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不管怎么样,丁伟都发话了,周强也不敢不让他见人啊,于是他亲自带路,领着丁伟一行三人向牢房走去。他很忐忑,在思忖着如何推卸自己身上的责任,在他看来,武阳现在的模样肯定很惨……
到了监牢,周强吃惊地发现武阳躺在床上,在他的床前却跪着三名罪犯,那样子就像是服侍皇上的三名太监……
丁伟不知道谁是武阳,但见到眼前这一幕他却很生气:“周强,你什么意思?都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强虽然被骂,心里却很高兴,因为他看到武阳还安然无恙地躺着,那他就很好交差了。此时他也不管那三位为什么跪着了,只是低声喝身边的警员:“还不将那三家伙给我带出去!?你们搞什么名堂?”
于是几名警察鱼贯而入,咔咔给三人戴上了手铐,但是想提他们出去,却发现这三家伙哭丧着脸一语不发,人死沉死沉的,提都提不动!那几名警察大汗,不得已将人不论死活地扛起来带了出去,
丁博一看这架势,立刻知道这些是武阳弄的,人家可是有功夫在身的气功师,弄倒几名罪犯那算什么,他赶紧走过去,拍了拍武阳的肩头:“武医生,是我,丁博。”
武阳睁开眼睛,“哦”了一声,缓缓地坐了起来。
周强见武阳架子这么大,不由替丁伟生气:“这小子,就算是亲戚,也没必要这么大架子吧,丁书记不说地位,那至少该算是长辈吧。”
丁伟自然也不太满意武阳冷漠的态度,但他又不想让周强看自己的笑话,于是说:“周强,你带你的人先离开,把监控暂时关了,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他谈谈。”
周强敢不依么?这可是封疆大吏,省里排前几位的实权人士,他一个小小的市局局长能得罪得起?还敢跟他讲什么组织原则?于是屁都不放一个,唯唯诺诺地走了出去。
“他就是你说的那校医?这么年轻?哥,你不是开玩
笑吧?”丁磊在周强走了之后,终于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作为一个官二代,丁磊平时所遇到的人,无不是拍马溜须的,所以这情商直线下降,说话根本不在意是否中听。
武阳从丁伟身上闻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不由白了丁博一眼:“丁医生,你弄个死人来给我看什么?”
丁磊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武阳反唇相讥:“我为什么要再说一遍?难道你是聋子?”在他眼里,病人根本就没有贵贱之分,一般人见到医生还不是毕恭毕敬的?像丁磊这样嚣张的病人家属他可还是第一次看到。
丁博也是大为紧张,毕竟他这二叔地位特殊,武阳态度确实不太好?但他也不是一个会和稀泥的人,一时感觉两边受挤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丁伟见过大世面,虽然他官当得大,但还不是从基层慢慢爬上去的,所以逆耳之言他倒是听得,再加上他现在能亲自来这已然不容易,如果不是靠杜冷丁撑着,早就痛晕过去了。因此他怒喝儿子:“小磊,你想干什么?巴不得老子死么?”
丁磊对父亲还是畏惧的,于是狠狠地瞪了武阳一眼,没再说话。
丁伟已经是日薄西山,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只是作为一个政治上的强人,他又有点不甘心:“小武医生啊,不好意思,你别跟我那不成器的小子置气,他也是担心我的身体,希望你能原谅。我知道自己这病是不治之症,只是蚁蝼尚且偷生,我不甘心就怎么等死啊,丁博说你是神医,也许能治我的病,你就帮我治治吧,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呵呵,就算你治不好,我也不怪你。”
因为武阳太年轻,他也不是非常看好,但人到了他这个境地,生死只在须臾,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当作救命的稻草了。
武阳看了看他,觉得丁伟倁伟倒是个实在人,只是他那儿子有些嚣张,他看了看丁博,问:“你自己是外科医生,怎么不替他手术?”
丁博无奈地苦笑:“肝癌晚期,迁移到了肺部,已经错过了手术的机会。”
武阳看了看丁伟那枯槁的脸,点了点头说:“实话实说,我也没有把握,我根本就没治过肝癌晚期的患者,不过我可以试一试。也许——最好的效果就是让你多活几天罢了。”
丁伟听他的话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小伙子,你尽管试,就当我是一具死尸,失败了那也是我死得其所。”
丁磊双目含泪:“爸——”
丁伟抬手不让他说话,但丁博那边却很激动:“放心,小磊,只要武医生答应救治,二叔的身体就有希望。”
武阳苦笑:“你别乱戴高帽子好不好?对了,你这亲戚家有钱吗?”
这话叫人怎么回答?丁家有权是肯定的,有钱这叫人怎么回答?一个官员,如果有钱,那岂不是巨额财产来历不明?
丁磊又是怒目而视,丁伟在一愣之下,却是笑道:“不算有钱啊,不过我有医保,你就尽管治疗,不会少了你的诊金的。”
丁博却拉过武阳在一边耳语道:“我这二叔,是省公安厅的一把手,你不要跟他提钱啊,如果你能救他,那你这囹圄之苦就可以解了。”
武阳一脸轻松:“为什么要他解?我在这住得好好,还是钱比较踏实。何况,我自有解决的办法。只是我有点失望啊,你这亲戚架子弄得大,却没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