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蹦录深道
陈宜说:“可是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我走了之后,大喊有刺客,然后告诉他们,有个黑衣人杀了余悦”
往前走了几步,故意留下些脚印来,回头又道:“小心别让他们认为是你杀的人!”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不见了人影
穆见深愣在当超过了半晌才大叫道:“有刺客——!”
寂静的宫殿群里,这样的喊声分外刺耳,很快便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雪地里脚印压着脚蝇人声吵杂,一片狼藉
消息很快传到了承平耳朵里
“你说什么?”承平不敢相信地看着穆见深:“余悦死了?不要胡说!”
“是真的”穆见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的地面,不敢面对承平
承平本来坐在椅子上,呼地一下站起来,竟是眼前一黑,几乎没有站稳
“承平!”穆见深急忙上前扶住她
“我没事……”她低声道:“他在哪里?”
“我命人抬到广熙堂了”穆见深有些艰难道:“承平你别去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扶着承平肩膀地双手不受控制地收紧
“为什么?”承平抬头看向他
穆见深满脸惊愕!
承平脸上明明白白两行清泪而承平仿佛没有感觉般继续平静说道:“余悦跟了我九年我该他有什么不对?”
她在哭她地表情没哭她地说话地语气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可是她地眼睛在哭……骗不了人地
“你哭了?”穆见深问
余悦在你心中竟有这么重的分量吗?
承平的手覆上自己的脸,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泪痕不见了,依旧是威严清俊是摄政王,她笑道:“哭?我哪里有哭?”
“你太坚硬了,承平”穆见深心道,脑海里浮出不详的预感——强极则辱,情深不寿
承平继续坚硬地说:“我,是怎么回事?”
穆见深既然敢叫侍卫,当然是早编好了一套词,当下便说:“我先看到的,我从皇上的元仪殿出来,在宫墙那边看见余大人与一个穿黑衣的人相互拉扯,还没等我上前,便见余大人被刺倒,刺客逃走了”
“黑衣人?哼,有这么傻的刺客,在大雪天穿黑衣,嫌自己不够醒目吗?”承平看着穆见深,目光有些质疑
穆见深轻咳了一声,解释道:“那大概是我看错了,看那衣服的样子,似乎是杂役一类的人吧,太远了,我也没看清楚”杂役的衣服是灰色的,冬天里,若是换洗不勤,有些黑也说得过去
承平打量了他一番,道:“吧”
穆见深松了口气
承平往外走,自然是一群太监宫女急匆匆跟上,余悦的死讯并未传开,宫女太监们次序井然地走着,只有同承平一起走在最前列的穆见深,心中不安
广熙堂内
余悦安静地躺在一块门板上,身上盖着白色麻布
承平伸手想掀起看看,穆见深抢先一步帮她掀了,只掀到脸部,不让承平看到余悦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