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寄柔看着衙差实在难以想象会有女人对他说这种话,蓝寄柔打量着衙差:他五短身材、大龅牙、斗鸡眼、而且在方形的纱帽里蓝寄柔看到了中央不长。
那衙差拿着刀柄敲她的手说:“臭疯子,站回去。”
她想死的心都有,原来她是个疯子,现在蓝寄柔想:我是该感谢呢?还是该感谢呢?自己竟然被一个疯子夸奖。
“衙差大哥。”她喊住要离开的衙差,他回过头问:“干嘛?”
“请问我的床在那里?”她双手扒住栏杆上顿时觉得自己好凄凉。
“你把草铺平了就是。”他用刀柄指指地上一推的枯草。
“什么?这些草就是我的床?”她看着地上那些脏兮兮的杂草,蓝寄柔很难想象她这么娇弱的身子要躺在上面被那些枯草乱扎着。
“好吧,那么您能帮我把这些粪便处理一下么?它们快要满出来了。”她指着肮脏的木桶,木桶外面都生了蛆。
“等你出狱了就好了,你先将就着吧。”看他那一脸厌恶的样子估计他也不肯帮自己倒。
听到这里,什么时候出去才是蓝寄柔最关心的,她喊:“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衙差边走边摆手说:“等大老爷心情好了自然放你出去了。”
蓝寄柔退后几步蹲坐在地上想:等大老爷心情好了?他那副尊荣恐怕从来没有笑过。虽然他满脸胡须,但是自己看到他圆溜溜的眼睛旁边竟然没有一条鱼尾纹,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经常笑啊。他的心情会好?
蓝寄柔觉得自己头顶一道闪电劈下,她还不如被判个三年五载的还有个期限啊。
她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墙角依偎着。天黑了,淡淡的月光透过木头窗子照射在那肮脏的马桶上,时刻提醒着她它该清理了。还有那该死的北风呼呼的往窗里灌,她身上只有一件大褂还四处漏风,蓝寄柔瑟瑟发抖上牙打着下牙。窗外的乌鸦,蓝寄柔认为那应该是乌鸦吧,‘啊啊’的叫着,对面的疯女人已经睡着了打着呼噜,蓝寄柔被ρi股下面的稻草扎得难受。现在她只想哭,她想自己的老公,为了他自己竟然关进了大牢,为了他自己要穿着囚衣依偎在四面透风的牢房里,为了他自己要喊听官差大哥的话。她在心里呐喊:“周俊豪!你到底在那里?你可知道你老婆现在正在受苦?快来救救我吧,我想你,我想暖暖的空调,我想柔软的沙发,我想那三十五寸的液晶电视,我想我们邻居的小狗,我想我老爸老妈,我更想我们的家。”
终于她挨到了第二天,温暖的太阳取走了她一夜的寒气,她的衣服被熏的一股又臭又霉的味道,她头上沾着的稻草怎么也拔不干净,她站起身来伸伸懒腰,发现对面的疯女人一直盯着自己看,蓝寄柔吓得赶紧缩回手脚蹲在一边,她问:“你干嘛老看我。”
“你真漂亮,如果我也像你一样漂亮就有人娶我了。”她幽幽的说,竟然让蓝寄柔升起一丝怜悯。
“其实你也挺漂亮的。”蓝寄柔抱着腿安慰她。
真的么?她兴奋的冲到栏杆边上,用手扑扑自己的头发,她突然吓了一跳,她原本被头发遮住的脸有着一块恐怖的疤痕皱皱巴巴的贴在脸上,蓝寄柔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反胃,她被马桶熏了一夜都没有如此反胃。
她看到蓝寄柔干呕的表情又坐了回去,蓝寄柔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可是那人的脸让蓝寄柔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虽然她是一个疯女人。
蓝寄柔看着她慢慢得坐靠在栏杆上,摸着自己的脸傻呆呆的样子让蓝寄柔觉得自己伤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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