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耸肩,她越是想轻松看待,但眼底的落寞却越来越重……
她正要上楼时,正好看到管家匆匆地进入厨房指挥。
“动作快一点,少爷要喝的汤熬好了没?别忘了少爷最爱喝干贝汤。”
朴泽刚回来了?思乔有些惊讶。一整个下午她都躲在房间里,所以没注意到楼下的动静。
他在房间里面吗?思乔走上二楼,情绪起伏地站在楼梯口望着主卧室的门。
虽然她极力想否认,但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心湖仍掩不住地悄悄骚动着。
你还在期待什么呢?她摇摇头斥责自己。楼思乔,他那样彻底地羞辱过你,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分吗?
不要再对他存着不该有的情绪和幻想了,否则,你只会跌得更痛、更难堪。
将视线收回来后,她沉默地回到房里。
才一走进房间,内线电话便“嘟嘟嘟”地响起,她心下一动,像是已有预感。
她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她拿起话筒,还来下及开口,对方便已专制地命令。
“马上到我房间!”一说完旋即挂断。
果然是他!思乔怔怔地挂上话筒,转过头面向镜子,对苦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最无奈的笑容。
他真是买下她当情妇使用啊!不,应该说,她只是一个最方便的妓汝!他只要一通电话,她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他眼前。
不要再多想了。她不愿再困在悲伤的情绪中,对着镜于检视自己的仪容后便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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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朴泽刚的房间,他却不在起居室里,也不在里面的睡房,倒是相连的浴室传出了水声。
他在洗澡吗?思乔一时进退维谷,很想赶快溜出,等他洗完后再来。
但,她的脚跟才一转,便听到朴泽刚的声音传来。
“进来。”
要地进浴室?
思乔傻眼了,小脸也不争气地烫红!
虽然……虽然她很明白自己的身分,但,这还是……
朴泽刚又低喝。“快一点!不要老是拖拖拉拉!”
没办法了,思乔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偌大的浴室里蒸气氤氲,里头还装了药草蒸气浴的设备,朴泽刚正躺在充满泡沫的按摩浴缸内,闭着眼睛享受水波的按摩。
这是一间非常完善的浴室,不但装了蒸气设施、单独淋浴间、烤箱……等设备,浴缸还面对一大片落地窗,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内,一边泡澡、一边欣赏四季风光。
当然,落地窗所采用的是特殊玻璃,外面无法窥视里头的风光,绝对不会舂光外泄。
朴泽刚命令。“过来帮我按摩,抓抓肩膀。”
按摩?思乔一双眼睛只敢牢牢地盯住地上的瓷砖,困窘得下知该如何是好。
“快点!”他微微睁开剑眸,嘲讽地道:“或者你只适合在床上服侍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什么粗活都不会,连按摩也做下来!”
怒焰冲上思乔脑门!他就一定要这样羞辱她吗?他非得无时无刻地提醒她,她拥有多么卑下的身分吗?
咬咬牙,思乔不发一语地走到大浴缸后面,闭着眼睛半蹲下来后,双手放在朴泽刚肩头上。
如果可以免去床上的“义务”,她是非常愿意做这些工作的!她甚至还可以包办全屋子上上下下的所有家事!
但,她很清楚不管自己再如何努力,也不会改变他对她既定的印象。
她真的不懂,为何他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敌意?
既然不喜欢她,为何又要替她赎身?
来到他背后,思乔才敢稍稍睁开眼,但,触目所及的画面,却令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不自觉地倒抽一口气。
黝黑的背部上有一道深刻的伤痕,像是火烧后所遗留下的,虽然经过多年的岁月,痕迹已稍稍淡去,但仍是扭曲得可怕。
她并不是非常胆小的女人,并不会被这一道伤疤吓住。只不过,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突然看到这个,还是令她惊愕得无法言语。
朴泽刚森冶地回头,目光比刀刃还锋利。
“吓到了,楼大小姐?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个,不过,这也是你造成的杰作,应该让你好好欣赏的,不是吗?”
她怕吗?她眼底的惊惧令他愤怒,更令他憎恨!她有什么资格害怕这个?这可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越怕,他越要强迫她看!
思乔深吸口气,平静地道:“我并不怕,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说这是我一手造成的?”
他眼底的憎恨才令她打从心底害怕!直觉告诉她,他对她的恨意必定跟这条疤痕有关!
到底,他有什么痛苦的过去呢?
如果他此刻能平静地望着思乔的眼眸,便会发现她的眼底没有害怕、没有心虚,有的只是一缕心疼。
只不过,他早被恨意蒙蔽了双眼。
他讥诮地冷笑。“又开始装傻、装无辜了?!楼思乔,你真是天生的演员啊!面对这道伤痕,你竟然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她忘了吗?忘了是她造成那场大火,让他险些命丧火窟!朴泽刚眼底的恨意锋利得足以杀人。
这道疤折磨了他十几年,一再提醒他最不堪的过往。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便借着这道疤鞭策自己要成功,要出人头地!
而她,这个始作俑者竟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他不允许!不管她是真忘了也好,假忘了也罢,从现在开始,他要将自己当年所受的痛苦连本带利地还给她!
“我真的不懂……”思乔更加迷惑。“为何你一口咬定这伤疤是我造成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的眼瞳是那么晶莹澄澈,带着一丝脆弱,像是小鹿的眼睛。有一瞬间,朴泽刚冶硬的心竟然有些动摇了,他竟然认为这么澄澈的眼神是不会说谎的。
不!他马上狠狠地训斥自己。朴泽刚,你疯了吗?当年就是她放的大火,罪证确凿!你还在迟疑什么?这么丑陋的事除了她还有谁做得出来?
他愤怒她可以睁眼说瞎话,愤怒她的虚假:他更愤怒自己竞差点动摇报复的意念!
该死!他绝不允许自己这样!
他以更鄙夷的口气命令。“够了,我没兴趣听你继续装傻说鬼话,快点按摩!”
逃避似地转过头去,不愿再看她无助而困惑的眼。他非常气自己,他怎么可以差点相信她是无辜的!
虽然仍一头雾水,但,他不再用那么可怖的眼神看着自己,倒是令她松了一口气!
她敛敛心神,把手放在朴泽刚后颈和肩头上开始按摩。
尽管他背对着自己,但她手下接触的是他长年锻链出来的精壮肌肉、眼睛看到的是他宽阔黝黑的背部。那道伤疤乍看可怕,但习惯后也下觉得那么吓人了。
虽然一再命令自己冷静,但脸颊却越来越烫红!她必须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有多讨厌她、多看不起她,这才能稍稍管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就把这当作很平常的佣人工作吧!一按摩完自己就可以赶快出去了。
“用力一点!”闭眼享受的朴泽刚不满地道。“再用力!你都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
“好……”思乔满头大汗地加重力道。虽然巳使出最大的力气,但她毕竟太过瘦弱,因此加诸在朴泽刚身上的力气,对他来说根本像蚊子叮咬一般。
“算了!”朴泽刚恼怒地喝止,然后突然转过身子,在思乔还没有心理准备之前,就由浴缸站起来,祼身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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