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公孙羽衣再如何也不可能推脱得了,只得起身道:“儿臣遵旨。”转身又对着沐晓道:“林尚仪,回宫去把我的琴取来。”
“呀,外头这么大的风雪。林尚仪这一去一回那岂不是耗费太多时间!”
沐晓刚刚起身,就听柳贵妃娇声道,“皇上,早些时日云理不是进贡来一把好琴么!臣妾记得尚未有其它安置,就放在这偏殿内呢。不如乘此良机,让六皇妃为其开音,既能赏得其高超的琴计,又能试试这琴之优良,不是一举两得吗?”
沐晓听她这一番言语,心中暗自吃惊,看这柳贵妃的态度,似乎是知晓了什么啊!
“爱妃所言极是,好琴遇良人,好、好!”楚怀君一招手,“来人,速去偏殿将琴取来。”
“遵旨!”立时便有人飞似的去了。
这边,场内已有人将琴桌软垫安置好了。公孙羽衣只得直接向场中走去,暗中却示意沐晓跟在身后同往。
行至场边,折过圆柱,便要入场。就在此时,一队上菜的宫女突然自柱后疾步而出,一见前方有人,急忙刹住步伐,然而走在最前头的一位终究未及避开,迎面生生地便撞了上来。那宫女手中的汤碗也失去了控制,热腾腾的汤水向着公孙羽衣倾倒了下来。
“哎呀!”
“啊——”
在惊呼声中,两个人双双倒地,公孙羽衣捂着手,满脸的痛楚。
“皇妃!”沐晓惊叫。
“羽衣!”楚亦寰喊了一声也奔了过来。
小心翼翼地捧过公孙羽衣的手,发觉她的右手已是红肿一片,这琴是抚不得了!
楚亦寰眉头一皱,转头道:“启禀父皇、太后,羽衣伤了手,今日怕是不能为您二位抚琴了。”
黎贵妃喝道:“好个大胆的奴才,竟然如此的不小心!”继而又似满含委屈地对着楚怀君唤道:“陛下——”
楚怀君沉下脸,道:“来人,快传御医。还有,将这不长眼的奴才拉下去责杖五十!”
那闯祸的宫女似乎是吓傻了,倒坐在地上后,一直傻愣愣地看着公孙羽衣发呆;此刻才醒悟过来,一骨碌爬起来,对着楚怀君猛磕头,一边带着哭腔不住地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这廷杖不同于普通公堂上的打板子,要比板子粗重得多,就是一般的武将,一顿三十杖的廷杖挨下来,ρi股也是血肉模糊的,如若是五十杖结结实实地挨下来,只怕也是吃不消的,文臣的话,就算不残也要修养上个大半年的,更何况一个娇滴滴的宫女!看来,这皇帝是成心要处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