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一愣,流碧很气愤地说:“不见!她是谁翱”
绿有些为难,承平想了想道:“我不惯见生人,把那架八宝琉璃屏风搬来,我隔着那个与她说几句吧”
这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如果是一男一女还可以说男女大妨什么的,两个女人见面,中间架个屏风,只能说明有一方不愿意见面
“不太好吧,绕朱夫人再怎么说也管着后院,这样我们会很难过日子的”小绿求道,她说得是实话,承平得罪绕朱不一定不会有事,但是她一个丫环绕朱还是收拾得了的
承平看了小绿一眼,对她道:“你是怕她为难你们?”
“我们是怕姑娘吃亏,现下姑娘在府里住着,事事都是府中供给,万一缺什么,还不是要过绕朱夫人的手,要是处处挤兑,姑娘如何自处?”小红道,她比小绿会说话多了
承平想了想:“与我拿把扇子来好了”拿来了扇子,展开遮住大半张脸,对流碧道:“如何,这样可以混过去了吧”
流碧满脸不悦:“让她来磕头也罢了,何必这样”
“我自有分寸,你不耐烦见她,不如避避”承平道:“这事儿左右躲不过去,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主子好心,我是不耐烦了”流碧自躲到后堂
承平这才理理衣衫去前厅见绕朱
本以为绕朱不过是个内管家带两个小丫头足已谁料前面一堂地莺莺燕燕穿金戴银不知道还以为是高官女眷地聚会
承平在门外悄悄退停便听见有人赞叹这屋子如何如何敞亮装饰如何如何豪华摆设如何如何精致接着听下去有地开始抱怨穆见深不公平这样地好屋子也不给绕朱夫人谆有地说平时连院门也不给人开地为何给一个没名没份地女人住……云云
听起来也倒有趣特别是说到那“没名没份地女人”时那股子酸劲儿以及背后地潜台词----你绕朱也不怎么样嘛随便一个没来历地女人也把你比下去了可见你没赢我们也没输哼哼
承平正听得有趣小红却不想跟着她继续听下去了扬声道:“平姑娘来了”
此言一出屋子里顿时安静无比一屋子地人都盯着承平看好像要用目光将她活剥了一样
接着屋子里地人散开走出一个穿红纱裙地女子正是绕朱
绕朱向承平行了个平辈礼说道:“妹妹来了多日今日才来拜会,实在是我的不是”
承平点了个头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道:“我可不敢与绕朱夫人称姐妹”
“怎么不行,大家伙儿都在这府里住着……”有人Сhā嘴说
绕朱道:“我也不是什么夫人不过是太后抬举罢了,倒是妹妹深得爷的喜爱我们都很羡慕”
“喜爱?”承平冷笑道:“各位来就是想说这个?我不过是客居几天,不必介怀,既然来了,小红,与各位……我该怎么称乎?姨娘?家伎?”
“我不是家伎!”有人抗议道
随即便有驳斥的:“你怎么不是家伎?你不就是李大人从万花楼买来,送给爷地红姑娘吗?难道你是清官人哪?”
“难不成你是姨娘了?清官人又怎样,也不见爷在你房里歇一晚”
“你……”
两个人争起来
承平在扇子后头几乎笑出声,有道是两个女人五百只鸭子,这几千只鸭子聚在一起,够绕朱受的了
绕朱看出承平在笑,不悦道:“妹妹为何老拿把扇子遮着脸?难道是羞于见人么?”
“没什么,脂粉味儿大了些而已”承平笑道,说完不自觉地扇了扇风
绕朱站在她正面没觉得什么,倒是有个站在承平侧面的女子,道:“咦?你是卖胭脂的平老板吗?”
承平一愣,寻声看去,站在那里的是凤求凰去年最红的含笑,她还没回答,一群人听说她是个卖胭脂的小老板,便来了气焰,纷纷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是个小贩,还不如我们呢,遮着脸干什么?没脸见人翱”
承平冷笑道:“我是不是小贩不重要,但是我起码知道,我是府上的客人,各位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没弄清楚,还是弄清楚了再来说话吧,慢走不送”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这些人都是来看承平笑话的,如今只看到把扇子,哪里肯干休,都拦着不让走,正闹哄哄地,突然后面有人娇声道:“爷,您来了”
一时众人又呼啦啦散开,穆见深面色疲惫,扫了一眼周围,问绕朱道:“我何时允你们进来的?”
“公子,您怎么来了?”绕朱微有些吃惊,解释道:“我们不过是来看看这位新来的姐妹”
穆见深摇摇头:“你要与她们姐妹相称,随你,她不是”后面这个她,单指承平
她不是
有人暗暗松了口气
只有绕朱惊道:“难道我不配么?”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这平安苑地屋子是照着昭阳殿建地,也就是说为承平准备的
三年过去了,承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那么能入住这里地人,一定是穆见深看重的,他消成为他妻子地人如果绕朱与她姐妹相称不管将来地位如何,自然也就是穆见深妻妾的一员,只要这个女人点点头……
偏偏这女人硬气得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穆见深也这么说,绕朱不禁有些难过起来,要知道天下地女人都是这样不管别人怎么说,心里闷一闷就过去了,只有心上人说一句,却比圣旨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