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带着丫鬟已经进来了。
我遵着马夫人的要求,沐浴更衣。
我是第一次穿这样繁琐的的衣服十分不习惯。衣服是上等的丝绸,雪白的内衣,雪白的中衣,只是袖口相当的宽大。外面又罩上了淡粉色的长裙,上面刺绣花纹华美非常。虽然是八月份了,但还是有点热,衣服穿的层层叠叠的,好在丝质的料子非常的轻薄,倒也不是十分的热。我之感觉穿上之后完全不像自己了。
“孩子,这叫‘留仙裙’从西汉的皇后赵飞燕传开的,一直以来也是女孩儿比较中意的服装。本来是为歆然准备的,也没来的及为你准备,好在,你穿着正合身。来我帮你梳头。”
我在镜前坐下,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自己很是不习惯:“大娘,我的头发比较多,辛苦您啦”
“怎么还叫大娘,记住,你叫马歆然,到宫里千万不要说错话了。”
“娘!”我甜甜的叫了一声,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顺其自然吧,该来的终归会来的。
“哎!”马夫人激动地回答着,又接着道:“头发多的人一般都是有福气的。咱们大汉朝的汉武帝的卫皇后就长了一头浓密的美发。也希望你......”
“不是说,不入选最好了吗?简单弄一下不就好了吗?”
“可是你这一去,代表咱们马家,所以服饰妆容是不容忽视的。我听严儿说,皇上会特别召见你们三姐妹,自然会给你们好的去处。这发型啊也是很重要,官家的女子一般在头后挽髻,以示端庄持重,敦厚朴实。你头发多,我就帮你多挽几个髻。”
“孩子,趁着现在还能和你说说话,就给你说说皇宫的事情,你入了宫心里也有个底。现在的皇帝英明神武的一代明君。平定了王莽乱世,先后镇压了绿林、赤眉之乱,开创了咱大汉朝的又一个盛世。算算到现在皇帝登基也有二十六年了,前些年也是战乱不定,真正太平的也就最近十几年。现在**主位是阴皇后,她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也是最宠爱的女人。当然阴皇后也是当今太子的亲生母亲。太子叫刘庄,今年也有岁了。你记住入宫后,真正的主子只有皇上、阴皇后、太子三人即可。太子性情如何我也不得晓,但是我想你接触最多的可能是阴皇后。她倒是个性情温婉能容人的主,又十分的恭俭,如果在她那做事,那日子就好过了。”
“夫人早饭我给小姐送来了。”丫鬟双手托盘进来了。
十分清淡的小点心,桂花糕,绿豆饼,还有一小碗汤。
我看着汤突然觉得在哪里见过。
“孩子,吃点吧,一还有不少礼节要走的,填饱肚子,不然要挨饿了。”马夫人帮我梳好头。
“这汤是?”我拼命的想着,在哪里见过呢?对!在白云山里,林浩天带着我喝过。
“这是将军出征从交趾带回来的,后来还成为梁驸马诬陷他的证据。正是因为这个,皇帝才震怒了,害的将军死后蒙冤。”
“这?只不过是个粮食罢了,怎么成了贪污的证据了?”我边喝着边说。
“这也是我们马家蒙受的不白之冤,正好也和你说说吧。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次将军从交趾回来带了一大车的薏米。京城里的人从没看到过薏苡的果实,还以为将军从南方带来了不折不扣的奇珍异宝。但是当时将军深得皇上的信任,也没有谁说什么。将军跟我说这个叫薏米。他在交趾打仗的时候,就常吃薏苡,那边瘴气比较多,薏苡的种仁有清热利湿和健脾的功效,种仁和根能治水肿脚气、风湿痹痛等多种疾病。当时打仗也多亏了有它战胜瘴气。将军还说当地薏苡果实较大,将军想把种子引进内地推广。这本来也是件好事,可是将军病故后,却有人在这上面大作文章了。梁驸马向皇上告发说将军生前从交趾返回时,带了一军车明珠文犀。当时确实有不少人看到了将军将满满一车薏米带进府的,一群人又帮衬着梁驸马。皇帝他这才震怒了。这几年我和严儿反复的向皇上禀明事情,皇上应该也相信是冤枉将军了,只是他是皇上,就是是冤枉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啊?您还说皇上英明神武呢,我看就是一糊涂虫!”我气愤的说道。
马夫人吓了一跳,赶忙说:“孩子千万不能这么说啊。皇上毕竟是皇上,怪只能怪小人诬告了。”
“那个梁驸马为什么要诬告将军?难道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这......”马夫人顿了顿道:“将军生前正直坦荡,倒也没有什么仇人。至于梁驸马确实也没有得罪他的地方,我到现在也不明白。”
“夫人!小姐,时辰到了,去大厅吧。”丫鬟过来催了。
我随马夫人来到了大厅。马歆萍、马歆丽淡以及马严,马防都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我看到马歆萍淡绿的的长裙,马歆丽淡黄色的长裙,衣服样式,发型和我的十分相似。
“三位妹妹虽然已经得了皇帝的应允进宫了,但是应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免的,一会王相士会为三位妹妹面相,之后才能出发。”马严看着三位妹妹已经到齐了,便叫王相士进来了。看来故人还真的很迷信!
“夫人好!”王相士给马夫人略略施了礼,又转对我们三姐妹:“三位贵人,请放松,站好便是,我们朝规定只有面相符合相法‘吉利’的女子才能入宫面圣的,所以冒犯之处请见谅”。
王相士说完,逐个逐个的仔细的打量起了我们三姐妹,而后对马严说:“马大人可以了,走吧。”
三顶红色的轿子已经在院中一字排开了。
马夫人让丫鬟把包好的红包交给了王相士,又不安的问:“王相士我家女儿?”
王相士把红包塞入了袖内,对马夫人深深揖:“恭喜夫人!三位小姐皆是吉利之相。穿红衣的小姐更是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
“只是什么?相士但说无妨?”马夫人关切的问。
王道士对着马夫人的耳边轻语一番又大声说:“但终归是大富大贵之命,夫人请放心。”
我们三姐妹先后上了轿子。
轿上我还恍如梦里,皇宫对我来说,太陌生了,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关系的,现在自己居然马上要进入皇宫了。
“希望自己不要被选中!”我在心里默念着,如果不被选中就不会出现梦中的苦痛了。
要是考个什么女红,琴棋书画什么的,我什么也不会,反正也不会选中的。这么一想我就放心了,加上一夜没睡好,便在轿子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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