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退乙:“我们各处的兵力都不宽裕,哪里抽得出足够的力量攻夺北市并守卫它?”
云怜花:“偃师的军队就是我们的活棋,关键时刻,偃师不守也罢。而且,我看荥阳兵迟迟没有动静,恐怕大有问题。”
薛退甲一怔,望向薛退乙:“十七回来没有?”
薛退乙面色不豫:“还没有。十七粗枝大叶,尉迟献真有什么举动,骗过他亦不难。”
我说:“尉迟桥近日于北市、敦厚一带加紧构筑防御工事,与他眼下派在那里的少数部队颇不相称,我一直怀疑他要将北市当成大本营,现在想一想怕不是这么简单了。会不会,他们正为荥阳军的到来做准备?”
薛退甲看着地图:“大队人马绕过偃师,十七会全无知觉?”
军帐再度陷入沉默,气氛有悲哀变为紧张。这沉默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军帐,帐外传来传令兵焦急的喊声,旋即他冲进帐中,单膝着地:“报,上东门外出现大股敌军,七将军在城头御敌,请主公火速支援!”
虹线野腾地起身:“我先去看看。”
我说:“荥阳军有备而来,尉迟桥必从城中接应,守是守不住的,不如将上东门的将士撤过来?”
薛退乙:“上东门一失,我们与偃师被分割,局面就大大地被动了。”
云怜花:“眼下,顾不得那么多。”
我说:“或许还有希望扳回,薛弦止若反应敏捷,明日内引师返回,我们可趁敌立足未稳一举夺回上东门。”甚至攻取北市。这话我没说。我对北市不像云怜花那样感兴趣,攻下已难,更难在防守,用大量的兵力去防守无坚可守的北市不但做战吃亏,还捆住我们的手脚。
瞬间的迟疑后,薛退甲断然决定:“命薛退庚撤往安喜门。”传令兵迅速离去。虹线野亦随之同往。
薛退乙轻叹一声:“若弦止明日无法赶回,会是如何情形?”
云怜花:“上东门难以夺回,北市的敌军站稳脚跟,我们再无夺取的机会。想从军需上打败敌人的愿望化为乌有,最大的可能是陷入缠斗,至双方精疲力竭,被旁边不怀好意的藩镇吃掉。”
我却以为此种可能较小,尉迟桥和我们同样明白陷入缠战的危险,亦希望速战速决,一旦军需稳定,则军心稳定,他们更可能和我们一样乐意在战场上速见分晓,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大决战将不可避免。而尉迟桥的胜面远大过我们。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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