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俞绛自然也是秉着她一贯的风格,斩钉截铁地说:“假的,当代仿品。你们怎么回事,这样明显的仿品拿来做压轴?谁收的东西?谁做的鉴定?如果……”俞绛拉长了音说,“如果智商过七十就不会犯这种错误,可惜!”她煞有介事地摊了摊手,表示遗憾。
拍卖师的脸色在青白两色间来回转换,只知道抹汗。
“这东西,卖个千儿八百的就不错了。”俞绛最后说了句。
这算她定的起拍价吗?
裘泽转身下台,另外四个也刚醒过来似的,跟着他都下去了。
压轴大戏砸了。
出了这么大的洋相,这家拍卖行的鉴定师别说另谋高就了,传出去会沦为笑柄,恐怕就不用再吃这行饭了。
“那这最后一件拍品,我们现在开始拍卖。”拍卖师哭丧着脸说,“起拍价一千,哦不,八百元,起拍价八百元。”他现在已经无暇去想这样一件明显的赝品怎么会到现在才被发现,只想快快了结,这东西在台上多待一分钟就多出一分钟的丑。
老实说现在买一幅印刷的装饰画加上画框,都得几百元,这好歹是人画的,还有两米来长呢。但经过了刚才这一出,谁愿意出价买幅假画?就算不贵,也拉不下这张脸。看来流拍是一定的了。
果然,拍卖师叫了两次都没人应,他也没兴趣说些蛊惑之词,就准备宣布流拍。
“那么这幅……”他忽地停下,眼睛望向裘泽,神情颇为意外,“哦,这位先生出价八百元。”
裘泽当然没有举牌子,他往身边瞄了一眼,是旁边的“三道横线”。当然,那三道线已经在“国字脸”的好心提醒下擦去了。
这一瞬间他吸引了拍卖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咳,买回去厕所里挂挂。”“三道横线”很想继续表现若无其事的风度,但几十道交织在他身上的或惊讶或不屑或嘲弄的目光,让他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只好耸了耸肩作出自己的解释。
当然没人会和他抢这幅准备挂在厕所里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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