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因罪孽众多,贸易不公,就亵渎你那里的圣所。故此,我使火从你中间发出,烧灭你,使你在所有观看的人眼前变为地上的炉灰。”
——摘自《旧约圣经》撒旦的描述
“啊”一声短促的叫声把失神的我拉回当场,让我大脑短路片刻的原因则是菊泽拓祢,他正以男子汉的姿态为我挡住了崇野雅子的咬人攻击。意外归意外,我的心只是抽动一下后便视若无睹,因为在我看来他的举动怎么看都像在赎罪,所以没必要在意!只是在我的目光偶然的瞟过他那只依然被崇野雅子咬住不放的手臂时,一条细长的红色珠滴吸引住我全部焦距。我再一次望着那消瘦的背影,嘴里不禁的喃喃道:“真是笨蛋!”
“啧,敢把小拓咬成这样,还真是条疯狗!”松浦荻仁冷不防的低吼了一声,沙哑的声线隐藏着危机四伏的危险。话音刚落,他瞬间闪到崇野雅子身后一手熟练的反剪她的左手,另一手抓住她精心卷烫过的长发。由于他手中的力道加重,崇野雅子吃了痛立刻松开菊泽拓祢的手臂,嘴里发出刺耳的嘶叫声。松浦荻仁皱着眉头对着死党说道:“小拓,把她的嘴巴堵起来。吵死了!”
菊泽拓祢甩甩手臂顾不得带血的咬痕,应死党的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顺势堵上崇野雅子的嘴。恶劣的崇野雅子还是未放老实,即使嘴被堵着还支支吾吾发出噪声。
看到还在挣扎的崇野雅子,我朝她的腹部猛打了一拳。她吃痛的弓着身,我一手楸住她的头发使她头抬高,看到她痛的眼泪都留出来了,我冷笑两声道:“很痛吧,看到你这副痛不欲生表情,我就超有成就感!你要感到庆幸,我的空手道已经很久没练,所以铁拳没以前厉害了!啧,混蛋爸爸?你竟敢说我爸爸是混蛋爸爸?混帐,把嘴巴放干净点,你可以侮辱我但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爸爸!况且,真正的混蛋爸爸应该是电视里的这位才对。尤其是现在播放的盛况来看,令尊大人是不折不扣“娱乐”了大众。前后两次的投票结果差距那么明显,就算笨蛋也看出令尊大人就是首相阁下所说的那个投票作弊者!哼哼,真是讽刺!令尊这次丢脸真是丢到家了。学姐,好好看清这形势,愿赌服输,已成定局的事情就别争了!”
崇野雅子虽处在弱势但还是没放弃争辩,我看她支吾累得慌,于是好心的帮她嘴里的手帕拉出来。其他人觉得我这么做太轻率,都不爽的嘀嘀咕咕,我却无视他们的抗议。崇野雅子从手帕脱离出她口中的那一刻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待到气顺,她操着恶毒顽劣的语气丝毫未觉悟道:“别说的好象事情已成定局,只要没宣布最后结果,我爸爸就还有希望。反败为胜你懂不懂啊。我说你一定是在嫉妒我,嫉妒我今后地位会比你高。因为在那以后,身为首相千金的我可以好好地,狠狠地,想怎么踩你都可以!我要让你永远在我脚下爬不起来。还有你们这群蠢男人,看我以后怎么整你们!”
对于崇野雅子的话我一笑而过,请理解我,我并不是故意要嘲笑她的。只因为一句话听了N遍,是谁都会腻的。而且,还是那么愚蠢的让我发笑。我手指点点眉心道:“恩恩……说完啦。不介意换我吧!我对你美好未来没兴趣,我又兴趣的是再你美丽的脸上再加两道好看的五掌影。因为,你让我非常不爽。”话音刚落,我起手对着崇野雅子的娇嫩脸蛋儿“啪啪”打了正反两个耳刮子,她水润剔透的肌肤上立刻反显出两个红红的五掌影。
“你敢打我?!你这个贱女人敢打我,你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要把你皮给扒了,抽你的骨,喝你的血。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那两个耳光把崇野雅子打的天昏地暗弄不清方向,她索性低着头骂咧咧的尖声叫嚷。
“还没被教训够?啧,看你脸肿成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再赏你两巴掌了。学乖点,就以今天这种情境你还不忌口可要吃更多的苦哟。啧啧,真是可怜!被我打得到现在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要不要我帮你理清方向?”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软心肠,尤其是对手无缚击之力的人最关照。体贴的抬起崇野雅子的下颚,我笑得无害的帮她的脸扭转到上下左右。
“啊……好痛,你这个死女人,滚开!”崇野雅子想要脱离我的控制,头不安分的在手掌中来回扭转。心念之间,我五指从崇野雅子的下颚转移到了她脖子上,并加力扣紧她的喉咙,让她瞬间传不上气来。看她惊恐的睁大瞳孔,以及脸色变得灰白时,我轻蔑的笑了两声。满口不屑不惧的玫瑰公主,也会有怕死的恐惧意念呀!
“呵呵,瞧你吓成那个样,我只是吓吓你的啦。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呢!杀了你,简直是弄脏我的手。你死了,我还有什么玩头?!所以啊,警告你哦,别再挑战我忍耐的极限否则手脚无情!即使,我真的非得让你死不可,再此之前要说几个让你要死的理由,不是?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我伸手摸摸崇野雅子的脸,她紧张的瞄着我的手,时刻注意着我的动作。
“别说这些无聊的废话,识相快放了我。我爸绝对会后来居上的,等他结果一出来,你们再放手就完了!大池寺步,积点德。到时候,我会给你好东西陪葬的!”崇野雅子依旧做着她发春秋大梦。
“哦,你要听啊。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我无视崇野雅子的话,自顾自的说起来:“打人我从来不需要理由,不过对于你就不同了!怎么说,你也是我最特别的人嘛,学姐。四个多月前,你把我搞到现在这么狼狈还告诉我理由。现在,我也算把这个人情换给你。刚那一拳,我已经和你说了是为我爸爸。这两个耳光嘛,我是为了两个人。首先,这第一个耳光我是为忍足打的,我看不惯你胡乱践踏别人的好意,刚才人家好心为你提供令尊竞选现场秀,你不领情反还想打他?伤害无辜的人,单凭这点你就该打,何况忍足的脸也是你能打的吗?其次,这第二个耳光嘛,我是为菊泽拓祢打的,如果刚才不是他挡在我的前面,被咬出血来的一定是我呢!又伤害到无辜的人,你已经罪上加罪,你说,你该不该打!?”话说罢,众人都符合的说了声“该打”后便嬉笑起来。唯独人群中的忍足未展颜,他双眸的锐气已被柔和的光芒晕染于整个眼眶,那个被叫做“温柔”的情意正绵绵的朝我靠拢。临空一个激灵使我回魂并装做自然的样子弹开目光,那道温柔随着我的视线移开随即冻结。
视角的转变让我恰巧睹到对面的菊泽拓祢正一手随意的擦着手臂上的血迹。心下一软,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丢给他。他略微愣了愣,随后面带平静的拿着纸巾低头擦伤口。不经意间,我看到他那下弯的嘴角渐渐变成了月半弯。
在我看来刚才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崇野雅子却不服气的瞪着我。从来没发现,她还蛮可爱的,一根筋到底,不到黄河心不死。怎么办呢,我偏偏最讨厌这样的人,明明罪不可赦,还觉得自己是理所当然!
“总之,你给我记住。这笔帐我会讨回来的!!!”崇野雅子卯足了劲恶狠狠的说。
“欢迎,欢迎。”我耸耸肩不在意道。
“丫头,别和她多费口舌。松浦君说的没错,好戏已经开演了!刚好12点!啊恩……桦地,把笔记本凑到崇野雅子面前去,把音量调到最高。”一声清脆的响指就此打住我与崇野雅子的针锋相对,迹部嘴里说了一些我难以听懂的话。好戏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还有好戏?刚才我只是当他们开玩笑而已,难不成还有好戏?
按照迹部的吩咐,桦地把笔记本凑近崇野雅子面前,崇野雅子低着头硬是不看。我用力托起她的下鄂强逼她看着电脑里正播出的混乱场面。恍然,我看到爸爸出现在屏幕上,紧接着是真田爷爷,松浦老爷子,迹部的老爸以及其他零七零八的人员全部上台。他们每人手上拿着一张票要投。突然,接下来的所发生的事情是谁都是始料未及的。爸爸与其他人都把投票卡纸撕了,然后他从真田爷爷手中拿过一叠厚厚的文件稿,什么话也没说便把东西交到首相先生的手中。起先,首相先生疑惑的看了一眼爸爸,手指随意的翻了几页文稿,可是随意没过多久便演变为谨慎翻阅。
突然,电脑音响里出现一声冷言的责问声使所有的事情走向明朗化。
“崇野君,你要怎么解释这些事情?”小泉首相先生把一叠文稿砸在崇野贵南的身上,沉声说。
崇野贵南一脸茫然,他及时按住一张没掉下地的纸看起来。这一看,崇野贵南吓瞢了。他的脸变得惨绿惨绿,此刻他再也顾不得面子大于天的问题,在瞪了一眼大池寺容介后急忙上前向首相先生解释:“阁下,这些不是真的。他们都在诽谤我。所有人都知道,大池寺先生素来与我政见不合。这一切只是他时常和我玩耍的把戏罢了,阁下,你千万不能被他蒙骗啊!我是冤枉的!!”
“大池寺君,除了这些资料,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吗?”首相先生看了一眼大池寺容介意欲所指的说了半句,语气带着半信半疑。刚才崇野贵南的话对他起了作用,毕竟在今天这个场合发生那样的事,确实令人不得不让其他方面去想。而此刻,台下的人对发生的情况产生浓厚的兴趣,满脸都写着“发生什么事情”的表情。
首相先生那没说完的半句话,大池寺容介早心领神汇。为了消除首相以及其他各界人士的误会与质疑,大池寺容介站了出来条理清晰的叙述了自己的观点:“首相先生,之所以借在选举会上曝光此事,并不是因为个人恩怨问题。其实这些案例早在三年前就已备案于神奈川县,只是当时随着崇野先生的秘书藤岛晃司畏罪死亡而告一段落。凑巧的是,两年前原本就对这起案件感到蹊跷的松浦警视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对方自称自己是藤岛晃司,他说三年前的贪污不能就此了解,这一切都是崇野贵南所为并说他手中掌握重要证据等等。经过调查,神奈川警视厅确实在尘封了三年的无头案件中发现诸多疑点。经过缜密侦察,所有的人证与物证都能证明当时的贪污受贿案的主谋是崇野贵南先生,一切资料都已全部归案。值得一提的是这起贪污案例里,因不公平竞争使本国内一些大型企业非法谋取不良利益,并相续有不少中高档企业被收取不良利益的公司收购。如此恶性循环势必会造成日后经济的衰竭,所以我代表右翼检举崇野先生在职之间非法勾结商界,中饱私囊,非法牟利。他根本不能胜任首相的职位!”
“荒谬,简直是荒谬!藤岛晃司是神奈川那起贪污案的犯人,他死之前都已经写下遗嘱承认是自己犯得罪,怎么一会儿说我是主谋人?哦,我明白了。人都死那么久了,说白了,你想用死无对证的方法来污蔑我,让我身败名裂是不是?大池寺容介,你够狠!我只是在上次议会里否定你一个决案,你就怀恨在心处处为难我。首相阁下,大池寺市长如此诽谤我,我要求以损害名义罪控告他!”崇野贵南有声有色的倒打一耙,他得意的脸上分明在示威,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死不招认一直都是他在政界常玩的把戏。
“大池寺君,如果你不能如实交出人证,我也爱莫能助。”首相先生双手负在背后,严肃道。
“人证?可惜的是……。”大池寺容介面露为难道。
“人证没有是吧!呵呵,你果真是毁谤我!大池寺老弟,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了。今天这个场合,你实在不该闹这个场。警卫,把这些闹事的人都给我拉出去。这笔帐我慢慢和你算。”崇野贵南哈哈笑起来,那副嘴脸就好比首相宝座已是他的那么开心。
“大池寺先生没有胡说!崇野贵南,你还认识我吧!”蓦地,不知从哪里串出一身黑色装扮,头带黑色棒球帽的不名男子闯上台来。警卫为了确保首相先生以及其他人的安全把那名男子团团包围。那名男子从裤袋里抽出手,这一动作被警卫们认定为是危险动作几乎同时抽出手枪,口带警告的让那名男子不许动!那名男子并没有听警卫的命令,抬手拉下帽子。当他的脸暴露的那一当口,崇野贵南惊叫起来。
“藤岛晃司?!啊,我是不是看错了啊!”五位候选人中,江野秀一指那名男子的脸尖叫道,脸色由于惊吓而变白。
“没看错,我就是藤岛晃司!崇野贵南的前任秘书。大家一定觉得很奇怪,三年前的我不是应该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哈哈,那是因为老天知道我蒙怨受屈,不但不让我死还让我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老天一定是想让我看到崇野贵南是怎么下地狱的!”黑衣男子指着崇野贵南,脸部轻微抽搐的说。全场人都彼此相看有些摸不着头脑,黑衣人又接着说道:“当年我根本就不是如媒体报道的那样是畏罪自杀,其实我是被崇野贵南暗中派来的人动了车子刹车的手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车外出,最后车子失灵连人带车跌入山崖。崇野贵南这么做是想杀人灭口,因为我知道他太多的秘密!首相先生,我愿意做污点证人指控崇野贵南,还有其他被这个禽兽迫害的人也都会站出来指控他。我们五十人都会给这个案件做一个完整的交代!”
“我刚才要说的是,可是的这个人早已到现场了!”大池寺容介看着对面由一脸得意转为见鬼表情的崇野贵南,细心的补充道。
“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解释?!”首相先生把一切看在眼里,沉声问到久久未语的崇野贵南。
“大池寺容介,就算你和我政见不合也不必这么陷害我吧!首相先生,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这人一定是他们派人伪装的!”崇野贵南白廖廖的脸宛如刷上一层白漆,他颤抖的左手指着大池寺容介道。
“崇野贵南,别自欺欺人了!你早就认出我了,不是吗?就算我伪装,那么你看看我身后的人,看他们是不是伪装的!他们全都是被你逼得走投无路,去轻生后反被人救的你曾经的伙伴。你这个禽兽,你的报应就要来了!”藤岛晃司手指着身后出现的几十人,面露憎恨道。
“你,你,你……鬼,是不是鬼啊!”崇野贵南看着眼前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惊慌不知所措。
“看来,你都认识他们咯。很好,崇野贵南,你这个贪污受贿不良记录的人竟然还敢竞选首相这如此神圣的职衔!简直是政界的最大侮辱,来人,把这人给我拖下去,依法办事!”首相先生挥挥手并示意身边的秘书安排警卫来,拂袖离去。崇野贵南跑上前拉住首相先生的臂腕,仍不死心的继续纠缠着。他的抵死不认并没带来任何好处,恰恰相反的是,现任首相的最厌恶的就是那种玩弄政权,贪污受贿,蛮横狡辩的人。崇野贵南显然没来得及摸透首相先生脾气就自掘坟墓提前踏上归西之路!
“阁下,不是!完全不是,阁下。”崇野贵南紧抓着首相的臂膀不放,两名警卫用力拌开他的手。
“崇野贵南,我是在给你面子好让你黯然退场。你不领情也罢了,现在还在满口谎言。难道五十名证人的证词都有假吗?如果你没做过,会有将近半百的人检举你吗?看样子,你是当真要让在座所有人都知道你贪污受贿,买通作弊,暗箱操控竞选票数的罪名,是吗?!”首相先生忍无可忍的低声吼了起来,能让首相先生失去短暂理智,崇野贵南真的是愚昧的可笑。
“啊!原来是这样啊……。”台下喧然大波,声讨声以及把崇野贵南关起来的呼声越来越高,场面逐渐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