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当然认得这声音“你不是回京了吗?”她诧异地◆看沈君昊,又情不自禁往场中央望去,就见大刀差点刺中沈子寒的腹部,不由地倒吸一口气冷气
“怕的话,进去坐着,一惊一乍的”沈君昊的语气满是不耐烦,却两只眼睛却与云居雁一样,紧紧盯着场内的那场恶斗,同样也是一脸紧张≯睛的余光瞥见云平昭和知府正往这边看过来,他只能朝二人走去,目光看似不经意地从云居雁身上瞥过
云居雁想要活捉胡子男,但她不要以沈子寒的生命为代价她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手中的帕子已经拧成了麻花状≯看着沈子寒处处避让,就算反击也不会对着对方的要害,云居雁更是的,却又无计可施
“姑娘,外面人太多”玉瑶的声音依然带着些许的颤抖,她的手还在颤抖,但看到过路的人都在看着云居雁,只得出声提醒
抚琴轻轻扶住云居雁,悄声安慰:“姑娘,沈将军武艺高强,一定能把人活捉的”
玉瑶瞪了她一眼,对着云居雁建议:“姑娘,不如让车夫启程的老爷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这话提醒了云居雁她朝云平昭等人望去,就见沈君昊正对着自己的抚琴作揖,似在道歉,想来应该是为了他们假意离开永州的事
如今,沈君昊沈子寒都在眼前,也就是说,他们一个说回京,一个说回边关,不过是引君入瓮之计,一切都是有意为之,等着胡子男放松警惕,然后再诱他上钩
“好!”随着一阵欢呼声,只见胡子男已经倒在了地上·脖子上大刀与长矛,恨恨地望着沈子寒的背影◎子寒长袍的下摆已经放下,一个小厮涅的正查看他的手臂,被他推开了感觉到云居雁的目光·他对她微微颌首,往沈君昊等人站立的方向走去那个小厮犹不放心,快步追了上去,又回头命衙差把胡子男绑了,带去知府面前
云居雁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胡子男,而他为什么要杀她她想也没想便跳下马车玉瑶抚琴只得跟了上去
云平昭看到女儿居然走了过来,正欲命她离开·云居雁率先叫了一声“父亲”,又向四周的人行礼,目光落在了胡子男身上
“云姑娘,你以前见过他吗?”沈君昊明知故问他认为云居雁应该记得的
云居雁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似应该记得,但又想不起来”
云平昭神情一廪,朝胡子男看去·又觉得太过不可思议,拧起了眉头知府急忙说,既然人已经抓到了·进去再审也不迟,横竖都能问出究竟的
云平昭想问知府,是否确认胡子男没有同党如果是的,他该先送女儿回家他刚要开口,胡子男突然笑了起来,随后又朝着云平昭啐了一口,鄙夷之色显露无疑∶差劈头就是一掌,打得他嘴角渗血他又啐了一口,把满嘴的血水吐在了地上,目光掠过云平昭·汪在了云居雁身上云居雁急忙往父亲身后躲去∶差见状正要打第二掌,云平昭喝止了他
“我与你近日无怨远日无仇,你为何要伤我女儿,害我家仆?”云平昭质问
胡弈男用嘲讽的笑声代替了回答,仿佛云平昭问了一个可笑之极的问题
沈君昊见云居雁神思恍惚,若有所思·不禁有些奇怪云居雁察觉到他的注视,抬头看他四目相见的瞬间,两人又急忙移开视线云居雁记起沈子寒手上有伤她不好越过众人询问,只能朝他的手臂看去衣服的颜色太深,她什么都看不到而沈子寒呢,他虽与她面对面而站,视线却从未在她身上扫过
知府再次请众人往府衙移步云平昭趁众人不注意,真要遣走云居雁,胡子男突然挣扎了起来,撞倒了其中一个官差,整个人冲向云平昭◎子寒最先反应过来,抽出官差腰间的佩刀,架在了胡子男脖子
“父亲,我们得罪过这个人吗?”
云平昭摇头
沈君昊侧耳倾听父女俩的对话,更加觉得奇怪
突然间,胡子男发疯一样笑了起来,大吼一声:“云平昭,总有一天你会尝到什么是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痛苦”说着,就像借脖子上的刀自尽
沈子寒千辛万苦才活捉他,目的就是为了问出幕后主使,岂会任由他自杀他察觉到胡子男的自杀意图,收刀的同时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把他震开几步胡子男朝沈子寒冷笑一声,见一旁的衙差手持长矛,毫不犹豫撞上去
衙差一下子吓傻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长矛Сhā入了胡子男的背部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胡子男后背Сhā着长矛他充满恨意的目光自云平昭脸上移至云居雁身上他笑着,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扭曲,鲜血从他的嘴角滴落≯见着众人向他走来,他的笑声愈加惨烈他步履蹒跚地向后退去感觉到长矛的底部顶住了墙壁,他“啊”地大叫一声,众人只见长矛贯穿了他的身躯,他随即倒下,两只眼睛依旧怒目圆睁
云居雁一直站在父亲的身后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才会做那么可怕的梦≯见着胡子男面对着她撞向衙差手中的长矛,她的心直直往下沉,她的腿像灌了铅一般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每个人都知道,程大也是用激烈的方式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