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等等!她跑什么跑,她现在这个样子他还能认出吗?未必。
想到这儿,惊慌失措的心慢慢归回原位。对,她只要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安静的低头走过他们身边即可,这样一来的话,她就可以放心地走完剩下的路,不必再心惊胆跳的担心他会找到自己。
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心里默默叨念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一步一步拉进。就在他和她擦身的瞬间,黎海涵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所有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急促的步伐撩起她耳边的几根青丝,冷魈直直地越过她向前走去,连眼睛都不曾放在她身上。
一阵刺痛突然从心底冒出来,她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的吗?可为什么她的心会痛?
忽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她加快步伐往前走去,快了,再有一点点的距离她就自由了。
“天云,你在看什么?”发觉身旁的人总朝着后看,戚刑卫不免好奇地问。
“啊……不,没什么……”是他的错觉吗?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婢女好像有些眼熟,她手里抱着的似乎是某种陶器吧……
不过那么大的包袱总是能挑起他悲伤的过去……啊,包袱?!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纪天云正准备开口叫住冷魈,却被身后传来的巨响夺去了注意力……
黎海涵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裙,她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小心”,然后一盆水就这么狠狠地淋下来,速度快得让她来不及闪开,紧接着便听到盆落地的声音。
还好没有砸到她,不过水却淋了一身。
这水很多,很脏,还有点臭……该不会是洗厕所用的吧?!
“对……对不起……”胆怯的男声从二楼窗户里响起。
“对不起?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shit!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让我出去怎么见人啊?衣裳就像姑娘的脸,让你扒光了滚上街你愿意吗?说,这水是用来做什么的?你用它洗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泼我?想让我全身生疮啊?信不信我立刻跳上来一掌劈死你……”糟糕,她好像说过头了。
发音的抑扬顿挫掌握得恰倒好处,一口气到底不曾中断,引来旁人的侧目。
好个泼妇骂街。
不敢望向冷魈,她抓紧包袱拔腿就跑。
“来人啊,拦住她!”几个男人立即追在她身后。
眼神一厉,黎海涵沉着地将挡在自己跟前的守卫摞倒,迅速从包里掏出麻醉枪,将四面围过来的守卫打倒后,飞快地往一条小巷奔去。
道路纵横相错,她从这条路跑到那条路,由这个弯拐进那个弯,身后的人很快便不见踪影。
前面是一潭清澈的湖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走一小段路就到达冷庄南面的大门了。
探测卫星是这么说的。
跑、跑、跑,一颗小石子突然打到她腿弯上,正面击地,手中的枪也顺势滑进水里。
“哇!我的麻醉枪!”可恶,是谁用石头扔她?想和阎王拜把子吗?
不过,很眼熟的招式。
“你怎么会知道这条路?”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从她刚才逃跑的样子看来,她对这附近的道路似乎很熟悉,是谁告诉她的?雨荷吗?
不吭声,她背对着他生闷气。
“还不快起来。”嗓音依旧冰冷,有着浓浓的命令味道。
“脚断了!”她没好气地吼。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要命令她,城主了不起啊?
盯着她坐在地上的身影半晌,冷魈低头叹气,伸出手将她横抱起来。
她还是一样,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根本不当回事。
“放开我。”她在他怀里挣扎。
“别动。”看到她掌心里的丝丝血痕,冷魈心口微微泛疼,是刚才跌倒时擦伤的。而上次被花瓶划破的伤口也还没完全消失。
用鼻子哼了声,黎海涵别开头不看他,他眼底的深情和怜惜她一点都不想看到。
虚伪。
望着怀中人儿洁白姣好的侧脸,冷魈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但他有错在先,还能说什么?“天云,包袱就交给你了,带回去。”
“嘎?”纪天云一愣,又来?“不是吧?老大。”第二次了。
“有问题?”停住脚步,冷魈头也不回地问。
“是有那么一点…点……”顶着迎面扑来的寒风,纪天云硬着头皮回答。
真是不知死活。
“那你把东西交给卫……”顿了顿,他接着道:“然后去平总管那儿领取这半年来的工钱……”就收拾行装回家吧。
什么?!纪天云大惊,“这…我……你……”他已经语无伦次。
“天云,你要相信,陷入爱河的男人碰不得,通常他们比女人还要难惹。”小人到极点。“哦,还有,这个还你。”把手中的东西往纪天云怀里一抛,戚刑卫快步向前走去,追随主子的身影。
厚!一群土匪,全都拿他当搬运工。
愤愤不平地将包袱往背上一甩,叮叮当当东西从包袱里掉到地上。
“咦?这是什么?”凑近一看,蜜蜂?!我踩、我踩、我踩踩踩,大脚一伸三下两下便把那些恼人的小东西杀得尸骨无存,这种生物太危险了,身上有刺还会蜇人,踩死它们好泄恨。
不过他却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小小昆虫落地的声音像铁钉,踩起来还那么扎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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