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落抿了口茶,好整以暇嗅着茶香,好似以往的事全然不在意,“别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如今你已是我的人,带你出来自然放心些。”
若惜怔住,什么时候她已是他的人?
他俩分明尚未洞房,这么说什么意思?可是,她又不能解释,和痴傻的云芩解释她还是完璧之身吗?那有什么意义。
一丝尴尬瞬间在整个房间蔓延……
云芩低头抱着小猪,去吻它的耳朵,看不清表情。
隔壁,却忽然听到杯盏掉落在地摔碎的声音。
湛云落眸光闪了闪,像是在意,又像是不在意那道意外Сhā入进来的刺耳声音,脸上习惯性地浮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拎起一坛酒拍开泥封,醇烈酒香便溢了出来。他仰首大饮一口,递给云芩,云芩有些楞,望着酒坛不知如何下口。
若惜皱眉站起身来,走过去取走酒坛,转身到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只瓷碗过来,给云芩倒了一碗酒。
以前,她也和云芩一起喝过杏花酿,知道云芩的酒量,这一碗绝不会让他醉了,“云芩,猪猪让小水抱着吧,我也想陪着你们喝一杯。”看到云芩,这个儿时的好友,仿佛空气也变得清凉透彻起来,若惜有意拂去心底的惆怅。
也许,日后离开了,就真的不能常见了。
更也许是,不见。
湛云落微有惊讶,但瞬而就恢复轻浮浪荡,“呵呵,爷的女人,果然是不同凡响。爽快!今晚我们三个就不醉不归。”
云芩完全和孩子似的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察觉湛云落与若惜两人之间如烟花一瞬的风起云涌,把小猪交给小水,小水知趣地抱着小猪出了包厢。
三个人一起举杯,酒香在房间荡漾开去。
酒过三巡,三人都微微有些醺意,云芩已经准备回去了,湛云落忽然喊出一个名字,非要这个人进来侍候,若惜脸色一变,眸中闪过慌乱。
飘香苑的徐娘慌不跌地跑过来,一脸谄媚,“爷,小离今天休息,没来,我再给您换个人进来服侍?”
离王湛云落纵情声色,出手大方,当年为醉云舫名妓一掷万金,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惜以往他只去醉云舫,从未踏足飘香苑,今天他突然莅临,不啻从天上掉下个财神爷来。
徐娘声音腻得和化了似的,恨不能把离王甜死。心里却怪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离,什么时候休息不好,非要在离王点名要她服侍的时候休息,真是不像话。
“休息?”湛云落剑眉斜斜地高挑,凤眼睨出几分不屑,“爷想要的人还没有要不成的!不就一个抚琴的姑娘吗?就算休息,也给我叫回来。服侍的好,爷打她的赏!”
徐娘眼珠转了转,笑得风生水起,“爷,那小离也没什么趣味,死板的紧,自来了这飘香苑也只知道抚琴,也没经过调教,就怕她来了,不懂规矩,白惹得爷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