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我也用不着这么兴奋吧?”秦纤纤打趣道,“你跑得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呀?”
陈炜峰赶紧说:“谁急着去投胎呀?是这样的……那个土耳其的朋友因为公务,正好要到西川市出差,他给我带来了邪眼,今天晚上八点整就会亲自送到我的别墅里。可是,我现在有急事要到市区去,所以拜托你到我的别墅去等着那个土耳其朋友过来,帮我收下那枚邪眼。”
“呃……你怎么不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改天再送过来呢?”秦纤纤问。
陈炜峰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唉,我真是倒霉透了,今天中午在小吃街吃饭的时候,手机竟然被小偷盗走了。我把所有朋友的电话号码都输入在手机的通讯录里,手机一丢,谁的号码也记不住,所以根本没法通知土耳其朋友改天过来。”
也正是这个原因,没了手机,陈炜峰连秦纤纤的电话号码都记不住,所以只好从别墅跑到学校来找她。如果不是秦纤纤被莫小夕拉到小门外吃东西,只怕陈炜峰很难正好碰到她们。
看来只有帮他这个忙了从陈炜峰手里接过别墅钥匙后,秦纤纤和莫小夕先到小吃街去吃凉粉。吃东西时,莫小夕说她还从来没见识过富人家的豪华别墅,缠着秦纤纤也带她去别墅开开眼。想着自己一个人在别墅里呆着也很无聊,于是秦纤纤答应了莫小夕的请求。
两人来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离土耳其人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坐在别墅一楼客厅的真皮软沙发上,秦纤纤和莫小夕刚对着42寸的液晶电视看了一会儿影碟后,就听到“叮咚”一声门铃响——有人来了。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矮小、头发蜷曲、皮肤黢黑的阿拉伯男人,年约三十出头。这个人手里拎着一只小纸箱,他看到开门的是两个美女,不禁露出诧异的神情。他用右手抚住左胸,礼貌地鞠了一个四十五度的躬后,用流利的汉语说道:“你们好,我是陈炜峰的朋友哈桑,请问陈炜峰在吗?我给他带来了一件来自土耳其的礼物。”
秦纤纤向哈桑解释了陈炜峰不在别墅的原因后,对哈桑说:“你的汉语说得真棒啊,连卷舌平舌都分得很清楚,一点外国人的口音都没有。”
哈桑乐着说:“我在中国读了四年大学,当然汉语差不了。”
从哈桑手里接过小纸箱后,秦纤纤问:“你是怎么认识陈炜峰的呀?怎么我以前从没听他提过呢?”
哈桑答道:“其实呢,我是陈炜峰的哥哥陈萧庭的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受陈萧庭邀请,我加入了龙威集团,负责土耳其分公司的经营业务。这一次陈炜峰找我要邪眼,幸好遇到我回西川总公司来开会,不然的话根本带不回来——这东西是土耳其政府严禁出口的哦。”
秦纤纤明白哈桑指的是邪眼的神秘传说,她不禁好奇地讯问邪眼是不是真的会吸入邪气,是不是吸入一定量的邪气后会发生爆炸。
哈桑笑了笑,说:“亏你们还是接受过无神论教育的大学生,我才不信那些所谓的邪眼传说呢。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送陈炜峰邪眼——我可不想让好朋友的弟弟有什么意外哦。”
“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莫小夕忽然在旁边说道。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竟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哈欠。
这在客人面前,可显得有些没礼貌哦。秦纤纤狠狠瞪了一眼莫小夕。
哈桑见状不由干笑一声,很优雅地一欠身,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去市区总公司一趟,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告辞了。”
陈炜峰的烦心事
哈桑离开后,秦纤纤埋怨着对莫小夕说:“你刚才真是太没礼貌了,怎么能在客人面前打哈欠呢?我还有好几个关于邪眼的问题没有问呢。”
莫小夕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人家不是故意的啦,对不起啦。”
看着莫小夕道歉的乖巧模样,秦纤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将注意力落在了装着邪眼的小纸箱上。见她忍不住想打开纸箱,莫小夕善解人意地笑了一声后,自言自语地说:“我记得陈炜峰答应过你,只要拿到了邪眼,会第一时间先拿给你看的。现在不就是第一时间吗?”
“哈哈,你真是聪明!”秦纤纤也笑了,她找来了一把工具刀,拆开了纸箱上的胶纸带。
纸箱里,放着的果然是个大号的邪眼。这枚邪眼就与秦纤纤在讲座上看到林教授出示的那枚邪眼几乎一模一样,吊坠上的琥珀显得更为晶莹剔透,琥珀中的那粒眼球也更加阴森可怕。不过,这并不是陈炜峰所说自己想要的那种大号邪眼,而是一枚很小巧的邪眼,铜片的两端还钉着一根精美的皮革链条。看样子,这应该是用作手链的邪眼。
或许是因为哈桑也担心邪眼有可能真的会爆炸,所以才选了一个小号的邪眼送给陈炜峰吧。
观赏邪眼的时候,莫小夕总是坐得远远的,她在担心邪眼会不会突然爆炸呢。
除了外形诡异之外,秦纤纤实在看不出邪眼还有什么神秘之处,只看了一会儿后,她便把邪眼重新放回了小纸箱中。
而莫小夕则在一堆碟片中找出了一张新出的少年金田一剧场版dvd,这正合秦纤纤的心意,于是两人坐在真皮软沙发上,打开高保真音响,兴致勃勃地看起了影碟。
秦纤纤喜欢一边看影碟,一边猜测后面的情节与结果,这是她写推理小说时所形成的职业习惯。不过莫小夕就没那么有兴趣了,她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差点睡着了,她大概是这几天一直忙着排练舞蹈,太累了吧。秦纤纤怕吵着莫小夕,干脆关了音响,听着耳机欣赏影碟。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陈炜峰才回到了别墅。他到家的时候,秦纤纤正看到当晚第三部影碟,耳朵里还戴着耳塞,所以没听到门铃声。陈炜峰按了很久门铃,才惊醒了睡得正香的莫小夕。
陈炜峰进门后,铁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秦纤纤吐了吐舌头,说:“别生气了,我刚才真没听到门铃声,我不怎么会故意不给你开门呢?”
陈炜峰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为了这个事不开心的。”
“那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秦纤纤诧异地问。
陈炜峰这才幽幽叹了口气,眼圈微微一红,两行泪水竟不知不觉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今天他是被哥哥和姐姐喊到市区去的,他除了有个叫陈萧庭的哥哥外,还有一个叫陈昱佳的姐姐。哥哥在龙威集团里负责市场开拓与业务经营,而姐姐则负责集团里的后勤与广告宣传事宜。
当陈炜峰见到哥哥姐姐后,才知道自己的老爸生病了。陈萧庭告诉弟弟,其实父亲两个星期前就已住院,因为担心影响弟弟的学业,所以一直没给他说。现在父亲病情恶化,医生说是罹患癌症末期,无药可救,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陈炜峰一直都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从未遭遇过这样的打击,当场他便落下了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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