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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冰冷的暖冬

一边,靖琳又在给孩子们表演着怎样做假动作,怎样过人

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她也体会到了难得的愉悦

“来艾星宇,一起玩”靖琳冲星宇喊道

然而,星宇则过分地沉浸在了自己的沉思之中,他没有看到靖琳,也没有听到

突然,靖琳抬脚,将球踢到了星宇的身上——当然,是轻轻的

星宇这才回过神来,他呆呆地望着靖琳

靖琳兴致盎然地冲他喊道:“叫你呢,一起来!”

星宇这才明白,原来是靖琳在拿球踢自己他看了看靖琳那欢快的样子——从前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靖琳

“好艾你敢踢我?”星宇佯装生气,轻轻地把球踢了回去

在雪地中,星宇靖琳还有这群孩子们,玩在一起欢声笑语中,星宇似乎忘记了自我同样是在这片场地上,上一次,星宇踢了一场郁闷的比赛,在比赛中,星宇还遭到了队友纪峰岗的“肘击”不过,这件往事,现在的星宇没再回忆起来,因为此刻,他享受到的不仅仅是从前在绿茵场上由ji情与成就感交织而成的愉悦,还有从前怎么也不敢幻想的东西

中午时分,艳阳已然高照,雪在渐渐地融化着枝头上的残雪,不住地反­射­着太阳光,时而­射­在人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流动着,给人的感觉有点类似于阑珊的灯火,只是背景有所不同而已

跟靖琳在一起漫步着,星宇第一次看到了如自己词里所写的那种消——“此心只盼骄阳出,灿光一泻破冻土”

不知为什么,现在的人们,“年”的观念淡了过去的时候,过年的日子总是很忙碌的,自腊月二十三起,人们就开始忙碌了,置办年货贴春联扎灯笼蒸馒头包饺子,放鞭炮……紧紧张张,却也喜乐祥和

而现在,再也找不到那种忙忙碌碌热热闹闹却又喜气洋洋气氛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什么也不用自己再动手忙活了,馒头饺子春联灯笼……这些东西,商店和超市里,那是应有尽有这样一来,自然而然地免去了人们的忙碌就连年夜饭,现在的人们也懒得自己­操­忙了,一个电话,坐在家里就等着有人送上门来了而且,现在的通讯那也是达到了一种空前的发达程度,拜年,一个电话,一个短信,就解决了,再也不用走街串巷,登门造访了

物质生活的发展,让人们也都实际多了

除夕的晚上,星宇家里显得有些冷清像平常一样,简简单单吃过晚饭后,呣子俩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偶尔觅得了什么话题,呣子俩才会有简单的交流整个晚上,还是寂静占了主流

对比起窗外爆竹声的嘈杂,屋里的空气又是显得有些沉寂了大概十点左右,妈妈便决定关灯睡觉了,星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 [,]

( 在古旧的台灯发出的那种昏暗得令人窒息的灯光下,空虚与孤寂充斥着星宇的全身坐在写在台前,星宇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笔在漫无目的地涂鸦着,他在思索着一年结束了,这个句号,他却怎么也划不上总结,对于他来说那太难了

除夕之夜就在这样的冷清之中翻了过去,然而,年初一的早晨,家里却有了截然相反的热闹上门拜年的人,有些络绎不绝,显然他们都是冲着妈妈而来的,或许更确切地讲,他们是冲着妈妈“胸外科主任”这个头衔来的因为在他们身上,无不流露出阿谀奉承的虚伪与点头哈腰的丑陋

星宇试想了一下爸爸的家里,若非是市委宿舍有着重重的把关,那恐怕真要被人踏破门槛了对那种情景,星宇想起来就有些发毛,那些人那些无法形容的嘴脸,实在是让星宇反感之至星宇决定,还是趁早出门吧

可就在出门的时候,欣楠打来了电话,主要意思呢,就是要拜个年,问个好对于这个电话,星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在星宇这一批新生代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拜年这个概念那些在他们看来,都是传统的俗套的,甚至是必的原以为,欣楠会像靖琳一样,约自己出去,可欣楠的意思也就仅限于拜年星宇不觉有些失落,他猜想着,或许现在欣楠在心中也早已把自己的位置抹去了吧殊不知,事实并非如此欣楠是个传统的女孩,她的心目中,“年”这个概念,或者是“拜年”这个概念都比较重一些,此时此刻,她正陪伴着父母挨家挨户去拜年呢

星宇出了门,在街上给靖琳打了电话——还好,上一次他还记得问靖琳要了电话号码不过,这次他约靖琳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无聊与孤寂,昨晚他沉思了好久,想了好多,他有好多话要对靖琳说

对于靖琳,星宇一直都有很多的想法他想要帮靖琳摆脱现状,让她调整心态,把心思都转移到学习上来,星宇认为,人是要有追求的,人是要奋斗,要拼搏的,而对于高中生来说,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也许就是他们最好的追求虽然,对于靖琳的情况,星宇非常理解,但他对靖琳的这种状态并不能赞同,他不消靖琳再这么下去,他决定了,无论如何,他要帮靖琳走出这种他所认为的“低靡”

然而,当他真正做起来,结果却不能令人满意

靖琳听了星宇的话,马上就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在瞪着他,似乎从星宇口中说出来的一切都是匪夷所思的或者是星宇在说醉话,或者星宇没有认清说话的对象,再不然,那就是自己在做梦……总之,星宇的话,她不能理解

靖琳没有说什么,只是愣愣地,也冷冷地看着星宇

星宇不由地叹了口气,他那原本就疲惫的表情上突然间又添了一分惆怅也许,这种阻力,星宇早就料到了,但自古“忠言逆耳”,他相信,靖琳早晚会理解的

他没有放弃,他接着说道:“靖琳,高中的时间已经过半,留给我们的,不会太多了,我们……”

靖琳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显得有些沉痛,她用一种带有恳求意味的口气说道:“我们不谈这个,好吗?”

“不,我们必须要谈,”星宇的口气却十分坚定在这种原则问题上,他绝对不做任何的妥协

靖琳的表情依然是有些严肃,她的语气有些低沉,但低沉之中带着她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不屑:“好,那么你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那……我们要­干­什么?”虽然靖琳的骨子里就带有着傲慢,但对星宇她很少表现出不屑,这一次,恐怕她是对事不对人吧——谈起学习,她总会不屑

“当然是要努力,要拼搏了……”星宇耐下­性­子,继续着自己的疏导工作

靖琳又一次打断了星宇的话:“要努力­干­什么,努力学习,对吗?”

“是艾”星宇不厌其烦地又一次重复着一开始说的话,“靖琳,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中学生,我们要对自己作出一个正确的定位,我们的任务就是学习,我们的目的就是考上大学,考上一所名牌大学,这是我们的梦想!为此,你我都要不懈地努力,不断地拼搏,什么艰难困苦,我们都要去克服,我们为的是:梦中的明天!”

这一次,靖琳听星宇把话说完了她微笑了一下,反问道:“只有上大学这一条路吗,那考不上大学的怎么办,都什么年代了,还崇尚那种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观念?”

靖琳的这句话,或多或少地刺激了星宇的神经是艾也许真的是自己的思想太传统了素质教育开展了多年,注重能力,濒个­性­,上大学不再是学生唯一的出路,这些新观念渐渐地都深入人心,为许多人所接受然而,尽管如此,有一点是不可忽视的,星宇记得妈妈这样说过:在教育过程中,可以轻学历,重能力,但在招聘会上,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行业不对学历做出规定外,其他的,哪有不要求学历的行业素质教育没有错,重视人的素质,注重人的全面发展,然而,过分地注重能力的培养,反而忽视了基础文化知识的学习,忽视了专业文化的学习,那都违背了素质教育的本意,那更是对教育本身的一种否认对于妈妈的话,星宇表示认可,对艾有能力,那是在有知识的前提下,如果没有知识,那也只能是毛主席所说的“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靠“嘴”吃饭的人了

带着一点情绪,星宇说道:“不挤独木桥,我们又能­干­什么,认输还是逃避呢,不去上大学,我们又能­干­什么呢?是艾有很多有成绩的人都没有上过大学,可那都是凤毛麟角艾毕竟还是上过大学的人,出成绩的比较多啊是艾比尔.;盖茨大学肄业,成了世界首富,但你可以想想,你能做到比尔.;盖茨那样吗?靖琳,你不是比尔.;盖茨,我也不是,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就是去挤这个独木桥!”

听了星宇的话,靖琳的表情更加严肃了星宇讲的这些道理,在她看来,已经显得有些类似于说教了

“靖琳,转变一下吧,我说的这种观念或许在你看来非常传统,非常必,可这都是非常务实的艾除了上大学,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对于我们自己的未来,我们都要负责任啊”星宇微微皱起了眉头,现在,他是真的在为靖琳着急啊

“我……学不好……”看着星宇这着急的表情,靖琳也清楚了星宇的一片苦心她想,还是不要跟星宇正面对立下去,于是她说了这么一句没有信心的话

这样一来,星宇倒是有些放下心来,他微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只要努力,没有办不成的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艾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志者,事竟成,百二……”

“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突然之间,靖琳愤世嫉俗地打断了星宇的话,她的口气中充满了伤与痛,怨与恨,“原本,我就是这么认为的,结果呢,我从四楼上摔下来,天不负,天不负,老天就把我当成了一张草稿纸,涂鸦 ... [,]

(过后,在我身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

“靖琳……你……”话说到这儿,星宇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劝了,

“上次你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道,其余的,还有很多呢,你……要看吗?”靖琳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她这玩世不恭的话中透出了她内心之中深深的痛

星宇哑口无言了,靖琳的这种痛,他非常地理解憧憬着未来,满怀着消,一直在努力奋斗着,可得到的回报却是让人伤痛欲绝,痛彻心肺的换作是谁,谁也不能接受可是,逃避自暴自弃又怎么可能是好的解决方法呢?星宇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知道,自己的话靖琳听不进去了,这些大道理或许在靖琳看来都是俗气得没法再俗气的东西,或许,自己该换个方法了

靖琳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之中,而星宇则在考虑着怎样才能改变靖琳的心态就这样,两人沉默了许久

街边响起了鞭炮的声音,星宇的心里也变得焦灼了起来,靖琳的状况,实在是令他担忧

“靖琳,这样吧,为了我,我请你好好学习,努力拼搏,”星宇也这好这样说了,除了拿他跟靖琳之间的友谊作赌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想看到你成绩提高,将来能进一所好大学,我想看到你能有一个好的前途,我想……”

靖琳厉声打断了星宇的话:“对不起,我想,我不能满足你的愿望,你不会看到我成绩提高,考上大学的”因为,敏感的她在星宇的话中,听出了自卑,她感觉,星宇之所以这么说,似乎是在嫌弃她学习不好他似乎是要说,只有当自己有一个好的前途时,才能够配得上他这种想法,尖锐地刺痛了靖琳那颗既骄傲又脆弱的心,说完,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阳已然驱散了乌云,高高挂在了天上但不管它的光芒有多么的耀眼,冬日里,它能给人们的温暖,却诚然有限

孤单地,星宇走在街头,他又一次感到了迷惑,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星宇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靖琳的消息有时,一个人寂寞地坐在屋里,呼吸着单调的空气,星宇总会不自觉地产生这样一种幻听——那就是电话铃响了——不是那种急促的声音,而是那种悦耳的旋律然而,事实上是,靖琳没有再打来电话星宇琢磨着,或许靖琳还在生气

依照星宇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放下自尊,首先来打这个电话的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他的骨子里,还真的或多或少地有一点儿大男子主义的情结不过这一次,先拿起电话的人,却是他

“哦,是星宇啊”电话那边靖琳的声音依然是有些惨淡

“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星宇有些紧张地问道

“哦,没……没有了”从靖琳不自信的声音之中,不自觉地竟透出了一丝黯淡的喜悦客观地讲,她感觉,能接到星宇的电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做什么呢,在家里?”星宇小心翼翼地问道,除了这个,情商很低的他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找到一个新的话题

“没做什么,”靖琳淡淡地答道对于星宇的电话,她很期待,但对于星宇的邀请,她更加期待

“那……你……有没有……考虑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些……”星宇在刚刚得到靖琳没有生气的回答以后,不知怎么,又想要把上次没有完成的“事情”继续做完

一听这个,靖琳的心里突然凉了一下,那个沉重而且枯涩的话题冲击了她那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事实上,那天在跟星宇谈过这个话题之后,靖琳的心里也很乱一面是星宇的期望,一面又是自己惨痛的教训,一面是真诚与不甚了解,一面又是伤痕与没齿难忘,孰是孰非,靖琳也难以分清了这次再度提到这个话题,靖琳条件反­射­似的坚定地给了星宇一个这样的回答:“没有!”

“这……”星宇也有些懵了,刚刚明明说了不生气,可现在……

对于靖琳的强烈反应,星宇也有些纳闷,他不明白靖琳怎会变得如此善变,殊不知是他对于把握人的心理,是如此的外行

靖琳也没有再说什么,原本他对星宇的种种期待,在这一瞬间都化作了泡沫

星宇好像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从靖琳刚才那个坚定的回答当中,他似乎读到了靖琳的不屑然而隐藏在这种不屑背后的,是靖琳对学业对前途的那种伤心与失望对这些,星宇却没有察觉到这都是因为,在他的眼中,靖琳是优秀的,是完美的,他不曾想到,在这个优秀的女孩背后,也会隐藏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失落与悲哀这一点,他彻头彻尾地忽略了

两人又是沉默了许久,彼此在电话的两端聆听着对方的呼吸然而这一次,彼此的呼吸却都是不安的

“星宇,你就不想再说点儿什么了?”这次是靖琳最先打破了沉寂,这次的话题虽然只如蜻蜓点水,可对她造成的影响却是很大的

“我……”星宇还是有些支支吾吾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要不然……就这样吧……”靖琳想要挂电话,她的心情在突然之间已经变得相当沉重了她那原本的顾虑又不甘平静地向她袭来了

“我……咱们出来再谈……”星宇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这句话,也许就是他仅仅能想到的了

“我……”靖琳有些犹豫她不确定,这……究竟算不算是星宇的邀请,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一定不能算是自己的期待了

电话的另一边,星宇屏住呼吸,等待着

“不了,我……还有事儿……”靖琳痛苦地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脸上已挂满了泪痕她微微颤抖着放好了听筒,瘫软地坐在了沙发上一时间,她内心中压抑已久的伤与痛,愤与恨又如潮水一般疯狂地席卷了她的思维,这次的势头有些夸张的汹涌,以至潮水退去,在她的脑海中,还残留着清晰可见的苦涩痕迹

放下电话以后,星宇的心里还是很乱,或许是他太单纯了,以至于连靖琳如此简单的态度变化还没有搞清楚他就是不明白,靖琳明明刚说了不生气,为什么还会给他这样的回答

不过,几天之后,在一个令他震惊的事件发生之后,他突然明白了

这个所谓令他震惊的事件,无非就是他无意中读到了报纸上的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和作者他都很熟悉,题目叫做《清晨的死寂》,作者——静昀星宇首先想到的,便是那次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得一等奖的文章也叫做《清晨的死寂》,那是靖琳写的当时靖琳不在学校,文章是星宇从靖琳的本子上抄下来送去评比的,因此对于内容,星宇自然是记忆犹新

“让我去死吧,请把爱情留下”面对愈渐逝去的夜空,汀儿喃喃自语道

这一行诡异得令人感到悚然的文字又一次清晰地映入了星宇的眼帘——这一篇《清晨的死寂》就是那一篇《清晨的死寂》,那么,这代表什么呢?

面对着 ... [,]

(报纸,星宇在持续地发呆他的思维或许在飞速地运行,或许早已经停滞……

莫非,静昀就是靖琳的笔名!

这个看似浅显的结论,好久好久,星宇才得出来

这个颇有人气的青年作家静昀,这个一直以来他最为崇拜的“前辈”,竟然就在自己身边,竟然就是自己很熟悉的人这不能不让星宇感到震惊惊的背后,是喜还是忧,一时星宇也难以道出

记得萧亚轩有一首歌,名字叫做《最熟悉的陌生人》,靖琳这个自己最为熟悉的人,此刻是否又有些陌生了呢?

是熟悉还是陌生,星宇尚不能确定,但有一点星宇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距离!这现在,星宇才感觉到了,这位气质高雅个­性­鲜明多才多艺的女孩跟自己之间存在着很明显的距离

接下来,星宇就明白了靖琳之所以把一切都看得那么不屑,是因为她太出­色­了博览群书,文思泉涌;多才多艺,文武皆通;气质高雅,超凡脱俗……能用来形容她的词,星宇感觉真是为数不多啊或许自己用在她身上的这几个形容词,她本身也会感到不屑,也许她本人要比这些形容词好得远了学习,成绩,甚至大学,在她看来似乎都很渺鞋难怪自己的话,她会不屑呢

距离——不管承认还是不承认——总是不可避免的莫非自己真的跟靖琳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或许,自己跟靖琳那就是一对平行线,就算离得再近,却总也不会相交

自从在报纸上看到这篇熟悉的文章以后,星宇的脑海中就反反复复地做着这样的推理也许在别人看来,问题不是这样理解,但对于单纯得有些夸张的星宇来说,对问题,也就再没有更深层次的挖掘了

年后的日子里,天气有些转暖初十以后,伴随着街道上往日车水马龙的渐渐复苏,在迎春花开之前,人们就能隐隐地嗅到一丝春意

在一个天气温和的晚上,好久都没有响过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来了

带着一丝的迟疑,带着满心的激动,星宇抢上前去,拿起了电话

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兴奋,电话那边传来的是欣楠的声音

欣楠的声音带着激动与期待,她邀请星宇出去

星宇虽然是有些犹豫,可在欣楠的一再恳求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上次欣楠打电话,仅仅是为了拜年,为此星宇不免有些失落而这一次,欣楠邀请他一起出去,他也没能表现出有多大的兴趣,仅仅是为了不让欣楠伤心,星宇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因为欣楠的话,的的确确是有些苦苦哀求的意味了

然而,令星宇倍感意外的是,欣楠选的地点恰恰就是上次靖琳带星宇来的那家酒吧这就正如那天晚上欣楠把星宇领到他经常跟靖琳交往的那个凉亭一样,同样的地点,不同的人物,又是一种物是人非的体验

星宇本想要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可欣楠却坚持要坐在中间——靠近钢琴的地方她安抚星宇道:“你不是很喜欢听钢琴演奏吗,这儿离得近,更有感觉”而且,更令星宇为难的是,欣楠坚持要跟星宇坐在一侧,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样面对面地坐着

坐下来以后,星宇有点了上次靖琳为他选的­鸡­尾酒——scorpion,而欣楠则坚持要保持自己好学生的形象,拒绝了酒,她点了一杯

在呷了一口酒之后,星宇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仿佛他又找到了上次的感觉

“星宇,其实这些天,我一直都很想你,只是过年期间,年前帮着家里准备了准备,年后又陪家人出去走了走”一开始,欣楠就诚恳地向星宇做出了解释这显然是她的实话,在对待家庭这个方面,欣楠确实是比较传统的,也是比较成熟的

星宇微微一笑,显然,他对这些并不在意毕竟,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那你呢?”欣楠反过来问道,“过年的时候,你都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星宇的话说得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就正如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欣楠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星宇,露出了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那么,想我了没有?”不知什么时候,欣楠也学会了这些­肉­麻的东西

星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显然对此他很不适应

“有没有翱”没得到答案,欣楠还在继续着,“到底有没有嘛?”

“想了”费了很大的努力,星宇才把这两个字挤了出来欣楠的这种变化让星宇着实地有些困惑,他不明白,一个人在突然之间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呢?不过,话说回来,比较起现在的这个欣楠,星宇还是喜欢从前的那个

听了星宇的话,欣楠满意地笑了笑

“下学期要文理分科了,你选文,还是选理?”星宇突然问道

“学理啊”欣楠不假思索地说道

“哦”

“你呢?”

“我学文科”星宇的回答已显得有些呆滞了

看到了星宇的表情,欣楠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满怀信心地微笑了一下,用一种甜甜的语调说道:“星宇艾我知道,我们也许要分开了,可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艾反正,我是认定你了,我会继续喜欢着你,所以,其余的就看你了……”说完,欣楠冲星宇账折睛

不仅仅是欣楠说话的语气,连她话的内容,星宇也开始不适应了星宇苦笑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欣楠起身去洗手间,伴着酒吧间这朦胧之中浪漫的气氛,星宇又陷入了沉思

此时正在演奏的曲子是《the end of the orld》,不由地,星宇又想起了靖琳不管自己的推理怎么样,逻辑怎么样,得出来的结论又是怎么样,对靖琳,星宇还是很惦记的他唯一不自信的就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惦记的资格

欣楠回来,正要坐在位子上的时候,不知怎么,身体突然向前倾倒了,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星宇见状,赶忙伸手去扶顺势,欣楠倒在了星宇怀中

星宇有些不安地推开欣楠,轻轻地扶她坐下来:“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又一次,欣楠用手使劲地按住了自己右腿的膝盖处,顿时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

星宇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难道是欣楠受伤的地方还没有彻底地痊愈他有些紧张了:“欣楠,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欣楠好像很困难地抬起头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儿,我……没事儿”

但星宇看到,欣楠眼眶里的泪水马上就要溢出来了他还是很不安地说道:“欣楠,我们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吧”

“没事儿,真的没事儿,”欣楠的泪水还在眼眶里晃动着,给人的感觉是她拼命地想要忍赚“经斥个样子了,没什么,一会儿就好”

一听这个,星 ... [,]

(宇更加的起来:“经斥样,那……那更应该去医院好好看看了”

“看……看也白搭……”欣楠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她的声音之中马上也透出了流泪的意思,“医生说了,我……我以后就这个样子了……”

“不会的……”看着欣楠痛苦的表情,星宇的心里也沉重了起来

“医生说,以后只要我想走快一点,膝盖稍微一用力,它就会痛,如果再做稍微剧烈点儿的活动,韧带就会第二次断裂,那……我恐怕以后都不能再走路了,”欣楠抽泣的声音很鞋但她想要传达的伤心和痛苦却已经是淋漓尽致

“不,不会那样的”星宇连忙安慰道虽来不及细想,不过在他的意识里,韧带撕裂似乎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星宇,我……我好怕……”欣楠倒在星宇的怀里,样子是十足的楚楚可怜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没有那么严重的”星宇伸手擦拭着欣楠脸上的泪痕,这一次,他再也不忍心把欣楠推开了虽然,他内心之中矛盾的斗争已经狂热到了极点

这时,在钢琴中迸发出来了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命运》那铿锵的旋律然而,此刻听来,感觉到的不是ji情的迸发,而是忧伤的流淌

“星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突然,欣楠坐了起来,使劲抓住了星宇的手

“会,当然会”星宇下意识地答着,心里的矛盾与不安更加强烈了

含着眼泪,欣楠露出了一个微笑,紧接着,她十分敏捷地给了星宇一记热烈的吻

星宇有点儿猝不及防,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吻过之后,欣楠继续倒在了他的怀中现在,她真真正正地满足了,除了紧紧围绕着她的那种她需要的爱,她还达到了另外的一个目的

留给星宇的,却又是一串长长的思索……

……

然而,也不仅仅是思索

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坐在角落里的靖琳尽收眼底靖琳坐的位子,还是上次跟星宇来的时候,星宇选的那个靠窗的位子

自上次跟星宇分别之后,每个晚上,靖琳都独自来到这里,坐在这个地方这算是缅怀,还是重温,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不过这段日子里,她的思索,一天也没有少于星宇

看到这些,她也只好伤痛欲绝了

她是这样想的:星宇是个优秀的男孩,他要找的另一半也必须各方面都很出­色­,所以,他努力地来劝说自己,让自己好好学习,提高成绩,否则,这个几乎门门功课都亮红灯的自己又怎么能配得上他呢?或许是自己太过叛逆了,学习成绩……这些都看得太过淡了,而在这个方面,星宇又是个传统的男孩,他不会陪自己一块儿“胡闹”,他有他自己的原则,他要对他自己的前程负责所以,这么看来,或许在他的眼里,自己永远也比不上欣楠自己扮演的角­色­,恐怕也只是星宇在失意的时候拈来聊以**的补充

曲子换了,换成了《梦中的婚礼》

靖琳把杯中的酒一饮而粳并告诉aiter,换上高度的

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了无声息地没有人会注意,更没有人会在意……

悠扬的琴声背后,藏觅着恐怖的宁静;暗淡的光线里,散发着致命的病毒……靖琳突然感觉到有些怕了……

低下头,把脸深深地埋在自己那一头披散的长发里,好像现在的她,只有这样,才能觅得些许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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