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阳玉低低垂首,面上滚烫,想来已是红若流霞,只好默不作声。只觉得眼前尽是流金般的烛光隐隐摇曳,香气陶陶然,绵绵不绝地在鼻尖荡漾。
皇帝含笑点点头,吩咐命内务府总管,“记下她名字留用。”
皇后转过头对皇帝笑道,“今日选的几位宫嫔都是绝色,既有精通诗书的,又有贤德温顺的,真是增添宫中祥和之气。”皇帝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木阳玉心中一沉,上面高高端坐的那个男子就是木阳玉日后所倚仗终身的夫君了?!木阳玉躬身施了一礼,默默归列。
见林墨言朝她灿然一笑,她无力,只好也报以一笑。
木阳玉心中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中选,无心再去理会别的。等这班采女见驾完毕,按照预先引导内监教的,无论是否中选,都叩头谢了恩然后随班鱼贯而出。
才出昭阳殿,听得身后“砰”地一声,转身去看,是刚才同列的采女少府寺蔡焕贵之女蔡玉娥,只见她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已然晕厥过去。想必是没能“留用”以致伤心过度痰气上涌。
木阳玉叹了一口气说,“想留的没能留,不想留的却偏偏留下了。”说话间蔡玉娥已被殿门前服侍的内监宫女扶了开去。
林墨言扶一扶木阳玉发髻上将要滑落的芙蓉,轻声说,“妹妹何必叹息,能进宫是福气,多少人巴不得的事。况且你我二人一同进宫,彼此也能多加照应。宣旨的内监已经去了,木伯父必定欢喜。”
木阳玉手指绞着裙上边,只默默不语。半晌才低低的说,“墨姐姐,木阳玉当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