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惜墨拿着帖子,如约来到钟离府。
进入厅堂,白惜墨恭敬行了一礼,道:“惜墨见过左相大人。”
“呵呵。”钟离南天轻笑出声,浑厚的声音响起,“白公子客气了。请坐。”又转而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奉茶。”
两人谈笑了一会儿,又饮了一会子茶。钟离南天没有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只是在谈论一些若有若无的话题,白惜墨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沉得住气,不加以追问。
“老夫这次要郑重感谢白公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钟离南天起身,行礼,道,“请受老夫一拜。”
白惜墨连忙扶起钟离南天,道:“钟离大人真是折煞晚辈了,惜墨受不起。”
顿了顿,钟离南天才缓缓开口,道:“不知白公子可有婚约在身?”依旧是满面笑意。
白惜墨沉默了一下,不解他是何意。
钟离南天见白惜墨没有回答,笑道:“是老夫唐突了。”
白惜墨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左相这是哪里的话,是惜墨失礼了。左相大人想必知道,惜墨自幼就是孤儿了,自然没有父母之命;至于媒妁之言,那些名门闺秀,惜墨自知是高攀不起的。”
钟离南天见他言语谈吐不卑不亢,言行举止之间更是流露出大家风范,心里便是十分满意的。顿了顿道:“白公子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楼之主,在京城之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可谓是少年英雄啊。”
“左相大人谬赞了。”白惜墨谦逊地说道。
在这一来二去的对话之中,白惜墨已经大致明白钟离南天的用意,只怕这次过府,钟离南天是有意说媒了。
钟离南天饮了一口茶,又道:“恕老夫冒昧,不知白公子现在可有心上人了?”
“钟离大人客气。”白惜墨言谈之间依旧恭敬,道,“惜墨不敢欺瞒大人,惜墨心中确实中意一位女子。”
“哦,”钟离南天笑道,“老夫倒是心生好奇,哪家的小姐如此幸运,能得到白公子的垂青?白公子可愿透露那小姐的闺名。”
白惜墨淡淡地笑道:“只怕还是惜墨自作多情了呢,希望左相大人不要责备惜墨不自量力。”
“白公子但说无妨。”钟离南天的语气甚是豪爽。
白惜墨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道:“不瞒大人,令惜墨倾慕不已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令千金——钟离小姐。”
钟离南天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白惜墨抬头看了看他,只见他面色阴沉。白惜墨恭敬道:“惜墨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资质可以配得上钟离小姐,只是,谁又能说的准日后的事情呢?我命由我不由天,惜墨自信日后一定可以闯出一番事业。”
“好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钟离南天突然大笑起来,道,“白公子不仅彬彬有礼,而且胸怀鸿鹄之志!好!老夫没有看错人!自古英雄出少年,即使让老夫现在就把小女交给你,老夫也是放心的。”
钟离南天心中自是高兴,想当初,得知眼前的年轻人从剑下救出自己的女儿,自己就愈发对他上心了。现在看来,他是真心喜欢清儿的,既然清儿与他两情相悦,自己何不成全了他们?若是清儿已嫁作人妇,皇上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这样清儿就不会进入那吃人的后宫之中了,何乐而不为呢?
白惜墨佯装不解,道:“左相大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