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她。”小吉摇着头。
“那是谁?”婉儿逼近了小吉上前一步。
“不要逼我,我不会说的。婉儿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放我走吧。”小吉跪着拉扯着婉儿的裙摆。
“你杀了小少爷还让我放你走?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见有人害方家。”婉儿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情面,婉儿每日都能看到老夫人为了孙子的事情伤心难过,而婉儿和方家和老夫人和大小姐、大少爷那都是有十多年的情分,虽然小吉在婉儿心中的确是好姐妹,可是她和方家是没法比的,婉儿不能眼睁睁的看见别人毁了方家的根基,更不能看老夫人每日捶胸顿足的想念孙子,想到这些,婉儿那里还会顾得什么姐妹情分?
燃烧的冥钱已经被风吹灭,黑色的焦纸飘扬在两人的中间,小吉依然乞求着婉儿放她一马。
可是此时并不是只有两个姑娘在西院,小吉隐约的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并不是出自一人,果然,婉儿的身后突然亮起了几盏明灯,只在那一瞬把小吉那张惊慌的脸照的清晰,几个丫鬟扶着老夫人一脸严肃的从护院中间走了出来,老夫人拄着的拐杖似乎也支撑不起此时的打击:“我真没想到,方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跟方家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害死我老太太的孙子!”说道这里,老夫人又想到了自己那个还没有来到人世的孙子,颤抖着指着惊恐的小吉。
“老夫人,原谅小吉吧,小吉是一时糊涂。”小吉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虽然是冬夜,脸上已经连汗水和泪水都分不清楚了,只是在灯火下如一弯小河静静的流淌在脸上。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可以害人性命?来人呐,把她送去官府,我平日对你们不薄,你们就这样害方家么?”此时老夫人已经把小吉说成了你们,害的那些丫鬟们,齐齐的跪下道:“老夫人息怒。”
“我不知道你和方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就让官府来惩治你。”老夫人已经听不见小吉哀求的声音,她伤心的转过身子,在小丫鬟的搀扶下消失在众多家丁护院的背后。
几个护院拿住小吉道:“对不住了。”
小吉哭的伤心,她最后大喊了一声:“老夫人,对不起!”那撕心裂肺的一声似乎整个方府都听得见
王碧瑶在睡梦中突然心中一悸,她流着汗坐了起来,她又梦到自己的孩儿了,那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她拿起放在床头为孩子做的一对小老虎鞋,把它轻轻的捧在掌心,看着它们默默的流泪。
“二少奶奶睡了么?”门外是蓝寄柔的声音。
“哦,没有,进来吧。”最近王碧瑶睡觉从不熄灯,她怕黑,她怕在黑夜里看到那个全身肉嘟嘟的孩儿,所以蓝寄柔以为王碧瑶还没睡下。
蓝寄柔推开门,转身张望了左右又马上关上门,这一瞬间王碧瑶马上拭干了眼泪,下了床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二少奶奶,小吉被送去衙门了,说是今晚小吉祭奠小少爷的时候,被婉儿发现了,然后去通知了老夫人,老夫人这才知道害死小少爷的真正凶手。”蓝寄柔复述了方才的经过。
“真正凶手?她只是替人办事罢了,她有说什么么?”王碧瑶有些心虚。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据说是自己担下来了。”蓝寄柔虽然痛恨害人性命的小吉,但是又觉得小吉对丞相很是忠心,不免觉得她是一个悲剧性人物。
“算了,就让她替我孩儿偿命吧。”王碧瑶心想:孩儿啊,如今有人为你偿命了,尽管她不是真正的主使,但是你也安心的去投胎吧。在启朝有一种说法,死不瞑目的人是不会安心投胎的。
“小吉会被正|法么?”蓝寄柔问道。
“是啊,只要是害人性命,不管是杀活生生的人还是肚中胎儿都是要一命换一命的,难道你不知道么?”启朝的法制就是这样绝对不管是成型的还是未成形的人,只要被害,害死他们的人都要被正|法,在启朝看来,杀未出世的婴儿尤其严重。
“那小吉会死?”蓝寄柔没想到小吉会面临这么严厉的惩罚,蓝寄柔不免想到小吉也未满18岁,她还只算是个孩子。
“当然。”王碧瑶抿了一口水下去,此时她觉得心里特舒服,毒害自己孩子的凶手之一终于要伏法了,她心里稍感安慰。
“小吉她还年轻。”蓝寄柔突然开始同情小吉了。
“寄柔,你不会还觉得这种人也可怜吧?她如今害了我肚中的孩儿,倘若她还逍遥法外,如果我怀了文宣的骨肉,她还是要害我的。”王碧瑶担心道。
方文宣的骨肉?这几个字在蓝寄柔的心里又有了一丝伤感,方文宣的骨肉,如果真是出自王碧瑶的话,那自己该是替他高兴还是难过呢?可是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虽然小吉平日处处针对自己,但是这条年轻又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蓝寄柔心里还是为她悬着一份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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