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的林泽轩,被抬上了马车,沐晓紧紧地抱着他,车夫对着马匹狠狠地抽了一鞭,马车在一队禁军的护送下绝尘而去。
看着远去消失在夜色中的马车,慕容怀的脸色如同着夜色一般深沉。朝廷大员赴国宴后在皇城外不远处遇袭,而遇袭的大臣又是新近成为皇室姻亲的左丞相,这件事势必会惊动圣上。在眼下这种敏感时期,敏感人物遇袭,朝中必然又将掀起不小的风波。
待将一切该了的事务都处理了之后,天色已经微明。慕容怀这才将事务交接了,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回到府中,管家荣伯早已等在门房,见他回府,忙迎了上来,与他低语了几句。慕容怀眉头一紧,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绕过厅堂,自西厢穿过,沿着过廊直接来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随手掩上了房门,来到书架跟前,移开其中一格上摆放的书籍,露出了一个星形铁环;伸手将那铁环拉起一拧,书架缓缓移开,后面的墙壁亦转向内侧,竟显出一条密道。
慕容怀闪身进入密道,墙壁书架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复原。他顺着阶梯下至底层,顺着密道向前拐了两个弯,来到一个石门跟前,伸手在旁边一块凸起的石块上一按,石门“轰”的一声打开了。
石门之内又是一间密室,两丈见方,桌凳床榻,一应俱全。石床上躺着几名身伤者,一位黑须的中年男子正在为他们清理伤口,带血的黑衣黑裤散落在地。三个未曾受伤的身着黑衣之人,帮着他们包扎伤口。对面的石桌旁,一位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女,正呆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们。
见慕容怀走了进来,那中年男子停下了手中的活,冲着他拱手唤道:“少主!”那几名黑衣人亦一同抱拳躬身,恭敬地唤其为“少主”。
那名少女贴着墙站了起来,垂着头,低低地唤了声:“哥哥。”
慕容怀示意那中年男子继续为他们疗伤,自己又亲自查看了他们的伤势后,这才回转来到那少女跟前。
“谁许你如此作为的!”慕容怀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那少女不敢看他,头垂得更低了,期期艾艾地说:“我……我……”
“你、你什么?”慕容怀厉声道,“真不知天高地厚。你今日贸然行事造成如此伤亡,到底想做什么?!知不知道一旦有变故,会造成何种后果!”
那少女被他这么一呵斥,眼泪唰地便流了下来,她抽泣道:“我只是想快些为爹娘和二哥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