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疏疏的雨滴打在半透明的玻璃上,滴滴答答显得格外恼人。
天几乎已经全亮了,可安德躺在床上,朦朦胧胧地睡不深沈。翻了身,下意识的往柔软的被子靠拢了过去。房里另一张小床上的大老鼠似乎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的踌躇著。
安德睁开眼却正好迎上另一张床上的大老鼠,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就这麽傻傻地看著对方,晨曦流转,时空彷佛凝结了一般。只有越来越胖的小蘑菇睡得直打呼噜。
安德回过神来,对席靖说:「有事吗?」
席靖结结巴巴的说:「有有...没有这有什麽事…咳…我也不知道!」
「就这麽想我啊!」其实席靖地烦恼安德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促狭地说,边说话还边用手托著腮,一抹倦意,从眉底缓缓晕开,那双美丽又带著忧愁的大眼,挑衅地对著席靖眨呀眨!看得席靖抓子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摆。
「我…我我没有想你,我是真的有事。」席靖慌乱的解释,脸上却泛起了可疑地红晕。
「是吗?」安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半晌之後才说:「事情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温柔的望向席靖,眼底的一潭深情满溢。
「可是他们都不告诉我,他们根本不想让我们参与,我甚至连鼠莱堡里有老鼠丧命我都不知道…。我…我…」席靖胡乱嘀咕著,忿忿不平的在房里乱转,心紧像是热油浇淋过一般,整个脸揪都像是麻花卷似的。
安德看见席靖痛苦的样子,心一软忍不住笑了出来。坐在床上,拍拍床沿,叫席靖过来坐,还顺手斟了杯热茶给他。
席靖面对安德的举动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配合的坐下来。氤氲的茶香散溢,安德喝了口茶後说:「与其我们两个在这里乾焦急,不如妥善制定行动计画,一举将所有谜题解破。」
「真的吗?那要怎麽办才行?」喜悦的表情浮上席靖的脸颊。
「来…我跟你说…。」安德神秘的说,眼睛快速的眨动。
安德只记得,他们从鼠莱堡的历史,说到金币森林里的一朵小花。一壶茶泡的都没味了,还舍不得停下话题。
直到炙热的阳光逐渐照亮大地,席靖仍坐在床沿,大爪子就这麽让安德紧紧的握著。倦极了的安德早已沉沉睡去,但是躺在一旁的傻大个,僵直了身体,活像晒乾的僵尸,动也不敢动,就怕吵醒好不容易才入睡的小家伙。
不知死活的安德嘟囔了两句不知所云的话後,居然还将一旁僵硬的席靖当成了绒毛娃娃,整个人像八爪鱼般将席靖抱在怀里,一只玉腿横跨在席靖腰上,脸上还猥琐地露出一抹安心又满足的微笑。
「这…这让人怎麽睡…。」席靖苦笑著望著天花板。
「不过,幸好他终於睡著了。」席靖看著安德眼眶下明显的青痕,很是心疼。他忽然开始疑惑当初要安德跟自己来部落,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才来没两天就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现在才刚好又将面临鼠莱堡重大的危机。
「算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席靖信心满满的想。
月牙初上,席靖跟穿著黑大挂围著头巾的安德,已经照计画来到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目的地。一位具有关键地位的人物-半鼠人。他们站在石屋外,等著屋里的半鼠人来应门。
「你是谁?」一只老态龙锺的老鼠出来应门。
这是…怎麽不是半鼠人?安德惊讶的跟席靖交换了一个眼神,席靖还後退了几步,确认自己是否找错了屋子。可是,这金币森林深处只有这麽一座石屋,应该没有理由找错屋子。
安德对席靖眨眨眼,心里的算盘拨的劈啪响,故意冲傻充楞的说:「嗯!没有啦!我是想来借个厕所」心里暗忖:难道半鼠人遭到什麽不测?
「喔!自己去吧!」安德用怀疑目光,看著老人转身步履蹒跚的走进屋子里,心里越发疑惑。总有一种自己的心思似乎被人抢先一步的感觉。
「老伯,你平常自己住这里吗?」席靖看了看屋中的摆设,发现跟昨天离开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里明明是就是半鼠人的家。
「是啊!我住在这里10多年了,这屋子还是我盖的」老老鼠挥了挥手,似乎不想多说,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这就是事情。
「住在这?那你有没有其他家人之类的。」席靖不知不觉的提高了音量
「死了!全死光了,剩我一个老头。」说著老老鼠有些感伤。
「你不要难过了这一切都是命啊!」安德关心的安慰著老人,心头却有点慌乱,因为老头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说谎,那他们之前遇到的半鼠人,又到哪去了呢?安德静静的巡视房子里的摆饰,视线停在橱柜上那个有著西洋花纹的铁盒子。而且老老鼠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有点类似消毒药水。
「铁盒子?」安德总觉得似乎曾经见过那个盒子,突然灵光一闪,那不正是半鼠人融蜡团时用的铁盒子吗?嘿嘿!这下子露出马脚了吧!
安德笑笑的询问老人:「这个糖果盒子好可爱喔!可以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