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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在厨房来回踱步,席靖那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正如一团慢火般缓缓地从脚底烧了上来,直到现在两颊都还热热辣辣地。
不对不对!我这是在想什麽呢!我现在应该要观察的是席靖有没有什麽奇特的变化。安德缩头缩脑地蹲在橱柜後方後,两只眼睛直沟沟地盯著沙发上的席靖。
「奇怪,怎麽一点反应也没有?」安德纳闷的想,这汤明明是席靖昨晚最後吃下的东西,他记得味道和材料都一样,可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真是在做梦?可是,怎麽能梦的那麽清晰?直到现在,安德的爪子依稀还残留著那细砂般柔顺发丝的触感。
安德正独自坐在厨房里的小板凳上纳闷呢!就看见席钟抱著宿醉未醒的白老鼠走了进来。
白老鼠似乎真有些不舒服,两只眼睛闭的老紧,无意识的直哼哼,爪子还不停挠著席钟的胸口,疼的席钟楞是顿了两下。好不容易将白老鼠放回床上,又喂了些浓茶,他才比较安份的睡去。
席钟冲著安德一面傻笑一面说:「安德,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收割豆子。虽然银月既是收割季节的最後一天,但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我们都不在家,西面金币森林里,有很多小蘑菇,很多黄|色红色的叶子。啊!说岔了,我要说的是我在金币森林西南角种的豆子还没有采收,如果豆子过了采收期豆子本身的甜味就会消失,而且…」
安德忽然了解白老鼠的伟大,如果白老鼠在定是老早就打断这拢长的谈话。可惜,身为晚辈的安德只能静静的等待,等待席钟说到重点。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采收豆子吗?」呦呼~终於讲到重点了~万岁!安德开心地摇摇尾巴说:「好的!我非常乐意。」
安德兴高采烈的跟著席钟的背後,到工具间拿了些农具,例如:大小合适的小镰刀和小铲子,细心的席钟还准备了些野莓汁和昨天吃剩的小点心。两只像极了是要去野餐的老鼠提著大包小包摇摇晃晃的向金币森林出发。
走过客厅时,席靖半睁著眼睛说:「你们要去哪里?」
「采豆子。」席钟的回答简洁的令安德讶异。
「喔!」也许是身体真有些不适,席靖翻了身,将头埋进柔软的沙发靠垫里,丝毫没有一同前往的兴致。
看到席靖懒洋洋的样子,两只老鼠不置可否的走了出去。才跨出门外顶著一对红眼的莱克就已经站在门外了,他手里捧著一壶蜂蜜茶,关心地问安德:「你会头痛吗?我听我父亲说蜂蜜茶可以解酒,所以专程给你送点来。」莱克将蜂蜜水递给安德。
安德笑笑地说:「那太好了!席靖跟白老鼠的头好像很痛,我想这一定会对他们有帮助。」转身,就把蜂蜜茶给拿进屋去了。
莱克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不过随即他就打起精神,好奇的问席钟:「席老爹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呢?」
「喔!采豆子啊~你也知道我在金币森林的西南角种了…。」席钟兴高采烈的说了好一会,安德才从家里出来,可没想到这次不是一只老鼠,席靖顶著比来客浮肿的更厉害的双眼,游魂似的跟在安德背後。
安德尴尬的抓抓头说:「我也没想到…他一听到蜂蜜茶是你送来的,就坚持要跟我们一起去采豆子…。」
席靖耸耸肩努力撑起百斤重的脑袋瓜子,用最恶毒的眼神认真地看了莱克一眼,莱克也不甘示弱地抢过安德手上的东西贴心地说:「我来帮你拿!」被夺走先机的席靖气得直跳脚,两只老鼠又开始新一轮你争我夺的戏码。
安德无言地跟席钟对看了一眼,手挽著手往电梯的方向前进,彻底将两只退化到幼鼠期的老鼠抛在脑後。
正午的部落里很安静,安德本以为是昨天夜里大家玩得很尽兴,所以今天才会起晚了。不过,席钟跟安德说,在部落里一天的开始是从傍晚开始直到天亮,所以除非收获季节,大白天的部落是没有什麽人在活动的。
正午的阳光晒的安德暖洋洋的,席钟的大爪子也很温暖,还不时关心地问安德是不是走累了,要不要歇歇腿。
席钟的嗓音比席靖略低沈一些,个头也比较大,憨厚的脸上总是傻气的微笑,总让安德想起自己的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家人现在过的怎样?是否已经忘掉伤痛思念重新站起来了呢?安德很思念他们,也希望他们能过著平安顺利的生活。
穿过了金币广场一路顺著闪耀的阳光往前走,不多久,银月河的倩影又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有别於昨晚隐藏在夜色中的银月河,白天的河水显得更加秀丽,和煦的阳光不暖不热的洒在清冷的河水面,激起浅浅的浪花。安德惊喜地看著河底几条银白小鱼一闪即逝,宛如四处乱窜的烟火。
席钟领著安德过河继续向西面的森林深处而去。两旁葱郁古老的大树渐渐多了起来,连绵无尽的山谷渐渐消失在参天大树的身後。即使晴光无限,深秋的森林里仍带了几许苍凉,如枝头未坠的病叶还有染了黄意的细草,落在地上的枯枝被几只老鼠踏的兹兹作响。
安德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突然想起了自己心里的疑问:「伯父,你说老鼠有没有可能变成|人呢?」
席钟的脸很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即抓抓头傻笑著说:「这麽可能呢?哈哈!」
安德转开怀疑的目光,心想:人类都有可能变成老鼠,老鼠又怎麽不能变成|人类。看著,不善说谎的席钟不知所措的样子,更确定了安德心中的假设,就是昨天晚上看到的不是梦。
「傻孩子,你该不会是看了奇怪的电视节目,才会有这个问题?」席钟温柔地摸摸安德毛茸茸地脑袋。
「嘿嘿~对呀~是我乱想的。」安德聪明的顺著席钟的话走,但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有点尴尬。
幸好,今天的目的地就在眼前,一拢一拢的豆秆,豆叶早已脱落,只於下一个个包著紧实豆粒的豆荚。
席钟将行李放了下来,伸了个懒腰,俐落地翻出小镰刀,打算要大展身手。刷刷刷的几下飞快的放倒了不少豆秆,这等收豆子的好功夫,大大地刺激了一旁有浓厚表现欲的大老鼠。两只大老鼠很快加入战局,不多久,豆子田就缺了个大口。
安德也不甘示弱的拿起了一把小镰刀,不过对他悲剧地力气来说,这镰刀还是太重了些。只见他用两只手摇摇晃晃的捧起镰刀,在摇摇晃晃的走到豆秆旁边,对准豆秆用力的挥动镰刀,只听见刷地一声,那只豆秆完好如初地挺立,但镰刀却已经飞了出去,刀刃向下,牢牢的嵌在不远处的泥土堆里。
听到了声音,三只老鼠同时回过头来看著安德,安德羞涩的点点头表示:「嘿嘿!一时失手!」急急忙忙地跑去捡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