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淑带着防备的盯着这个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那人的身材还真是纤弱
显然这个男人从来没被这样大胆的瞧过,不多时这脸上便有一丝霞光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了,万分的不自在
这屋子里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在整个房间里萦绕,挥之不去
“骗子”季婉淑率先开口:“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的话,我就……我就……打你!”想了好一会儿,见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思考着若是要跑的话,他应该撵不上自己吧?
这男人的脸色由红转白,婚事这事儿他也实在冤枉,他今年也二十三了还未成亲,在这村里也算是一奇观
他叫徐鹏锦,小时候很是机灵,小孩子淘气,冬天在外面玩耍的时候掉进了冰窟窿里,高烧了三天三夜,最后人是醒了,但双腿却废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家里,跟教书先生学过几年,无法跟着同龄人出去玩他倒是越发的平心静气,一个人在家闷头看书,倒也乐的自在眼看老大不小了,大哥二哥纷纷都成亲了大哥现在的孩子都能满地打酱油了徐氏对这三儿子的亲事越发的上了心可是说媒的一听说是她家要说,立刻闪的老远
媒人郁闷,你说你身体不好,有残疾这不要紧,好在徐鹏锦脾气好也有女孩子喜欢的也说不定,可是这徐家也忒抠了点,要说这婚丧嫁娶都是一等一的大事,按照他们家这规格,少说也要给女方五两银子,大米白面合着八大件往女方家里抬,顺便多盖上四间大瓦房当两个人的新房
可是他家倒是好,铁公鸡一毛不拔哪儿那个女孩受得了这个
后来那说媒的远远的看见他家人都绕道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实在没办法,徐氏年岁渐渐大了,就想着赶紧把儿女都有个着落,这才动了买妻这个念头
徐鹏锦虽然反对过,可是怎么也犟不过铁了心的徐氏
如今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刚一回房就听见这姑娘呜呜的哭一时心软劝上几句
没想到这姑娘嘴巴也挺快,骂他两句,然后防备的盯着他
这要是旁的书生听见这话,那酸腐劲儿一上来肯定要辩解几分可是徐鹏锦毕竟不同于旁人,他从小受了这样的苦,人情冷暖什么没见到过,心智上也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成熟,显得更加超脱了这姑娘别管是不是傻的,但嫁给他也算是倒霉,也就默默的听她说,如此这样想着也就没有辩解
季婉淑等着他反驳,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一句话脸上还是那风平浪静的也瞧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个……你怎么不回我呢?”
“姑娘让我说什么呢?”徐鹏锦脸上带了一点苦笑
季婉淑瞧了瞧这房间,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觉着还不错,可是现在看的时候越发觉得冷清,床,柜子,桌子,窗前还有一个小书桌,摆放着几本旧书,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东西了还真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看书的时候她看的马虎,一目十行的过去了,记得徐家还算有钱,怎么这样苛待了三儿子
她哪里知道,这些年没有分家,老大夫妻,老二夫妻,都下地里干农活,只有老三的身体不好,手不能挑肩不能抗,连口热乎饭也做不了,平日里两个嫂子有几分怨言这个家还要养他一辈子不成?
徐氏虽然做事干净利落但毕竟年岁在那儿呢,不能太过偏心,省的让他们兄弟隔心,怕自己哪一天撒手之后,儿子连个活路都没有,对三儿子越发苛待了大伙儿见这样子也就没话可说了
季婉淑道:“晚上你睡在哪儿”
徐鹏锦脸一下子又红了,他对男女之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如今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两人当然是要睡在一起了
季婉淑见他这般脸皮爆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烧立刻故作很凶的样子:“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对我做什么,我睡在床上,你要是敢不老实就打地铺好了要是老实的话,我就勉为其难让你躺在上面”
季婉淑犹记得这个人物也是个草包老实,木讷甚至有点害羞和自闭
不过,这样一双清亮的眼睛倒是颠覆了她对看书时候对这个人的看法心中有几分好感不过,一想到两个人此时的尴尬关系,那为数不多的一点点好感也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