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美味的饭菜一扫而空后,两人走出门外,那位叫玉珠的宫女正从隔壁间的房内送湿衣出来,朝着沐晓感激的笑了笑。沐晓亦莞尔一笑,以示宽心。
经过那房间的门口时,沐晓好奇地伸着脖子看了看。只见那位小王爷已然换上了干衣坐在桌边,正拿着一块糕点大口地吃着,另一只手中还拿着那块黄绢。楚亦寰与他并肩坐着,似在与他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宁静、祥和,带着温暖的笑意,此刻的他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哥哥在与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聊天。
回到了浣衣局,管事的太监迎头便是一顿喝斥。待二人解释迟归原因后,面色才稍有缓和,随即又目露讥诮,道:“真是贱命,救人都救不得富贵的。那安嫔呣子即便是先帝在世也极不得宠,更莫说是如今。也算她呣子命好,当今皇上仁慈,怜那明王年幼又双目失明,准其留在宫里,饮食起居好有个照料。你真是长不开眼,竟然救了这么个没落王爷。”
一席话说得丹心心头火起,语含讥讽道:“奴婢只知救人,哪还管得什么富贵。”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生硬不满,那管事太监倒也不恼,不屑地笑了笑,转头吩咐洗衣部的管事姑姑道:“丹心、萧晓二人误了时辰,今日晚上的膳食减半。”
丹心不忿道:“哼!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们也不饿,方才……”
沐晓一把拉住了她,阻止她往下说。至于为何要阻止她说出皇上那一部分的事,沐晓自己也有些莫名,仿佛是出自本能的一种行为,没有理由,没有思考。
“是吗?那就连那一半也免了吧。”那太监阴阳怪气地抛下一句,扬长而去。
看他那副标准的小人嘴脸,气得丹心握紧了拳头,有冲上去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这浣衣局的管事太监姓王,本是御膳房的采办,因贪墨甚多被发现后本应杖闭,因其表兄乃是当今太后当年还是黎贵妃时宫中的总管太监,托其哀求黎贵妃为之求情,这才改为责杖三十,贬到了浣衣局,却是死性难改,平日里依旧是克扣贪墨、受贿徇私,如今黎贵妃晋为太后,其表兄升为内宫总管太监,他便觉得自己的好日子不远了,于是更是作威作福不可一世起来。
“方才你为何不让我说出皇上救你与加以照顾、赏赐的事?那样看那混蛋还敢如此对我们。”晚间入寝时,丹心有些不解地问道。
沐晓只是淡笑,只道不愿多生事端,便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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