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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巧合,是悲风还是喜雨

丛知涌放下书包,见宿舍里只有丁虞罡一个人,感到非常奇怪,于是他问道:“人呢,他们都­干­嘛去了?”

丁虞罡回过头来,不自在地挤出一个微笑:“回来了,丛大哥”

“他们都­干­什么去了?”丛知涌没有得到回答,便又问了一句

丁虞罡很无辜地摇着头:“不清楚”

“奇怪”丛知涌吐出这么两个字之后,便拿起脸盆去洗刷了

丁虞罡扔下手里还没吃完的小吃,又在桌子上捡了另一包,转身坐到床上慢慢吃起来

当他吃得接近尾声的时候,陆永源被众人连拉带拽地进了屋

“怎么样,永源?”一见众人进来,丁虞罡弹簧似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我先让俊宏下去了,正要叫人一起下去呢”

“他妈的,你们拉我上来­干­什么?”陆永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骂咧咧地从众人的手中挣脱开来,“要不然我今天非把那小子打进医院里不可”

“行了,没完了,是吧?”黄俊宏一脸怒气,“你还嫌自己惹的事不够多,是吧?”

“就是艾永源,好端端的,打什么架翱”范博强也跟上劝道

星宇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黄俊宏抢了先:“我告诉你,永源,你别忘了你的那个警告处分,不就是因为打架吗,你自己想想,值得吗,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陆永源虽然平时­性­情比较暴躁,但他还是比较服黄俊宏的,所以面对黄俊宏的疾言厉­色­,他也只好沉默了起来

然而,黄俊宏并没有沉默,他继续大声地训斥道:“你还想撤销处分吗,你还想毕业吗?你好好想想,到学校来是­干­什么的,你老大不小了,也不想清楚,一点都不成熟!”

陆永源虽然带了些不服气的表情,但还是低着头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任凭黄俊宏数落陆永源清楚,自己是个放荡不羁的校园痞子,抽烟喝酒打架,自己是样样俱全,一般也就只能跟另一些类似于此的校园痞子结交在一起,勤学上进的同学往往都对自己这种人敬而远之,班­干­部自然也懒得管,­干­脆一推六二五——全都交给班主任了然而,在陆永源这个班里,很少有人瞧不起他,黄俊宏对他更算是“关怀备至”——他一般犯的错误,黄俊宏都设法替他瞒着,几乎没有推到过班主任那里,然后,总是一次一次耐心地劝导他,还真像是个老大哥

“对啊对艾俊宏说的是啊”

“就是艾永源,有什么事儿,说事儿,犯不着动手”

“对艾咱省立一中这么严,还是小心点啊”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劝着陆永源,只有丁虞罡沉默着黄俊宏还是站在那里,气得满脸通红

这时,丛知涌推门进来,看到一向神气十足的陆永源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而黄俊宏满脸通红地站在宿舍中间,着实一愣:“这……”

“没事儿没事儿,丛大哥”丁虞罡笑着说道,“你洗刷完了?”

星宇看了丁虞罡一眼,拍了拍陆永源:“永源,好了,好好想想俊宏的话,早休息吧”说完,拉着一直站着的黄俊宏坐了下来

“呵呵,没事儿的,丛大哥”丁虞罡对着丛知涌,把话又说了一遍,“休息吧,休息吧,不早了”

范博强也冲丛知涌点了点头

丛知涌明白,显然,大家对他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是什么也不想说,不知是出于好意,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于是,他也不再多问了

星宇知道,丛知涌虽然是一心一意扑到学习上,但对他们这个宿舍,还是蛮关心的原本,星宇是想告诉丛知涌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丁虞罡一心要把这些琐碎的事瞒下来,他为了避免因此再跟丁虞罡产生更深的矛盾,还是决定沉默是金了

大家都各归各位了,铺床的铺床,洗刷的洗刷

然而,陆永源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冲着丁虞罡说道:“今天我揍的这小子,你好像认识,我见过,踢球的时候,你们说过话”

丁虞罡感觉陆永源的话说得有些突然,他有点应接不暇了:“是啊……是啊……不过,我不怎么喜欢他,你们打架,我还是站你这边啊”

陆永源听了,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星宇想起了什么,就是前天,星宇听说宋谦宝转学了,原因星宇很清楚,那一定是因为他又遭到了殴打,受到了威胁,是谁这样对他,不单单是星宇清楚,大概所有人 ... [,]

(都很清楚虽然,对宋谦宝这个小丑似的人物星宇没什么好感,但是,丁虞罡背后里纠集一帮地痞去殴打他,去恐吓他,迫使他转学,这种行径让星宇想来真的是太令人发指了像丁虞罡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扮起亲善大使,叫人去拉架呢往下,星宇也不好揣测丁虞罡的动机,但星宇知道,丁虞罡这么做有他的想法,他也总是有很多想法

又是语文早自习,同学们依然情绪不高,星宇更是如此,书敞开着,但目光却丝毫没有汪在书上,他还是在想着近来发生的一些事——学生会的竞熏夏辰宇的出现,还有丁虞罡的为人,总之,生活中有一点稍稍复杂的小事就会扰乱星宇的思绪,影响星宇的情绪

欣楠坐在后面,自然是看得很清楚,然而,这次欣楠没有再写纸条了,她觉得上次早自习的事情,她做得已经很不好了这次,还是有不少男生昏昏欲睡,欣楠看到后,立即走过去瞪他们几眼,说他们两句看到欣楠来了,他们也只好装样子拿起书来

这个早自习,一切都相安无事,安安静静的对欣楠,宋雅希由衷地感激,她已经分明地感觉到了欣楠的魄力早自习下了,宋雅希带着感激冲欣楠笑笑,欣楠对她也回以淡淡的微笑

课间,星宇还是寡言少语,欣楠看到星宇这个样子,终于忍不住走到星宇的座位上

“星宇,过几天就要开始竞选了,你准备得怎么样,稿子写了吗?”欣楠选择了这个话题,准备从此入手,其实她知道星宇没有做任何准备

星宇带着苦笑摇了摇头:“没有”

欣楠听了,还是保持着微笑:“你这么沉着翱”

星宇知道欣楠这句玩笑是没有任何恶意的,但是他并没有把玩笑继续下去,只是微微地摇摇头,答道:“不是沉着,是不会写啊”

“不会写?”欣楠有些诧异,“你都在报纸上发表过那么多文章了,这么简单的演讲稿你怎么可能不会呢?”

“不一样,”星宇很平静地说,“抒发自己感情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流畅,都是那么自然,根本不必刻意地去琢磨什么,写出自己的心情,写出自己的真情,那就是一篇文章,陆游所说的‘文章本天成’正是如此”

欣楠听了,有些想笑了星宇刚刚这一本正经的话,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幼稚她认为,人生活在社会之中,不能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凡是应该实际一些,不能总是感情用事,写作更是如此,不能只在心情的驱使下写作,有任务要写作的时候,更要写好

然而,星宇却不这么认为,他总觉得,在自己不想抒发感情的时候写作,强迫自己写出来的文章,是不可能有好文章的而星宇的作文成绩时好时坏,也许就是他这种心态的最好证明

欣楠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跟星宇讲这个问题,他知道星宇个­性­很强,很是自负,所以她也只好换了一种方式:“是艾你说得对,不过,我想这么多高质量的文章你都信手拈来,更何况是这样一篇普普通通的演讲稿了,是吧?”

然而,星宇对于欣楠这样的赞许并不领情:“不,我写不来,这样吧,欣楠,还是你帮我写一篇吧?”

这句话让欣楠既感到有些气愤,又感到欣慰,气愤是因为星宇太固执己见;而欣慰的是,像星宇这种带有强烈大男子主义的自负的人,竟然开口让她帮忙,也可以从侧面证明了自己在星宇心目中的地位

欣楠并没有爽快地答应,而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怎么,你这么忙?”

“算是吧”星宇简单地回答,“最近足球队里可能要做一番调整”

“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调整你也是球队的灵魂啊”欣楠微笑地说道,她深知,星宇不喜欢别人的奉承,但是在足球上,大概无论什么样的奉承,星宇也都不会认为是奉承

又到了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体育生艺术生都要去训练了,欣楠本来想与星宇结伴一起走,顺便谈谈演讲稿该怎么写,可星宇还没等到她走过去,就抱着球先行一步了

球队的改组每次都是很残酷的首先把队员们的球衣都收上去,然后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测试,过关后方有资格再次穿上自己的球衣,或是穿上更伟大的球衣高一,星宇入选校队的时候就历尽艰辛星宇虽然球踢得很好,无论是技术意识,还是速度力量,应该说都很突出,但星宇有些偏瘦,1米83的身高,体重还不到65公斤,在身体对抗上显然不占优势,打眼一看,他就不如同时入选校队的陆永源丁虞罡那般虎背熊腰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被教练看好,虽然是被选到了校队里,但一直没有获得主力的位置,高一近半年的时间,星宇几乎都是在冷板凳上度过的直到这届联赛,原来司职右前锋的丁世风高三毕业,前锋线上的排兵布阵开始捉襟见肘,星宇这才临诬命但是,在这届全市高中联赛上,星宇却凭着自己的实力,一举成名,不仅铸就了自己的辉煌,而且还铸就了省立一中足球事业上的辉煌

不过,这次的改组并没有从前那么苛刻,宋克猛仅仅是让新来的队员跟老队员一起分开打打比赛新来的队员里在比赛中表现得比较好的也就属夏辰宇了,毕竟他是省实验校队的主力,比其他参加试训的队员显然是高出了一个档次踢完球,宋克猛什么也没说,只是让队员们都去洗澡了

直到晚自习,宋克猛才把星宇叫到他的办公室宣布他的决定

这个决定,不知是让星宇惊喜还是不安,首先,宋克猛让他当足球队的队长,并且把象征组织核心的10号球衣给了他,至于丁虞罡,大概宋克猛真的对他失去了兴趣,在撤销他队长职务之后,仅给了他件26号球衣;夏辰宇进了主力名单,还是2号而最令星宇不解的是,下午试训,那个连球都拿不到的新队员纪峰岗竟然进了主力名单,并且穿上了陆永源从前的9号球衣,而陆永源则被调整成了11号——虽说这也是象征主力的号码,但又怎么能与象征球队灵魂的9号相比呢星宇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么神圣的球衣给这么一个不会踢球的人穿

“宋老师,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进行调整?”星宇是个直肠子,马上就把心中的疑虑吐露出来,虽然面对宋克猛他一向比较紧张

宋克猛听了星宇的话,有些愕然,他没想到,一向腼腆内向不善言语的星宇会对他有这样的质疑,他带了些不高兴的口气说道:“怎么样的调整,这样不好吗?”

“就是……永源,还有丁虞罡,”星宇低声答道,“当然,还有我,我觉得我没有什么能力当队长”

“哼——”宋克猛的口气有些鄙夷,“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上次刚跟你说了,男子汉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看看你!”

星宇低下了头,他有些惭愧

没等星宇回答,宋克猛又说道:“陆永源没怎么调整,还是主力艾至于丁虞罡嘛,球风太独,根本就不知道足球是个团队项目,是靠大家一起拼,一起配合的 ... [,]

(,所以技术再好,也不能用”

宋克猛的话让星宇无言了,的确,一个球风太独的球员是不能给球队带来胜利的,即便是他的技术再好,而陆永源的确也只是号码变了变,没有什么别的调整而号码这一点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问题,正如宋克猛以前说的“号码什么也代表不了,只是虚名”,然而,谁人不知,号码背后的故事多得数不胜数,是球员以号码为荣,还是号码以球员为荣,这个辩证关系本身就是说也说不清的问题

然而,当着宋克猛,星宇不敢提号码的事,他知道,球员争号码是宋克猛最讨厌的事,所以,他也只好回答“是是是”了

“星宇,我觉得你人品正,球风好,而且顾全大局,所以队长非你莫属艾”宋克猛露出了笑容,“你对自己可千万要有信心艾别让我失望啊”

“嗯”星宇还是一个劲地点着头,也许从小到大,由于星宇这种单纯而又内向的­性­格,在面对老师“教诲”的时候,大概也就只有点头了

最近星宇的心事挺多,学习自然有些不太专心了这天早晨,孔胜群老师突然的语文测验便让星宇充分暴露出了最近的学习状况

星宇对语文还是蛮有感觉的,从小爱读书的他,语感很好,文学素养自然也不错,对于语文考试,常常只跟着感觉走就行了然而,这次的测验,偏重于基础知识,考察文学扯的内容很多,对于这类记忆­性­的题目,星宇最近根本就无暇顾及,大众化的,比较有名的扯题目,星宇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那些来自犄角旮旯的题目,星宇就招架不住了

孔胜群走到星宇桌前,看了看星宇的试卷,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欣楠看到了这一幕,很替星宇着急该怎么办呢,一向遵规守纪的她是破回例给星宇写份答案呢,还是佯装什么都没看见,继续考自己的试呢,她很矛盾但是,欣楠想到这么一点,即使是破例给星宇传了答案,星宇也未必会领情,或许还有可能刺激到星宇那脆弱而又可怜的自尊心,可转念一想,如果不这么做,成绩一出,老孔肯定会拿星宇开刀,况且,作为他的另一半,自己置若罔闻的话,就真的有些令人不齿了,就在这矛盾的心态下,欣楠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准确地把纸团扔到了星宇的桌上

然而星宇却很从容,他打开纸团,发现那是文学扯题的答案,他摇了摇头,抄也没抄,便把纸条塞进桌洞里

星宇的这一表现对欣楠来说,不知是情理之中,还是意料之外,总之,她很气愤,以至她不得不考虑到与星宇的感情问题星宇的优点,缺点,球场上的表现,生活中的点滴,一幕一幕又回荡在她的脑中

下午,语文测验的成绩出来了,星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成绩虽有大幅度的下降,但仍位列上游,还没有达到让孔老师发怒的地步

课间,宋雅希拿着成绩单来到班里,还没有张贴,欣楠便从位子上跳起来,过去查看星宇的成绩

“欣楠,我早替你看了,96,第三名”宋雅希看到欣楠过来,抢先说道

欣楠“嗯”了一声,拿过成绩单,继续找着

见宋雅希把成绩单拿来了,大家都陆续地围了上来,不一会儿,宋雅希的周围就水泄不通了这是实验班的显著特点,大家都对自己的成绩关注到了极点,真正贯彻了老师们思想中拿成绩说话的理念

看到星宇的成绩,欣楠突然愣了一下,接着,她把成绩单递还给宋雅希,然后冲着四周大声喊了一句:“都散开,贴上再看,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欣楠就马上后悔了,刚才明明是自己先过来看成绩的,而之后,自己说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让大家服气呢可是,在看了星宇成绩的那一瞬间,自己确实有些失常,所以才口不择言的星宇的成绩刺激到她视网膜的那一瞬间,欣楠的脑中就闪过了一个念头:莫非星宇真的是天才,这么久没认真学习,还考到班里的前10名,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尔后,欣楠的脑中便复杂了起来,星宇在考试中拒绝自己的“帮助”,是他自负的表现,还是他为人光明磊落,讲究诚信,或者,他压跟就对自己的答案不抱有消……想到这里,欣楠感觉头一阵阵地嗡嗡作响,她倒是宁愿把这个归因于星宇的“大男子主义”,至少那样自己还会心安一些

下了晚自习,星宇还像往常一样,自己一个人走出了教室

欣楠又一次看着星宇的背影,叹了口气看到其它恋爱中的男生女生,总是成双成对,在夜­色­下静谧深邃的校园里漫步徜徉,再想想自己,也仅仅是在自己的那个他的背后叹气,自己真好像就是人们常说的“男人背后的那个女人”,想到这里,欣楠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想到男人背后的女人,欣楠突然想起自己给星宇准备的演讲稿来,的确艾在星宇的背后,欣楠确确实实在默默地为星宇工作着不过,有道是,望洋兴叹,不如伐木做舟,欣楠想到这里,找出为星宇写的演讲稿来,随即小跑着出了门

校园的林荫小路上,星宇一个人走着这是老教学区,参天大树下幽静的小路在淡淡的夜­色­下显得更加深远静谧,这条路虽然也通往位于新教学区宿舍楼,但却要绕很大的弯,是条标准的“景观路”因此,在这个时候学生们很少有人走这条路,然而星宇对它却情有独钟夜­色­下,星宇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有些寂寥,虽然近来让星宇头疼的事很多,经吃地,他会在课堂上魂不守舍,然而,此时此刻,他又清醒得有些出奇,月朗星稀下空旷的校园让他感到着实的怅然与空虚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直都不肯约欣楠一起回宿舍,这主要还是因为星宇内向的­性­格,他不想让同学们在背后指指点点,更不想引起老师们的特别注意,毕竟,在高中这个年龄阶段,恋爱还是有些过早的,他放不开,他做不到“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虽然,他有时很情绪化,但在他理智的时候他还是蛮注意自己形象的;其次呢,大概就是由于他对感情的认识了,星宇总是认为,恋爱中的两个人只要心中有彼此就可以了,没必要整天都呆在一起,形影不离的,像是连体婴儿一样,星宇觉得,两个人应该相互信任,各自应该有各自的空间,因此,他是个标准的信奉“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人

“星宇!”身后突然传来那个甜美的声音——是欣楠

星宇带着些惊讶的表情回过头来,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微笑:“是你艾欣楠”

欣楠的心情此时的确很好,她笑着说:“星宇,怎么一个人走,我们一起吧”

欣楠的出现,让星宇心里突然矛盾了起来,因为,在此时此刻,他的的确确是很寂寞的,潜意识里他迫切地消一个这样的身影出现,但又不知怎么,在星宇的内心深处却是渴望着苏靖琳的出现自从上次图书馆巧遇之后,苏靖琳这个形象总是在星宇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着,既模糊又清晰,吸引星宇的,是她人格的魅力,张扬的个­性­,还是她高雅 ... [,]

(的谈吐,靓丽的倩影,究竟是什么,星宇也不清楚不过此时,欣楠那曾经让无数男生折腰的微笑在星宇看来,却多多少少地带了些搭讪的味道星宇仅仅是以点头作答了

欣楠挽着星宇的胳膊,抬起头看了看夜空——月­色­有些惨淡,这倒是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她已经分明地感觉到,星宇对她已失去了当初的ji情至于为什么,欣楠也没有把握确定,但是为了聊以**,她也只好把它归因于是学生会竞选分散了星宇的大部分­精­力

“离竞选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准备得怎么样了?”欣楠问道

星宇带着些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一副没有自信的样子:“还没有,没太有心情”

“为什么?”听到这里,欣楠却显出了十分的诧异,她不明白,除了竞选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在影响着星宇

“没什么……”星宇欲言又止,原本在星宇的心里,对自己所爱的人那自然是无话不说的,但是,对于他跟夏辰宇这离奇的巧遇,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即便是说了,他也不知道欣楠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

“不会吧?”欣楠的语气十分坚定,“一定有事儿,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

“这……”星宇稍稍顿了一下,带着些疑虑说道,“这……怎么说呢,事实上我也没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什么事儿呢?说说看啊”欣楠扭过头来,又给了星宇一个微笑,显然,这是个鼓励的微笑

“嗯”星宇感觉到,这个微笑已不再带有丝毫搭讪的味道了

幽静的林荫路上,有规律地响着两人轻微的脚步声,昏暗的夜­色­下,婆娑的树影透出了几分难得的神秘

然而,当欣楠听完这个离奇巧合的故事之后,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关注“是挺巧合的”欣楠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星宇很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离奇的事情也没有让欣楠感叹

沉默了片刻,欣楠没等到下文,于是问道:“然后呢?”

“然后?”星宇反问道,“什么然后?”

这次,欣楠倒是张大了嘴巴:“这就完了——你就为这个没有心情?”

“是啊”星宇一脸茫然,“你不觉得很离奇,很巧合吗?”

欣楠淡淡一笑,这次的微笑中,却掺杂了些许的不屑与嘲讽:“既然是巧合,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平常很普通的事也不会被称为巧合了”

不知怎么,星宇听了这话,总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欣楠并没有注意到星宇的表情,继续说道:“真的没必要想那么多,打乱心情,就当是巧合好了”

星宇摇摇头:“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一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巧合”

欣楠听了,有些不耐烦了,她觉得现在重名现象都那么正常,更何况是这种情况了,为什么不能用巧合来解释呢,根本没有必要为这个扰乱自己的心绪但是,她并没有在言语中表露出不耐烦,而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不是巧合,那回家问你爸,看看他是不是其他时间其他地点又给你生了个弟弟”

星宇听了,顿时停下了脚步欣楠的这个玩笑是有些过火,但是,星宇的驻足并不是因为玩笑的过火,而是因为,欣楠的这个无心的玩笑恰恰触到了星宇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痛处

星宇的身世并不幸福,他是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长大的,父亲的形象,从未进入过他的脑豪楠的这句玩笑话,正好像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匕首,径直地Сhā入到星宇那稚­嫩­的内心之中

对于星宇的身世,欣楠是丝毫不晓,察觉到星宇的异样,欣楠也只是认为,自己的玩笑可能有点过火了

“开玩笑呢,别生气啊”欣楠有些冷淡地说道她心想,星宇竟然连这样的玩笑都开不得,真是小气

星宇甩开了欣楠的手,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向前走去

再次面对星宇的背影,欣楠的心突然就凉了一下

“星宇,”欣楠突然喊道,“等等”

星宇停下来,但他没有转过身,也没有回头,给欣楠的依然是他的背影

欣楠快步走了过来,从包里拿出为星宇准备的演讲稿,用极其简洁的话说道:“马上就要竞选了,我想你一定没写稿子吧,给你这篇,凑合着用吧”说完,欣楠­干­净利落地把稿子塞到星宇的手里,转身走了也许在外人看来,欣楠的这一举动是对星宇的漠然还以颜­色­,但欣楠在内心深处,感觉到的却只有自己的卑微和可怜,因为,自己刚才的转身离去并没有像星宇一样那么的潇洒,她是怕被星宇拒绝,退还那费尽心思写成的演讲稿惨淡的夜­色­下,欣楠不得不再次思索着星宇吸引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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