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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空旷的天空

“好艾那就请你先检查检查,看看里面是不是夹着什么你不喜欢的东西,免得到时候再造我们的谣!”水慕萍也拉下了脸皮,尽管对此她自己也由衷地感到恶心,她实在是不喜欢一个女孩变成一个拈酸吃醋尖酸刻薄的市井女人

“我造谣?”欣楠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你俩敢­干­出那种事,还怕别人说吗?”欣楠口无遮拦,直接倒出了心中所想的东西,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一边的星宇是何感受

“我­干­什么事了?”水慕萍有些怯意了,她实在不想顺着欣楠的话继续说下去,真真正正地演化成一对小­妇­人之间的口舌之争,“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啊”

“我当然负责任了,我有根据,我也有证据,你写给他的纸条上亲口说的,你在他家里过夜了,”欣楠丝毫没有退让,她凌厉的话语在咄咄逼人,“都过夜了,你说你俩做了什么事儿?”

欣楠的变化之大,让周围的人都吃惊得有些不寒而栗,她那不加修饰,不做隐讳的直言快语正如亮剑一般向大家展露着她的锋芒同时,在这锋芒的背后,众人理解到的是另一种感情,她正以一种极其可怜的方式保护着她那已然走向末路穷途的爱情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星宇有些失望,对于欣楠的变化,他也很是吃惊虽然对于其间的一些原因,有些,他或多或少地知道;而另外的一些,他就不得而知了

欣楠的­性­格有些多疑,对于同学之间的种种流言和自己的无根据的揣测,她似乎是深信不疑,任何一种可能­性­,她都不愿放过,有时候,她宁愿相信这些,她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理­性­思维;与此同时,隐藏自己那极度自信的表面背后的,是一种极度的自卑,她怕自己留不住星宇的心,这种自己难以面对的自卑情结也时时在折磨着她;此外,近来她遭受的最重要的打击莫过于她的意外受伤了,由于受伤,她从此告别了她深爱的体­操­,这也不得不算是她­性­情转变的一大因素;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她又听到了丁虞罡那苦心经营的舆论,这件事,她若信以为真的话,那不能不说是对她的又一个打击

“……”此时的水慕萍有些尴尬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台跟欣楠绞缠下去,恐怕是她最不想要的选择,然而,又有什么理由能让自己堂而皇之地离开呢,骑虎难下,进退维谷——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星宇走上前去,接过水慕萍手中那厚厚的一沓笔记本,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星宇一本一本地慢慢翻看着字迹工整,条理清晰,内容全面,好像是如获至宝一样,星宇捧在手中,不断地点着头“谢谢!”星宇饱含着感情对水慕萍说道

水慕萍冲星宇点了点头:“快到期末考试了,加油吧!”说完,她转身离去了星宇由衷地对她表示感谢了,她感觉,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以前星宇帮助过自己,在患难的时候,她看得出来,星宇是个正人君子,现在自己终于能够尽自己所能帮助帮助他,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答吧,尽管这种报答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但只要星宇高兴,她也就满足了

星宇也没有再理会欣楠的确,欣楠刚刚的表现太让人生气了

尽管如此,星宇当众没有给欣楠台阶下,这在众人看来,好像也显得不够绅士而且,他跟水慕萍当众的这一幕,更加让大家对他的种种绯闻深信不疑了而对此,欣楠自然也有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不过由此,欣楠倒是换得了几分同情马上她的室友就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劝道,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对星宇的攻击尤其是林梦菲,原本她对星宇的印象就很是不好,这下她更逮住了理由

“看到了吗,你们,夏星宇这种人,太无耻了,当众他就这样,更别提背后了……”林梦菲的话也有些泼辣,不过这倒没有引起别人的惊讶,因为作为体育生,她一向如此

“梦菲!”锺玉倩扭头看了看星宇,然后作出了一个让林梦菲注意的动作,“那么多人,你少说两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不出人意料地,林梦菲的嗓门又高了起来,“他事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

“这……”锺玉倩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本来,她这也不是向着星宇说话,她只是劝林梦菲说话注意一点,注意保持自己的形象可这样一来,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她也怕林梦菲误会她在帮星宇说话

宋雅希有种欲言又止的样子,对于星宇,她现在也同样是只能欲言又止了当她得知那天倒在地上的人确实是星宇的时候,她感到了无比的惭愧与自责;而当她听说关于星宇的种种议论的时候,她又感觉到了无比的失望与激愤所以此时,她也只能是欲言又止了不过对林梦菲,换了是谁,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也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见众人不 ... [,]

(语,林梦菲又开始了对星宇的种种数落……

星宇听在耳朵里,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事实上,他刚才也十分清楚,如果是做的有风度一点,应该去安抚安抚欣楠,尽管这件事情她有错不为别的,为了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也必须要这么做,这样一来,才能显出自己的大度然而,星宇明知这样,却没有做这件事上,他也有些随­性­了他总认为,是非曲直,理应较真,欣楠做得不对,就应该以一种态度来告知她,让她知道自己错了,那至于自己的形象,星宇恐怕早已置之度外了自从第一次星宇的事情被当作新闻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星宇就已经决定这样做了反正自己行得正,影子如果斜了,那就斜了吧,那也是非人力所及的事啊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忘了在哪儿,星宇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也许这句话,是现今唯一让星宇能够聊以**的“箴言”了

离开了很久,星宇也不知道期刊怎么样了,文学社的工作怎么样了这段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他还一直惦记着这些,对于黄俊宏的嘱托,他是丝毫不敢马虎

但当他在这天下午来到文学社的时候,文学社却是大门紧锁还好,值得庆幸的是,他还带着文学社的钥匙然而,开门之后,正在暗自庆幸的他登时却目瞪口呆了期刊已然印好了,而且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那里

这个场面给星宇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好像十分微不足道离开了自己,一切还都照常进行,没有人来征求自己的意见,也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意见,更没有人会因为等待自己让某事搁浅突然之间,星宇就有了一种十分自卑而且失落的感觉原以为自己是这文学社的栋梁,原以为自己的工作关乎着文学社的兴衰,可没想到,自己作为文学社的副社长,作为期刊《学韵》的主编,期刊竟然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悄然无息地完成了,竟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想法

然而,让星宇感到吃惊与愤慨的还在后面,当他打开一本《学韵》后,看到的内容却让他感觉到很是陌生起初,他还以为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在反复仔细看过之后,他才发觉,期刊的内容已然跟自己离开之前的安排大相径庭不但自己预选的很多文章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当初定下的很多栏目也已然是改头换面了,从排版设计到内容安排,整个期刊的面貌已然跟自己的初衷南辕北辙了,难怪刚才自己会对其感觉到陌生然而,当他看到扉页的时候,编辑成员一栏中却怎么也寻不到自己的名字,主编一栏上赫然印着黄俊宏的大名,副主编一栏也印了其他成员的名字失落与气愤之余,星宇反复地翻看了期刊最后,星宇明白了,非但是自己的名字就此销声匿妓,而自己对于本期刊物的种种想法也不复存在了

原本作为主打栏目的《文学殿堂》和《情感天空》已被彻底地连根拔起,满本刊物之中,再也寻不到它们的半点踪迹,而取而代之的是《校长推荐》和《红烛颂歌》,大片大片的文章在传达着校长的­精­神,颂扬着老师的事迹,为领导们的英明决断歌功颂德,为老师们的呕心沥血感恩戴德;同时,《校园新闻》板块和《教学科研》板块也相应扩了容,整篇整篇地刊登着校园里的­鸡­毛蒜皮和来自于网络上那些早已共享了不知多少遍的教学资源,先前星宇为了协调这些板块之间的篇幅而做出的工作现早已付诸东流了;其他的,刊登的便是千篇一律的老师的孜孜不倦与呕心沥血,以及优生的卧薪尝胆与奋发图强,除此之外,在《学韵》这本文学社的期刊上刊登的彰显本­色­的文章那就寥寥无几了

大体翻阅了一遍之后,星宇的表情已由刚才的紧张与激愤渐渐地缓和成了现在的失望与无奈在他离开的这短短的日子里,竟然发生了这样让他沮丧的事,不但自己先前的努力前功尽弃,而且自己现在的境遇恐怕也是众叛亲离了文学社里的其他成员,可以说是背着他进行了这些改头换面,这不能不说明什么问题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属于政变式的暗渡陈仓抑或是偷梁换柱,还是该划归为革命式的暴风骤雨抑或是焕然一新也许自己本身就是错的,在自己先前接管文学社的时候,推行的一些新举措就曾招致过一些反对,尔后大刀阔斧地对校刊中各个板块做出的一些更新,恐怕也有悖于上面的一些原则吧办同学们自己的刊物,迎合同学们的胃口——这种新理念难道从一开始就过时了吗?突然他又回忆起,刚一开始进文学社的时候,一位同仁讲的一句曾令他深思的话“我们是在为学校工作,谁代表学校,我们就为谁工作”虽然他这句话星宇打心眼里就不认同,但看如今的状况,他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考虑了他苦笑了一下,缓缓地合上了手中这本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学韵》,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文学社

虽多了份深思熟虑,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把事情弄清楚

然而,当他找到黄俊宏的时候,率先大发雷霆的却是对方

“我还正想找你呢!”黄俊宏横眉冷对,粗声大气地吼道

当时正是在楼道里,周围的人无不为此而吸引

“我……”星宇也有些吃惊,虽然在永源走后,老大哥黄俊宏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好

“本来我不想说的,”黄俊宏的表情有些难看,也有些沉重,“你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

“我……我怎么了?”星宇很是纳闷

“你怎么了?”黄俊宏有些气愤地使劲吐了口气,“看来我交待给你的事情,你就压根没有上心啊”

这话星宇自然不能同意,他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怎么了,俊宏?”

“哼,你说你怎么了?”黄俊宏的气越生越大了,“期刊怎么样了,文学社怎么样了,这些你清楚吗?”

黄俊宏的嗓门还在提高,楼道里的同学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在看着他,他这原本无心提高的声音或许在客观上能够提升他在同学们心目中的威严,甚至是威信

“我……”说到这里,星宇的火也被点燃了,原本他就恨不得把文学社里发生的这一幕“改朝换代”的闹剧讲给黄俊宏听,“你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期刊出了,谁也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内容改了,改得面目全非!这完全都违背了我们先前的初衷,现在的《学韵》,内容空洞,不切实际,杂乱无章!这样的刊物,大家看了,根本就不会有好的反映……”

“那……你知道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俊宏带了一点质问的口气说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星宇不假思索,信口就说道,“原本我的思路,有好多人都不赞同,我进行的整改,也有很多人持了反对的意见可以说,整个出刊的过程,是在荆棘当中走过的为此,我跟很多人都有了矛盾,这不,趁我不在的时候……”

“趁你不在……怎么了?”黄俊宏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可怕了

“这还用说,趁我不在,彻底来了个改天换地,改了个翻天覆地面目全非啊……”星宇忿忿地说道 ... [,]

“我认为改得好!”黄俊宏厉声打断了星宇的话

“你说什么?”这个时候,星宇表现出来的恐怕是他最为诧异的表情了

“怎么,你不这样认为吗?”黄俊宏的口气里开始带了些讽刺,“你看看你原来弄得那一套,什么《情感天空》《艺喊贝》,什么《珍视心情》《有你有我》,分明就是些­淫­词艳曲!也就那个《文学殿堂》马马虎虎还靠点儿谱,结果也被你选的那些污七八糟的文章给污染了,我也让他们一并拿下了……”

“你……”星宇听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缘于自己情同手足般的兄弟做出的决定,“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选的文章怎么就­淫­词艳曲污七八糟了?”

“还不污七八糟?”黄俊宏的话有了些前所未有的冷嘲热讽了,“什么情啊爱啊的不离口,左一句情深谊重,右一句情不自禁的,这都是些什么翱”在星宇眼里,虽然这位老大哥从前并未这样尖酸刻薄过,但他现在确实有了这样的表现对此,恐怕也只好归因于他长期跟林梦菲等人相处,受到了太多的耳濡目染吧

“表达人的真情实感,描写人的真实感受,这难道不好吗?”星宇不解地问道,“难道非要背着良心,唱着高调,歌功颂德,写一些俗不可耐的东西,你才会满意吗?”

“什么是真情实感,什么是俗不可耐?”黄俊宏大声反驳道,“你以为只有你个人的观点是高雅的吗?”

“不是我个人的观点!”星宇马上就讲出了理由,“针对大家期望,大家喜欢看到什么样的文章,大家想了解同学们之间的什么故事,我都做了详细的问卷调查,从高一到高三,覆盖率很高,得出的结果就是我想的那样,我是依照大家的意愿做出的计划,进行的整改自然,原始问卷我还一直濒着呢,不信我拿给你看!”

星宇的话有理有据,威严而不粗犷,尖锐而不刻薄

一时,黄俊宏有些哑口无言了

然而,他下面的话,却让星宇感到他变化了很多:“是艾民意,民意,你尊重民意,那我倒要问问,你选的一篇文章《梦中的红果实》也是民意吗,大家都认定了,未成年的男女之间结出的果实不再青涩,不再­干­瘪吗?”

“这……”突然间,星宇不知道该解释才好了他发觉,黄俊宏的话开始有些抬杠了

“这什么?”黄俊宏的语气也证明了近来他确实变化了很多,“还红果实,你看看你自己结的果实吧,跟一个女孩还未等开花,马上又开始到处勾三搭四,背后里搞那些下三烂的东西,你也配说欣赏爱情的单纯与圣洁?”

“你……”星宇更没有想到的是,黄俊宏突然会有了这一套攻击他的说辞现在他不只是措手不及了,而且更有些力不从心了

“哼,把你自己那些不三不四的想法,强加在别人的头上,还鼓吹什么感情,什么民意,虚伪!”黄俊宏扭头走了,最后他留下的这句话,杀伤力自然也不在话下

星宇的头,嗡嗡地在响,不知这是他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是他经受如此焦灼之后的结果

黄俊宏走出了近十步,又扭头抛下了另外的一句话:“星宇,文学社,你就不用去了,你的思想太新潮了,那个必的环境,你不适合!”

星宇无助地摇了摇头,他真想仰天长问,问一声苍天,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然而,更让他痛心的是,继欣楠之后,黄俊宏这个事事为兄弟们着想的老大哥竟然会有更大更诡异的变化,莫非这都是永源离开的余波?然而,在他的感觉中,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是这个余波起的作用,或许,它也不能简简单单地再被称为是“余波”了

隐约中,他有这样的一种预感,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大家都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惨淡的夕阳之下,欣楠缓缓地在校园里徜徉

从她现今的步态来看,她的伤势已然痊愈可在她的内心当中,每走一步,都包含着惨烈的伤与痛体­操­再不属于自己,体育恐怕也将与自己无缘想到这些,她总能联想到无数名将在比赛中由于伤病惨淡谢幕黯然神伤的场景那个场面,又是多么让人惋惜而且心痛呢?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至少还能有人为之惋惜,为之心痛,而自己呢,卑微得恐怕无人会在意

长叹之余,欣楠又想到了星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却换不回自己想要的点滴回报?最终,自己还是没能留住他的心虽然两人现在还维系着这已是穷途末路的感情,但分道扬镳大概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了

是要继续坚持下去,还是要接受现状就此认输,这是个值得欣楠深思的问题坚持下去,究竟该怎样坚持,这更是值得欣楠深思的问题

又到了下午的活动时间,星宇一个人来到了图书馆,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他在仔细地看着水慕萍为他整理的复习资料

这一次的­阴­霾,星宇发觉自己很快就从中走出来了也许是经历得多了,一切都看淡了吧,星宇感觉是如此化悲痛为力量,把愤怒转化成动力,这种理论原本是星宇最不愿认可的,可现如今,除此之外,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半年来,为了这样或那样的事,应该说,自己耽误了不少学业星宇感觉,现在这个时候,也许是他弥补学习上那些漏洞的好时机了

看着拿在手中的这详尽的笔记,星宇的心中渐渐又泛起了一些美意突然之间,他投入了进去,周围的种种似乎皆被他抛之脑后了

深邃的大海中,一帆孤舟,独自泛于其中,自由自在学海无涯,行的舟也未必一定就是苦的,在学习当中,星宇还是能很好地调节自己,自得其乐的

不知是什么时候,靖琳坐在了他的身边默默地,靖琳只是看着自己的书时间久了,她还不时地分一点心来看看星宇

“靖琳,你……什么时候来的?”看到靖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星宇又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欣喜

“在学习呢?”靖琳的话说得让星宇感到了些许距离,毕竟在她的眼里,学习大概是很不屑一顾的东西,“没有打扰你吧?”

“哦,怎么会呢?”星宇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赶紧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

靖琳冲他嫣然一笑,把书反过来,让星宇看了看封面:“《绝望中的消》,应该是你喜欢的风格”

“哦?”星宇不晓得哪位作家还有这么一套辩证的理论

“我感觉是,”靖琳低声说道,“文笔流畅,情感细腻,笔触真挚,而且发人深省……”

可一提到这些,星宇的内心之中似乎又在不自觉地隐隐作痛自己心目中那无比神圣的“文学殿堂”究竟又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呢,描绘它的时候,究竟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呢,是屹立于孤峰之上与世隔绝的盛气凌人,还是埋没于市井之间 ... [,]

(沾满铜臭的俗不可耐?

曾几何时,自己信心十足投稿时的那份­精­雕细琢,被无情地断然拒绝了,而自己煞费苦心整改的那份苦心孤诣,又被冷漠地全盘否定了……这,不能不说在星宇要走的道路上,充满了荆棘,甚至充满的不仅仅是荆棘

星宇没有吱声

靖琳这才突然意识到,提到了文学,提到了写作,这恐怕又在不经意之间刺伤了星宇那无奈的脆弱

正在兴致勃勃之际,靖琳嘎然而止,毕竟她还是很在乎星宇的感受的

星宇摇了摇头,杂乱的思绪中,他的脑中突然蹦出了“弱不禁风”这样一个词

接下来,两人又陷入到了沉默当中,就如一开始靖琳悄悄地坐到星宇身边的时候硕大的图书馆的自习室里,两人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心跳

……

不知又是过了多久,星宇才又想到了什么

“靖琳,期末了,到了该加把劲的时候了”忍了很久,星宇才把他很早就已经意识到了的话讲给靖琳听这话靖琳或许不爱听,可尽管如此,星宇还是认为这大概也算是忠言逆耳吧

靖琳突然地一愣,星宇的话,她似乎没有明白

靖琳的表情,让星宇有些胆怯了,接下来的话,他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最后,他还是决定,先列举列举客观原因:“下学期要文理分科了,班次打乱重分,而且是……按成绩分班”

“那又怎么样?”不出意料地,靖琳的表情有些不屑在星宇面前,这个表情,大概还是头一次

“我想……”星宇的话有些支支吾吾,“你我……咱们,都要努力拼搏了……毕竟,我们……还是学业为重……”虽带了强烈的感情,但靖琳是否能体会得到他的这种感情,他的心里还是很没有把握

“呵……”靖琳缓缓地合上了书,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星宇

显然,星宇被她的目光严重地影响到了,他的话更加语无伦次了:“反正……我们要为了学业……要为自己的将来……谋个出路……”

靖琳没有说话,依然是默默地看着星宇,目光虽不甚犀利,但星宇却已然不敢再面对了

星宇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尽管半天他的目光也始终没有从他起初的那一行上离开,但他还是继续着这个动作

沉默着,两人静静地坐着,在这个似是开放,似是封闭的环境当中,他们彼此都能清楚地嗅到对方的呼吸

“我……还……有点儿别的事儿”靖琳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苦涩,她悄然起身,带了一点犹豫的意思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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