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轩坐在长安居酒楼二楼临街的座位上,俯首看着街面那一双双人影,微扬的唇角带着难以察觉的落寂,自顾自地将手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地灌下去。一旁的小二看着桌上一溜的空酒壶,瞪着眼睛直摇头,这样的日子里,这位林公子一个人在此买醉,想必是情场失意了。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能让名满京师的四公子之一的林泽轩失魂落魄至此。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呀!小二再次摇了摇头,心里暗叹:林公子啊林公子,只要你一招手,京城中不知有多少姑娘愿意陪伴终身,至于如此嘛!看来这贵公子的心思不比海底针更清浅。还是我们平头百姓的好啊!
待慕容怀与林沐晓回到酒楼时,林泽轩已是烂醉如泥了。
回到府中,便被芸娘唤入了房中,问东问西地问了好一阵,在得知林泽轩喝了个烂醉后,不由讶然,随即又询问了好一阵,得知确实无甚大碍后,方才面放下心来。
只见她取出一只锦盒,交给了沐晓,道:“沐儿,眼见你也快出嫁了。这些是为娘从娘家带过来的一些物件,是你外祖临终时交于我的,如今就交于你了。”叹了一声后,又道:“想那慕容怀人品才学都不错,待你又是情真意切,愿娶你为正室,想必今后不会受甚委屈。不像为娘……哎——”
沐晓早就发觉,芸娘才貌俱全,举手投足虽不及大夫人那般气度雍容,但也算得上进退有礼,不似平常人家出身。一直不明白,她这样一个有才情的女子,为何甘居人下为妾。而林申鹤也不像是会强抢民女的人物,其府上至今也只一妻一妾。听说曾纳了大夫人的陪嫁丫头为妾,却不料那丫头命短,为妾不足两年便病故了。平日里,与大夫人相敬如宾,不多言不多语,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更像客人。相比之下,他与芸娘到更有夫妻间那种眉目传情的味道。
一直以来,芸娘都不曾提及,如今既然说到这里,沐晓自然不愿放过这个八卦的机会。
“娘,你当年又何以嫁给我爹为妾呢?”沐晓眨着眼睛问。
芸娘一怔,看着沐晓好半天后,方道:“还不都是因为一个情字么。”言毕,看着跳动的烛火,似陷入了沉思。根据电视剧中常有的镜头,一旦人有了这表情,便表示她开始回忆过往了。沐晓托着腮帮,好奇地等待着下文。
“当年我和你父亲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却不料造化弄人,未能成就姻缘。待百转千回之后,他已另娶,却始终未曾忘记我,寻找我。那时,你外祖已忧思成疾病故他乡,我孤身一人,走投无路,他却忽然找到了我,并安葬了你外祖父,将我带回了京城。那时的他官拜吏部侍郎,娶了当朝皇后的妹妹为妻,贵为皇亲,自是不能立我为正室,于是,我便成了他的妾室。”芸娘半是回忆,半是感伤。
沐晓听着她的叙述,怎么都感觉象是一个男子为了功名高攀另娶,而随后又娶回真爱的恋人为妾,从此功名美眷皆有,两下不耽误。可是这大夫人贵为皇帝的小姨子,又怎么会同意老爹这么做,纳了自己的丫鬟就算了,这青梅竹马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仍凭她如何问,芸娘却也再不愿多说了。
闷闷地回到房中,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支通体碧绿的翡翠玉簪,玉以绿为贵,越是翠色深沉越是名贵,这玉簪通体碧绿,想必价格不菲;另外一件是一枚比鹌鹑蛋还略大一些的明珠吊坠,用红丝绦穿了,在下面编了个同心结,垂下半尺长的穗子,沐晓对珠宝不甚了解,但见那珠子上下匀称,光亮润泽,|乳白中透着些许的明黄之色,自下向上雕有藤蔓缠枝花纹,不知其是何物质。
躺在床上,沐晓充分发挥了八卦精神,将联系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节,融会贯通后,将芸娘的感情经历编撰成了若干个版本。有个才子佳人版,有当朝陈世美版,因误会而错失真情版……直到慢慢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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