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厚厚的云层遮避了月亮,沉闷异常。
宁蔻用力推开眼前的门,门很重。
是谁缺德把门做得这么重?那些无良的歼商怎么会舍得用这么多材料?
伴随着“卡嚓”一声,她终于把眼前的门推开。
为了拿到国际暗杀组织首脑手中的暗杀计划照片,她卧底多时,只等着这一刻,当她扫平了所有障碍的人员即将得手了……
可是,眼前出现的一幕,差点让她的眼珠子脱窗。
浴室中,一名少年,刚从浴桶中跨了出来,年纪十五六岁上下,黑发用白色的玉冠挽起,身上不着寸缕,健康麦色的皮肤,后背肌肉有力的收紧,在左后腰际有一道寸长疤痕。
水滴从少年的脊背蜿蜒流下,透露着两个字——诱惑。
突然,少年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魅祸人心的俊美脸庞,脸色似不正常般没有血色,脸型如雕刻般菱角分明,剑眉斜飞入鬓,他有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睛,聚焦时,长长的睫毛将他的眼珠稍稍掩盖,让人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在他高蜓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这是一张让人容易动心的脸,充满了危险和挑战。
往下望去,让人喷血的六块腹肌,蛊惑着她的眼睛,再往下,就是儿童不宜的区域,她要很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才能不让自己再继续往下看。
有股冲动,让她想上前去摸一摸那尊如雕塑般的身体。
既然是幻觉,不摸白不摸,她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她贪婪的走上前去,走到少年身侧,抬手准备摸摸那块让她喷鼻血的六块腹肌。
尴尬的是,她的身高……只及他腰际,眼睛对准的是他腰下的重要部位。
等等……
那是谁的手?小到一只鹌鹑蛋都抓不住吧?还有那根筷子一样短的手臂,又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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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昏
“你是什么人?”好听的男声在耳边响起,犹如平地的一声雷,突然在她的耳边炸起。
宁蔻惊讶的抬头,对上男子探索的琥珀色瞳孔,她的心仿若被重重的打了一下。
不是幻觉?那种强烈的存在感,绝非虚假。
男子脸上有着温和的线条,让她一下子就忘记他初见她时眸底的杀意。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她警觉的竖起耳朵,一双美眸骨碌打量四周,眼尖的瞥见一角的菱花窗,窗外灯光摇曳,透进来的光亮,犹如生命的曙光。
宁蔻作势纵身而起,打算从那扇窗子逃走,谁知,她才刚有动作,后衣领突然被人捉住,衣领勒的她颈项很难受,腰肢被人托起,她的身体一下子悬空而起,慌乱间,她的双手扶住他肩膀,黑眸对上了一双幽暗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瞳孔。
紧接着,门被人撞开,数名侍卫闯了进来,原本不甚大的浴室更显拥挤。
“九爷,刺客在哪里?”第一个冲进来的侍卫,慌张的四处瞅着。
“出什么事了?”男子温和的嗓音中透着一丝不悦。
“回九爷,门外的守卫全被打昏,属下们怕九爷有恙,所以才会闯进来,这里没有刺客吗?”说话的同时,那名侍卫的眼仍不停的张望四周。
“没有,我在沐浴,你们都出去。”温和的语调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是。”那名侍卫刚想要退去,视线在瞥到男子怀里的宁蔻时,忽地惊道:“这不是北辰王府的郡主……”
感觉到那名侍卫的目光,尚且搞不清状况的宁蔻,灵黠的美眸骨碌转了一下,突然眼白一翻,歪头靠在男子的肩膀上,“昏”了过去。
“出去。”男子的声音比刚刚更凌厉了几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消失,宁蔻紧张到僵硬的身体缓缓松懈,头顶灼人的视线,紧盯着她的脸。
刚刚放松的心再一次紧张起来。
镇定,镇定,她昏倒了,昏倒了。
时间在指尖流逝,一秒又一秒,他的视线还是没有从她脸上离开的打算,她的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
他发现了,也许没有发现。
突然的气息逼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麻麻酥酥的痒。
她浑身僵硬,他要做什么?
“人都已经走了,你还想赖在我的怀里到什么时候?”低沉的男声中透着几分揶揄。
果然被他发现了。
她记得,他身上不着寸缕,她现在的身体,紧贴的是他赤祼的胸膛,想到那让人喷血的身材,宁蔻双颊可疑的泛红。
刚刚他没有把她交给其他人,应当不是坏人。
紧闭上眼睛,打算一“昏”到底。
鼻尖有一股沐浴后的淡淡清香,应当是他身上发出的,那味道意外的有镇静、安神的作用。
她干脆动了动身体,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
大概是因为太困了,她阖上眼睛不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低头望着怀里沉睡的娇小人儿,白九誊眉梢轻挑。
扯过浴巾包裹住两人,路过墙边木箱时,反手向下,一道银光射穿了木箱,木箱里面顿时传来了一声痛苦的惨叫。
“下次刀不要擦那么亮,这样别人就不会发觉了。”他淡淡的呢喃一声,抱着怀里的小人儿踏出了浴室。
臭味远扬
耀世大陆·庆国·华城
庆国一百年,在位皇帝皇甫奇胜,年四十二岁,百年来,庆国休养生息,百业兴旺、繁荣昌盛,各国来往商客络绎不绝。
庆国北辰王是唯一的外姓世袭王位,只因第一代北辰王是开国功臣,北辰云家在庆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北辰王府·花园
花园中,百花争艳,在花园中央,有一名比花还要美的小女孩,悠闲的坐在秋千上,纷嫩的衣裙,裙摆挂在腰间,白色亵裤的裤腿卷到了膝盖,露出两条白嫩嫩的小腿,满足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夏季这么热,还非要穿这么多衣服。
小女孩的行为举止,与这精致的花园格格不入。
白嫩如瓷般的小脸上,乌亮的黑眼珠如天上的星辰,一眨一眨似会说话般,樱桃小嘴不点而朱,一头乌亮的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侧,宛如误入凡间的精灵。
可是,在这小女孩的脸上,却有着不适她年龄的忧郁。
从两天前开始,她的名字已经叫做云半夏,北辰王府的五小姐,也是唯一的嫡女,更可恨的是,她居然只有八岁。
想她在现代十八妙龄,一下子倒退到八岁,一切的一切,都提醒了她一个事实。
她……穿越了!
她明明是在执行任务,结果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祼男。
只知道那个祼男叫九爷,自从她那晚沉睡之后醒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而她醒来的时候,则是躺在她自个儿的寝室中。
她是怎么回来的,她也不知道,当她还沉浸在穿越的噩耗中无法清醒时,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又告诉了她另一个事实。
“唉呀,姐妹们,快来看呀,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呀。”一个尖锐的女声穿响起,话中带着浓浓的嫉妒和嘲讽。
是的,太子妃!
而且……明天就是订婚大典。
这是晴天霹雳,太子皇甫赞今年二十岁,比现在这具身体整整大了一轮,据说主因是她那北辰王老爹跟皇帝下了一盘棋,结果把她给输了。
人家输钱输宝贝就算了,她家王爷老爹把自己女儿的一生给搭上了。
又听说,她那王爷老爹对她宝贝的紧。
能把她当物品一样输掉?会宝贝她?才怪了。
眼前陆续出现四道艳丽身影,云半夏给她们取别称为“头牌四人组”。
她们四个总是一块儿出现。
她们的名字分别为云冰、云清、云玉、云洁,合称为冰清玉洁,听着名字挺大家闺秀的,一个个也是清秀佳人,可是,看她们的衣裳,满眼花花绿绿、穿金戴银、俗里俗气,妆容妖艳,可不是勾栏院二楼拿着手绢不停挥动的姑娘吗?
云半夏别过头去,懒的理会她们。
不过,她不想理会她们,并不代表她们四个会放过她。
四人站在云半夏面前,轮流冲她嘲讽。
“见了姐姐也不叫,没有教养!”大姐云冰第一个开口。
“当众露出大腿,不知廉耻!”二姐云清紧随着道。
“敢瞪我们,大逆不道!”三姐云玉不甘示弱。
“唉呀,你们都说完了,我说什么?”云洁嗔怪的挥了挥手中的红手绢。
云半夏伸手招来了丫鬟,丫鬟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四杯茶,她笑吟吟的看着面前四人:“知道四位姐姐要来,妹妹我准备了四杯茶,打算敬四位姐姐。”
头牌四人组以为云半夏害怕了,打算求饶,便没有人反对。
云半夏诡异一笑,手法奇快的打开杯盖,将四杯茶全泼了出去。
头牌四人组慌乱的尖叫了起来。
“唉呀,好臭,是潲水。”
云半夏满意的站在原地,傲然挺直了脊梁,咯咯的笑道:“我送你们四个字:臭味远扬。”
才说完,听到有小厮尖叫道:“太子殿下到!”
冤家路窄
太子殿下到!
太子殿下?她的那位明天即将与她定亲的未婚夫?
小厮慌张跑到云半夏身侧。
“郡主,太子殿下是专程来找您的。”
云半夏微笑的冲小厮嘱咐:“让太子殿下来花园的凉亭吧。”
“是!”
头牌四人组还在那里不停的擦拭身上的潲水,早忘了教训云半夏的事。
云半夏泼茶的动作泼得十分巧妙,看着那些泛黄的水在她们发上、脸颊、颈间和衣襟上都制造出存在的痕迹,她的心里畅快极了。
云半夏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以童稚的嗓音清亮的提醒眼前四人:“四位姐姐,太子殿下到了,你们四位是打算以现在这副模样见太子殿下吗?”
头牌四人组经过云半夏的提醒,一个个冲她射出愤恨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贴身丫鬟朱砂十六岁,跟在云半夏身边多时,云半夏以前行为张狂,却从不敢得罪各位庶母和四位姐姐,今天云半夏的行为,令朱砂暗擦了一把冷汗。
“郡主,您这样得罪四位小姐,以后……”
知道朱砂要说什么,云半夏笑吟吟的提醒她:“朱砂,威信和尊严,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更何况在北辰王府中,我是郡主,她们……只是小姐!”
朱砂错愕,眼前的小郡主,还是以前她所认识的那位郡主吗?
“莲侧妃要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郡主您的!”朱砂已经开始担忧了。
“知道就知道吧!”她意味深长一笑。
莲侧妃与这具身体的母妃是亲生姐妹,莲侧妃是姐姐,进王府多年未被扶正,可这具身体的母妃刚进王府就是王妃的身份,可惜,云半夏刚出生,王妃就血崩而亡。
“可是,到时候……”
“行了,朱砂,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太子殿下到了,去沏茶来!”
“是。”太子殿下的事情比较重要。
花园·凉亭
太子皇甫赞一身杏黄色四爪蟒袍,金冠束发,皮肤白希,五官属中上等,薄唇紧抿,一双黑眸直视前方,踞傲的神态,有着难喻的威严。
远远的,云半夏已经瞧见了凉亭之上的皇甫赞,一眼看去,此人就不是善主,他会答应与她订婚,看中的恐怕也只是北辰王府的势力。
此时,皇甫赞正与身边的侍从小声说着些什么。
她自小便能读懂人的唇语。
云半夏眯眼盯着皇甫赞的唇形:那人一定就躲在王府的某个地方,去找,是死是活,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侍从答应着点头从凉亭上下来。
路过云半夏身侧时,那侍从瞟了云半夏一眼,脚下没有一丝停顿。
迷药,那人的身上有迷药的味道,找人还带着迷药?
她拦住一名王府侍卫,指着刚刚离开的侍从严肃的道:“刚刚他偷了本郡主的东西,把他抓起来,一会儿本郡主亲自审问。”
侍卫看那名侍从鬼鬼祟祟的样子,立即答应着紧跟在那名侍从身后。
云半夏盯着那名侍卫离去,然后佯装无事的往凉亭之上走。
才刚刚踏上凉亭的台阶,就看到凉亭中还有一个人,那张不甚健康的白色脸孔,一下子撞进她的视线中。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那个祼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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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四章,以后不出意外一天两章……
惹火上身
不对,现在已经不能称他为祼男,他身上穿着衣服呢,一身月牙白绣竹长袍,遮住了底下完美的身材,那张脸依旧如记忆中般俊美,如同妖孽般,手中一把白玉扇,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云半夏刚一踏进凉亭,白九誊的视线也紧随着朝她望来。
两人视线刚刚交汇,云半夏立即别过头去,因为目光刚刚交汇,她就忍不住想入非非,想那些记忆中的画面,而白九誊的目光如炬,她怕被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虽然她刻意躲开了视线,他目光中的强烈存在感,还是让她无法真正佯装没有看到。
躲不掉就硬着头皮面对,躲避的举动,仅持续了三秒钟而已。
“你是什么人?”太子皇甫赞疑惑的盯着云半夏,目光没有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你们郡主呢?”
乌亮的眼珠子骨碌转动了两下。
这太子没有认出她?
大概是因为她没有挽发吧?
她警告的瞪了白九誊一眼,自然的冲皇甫赞撒谎道:“回太子殿下,郡主正在梳妆打扮,奴婢是郡主身边的伴读,郡主让奴婢先来回禀。”
“伴读?”他怎么不知道那个愚蠢的小奶娃身边有个伴读?连她的伴读都这么小的个头,那她自己恐怕也半斤八两,好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他眸底鄙夷的颜色更深了。
“没错!”
朱砂端了茶过来,云半夏赶紧闪身过去把托盘抢了过来,给朱砂使了个眼色,让她在凉亭下待着。
从头到尾,皇甫赞都没有正眼瞧过云半夏。
云半夏先把茶奉到皇甫赞面前。
“太子殿下请用茶!”
突然,云半夏似有意或无意的向皇甫赞打探:“太子殿下,不知这位是?”她的目光斜睨向白九誊。
“这位是白公子,人称九爷,是本宫未来的妹夫。”皇甫赞用淡漠的语调介绍道,似乎对白九誊有很多不满。
妹夫?云半夏“哦”了一声,马上道:“原来是未来的驸马爷。”
为皇甫赞奉好了茶,云半夏再转到白九眷身侧。
“驸马爷请用茶!”
“郡主还是喜欢玩这种真假游戏。”他的嘴角掀了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他果然还是记得她的。
“多谢九爷夸奖!”脸上笑容不变,端着茶杯放在他的面前:“不过,九爷的演技,也是一流。”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峙,火花四溅。
白九誊挑了挑眉:“彼此彼此,不过,郡主小心惹火上身!”他若有所指。
“多谢驸马爷指教!”云半夏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着。
她瞅准了时机,轻扯白九誊面前杯子下面的细线,杯子一下子被掀翻,白九誊不着痕迹的避过,那杯茶突然转了个方向,对准了皇甫赞的脸……
猝不及防的皇甫赞,一杯茶全泼在了他的脸上,碧绿的茶水,从皇甫赞额前的碎发、眼睫、下巴,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而他踞傲的姿势未变,只有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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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章咩,大家不喜欢么……怎么不留言,不收藏的……
当面揭穿
云半夏本来是想让白九誊出丑的,结果……这阴险的白九誊,居然闪开,那茶泼到皇甫赞脸上去了。
空气凝固了,云半夏灵黠的美眸眨了眨,突然指着皇甫赞的脸笑道:“唉呀,太子殿下,您现在的样子,好威武呀,像奴婢前两天看到的威武大将军。”
皇甫赞脸色阴鸷难看。
云半夏的表情看起来颇白痴,若是他现在跟她一般见识,岂不是有损他太子的威名。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来她家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对云半夏的感觉一落千丈。
父皇让他今天来见见云半夏,是为了先见面熟识,免得明天订婚大典上她出丑。
这桩婚事,他一百个不满意,可是,想到云半夏身后的北辰王,他只得忍耐。
深吸了口气,皇甫赞面无表情的掏出手帕擦掉脸上的茶汁,擦完后的手帕,嫌恶的丢到了凉亭下。
云半夏眯眼笑看皇甫赞的动作。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身体小也有身体小的好处,起码装傻耍赖,无人会与她较真。
云半夏嘱咐朱砂重新端了杯茶来。
云半夏把茶杯轻放在白九誊面前,恨恨的横了他一眼,后者一脸无辜,没有一丝愧疚,本来他是想躲的,只是茶杯要去哪里,可就不是他能主宰的。
“白公子,听说前两ri你沐浴之时,闯入了刺客?”皇甫赞转移了话题,脸色缓和了些。
“太子殿下的消息真快,是有刺客,不过已经当场被抓了。”白九誊轻描淡写的回答。
“有没有查出是何人主使?”
“到现在为止,尚未查出,或许是杀错人了!”白九誊慢腾腾的说着,好像这件事,事不关己一般。
“你身边的侍卫也太少了,这样,本宫这里倒是有些可用的,等本宫回去之后,就拨一批到你所住的别馆。”强硬的语调,不是提议而是命令。
“太子的侍卫还是留在东宫吧,太子你是未来储君,你的安危更重要,至于别馆那里,侍卫已经足够了。”
云半夏挑了挑眉。
皇甫赞和白九誊两人一同来北辰王府见她,她还以为两人关系很好,又听说两人即将成为姻亲,应当是好友才对,不过,现在听来,事实并非如此。
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云半夏还没到,他派去寻人的侍从也没回来,现在白九誊也不给他面子。
白九誊的拒绝,让皇甫赞的脸色重新阴郁了起来。
“你们郡主怎么还没到?”皇甫赞突然把视线投注在旁边看好戏的云半夏身上。
云半夏不慌不忙的站直了身体。
“回太子殿下,郡主所住的牡丹阁离这里有点距离,郡主的步子小,走得慢些,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一个矮小的小奶娃。
想到这里,皇甫赞的脸色更黑了。
王府老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看到云半夏在凉亭中,他松了口气。
“太好了,王爷担心你贪玩,让我来看看,看到郡主你在……我就放心了。”
————————
今天的第二章,明天继续……
当面揭穿2
坏了,这老管家怎么冒出来了?
本来她是想看笑话的,一下子自己变成了笑话,在老管家话落的同时,她感觉到皇甫赞向她望过来的惊讶视线,还有白九誊看好戏般的目光。
“忠叔,王府里的事情那么多,你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云半夏抚额道。
“那不一样,我事情再多,郡主你的事情,还是更重要。”
呸,她才不要什么重要。
“太子殿下,九爷!”忠叔毕恭毕敬的冲皇甫赞和白九誊行礼。
“忠叔不必多礼。”白九誊晃了晃手中的玉扇,脸上一惯的温和笑容。
“谢九爷。”
而皇甫赞一双犀利的眼,死死的盯住云半夏,脸部肌肉僵硬。
“我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王爷了,不知王爷身体近来可好?”白九誊微笑的看着忠叔。
“王爷身体很好,不过……”他瞥了一眼云半夏:“近日为郡主的事情,操劳过度,有些疲惫。”
喂喂喂,他们两个说话就罢了,干吗还要把她给扯进来?
翻了一个白眼,云半夏佯装没听到。
抬头看着树梢的一只鸟儿:“咦,这里有鸟啊,好像是黄鹂,待会儿让朱砂给我抓一只玩玩。”
她自言自语着,声音不大,恰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忠叔又瞥了一眼云半夏。
“对了,听说九爷前两日遇刺,王爷担心九爷的安危,已经派人送去了软猬甲一套,不知九爷是否已经收到了。”
“收到了。”他特地扯了扯自己的身上的衣服,露出底下的软猬甲的一角:“而且已经穿上了呢,王爷在书房吧,一会儿我去看他。”
“就算穿上软猥甲,还有脖子,还有脑袋呢。”云半夏非常坏心的咕哝着。
“郡主!!”忠叔警告的拿手指戳云半夏的脊梁骨。
“唉呀,忠叔,很痛的。”
“郡主年龄还小,太贪玩,还请九爷包涵!”忠叔赶紧冲白九誊低头致歉,一边推了推云半夏:“郡主~~”
眨了眨清澈的双眼:“忠叔,我说的没错呀,你推我干吗?”
“无妨,郡主这叫……天真无邪!”白九誊意味深长一笑。
双手搓了搓手臂,搓掉一层鸡皮疙瘩,别人听不出来,云半夏却能听出其中的调侃、戏谑之意。
天真无邪个鬼。
“对了,忠叔,帐房的人好像来了,是不是来寻你的?”云半夏指着远处的一名小厮,她刚刚从对方的唇形读到他向人寻问忠叔的踪迹。
忠叔在这里太碍事了。
“唉呀,恐怕是帐房有事,九爷、太子殿下,你们继续坐着,老奴就先去忙了。”
“忠叔慢走!”白九誊笑点了点头。
忠叔匆匆忙忙离开,从忠叔出现到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皇甫赞一直未开口,等到忠叔离开,他方缓缓的回过神来。
微愠的黑眸死死的盯着云半夏,声音从齿缝中发出:“你就是……郡主?”
云半夏眨了眨无辜的双眼,笑的时候,双眼勾起两弯新月:“没错,如假包换!”
————————
下一章等下午咩……
三气太子
没错,如假包换。
轻快的几个字,从云半夏的嘴里吐出。
皇甫赞感觉到从来未有过的欺骗,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欺骗他,眼前的人是第一次,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女娃。
“伴读?”
云半夏眨着天真的眼睛,笑米米的道:“太子殿下,我现在才八岁,父王为我请的先生都被我赶走了,哪里来的伴读?”
关于这一点,她已经求证过了,本来这具身体的王爷老爹为她请了教书先生,可是,教书先生不知为何都请辞了。
她以自己健忘的理由,问了朱砂那些教书先生请辞的真正原因,朱砂却是吱吱唔唔回答不出,当时正好看到不远处莲侧妃经过,朱砂一下子害怕了起来。
那时,云半夏就猜到,大概是因为莲侧妃的关系。
不过,没有教书先生更好,身为卧底,在十六岁之前,研究生及之前的中文简体和繁体,她早已熟记于心,根本就不需要一个老古板再来教她。
她一点儿没有好学的心,只是让皇甫赞对她更加嫌恶而已。
“那就是说,你到现在……还不识字?”皇甫赞的脸更加黑沉。
“谁说的。”云半夏立即大声纠正:“银票上面的字我还是认识的,忠叔还夸我会数钱呢!”
“……”皇甫赞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跳起,怒火中烧、急火攻心?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了,随便一个大家闺秀都比她更适合做太子妃。
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这样一个白痴来做太子妃,将来如何母仪天下?恐怕会成为世人的笑柄吧!
不知云半夏是故意还是无意,她眨着眼睛,笑嘻嘻的靠近了皇甫赞。
“啊,对了,父王亲自教了我太子殿下你的名字,我学会了,我现在写给你看,你看看我写的对不对。”
皇甫赞还没有反应过来,云半夏刚刚说完就抓住了皇甫赞的衣角,用刚刚摸了地面沾了满手泥污的手指,在他杏黄色的蟒袍上沾了几个脏兮兮的指印,云半夏的手指落在他的衣摆上,兴冲冲的打算在上面写字。
“不需要!”皇甫赞的脸彻底黑了,一把扯过自己的衣摆:“本宫相信你会写了。”
“可是我还没有写呀。”云半夏双眼冒光的盯着皇甫赞的衣摆。
突然皇甫赞生气的站了起来,“撕拉”一声,杏黄色的衣摆被撕掉一块,他把撕掉的布料扔在地上:“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说完,皇甫赞头也不回的甩袖离开凉亭。
云半夏笑看他离开的背影,啧啧,刚刚他该有多生气呀。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云半夏连连叹气的戏道,忘了身后还有一个人。
——————————
明天会发生神马事捏?
初露锋芒1
“白某不知,原来郡主还会吟诗!”白九誊冷不叮冒出的话,让云半夏后背一个激灵。
倏的转身,她美目圆睁,嘴角微微抽搐。
“你的大舅子都已经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她声音略略提高,语调里带着不耐,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郡主这么迫不及待的赶白某离开?真令白某伤心,两天前郡主可不是这样的。”
两天前?
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到他那里的,情急之下,装昏耍赖,那也是权宜之计。
后来她可没听丫鬟们提过那件事,大概是所有人都未发现那天晚上的事。
“两天前?”她睁大无辜的美眸:“两天前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记得了呀,我现在年纪还小,健忘的很!”
作为一名称职的卧底,善撒谎、狡辩,是最基本的品德。
白九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郡主当真忘了?不过,日后白某会让郡主记起来的。”
他的笑容阴森森的,令她身上的皮肤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搓了搓,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佯装无恙的打着哈欠,毫无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
“夏天就是容易犯困,驸马爷不是说要见我父王的吗?本郡主就失陪了。”
说完,她施施然的侧了侧身当作行礼,再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离开。
临行又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今天好像特别困,要好好的补个觉才行。”
琥珀色的双眼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手中的玉扇收起。
有她在,庆国的天怕是要变色了。
走出白九誊的视线范围,云半夏总算松了口气,她的眼皮一阵沉重,倒是真的有点困了。
打算回牡丹阁睡个回笼觉,一名高个侍卫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郡主,您让属下抓的人,要送到王爷那里去,还是郡主您亲自审?”
啊,差点忘了这件事。
瞌睡虫一下子全部飞走,她重新精神了起来。
“人在哪里?”
“郡主随属下来。”
云半夏随着高个侍卫一同去,朱砂紧随在身侧,不一会儿到了一处角落,两名护卫将皇甫赞的侍从一人捉住了一只手臂,嘴巴里还被塞了一块白布。
那名侍从因为无法说话,憋得满脸通红,他气喘吁吁的,应该是刚才挣扎过度吧,此时虚软的跪在地上,像霜打的茄子。
云半夏面无表情的上前去,拔掉了侍从嘴里的白布。
“我没有偷郡主你的东西。”那侍从虚弱的解释着。
“我知道!”她微笑的答,美眸闪过一丝凌厉:“你们太子殿下让你在王府里找的是什么人?”
那侍从的神色明显紧张:“没……没什么……”
他眼珠子慌乱的转动,这件事,她怎么会知道的?
云半夏笑米米的看着他。
“你可以保持沉默,不过,我王府有千万种办法可以撬开你的嘴,如果你现在乖乖说出来的话,我会让你毫发无伤的踏出王府大门。”
那侍从满头大汗,慌乱不已,倏地,一道银光飞了过来,云半夏不慌不忙的接住了一枚银色的暗器,反手甩了出去,墙头处传来一声惨叫。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云半夏笑容天真无邪,笑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
——————————
今天还有一章哟……
初露锋芒2
高个侍卫跑去查到墙下,后又匆匆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枚带血的银色暗器。
“郡主,一名黑衣人死在了墙头之下。”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云半夏,更让他无法置信的是那枚暗器所射的,恰好是黑衣人额头中间的罩门,黑衣人是当场死亡。
云半夏捏着那枚暗器,暗器上隐隐的透着绿光。
她把那枚暗器在那侍从的眼前晃了晃:“你们太子……让你查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侍从的心里涌起绝望,眉头一阵打结,纠结过后,叹了口气。
“一名死士背叛了太子殿下,今日我们追捕他,见他逃进了王府,所以,太子殿下让我们趁入王府时,把他抓回。”
“死士?”高个侍卫怪叫道:“皇上已经严令禁止任何人私养死士。”
云半夏佯装没听到:“好了,既然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你们就把他给放了!”她扬了扬手,嘱咐抓住侍从的护卫。
两名护卫对视了一眼,没有一个松开,云半夏不悦的眯眼,旁边的高个侍卫忙道:“郡主,这件事已经不是盗窃那么简单,属下必须要将他移交给王爷。”
好一个侍卫,敢违背她的话。
“如果我今天非要放了他,而且……还不许你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父王呢?”
“属下恕难从命!”高个侍卫皱眉。
一个老古板。
云半夏手指极快的点住高个侍卫和两名护卫的茓道,那三人一瞬间动弹不得。
她手指了一个方向,嘱咐瘫倒在地上的侍从:“从那里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谢郡主。”那侍从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开。
“郡主,难道您就不怕属下把这件事告诉王爷吗?”高个侍卫急冲云半夏提醒。
云半夏一点儿也不害怕的勾唇甜甜笑了。
“好呀,你尽管去告诉父王,本郡主一个八岁的女孩,打败了你们三个大男人,放走了人,我们尽管走着瞧父王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本郡主……到时候……”她愉悦的挑起眉梢,举止神态流露出傲然的气势:“本郡主还会反诬告你偷窥本郡主洗澡,你们恐怕还要遭受浸猪笼之刑。”
高个侍卫脸白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等到那名侍从消失了之后,云半夏才点开了三人的茓道。
中间被人唤去才回来的朱砂,感觉到了四周奇怪的气氛。
不过,气氛再奇怪,现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郡主不好了。”
云半夏打趣的看着她。
“朱砂,你咒郡主我吗?”
朱砂舌尖打结,她的思绪好不容易才转了回来:“因为您之前在花园里泼了四位小姐潲水,现在莲侧妃正在王爷的书房里,因为白公子也在,王爷很生气,派了人命您马上去书房。”
姓白的也在?他还没走?
瞥了身后的三名侍卫和护卫,淡淡的三个字:“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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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叔叔
绕过花园的雕花长廊,云半夏和朱砂一起往书房而去,路上,云半夏敏感的感觉到有人在偷窥她。
她警觉的向四周望去,墙角、屋顶、草丛后、树梢,均看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是她看错了吗?
她狐疑的收回视线。
“郡主,您怎么了?”朱砂看云半夏停住脚步,还有她脸上怪异的表情,担心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云半夏微笑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免得让王爷等急了。”
刚想离开,当云半夏的目光望见地上的小石头时,她脑中灵机一动。
“等等!”
她突然在花园的湿泥土地上滚了两滚,再捡起地上的石头,她笑靥如花:“好了,可以走了。”
“……”
书房的门外站着莲侧妃身边的一名嬷嬷和四名丫鬟,个个用看好戏似的目光盯着她。
而云半夏身边只跟了朱砂,和两个小丫鬟。
光气势上就输了一半。
面对那一道道讥讽的目光,云半夏的嘴角扬起阴谋的笑,当她踏进书房时,云半夏和两名小丫鬟留在了书房门外。
书房内,一名模样威武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房偏厅的正位之上,一身藏青色金线绣袍。
云狂也算是一位美男子,有几分苍桑的脸,更显露出男子气概。
云半夏刚进门,就像只蝴蝶一样扑了进去,一路扑进云狂的怀里。
“父王、父王……”她故意弄的云狂满身污泥。
“怎么弄得这一身泥污?你身边的丫鬟呢?她们是怎么看着你的?”云狂不悦的皱紧眉头。
她双手献宝似的捧着一块石头,抬头的同时,露出她白嫩小脸上的几根脏污猫须。
“父王快看,这是什么?”清澈的美眸眨了眨。
云狂低头看了一眼,表情有一丝软化。
“这是什么?”
“这个叫长寿石呀。”她笑米米的解释:“我听丫鬟们说,如果能在花园里面找到块像这样中间有红点的石头,父王您就能健康长寿,所以……我就一直在找,总算让我给找到了?”
云半夏指着石块中央的那个红点。
“快看,快看,它……”她的手指戳了戳,那中间的红泥一下子被戳散:“咦……”
云半夏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泫然欲泣。
“怎么会这样,我找了好久的。”
云狂彻底心软了,忙哄道:“那些都是骗人的,有你刚刚的那些话,父王已经很高兴了。”
“父王您不生我的气吗?”云半夏纷嫩的红唇可爱的嘟起,眨巴眨巴无辜的双眼:“我没有找到长寿石,这样父王就不能长寿了。”
云狂心疼的摸摸她柔软的发。
“只要夏夏你每天都开心,父王也就开心,就能长寿了。”
“真的?”云半夏马上绽露出甜美的笑容:“那这样父王就能长寿了!”
云狂难得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一边的白九誊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看着云半夏轻而易举把云狂的老虎毛捋顺,他端起一杯茶,刚喝了一口。
“咦,父王,这位白叔叔是谁呀?”
叔叔?
白九誊一口茶呛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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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再更第二章咩……
与白九誊的较量1
云狂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夏夏,不得无礼,这位白叔叔……不……你应该叫他白大哥。”云狂笑着纠正云半夏的称呼。
云半夏狠狠的瞪了白九誊一眼,故意凑到云狂的耳边,用很低但是却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可是,他看起来只比父王您年轻一点,又比太子老好多,难道不是叔叔吗?”
这可就不要怪她了,谁叫这个白九誊总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不定这一次云狂打算找她麻烦,就是这白九誊在后面推波助澜。
她云半夏向来是有仇必报之人。
“郡主既然知道在下姓白,会不知道在下是谁?”白九誊不慌不忙的搁下手中茶杯,微笑的看着云半夏,琥珀色的眸底闪过异色。
“我不知道呀。”云半夏天真的指着他身上的衣服:“因为你衣服的颜色是白的,而且……你的脸也是白色的,可不就是白叔叔吗?”
末了,云半夏又坏心的补了一句:“父王,我还听说,全身都是白色的人,心是黑色的。”
一番伶牙俐齿的说词,又将云狂逗笑了。
白九誊突然低头掩唇咳了几声。
“夏夏,你越说越忘形了,快跟白大哥道歉,你白大哥自小体弱多病,身子骨差,脸色自然比旁人白些,要是气坏了他,父王可不饶你。”
咦,这白九誊是个药罐子?看不出来呀。
不过,听着他刚刚的咳声,还真没什么中气,说到气坏他,她可不认为这个腹黑的男人很容易被气坏。
怪的是,公主居然会下嫁给这样一个让她婚后不性福的男人?
“白叔叔,刚刚我不知道你有病,所以才会实话实说,白叔叔您一定会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的,对不对?”
“……”真不知道她是在道歉,还是故意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巴,云狂敲了一记云半夏的后脑勺,纠正她:“是白大哥。”
抱着自己的后脑勺,云半夏心不甘情不愿的唤道:“白大哥。”
“九誊,夏夏不懂事,她刚刚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王爷言重了,郡主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白九誊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的笑容,淡淡的语调,听不出他真正的情绪,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奇异的灼亮。
最最恼怒的就是莲侧妃,从头到尾,她都Сhā不上一句话,惩罚云半夏的事情不了了之。
云半夏、白九誊和莲侧妃三个一同出了书房,莲侧妃的脸色一直很阴郁,就在她走下台阶时,一颗石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猝不及防的莲侧妃踩在上面滑了一跤,一下子跌倒在地,满头珠钗震落了一地,丫鬟和嬷嬷们手忙脚乱的把她扶了起来。
当云半夏还想要再射出一颗石子时,手腕突然被白九誊握住。
冰凉的指,一下子凉入她的心底,她下意识的抽回手,意料之外的,他手上的力道让她无法抽回,她抬头怒瞪他。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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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九誊的较量2
白九誊的回答,只是将她的手腕握的更紧。
她痛的蹙紧眉尖,使出了十成的力,可是,她的手仍然无法抽回,反倒是她的手腕痛的她差点掉下眼泪来。
这具身体的皮肤太娇嫩了,稍稍动一下就会很痛,再加上年龄也太小,与大人的大小反差,也更加明显。
她纳闷了,白九誊不是体弱多病吗?体弱多病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即使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白九誊依然稳稳的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被她的动作牵动半分。
白九誊趁机拿走她指尖的石子,放在白玉扇上打量。
“郡主,玩这个的话,可是很危险的哦。”
“驸马爷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如果你再不放开我的话,我可要叫人了。”云半夏美目圆睁,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郡主你尽管叫人,到时候就让莲侧妃和王爷都看看这颗石子,相信王爷和莲侧妃看到这石子之后,一定会比刚刚的那块石头更激动。”白九誊调侃的戏道。
“你威胁我?”
“怎么会?郡主你只是一个小孩子,我怎么会威胁你一个小孩子?况且……”白九誊突然低头凑近了她的脸,妖冶的琥珀色眸子直视她的黑眸:“你不是唤我叔叔吗?我刚刚只是作为叔叔提醒你,不该玩弄这么危险的东西而已!”
突然的靠近,带着无形的压力,云半夏双手握紧,不让怯弱挂上心头,大胆的与他对视。
小气的男人,这么爱记仇。
但是,他可别觉得她是好惹的。
“驸马爷,再怎么说,我们将来也是姻亲关系,你现在这样对我,难道……不怕我将来做了太子妃之后,你驸马爷的日子不好过吗?”云半夏的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中发出。
白九誊笑了笑。
“那么……郡主现在是在威胁在下吗?”
“威胁?”云半夏眨着天真无邪的漂亮大眼睛:“怎么会呢?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驸马爷这么大一个人,我怎么能威胁得到您呢?”
她的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白九誊眉梢微微挑起,上下打量着云半夏。
不得不说,云半夏当真口齿伶俐,她的身上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和聪慧。
云半夏眼睛的余光一直观察着莲侧妃,只等着莲侧妃一行人快些离开。
莲侧妃离她越来越远,她的心里就越来越高兴。
突然她的腕间一紧,令她收回了视线。
“你还不放开我?”她不高兴的抬头,重新对上那双幽暗的琥珀色眸子,阳光下,那双眸子散发出奇异的光彩,令人炫目。
因为她的嗓音略略大些,惊动了书房内的北辰王云狂。
“夏夏、九誊,你们两个还没走吗?”云狂突然出声。
云半夏心里一惊,连忙回答:“这就走,马上就走了,父王您继续忙。”
“王爷,在下和郡主正在讨论一颗石子的问题,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听?”
“是吗?进来说!”云狂立即表现出兴趣。
“……”云半夏的下巴差点落地。
白九誊这个阴险小人。
白九誊握着云半夏的手腕,将她往书房内扯。
“等等!!”她立即唤住他,美目含怒的瞪他:“姓白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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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章咩……
与白九誊的较量3
她生气了,连名字也不喊,直接唤他的姓。
“姓白的?”白九誊剑眉高挑。
明明是夏季,热的要命,被他的那双眼睛盯着,她只觉得阴风阵阵。
深呼吸,不生气,不能生气,一定要平静。
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下去,云半夏的脸上换上甜美的笑容,轻柔的唤了一声:“白大哥。”
这脸换的还真快,白九誊微微眯眼。
“怎么?不唤叔叔了?”
她想喊他老爷爷。
不过,脸上和嘴上不能这样表现。
“怎么会呢?”云半夏脸上甜美的表情未变,声音乖巧甜美:“白大哥你这么年轻俊美,怎么可能会是老爷爷呢?您可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多了。”
她谄媚的语调,自己都恶心的想吐了。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所有的优点全长他脸上去了。
“不过,郡主刚刚在书房里,可不是这么说的。”白九誊似乎一点儿也不买帐。
他还有完没完?
阴郁的表情一闪而逝,她的嘴角已经在抽搐了。
“刚刚我只是跟白大哥你开玩笑而已,白大哥居然把那个玩笑当真了,白大哥大人大量,一定会原谅我刚刚的那个玩笑的,对不对?”
“原来只是玩笑。”
“对呀对呀!”
“夏夏,九誊,你们两个在门外磨蹭什么?”云狂不耐烦的声音从书房内传了出来。
云半夏笑容甜美带着警告的瞪着白九誊,表情非常滑稽。
末了,白九誊发出略显疲惫的声音:“王爷,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不如下次吧。”
“是吗?那快些回去休息!”云狂急急的催促道。
“谢王爷。”
云半夏晃了晃手腕,示意白九誊。
此时,白九誊方放开了云半夏的手,在她白希的皓腕上,明显的五个红指印。
手指在上面抚过,火辣辣的痛。
姓白的,给她记住。
她疼的小脸皱紧,生气的转身离开,朱砂带着两名小丫鬟赶紧跟在她身后。
看着云半夏气愤的背影,白九誊淡淡一笑,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掌,刚刚似乎用的力道重了些,这丫头怕是要一直记恨他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越想越气的云半夏,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晚上,夜凉如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洒得一室银白,这样美丽的月景,她也无心去欣赏。
房梁上传来一阵动静,窸窣的声音吸引了云半夏的注意力。
云半夏不高兴的冲房梁上斥道:“我只默许你可以躲在我这里,麻烦你动静小一点,我还不想招惹麻烦。”
不对,反正她现在已经招惹麻烦了,不妨把麻烦惹的更大一点。
突然她的脑袋里面浮起一个念头,想到那个办法可以让明天白九誊出丑,她就更躺不住了。
推开窗户打算离开,离开之前不忘冲房梁上嘱咐:“我现在有点事出去一趟,替我好好看着房间,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不在!”
说完,矫捷的小小身形投入了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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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别馆1
耀世大陆·庆国·华城西北角
皇家别馆
已是夜晚,皇家别馆内外依旧灯火通明,四处的走廊均挂着一盏琉璃瓦路灯,路灯下,是空旷的长廊,无数沿着长廊的树枝,伸进了长廊中,灯光将树枝的影子倒映在地上。
当一阵风来袭,地上斑驳的树影,给这个夜晚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阴冷。
一道小小的人影,避过皇家别馆外的重重守卫,挑了隐蔽的地方踏进了别馆内。
别馆内的地形很陌生,她不但要避过来回的巡逻侍卫,还要寻找白九誊所在的位置,着实困难了许多。
找了好几个房间,她终于在一个看似客厅的地方看到了白九誊。
客厅内,白九誊一个人坐在灯光下聚精会神的看书,手中的玉扇一直搁在手边的桌子上。
此时恰好一名丫鬟打扮的人进来了。
“九爷,茶凉了,奴婢为您重新换一杯热的。”
“去吧!”白九誊头也不抬的淡淡两个字。
“是,九爷。”
丫鬟把茶杯端走,云半夏顿时心中一喜。
太好了,机会来了。
她从怀里悄悄摸出一个白色的纸包,这是昨天一名侍卫想迷歼一名丫鬟时准备的药,被她抓个正着,当下命人将那侍卫打了一顿送进了官府,偷偷把这迷药给扣下了。
她当时就想着,早晚会用得着,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茶房内
丫鬟刚刚重新泡好了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那名丫鬟把茶杯的盖子盖好,走出房间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房间的一张椅子莫名的倒地,一只黑色的野猫嗖的一下窜过,将那名丫鬟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原来只是一只该死的猫。”
待那名丫鬟若无其事的进房端茶离开,云半夏狡黠一笑的出现在那丫鬟刚刚离开的位置,手里拿着一张空白的纸,里面的药粉全不见了。
这么重的份量,她就不相信这白九誊能抵抗得住。
皇家别馆·客厅
茶杯重新摆放在白九誊面前,灯光下他依然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姿势未变。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好看,看书时的动作慵懒而又不失优雅,如同一幅画面,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果然如此。
甩了甩头,现在不是她想那些绮念的时候,窗外的云半夏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和白九誊的手,只等着白九誊伸手端茶,把整杯茶全喝下去。
云半夏躲在窗户外面,如今是夏季,晚上蚊虫很多,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的身上被叮了好几个包,她等的越来越急了。
当白九誊终于伸手去端茶杯时,云半夏的心情激动万分。
喝……快喝,喝下去。
“公主,九爷说过,看书的时候,不准任何人打扰,公主……”
“本宫是九誊的未婚妻,又是堂堂明珠公主,金枝玉叶,你也敢拦本宫?”
一道鹅黄色的人影从门外闯了进来,堂而皇之的坐在白九誊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抢过白九誊手中的茶杯。
“太好了,我正好渴了。”
云半夏的心里一阵抓狂,眼睁睁的看着皇甫纤纤把下了迷药的茶全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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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呢?下午揭晓……
夜探别馆2
喝下去了,皇甫纤纤竟然喝下去了。
那杯茶明明是给白九誊准备的,皇甫纤纤竟然给喝下去了,而她……刚刚把整包迷药都给放进了茶杯中,现在就是想再去弄,也来不及了。
“纤纤,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白九誊一惯温和的语调,头也没有抬一下,仿佛刚刚他的茶杯从来未被抢走,眼前也没有任何人一般。
皇甫纤纤皮肤偏黑一些,却也是个美人坯子,标准的瓜子脸,一双大眼睛,嘴唇涂上了诱人的橘红色唇脂,一身鹅黄色金线绣袍,头戴凤冠,足蹬金线绣鞋。
大概是由于从小的教育,皇甫纤纤虽然态度张狂,她的坐姿却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姿态。
“明日就是太子皇兄的订婚日,你没忘了另一件事吧?”皇甫纤纤生气的瞪圆了眼。
“什么事?”白九誊的回答依然温和而平淡。
“明天也是我们订婚周年呀。”皇甫纤纤提醒他。
“原来是这样!”
白九誊淡淡的语调,彻底气到了皇甫纤纤。
她恼火的抽去白九誊手中的书,反手拍在桌子上:“九誊,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我说明天是我们订婚周年。”
白九誊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温和的笑容未变。
“这件事,我怎么会忘呢?我记得你说过,打算明天庆祝一下的对吧?这种事情我没有经验,就辛苦你准备吧。”白九誊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听着他的语调似乎还很宠溺。
不知为何,当白九誊说这句话的时候,云半夏心里一阵泛酸。
皇甫纤纤的怒火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早就知道你没准备。”皇甫纤纤嗔怪的看着他:“我呀,我……”
皇甫纤纤话未说完,突然手抚着额头身体摇摇晃晃了起来。
白九誊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好晕……好……”话未说完,皇甫纤纤突然趴在桌子上昏了过去。
躲在窗外的云半夏看着这一幕,心里那个痛恨啊。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她要迷昏的人是白九誊。
云半夏瞥到白九誊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茶杯,她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这白九誊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她心里正紧张着,又听到白九誊若无其事的冲门外喊道:“来人哪。”
有侍卫进来。
“不知九爷有何吩咐?”
白九誊指着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紫檀木匣子:“这是明天送给太子殿下的贺礼,拿去包了放到书房,明天记得提醒我带着。”
“是。”
那侍卫接到命令,马上抱起木匣子,恭敬的退下。
窗外已经喂饱无数蚊子的云半夏眼中一亮,不再可惜迷药的事情,赶紧去追那名侍卫。
那可是她此行的目的。
皇家别馆·书阁
云半夏悄悄的从藏书阁内溜走,小小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墙头。
她才刚刚离开,藏书阁内白九誊冷不叮的出现。
拆开包裹妥当的封条,打开木匣子,掀开遮住玉雕的红布。
原本的玉雕不见了,代替的……是一块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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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不娶1
北辰王府·牡丹阁
早上,云半夏早早的被叫醒,换上了早先准备好的金线绣牡丹华丽锦袍,内穿火红色衣裙,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上,甚是碍事,头上一顶金冠,缀满了红宝石,也让她觉得累赘。
她刚刚走了两步,一下子被裙摆绊住,险些倒地,她纤细的脖子也差点被头顶沉重的金冠缀断。
原本她是打算换上平时的服装,可是那些丫鬟们一个个扑倒在地,哭着哀求她,最后,依照她的要求,把裙摆截去,重新修改过后,她的衣裙看起来不那么累赘,她才罢休。
准备完毕后,云半夏让所有人等在外面,等待吉时出发,待所有人出去,她先关上房门,再抬头冲房梁上嘱咐:“你若是饿了的话,出门一个右转一个左转再两个右转之后,就是厨房,当然的,如果你们死士可以真的如同死人般不用吃东西,你也可以不用去。”
她的话音刚落,房梁上的人突然跳了下来,一身黑衣,一头蓬乱的黑发,狼狈的单膝跪在云半夏面前。
“郡主,求您带我一起入宫。”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哀求。
云半夏微微一笑:“你有什么把握,认定我一定会带你入宫?”
男人的头恭敬的低垂,身形一动不动,声音平静的答:“我这次入王府,并非偶然,倘若郡主这次可以帮我,我一定会报答郡主,告诉郡主一个秘密。”
“秘密?”云半夏微眯着眼:“你的秘密值得本郡主搭上整个北辰王府,去冒这个险吗?”
男人抬头,满是污渍却坚毅的脸上,黑眸闪动着奇异的光亮:“一定值得!”
云半夏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男子三秒钟,她的嘴角缓缓露出甜美的笑容。
“好吧,我就相信你,不过……”小小的手指指着男子的脸:“我要将你的脸……改变一下。”
半个时辰后,云半夏带着两名丫鬟出门,至于北辰王等人已经先出门,出门之后,朱砂一直奇怪的盯着与她同站一排的另一名高个丫鬟。
等进了皇宫之后,朱砂才忍不住一路的好奇悄悄靠近了云半夏询问:“郡主,另一个丫鬟,奴婢怎么不认得?而且……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男人总归是男人,虽然易了容,行为举止总归有质的不同。
“他呀,新来的,是个哑巴,你不用管他!”云半夏轻描淡写的解释。
“哦!”既然云半夏这样说,朱砂也不敢再多问。
云半夏带着朱砂和那名死士打扮的丫鬟,正要继续往前走,迎面走来两个人,云半夏脸色微变,不能躲只得硬着头皮面对。
“太子殿下,白大哥好!”云半夏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
冤家路窄,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白九誊和厌恶她别过头去的太子皇甫赞。
“郡主来的正好,我与太子正打算去正清殿,一道如何?”白九誊脸上一惯的温和笑容。
“求之不得!”云半夏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白九誊的目光突然望向云半夏身后的丫鬟,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郡主何时有了新的丫鬟!”
云半夏的身体下意识挡在死士所扮丫鬟的前面,微微紧张的看了一眼皇甫赞。
“早就有了,白大哥没有见过而已!”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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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不娶2
“原来如此,难道是我认错了?”白九誊脸上的笑容不变,将云半夏那一小小的保护动作收入眼底。
她的动作虽小,依旧瞒不过他的眼睛,她在保护那名丫鬟,不……那不能称之为丫鬟,虽然表面已经完全改变,可行为举止是骗不了人的,特别是那双深沉警觉的眼。
这小丫头,居然敢带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在身边。
“白大哥你已经一年没有来过王府了,王府里的丫鬟你自是认不全的,她也刚来未满一年而已。”现代她做惯了卧底,早练成了处事不惊的本事,面对如此局面,她依然镇定自如、游刃有余。
“那就是我错了!”
“太子殿下和白大哥还是走在前面吧。”云半夏非常有礼貌的让步。
不是她想有礼貌,而是……那名死士在望见皇甫赞的时候,身子微微发抖,若是走在前面被发觉得话,那就完蛋了。
“郡主有礼了。”
皇甫赞从头到尾黑着一张脸,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记忆里,云半夏还是那个用满手污泥染指他衣服的小女娃。
趁着皇甫赞和白九誊往前走时,云半夏的步子往后迈了一步,狠狠的踩了一脚那名死士,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警告他。
“现在太子认不出你,待会儿大典开始时,你去做你的事情,之后我就不认识你,在那之前,你是丫鬟。”
云半夏一双眼带怒的瞪着他,那名死士诧异于云半夏的气势,只是一个八岁的女娃而已,却字字如珠矶。
那名死士身体不再发抖,默默的点了点头。
云半夏这才满意的重新回到原位。
她的视线从那名死士的身上,转到了白九誊的身上。
这个白九誊,刚刚故意提到这个丫鬟,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这件事关乎到北辰王府,她必须要找个时机试探他一下。
正想着间,云半夏只顾着朝前走,没注意到前方的梁柱,在她的额头差点撞上去之际,一只宽厚的掌挡在了她的额前,她就这样直直的撞了上去。
熟悉的淡淡清香,从鼻尖传来,令她有一瞬间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