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寰扶住她坐稳了,缓缓道:“你的腿冻得太久了,血脉有些凝滞,我不替你搓开的话,只怕今晚的国岁宴你是走不去的。”不管她的窘态,他继续搓揉着她的那条腿,直到感觉她的肌肉不再紧张方才放下;然后抬起她另一条腿,又开始揉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黎贵妃带着公孙羽衣及随行宫人行至跟前,见到两人的样子,惊怒地轻叱道。
沐晓顾不上双腿仍然有些发木,急忙摇晃着站了起来,垂首缩着身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叫苦,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眼睛偷偷看向公孙羽衣,只见她眼睛直直地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脸色明显变了颜色。沐晓急忙取下披风,递给楚亦寰。
楚亦寰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说道:“没什么,方才儿臣正欲前往迎接母妃与羽衣,却在路上遇见林尚仪被三皇嫂刁难,在寒风口里罚跪在石板地上。见她腿已经走不得路,便帮她顺了顺血脉,免得不能参加国岁宴,误了羽衣的事。”一边说一边接过自己的披风,明显感觉到一阵寒风拂过时,沐晓抖了抖。
黎贵妃的脸色这才有所松懈,仍旧皱了眉道:“原来如此,只是林尚仪,你如何与她遭遇上了?”
林沐晓恭顺地答道:“臣女大意,行走太急了些,不小心撞了三王妃一下。”
“你怎的这等不小心!她身怀有孕,此乃皇上第一个皇孙,眼下正是得宠的时候,你如此岂不是更落了那柳妃的口舌!”黎贵妃恨恨地说道,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了一旁的公孙羽衣。
公孙羽衣咬了咬唇,道:“母妃息怒,那林沐馨素来不喜林尚仪,在皇家书院时,便多有刁难,故儿臣猜测,此事定是她有意寻衅,怪不得林尚仪。”
“哼,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到几时!”黎贵妃冷笑道,“你们今后行事谨慎着些,莫要大意了。”
公孙羽衣及林沐晓恭敬地应了声:“是。”而楚亦寰淡然地看着前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庆隆殿的好。”
天完全黑沉了下来,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自空中飘落。在这大年三十晚上,平京城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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