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棉包,大哥,我在问你话……啊!”她哀声惨叫,大哥那么重,竟然还用力压她挤她,玩得好开心么?
太医院既然配了许多药,难免不会有一碗两碗鱼目混珠,虽不至是剧毒,但让人头脑更混乱的慢性药就说不定了……痛痛痛,大哥居然咬她!还咬在……脖子下面!
正想奋力挣扎起来,窗外忽然传来轻唤:“佟姑娘?佟姑娘?”
她一惊,手上力道一松,也不知哪件衣物被扯了去,顾不上白岫,她心念疾转,窗外女子是……
又一道男声压低响起:“乌雅,你要放佟姑娘走吗?”
“是,佟姑娘何辜,你们要关她这么久。”
是乌雅和阿齐亚。
烛雁惊惶,他们万一闯进来怎么办?大哥神智似乎渐渐不清,宫里的人究竟逼他吃了多少药,什么人不欲让他忆起过往,甚至害他性命……好热,大哥身上像炭炉,烘着她烤着她,压得她喘不上气来。他的手像烙铁一样,抚到哪里,哪里就引起滚烫热度。她不敢挣不敢叫,怕惊动窗外人。
他们还不知白岫已偷偷潜来这里,如果发现……那、那么……
白岫的吻蜿蜒而下,伏在她胸前拿她当糕点啃。她咬牙忍耐,爹教的点|茓法怎么用来着?都怪她平日偷懒没仔细记,连|茓位也认不全。
“你放了佟姑娘,融隽不肯配合大夫诊治怎么办?”
乌雅幽幽叹息:“你就这么盼望融隽想起过去,把我推给他?”
阿齐亚一呆:“不、我不是……”
“何况,有人不想让融隽忆起来,就会连累佟姑娘也有危险,朝廷宫里争斗不休,还要牵涉寻常百姓吗?融隽出过一次事,我不想有人再遇险。”
是啊,她现在就很危险,谁来救她……
“太医说,融隽可能突然想起来,也可能永远都记不起,我只是、不希望你总是这样等下去……”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看着我,这么多年,你就只站在那边的石窗外,远远地看着我,你站得那么远,都不能和你说上一句话……”
压抑的哭泣,压抑的喘息,房里窗外,隔成两个空间。
深静的夜,这样漆黑,这样迷离。有情人苦苦挣扎,重重迷途里找不到方向。选择与抛舍,坚持与放弃,千头万绪抽丝剥茧。
想和心上的人在一起,想让喜欢的人顺遂快乐,可是,这么难,这么难……
“先不要急,再过几日,看看境况再作打算……”
乌雅被阿齐亚带走了。
窗外树梢窸窣,虫儿啾啾,院里有个荷花塘,青蛙咕咕叫,咚地跳下水。
幸好走了,可是——
太迟了,烛雁痛得眼泪汪汪。
混蛋大哥,再也不要原谅他!
原来,这种事……这么痛。
第二日,烛雁便逃走了。白岫醒来不见人,在院里到处捉人问。阿齐亚与卢射阳听闻白岫清晨忽然在藏烛雁的别院里出现,急匆匆赶来,三人又打了一架,拆了一座凉亭踹了半面假山,满院疮痍一片狼籍。
宫里,皇上正问起融隽最近诊治有什么起色,才知道他早上没有回太医院按时服药,目前和人争执过招中,于是传了一班侍卫前去阻止,千辛万苦将不可开交的三人拉开。
皇上摇头长叹:“这痴儿,你们招惹他干什么。”
生平第一次见到皇帝的卢射阳激动得忘了分辩,暗自盘算赶明儿可以向人吹嘘他卢某人见过真龙天子,回去画幅肖像兜售,老婆本又有进帐。
白岫只在想:烛雁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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