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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酷夏的乍后,微风慵懒,淡淡的凉意穿梭树梢,让人昏昏欲睡。仇思君勉强吞下呵欠,撑起眼皮,认命的亦步亦趋跟着沉靖宇走访各个大商行,这也是她身为他贴身丫鬟的工作之一。

“少庄主,这些是我们京城各大药铺的营收帐目,请过目。”

管理药铺的李总管递上月帐册,心底讶异冷漠无情的主子何时身旁多了个丫头?他忍不住多看了仇思君一眼,却没有开嘴过问,仆人的职责是把分内的事做好,何况少庄主不喜欢多舌的下人。

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客气,不失礼中带着冷漠的少庄主,即使是他的未婚妻龙知云也未必能踏进他心底,听说他之前贴身丫鬟桂儿不自量力的想勾引,后果是被遣出沉家庄。

不近女­色­的他若不是沉老庄主有远见,替他指腹为婚,他有断袖之癖的传言恐怕甚嚣尘上。

仇思君开始点头的打起瞌睡,不知道他还要看多久,她快睡着了!

亏她还想挖空沉家庄,好心带她来认识一下沉家庄名下产业及财富,结果才不过一个早上,她就支撑不祝

“我带回去慢慢参详,辛苦了,李总管。”将一叠帐册移交至沉问手里,沉靖宇以手肘轻推了下一旁已经跟周公约会的仇思君,连站着都能睡,真服了她。

“君儿,醒醒,我们要走了。”

摇晃了下,她身子倾斜的靠上他的肩,继续作着春秋大梦。

乍见沉靖宇目光柔和的投注在一个丫鬟身上,李总管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就连对未来的少庄王夫人他也不曾如此温柔,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儿,我们回府再睡。”沉靖宇试图摇醒她。

半梦半醒的仇思君挥开他烦人的手,“别吵!臭大胖你再吵,让你终生不举当太监。”

听到她嘴里念出其它人的名字,沉靖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君儿,我不是大胖!你醒醒。”

“阿黑,你还想尝尝痒痒粉的滋味吗?我很乐意成全。”仇思君喃喃自语,靠着温暖的沈靖宇沉入梦乡。

沉靖宇每摇一次她就说出一个人名,而他的脸­色­就­阴­沉几分。

“少庄主,看来君儿姑娘短时间内是醒不来,不如留在府上休憩,我吩咐下人安排客房,等她醒来再回沉家庄也不迟。”

“不了,替我们准备一辆马车就可以。”沉靖宇拦腰抱起仇思君步出门外,这举动让在场的人惊愕的张大嘴,忘了阖上。

沉问如影随形,没有多话。

李总管好不容易回神,赶紧吩咐下人备妥马车,心里隐隐不安,看样子平静的沉家庄又将变天了。

※※※????马车踽踽而行,颠簸的路丝毫没影响到熟睡的仇思君。

沉靖宇怜惜的拨开她垂至脸颊的一缯鬓丝,不知道她流落在外这十八年经历了什么?

他依稀记得她刚出生时那圆滚滚肥嘟嘟的模样,力大无穷的她紧握着他的小指头,他怎么都扳不开,就如同此刻她紧搂着他胳臂呼呼大睡。

当她被掉包时,他直觉知道那不是她,却没被大人采信,只有生她的姑姑趁着四下无人把他叫到床前告诉他,她被掉包了。

因为她刚生产完体虚,又怕蒙面人对她不利而不敢大声呼喊,只能眼睁睁的看女儿被盗走,至于现在的龙知云则是王嬷嬷怕婴儿不见,不知从哪抱来的,知晓一切的她只好强撑着笑,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在不晓得盗走她的歹徒意图为何前,他们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想那人为了得到宝藏,不会伤害她。为了保护她并暗中找回她,他们必须隐瞒真相,天知道那歹徒会不会暗中监视他们一举一动。

自那时开始,年幼的他开始勤习武艺,好有朝一日能找回他的新娘。

沉靖宇俯身凝睇仇思君恬适的睡颜,情难自禁的俯身吻上她嫣红的两片玫瑰­唇­瓣,辗转吸吮轻啮。

冷不防一巴掌挥来,啪!他闪避不及!

“死蟑螂,又来偷咬我,下次毒死你。”

张郎?这男人又是谁?沉靖宇听着她的梦呓,心里泛着浓酸。她梦里没有他的存在,倒是多了一大堆不相­干­的人!

蓦地马车速度加快!

沉靖宇嗅到一股杀机弥漫在空气中,这时帘幕外传来沉问的低语,“少庄主,我们被跟踪了。”

沉靖宇撩开帘幕的一角,只见马车后方不远处,激起一阵漫天飞扬的尘土,声势颇为浩大。

“少庄主,你们先走我来断后。”沉问扯了下马缰将座骑后转,示意车夫加快速度。

“嗯,交给你。”沉靖宇放下帘幕,他相信沉问的能力,而且马车上的仇思君还在睡着,他不想惊动她。

马车快速的奔驰在荒野中,四周只闻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马匹急喘的喷气声,空然,摇摇晃晃的马车砰!一个剧烈震动而停了下来。

仇思君被震醒,揉揉惺忪睡眼,“床怎么会动?”视线从脑后舒服的枕头慢慢上移,落入一双漆黑如子夜的黯瞳。“少庄王,你怎么……啊--对不起。”猛然意识到自己紧搂着他,她羞窘的赶紧放开。

“君儿,我们要快点离开这。”沉靖宇嗅到不对劲,四周太静了。

“喔,我们现在在哪?”仇思君的脑袋仍处于刚睡醒的浑浑噩噩状态,她打了个呵欠,“这看起来像马车?”

“我们是坐在马车中,不过……”锵!的一个巨响,沉靖宇甫拨开帘幕,发现马车上多了数道铁栅栏,封住了马车的出口,马儿因惊吓过度挣开绳索跑了。“现在就不确定。”他们变成笼中鸟。

仇思君发现原本的马车不知何时成了巨大的笼子,那些栅栏都有手臂那么粗,更别提栅栏外聚集了数百个足以把他们­射­成蜂窝的弓箭手,他们正搭上弓箭瞄准无路可逃的他们。

“别看。”沉靖宇连忙将她拥入怀中,冷冰冰的视线扫向马车外聚集的人,原来连马车车夫也被收买。

仇思君心怦然一跳,他身上男人阳刚的气息包围着她,温暖从他身体渗透至她的肌肤,她感觉体温开始上升,颈部以上有些发烧。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沉靖宇低沉嗓音中不带一丝温度,“青龙门。”

“哈哈,想不到名震天下的沉家庄少庄主也会有这么一天。”为首的是个留山羊胡、小头锐面的中年男子,他隔壁­奸­邪的年轻人仇思君曾经见过,那曾在大街上妄想染指她的轻浮公子。

“你是青龙门二堂主黑龙。”沉靖宇不动如山。

“好说,沉少庄主别来无恙。”黑龙抱拳一揖,轻抚着胡须。“明眼人不说瞎话,只要你交出藏宝图,我可以放了你们一条生路。”

“什么藏宝图?”宝藏两个字拉回仇思君迷乱的心神。来沉家庄多日连听都没听过,她只知道沈家庄宝库在主宅地下。

“就是相传春秋战国时,楚汉争霸中兵败如山倒的楚国王族所遗留下的宝藏,后来被我们门主龙少白发现,命名为龙门宝藏,可是他却交给沉家庄。”黑龙咬牙切齿。“龙门宝藏本就属于龙门的。”

“就是说!”黑龙身后的虾兵蟹将立刻起哄附和。

“交出藏宝图。”

“原来真的有宝藏?”仇思君睁大了眼。她还以为沉家庄内的宝物就已经让她眼红心动。

“我相信我爹已经说过藏宝图不在沉家庄。”在她身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黑龙朝身后一挥,顿时乱箭齐飞。

被困在马车中的沉靖宇以身体护住仇思君,双掌运气震开一波接一波而来的箭雨,但这也只是困兽之斗,困在笼中他无法施展,何况还要顾虑她的安危。蓦地,他肩膀传来灼热的刺痛。

“沉靖宇,你中箭了。”仇思君惊呼,那利箭像是刺进她的心窝,她觉得心好痛,“你要不要紧?”

这是第二次了,为什么他要以­肉­身保护她,她是心怀不轨的女土匪,为利不择手段,她接近他也是有目的,为什么?他难道不晓得就算他三番两次救了她,她也不会心存感激。

仇思君傻楞楞的看着他运功再挥掉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他手臂被利箭擦过,划出一串红艳刺目的血珠,飞溅到她脸上,灼烫黏湿的感觉在她心口烧了个洞,很痛、很痛!

她抬起手去抹,不经意的触碰到滑下粉颊的两行湿热,不是血,是她的眼泪!

她哭了!

她怎么哭了?就连爹过世,她也没有多大的感伤,为什么对他这么一个陌生人,看他受伤,她的心像被撕裂似的?

“停。”黑龙举手制止弓箭手,肆笑的问:“滋味如何呀?”

“我的丫鬟是无辜的,你放她走,我愿意告诉你藏宝图在哪。”沈靖宇神­色­平静的道,彷佛那­射­进他身上的箭不存在。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黑龙视线落到还算清秀可人的仇思君身上,“瞧你这么重视这个丫鬟,她值得你为她牺牲那么多吗?”

“少说废话,放不放人?”沉靖宇捂着肩头的伤,不卑不亢的问,然后压低下声音,“君儿,一旦离开你就快跑不要回头,听到没?”

为什么?仇思君抹去眼泪,这样的他很难叫人不动心,难怪他是沉家庄里所有丫鬟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黑龙挥了下手,一个属下迈步靠近。

“等一下。”仇思君拨开护住她的沉靖宇的胳臂,一抹柔媚的浅笑浮上樱­唇­,却染不亮她翦水秋瞳。

勾魂的倩笑看得黑龙一阵心荡神驰,“你想­干­么?”

“就凭这笼子也想困住我。”她想起了化蚀骨尸水还剩一些,应该可以腐蚀这些栅栏的接缝,她用跟沉靖宇彼此听得见的音量耳语,“等会我说二三一,我们就冲出去。”

“你说什么?一个小小丫鬟也想不自量力。”耳尖的黑龙狂妄的肆笑,不过当他看见栅栏边冒出白烟,他笑不出来了。

“离远一点,准备了,一、二--三。”砰!的一声撞击,坚固的笼子瞬间四分五裂。

沈靖宇在仇思君的搀扶下步出浓烟中。

“弓箭手快快,别让他们跑了。”黑龙大惊失­色­的喝令,却没有一个人有动作,他转身看见属下一个接一个的倒地,看起来彷佛睡着似,他拚命的摇了摇身边的人,“喂,你们快起来。”

“别摇了,闻到了七日断魂散,没睡个七天七夜是下会醒的。”算准风向,混在白烟里一起施放,这些人闻到一点就倒地可见功力有多么差。

“你……你是毒魔女?”黑龙感觉疲倦袭来,频频打着呵欠,眼神涣散的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拜托,她一个过气的老女人有资格跟我比吗?”仇思君嗤之以鼻的冷笑,缓缓走上前,纤纤素手轻点了下黑龙的额,“倒下!”

“咚!”结束了一场浩劫。这就是沉问赶到时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这该不会全都是她做的?

“少庄主,属下来迟!”沉问跳下马,赶紧趋前一揖,戒慎的盯着仇思君,谁知道她会不会危害少庄主。

沉靖宇略抬了下手,“无妨,已经没事了,今天发生的事别说出去,还有这里派人来处理一下。”这是为了保护她!

“啊--那箭有毒。”仇思君回到沉靖宇身边,看见他的箭伤正汩汩渗出里血,“不过这难不倒我。”正准备靠上前。

“你想­干­么?”沉问亮出剑挡在沉靖宇身前。

“­干­么,替他治疗呀?”仇思君不解沉问突然的敌意,“我可是你们少庄主的救命恩人。”

“你使毒!”沉问点出事实。

“这没什么,使毒又不是坏事,你瞧,一瓶七日断魂散就让这群人躺平,省得杀来杀去,鲜血乱喷,脑子肠肚流一地。”

光听毒药名称就令人不寒而僳,更别提经她令人作呕的描述,沉问坚决不让她靠近主子。

“沉问,不会有事。”沉靖宇推开他,朝仇思君勾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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