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响起郑梦庭的笑声,看来穆见深伤得不算重
承平松了一口气,转身背对那座,盯着脚下的野草出神,这一夜生了太多事情,明白地告诉她,不能坐以待毙了,接下来,该如何呢?
郑梦庭放下帐门出来,
承平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不禁抱怨道:“我说,你TT+一理人吧,都摆出一个样子,给谁看翱”
承平抬起头,看向郑梦庭,嘴巴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郑梦庭不满地说:“他也是,你也是,想问就问一句吧,要说又不说的样子,当我喜欢猜么?”
难道穆见深也没有问过承平?
她竟是哑然,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郑梦庭叹了口.气:“你进去吧”说完,将帐门掀起,承平走了进去
帐篷里没有窗,只有中.间有个通气的孔,光线很暗,承平过了一会儿才适应,眼前一个小木榻,没有任何装饰,但在军营中已经是很奢侈的东西了,穆见深背对着承平躺着,听见响动,自言自语地道:“不过是让你带个好,又进来打趣我做什?”
承平顿了.顿:“给谁带好?”
穆见深迅翻身坐起来:“承平?.”他坐起的度很快,但是坐定后,才现拉扯着伤口,承平在眼前,又不能示弱,弄得冷汗直冒
承平有些想笑,问道:“怎.么样了?”
“没见深嘴硬地回答,但是他的铁青的脸色,和语气完全没办法协调,看起来分外孩子气
承平突然有点.儿感动,眼前的男人瘦弱疲惫,给别人的印象也是弱和文雅的,从没想过他竟能带着伤,骑那么久的马,只为了让她有时间逃走……一时静默,两人都没有说话,承平看着穆见深的眼,他瞳仁里孤零零的自己,感觉很难受,哽咽了半饷,才幽幽说道:“我不想看你受伤了”
穆见深心里一动,惊讶地伸出手:“你……”
承平本能地一退,穆见深的手顿在半空,讪讪收回
“也罢”他说道:“你能来看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不是”承平解释了一半,又闭了嘴,不是什么?又是什么呢?一种很委屈的情绪漫上眼睛,承平皱眉道:“我背不起别人的性命,所以……”
“你不想欠我的情?”穆见深笑道,眼里却没有一点儿笑意,于是这个表情就充满了讽刺的意思:“不就是人情吗?承平,你以后可以还我”
“以后?”承平其实是迷茫的,是的,她决定了要复仇,可是要怎么做?她这时才现,自己竟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消息渠道,从她回到京城,一切的消息几乎都来源于穆见深,站在她在这个位置,这才是最危险的没有消息,无异于一个聋子瞎子
“如果没有以后呢?”承平问道
穆见深这样回答的:“你不用的,就当是场豪赌罢了,我下了注,赌你赢,你就一定要赢,承平”
他的话很笃定,承平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但是有一点儿她是知道的:“你在京城,还有眼线吧?”
“当然”他弯了弯眼,很有信心地说:“一切都在我们眼底,穆心莲翻不出花样来”
“我的的不是她”
“齐王也一样”穆见深道:“他在朝中的力量不过是一些与我为敌,不,确切地说,是不想看到穆家成为另一个李家的人而已,制衡一直是朝堂之上,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承平没说话,穆见深说的这些,她怎么会不知道?
“就算我推断错误,但只要宗正不站在他一边,变数还是很大,话说回来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穆见深突然话锋一转,说:“这些你都应该是知道的,你要我说出来,是觉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便笃定一些,是吗?”
承平从未被人这样直接地揭破,她潜在的想法,顿时呆在那里
穆见深微微笑道:“你心里早就有决定了,何必问我这些?你明明知道我是会帮你的,不只是我……”
他挣扎着想下床,承平看不过,伸手去扶他,穆见深顺势靠在她肩上,将她勾进怀里,挟了她向外承平进来时没有顺手放下门帘,是郑梦庭随意放的,此时正开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看得到外面芳草如茵,旌旗猎猎,士兵全副铠甲,配着森寒的大刀,一队一队从帐前走过,他们年轻的脸庞充满生机,丝毫没有大战前的忧虑,远处有几个老兵聚在一起在说着什么,承平认出了一个昨夜与她一起追击的面孔
穆见深消瘦的下巴,搁在承平肩上,隔得生疼,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语气极为强硬:“看见这些人了吗?他们都下了注,性命全在你身上,你背得起要背,背不起也要背,这就是你的命运!”
我知道
承平闭了眼,在心中默默回答(未完待续,(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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