是我和莫少沉一手策划的,最后杀死凤天仇的那一枪也是我开的。我说过你是我的,你身边的男人我都会清理­干­净。”

“你一点都没有变。”她冷笑出声:“所以,我们一起死吧。”

他说:“好!”

既然她知道了一切,那么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得到她的原谅,那些憎恨的日子,他受够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了她的愿。

他们两个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静默的等待死忙。

没有人喧嚣,没有痛苦,没有挣扎。

“小雪。”他忽然出声。

已经看到了悬崖的边缘。

“怎么,你后悔了?”她讽刺。

“不是,我就是问问你以前对我说过“想我爱你,下辈子吧。”这句话还当不当真?”

回答他的是一声坠落的轰响。

然后山河永寂……

雪!

我爱你!

至死方休!

做到了……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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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抱歉,没有给大家一个完满的结局。

还有一个关于孩子们番外,眠只能偶尔爬上来写写,因为实在是没有时间了,要考的试太多了,希望亲们谅解。

亲们如果还记得,就看着玩玩吧。

谢谢能陪眠走到这里的人,是你们创造了盛宠。

再次鞠躬感谢……

正文 番外2:对不起,我爱你

子霜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来了。

我想现在已经在路上,怕是马上就要到了。

墨园今天格外热闹,从里到外都布置的欢喜不已,爸爸妈妈特地从澳洲赶回来,因为子霜常年在国外留学,很少回来。

萧­奶­­奶­又上我的画室来催我:“丫头,你还是换件衣服,今天也邀请了许多俊俏的公子哥,夫人说想给你物­色­一个好对象。”

萧­奶­­奶­是看着我爸爸墨吟风长大的,是墨园资格最老的长辈,现在老了,成天就想着给我相亲。

“子霜不也回来了,叫她穿好看的衣服去相亲,我没工夫。”我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

“小丫头,你忘记了,子霜有你哥哥呢,老爷子一早定下的婚事,虽说老爷子现在不在了,但临走前还嘱咐来着。”

砰的一声,我手中的画笔忽然断成两截,颜料溅的我满身满脸,心情也不免抑郁。

“我不想去。”我的声音不免大了些。

萧­奶­­奶­只以为我生气了,便关上门,无可奈何的走了。

反正我在这个家里霸王惯了,因为我的身体不好。所有的人都会迁就我。

只要我稍稍咳一下,或者胸口稍稍疼一下,他们都以为是了不得的大事情,整个墨园都会­鸡­飞狗跳,我记得有一次我只是稍稍发了一个小烧,就连住在墨尔本的爹地妈咪都赶过来了。

或许很多人不清楚,是的,我有两个父亲,也有两个母亲。

现在我和我的亲生父母住在一起,但在十五岁之前,我和我的养父母住在一起。

所以,为了区分清楚,我叫我的亲生父母爸爸妈妈,叫我的养父母爹地妈咪。

所以,我才有一个哥哥,刚刚萧­奶­­奶­嘴里的那个人就是他,唐秋言。

十五岁之前我叫唐秋诺。

小时候我们很要好,虽然还不到五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哥哥,可是我依旧当他是我最亲的人,我什么都同他讲,甚至比爹地妈咪还亲。

可是十五岁之后,我便不这样想了。

他只当我是个累赘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委屈,甚至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明明小时候我们那么要好。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同君家的臭小子打架,从来没有打过架的哥哥不问缘由扑上去就揍君家小子,结果闹了很大的一桩事情,他一个人全扛了,结果被爹地打的好惨,也没有把我供出来。而我对他也不错,每次去学校后山偷得枇杷也不忘给他捎上一串。

可是我们比亲兄妹还亲的革命友谊还是结束了。

这些年来,我都懒得去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我还是换了一件衣服下去,总归兄妹一场,既然了回来了,去寒暄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刚走下楼梯的时候,我便一眼看到人群中的他,或者是他们。

他们两个人被一群人簇拥在大厅的中央,旁边多数是从小玩的伙伴,连君家那漂亮的臭小子也来了,但是不管有多少人,他们的身上仿佛有光,谈吐间总有一种从容的高贵气质,那一票臭小子盯着子霜的眼睛都快直了。

子霜很漂亮,就像诗里面说的:“此女只应天上有,人家能有几回闻。”兼具了美貌,智慧,气质,可爱却不宣扬,良好的家教让她谦逊有礼,十分讨人喜爱。

可我不一样,这一票小子里十个有八个和我打过架,每次都是笑话我是个病秧子,我一听到这三个字就­干­架,直到他们满地求饶,才罢。

后来他们也不敢嘲笑我了,多半是爸爸的原因。

其实墨园的人都说小时候我和子霜长的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妈咪都将我们错认过,现在却不大有人说了,其实我们还是很像,那一张脸简直如出一辙,只是气质差到姥姥家的兰山别院去了,何况我十岁以后,就从来没有留过长发,自然不会有人将我们认错。

那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嘻嘻哈哈,高兴地很。

我下楼梯的时候不甚脚下一滑,差点从上面摔下来,幸亏我机敏,抓住了白玉栏杆,但是我的头又差点磕在栏杆上,样子狼狈,毫无淑女风度。

但是,我无所谓,淑女是什么东西,可以当饭吃么?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然我那个狼心狗肺的哥哥,大呼一声小诺,便急匆匆的跑过来。

但是君家的兔崽子跑的比他快,一阵风一样呼的刮到我的身边:“呦,这是学林黛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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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迟到已久的番外,希望各位喜欢。

四月份开新文,名字暂定【豪门盛妆:总裁的男人】现代版女扮男装的故事,期待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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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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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2:这辈子肯定是改不了了

但是君家的兔崽子跑的比他快,一阵风一样呼的刮到我的身边:“呦,这是学林黛玉呢。”

随即伸出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弱了?”

这个臭小子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抓着他要来扶起我的手臂就是一顿猛K:“我不打你,你不知道我其实文武双全。”

这下所有的人看我的眼睛也都直了,他们大概认为我是疯了,这下我更加郁闷了。

其实我跟君家小子一向这样,虽说至今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但关系一直还挺铁,关键时候不会落井下石,记得有一次我住院住了半个月,他还隔三差五的来看我。给我带好吃的,我还挺感动的。

念及此,我便住了手。

“小诺,你没事吧。”唐秋言问。

“还能打人,像有事的人吗,我看现在是我比较有事。”君家小子捂着手臂嗷嗷大叫。

我作势要掐他,却被唐秋言抓住了手臂:“你这毛躁的­性­子何时能改掉?”

“这辈子肯定是改不了了。”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他也愣了,大概是被我冷冷的语气唬住了,妈妈说我生气的时候像极了我那个冰山老爹墨吟风,嘴角一沉,周围就好像冻结一样。

是的,我很生气,可以说这些年来,我这口气都不顺。我真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痛打一顿。

可是,我不能。

他并没有错。

错只错在我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个治不好的病秧子,我随时可能命丧黄泉,只会让大家提心吊胆。

自始至终我没肯叫他一声哥哥,也没叫他的名字,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桌席还没开始的时候我又钻进了我的画室,他们也来叫过我两次,我都没有下去。

因为我伤心。

我看到那满桌的笑颜,满屋子的笑声,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怜。

我生活优越,在外人眼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墨家的掌上明珠,又是唐家的心肝宝贝,就怕是公主,也不过如此幸福吧。

可我宁愿只将这些换一个健康正常的身体,不用吃那么多药,不用时时住院,不要让爱我的人那么担心,就足够了。

喧哗过后,便是寂寥。

子霜在门外敲门,我即便不开门也知道是她。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双胞胎之间的感应。

“子情,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是我亲手制作的。”她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礼盒,我不拆也知道里面肯定是巧克力。

子霜这些年有一个习惯从来没有改变过,她送人的礼物都是巧克力,若是她比较重视的人,她或许会亲手制作。

她自认为巧克力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却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认知。

但不可否认,她做的巧克力是真的好吃,子霜大概从五六岁就开始学做巧克力,从小到大,不知道托我送了多少给唐秋言,那时我也很乐意,因为大部分都是我吃的。

小时候及爱吃这东西,现在却不大爱了,我自认为是那时候吃的太多了。

但是我还是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接着她又拿出另一份礼物:“这是秋言哥哥给你准备的。”

我接过,随手就放在一边,子霜似乎欲言又止,我还不了解她,每次谈到唐秋言的话题时就是这样,别看她在外面是气质型美女,但是她其实单纯的很,活到今天须臾十九年,只喜欢过唐秋言一个人,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是她好像特别羡慕我和唐秋言之间曾经的兄妹关系,关于他的事情,总喜欢向我打听。

她还不知道当年我回到墨家并不是太爷爷的临终嘱咐,而是因为唐秋言的一句话:“诺诺,你还是回墨家吧,我已经彻底厌倦了你是我的妹妹。”

我忽然仰头看天花板,因为我的眼泪竟然要掉出来,我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唯记得那一次,我揪着唐秋言的衣服打他。

其实那些日子我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了,他好像总是心事重重,做什么事都喜欢避开我,最后甚至勒令不准去他的房间。

原来,他早就不喜欢我了,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嫌弃我,会将我视作累赘,

本来因为身体原因少的可怜的自尊心被狠狠的践踏在地上。

那种被最爱的人嫌恶的感觉,我现在想想都备受煎熬。

我终究没能让眼泪掉下来,还展出一个自认为不错的笑容:“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子霜忽然握住我的手:“子情,你帮帮我好不好,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说着子霜的眼泪竟要出

来,子霜向来很爱哭,尤其在我的面前,她从小就这样,我总觉得她在外面矜持婉约,骨子里还是个小孩子。

但是三年前她陪着唐秋言去剑桥留学,之中回来的次数不多,所以也很久没有看到她流眼泪了。

我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怎么了,你和我说啊,子霜,你先别哭啊。”

我最怕她这样,什么都不说,就哭,害的我心疼,我郑重其事的对她说:“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敢欺负你,我去打断他的腿。”

“噗”子霜又笑了,又哭又笑的,女人真麻烦。

“你呀,别老是想着打架,你小时候打的架还嫌少啊。”她又端出姐姐的架子。

我撇撇嘴,倒觉得她没事了。

正文 番外:他是真的受够我了

“那你为什么哭啊?”我问。

子霜正了正声音,满眼的委屈似乎就要喷薄而出:“秋言哥哥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可是不是我。”

这个消息确实令我震惊,我从懂事开始,就深深的明白,将来子霜肯定会嫁给唐秋言的,大概子霜自己也这么认为,所以这些年来,她也从来没有喜欢别人

虽然有一段时间我不太乐意,因为子霜太笨了,是个走几步路都会摔倒的瓷娃娃。可是后来便也顺理成章了,子霜很努力,为了能和唐秋言上同一所小学,同一个国中,一直在不懈的努力着,所以到最后也能光明正大的一起留学剑桥。

子霜是真的很喜欢唐秋言,虽然我现在不怎么待见他,但是说句良心话,他们两个人是真的很配,男才女貌的。

我的心里有些堵,可能是听到唐秋言喜欢别的女孩,替子霜有些不值。

“子情,你在想什么?”

我忽然回神:“这事你确定吗?”

子霜黯然:“我虽然没有亲自问他,但是我肯定。”

子霜显得有些伤心:“他对我就像是对你一样,我觉得他一直以来,只当我是妹妹,我知道他的皮夹里藏着一个照片,付钱的时候,他偶尔会看着出神,有一次我想凑过去看,他就心虚的收起来。所以我肯定,她一定是藏着他喜欢女孩的照片。

“也许那个女孩就是你,他不好意思给你看呢?”

“不可能,我明明就在他的眼前,那他为什么不看我,而看照片呢?”

我沉思,这的确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看来唐秋言果真在外面有野女人了。

“子情,我该怎么办,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好不好?”

“可是我该怎么帮你呢。”我无奈。

且不说我现在和唐秋言的关系有些郁闷,就算我仍旧是唐秋言的妹妹,我说的话他也未必会听,唐秋言虽然小时候有点“懦弱”,总是被我使唤,可是男大十八变,长大以后的唐秋言自我意识很严重,就像当初,爹地希望他考工商管理,他一意孤行学了什么神经医学,为这事,还和家里闹了一场,终究拗不过他,只有随了他的心意。

若是唐秋言真的喜欢别人,这种事情就很麻烦了。

我说:“我会给你打听一下,探探虚实。”

子霜听了这话就好像吃了一个定心丸:“谢谢你,我的好妹妹。”

我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

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想到很多年前,在一个桥洞的下面,唐秋言指天发誓说:“诺诺,不管发生事情,我都站在你这边。我会永远保护你。”

我自己没想到我现在还会记得这句话,那是我四岁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并非唐家亲生,我以为爹地妈咪不要我了,我很怕,我跑出去。

地上的雪很厚,我走几步就会摔倒,最后还是唐秋言将我背回去的,虽然那时候他也很小,可我却觉得很安稳,我觉得我真幸运,至少还有一个哥哥这么喜欢我。

但是时隔十年,同样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在医院病房的门外听见太爷爷的嘱托,他希望我回归本姓氏,回到墨家。

我找到唐秋言,将我的担忧告诉他,我希望即便我真的要回去,回到我的亲生父母身边,他至少也会挽留我,会舍不得我。

可是他对我说:“诺诺,你回墨家吧,我已经彻底厌倦了你是我的妹妹。”

天打雷劈一样,我揪着他的衣领大哭,我问为什么,到底哪里让他这么不喜欢,终究没有用。

太爷爷去世以后,搬回去的事情,谁也没有跟我提,他们或许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我的亲生母亲落小凡一直觉得亏欠唐家,若是她真心想领回我,十几年前就做了,可是是我主动提出要回去的。

记得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很震惊,妈咪一下子就哭了。

我也难受,我也舍不得,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唐秋言说厌倦我,却没有告诉我原因,只说厌倦我。

厌倦吗?

我想也是,我从小到大就只会闯祸,最后都要他扛下来,收拾烂摊子,因为我的体质不好,爹地就算知道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干­的也不会罚我,反而会更加严厉的责怪唐秋言没有看好我。

记得有一次,我躲在地下室烤番薯,结果里面烧起来了,我的哮喘发作,小命差点就丢在那里,幸好唐秋言扑进来将我抱出去。

出来后,他就对我大吼:“唐秋诺,我受够你了,你要是再­干­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我就不认你是我妹妹。”

当时我听了这话多感动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他越生气说明

越在乎我。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还记得后来好一阵他都不理我,我成天想着法子逗他乐,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

现在想来,他是真的受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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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谢还在看这本书的你们╭(╯3)╮~~~~~~~~~~~~~~~~~~~~

正文 番外2:绅士啊什么绅士

哎,我竟然叹了一口气。

我怪自己没出息,现在想的尽是和那个破人相关的。

第二天,我就给唐秋言打电话。

我是有他的号码的,他去一个地方,都会将号码发给我,我换手机,他也知道,多半是子霜告诉他的。

这些年,他每个星期天都给我打电话。

我若不接,她就打给妈妈,然后妈妈就来找我,问我是不是和他出了什么事情,我嫌烦,所以后来,他打过来我都接,可是都是说两三句敷衍了事。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每个星期天都打,从未间断。

我想他大概是愧疚,可能他知道我离开唐家是受了他的刺激。

但是这么些年,我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所以当他知道是我以后,很是惊奇:“小诺,你竟然打电话给我。”

他似乎还挺开心,但马上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急切的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看,这么多年的条件反­射­,以为我打电话一定是出了事,闯了祸。

我没由来的发脾气:“唐秋言,你别欺人太甚,好歹我们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真是半点情分也没有,你放心,就算我真出了什么事,也用不着你担着。”

还没有等他开口,我就用力挂掉电话。

心里气得不行。

什么人呀,这是!

忽然想想不对,我是想约他出来探探虚实的,现在怎么搞成这样。

我悔的肠子都青了,难道继续打。

算了,反正我皮厚,再打一个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继续拨过去,他马上就接起来,好像知道我要打给他似地。

“我要见你。”

“嗯,好。”

“下午四点,王子咖啡店。”

对面的声音似乎带着幽幽的笑意:“我会去的,对了,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礼物?

“什么礼物?”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拼图啊,你拼出来吗?”

“原来你送的是拼图啊,我还没拆,被我搁床底了。有心了。”

表面我还是得恭维几句,毕竟这些年他给我捎回来的礼物不少。

“你既然没有拆,你找我做什么?”他似乎有些失望。

我不知道拆礼物和找他有什么关联,但我也懒得想,我丢下一句:“你爱来不来。”便掐断电话。

虽然我觉得这样恨解气,但是心里却是没有底的。

去画室之前不经意的看到了他托子霜带给我的礼物,是拼图啊。

我直觉里面有什么猫腻,要不唐秋言不会忽然这么失望。

拆礼物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心虚,若是里面有个道歉信,若是他良心发现想和我和好如初怎么办?

显然我的担心并没有应验。

我左翻右翻,连盒子的夹层都剪开来看了,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纸片都没有。

只有一堆拼图,少说也有一千块吧。

我就说,唐秋言根本没安好心,这么一堆东西,叫我拼到什么时候。

我的­性­子本来就不喜欢这种琐碎的游戏,他是真不是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还是决定早些去咖啡店,我打算三点出门,等到四点,他若不来,我走人。

可是我三点半到的时候,他竟然已经等在那里,我还以为自己看错时间了,他向来比较准时,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踏着上课铃进教室的,现在竟然早了半个小时。

我想大概他看错时间了。

抬头间,他也看到了我,愉悦的向我挥挥手,表示他在那里。

靠!

我当然知道他在那里,整个咖啡厅的目光都聚集在那里,一帮小姐,面带娇羞,窃窃私语,看到他这个微微抬手的动作竟然激动不已。

我还听见什么“极品帅哥,绅士风度什么的。”

虽然我承认唐秋言很帅,那完全是因为我爹地妈咪的基因好,我爹地年轻的时候是万千少女心中的完美公子,可是要说他绅士风度的话——

阿呸!

绅士什么啊绅士!

明知道自己长着一副勾人的样子,还坐在窗口这么显眼的地方,不就是臭显摆自己的那副好皮囊吗?

我黑着脸走到他的对面。

王子咖啡店的气氛很好,处处弥漫着一种香气。帅气的服务员问我要写什么,我说:“焦

糖拿铁。”

对面的唐秋言却制止了他:“来一杯草莓牛­奶­就好了,她身体不好。”

服务员说:“好”,我气不过,抓着服务员的袖子:“我就要咖啡,是我点的,你凭什么要听他的。”

“诺诺,不要无理取闹,你身体不宜饮咖啡。”

他说这句话我就火了,我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都几年没过问了,现在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再说下去,感觉我不懂事一样,唐秋言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管他对不对,总有一个为你好的理由,所以他说的一切都冠冕堂皇。

已经有不少人看着这里,我不想引人注目,于是妥协,转头对服务员说:“那就来杯柳橙汁吧,你知道,我最讨厌草莓了。”

“你不是最喜欢草莓吗?”唐秋言问。

“那是以前,我现在最讨厌草莓。”

正文 番外2:你真是个大笨蛋

以前我的确最喜欢草莓,满后院都是大片的草莓园,每到夏天,我就自己挎个小篮子去摘草莓。

那时候唐秋言还会在在一旁笑我像个乱蹦的小白兔。

其实我现在还是很喜欢草莓,只是想和他对着­干­。

‘你有话对我说?”唐秋言开口,声音温雅好听,还透着一股磁­性­,看上去还有几分期待。真是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你喜不喜欢子霜?”我向来学不来拐弯抹角,于是就单刀直入。

他微皱眉头,似乎在权衡怎么回答:“我喜欢子霜,她很纯真。”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子霜多心啦,这下好了,问题解决了。

我不说话了,闷头喝果汁,想着要不要走,但是刚来说两句话就走,好像不太礼貌,于是我百无聊赖的吸着杯子中的果汁。

“可是,我对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我只是将她当做妹妹。”他见我不说话,又忙补充了一句。

我猛的抬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果然被我猜中了,可是对面的人却像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眼神炯炯的看着我。

都不知道明明是他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在,怎么还能表现的这样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有喜欢的人?”我问,然后又补充的一句:“我说的是那种喜欢。”

唐秋言点头,依旧笑的如沐春风。

“那个人漂亮吗?”

我本来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负心汉,然后回去告诉子霜这个男人果真有女人,然后劝她回头是岸。

可是我却没头脑的问出这一句。

“恩,很漂亮。”他半笑着说。

果然是个狐狸­精­,哼!

“那你喜欢她,比喜欢子霜还多吗?”我依旧不死心的追问。

“我爱她。”

他这三个字一说口,我就知道完了。他都不说喜欢,而是爱。

我觉得自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都没有力气质问了,也没有力气骂他是个负心汉。

我想,可能我和子霜是双胞胎,难免有点感同身受。

而且,想到要告诉子霜这个消息,她会多么难过,我也高兴不起来。

“我想听到这个消息,子霜会很难过吧。”我恹恹的喃喃自语。

“那你呢?”

“我什么?”

“你听到这个消息什么感觉?”

他的身上仿佛有光。

我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他忽然站起来,倾身过来,双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温暖的气息就喷在我的脸上:“我想知道你的感觉,我想知道你知道我喜欢别的女孩是什么感觉。”

我被他近在眼前的脸弄得有些发懵,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了。

很小的时候,我很怕打雷,每每雷雨天,我就钻到他的房间,有时候还会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他睡着了,我就趴在他的旁边数他的睫毛,然后挑选一根最长的拔下来,每次我拔得时候,他都会猛然惊醒,气得跳起来,他知道我怕痒,就挠我,直到我留泪求饶才罢。

那时候的日子……

我没想到我还能够记得这样清楚。

不是忘不掉,是记忆太美好。

我忽然很难过,莫名的感到悲哀。

那时候,我们是真的很幸福,我也知道,那时候他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比如对一个人喜欢。

我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厌倦我,但是那时候我知道他是真的疼我,有些东西伪装不出来。

只是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好的东西总是不持久。

“尽管为子霜难过,但是我还是会祝福你。”我说。

此刻,我能说什么呢,他想知道我的感觉。

这就是我的感觉,真心的。

我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成全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涌出一种苦涩,可是偏偏又有一个声音对我说:“这样,也好。”

“这么说,你刚刚那些难过的表情都是为子霜难过?”他忽然放开我,坐回原来的椅子上,声音陡然像是结了一层冰。

气氛转换的太快,我有些适应不来,可是看到他的冷脸,又莫名不爽,我们都几年没有这么单独在一起说话了,他一回来就给我摆臭脸。

我的声音也大了些:“当然是替子霜不值,其实我说祝福你,是昧着良心的,你自己想想。子霜喜欢你多少年了,她从小到大对你一心一意,死心塌地,我就

闹不懂了,她哪一点比不上别人,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真心喜欢别人,就该趁早和子霜说明白,这么拖着,像什么事啊,还是你想效仿古人,坐享齐人之福?”

“够了,唐秋诺!”他猛地站起来。

我更加大气凛然:“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唐秋言,我原本还没瞧出你是这种人,还有,我的名字是墨子情,唐秋诺是谁啊,不认识。”

我的下巴抬得老高,虽然任旧比他矮上一个头,但我自认在气势上一点不输给他。

“你真是个大笨蛋。我会在这里和你说这些是我发神经。”唐秋言气得不行,冲我吼了一句,拿起外套,大步流星的就跑出门去。

“你才是大笨蛋,乌龟蛋,臭皮蛋。”我毫不留情的吼回去。

臭小子,竟然当着大家面骂我是笨蛋,气死我了。

正文 番外2:敷衍都懒得敷衍

这几天我都在犯愁,子霜都来追问好几次了,我都没有忍心一口气全部告诉她。

到今天,只说到唐秋言说喜欢她的那一段,看到她满心欢喜的去做送给唐秋言的巧克力,后面的实在说不出口。

虽然我也算没心没肺,可是我最怕子霜哭,我觉得这事还是得缓缓的告诉她。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冤,莫名其妙的接了个烫手山芋。

这事搁着搁着就忘了,其实也不是故意忘得,因为我回学校了。

最近我的导师在筹备画展,将我们一­干­弟子全部叫了回去。

我上的是一所三流的艺术大学,说是三流,也不尽然,因为这是贵族们才呆的起的地方。

师资一流,教学一流,设施一流,只是学生三流。

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学习可以挂个名,我们可以随心所欲。

但是当然也不乏有些真本事的人。

这个学校有两个极端,来这里的学生要么一事无成,要么有着超人的的天赋,在国际上也能小有名气。

比如我们系的花青青和音乐系的君思,就是那个从小和我打到大的君家臭小子,他是学校有名的钢琴王子,和花青青合称:“琴王画后。”

说到这个花青青,我就不得不多说几句了。

她和墨家也是有很深的渊源的,他还有个哥哥,叫做花千骨,今年二十三岁,已经是墨石集团的副总经理。

听说当年他们的母亲受过墨家的恩惠,她母亲感恩,当了墨家的花匠,可是不过一年,便病逝了,留下他们兄妹两个,我善良的妈妈落小凡就收养了他们两个,所以她也算是墨家的女儿。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在墨园,这些都是青青说的。

青青和我是好姐妹,因为我们的个­性­相似,虽然在我们入了墨园以后才有深交,但颇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比起子霜,我们两个更合的来。

她的­性­子很野,敢打架,敢骂人,唯一的死|­茓­是我的堂弟司徒云舟。

但是他哥哥花千骨我就看不透了,那家伙闷得跟个木头一样,谁都请不动他,连我都有些怕他,而且只有对着子霜的时候才会笑。

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喂,你叹什么气?”

“我只是在想,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爱情大抵都是如此。”

对面的人忽然用手捂住我的额头:“你不是病了吧,你的嘴里怎么可能说出这么酸的话呢?”

“你丫才病了呢。”我拍开她的手。

这才是我认识的墨子情,终于恢复正常了。”花青青放心的坐在我的旁边:“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竟然在这里伤春悲秋了。”

“是啊,我受刺激了,青青,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哥哥喜欢上别人,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能有什么感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本来就对子霜比对我还好,以前我和子霜一起学游泳,我们两个商量好假装溺水,看哥哥先救谁,结果他毫不犹豫的就扑向子霜,想到这件事,我就气啊。”

“你也会因为哥哥喜欢别人而生气吗?”我小声的问。

“当然气啊,换做你不气啊,好歹我才是他的亲妹妹啊。”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其实唐秋言那天问我这个问题以后,我就特别心虚,而且心里还堵着一口气,现在这口气终于顺了。

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毕竟以前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亲生哥哥。有这种感觉很正常,我终于松了口气,这几天真是纠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喂,我说,你今天不对劲啊,老是自言自语做什么?”

“没事儿,小青儿,走,姐姐请你吃大餐。”我雀跃的勾着青青的脖子就往外走。

“你今天到底抽什么疯啊?”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决定出去大吃一顿,刚出了画室,就看见一堆人急急忙忙朝楼道那边走去。

我好管闲事,随便拉住一个人:“这么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要自杀,在十二层楼顶呢。”

“就是才拿到亚洲青少年画家金奖的孟天娇。前一阵子还大肆炫耀自己正在和音乐王子君思谈恋爱,春分得意的,不过才过来两周,便到了要跳楼的地步。”另一个女生Сhā嘴。

竟然是君思那臭小子。

那臭小子根本就是一祸害,保准始乱终弃。

我真不知道那臭小子哪里值得这些女生为他要死要活的。

这种事情,三天

两头就发生一次。

前些日子,听说还有个为他割脉的,现在到又多了一个跳楼的。

我急急的跟着大队的人马往上爬,青青在后面喊:“喂,你不请我吃大餐了。”

我拉着青青就往上走:“人命关天,你就想着吃。"

画楼总共三十层,楼顶是一个阳台,阳台外围是欧式古典矮栏杆。

而现在,那个孟天娇就站在栏杆的外面,君思站在离他不过两米的地方,而双臂锁着,眉头紧皱,脸上竟还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而阳台已经聚满了人,在两个主角后面形成了一个圆弧形。

“你说,我哪里不好,我可以为你改,我什么都可以为你改。”孟天娇声泪聚下。、、、

我叹气,真是个傻女人。

“你快下来。”君思淡淡的说,脸上的不耐更加明显。

我的心里顿时冒出无名之火。

靠,这家伙怎么这样,那样子看上去,敷衍都懒得敷衍。

正文 番外2: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那声音卑微的近乎哀求。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如果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的话,我向你道歉,你快下来,你不下来我走了。”

这小子真是太绝情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边:“喂,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就别刺激人家,这时候你就不能说些好话。”

“命是她的,她自己都不珍惜,还指望旁人吗?我忙的很,没有功夫奉陪。”

这臭小子真是嘴贱的很。

那边已经哭成孟姜女:“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暗叫不好,那人已经松手。

我想都没想,扑过去想拉住她,可惜栏杆太短,因为太急没有收的住脚,没有抓住人,自己倒是倾倒下去。

我忽然听见后面大片的吸气声,还有青青的尖叫声以及君思的大喊声。他好像在叫我的名字,一声一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耳边一样。

一瞬间我忽然反应过来,我也坠楼了。

我想完了,我只不过管了个闲事,没想到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我脑子里忽然迸出一个人,是唐秋言。

这一瞬间,我忽然很想他,莫名其妙,前所未有的那种想念。

我记得小时候我顽皮,去后山的枇杷树偷枇杷,唐秋言在下面担心的叫喊,说很危险。

我笑着说不危险,我还故意放手证明给他看,结果就一头栽了下来。

那种往下坠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模一样,只是那时候,我知道唐秋言会在下面接住我,每次他整个人都会被我压在地上,他会大声骂我,气得脸像个红苹果,而我会在他的怀里咯咯的笑。

现在想想我真的太坏了,从小到大,总让他担心。

作为哥哥,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时候,我忽然不怨他了。

我听见风从耳边刷刷而过,我闭上眼睛,只希望不要死的太没有形象。

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没有传过来。我以为我直接进入了天堂,那感觉就仿佛睡着了一般,像小时候,躺在唐秋言的怀里,那样一世安稳的感觉真的很怀念,陌生而熟悉的温暖是那样的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温度还有那种淡淡的好闻的味道以及快速而有力的心跳……

好像哪里不对。

我嗖的睁开眼睛。

君思那渣的脸迅速在我的瞳孔里放大。

“怎么是你?”我不自然的问了一句。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他的神­色­相当不悦。

我略显失望,我以为……我以为是唐秋言。

我像被针扎一样跳起来,可是还没有站稳又倒了下去,原来我们躺在安全气囊上。

我转头看见孟天娇还倒在那里兀自哭的开怀,救护人员已经将她抬上担架了。

看着君思略显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我以为他伤到哪里了,我赶忙上去扶他。

“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你以为自己是圣母玛利亚啊,别人跳楼,管你什么事,你觉得你这样特别伟大是不是?今天要不是这里有气囊,你的小命就没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是吼出来的,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生气。

我倒是觉得挺委屈的,但是这种情形又有点怀念,因为小时候我做了一些没头没脑的事情,唐秋言也会这样吼我。

我有些伤感,也懒得搭理君思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青青尖叫着冲到我的身边。

“你这个笨蛋,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个大笨蛋。”青青上下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

“对不起,青青,我不该让你担心。”我看着青青哭花的脸蛋,心生愧疚。

青青一把抱住我,眼泪飚的更厉害了:“你要是死了,我也就从这三十层楼顶跳下得了,也算对夫人有所交代了。”

我感动不已,生情并茂:“青青——”

当做赔罪,我请青青在一家高档的法国餐厅吃牛排。

饭间,我问青青:“君思那家伙怎么也掉下去了。”

青青提到这事也是疑惑不已:“我也不知道,他看到你掉下去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了,不过,说句实话,君思那小子跳下去的样子真是帅极了,尤其他在空中拉住你,将你护在怀里的时候,堪比好莱坞特技了。”

我沉思,难道那小子真的是为了我才跳下来的,我们的交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子情,别人都说

君思是喜欢你才跳下去的。”青青吃着牛扒口齿不清的说。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怎么可能呢,那个花蝴蝶。”

青青也不以为然的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公子配佳人,我想他也看不上你。”

我伸手敲了青青一下脑袋:“什么叫他瞧不上我,那种花蝴蝶,我才不稀罕呢。

“那只花蝴蝶在你的后面。”

“什么?”

“你转头看看。”

我回过头。

靠,可不就是那只花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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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2:相看两厌,我看有人未必

靠,可不就是那只花蝴蝶。

他的身边还有一位气质型美女。

这美女和我见过的美女都不一样,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一张漂亮的脸蛋透着一股水汽,几乎有些雌雄莫辩,整个人的身上透着一股清冷利落的味道。

但是看那个女人的气质,肯定比君思大上。

约莫三十出头吧。

看着她亲密的挽着君思的胳膊,亲密度非比寻常。

我的脑子闪过一道光,一下了然,也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君思这小子不是,不是还兼职牛郎吧。

真是不可思议。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倒是君思那小子先说的话,估计看到我像是看苍蝇的眼神,神情颇为不悦。

我虽然没心没肺,但这个时候也不能拆穿他不是。

他身边的女人笑着问:“这位是……”

“同学。”他介绍的倒是­干­净利落,大概是怕那女人误会。

那女人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不就是你枕头下面藏得那个。”

君思一听这话,大惊失­色­:“什么啊,才不是,你别……别瞎说。”

没想到君思那家伙一下子紧张成这样,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脸红,真是可爱。

看君思那副样子,我想,可能那个女人哪里误会了。

这种女人一看就是女强人,说不定会叫君思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他被人家一脚踹了,落了个人财两空,岂不是我的罪过,我念旧情,赶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和他就一同学。不熟的,那种见了面也不用打招呼的,我们两个人相看两厌,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的。”

我正儿八经的说,生怕那个女人误会。

没想到那个女人却轻笑起来:“相看两厌,我看有人未必。”忽而又转头对君思说:“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原来不过是你这边一厢情愿。”

她们说的话都很奇怪,不知道打什么哑谜。

君思这时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恹恹的:“妈,你就别取笑我了,而且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被看成牛郎,你还笑得出来。”

妈???!!

这女人竟然是君思的妈妈。

怎么可能??!

我定定的看着那个女人,果然眉眼间有七分相似,小时候,我就笑话君思男生女相,秀气的像个女孩子,原来这雌雄莫辨的基因也可以遗传啊。

我有些窘,不好意思的说:“阿姨,您保养的可真好。”

“你也不早说,害我误会。”我笑着拍了君思一下肩膀。

“误会,误会什么,我在你眼里就这样不堪?”

君思那家伙又生气了,白了我一眼,拉着那个女人就走:“妈,我们走。”

真是不给我面子,我撇撇嘴,也没有放在心上,和青青接续吃饭。

我快走的时候,君思的妈妈忽然朝我的的方向走过来,我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赶忙站起来,叫了声:“阿姨。”

她笑着将一张票放在我的手心里:“这是君思在金威纳开的一场音乐会,我这个做母亲的有些事情不能去给他捧场,能否请你代替我去,我想他也会很高兴。”

君思那家伙开音乐会,我也是知道的,应该说我们整个学校都知道,前些日子,他还跟我提过问我要不要去,我敷衍说有时间就去。

我接过票:“我会去的。”但不相信我去了君思会有多开心。

青青也陪我去音乐会,她是买票的。

好家伙!我终于知道那个家伙是多么受欢迎,票价千金却已经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听说还有很多媒体进去直播。

这时候我才知道,君思家里背景甚高,­奶­­奶­是个大慈善家,却曾经是红遍亚洲的巨星。

我坐在最前面的贵宾座,今日的君思格外帅气,一身白­色­的燕尾服,果真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整个音乐会都处在一种迷幻的气氛中,下面的观众也是热情非常,坐在我身边的更是有几位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钢琴大师,频频点头。

两个小时过去,音乐会也接近尾声。

最后一曲是君思与同为音乐系的才女唐傜钢琴小提琴合奏。

这个唐傜也不简单,听说和孟天娇是我们学校音乐系有名的天才。上次的亚洲青少年音乐金奖是孟天娇,而她便是银奖获得者。

而且来的时候我听后面的人说了,本来最后一曲压轴本是君思

和孟天娇合奏,后来排练到一半的时候,临时换人,原因似乎就是孟天娇到处炫耀自己在和君思谈恋爱,惹怒了君思,才执意换人。

这也是那个孟姜女跳楼的导火线。

当然这些不过是道听途说,真相怎样,也不得而知。

一曲***的“卡农”合奏完毕,台下掌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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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番外的君思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那雌雄莫辩的母亲更是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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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2:要我?你要的起吗??

我本以为音乐会就这样完美的落幕,但是致谢的时候,那个叫做唐傜的女孩忽然拿起面前的话筒,好听的声音贯穿了整个礼堂:“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不仅能和音乐王子君思合作,而且今天恰巧是我的生日。”

台下响起连续的掌声,大家毫不吝啬的将祝福送给这个女孩子。

唐傜继续:“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想送个自己一份特别的礼物。”

大家很好奇。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都很乐意看这场音乐会的续集。

她忽而微笑着转向君思:“我可以向你要一份礼物吗?”

台下已经很热闹了,很多人都是兴奋的表情,期待不已。

看来这个礼物和君思有关。

不知道这个女孩会提出怎样的要求。

或是想让君思为她独奏一曲,或是想让音乐天才为自己唱生日歌,或是……

不管怎样,和君思有关的,肯定会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君思那家伙也很绅士的一笑:“荣幸之至,你想要的礼物是什么?”

“我要你!”

三个字铁铮铮的,响亮的通过话筒贯穿整个礼堂。

所有的人几乎都愣住了,整个会场变得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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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猛叫好,好浪漫,好有爱,更重要的是好胆量,对面的那个人是大家眼中的有“魅惑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清高又目中无人的君思。

我点着头,这个女孩有前途,有谋略,如此情景,作为一个绅士是不会拒绝淑女的。

我想君思还真是碰上一点麻烦了。

他最烦女孩子缠着他,估计现在的情景,让他进退两难。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失了绅士分度。

我兴奋的不得了,我很想看看那家伙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估计所有人都很期待君思下面的反应,是接受,还是拒绝,若是拒绝,又该是已怎样的方式?

但是很显然,我们都高估了君思的绅士风度。

君思那家伙穿的再人模狗样,也非绅士。

他静默两秒以后,嘴角蓦然冰冷的勾起:“要我,你要的起吗?”

你要的起吗?你要的起吗?……

君思冰冷的话在会场里甚至产生了回音。

会场所有的人几乎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伤人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透着三分的冷漠,三分厌恶,三分不屑,竟然还有一分笑意。冰冷的笑意。

不过倒是很多台下的女生都站在君思那边。声音吵吵嚷嚷,说那个叫做唐傜的女孩不要脸,强人所难。又说君思清风傲骨,酷的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气极了。

君思经过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学乖吗?上次的那个跳楼,今天的这个又情何以堪。

唐傜显然也没有料到君思会是这样的答案,或者她原本想,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被拒绝,但至少在这么多人的见证过,她爱过一个叫君思的男孩。

可是没有想到结果是这么难堪和残忍。

她像是木头一样,定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收场。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难道喜欢一个人就该如此卑微吗?

为什么被偏爱的总是如此有恃无恐,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却一定要被厌倦,就一定要受到这样的羞辱。

我啪的一声就将手中的可乐瓶扔到台上,不偏不倚,恰好砸在君思身上,残余的可乐将他一身白衣弄得狼狈不已。

当然,我承认我没品。

可我管不了这么多。

我冲上台上:“君思,你太过分了,你不喜欢她可以拒绝,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这种渣,我才觉得你配不上她。”

那家伙似乎也是生气了,眼睛里似乎燃着一团火苗。

“没你的事,下去!”

我不甘示弱:“是不关我的事,我就是看不下去,我就是多管闲事,你哪里好,清高,自傲,自以为了不起,目中无人,毫无风度,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君思气得失了理智,大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墨子情,你太得寸进尺,你这么嚣张凭什么,不过仗着我喜欢你。”

台下再一次鸦雀无声,

我自己也懵了,他最后一句说什么来着。

一次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种地步。

我的脑子转的很慢,有点当机的前兆。

我的手被他捏的疼,我用力抽手。。

可君思那臭小子显然不打算放过我。我欲挣脱之际,他猛然凑过来,碰过我的脸,­唇­就映在我的­唇­上。

待我反应过来,我才知道他在­干­什么。

她竟然在吻我!!

一股莫名的怒火窜便我的全身,我抬手狠狠地一拳就打在他的脸上。

我没有想过要打他,几乎没有经过思考,我就动手了。

可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觉得打得还不够狠,这个混蛋,竟然夺走了我的初吻。

莫名的有些惊慌失措,而君思已经被我一拳打得摔在地上,好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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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2:怎么没有?

我第一次当了逃兵,匆匆的冲下台,拨开人群就走了。,也不管后面乱作一团,青青在呼天抢地的叫我的名字。

郁闷,真是太郁闷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了很多可能­性­,唯一被自己认可的就是君思这臭小子肯定在耍我,报复我。

否则我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还强吻我。

且不说我们从小认识这么多年了,他就会对我冷嘲热讽,我实在看不出来他哪里喜欢我。

最后我终于说服了自己,一定是这样。

今天是周五,我晚上是要回墨园的,其实墨园离学校也不是很远,但是我当初是执意住校的,不过条件是每个周末我都要回去。因为总有那么多例行身体检查等着我。

青青那个聒噪的丫头一路上也没有问我什么,大概看我摆的的死脸也很识趣。

听说晚上唐秋言也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他回来后,每次我回墨园,他都会在那里,就好像墨园就是他的家一样。

难得爸爸妈妈也都在,妈妈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的好菜。

其实爸爸做的菜比她还好吃,只不过他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去厨房,第一种是我和子霜撒娇的时候,第二种就是妈妈撒娇的时候。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们,我常常想,如果以后我的老公能像爸爸对妈妈那样好,那样包容,我也就满足了。

花千骨也在,虽然他也住在墨园,但是很少和我们坐在一起吃饭,每天总是天涯海角的满世界飞来飞去,难得这么齐全,妈妈就叫我打电话给云舟,叫他一起来吃晚饭。

云舟是我的堂弟,我妈咪有个胞妹叫做司徒雪,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同姓,着说起来可就复杂了,我这个堂弟的身份实在是很不简单,是巨大财团司徒家的唯一长孙,也是叱咤黑白两道海七公的宝贝孙子,当然还和曾经的南区司令聂家有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最重要的是他是现在黑客帝国的统治者花卿容的­干­儿子。

说起我这位堂弟了不起的背景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但是,他也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幸运,他自幼丧父丧母,他的母亲司徒雪和亲生父亲司徒玥因为一起交通事故双双坠崖。

这件事一直是我们家最痛的往事,太爷爷也是从那时候一病不起,直至去世。

好在我这个堂弟天生慵懒,有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超脱,他几乎每天要睡上十六个小时,是个很特别的人,年纪轻轻地却给人一种脱离凡事的仙人之姿。

我将这个打电话的机会让给了青青。

这个家伙和我的堂弟是同年同月生,只比他小几天,从小就对他一见倾心,别看青青在别人面前大大咧咧,在云舟面前可是乖得很,像个小媳­妇­。

餐桌上我和唐秋言坐对面,子霜就坐在他的身边。

子霜不停地和他说这说那,他也很耐心的带着微笑在听。

我低下头,他们两个真的很配。

“秋言,月笙的身体还好吗?”

“都还好,虽然手术后仍在休养,但是­精­神还不错,妈妈说现在是最幸福的时候,因为爸爸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

妈妈也微微笑了:“这样就好。”

“妈咪,我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差点就嫁给了唐叔叔,是不是真的啊?”子霜问。

落小凡忽然咳起来,还偷偷的看了墨吟风一眼:“咳,你听谁胡说?”

“七叔告诉我的,他说当初是爹地在你们的婚礼上抢婚,横刀夺爱。”

墨吟风倒是嘴角勾起来,绝美的脸上比年轻的时候添了几分风霜,但却更显的成熟而清冷的魅力。他似乎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也是,你七叔说的倒也没错,你妈咪年轻的时候太不安分,一不留心就要出墙,我也是被逼无奈。”

“喂,你和孩子说什么呀?”落小凡白了他一眼,随即又转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子霜:“想到过去的事情,就觉得自己老了呢,没想到我们多多也长这么大了,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龄呢。”

“我听说在国外这些年,很多人追呢,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

“我才不喜欢他们呢。”子霜赶忙接口。

“那你喜欢谁?”八卦的青青明知故问、

子霜的脸上出现两片可疑的红晕,偷偷瞄了旁边的唐秋言一眼。

大家心知肚明,偏又心照不宣。

“你们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子情比我可爱的多,在学校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吧?”

我愣了一下,还不能适应话题忽然转到我的身上。

没有。”我顺口接。

“怎么没有,君思今天还不就大庭广众的向你告白嘛。”正在喝汤的青青忽然放下汤勺,无辜的说。

这个笨蛋,满桌的食物还不能堵住她的嘴。

“还有这样的事,说来听听。”这次开口的竟然是云舟。

我这么一想,就知道完了。

我看向青青的时候,她已经满眼冒心心,还管能不能说,还管什么姐妹之情,一股脑将音乐会上的事情吐的个­干­净,顺带将上次的坠楼的事件还添油加醋的说进去了,滔滔不绝,绵绵不断。

回头我一定把她的舌头剪掉,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一段故事讲得波澜起伏,高|潮不断,还害得妈妈担心的要死。

等她讲完,汤都凉了。

青青说完以后,还唯恐不够详尽的问云舟:“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通通告诉你。”

正文 番外2:你不准谈恋爱

“君思?”倒是爸爸先开的口。

“你认识?”

“嗯,生意上有些合作,听说背景挺复杂的,父亲母亲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再复杂还能有我们家复杂,子情,你要是喜欢,我一定支持你。”子霜拍着我的肩膀说。

“这样说,小诺是很喜欢他罗。”唐秋言似是很自然的Сhā了一句,眼中还带着一种宠溺。

在很多人眼里,我们的关系还是比亲生兄妹还亲的兄妹,因为毕竟我们在一起成长了十五年。而且,这些年,别人都改口叫我子情,偏偏他总是叫我小诺。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

我放下碗筷:“你们慢吃,我吃完了。”

他们大概以为我又莫名其妙的不开心了。

反正在他们眼里,我是个怪人,有时候疯的不认识家一样,有时候闷的像个葫芦一样。

我没有去房间,而是去了后院,这里绑了好几个秋千,美得像是童话的森林。

我坐在秋千上看着满天的繁星,没有月亮,原来也可以这样明亮。

心情有些烦躁,一来君思的事情让我很不安,我决定明天找他说清楚,如果他耍我,我就狠狠地揍他一顿,如果他真的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谈恋爱了?”

眼前出现一个黑­色­的­阴­影,还有清清冷冷的声音。

这些年来,我倒觉得他变得不少,以前他从来不会用这么冷的语气和我说话,现在倒是常常这样。

我心情也不好,没空理他:“要你管?”

对面的人不说话了,可能也不高兴了吧,管他的,我将头移开,继续荡着我的秋千。

“你喜欢他?"

”喂,唐秋言,我喜欢谁,我和谁谈恋爱,好像都不关你的事吧。”我站起来,厉语相向。

他又不说话了,我站来要走。

突如其来的,他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按在粗壮的树­干­上,声音透着一种莫名的怒气:“小诺,你不准谈恋爱。”

我也怒:“你说不准就不准,你是我的谁,我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哥!”唐秋言被彻底激怒般吼出来。

空气变得很安静,莎莎的风从我的耳边吹过。

我定定的看着他,声音冷得连我自己都发颤:“你不是说彻底厌倦我了吗?”

我终于说出口了,这句话清清楚楚从我的嘴里说出去了。

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我还是这么在意,我说唐秋言已经对我仁至义尽,我安慰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其实全部是假的。

我明明就很在意。

唐秋言放开我,垂下脑袋,声音低低的:“我不是厌倦你。”

我的心砰的猛跳了一下,我想看清他的表情,可是看不到,

我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待下文。

我和他就这样在这暗夜里伫立了良久,我一直很想知道原因,他欠我一个解释,我至今不知道当年那么要好的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为什么当初他要说那样的话。

可是,他没有开口。

我好失望。

我迈开步子,从他的身旁走开。

“小诺,我没有厌倦你,我只是厌倦你是我的妹妹。”黑暗中忽然传来他沉沉的声音。

我定下步子。

唐秋言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黑暗中我能感到他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当他在我面前停下来的时候,我忽然有种窒息感。

他看着我,然后倾身下来,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近的我几乎可以看到他眉角的轮廓。

他的眼睛很黑很亮,里面有一种莫名的认真,似乎还有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这样的唐秋言让我感到很陌生,陌生的好像中了蛊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心脏就像是出了故障一样跳的不行。

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鼻尖碰到我的脸颊,鼻尖传来他独有的味道,隐隐约约。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傻傻的盯着他的眼睛,深邃的像是能将我吸进去一样。

“子情,原来你在这里,我一直在找你。”子霜的声音出现在暗夜里。

我条件反­射­一般往后猛退了一步。

子霜好像从一束光中走出来,满眼的都是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种极度心虚的感觉。

“咦~,秋言哥哥,你也在

这里,难怪刚刚我在里面没有看见你。”

我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在庆幸着什么,脸颊有些发烫,我咳了咳,不自然的说:“子霜,你说刚刚找我有什么事?”

“有你的电话,君思的电话,说是打你的手机也不接,不放心,便打到座机上了。”她对我挤眉弄眼:“是爹地接的哦。”

那个笨蛋。

我呼呼的跑回去,心脏还是不能平息。

“喂,找我­干­嘛?”我拿起电话没好气的说,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有他给我造成的困扰,我恨不得把他从电话里揪出来海扁一顿。

对面的那个人好像被我吼住了,过了几秒才吐出几个字:“你吃火药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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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2:那你同谁合适?

对面的那个人好像被我吼住了,过来几秒才吐出几个字:“你吃火药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嘴里蹦不出象牙。

我没耐心:“没事我挂了。”

“对不起!!”他急急的说了一句。

我竟然楞住了。

君思这家伙从小爱跟我抬杠,不管我们两个谁对谁错,但是都不会轻易道歉,我记得这么多年,他只跟我道过一次歉。

那是国中的时候的一次校运动会,我本来没有报名,因为我的身体不是很好,但是当时有个接力赛,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脚扭了,无法出赛,我就自告奋勇的代跑,结果君思将我骂了一顿,还说我多管闲事,说我是个病秧子,就算让我跑,也只会拖后腿。

我气不过,结果跑了一个第一名。

虽然那一次,我也因为哮喘发作进了医务室。

不过,他当着很多人的面给我道歉,至今想来,我都觉得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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