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有活来了,你怎么打?”
向老蔫笑:“我不是收了徒弟了么?还用得着亲自动手?来,这是昨天老嚼头家送来的锄头,断了钢口,你帮着接上。”
武阳大约愣了十秒钟,立刻打了鸡血似的立正说:“遵命!师父。”
然后向老蔫的铁匠铺,从早上到深夜,那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音就没怎么歇过……
第五天傍晚,向老蔫的铁匠铺里,鼓风机轰隆隆地响着,火炉内的火烧得正旺,武阳将左手夹着的一块火红的粗铁块快速放在铁砧上,然后他单手抡起大锤,以每秒两下的速度快速锤击着,每一次锤击,那铁块都会火星四溅,并在那大锤下不断变换着形状。
铁块在火炉和大锤间接受了三个来回的煅烧、打薄,又被夹回火炉里煅烧。没过多久,一把杀气腾腾的杀猪刀雏形就显露了出来!
自始至终,武阳都没有换小锤打磨,虽然他是一把大锤吃天下,但向老蔫竟然一点都没有异议,因为武阳有这个资格,他能够把大锤使得比一般人的小锤还要细腻!
向老蔫在旁边吧嗒着旱烟,他的脸色有点潮红,那是兴奋所至,因为他实在没想到武阳竟然是一个打铁的天才,他不仅手艺后继有人,而且武阳貌似还会有将他祖宗的技术再现的可能。
“滋溜”一声,武阳将杀猪刀伸进水桶里淬火,没多久,拎出来放在眼前看钢火,然后斜睨着向老蔫说:“师父,我就说了,只要五天,我就可以学会你的手艺了。”
“小子,屎壳螂打哈欠——口气不小,你以为手艺这么好学的?你现在会的,只是皮毛。”
武阳想了想,点头说:“确实是皮毛,至少我那两块铁,还是没办法用现在的技术打出来。师父,您老人家有没有藏私,是不是还有什么绝活没教我?”
向老蔫吧嗒吧嗒了几口烟袋:“那肯定的,都教给你了,师父我吃啥?”
“吃香的喝辣的呗,师父,您有了徒弟我,还担心吃喝么?一会我再去镇里,取十万票子过来。”
向老蔫感觉这小子就是有点不尊敬人,爱用钞票砸人,当然,这是个缺点,他内心里还是比较喜欢的。
“师父,都教了吧?可别耽误我回城里上班啊,不然我工作丢了,咱可都要喝西北风了。”
向老蔫真是不信他的工资那么赚钱:“武阳,听你爹说,你就是在学校里做校医,能有那么赚钱?”
“城里人钱多人傻,没办法。”武阳眨了眨眼,干脆直接挑明了:“师父啊,你那次说过,要打我那两块铁,除非用祖宗的神功,祖宗的神功到底是什么?你就教我吧。我现在学在兴头上,你又没什么可教我的了,憋屈啊。”
向老蔫咳嗽了几声,他这做师父的脸上还真是有点挂不住了,但武阳也没说假话,这个变态的小子,学东西实在太快了,他几十年的技术,他几天就学了个精光,现在他还真没什么教的了。
他想了想,看了看天,那天上的太阳笑眯眯,他想,天意让我没儿子,天意让我收徒弟,看来,这祖宗的宝贝,跟这小子有缘份啊。
想到这,他垂下头,用烟袋扣了扣鞋底,然后说:“明天一早,洗漱干净了,到这来等我!”
...
( 武阳看他神秘的样子,心里知道有门,马上一个并腿立正:“遵命!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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