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靖尴尬的笑了笑,抓抓头,涨红了脸说:「七叔,你有见到安德吗?他好像不小心走丢了。」
白七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露出苍白的笑容说:「没有!我一直都关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怎麽会看见他呢?你不该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吗?怎麽跑来问我?」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整个鼠莱堡都在找他,现在只剩下桑那实验室了。我想他大概是不小心迷路了吧!」席靖说的客气,脸上满是真诚,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喔~是吗?呵呵~那你自己找找吧!」白七在心底盘算著:如果让席靖在实验室里头乱晃这样风险实在太大了,他暗暗决定在实验结束前,还是先把席靖骗进某间房间里关起来。
白七顿了一下,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说:「好像…我大概是看错了…怎麽有可能在西北方的实验室里呢?」白七含含糊糊的说,还疑惑的抓抓头。
「七叔,你有见过安德吗?」席靖焦急的问,如果这一切只是误会,七叔根本没有抓安德,那就更好了。
「大概是我看错了吧!啊~时间快要不够了,我先走了。」回过身,白七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西北方的实验室,可是当时为了防止小偷而设计的陷阱。虽然没有什麽危险性,但至少困住席靖半天不成问题。更何况,位於东南方的牢房还有暗门,除非有门路,不然是怎麽也找不到的。太好了,白七沾沾自喜的抿了抿下唇。
看著白七消失在走廊尽头,席靖眼神一黯,西北方吗?哼!如果我没有看过白二给我画的配置图,大概就上当了吧!七叔果然厉害,想要不著痕迹僵我困住吗?没有那麽简单。
转身就向著,牢房的方向前进。
安德总觉得气氛好像有点奇怪,身後好像有什麽人亦步亦趋不快不慢的跟著。如果凝神细听还可以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可是当他每次回头的时候,身後却总是空无一人。
直觉告诉他,他被跟踪了!是谁呢?半鼠人?不可能!难道是白七,可是以白七的个性,他应该不会用跟踪的方式。那是谁…?难道这里还有第三只老鼠?很有可能!
安德加快了脚步,低著头凭著感觉没命的往前走,可一条条相似度极高的雪白小路,让他眼前一片混落。半鼠人曾用棋子跟他演示过的逃生路线全都忘的一乾二净,他懊悔的说:「早知道就让半鼠人给我画一张地图。」
「算了!不管了!先冲吧!」抱著小蘑菇,安德没命的奔跑。
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还有那隐约加强脚步声,衣料摩擦墙面发出的声音,还有包袱里东西因为撞击而发出的声音,还有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声,在这宁静的雪白世界中,显得格外清晰。
「看到了,已经可以看到转角悬著一盏古色古香的油灯。」安德记得半鼠人说,如果看到油灯乓边就是唯一的逃生出口。
果不其然,一座银白色的电梯大门出现在眼前。安德真不晓得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或许是眼看著即将逃出白七的掌控,心底除了紧张刺激的情绪之外,还多了一股浓浓的疲累。他根本不明白白七究竟想要做什麽?难道将他开肠剖肚就能换回半鼠人的外貌吗?
摸摸怀里的小蘑菇,想起了现在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席靖。也不知道那个大傻瓜是不是也来找自己了,担心的情绪漫过了即将逃脱的喜悦。但半鼠人说的有道理,席靖跟整个实验无关,白七不会为难他的,所以,安德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尽速离开这里。
电梯门开了,安德跨出一大步,看著幽深的电梯,忽然踌躇了起来。他实在无法就这麽扔下可能被困在某处的席靖。明明距离电梯没有几步路,却好像在过奈何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兵慌马路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他倏地一愣,又将视线拉回来时的方向。挂心了十多个小时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油灯下的他正高高的抬著头,席靖连爬带滚向电梯方向冲了过来,大嗓门吼著:「救命啊!」背後的白七怒气腾腾的拿著一根木棍子在後面追打席靖,席靖吃痛的吱吱乱叫,一面跑,一面跳。
「席靖-快」此刻容不下半分迟疑,安德毫不犹豫的打开电梯门,向席靖伸出手,席靖的肉爪子,一把将他拉近电梯里,直到电梯门整个关上,安德耳里都还可以听见白七的怒吼声,还有半鼠人的安抚声。
原来,刚刚跟在自己身後的…真的是半鼠人…他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吧!安德心头暖暖的。
被半鼠人抱在怀里的白七,僵硬的怒骂:「你放开我,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居然帮著他们!你知道我为了策划这个实验费了多大的心思吗?只要让我抽出安德的骨髓,进行骨髓移植。你就可以重新回复外貌…。况且不过是抽一点骨髓,安德又不会死…」
「我想我们必须谈谈。」半鼠人严肃的说。捕捉到白七心虚地眼神,一副又期待又怕受伤害地表情,半鼠人索性将他搂在怀里。
「要……谈什麽?我们怎麽会有什麽是要谈?你是想要讨论最近那只股票会大涨吗?」白七怯声问。
半鼠人笑了笑,半拖半拉的将白七揽紧了些:「别想转移话题,你对於骨髓移植而不伤到安德这件事,有几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