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的黑色,箭伤纵然未伤及命脉,毒又会不会已渗入肺腑,无力回天?心,似被挖个洞,一下子抽离得虚无没有边际。
“没错,这是放出来的毒血……”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血盆,少女倏然脸上浮上薄怒,“可恶皇后这毒妇竟下这么重的毒,根本是不留活口的做法!有朝一日,我势必得让她也受这份罪。没有人敢对他这样!”
愤怒的血液迅速涌上少女的俏脸,越发让人联想起那夜的危险重重。
皇后……
终究她为了儿子的皇位要戕害多少人才算终结?
若惜脸上益发凝重,掩不住的焦心。
少女瞥见那抹痛色,竟突然起了试探的心思,转眼眼中怒气转嗔,“这位姐姐,也不必担心。总是他这次命大,遇到了我。不过,男人啊,最讨厌就是没责任感的了,放着大事不做,却留在京城缠绵,活该当此一劫!”
若惜一急,脱口而出:“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少女心知肚明,早已开怀,嘴上却不饶人,“那是哪样?我说这位姐姐,你可千万别被这白痴骗了!”少女使劲一勒,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在伤口处结好,病人无意识地蹙了蹙眉。
看得若惜心里一揪。
“实不相瞒,我们京北银号的惜舫,没有三千万两的生意是不会轻易出动的。这次,他却让惜舫滞留京城数月不归。那你倒说说,他放着江南的生意不做,滞留京城是为了什么?你可别说是为了和皇后做生意呀,我昨天可是听了个真切。”
若惜心底一动,这俏皮说个不停的少女,似有意要告诉自己顾惜朝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嘴上对顾惜朝却一点也不留口德。
“竟然要用顾北当铺三年的收入换一个人的命。什么人的命呀,就那么值钱?姐姐你说,他不是白痴是什么?”
咬了咬唇,垂下眼睑,若惜愧疚地道:“姑娘,不怪他。要说白痴,最白痴的那个人是我,是我白痴才让他去的!”
少女抿嘴一乐,清亮的眸子闪动着光彩:“你?算了吧。我这个笨蛋哥哥倘使他自己不愿意,你就是用九头牛拉他也没用。当皇宫那里是自家后花园吗?人也不带一个,自己就闯进去,活该!”
少女嘴巴不饶人,手底却不由自主给顾惜朝掖了掖杯角,“这下好了,中了毒,冻得和个冰坨似的。”
若惜一愣,这少女是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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