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就是芸娘吗？”

沐晓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躺在床上脸­色­灰暗、形容枯槁的­妇­人，如同有个巨大的响雷在心头炸响。

她惊魂未定地向四周看了看，这的确是芸娘的房间没有错。只是，她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沐晓怔怔地站在房中，看着几乎已经认不出的芸娘发着呆。

“孩子……我的孩子，不……不要——”

芸娘的凄声低喃，将沐晓从惊愣中惊醒。她忙走了过去，俯下身，道：“娘，娘，你醒醒，我是沐晓，你的沐儿啊！我回来了。”

芸娘的手­干­枯泛黄，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这还是她那个绝­色­无双的美丽娘亲吗？怎么会这样？她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沐晓满含心酸地看着她，只觉得鼻子发酸，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而芸娘一触即沐晓，便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力气如此之大，出乎她的想象。

“孩子，我苦命的儿啊——娘不好……娘对不起你……当初不该……”梦呓中的芸娘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脸扭曲着，身体抽搐着。

沐晓的眉头微微皱起，直觉告诉她，芸娘口中喊的这个孩子，决不会是自己！难道芸娘病成如此模样，是因为大哥？可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何到如今她会忽然间思子成狂，一病不起呢？没道理啊。

“小姐——你身上带伤，怎么起来乱走啊！”柳儿一脸惊惶地出现在门口，满脸通红，微喘着说道。显然是回房不见了她，一路小跑过来的。

“柳儿，我娘都病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沐晓转首紧盯着柳儿。

“小姐，你伤成那样，相爷他担心……所以吩咐了我们，暂时瞒着小姐你。等小姐身体好些了，再……”柳儿的眼圈也有些发红，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

沐晓见她如此，心中有些不忍，道：“柳儿，难为你了。我见到娘病成这样，心中一时情急，你莫怪我。”

“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奴婢未曾照顾好三夫人，令小姐伤心，本就是奴婢的错。小姐你再这样说，奴婢真无地自容了。”柳儿一边拭泪一边说道。

“柳儿，我娘她怎么会病成这样？到底是什么病？”

“小姐，你先回房歇着好不好？回房后，奴婢再与你细说。”柳儿恳求道。

“小姐！你歇着去吧。夫人这里有我呢？”丫鬟兰儿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