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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任与否]
“具俊表——”
金丝草在具俊表身后喊,与此同时,尹智厚穿过了人群走向停车处,听见丝草的喊声困惑地转头,发现了近在咫尺的具俊表,“嚄,那是丝草……咦,俊表,原来你们也在这里啊!这次又怎么了?丝草的声音很有‘活力’啊!”
具俊表看见尹智厚也愣住了,不过这位大少爷此时心情极端糟糕,也不想搭话,只斜眼一瞥尹智厚手里拿着的东西,然后毫不客气的抢过一罐握在自己手里,打开、狠狠地灌一口!
尹智厚见具俊表情绪不对,也不接着调侃他,只微微瞪了他一眼,表明他的无奈,“我只买了两瓶,真是的!”
热乎乎的咖啡下肚,具俊表也感觉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大眼往街旁扫视了两下,就发现了尹智厚停靠在路边的车、以及在车窗那一边正静静地回望着他们俩个的林蓉蓉。
看见神情恬静的她,具俊表心里的难受伤心就忽然消散了一些,而后又奇异地涌上一些气闷和委屈。不过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那一刻具俊表就只是想着他要跟她说说话,反正她一定不会像丝草那样子一上来就责备他!
当具俊表站在车前,赌气一般的跟林蓉蓉说他方才打了秋佳乙的男朋友时,在具俊表眼里看来,他的瑞贤姐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没有惊讶也没有责怪,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轻声说了句“他做错了什么?”
听见这句话,具俊表就觉得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妥帖了、舒服了,所有的委屈刹那间不翼而飞。
于是俊表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林蓉蓉与尹智厚解说了一遍。
却原来,俊表嘴里说着不去参加什么四人约会,也不准宋宇彬、苏易正晚上去‘佳人有约’,强悍地拉着他们去打壁球;不过他心里倒是确实放不下丝草,路上就一声不吭的放了那两人的鸽子,径直转道来找丝草了。
谁知那秋佳乙新交的男朋友叫什么孔秀表的家伙,迟到了三四十分钟来了后没事人一般也不道歉,反而嘲笑俊表那头天生的卷发,说那个是菠萝包二话不说拍了照要发推特,还摆出前辈的样子叫俊表‘弟弟’。
具俊表本就是个有气性的大少爷脾气,大冬天的顶着风站在街头等了那么久还被无端端笑话了、还被他自己平日里连眼尾都懒得扫一下的惫懒家伙倚仗着大几岁就骑在头上叫‘弟弟’,他心头怎么可能不窝火?可被金丝草抱着手臂摇晃了两下以后,具俊表想想丝草都难得的示弱了,那让人极端不顺眼的家伙又是丝草好友佳乙的男朋友,怎么也该给丝草面子,也就没跟那孔秀表计较。
接着四个人就一起行动了。
先是在一家商场边的小巷口玩那种娃娃机,具俊表还真的从来没玩过,一次次的投币愣是没抓起来一个,秋佳乙那边却几乎是一抓一个准。说实在的,俊表从小养尊处优的,又是在学校里被捧着长到现在,一贯认为自己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做不好的,这时候就使起了小性子,说什么都想亲自抓一个娃娃起来送给丝草,绝不同意丝草拿别人男朋友抓的娃娃玩。
俊表还在这边聚精会神的努力呢,丝草却等得不耐烦了,撇下他就跟秋佳乙两个围着那孔秀表欢呼去了。当时具俊表心里那种憋屈呀——玩游戏输了不打紧,要紧的是连女朋友都‘叛变’到敌人那边了,将他具大少爷的面子往哪搁啊!?
完了这还不算,说是天色不早也该晚餐了,俊表就想请他们一块去吃顿饭,结果被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说是孔秀表一早说请客了。ww然后,具俊表就被带进了一家墙壁糊的纸都满是油污的小店。
俊表左右打量着环境微微皱眉,但想起上次跟丝草的爸爸和弟弟一起在路边摊吃的那个鱼糕串还是很美味的,便放下心、心平气和的在店里坐了下来。烧烤架上的食物看着是肉又不是肉的,俊表很好奇的问点的是什么菜,搞清楚了是猪内脏,比如猪的大肠小肠什么的,他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大肠小肠的作用,就不由自主的反胃了。
到那时候,具俊表就已经决定今晚就饿着也不会动筷子了;偏偏那孔秀表也不知怎么想的一个劲的拿话挤兑他,说什么这么好的食物可不是天天都可以吃到的,又说俊表堂堂的男子汉连烤猪肠都不敢吃,怎么能值得女人托付人生丝草就应该再考虑考虑。
具俊表给气个半死,他餐餐山珍海味的想吃什么好的能没有,可那家伙拿丝草选男朋友的眼光说事,俊表就不能示弱了,唯有强压着恶心夹了一块送进嘴巴里胡乱咀嚼了几下吞肚里了。
事情到了这里一般人也就笑笑算揭过了,孔秀表偏不依不饶的——俊表不是成语、歇后语什么的不行吗,想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却说成了‘小小飞虫竟不知道害怕蛇’,当即结结实实被孔秀表逮住机会好好嘲笑了一顿,完了还表示好奇:“看来神话就是只要交钱就可以念的学校,你这种水平要交多少钱?”
这对于具俊表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也不是学习不好,作为神话的继承人俊表是自幼便经名师教导,单语言这一项就精通意、法、德、英四国语言,唯独对中国的成语、歇后语常常出错。
平日里具俊表虽然时不时被三个朋友嘲笑,但是那都是充满善意的调侃,何曾被人这样子讥讽过?
手里的拳头是捏了又捏,最终还是在金丝草恳求的目光中松开了。一顿饭气氛如此糟糕,丝草与佳乙也给闹得没多少胃口了,匆匆忙忙塞了一下肚子,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就去了溜冰场,也就是林蓉蓉与尹智厚此时停车的不远处。
与丝草一起滑冰还是很愉快的,俊表不久便将先前的糟心事抛到了脑后,两个人自然是手牵着手一番小甜蜜。正你侬我侬,孔秀表喊俊表一起出来给两位女孩买杯热咖啡。俊表不乐意离开丝草身边,不过转念一想有杯热饮给丝草暖暖她冰凉的手也不赖,就默默跟着孔秀表出了溜冰场。
——这一点,俊表与智厚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难怪会组成f4。
具俊表已经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事情到这里还算正常,糟就糟在孔秀表接了个电话后跟俊表套近乎时说的一席话上。
按林蓉蓉的话说,那孔秀表就是一渣男!
孔秀表当初在街上看见秋佳乙相貌不错就上去搭讪,交往了几天发现佳乙就是个思想保守穿着老土的穷妹纸也捞不着什么油水,他便迅速淡了心思。这时候一个平时玩得很不错的辣妹电话招呼他过去,孔秀表就准备丢开佳乙去泡妞了。
走之前,孔秀表记起佳乙介绍过俊表是个富家少爷让他说话收敛一些,便想要跟俊表套套关系,于是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丝草还是杂草的穷酸土包子,高中女生了却完全是初中的身材,怎么看也配不上你!哥哥带你去夜总会吧,那里多的是凹凸有致的辣妹。”
具俊表看起来虽然目空一切霸道又强势,爱摆大少爷架子、 ...
(爱给人贴红纸条、爱号召全校同学修理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可对人对事依旧是有底线的,尤其是被他划入归自己保护范围的人,那是绝对不容侵犯的。
至今为止,除了他妈妈、姐姐和瑞贤姐,也就是一个获得了他欢心的金丝草,而且是唯一一个被称为他具俊表女朋友的金丝草!
为了金丝草,具俊表今天受了多少气他都忍耐了,这一刻听见孔秀表那样当着自己的面前诋毁金丝草,那愤怒却是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下去了!于是乎,就出现了具俊表拳打脚踢将人按在地上狂揍的那一幕。
将事情仔细的对林蓉蓉与尹智厚讲述了一遍,具俊表想起金丝草上来就认定是自己不对,还拿分手来要挟自己给那样的人渣道歉,心里头便又有些堵得慌,不禁怨怒交加地说:“打这种混蛋难道不应该吗?居然还要求我道歉!难道他还做对了?”
“该打!”林蓉蓉点点头,双手里抱着一瓶罐装的热咖啡,这样捂着确实暖和多了,智厚表现真不错!舒服的眯眼她满意的笑笑,递给尹智厚一个温柔的眼神,看见他会心的一笑,才转过视线瞥向嘟着嘴的具俊表,和声细语地说道:“可是俊表,你也应该跟丝草解释一下啊,以免她误会。”
具俊表双眼一瞪,嘴巴就又不满的使劲嘟了嘟,忿忿地扭头闷声道:“哼!她误会?明明就是她的错!怎么瑞贤姐你就不会误会我,丝草她就误会了呢!?”
林蓉蓉就有些哑口无言,唉,要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她是以前看电视剧时了解的真实情况吧?过了半晌,她终于组织了一下语言,呐呐地小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丝草她个性直,不会静下心来想事情。其实你只要跟她一解释,她就会相信你。”
“一定要我解释她才可以相信我吗?就不能像瑞贤姐你一样无条件相信我吗?”具俊表很烦闷感觉很不舒服。
“俊表,我认识你有近二十年了当然了解你,可你想想,丝草认识你才多久?”
“……”具俊表沉默好一会,依然倔强的摇头,冷冷地坚持道:“我不管!反正这一回要我先去给那丫头道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幽澜因为第一个负分,而且是负分长评,完全没有心情码字停了几天~~~
这个妹纸看名字也是幽澜很熟悉的朋友了,因此在最初的糟糕心情之后,幽澜沉下心来想了想,能让老朋友这么不满意,看来幽澜确实是有不对的地方了——在这里说一声“不好意思,让亲看文不高兴了,希望以后文笔和故事构想会有改进吧。谢谢你提的意见喔。”
唉,一开始就想了,这个设定真的是不讨好,因为蓉蓉她现在的处境就不适合谈情说爱,偏偏她接手的又都是与爱情有关的任务,要是一背景单纯的女主就好了,以前也稍微后悔过,但还是坚持下来了就她这样吧~~
前些天,入v前吧,朋友们跟幽澜为了cp讨论过,最后幽澜确定了瑞贤的cp是智厚,因为这两人相较俊表更相配吧,不过,关于蓉蓉,只在一位常常跟幽澜交流的朋友的留言里安静的回复过,她不会。
林蓉蓉她不会容易重新爱,需要过程需要时间,需要以后真正的放下,然后才能开始新生活。
决定第三本书依然是韩剧的时候,幽澜就确立了目标,《勾搭》想写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是执着不放弃的态度,而《重生》,幽澜想表达的却是相反的,是有时我们需要放下,要学着释然。这就是女主背景会如此的原因。当然了,虽然过程有虐,但一如既往是轻松的圆满结局。
幽澜描写了女主一直想回避与剧情人物过于亲近,也写了她对家人不同的感情,对父母的愧疚,对女儿的牵挂,对丈夫的真情。其实幽澜想表达的是,林蓉蓉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她才计较,才不想顶着闵瑞贤的躯壳跟尹智厚相处。
是,她是认为如果再爱上别人就是背叛了与丈夫多年的感情,也没有信心跟智厚假装恋爱在一起很多年却无动于衷。
她跟高满秀,相处一个月,当然无所谓真心,即使到现在,跟尹智厚相处也是伪装!虽然看着甜蜜,智厚觉得幸福,可蓉蓉并不曾给予真心。
但,再冷硬的心,架得住一个人长年累月对你好、几年持续对你好么?我们都扪心自问一下。
只要还没有心态扭曲,应该多少会回软一点吧。而这,就是林蓉蓉一开始就不愿意接近尹智厚的原因——智厚才二十岁,等大学毕业结婚还有好几年呢,这些年两人都以恋人的身份处着,林蓉蓉就能一直长年累月的一边对人甜言蜜语一边自己毫不动摇?
说实话,如果有人长时间对幽澜很好,关心我给我笑脸,就算一开始不喜欢的人,但几年后幽澜多少都会跟她感情不错的,嗯,这算是三观不正么?
关于林蓉蓉与尹智厚接吻,唉,那真不是蓉蓉的底线,上个世界她跟高满秀还不是亲过,都要假装恋人了还不准亲一个是不可能的啊。
至于【 面对尹智厚的倾心告白,林蓉蓉完全反应不过来,如同当机了一般只怔怔地回望着他。战栗了一下,她头脑混乱,可心却在反常的雀跃。】以及之后描写的那一段,应该就是幽澜的文笔表达不够清楚引起了误解。
这里,林蓉蓉不是对智厚的表白动心,而是她真的懵了。
因为她不是了解剧情吗,按剧情那个时候智厚应该是在跟丝草发展感情,这次比赛完智厚就会跟丝草提出正式约会、告白、并打算继海滩之后再次吻丝草。林蓉蓉还在考虑过几天丝草的反应,完全没有预料到智厚会晚上跑来对瑞贤表白。当然,剧里瑞贤人是在法国……
而心反常的雀跃,还真的就不是林蓉蓉的正常反应。其实之前幽澜已经埋下伏笔了,写了看见智厚做儿时车毁人亡的那个噩梦,蓉蓉感觉瑞贤的灵魂挣扎着苏醒了。
正是因为感受到了瑞贤的一缕回应,蓉蓉才答应了智厚交往的要求。注意她说的:“尹智厚就是闵瑞贤的男朋友。”“你是闵瑞贤承认的男人。”她想的:瑞贤对智厚感到不满或不安的地方要智厚改进;瑞贤不喜欢却顾虑着智厚的想法跟感受从不说出口的那些话都直接告诉智厚。
林蓉蓉是真心实意在调整闵瑞贤与尹智厚相处时的步调,希望自己快点完成任务走,希望这两个人能幸福。这种希望,是伪圣母么?
而蓉蓉自己,虽然对智厚的表现满意,但直到现在,她没有说过想过,‘我喜欢他’。
蓉蓉对智厚的感觉其实像是帮瑞贤做最佳男朋友养成,她以前是将f4都当做没长大的孩子看待的,现在真要说感情还不如说是像对弟弟。
最后,说到剧情安排吧,这个世界林蓉蓉呆的时间会很长,有几年,当然对不同空间而言几年很长又很短。
现在幽澜脑海里的故事才开展一半,又不方便剧透,所以只能简单说一下:有的朋友不要误会,蓉蓉是假借瑞贤的身份在跟智厚交往,可现在这就是她的工作,无关情爱;就算她将来要变心放下了曾 ...
(经与丈夫的相爱时光,那也是将来不是现在。
毕竟幽澜开这坑的初衷上面也说了,是放下已经过去的学会释然、着眼未来,活着的人忠于爱情值得歌颂,但如今不流行贞洁牌坊,寡妇是可以再嫁的。几年之后林蓉蓉必然的会说‘我喜欢他’,尽管她不会留下来!
好了,最后说一说:放防盗章节的事情,既然有买v的朋友感觉不方便,那幽澜就算了啦,保持原状哈~鞠躬感谢大家的支持o(n_no~~~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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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果]
林蓉蓉看看具俊表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再回眸看看尹智厚,见智厚也轻轻的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劝,林蓉蓉微微叹息了一声,也就不再多言,低头喝了口热乎乎的咖啡暖胃。ww
尹智厚伸出手握了握林蓉蓉的手,感觉到她被冻得冰凉的手已经慢慢回暖了,就高兴地舒了口气笑开了。
林蓉蓉与尹智厚的相处渐入佳境,看着智厚的笑容越来越爽朗,以往那些爱沉寂自闭或者在闵瑞贤眼底很孩子气很粗心的一面又改正了,林蓉蓉就暗自琢磨着自己怎么还没有被召回。
难道是智厚如今的幸福度还不够?难道还真的要长久呆下去?究竟要呆多久?
另一边,金丝草与具俊表的关系却是急转直下。
俊表这一次是真的铁了心,要知道正式交往以来他可是每天都要将丝草的名字挂在嘴边念叨无数遍的,现在已经整整四天都没从嘴巴里冒出一声‘丝草’了。
宋宇彬和苏易正早在尹智厚那里打听到了俊表转变态度的原因,本着‘谁还不能小小的吵个架失个恋啊’的原则,也没把这当做什么大事;再加上几个人多少也对丝草有点不满,再怎么说他们f4也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就随便修理谁谁的人啊,所以也没人想过要悄悄去跟丝草解释解释这件事情,只等着看丝草接下来的表现。
等了这些天都没有动静,几个就偷偷背着具俊表打赌了,说这回多半是真正玩完了。
林蓉蓉却不肯苟同,她熟知剧情可以作为作弊器呢,就赌一顿晚餐了说不管怎么闹两人最后依旧会和好,晚餐到时吃什么她都想好了,就菲力牛排两份。林蓉蓉觉得吧,穿来韩国还是有钱人,当然各种享受都不错,唯独在食物的品味上有些不习惯,因此近来她最喜欢的就是牛排了,合乎口味又满足营养需求。
这四个无良的人无视俊表越来越冷峻的面孔在一旁小声敲定了赌注,只等看结果了,大概某大神也感觉时间拖得差不多了,放学时金丝草便气势汹汹的出现在f4的专用休息室了。
五个人正在其乐融融的打牌,除了林蓉蓉礼貌的对丝草笑了笑,其余几个根本没啥动作,具俊表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金丝草也没搭理林蓉蓉的示好,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宋宇彬说:“拜托宇彬前辈你告诉具俊表一声我有话对他说。”
宋宇彬有些诧异有些无奈,心说:‘你们吵架关我什么事,让我传话,我有这么没事找事么?’
宋宇彬拿眼瞟了下俊表,“他不就在旁边吗?”说完下巴冲俊表点了点,见他面无表情,只好干巴巴地说:“丝草找你。”
具俊表放下手中的纸牌,微微吐了一口气,冷冷地说:“我没有话跟她说,你告诉她,就随她的便。”
金丝草闻言就更生气了,一双大眼睛使劲地盯着具俊表的后脑勺,愤怒地说:“没理由就打人,麻烦前辈你问问他,这是哪国的法律!?”
沉默了两秒,俊表才淡淡开口,语气里显露出一丝丝失望,“宇彬你告诉她,那种人我根本不稀罕动手。”
“最后麻烦你转告一次我的警告,因为他高贵的拳头,我的朋友与她男朋友分手了,如果他还不道歉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听到金丝草的最后通牒,旁听的几个人都默不作声的一致望向神色艰涩的具俊表。
这一回,俊表沉默了更久,语气更加的晦暗,只眼眸里依然是坚持是骄傲,“帮她解决了一个垃圾,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要我去道歉?我死也不会道歉的。让她随便吧。”
金丝草终于正视了具俊表,也不要宋宇彬传话了,冷笑着就直接跟他说上了:“我知道了。具俊表,这才是你啊,只会按自己的喜好来!硬要配合我顺着其他人的意思,实在是从一开始就太勉强你自己了。具俊表,你以后也不要再装作认识我。”
当天晚上,林蓉蓉做东请f4几个吃了法国餐,不过,她坚持说事情还没完,金丝草肯定会找回来。果然只隔了一天,丝草就又来了,而且是一脸的歉疚的表情。
她来时,苏易正被他家妈妈电话召走了,具俊表背对着门廊与宋宇彬在玩算‘21点’的纸牌游戏,尹智厚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悠闲地弹着吉他,林蓉蓉面带微笑侧耳倾听着。
看见金丝草脸上的表情,宋宇彬就明白今天的晚餐归自己请客了,便放下手里的牌先转头朝尹智厚、林蓉蓉眨了眨眼,然后好似漫不经心的对具俊表说:“俊表,和丝草还没有和好吗?”
具俊表就一嘟嘴,没好气地嚷嚷道:“和什么好?就算她在我面前跪上三天三夜,你们看我眨不眨眼睛!”
他身后,丝草就变了脸色。
尹智厚明白宋宇彬是故意在逗那两个人,也笑着Сhā嘴:“那你以后都不想再见丝草了?”
具俊表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三人的神色不对劲,依然努力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犟嘴说着:“我说了,这次休想蒙混过关!”
“哦,”宋宇彬就明目张胆的坏笑起来,冲金丝草一努嘴,脸庞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边笑一边说:“不行呀丝草,看来你今天白来了。”
刹那间具俊表就一愣,死死盯着宋宇彬,而后视线扫过尹智厚与林蓉蓉,见大家都在不怀好意的笑,急忙扭头往自己身后望去。俊表身后,金丝草此时是一脸的委屈,直直的注视着他也不做声。
“喂……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不知道你生那么大的气……都不知道你生这样大的气……我光想着自己、只想着自己了……”丝草皱着一张脸,双眸中流露出抱歉的神情,吞吞吐吐地说着:“对不起……我还是回去好了。”
在丝草转身之前,俊表已经猛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伸开双臂拦住了她,“你去哪?既然来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丝草直勾勾的凝视着俊表,她今天拉着秋佳乙去找孔秀表,已经了解了事情真相;原本是特地过来跟俊表道歉的,可现在面对着俊表,早前积蓄的勇气全部溜走了,期期艾艾了半晌也不好意思开口。
听见看戏的几个人低低的窃笑声,俊表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先前所说的绝对不原谅丝草的话语还言犹在耳,可自己这会儿拦着金丝草的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大家却都是明明白白的。想到这里,俊表就不自觉红了脸,努力的想找回面子,“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金丝草尴尬的笑了笑,眼睛也挪开不敢再看着具俊表,木木地望着地面,忽然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苹果倏地递到了俊表眼前,喃喃地说:“具俊表,请接受我的苹果吧!”
俊表被丝草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往后一缩,怔忪了几秒才回过味来,苹果啊,在韩语里和‘道歉’是同一个发音,金丝草这是在变相的跟他道歉呢!
俊表心里一喜,接过苹果立刻就眉开眼笑了。想想他又觉得不对 ...
(,不能这么轻易就表示原谅把这件事抹平了,赶紧又将所有的笑容收敛起来沉下脸,转手故作随意的将苹果抛给了宋宇彬。
“要是道歉都能解决问题,还要法律干嘛?还要——”
俊表的口头禅还没有说完,就被金丝草截过了话头,“——还要警察干嘛?”
“你挺清楚的嘛!”
一不留神被截话的俊表噎了一下,表情讪讪的笑了笑。然后,丝草囧囧地开了口问俊表想要怎样,俊表就贪心了,提出了要三个愿望。两个人接下来谈价还价了好久,俊表才想到了第一个愿望,就是要丝草说——“oppa,我错了。”
这种温言软语的句子,金丝草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一个‘哥’字在她的嘴里打滚了老半天也没能吐出来。于是两个人又争吵起来,具俊表最终仍然不曾如愿,金丝草却恼羞成怒的跑了。
“所以说,能接受道歉的时候为什么不接受呢?现在后悔了吧?”尹智厚轻声说,看似漫不经心的,其实在偷乐。
具俊表撅着嘴,望着丝草背影消失的门廊感觉非常非常遗憾,‘唉,什么时候能听见丝草那丫头温柔叫一声oppa呢?’
心底惦记着那甜甜的称呼,俊表缓缓地回头,冷不防看见林蓉蓉正在优雅的吃苹果,双目瞳孔便情不自禁的放大了,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几乎是梦呓的声音小小问着:“哈……瑞贤姐……那个……不会是丝草给我的苹果吧?”
林蓉蓉把手里拿着的苹果晃了晃,完全无辜的表情,俏生生地说:“是啊,就是丝草的啊。你不是给宇彬吃吗?正好我想吃,就找宇彬要过来了。”
“……”俊表郁闷得说不出话来,呜呜,他什么时候说给宇彬吃了?分明是给宇彬帮忙保管的好不好?
有口难言的俊表狠狠地瞪了宇彬一眼,结果宋宇彬回复给他一个比林蓉蓉方才更无辜的表情,以眼神传达讯息:‘瑞贤姐要吃,我能不给么?不就一个苹果,俊表你好小气,居然瞪我!’
眼瞧着俊表与宇彬眉来眼去的打官司,林蓉蓉一脸浩然正气的在苹果上吭哧咬了大大的一口,然后才娴静的扭过头去低垂下眼帘,默默地笑了。好吧,她是故意的,故意把这个苹果吃了,就想逗逗‘俊表牌’大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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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条件]
两天后具俊表满面春风的跟苏易正、宋宇彬得瑟上了,原来,他终于跟金丝草接吻了;据说,是在丝草家不远的公共小花园,俊表命人在树上、游乐设施上都安装上了彩灯,还做了一个特别梦幻的拱形圆顶的长廊,成功博取了丝草的欢心。ww
尹智厚跟林蓉蓉说起这件事,一脸好笑的表示俊表看起来很幸福。说到幸福,林蓉蓉就敏感了,对于尹智厚来说,到底要什么程度才是能够让自己回归的幸福呢?原剧里他的真爱金丝草,如今被他早早放弃了;原剧里他一直憧憬的闵瑞贤,如今正式是他的恋人了;究竟还有什么条件没有被满足呢?
于是,林蓉蓉就纠结着试探着问了:“智厚啊,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幸福……幸福就是,和我想要拥有的人在一起。”尹智厚沉吟了片刻,轻轻地说,清澈的眼底透出淡淡的笑意。
林蓉蓉默然。
某个名人名言曾经说过,她记得大概意思是人们各有各的不幸,但是幸福的人却是一样的。其实不然。对于幸福,每个人的定义和体会都不同。
林蓉蓉以为,小时候,幸福是玻璃橱窗里一件闪亮的礼物,得到了就幸福;长大后,幸福是一个梦想一个目标,实现了就收获了幸福;成熟后,幸福却只是一种心态,它平和坦然,领悟了就幸福。
“尹智厚认为的幸福,是和想要拥有的人在一起。那么,为什么我还在这里,难道要等到结婚?还是,或者说,我忽略了什么?”
夜里无法入睡,直接掀开被子走到落地窗前,林蓉蓉静静地看着窗外满天飘洒的雪花,对着终于联络上的杨阳,说出心里的困惑。
“林蓉蓉,你认为,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我要的幸福——是一家人在一起。”林蓉蓉望着玻璃窗上模糊的倒影,情绪低沉。过了一会,她忽然一震,轻呼出声:“啊?或许……是这样?”
尹智厚,有一个不幸的童年及少年时代,不仅仅是因为父母双亡才造成了他忧郁自闭、沉默寡言的个性,究其原因,那个给了智厚最大伤害的人,其实是他的爷爷!那个在智厚父母葬礼过后,就几乎没有在智厚面前再出现过的爷爷——韩国前总统尹锡荣!
此时此刻,林蓉蓉终于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走进了一个误区,谁说幸福就一定要是美好的爱情呢?友情、亲情,同样也是幸福的重要构成。
对于现在的尹智厚来说,朋友——他有友情坚固的f4,而亲情,才是他严重缺失的!
尹智厚一直认为自己是害死父母的凶手,并且因此而被爷爷怨恨着,因为害死了爸爸妈妈所以自己才会被爷爷抛弃了,也因为这样一种心结,祖孙两人十五年都没有真正见过面,只通过闵瑞贤的爸爸转交过几次财产授权的合约书。
默默的在房间里徘徊,林蓉蓉一遍遍梳理脑海中一个接一个浮现的想法。在尹智厚的心里,多少会对自己的爷爷有一点埋怨吧,可,更多的,应该还是期盼——期盼被原谅,期盼被拥抱,期盼被亲人爱着,能够听到爷爷淡淡地说一句“不怪你”,能够重新听到爷爷亲切地叫一声“我们智厚”——那时候尹智厚才会感受到圆满的幸福吧?
应该是这样子的吧?
猛的在床边坐下来,林蓉蓉兴奋地说着:“尹智厚认为的幸福,想要拥有的人,一定有他的爷爷!杨阳,我终于找到一点头绪了。明天,明天我就去探听尹锡荣的线索,去找闵瑞贤的爸爸!”
“那好吧。你这次完了回协会,是不是就准备回去?”
听见杨阳这样问,林蓉蓉兴奋的情绪一下子落了下来,心情倏地凝重,“嗯。”
“那你等我,回去会有危险,我到时好看着你。”
林蓉蓉应了一声,那边杨阳就挂断了联系。
躺在床上,全身裹在暖暖的蚕丝被子里,林蓉蓉细细回忆自己记得的剧情:尹智厚的爷爷尹锡荣离开青瓦台以后,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开了间私人小诊所,然后偶尔跑到金丝草打工的粥铺要求吃炸酱面。后来,丝草更是去到尹锡荣那里打工,从而使丝草与智厚确定了后来的人生目标——做医生。
不过鉴于尹锡荣出现在粥铺的时间不可预计,第二天林蓉蓉花了一点小心思找闵爸爸要到了尹锡荣的电话号码。听说尹锡荣现在也不常呆在老宅,水岩文化财团的事情也基本不打理了,这些事如今一般都是决策团队在管理,闵爸爸倒是跟尹智厚联络的时间更多些。
尹锡荣接到林蓉蓉的电话,听她要求见一面,倒是有点惊讶。虽然早了解这两个孩子关系亲密,可毕竟瑞贤这些年从来没有跟他联系过,这一次这样主动寻上门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
短暂的思索了下,尹锡荣就定下了见面时间。
到了正式见面那一天,林蓉蓉细心装扮了,淡淡的妆,一袭浅蓝色呢子长裙搭配米白色毛绒外套,看起来即优雅得体也符合闵瑞贤的身份。
怎么说尹锡荣也是做过总统的人,就算在原剧里再怎么的平易近人、再怎么的满意坚强无敌的金丝草,对尹氏未来的孙媳妇还是会多少有些考量吧?林蓉蓉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求端庄娴静不给闵家丢脸、不给瑞贤抹黑,也就罢了。
见了尹锡荣,林蓉蓉倒有点诧异,若不是脑海中有闵瑞贤以往记忆的相貌,她几乎不会认出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就是过去那位西装笔挺意气风发的总统阁下。
他穿着一件老红色的毛衣,外面是灰白色的棉袄,一条黑色的围巾随意的绕在脖子上,头发好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就那样塌在头上,方正的脸上架着一副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坐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就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老头,没有丝毫风采可言。
即便如此,林蓉蓉还是要面带微笑过去恭恭敬敬的给老人家鞠躬请安的,“爷爷,您好,我是瑞贤。”
“嗯,知道。坐吧,孩子。”
“是,爷爷。”林蓉蓉就在尹锡荣对面毕恭毕敬的坐下了。
寒暄了几句类似‘最近你家里长辈身体好吗’这样的话题后,尹锡荣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瑞贤,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见面谈,现在说说吧。老头子我听着呢!”
林蓉蓉收住笑容沉吟了片刻,细细组织了一下语言,轻轻地说:“爷爷,我是拜托您能够跟智厚见见面。”
这一下子,尹锡荣就沉默不语了,而且表情很为难的模样,仿佛他一点也不想碰触跟智厚有关的话题一般。
换做是闵爸爸或者别的什么人,也就不会再继续在尹锡荣面前接着说这个话题了,但林蓉蓉对老爷子如此这般的冰冷脸孔是不管不顾的。
旁人或许对尹锡荣的心结不了解,因此也不敢开口劝慰,可林蓉蓉是清楚的呀——
关于尹智厚父母的车祸,智厚有他自己的看法,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双亲,若 ...
(不是他一时顽皮遮住爸爸的眼睛,也不会发生车祸!
不过,在尹锡荣这里,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认知。
尹锡荣当时是韩国总统,总统的儿子儿媳出了车祸身亡,青瓦台是会认真严谨的调查的。事后,调查报告指出,尹氏夫妻当天的座驾是被动过手脚的,有明显的刹车失灵的痕迹存在。
——那不是一起交通意外事故,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
尹锡荣作为一位倡导民主开明的政治人物,当年颁行的一些政策确实是利国利民的,但也不可避免的触犯了一些利益熏心者的根本利益。遭遇的几次暗杀因为青瓦台严密的保护而安然的度过了,但尹锡荣却疏忽了敌人的丧心病狂,没有预料到他们动不了他会转而向他的子孙动手。
自己的独子跟儿媳死于非命,只留下年仅五岁的幼孙,使尹锡荣遭受了人生中最严酷的打击。敌人更是发出了威胁,如果他还要继续坚持己见留在政坛上,那尹氏的独苗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没有确实的证据指控罪犯,为了自己唯一的孙子,尹锡荣告诉国民由于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不能再胜任总统的职位,因而提出了辞呈,已经交由国会审议。丧事期间,尹锡荣感觉心里有愧无法面对自己宠爱的孙子,丧礼过后,尹锡荣却依然没有办法面对眼眶红红的智厚。
他完全没有勇气告诉自己因为陡然失去父母而陷入自闭状况的孙子,‘是我,是爷爷,是爷爷害死了我们智厚的爸爸妈妈’,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对悲痛欲绝的小智厚说出口,甚至连面对面跟孩子眼神接触的勇气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往事、这个真相一直深深的埋在尹锡荣的心里,越是愧疚越是不敢接近自己深爱的孙子,反使得他下意识的回避与智厚的碰面,最终成为了横阻这对相互惦记的祖孙十五年不曾见面的鸿沟……
穿越而来的林蓉蓉,是少数了解车祸真相的人之一,并且还可能是唯一清楚尹锡荣怯弱心理的人。也因为如此,林蓉蓉才认为自己有八成的把握说服尹锡荣与尹智厚重新见面,重新拣拾起丢失了十五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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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孙重聚]
“爷爷,就算你再怎么怨恨智厚,十五年了,您仍然不能原谅他吗?”林蓉蓉的策略,是先向尹锡荣吐露智厚一贯的认知,以此来引起尹锡荣的好奇心,然后让他去对智厚说明真相。
“怨恨智厚?不能原谅?”尹锡荣果然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在说什么呀?
“因为那一件车祸,智厚也痛苦自责了十五年。是的,当时他不该在尹伯父开车的时候顽皮,可智厚也不想的,他当年才五岁,不会明白爸爸开车的时候不能跟他做游戏。事故以后,你对他不闻不问,智厚因为您的怨恨差点就崩溃了!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从那个自怨自艾的封闭的世界里走出来。可是这些年了,爷爷您依然还是没有消气吗?那个愿意趴在地上给智厚当马骑的慈祥的爷爷到哪里去了?真的要一辈子都不原谅智厚了吗?”
尹锡荣完全被自己耳朵里听见的信息惊呆了,瞪圆了昏黄的眼睛注视着仿佛极度伤心的林蓉蓉好久,方才哆嗦着嘴唇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是智厚……是我害死他们的……都是我的错!”
这次,轮到林蓉蓉做出震惊的表情,“爷爷,您说什么!?”
尹锡荣使劲闭了一下眼睛。面前的这个孩子,将来肯定会是智厚的伴侣吧!在后辈面前这样承认以后,好像当年的重担猛然轻了少许。
“我的罪,是我的罪呀!我从来不知道我们智厚是这样认为的。那是我的错、是我造成的;不是我不能原谅智厚,是我怕我们智厚不能原谅我呀!”
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尹锡荣老泪纵横,终于将压抑在心底十五年的秘密讲述了出来。
林蓉蓉静静地听完,虽然熟知剧情依然忍不住好一番感慨,这对祖孙俩啊,因为守着各自的心结,硬生生的分隔了生命中珍贵的,原本应该相互安抚疗伤的十五年,这是怎样的一种遗憾?
“爷爷,既然事情真相是这样,那您就回大宅智厚吧。他一直误以为爷爷怨恨着他,请您去解除这个误会吧。”
想起要去见尹智厚,尹锡荣便又有些心虚,犹豫地开口说:“这个……我……瑞贤,你告诉我们智厚吧。”
“对不起,爷爷,我不能。”林蓉蓉坚决地摇头,开玩笑,他们不见面,事情怎么能够尽快解决?
停顿了两秒,她接着劝道:“爷爷,您已经错过了智厚生命里最脆弱最需要您的十五年,难道您还打算继续错过吗?请恕小辈说句无礼的话,车祸那件事,在我看来不是爷爷您的罪,但您让智厚痛苦孤独的一个人在大宅里生活了十五年,就确实是您的错。ww可是爷爷,就算要请罪要被原谅,您也应该出现在智厚面前,亲口对他说出这些,才能让他从自己亲手害死双亲的噩梦中解脱出来,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深深地凝视着一脸认真的林蓉蓉,尹锡荣沉默良久,终于点点头,“好吧。你,告诉智厚,我过两天会回家看他。”
林蓉蓉见尹锡荣答应,紧张的神经立即松懈下来,轻轻的吐出憋在心口的闷气,眉眼弯弯的笑了。
尹智厚对于林蓉蓉传达的爷爷要回家跟他谈谈的消息、以及当年父母车祸和爷爷隐退的真相,开始是不敢置信,然后是陷入了沉默。
看见尹智厚又进入了忧郁模式,林蓉蓉便拿出了最近越来越自然、也越来越熟练的杀手锏——撒娇卖乖!果然,尹智厚抑郁了没有几分钟,就被林蓉蓉逗笑了,而且随后在她的闻言软语中,胸中的壁垒也消散了不少。
等到尹锡荣两天后回到了尹氏大宅,尹智厚的情绪没有过于激荡,听见爷爷亲口再讲述了一遍真相,祖孙俩抱头痛哭一场算是彼此和解了。
这事完了以后,尹智厚才想起问林蓉蓉,怎么会突然去找爷爷。
林蓉蓉就轻描淡写地解释了:“智厚不是说希望和能够拥有的人在一起生活吗?我想,爷爷是我们智厚需要的人,对不对?”
心情不由得感到非常温暖明媚,尹智厚那双漆黑深幽的眼睛温柔的望着林蓉蓉,然后动作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不时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轻声细语:“我以为,被丢下的我必须一个人活下去,可瑞贤你说了需要我。因为瑞贤你要我,所以我也只想看着瑞贤生活,我知道瑞贤你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存在——你是重新给了我整个世界的人。谢谢你,瑞贤;我爱你,瑞贤。”
林蓉蓉就靠在尹智厚的肩膀上微笑,这下子任务该圆满了吧?可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直至过了半小时,她依然好好的呆在尹氏大宅,坐在尹智厚的身边,吃着尹智厚亲手做的可丽饼。
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林蓉蓉搜肠刮肚的,实在有些拿不准了。
雨雪天气持续了好些天,情人节夜晚倒是难得的晴爽。澄净的夜空中繁星—片,皎洁的月光洒落而下,将整个地面都涂上了一层银色,配合着路边的彩灯、相依相偎走过的人们,更显得十足热闹。
这些愉快的人群里,也有刚刚看完一部纯情电影正手牵手逛大街的尹智厚与林蓉蓉。没有想法,没有目的,心情平静自然。时间就在这样的单纯的快乐中匆匆流逝,直到智厚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具俊表打来电话是想求助尹智厚,拜托他找寻到金丝草并且护送她回家。
原来,俊表与丝草在自家的商场参加‘情侣游戏赢手机’的比赛,被去视察的神话女主人、具俊表的妈妈姜姬秀女士发现了。
纸包不住火,俊表妈妈终于知道了儿子具俊表正在和洗衣店的女儿金丝草私下里交往。具俊表被一众保镖押着上了车,不放心独自留在商场的金丝草,只能偷偷给尹智厚打了个电话寻求帮助。
林蓉蓉闻言眉头微蹩,抬头看了眼尹智厚,看他一脸认真等待裁决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好笑:这孩子是不是矫枉过正了,与金丝草若是正常的交集,他的女友又怎可能会不满?
尹智厚开车从具俊表所说的地点顺着往金丝草家去的方向缓慢的搜索,不久在路上找到了独自蹲在行人道上无力垂着头的丝草。
林蓉蓉下了车,过去唤过丝草,她有些吃惊又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抬手抹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站起身来。问明了是具俊表打电话拜托的,金丝草就朝两人牵强的笑了笑,一边说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一边顺从的跟随林蓉蓉坐到了车后厢。
车窗外依然是城市绚丽的夜色,路灯似一串串明珠闪烁,车子如同行进在一条流光溢彩的河流,但车厢内一片寂静,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林蓉蓉静静的看着神色不安的丝草,面无表情、唇齿间却有一声叹息无声的滑过。对于俊表妈妈的突然出现,丝草应该是丝毫没有准备吧,因而她此时脸庞上有种猝不及防忽然被一击而中的表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不一会,车平稳的停在了丝草的家门口。丝草魂不守舍的,走时将送给俊表的人偶模样巧克力都落在了智厚 ...
(车上。
第二天中午,俊表跑到了智厚家。
“嚄,这个怎么在你这?”
林蓉蓉顺着具俊表的视线望去,哦,茶几上放着那盒巧克力呢!
“是啊,这个怎么会在这里?啊,想起来了,昨晚也不知是谁把我跟瑞贤当做救火队了,这个啊,应该是丝草给的答谢礼吧。瑞贤,来试试看,好吃不?”
当着俊表的面,智厚恶作剧的拿起一块巧克力递给林蓉蓉,而后拿了另一块不客气的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呀!不能吃!”俊表顿时就炸毛了,飞扑过去一下子将整盒巧克力护在了怀里。
“干什么,这是丝草送给我们的。”
“讨厌!这明明是丝草送给我的!你看看,明明长得都像我,看,头发卷卷的,还有这眉毛、这眼睛……都像我!”
智厚眯起眼睛凑近了拿起一块仔细观察,“是吗?我看看……”
林蓉蓉扭过脸,对于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俊表、以及稳定朝腹黑王子进化的智厚,有些忍俊不禁。
下一刻,第二块巧克力消失在智厚的嘴巴里,紧接着,俊表掐住了智厚的脖子猛烈摇晃。“喂,你又吃!?不准、不准、快给我吐出来!”
两个人仿佛顽童一般闹了好久方才安静下来,尹智厚起身去厨房拿茶具来泡茶,具俊表也沉闷下来,转身抱着胳膊站到落地窗前,面无表情的远眺着窗户外面一言不发。
尹智厚回到大厅,感觉气氛不对,疑惑的对林蓉蓉挑起右侧的眉毛,无声地问:“怎么了?”
林蓉蓉轻轻的摇了摇头,指着具俊表的背影摆摆手表示他什么也没说。
尹智厚偏过头瞥了瞥具俊表,而后将手里的茶具放下,转身去拿开水。
隔了好一会,具俊表终于低低地开口:“瑞贤姐,我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嗯。丝草的身份……你妈妈不会视而不见的。俊表,你们爱情的考验,现在才真正开始。”微微抬眸看了一眼俊表萧索的背影,林蓉蓉平静的在造型古朴的陶瓷杯里加入一小坨普洱,然后冲入沸水洗茶、倒掉
作者有话要说:尹智厚这样轻易就跟爷爷达成了谅解,是幽澜开了金手指了,唉,实在不忍心折磨这孩子了~~~
ps:幽澜这几天都努力勤快日更了,哎呀,天太冷了,手脚冰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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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前夕]
“我妈有多恐怖,姐你是了解的。”具俊表的嘴唇翕动着,呼吸渐渐局促不安,觉得嗓子里像噎住了似的呼吸困难,说话更是吃力,“我想保护好丝草,可我现在很害怕。我最担心的是,在她遭遇危险的时候,我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茶汤渐渐现出金红色,尹智厚小心地端起两杯茶走向具俊表,在他身旁站定将一杯茶递过去,乌黑的眼眸凝视着窗外淡定地说:“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你也知道的,金丝草并不软弱。”
具俊表伸手接过,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他的目光游走,沉吟着没做声。
“你也不要害怕。你身后,不是一直都有我们吗?”尹智厚一口喝尽杯里的茶,明朗的笑了笑,忽然伸长手臂勾住具俊表的肩膀,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把这句话透过眼睛一直送进他心里去。
听见尹智厚的这一句话之后,具俊表原本沉寂的眼眸中立时亮起了光芒,脸庞上也迅速涌现出愉快的笑容。是啊,虽然前路会有困难,可是他还有f4,只要朋友还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让他丧失信心!
林蓉蓉望着相视而笑的尹智厚与具俊表,心底不由得为他们感到高兴,因此她脸颊上也自然流露出微笑来,唇角高高的上扬勾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人生至少要有一个这样的朋友、要有一份这样的感情,才会坦然自信地说自己很幸福吧!
具俊表的预感没有出错,他是在他妈妈出门后跟着溜出门的,不过他并不知道,姜姬秀女士在接见完集团下属以及来采访的财经记者之后,不是出席宴会而是径直去了金丝草家。
拿出三亿韩元要求金丝草与具俊表断绝来往,被金丝草的妈妈在头上洒了一罐子盐来驱邪并且不客气的逐出家门之后,姜姬秀女士下达了让金丝草父母尽快失业的命令。
只过了几天,金丝草家租的洗衣店门面就被房东收回了,在路边摆摊卖膨化饼又给收保护费的砸了摊子,丝草家愁云惨雾、丝草也没精打采的。
只是这一次,由于林蓉蓉的缘故,丝草心里拉响警报的时候,她身边没有了尹智厚这个‘荣誉消防员’给她安慰逗她开心了。ww
尽管金丝草的父母成了无业游民,具俊表的态度依然很坚决,说什么也不肯放开金丝草的手,姜姬秀为了让金丝草主动离开,想出了让人去勾引丝草令她变心的主意。
金丝草正在为最近水深火热的打工生活疲惫不堪时,她在学校里遇见了一个在校园里土气沉默,出了学校却会摇身一变成为近期炙手可热男模的高中一年级生——李宰贺!
为了去李宰贺介绍的地方打工,金丝草拒绝了具俊表的约会并且谎称是秋佳乙的生日,可是这个谎言却仅仅只维持了两天,便被登在杂志上的她与李宰贺的封面照片揭破了。
具俊表大发雷霆去质问金丝草,在李宰贺的刻意挑拨下又一次出手揍了人。
那一刻,丝草说李宰贺是自己在学校唯一心灵相通的朋友,并且对俊表说她很累,都喘不过气了,想就此结束;管他f4还是具俊表,只想回到从前,她不认识他们的时候。
具俊表一言不发的在大家视线里消失了,紧接着,金丝草成为了史无前例的、第二次被贴红牌的学生。在学校同学的围追堵截中,丝草被李宰贺带走,然后失踪了。
在求爱被拒后,李宰贺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他就是当初金丝草入学的踏板——那个被贴红牌而饱受同学欺凌,最后搞到想跳楼自杀结果被丝草所救的男同学——李民贺的弟弟!
李宰贺一开始接近金丝草便是带着极强的功利性的,他就是姜姬秀阴差阳错请来的人。但俊表妈妈没有想到事态脱离了她的掌控,李宰贺不仅想让金丝草离开具俊表,还想利用金丝草来对具俊表报仇!
剧集里,为了救金丝草,身手不错的具俊表依照要求一个人单刀赴会,被李宰贺及同伙打得个半死,金丝草也因为替具俊表挡了一下砸过来的椅子而手臂受伤再也不能游泳。
可是这一次,故事轻松拐了道弯,有努力扮演上帝的林蓉蓉在,具俊表气呼呼收拾衣服消失的第一天,林蓉蓉就拜托宋宇彬找手底下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李宰贺的行踪了。
金丝草一被绑架到仓库,李宰贺坦白告诉了她一切后,宋宇彬的人踹开大门无惊无险的又将丝草给带出来了。
等具俊表收到匿名信赶到现场,正好将满脸后悔的金丝草囫囵着送回家。丝草没再提分手的话,俊表也当做先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不过两个人相处怎么也有了一丝生涩。
几天后具俊表悄悄给了林蓉蓉一张简略的图纸,一颗星星中间镂空,包围着一弯月牙。
林蓉蓉接过来定睛一看,微微愣了神,明亮如同星辰的眸闪过一丝惊讶,“嚄,这个是……”这个不是电视剧里除了那贝克脚链外的另一个重要爱情道具,两人正式的定情信物星月项链吗?
微微仰起下巴,稍稍张大了双眸,具俊表神色间带出贯常的得瑟的笑容,拽拽地说:“本来是打算去国外订做的。不过,瑞贤姐不是开了珠宝店嘛,当然要照顾姐姐的生意了。给我做吧,好吧?”说到最后,他那得瑟的神气隐去,很自然的换了一副撒娇的神情。
扬了扬手中的图纸,林蓉蓉眸中的笑意越发浓厚起来,打趣地说:“哦——图纸看起来很漂亮啊,准备送丝草的?哈哈,要求婚吗?”
“什么求婚?”具俊表快速闪了她一眼复又收回目光,面色微微泛起一抹红,声音也有些扭捏的低了几度,喃喃说道:“谁让她那么不安分、三番五次的闯祸,只好用链子将她拴住。”
‘链子拴住?’品味着这句话,林蓉蓉挑了挑眉,嘴角掀起一抹微笑,暗暗腹诽:‘丝草是你养的某只宠物吧?’
虽然她没有大笑,可是那双似笑非笑、微微上挑的眼在斑斓的灯光下灼灼生光,却让具俊表眼睛眨巴眨巴了半晌,觉得她的模样有点说不出的古怪,因而也不由自主有些讪讪的,只得故作淡定地干咳了两声。
“行了,这笔生意我接了。什么时候要?”
“哦,早想好了,准备下周末我们一起去滑雪的时候送给她。”
“滑雪?”林蓉蓉假作漫不经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具俊表,然后懒懒地伸了伸懒腰,淡淡地说:“送礼物要找好时机噢,在雪地里掉了东西可是很难找的。”
“掉东西?”具俊表稚气的皱起眉头,嘴巴不高兴的翘起来,嘟嘟嚷嚷地道:“她敢再把我送的东西弄丢了试试?哼!”
唇角的弧度加深,林蓉蓉刚叫了一声“俊表”,就被手机打断了想要说的话。一看来电,是闵瑞贤的妈妈吴女士,咳,也就是她现在的妈妈,一位很疼爱女儿的母亲。
林蓉蓉原本是想提醒提醒具俊表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事,他们两个只是一起在山中冻了一夜, ...
(感情反而更深厚了一步,也不算坏事,由得他们吧。
接通电话,妈妈的声音中略带了些惶急憔悴,“你爷爷那边的律师刚刚打电话来,说是你外公被美国证监会调查,有人举报他内幕交易。”
林蓉蓉愣了好几秒钟,有些转不过弯来,迷糊的重复:“证监会?”
“嗯,证监会,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瑞贤,你赶快回来。”闵妈妈心中焦急,一听到女儿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
“那爷爷现在怎么样?”
“被带走调查,而且限制出境,暂时不能离开美国。这次有点麻烦,瑞贤,你爸爸最近走不开,你不是有国际律师证吗,赶紧陪妈妈过去走一趟吧。”
若是以前,林蓉蓉是不太清楚内幕交易是怎么样的行为,不是最近一直在恶补相关的律法知识,明白这个罪名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相当严重的。各国证监会对内幕交易的查处一向非常严格,如果被证实有这样的行为,瑞贤爷爷是会入狱的。
这件事的发生让林蓉蓉不得不暂时结束如今平静的生活,只简单跟具俊表招呼了一声项链的事情自己办不了,而后匆匆忙忙跟尹智厚打了个电话,飞机划过天空,远离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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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局]
纽约。
一下飞机,吴氏集团的理事长已派遣了他的机要秘书金秘书在候机室等她们,见面点头问好后,他对闵夫人吴静徵开门见山地说:“大小姐,这次会有些麻烦,您要有心理准备。”
“李秘书呢?我需要问他情况。”
“李秘书是会长的机要秘书,所以作为知情人也被带走了,警方要求他配合调查。”
“那么现在公司有谁在?”
“理事长跟几位理事都在,就等着您来主持高层会议。”
吴静徵想了想,轻轻点头,“我明白了。你把了解的情况跟我们说说,争取尽快拟定一个章程。”
“目前情况不明朗,不过会长已经签了一份授权书给您。”
“嗯。”
虽然心里很焦虑,但此时吴静徵表现得并没有太慌乱。而她身边的林蓉蓉,大概是接收了闵瑞贤作为律师那特有的冷静,在最初与闵妈妈见面时小小的迷乱之后,便逐渐开始有条理的思索接下来需要自己去解决的问题,理清了思路。
路途中金秘书简单的对母女二人汇报了一下情况,半小时后,吴静徵、林蓉蓉就跟纽约总部的管理层见面了。
闵瑞贤很少出现在吴氏集团纽约总部,可是吴会长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又一张不同年代的全家福照片。集团理事们都清楚会长这位法学系毕业的外孙女瑞贤小姐,也都了解她是除大小姐吴静徵之外、吴氏集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吴会长突然的被带走接受警方调查让集团管理层多少都有些人心惶惶,听说静徵大小姐与瑞贤小姐会过来,早早就都到了会议室等待。只是这样的时候,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在沉默着。
林蓉蓉本意只是陪妈妈来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整个理事会严阵以待。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礼貌的站了起来。
“大家请坐。到底出了什么事,还请朴理事长给我们解释一下情况。”吴静徵没有浪费时间寒暄,而是利落地坐下来,简单直接的向整个理事会询问事情的起因。
朴理事长是吴会长身边的老人了,从他父亲那一代就在吴氏集团工作,他们父子一直分管着集团的财务,深得吴会长的信任。当然,他们父子对吴氏父女的感情也很忠诚。
朴理事长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又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林蓉蓉听得特别仔细,有些名词也着重在脑中多复习了几遍。等他讲完,她便问了:“也就是说,证监会认为我爷爷虚假交易试图从股市圈钱?”
朴理事长点点头。
林蓉蓉抬起头认真看了一眼朴理事长,轻声问:“那么,我们是不是有这样的行为呢?”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仿佛一阵阴寒的气息刹那弥漫了整个空间,林蓉蓉只感到心猛然一沉。
这个问题,才是所有事情的核心!吴氏会不会经由此事崩塌,瑞贤爷爷会不会哐啷入狱,就看朴理事长的答案了。而他,以及现在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反应,都让林蓉蓉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会长出了事,到底集团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整个管理层谁能够置身事外,因而,知道确实答案的所有人心里都在发虚。沉默了大约有十秒,朴理事长才低迷地说了一个字——“有。”
眼前一黑,吴静徵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她觉得难以置信,自己的老父亲做了一辈子生意,怎么会知法犯法呢?可是整个会议室里现在都是父亲最信任的下属,应该没有人会在这种事关吴氏集团生死存亡的时候欺骗自己。
良久,吴静徵才瑟瑟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这样做?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没有阻止这个决议?
朴理事长再度沉默,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才开始解释。
吴氏集团是经营超市起家,而因为零售行业的特性,是能够延时给各批发供应商付款的,一般从收货到打款迟三五个月很正常。
“而这个周期,可以用来巧妙的赚个时间差,先拿这些流动资金去做房地产开发。”朴理事长看向紧皱眉头的吴静徵。
吴氏的房地产这几年在韩国也小有名气,顺风顺水做了好几个有口碑的项目,这一点吴静徵也是知道的。
“当然,跟商场、超市比起来,在韩国投资房地产挣钱要轻松许多。我们几个卖场一天的利润,也比不上卖一套房子,所以会长决定集团的业务尽量向国内的地产方面倾斜。从去年到今年,吴氏在韩国拿了不少地,一共投入了七千亿韩元。而这些钱,超过一半是集团的主营业务,有吴氏在美国这边的连锁超市、大型的商场、酒店等等……可今年下半年国家经济不景气,金融调控逐步趋紧,一再上调储备金利率银根紧缩,我们从银行贷款比较难,偏偏房子又开始不好卖,于是集团的资金回笼有了问题。国内的地产那边摊子铺得太大了,美国这边又6续要给供应商付货款,造成了资金流缺口很大。”
朴理事长说完就陷入沉默了。最初理事会做出决议时,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且问题是这样的严重。
林蓉蓉最近一直在恶补经济方面的知识,不过她依然觉得有点不理解,既然流动资金已经有了大问题,那为什么在这个当口吴氏还要收购在美的一家大型连锁超市?
她想了想,还是困惑地提出了这个疑问。
朴理事长给出了这样一个解答——“收购完成的话,我们吴氏会从美国第七零售商变更为第五零售商,股票会随之暴涨,到时就会有很多钱进来。我们可以拿这些钱去堵住流动资金的缺口。只要股票涨上几天时间,完全足够我们把这一道难关渡过。下一次供应商结账的时候,吴氏的其他资金款项肯定已经出来了,我们就有钱付款了。”
林蓉蓉沉默了片刻,毕竟律法方面的知识她已经融会贯通了,听朴理事长这样解释,她也明白了关键所在。而吴静徵听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懵懵懂懂地问:“既然吴氏是真心要收购那家大型连锁超市,为什么美国证监会认为我们是违法的□交易?”
林蓉蓉叹口气,接过话头,轻声说:“因为是虚拟收购项目。”
吴静徵疑惑的望向女儿。她天生的对经营不敏感,在父亲吴会长的溺爱下选择的是美术专业,嫁的又是个精明优秀的律师,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也不懂这其中的汗毛孔窍。
朴理事长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理事们也集体沉默着。
“妈妈,原因在于实际上,我们吴氏并没有钱去完成收购。我们只是放出风声,想利用收购项目来让股票上涨。”林蓉蓉一针见血的指出,看见吴静徵因为终于弄明白了原由而瞬间惶急的眼瞳,了解此时此刻妈妈亦没有了主意。轻轻伸出手握住了妈妈的手,林蓉蓉安抚的朝她笑了笑,然后转过头问朴理事长,“集团这边的御用律师有什么意见?”
“警方既然已经把人 ...
(带走调查,那就说明证监会可能已掌握了比较确凿的证据。瑞贤小姐,你知道这方面的法律一向很严格的,史密斯律师说他能做的事相当有限。”
“那下一步我们应该做什么?”
“根据以往的例子,会冻结会长名下所有的股权,等审理有结果后再说。”
林蓉蓉接着又问了一些情况,她虽然在吴氏集团没有职位,不过她是吴氏的法定继承人,集团内部管理层也没有将她当成外人。事实上他们认为,比起不靠谱的大小姐吴静徵,会长的外孙女瑞贤小姐更有能力承担起集团未来的重任。
林蓉蓉66续续问了些吴氏的经营情况,总结起来现在最大的问题依旧是资金问题。吴氏在韩国还有一部分不上市的分公司和不动产,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且杯水车薪,而银行未必肯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贷款救急。
“所以,如今最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几天后我们要给供货商付款?”
“是的,尤其是零售超市的供货商。”朴理事长说:“钱对我们整个吴氏来说并不多,需要三千五百亿。但就这三千五百亿,我们目前无法套现拿不出来。如果我们不能按时付款,供货商会停止给我们供货;再加上会长被带走的消息可能瞒不住。外面如果出现风言风语,那就会出大事了。”
林蓉蓉心情很沉重,她明白,这就像千里大堤溃于蚁茓——洞口原本很小,可一旦没有及时的堵住它,江水涌进来会让整个大堤用不了多久便崩塌。
所有人都在看着林蓉蓉等待她拿出个章程,但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要她到哪里去弄来这笔钱?三千五百亿,又不是三千五百块,林蓉蓉熟悉的人就只有具俊熙和f4,可这几个人,她能对谁开口?
理事们见林蓉蓉默不作声,也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朴理事长出声说暂时散会,让吴静徵母女先去找史密斯律师探听下情况,再来商量关于资金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章节有点枯燥,请原谅,必须的过度,对蓉蓉以及瑞贤以后的心态调整很重要。关于经济上的问题,幽澜也不是很明白,虽然额当初学的是这个,但额能承认自己是混分了么?金额也是随便填的,亲们不要较真哈~
然后,发现昨天只有一个留言,啊,昨天是21日啊,亲们都去防空洞躲避世界末日去了吗?~~~~(>_&1t~~~~
幽澜非常想爬榜,想要你们回来冒个泡,来吧,对劫后重生的幽澜说句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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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了]
林蓉蓉心情很沉重,她明白,这就像千里大堤溃于蚁茓,洞口原本很小,可一旦没有及时的堵住它,江水涌进来会让整个大堤用不了多久便崩塌。ww
所有人都在看着林蓉蓉等待她拿出个章程,但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要她到哪里去弄来这笔钱?三千五百亿,又不是三千五百块,林蓉蓉熟悉的人就只有具俊熙和f4,可这几个人,她能对谁开口?
理事们见林蓉蓉默不作声,也不由得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朴理事长出声说暂时散会,让吴静徵母女先去找史密斯律师探听下情况,再来商量关于资金的问题。
林蓉蓉心事重重,吴氏作为闵瑞贤的母系家族,她是不能袖手旁观它破产的,不管怎样那都是瑞贤外公一辈子的努力经营成果。可惜,闵氏律师事务所虽然在韩国也有着赫赫威名,可那是在律法界,闵家是名门世家,却不是财阀,三千五百亿,即使变卖闵家的私产也是远远不够的。
闵瑞贤的好友具俊熙嫁的不错,她丈夫家经营的是最大的酒店,可那是她夫家的钱,自己找俊熙一开口,不是让她在夫家难做吗?
那,找尹智厚吗?水岩文化财团是有不少钱,但毕竟尹智厚还没有完全接手它,而且即便是智厚愿意帮忙……水岩文化,听听这名字也知道,尹家经营的都是与文化有关的产业,像什么画廊、音乐厅、娱乐业、棒球队、游泳队等等的,如果智厚把自家那些投资人的资金抽出来填补恋人外公家的资金缺口,首先过不了关的就是水岩文化财团的策划管理层。
至于f4另外那三个人,也不怎么靠得住。
最有钱的就数具俊表了,可别看他将金丝草从头到脚打扮一遍就花了一亿韩元,可真让他一下子砸出三千五百亿,肯定过不了他妈妈——神话女王姜姬秀那一关的。
苏易正呢,他家是艺术世家,从祖上到他们这一代都是搞瓷器的,名声很大,但财力嘛,还不如尹智厚家。
至于宋宇彬,他家倒是实力不错,不过现在的宋宇彬就跟具俊表一样,在这样大数额的资金拆借上说不了话,都是父母长辈做主。并且,宋家由涉黑背景转向洗白的项目,就是韩国的房地产业,吴氏刚好算是宋氏的行业竞争对手;看在闵氏的份上不在这当口落井下石就很给力了,要人家主动拿钱出来帮助自己竞争对手度过难关,林蓉蓉想一想就知道不太可能,还是自觉一点不要开口自讨没趣的好。
等见了面,史密斯律师果真告诉她们情况不是很乐观,证监会那边肯定是拿到了确凿证据才会通知警方,而今只能看要怎么样来最大程度的减轻罪责,然后尽量以吴会长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不好为由想办法保外就医了。
最后,史密斯律师说:“吴会长已经授权,由闵瑞贤小姐全权代表他,来处理整个集团的事务。”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吴静徵、林蓉蓉母女约见了好几家原本跟吴氏关系不错合作多年的银行,不过没有哪一家银行愿意在风向不明朗的时刻冒险借贷来帮助吴氏度过眼下的难关。眼见妈妈吴静徵的脸色越来越黯淡,林蓉蓉索性说服她在集团里镇守,由自己去跑关系就好。
不过,一次又一次的满怀希望却抱憾而归,让第一次独挑大梁的林蓉蓉感到焦头烂额。
她在妈妈面前看上去很镇定,特别是在集团高层和银行借贷主管面前,总是显得胸有成竹临危不乱的,其实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没有章法。
林蓉蓉本身不过是个护士,这些日子虽恶补了些必须的经济知识,不过那都是纸上谈兵,在这种关键时刻就立即现出了原形——对于经营管理,她还是太无知太生涩了。再转回来说,银行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有钱的时候他才巴不得你去找他贷款,但你处于水深火热的困境里没有钱的时候,他却是万万不肯慷慨解囊的。
林蓉蓉无奈也跟闵爸爸打了电话,看他可不可以找到什么合适的解决办法,毕竟爸爸那边的人脉应该大大强过自己。
很快史密斯律师传来消息,证监会方面已经正式决定起诉吴氏集团会长吴旻宇,他名下的股权也将被冻结。新闻一出来,吴氏的众多批发供应商情绪就不稳定了。这些大大小小的供应商都有货款还在吴氏这里不曾收到,一听到确定新闻便纷纷给负责市场营销的林理事打电话,言语里很是浮躁与激动。
林蓉蓉只有将这些供应商集中起来开了次会议。她能明白他们的担忧,在倾听完众人各自的难处后,林蓉蓉没有说推诿的话,只是再三保证:“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个诚信!我们吴氏过去那些年从来没有亏欠过大家的货款,现在以及将来的宗旨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请各位放心,我们依然会按时付款,我在这里以我吴氏几代人的信誉担保,不会有误。”她说这话时目光坚定,语调平稳语气亦很真诚,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承诺,无论哪个人听了都难以怀疑她语句里的诚挚。
接下来,林蓉蓉召集了集团里在美的所有理事们再次开会,希望能够尽快回流一些资金。其实林蓉蓉也清楚,假如外公有旁的办法应付这次的资金缺口,那他绝对不会去虚构收购项目试图从股市里圈到这笔钱了。但现在林蓉蓉没有别的办法,她毕竟是个半吊子水平,又是第一次管理一个集团,并且一上来便是岌岌可危的境地。
虽然缺口非常大,虽然明白这样做也是杯水车薪,就算这两天拼了命也不可能补上那么一个大窟窿,可林蓉蓉想着能补上一点就尽量补上一点。每天白天事情多到她压根没时间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全力投入的这样或那样做,只知道要求自己按朴理事长安排的时间表一件接一件尽最大努力做下去。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之后,她才能考虑对不对,有没有纰漏。短短几天,林蓉蓉已经感到筋疲力竭,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了,可事情依然看不到一点转机。
宣布散会等人都离开以后,林蓉蓉独自一个人捂住自己的脸,双臂撑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好久。
最后还是金秘书过来提醒她:“本部长,您跟银行经理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林蓉蓉从手掌里露出脸,冲金秘书浅浅微笑点头。她想着:‘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先垮了。如果天要塌下来,那么……就硬扛住好了。’
这天晚上林蓉蓉又是无功而返,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天气也感觉不是很好,几片乌云遮住了满天星光,纽约这个灯火辉煌的繁华都市在她眼里也突然有了一丝寂寥。
跟司机礼貌的道别,林蓉蓉转过身步履蹒跚的走近了外公在纽约的家门。刚刚跨入门厅,林蓉蓉便听见妈妈笑吟吟的在与人说话,那语气十分恬静安详,她感觉倒是也很长时间没有听过妈妈那样子说话那样子笑了。
“——妈妈,我回来了。”
“噢,瑞贤回来了。”吴静徵笑着迎上来,稍微停顿了一下,她脸上露出卖关子的神情 ...
(,神秘地说:“你猜猜,家里谁来了?”
妈妈的那个表情成功的勾起了林蓉蓉的好奇心,她飞快地绕过妈妈遮挡的身影,探头往客厅里望去。看见脸带微笑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人,林蓉蓉难以置信的圆睁了黑眸,情不自禁的叫起来:“天啦,智厚!”
尹智厚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让林蓉蓉有些惊喜,笑容不由挂在了她脸上。同样笑盈盈的那个人,不紧不慢的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走近来,毫不避讳长辈在场,伸展双臂将她拉入他的怀里,给了她一个紧紧地拥抱。
“瑞贤,我来了。”尹智厚在她耳畔低语。
“我做梦了吧,怎么会看见我们智厚了?”
“不是梦,我已经站在这里了。”
在这个怀抱里,林蓉蓉发自内心的感觉,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已经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是可以依靠的。觉察到了自己这瞬间的心境转变,林蓉蓉的情绪猛地变得惊慌,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神色间也泄露出些许不安。
不过她这种神情,尹智厚却没有看见。他放开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双眸,关切地问:“吃饭了吗?”
“哦,吃了。”林蓉蓉苦笑了一下,淡淡说:“放心吧。压力越大,我越是要按餐吃东西,这样才有体力应付众多的事情。所以,即便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蜡,我也要努力吃进去,现今可是由不得我任性的时候。”
“嗯,瑞贤你这样想真好。吃饱了才有精神。看见你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尹智厚放缓了声音,凝望着林蓉蓉的眼神充满深情,让吴静徵在一旁也跟着微笑。
林蓉蓉回以笑脸,而后转向妈妈,暗示她应该容许两个人有一个安静的空间。吴静徵笑了笑,跟尹智厚寒暄了两句,径直回房了,把偌大的客厅留给了他们俩。
絮絮叨叨说了些分别这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后,尹智厚便问起了林蓉蓉在美国的情况。
林蓉蓉想了想,这个跟智厚谈谈没问题,倒是怕妈妈无意间听到担心,就拉他从家里出来了,隔了大门有一段距离才开始讲述。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蓉蓉这块坚冰,感情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慢慢改变的,而此次见面就是一切的开始哦~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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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滴关怀]
交往以来,林蓉蓉对尹智厚说话很随性,平日里也尽量坦诚,是以此刻的沮丧也不想瞒着他,便定下心来细细将这些天遇到的困难对尹智厚说了一遍,完了才叮嘱他不要对她妈妈说漏嘴,这些对他知无不言的话她可是没在妈妈那里露过口风。ww
尹智厚明瞭的应了一声,轻轻的握起她的手拢在手心,似乎这样就能够传递一些安慰。偏偏他的这种无言的温暖,林蓉蓉懂了,也的确感受到了。
林蓉蓉这个人原本就是个好强的性格,并且固执的认为如果是闵瑞贤在,也不会放任吴氏毁灭的。要不然她就不会因为看见妈妈吴静徵憔悴的神色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受到心中那丝丝的心疼与悔意了。
林蓉蓉思量自己对闵妈妈不会有多深刻的感情,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后悔的事,那,应该是瑞贤的心情吧?做子女的,从小在父母的关怀下放任恣意的长大,又怎么能轻易地说抛弃了双亲的养育之恩呢?
这几天日子里林蓉蓉到处找门路,妈妈吴静徵看着她倒有些庆幸,曾经娓娓言道:“多亏这时候有瑞贤你在我身旁撑着一切,不然吴氏你太爷爷、你外公两代人的心血说不定便可能毁在我的手里了。妈妈是个无能的,还好生了你这么个好女儿。”
林蓉蓉听了这话,却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闵妈妈不会知道,她的女儿曾经动过脱离家族去自力更生的傻念头,并且在电视剧里面是真正实施了的。
林蓉蓉偶尔会想,电视剧里那个时刻,闵瑞贤是不是陪在妈妈吴静徵的身边?
这样一想,林蓉蓉只觉得心酸,似乎在她内心深处,瞬间充斥了更多的感情,对父母和亲人的感情存储在胸臆间软软的直发酸,酸到忽然有泪水憋不住想涌出眼眶。
林蓉蓉不承认这是自己对闵瑞贤的父母有了什么深刻的感情,暗自嘲讽自己只是轻微的移情作用,只是这段日子以来被瑞贤的父母嘘寒问暖如此这般的宠溺着,常常免不了会想起自己的亲生爸妈也是这样疼爱自己,因而有那么一点不希望瑞贤的父母从女儿这里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但有一点,不管是林蓉蓉,还是闵瑞贤,认知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从父母长辈那里收获了关爱,同样作为子女也想爱护父母长辈的那一份心意。
鸟雀尚且知道反哺,何况是自诩万物之灵的人呢?
说实话,这些天林蓉蓉真的是累坏了。跟着朴理事长一家一家银行的跑关系,只要是有一点可能的希望就厚着脸皮求上门,人累心更累;并且,身边还没有一个可以泄泄压力的人在!
不管内里怎样慌张,林蓉蓉外表仍然要强撑着,如今她就代表了吴会长,虽然年轻又没有经验,却是吴氏集团的主心骨。ww只要她林蓉蓉表现不乱,底下的职员自然也仍旧井井有条的运作着,吴氏不会一夜之间天塌地陷。
没有见到尹智厚之前,林蓉蓉即使是觉得累觉得无助,也没时间让自己软弱。她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绝对不可以说‘不行了、我办不到了。’
可,就在见到了尹智厚之后,在被那个温柔的怀抱包围之后,倏然的,依稀仿佛的,林蓉蓉觉得有了依靠。
因为,他来了。
仅管了解,他出现在这里、以及方才那个充满柔情的拥抱,皆是给闵瑞贤的,但林蓉蓉依然感到了他带来的融融暖意。
——那份细致体贴让她不由自主的放松了抵达美国后便一直一直紧绷的神经。
明知尹智厚对这件事也帮不上什么忙,林蓉蓉仍旧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最近这些天自己经历的事□无巨细跟他讲述了一番。
她只是想要告诉他,她遭遇了什么,不是为了要他来分担,但希望他能够对她说‘没关系,慢慢来,一定还有办法。’只是想要这样一句或许彼此都明白不切实际的话语,来暖暖自己感到寒冷的心。
于是,林蓉蓉允许了自己在这一刻短暂的软弱,然后从尹智厚那里得到鼓励、汲取勇气。
幸好的是,他同样没有让她失望,他这样说了,也这样做了。
……
快三月了,清晨的空气依然寒凉。
林蓉蓉闭着双眼,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旁边的矮柜上胡乱摸索,很快叮铃作响的闹钟被按了关闭。静静地继续躺了五分钟,等到迷糊糊的脑子重新恢复转动,林蓉蓉才依依不舍的从柔软温暖的被子里爬起来,利索的开始穿衣服。
收拾完下楼,林蓉蓉发现尹智厚居然也早早起来了,不由感到惊讶——尹智厚,那可是‘不睡觉会死星人’——好吧,他又给她来了一次出乎意料。看他那架势,好像是要陪着她?
匆匆吃过早餐跟妈妈道别,吴静徵先行去总部,而林蓉蓉跟史密斯律师约好了今天要去探望外公。
看闵妈妈车子上了路,尹智厚忽然转头对林蓉蓉说:“我们几个想办法筹到了一笔款子,大概三百四十亿。”
“你们几个?”
“嗯,昨天回房后给俊表、易正、宇彬他们三个打电话了。他们说了,朋友有难哪能袖手旁观;为了瑞贤,f4也是能够两肋Сhā刀的。不过我们现在的能力,只够凑到这一点了。希望可以帮得上你一点小忙。”
林蓉蓉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本没有指望他们能够出手帮忙,可是……他们知道了,却第一时间给出了关怀。
她自己一直以来竭力的恪守本心,不想被这个世界的人们所打动。可心,是自己说不要动,就真的会一动不动的么?
是的,他们的关怀都是给闵瑞贤的,她想辩解,‘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亲人,不是我的朋友’,但是,她如今又怎么还能无动于衷的去辩解,她没有得到温馨的家庭,亲密的朋友?
现在这个时刻,感受这份温暖的人,实实在在是她林蓉蓉。
心底泛滥着感动,连带着她脸色也跟着微微一变。林蓉蓉唇瓣扯出一弯弧度仿佛想笑,眼底却生生闪出了泪光。
这段日子以来,林蓉蓉也向人求助了不知多少回,经历惯了那些好言相求却被人面带微笑婉言拒绝的场面,此刻竟有人主动贴钱上来说是因为彼此是朋友所以不能推辞的,不禁让林蓉蓉胸中暖暖的、鼻子发酸。
“这一次,恐怕把你们几年的体己钱都贴给我了吧?谢谢了。”她低低地呢喃。
“行了,朋友之间哪有谢来谢去的,那样就显得生分了。还有,我是更不要你谢的!瑞贤,但凡我有的,全部也都是你的。你相信我吧?”
尹智厚那双一贯明亮的眼睛,此时也清澈得近乎透明。
那澄净的瞳孔中映出了林蓉蓉含泪微微笑着的模样,令她觉得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怪异的情绪在脑海里盘旋,突然的局促不安、突然的……有些着迷。
林蓉蓉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情绪 ...
(继昨晚乍见尹智厚的惊喜感动之后,又一次不对头了。
她急忙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可以……不可以软弱,不可以动心……我是林蓉蓉,不是闵瑞贤。’
林蓉蓉暗暗在心里念叨,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眼神重新变得清亮,刚才的那一丝迷乱已经被她压进了心灵深处。
“嗯!我们智厚啊——可是我闵瑞贤的男人,我当然相信你了!”林蓉蓉巧笑倩兮,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妩媚的在尹智厚下巴上落下亲密的一个吻。
见完了外公回程的路上,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林蓉蓉的手机突然的响了。她的手机如今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的,就是生怕漏接了任何一个电话。几乎是立刻的,她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看看屏幕,显示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您好,我是闵瑞贤。”
“我是具本亨。瑞贤啊,有时间见一面吧。”
具本亨?神话集团的会长,俊熙、俊表的爸爸?浑身一个激灵,林蓉蓉霎时便愣住了。“具……伯伯……”这个时间要求见面,难道……是她所期待的那样吗?
林蓉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顷刻间仿佛会奔腾而出一般剧烈。如果神话肯帮忙,那么这笔让人头疼的资金困难即将迎刃而解。
好似明白林蓉蓉激动的心情,尹智厚侧过头定睛注视着她,无声地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平心静气。
嘴角微微一勾,再深吸一口气,林蓉蓉才镇定下来整理好自己满腔杂乱的心思,没有再在表面上露出分毫情绪。
“到神话来吧,你知道地方吧?”
啊?现在便是不知道也应该说知道吧!?“嗯,是的。”
“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明天我要飞中国,瑞贤你现在过来吧。”
挂断电话,林蓉蓉在尹智厚微笑的表情中放松了心神,第一次真正觉得事情有了好的转机。
“智厚,你知道地方吗?我们去见俊表爸爸。”
“嗯。”尹智厚笑笑,忽然伸出手揉揉林蓉蓉的头,眼里盈满了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 ▔▽▔╮我今天要表演变章鱼!
……╜ ╙
╭( ▔▽▔╯要开始了~
……╜ ╙
╰( ≥﹏≤╯恩……
……╜ ╙
( ▔◎▔ 喔耶~变身完毕~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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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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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变不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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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心动]
到了具本亨的办公室门前,通报了姓名,女秘书连忙站起来替她打开门,一面说:“闵小姐,会长在等您。”
林蓉蓉看看尹智厚,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进去了。
具本亨的办公室打扫得纤尘不染,显得既宽敞又明亮。颇具文艺风格的彩绘玻璃窗,一张偌大的长方形圆角桌搁在窗子前,女秘书上前通报了一声,而后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看见林蓉蓉进去礼貌的对自己行礼,具本亨也笑着点头,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走到右侧的待客长沙发旁,招呼她过去坐。林蓉蓉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轻声地应了,过去坐下。
具本亨也不说话,只是含笑望着她细细打量。长辈没有出声,林蓉蓉亦不好开口询问,只能规规矩矩的挺直背脊坐好,等待着具本亨垂询。
嘴角弯起一抹温暖的弧度,具本亨似乎感到满意,和声说:“我们也有三四年没有见面了吧,一晃眼,瑞贤也是大姑娘了,我跟你爸爸都老啰!”
林蓉蓉莞尔一笑,笑容里带出一丝俏皮说:“嗯,自从我到法国留学,就没有机会再拜访具伯伯了。最近在国内倒是跟伯母和俊熙姐见了两面。不过虽说我们长大了几岁,可依旧是什么都不懂,依旧是依赖长辈的孩子呢!”
具本亨扬眉,眉宇间放松着大笑:“哈哈,瑞贤可真会说话。我们家那小子如果有你一半懂事,我们也就省心不少了。”
提起具俊表,林蓉蓉说话间便谨慎了许多,中规中矩地说道:“俊表其实也不错的,很有担待也很坚强,将来会是伯伯的好帮手。”
“我听俊表说,你外公那边出了点事,如今急需周转资金?”
虽然接到具本亨的电话后,林蓉蓉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测,不过此时此刻面对具本亨的提问,她也只能仓促地点了点头。
“一个集团要从小做到大,需要闯过多少难关、经历多少风浪,你们这些孩子现在是不清楚的。其实所谓的无限风光,背后必然是操过无数的心,着过无数的急;哪一次成功都不是偶然,而是不断努力后才积累而成。”
林蓉蓉无声的接着点头。
“这次吴氏需要的资金,我可以帮个小忙。”
“啊!”
看着林蓉蓉从惊讶到瞬间狂喜的表情,具本亨从容一笑,继而开口说道:“我跟你爸爸可是多年的交情,神话有很多相关的事情都是你爸爸在操心办理。ww当然,我们家那倔小子特地打电话来也是一方面。那小子说,瑞贤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我这做爸爸的认为自己儿子的小命还重要,让我就给借钱。你爸爸是我老朋友,难得他开口拜托我,俊表他又都那样说了,我无论如何要给了!哈哈,看见你们几个孩子也延续了我们老辈的感情相处得不错,我也是高兴啊!”
林蓉蓉千恩万谢,在这种时候神话愿意伸出援手,对吴氏而言无疑是绝处逢生。
具本亨连通内线吩咐了人去转账,办完事情也没有多留林蓉蓉,只说近期神话准备在中国澳门开发一个度假胜地,过了今晚就要离开美国。
林蓉蓉最近接触了经营管理,情知对一个集团的决策者来说,形容是日理万机也不算是夸张,也没有再说客套话,起身礼貌的告别。
出了神话大楼,林蓉蓉终于放下了一星期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大石头,仰脸对着天空吁出一大口气。
天空虽然依旧阴霾暗示着春雨还会降临,但此时林蓉蓉的心情奇迹般的阳光灿烂,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是明媚的祥和的。对着尹智厚欢喜的笑了又笑,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手钻入他温暖的手掌心,就那么拖着他径直在街头漫步走。
尹智厚淡笑着不出声,走了一段路后,林蓉蓉才从激荡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还没有通知妈妈和朴理事长资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掏出手机跟两人分别告知了一遍,她停下来想了想,继而拨通了具俊表的电话。
电话那头,具俊表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依然是理所当然的霸气直接,末了又轻声抱怨林蓉蓉答应帮他做项链的却临阵脱逃,说她欠他一次。
林蓉蓉问起,俊表才说项链倒是托国外的一家珠宝店做了,预备明天在山上找机会送给金丝草。后来他话锋一转,没好气的取笑尹智厚重色轻友,大家事先都说好了周末到滑雪场度假了,智厚却一声不吭偷偷飞去了美国。
林蓉蓉就把手机直接递给了尹智厚,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隔着大洋彼岸相互拌嘴,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挂了电话,林蓉蓉心口暖暖的,只是她脑海里微微的觉得还有那么一丝丝不得劲,似乎自己忽略了什么,一时又没有想起来。
到了夜晚临睡前,林蓉蓉方才醒悟:澳门!
除了新喀里多尼亚,剧集里的另外一个重要外景地便是澳门。他们会出现在澳门的原因,是由于具俊表正式接手神话集团的事物后长久没与金丝草联系,而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为——俊表的爸爸具本亨在澳门洽谈时突然生病陷入深度昏迷!
林蓉蓉急忙掏出手机找出具本亨先前的电话号码,顿了顿发觉这个时间自己直接打电话提醒具本亨注意身体健康,好像是不太合适。在心里静静地盘算了一番,林蓉蓉拨通了闵爸爸的电话。
先是问候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而后将具本亨出面帮忙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林蓉蓉说:“我看见具伯伯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可不方便直说。不过爸爸您跟具伯伯的关系要更亲近,不如您打电话过去问候提醒他一下。”
听闵爸爸满口答应,林蓉蓉就放下了心事。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自己熟知的剧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转念又记起了智厚的爷爷尹锡荣也是个身体不好的。
——原剧里,智厚后来放弃了自己爱好的音乐专业,选择了进入神话医学系,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金丝草,还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爷爷。
“看来明天也得提醒提醒他,在家时要多关心照顾爷爷。”林蓉蓉暗自叮咛了自己一句,懒懒的翻了个身,不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漂浮了两日的雨滴终于从天而降,窗外的风吹得飒飒作响,屋里面依然温暖宁静。
“智厚、智厚。”
熟悉的呼唤在耳畔轻轻回荡,尹智厚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他早已铭刻在心扉里的脸庞。林蓉蓉坐在他的床边,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正在对他微笑。
抬手揉了揉眼睛,尹智厚抿抿嘴巴,将手伸到林蓉蓉的腰后揽住她只盈盈一握的纤腰,轻轻使力把她往下拉将她拥入怀抱。林蓉蓉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在智厚的身上,她稍微推了一下他,却发现他不但不放松手,圈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上的力道反而更加的大了点儿。
林蓉蓉微微有些诧异,抬眸看见尹智厚那一脸惬意的表情又不由得无奈了。算了,由他抱着吧!打定主意后林蓉 ...
(蓉也不再忸怩造作,相反还调整了一下角度,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趴在尹智厚身上,双手隔着被子回抱住他。
‘我压死你!’林蓉蓉恶作剧地想。
感觉到林蓉蓉回应的亲近,尹智厚满意的轻舒了一口气,手臂上的力道亦放松了许多。低头将脸靠近她的秀发,那熟悉的馨香飘入他鼻端,下意识的,他的唇瓣轻轻触碰着她的发丝,带着浓浓的眷恋。
林蓉蓉静静枕在他的胸膛,默默无言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忽然思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身边躺着的这个男子逐渐成长了,能够带给她安全感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不知不觉间,他让她的心偶尔会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安静的搂抱着躺了一会,林蓉蓉微微仰头将昨夜牵挂的事情跟尹智厚说了说。智厚闻言也警醒爷爷如今年纪大了,答应回国后会盯着爷爷去医院检查。
尹智厚还要回韩国去继续念书,林蓉蓉短期之内却离不开美国。林蓉蓉的外公几年内无法尽心处理集团的商务,而吴氏不能群龙无首,她这个本部长还需要继续做下去。
林蓉蓉把这个意思婉转跟尹智厚提了提,智厚沉默了一瞬,紧接着扬起了微笑。
修长的手指在她丝滑白皙的脸颊上来回触摸着,尹智厚眼波流转、嗓音柔和:“我有假期的时候就飞过来探望你。瑞贤,我相信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我有信心。”
尹智厚的五官轮廓原本就精致鲜明,在这一刻,那流光溢彩的双眸、以及那浅笑着微微上翘的唇角,都让林蓉蓉恍惚有些入神,以至于她张口便说出了心里话:“难怪会被叫作活动的雕像了,真的很帅。”
听见这么一句突兀的话语,尹智厚略微怔了怔,继而笑意加深嘴角划出一条倾城的弧度。他脸上带着坦率的表情,眼底却隐约有一抹促狭的光芒一闪而过,意味悠长地说:“从小就这么帅了。”
察觉到尹智厚难得的耍宝,林蓉蓉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了半晌方才满怀惊奇地笑道:“那我们智厚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么自恋的?”
“哦,这个啊——我想想——”尹智厚也不在意被林蓉蓉打趣,丝毫也不曾脸红。微微歪着头,乌黑的眼珠一转,他刻意拉长了声音慢条斯理地回答:“好像是——嗯,是从瑞贤夸我长得很帅的时候开始的。”
看着尹智厚那洋洋得意的脸庞,林蓉蓉张口结舌,一时都找不到反击的话来。不自在的闷哼了一声,她忍不住扭头躲避他专注的目光,小心的打算掩藏脸颊上陡然窜起的热辣,同时暗暗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丢脸。
尹智厚仍然是一脸笑容,而且黑眸里透出的笑意越来越多,最终汇聚成为一个纵容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智厚的朋友可以把今天的章节当做结局噢!
咳咳,因为就是两年后了,林蓉蓉回到韩国,然后有虐,幽澜怕喜欢智厚的朋友会难过。
但那是幽澜心里原本的故事走向,虽然虐了却依旧想这样写……不能接受的朋友请跳过吧~~~
等幽澜讲完这个故事进入下个世界,希望亲们会回来看文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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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
神话学院,风吹动树枝的下午,f4专用休息室的大门被某个突然回归的人打开了。ww
“瑞贤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宋宇彬仿佛见鬼了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与具俊表一样,总爱背对了大门坐着的金丝草闻言迅速地转过头去,只见林蓉蓉俏生生的站立在门口,对他们盈盈地笑着。
四年多没见,她乍一出现,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几乎迷花了他们的眼。
时值六月,林蓉蓉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素雅的蕾丝面料上星星点点的缀着一颗颗圆润的粉色珍珠。纤细玲珑的身材,美丽精致的脸容,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的在头顶松松的挽成个古典的圆髻,露出优美的脖颈及肩部线条,令已经二十八岁的她高雅温婉的气质更胜从前。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簌簌地洒落到林蓉蓉身上,让她散发出一种荡人心魄的诱惑力;这种青春的美丽随着年岁的增长成为一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风韵,让人惊叹造物主的偏心。她款款走近,双颊梨涡浅笑,弯弯的黛眉下灵动的双眸黑白分明,那纤长卷翘的睫毛眨动间,仿佛整个天地都活了过来,她自己却浑然不知,神情坦率而自然。
一见他们两个惊诧的样子,林蓉蓉就高兴地笑开了,乐呵呵地说:“哎——丝草、宇彬,你们两个看见我回来怎么这种做派?”
“不是啊。瑞贤姐,你回来干嘛不通知我们去接机啊?”
“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呀!怎么样?开心吧?”林蓉蓉有些得意。
四年的时光,虽然不能改变林蓉蓉的信念,却多多少少化解了她心底的悲伤。林蓉蓉清楚的知道,这四年和尹智厚的相处真的在自己心里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这些日子里,她没有回过韩国,而尹智厚一直留在韩国学习和陪伴爷爷,不过所有值得庆贺和纪念的日子,智厚他都没有缺席。
节日、生日、假日,与瑞贤的爸爸妈妈一样,尹智厚时常会花十多个小时飞到纽约,短短的相聚一两天,然后依依不舍的约定下次相见的日子。
这四年,林蓉蓉已将闵瑞贤的父母家人当做自己的父母来孝敬;而身边那个曾经充满了忧郁气息的男子,彼时彼刻眼底透出了淡淡的幸福味道。
与尹智厚见面的时光里,有时他们会一起去听一场音乐会或者看一场电影,有时也手挽手一起漫步街头融入人群享受做购物狂的乐趣。
但更多的时候,是她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或在笔记本键盘上十指翻飞,而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一角,阅读着他自己随身带来的经济类原文书。偶尔两个人视线接触,他暖暖地送上一朵甜蜜的笑容。
这样一抹流露着幸福快乐的笑容,就是她还留在这里要继续努力的原因吧?
等公事解决完,尹智厚熟练地开车载林蓉蓉回家,然后她下厨做一顿即简单又美味的晚餐,在客厅里边吃边聊最近彼此间的生活点滴变化。
而这些相处的时光,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智厚也会顽皮。
或者是在她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文件思索对策的时候,或者是她手拿着锅铲炒菜的时候,他忽然静悄悄地掩上来,从她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入她的肩窝,低头吻了吻她敏感的耳垂和脖颈,让怕痒的她一阵轻颤、慌慌张张的扭头闪躲,然后被他牢牢固定在怀抱中。
每一次,两人只是那样静静的相互拥抱着,不用更亲密的举动,也不需要言语,就已经让林蓉蓉感觉愉快。比起那些能够使人惊艳和欢喜的浪漫手段,这种心灵上的宁静平和更加让林蓉蓉倾心。
那个人,会经常对她温柔的微笑,并且竭尽全力说着自己不擅长的笑话想逗她开心;那个人,乐意时常跟她说说自己的心里话,隔着重洋依然每天不间断的在电话里、邮箱里关心的对她嘘寒问暖;那个人,愿意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并且不遗余力的将彼此的时间变成甜蜜的回忆;那个人,肯定会在她感觉孤独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不着痕迹的为她付出自己全部的努力。ww
荡气回肠的爱恋再美好再动人,都不怎么适合当时那一刻的林蓉蓉。对年纪不小,经过生死离别,内心存在着伤痛的蓉蓉而言,爱不是一时的迷惘和冲动,而是两个人在一起平淡过日子。生活就如同柔柔水波里微微荡漾的涟漪,不需要惊心动魄,只希望拥有踏实的安静……
爱的最高境界,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
四年的时间,回避了尹智厚带给她心底的那一次又一次的感动,最后,林蓉蓉终于承认,自己的心犹豫了、动摇了。
其实,爱情的萌芽真的不需要轰轰烈烈的过程。有时候,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体贴的问候,或者不经意的某个细节,更能让人体味出爱情香醇的味道。
‘怎么办,尹智厚,我好像……真的……喜欢了你。’——有了这个认知的时候,林蓉蓉不是不惊慌,不是不沮丧的。
不知不觉,对尹智厚有了依恋,可林蓉蓉已决定的道路不容许她用太多的想法给这份沉默中开始的爱着色。如果承认这份喜欢,就意味着要接受随之而来的所有的分离与沉重。
任务可以结束的那一刻,她终将离去,但她不能否认一切的发生及改变——她,只不过四年时光,便移情别恋了,却没有背叛的感觉;她,回忆里只有淡淡的遗憾,已经放下了曾经的爱人,喜欢了另一个人。
她不想再碰触爱情,可偏偏有这样一个男子,他的存在像突然启动了照明开关,温暖的亮在了她灰暗的内心世界里,他温暖的气息与她冰凉的气息慢慢交错消融,逐渐治愈了她的忧伤。
尽管相处的时光还短暂,但在这里,她重新得到了亲情和爱情的温暖,除了去救回女儿的愿望没变,林蓉蓉的心境是一年比一年明朗。
而f4,也或多或少也了不同的改变。
四年前,具俊表的爸爸病倒后便沉睡不醒,他的妈妈姜姬秀为了神话集团平稳的过度不会造成第二次波动,同时也为了更好的掌握俊表的未来,姜女王隐瞒事实对外宣布了神话会长具本亨已死亡,集团由具俊表正式接任。
具俊表出于对父亲的爱以及对神话集团的责任,被迫同意了母亲的提议,与jk集团的千金夏在景结婚。
可后来林蓉蓉在报道上获悉,婚礼那天新娘夏在景当众反悔,说自己不愿意嫁给具俊表,她想要拥有真心相恋的爱人,而不是为了利益联姻捆绑自己的人生。
林蓉蓉曾经假装好奇的打听当时的情况,但电话那头众人好像都兴致阑珊,直说就那回事没什么精彩的。
林蓉蓉心想,虽然自己没有机会现场看直播,可好歹熟悉了n遍剧情。除了尹智厚做不了金丝草的消防员,具俊表与金丝草、夏在景三个人之间的纠葛肯定还是该怎样就怎样,便轻飘飘放过了。
具俊表虽然与金丝草度过了一劫,但是对夏在 ...
(景悔婚亦无可奈何的姜姬秀依旧不能容忍儿子与贫家女交往的事实,想方设法希望他们分手。
不久具俊表车祸差点丧命,姜姬秀终于默认了金丝草的存在。可醒来后的具俊表极其狗血的失忆了,什么都记得独独忘记了金丝草这个女朋友。
一群人再次跟着折腾了一番,好不容易俊表恢复正常、丝草也高中毕业了,俊表就跟丝草求婚了。他决定了要到美国留学,希望带着丝草一起;不过,这个愿望被丝草拒绝了。
丝草说,俊表有要承担的责任,她也有梦想,不能跟随他离开韩国。结果,两人约定了四年后再见。
具俊表一边就读于纽约市的哥伦比亚大学学习经济学专业,一边逐步接手神话的事物,而韩国的一切则由姐姐具俊熙打理。
具俊表位于纽约的房子与林蓉蓉的家不远,休息时常常到她那里打秋风。林蓉蓉之于具俊表,已经成为了有别于姐姐俊熙的另一个亲人般的存在。
用俊表的话来说,是好吃的东西想分给她尝尝,有趣的东西也惦记着送给她一份,高兴看见她成为智厚的公主,高兴看见她过得幸福。只要这样,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隔了四年,现在再看具俊表,‘老成持重’和‘冷静沉稳’这两个形容词,已经可以妥帖的运用在他的身上了。
“在神话力量所及的地方,就没有我具俊表得不到的东西。”具俊表明亮聪颖的大眼睛里充满自信,这个世界是金钱与权力堆砌出来的,如今的他最了解也最擅长运用这两点。
在四年间,苏易正和秋佳乙之间也发生了一点小故事。
苏易正心底深处埋藏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车恩彩,再次重逢却物是人非,那女孩已经是他哥哥的女朋友。
曾经,恩彩约易正在日出时分去某幢高楼的天台上见面,不过那时的易正不小心毁掉了写有地址的信封,因此没有赴约。
那之后,恩彩就失去了联系,易正一直不知道心爱的她是想要对自己说什么,所以耿耿于怀。再次与恩彩见面后,苏易正常常借酒浇愁,因为酒吧里的一次意外冲突,易正那双能够做出精美瓷器的手受了伤,他颓废地想放弃自己最骄傲的梦想。
一直暗恋苏易正的秋佳乙终于鼓足了勇气向易正告白了,而后收到了易正的拒绝。她知道易正的这段往事以后,一幢高楼一幢高楼的去找寻,然后她奇迹一般的找到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清晨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阳光照耀着大地,也照射着对面相邻的两幢大楼。楼顶上有两块并排的招牌,在光线的折射中有些字会短暂地消失,那剩下的文字则神奇的组合成了一句话——‘我爱你,易正。’
望着那迟迟才见到的表白,苏易正突然跪倒在地上放声大哭:“重来、重来,让我重新再来一次。”
当年恩彩希望他看见的、那羞涩的少女情怀,年少轻狂的易正却无知的错失了她。恩彩这份纯真的心意,一直到再也回不去了的现在,才完整地传达到了他的心里。
这段往事了结以后不久,苏易正决定去瑞典了,大概要离开四五年。
对于已经过去了的感情,苏易正很遗憾,但同时又如释重负。了解自己曾经得到过什么又是怎样失去了的以后,苏易正也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并且轻松的放下了与恩彩的过往,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因为,有另一个人告诉了他,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回来。
离别时,苏易正与秋佳乙约定,如果他回国,一定去找她,如果到时候佳乙还没有找到她的‘一期一会’的话。
而秋佳乙,决定等待苏易正的归来。
金丝草的手臂因为林蓉蓉曾经煽动的蝴蝶翅膀没有受伤,可这一次她依然没有继续以往那个要做游泳运动员的梦想,而是有了新的目标。
高中毕业后,丝草的大学志愿不是选择的医学系,而是让林蓉蓉听了也大吃一惊的法学系。
按丝草的话来说,瑞贤姐一直就是她的偶像,她的人生目标也希望能够和最喜欢的瑞贤姐一样,为了那些需要帮助的弱势群体而奉献力所能及的正能量;将来,她金丝草要做一个专门为那些人说话的律师!
并且,金丝草一入学便加入了林蓉蓉在神话大学法学系发起的‘信义联盟’,一个集合了所有想为弱势群体免费提供法律援助的法学系学生社团。
林蓉蓉听到尹智厚说起金丝草的这个信息,也不由得哑然失笑。金丝草这孩子,对闵瑞贤真的是很崇拜呢!不过,丝草的性格直率又总是充满了正义感,做律师似乎也是个很符合她个性的职业选择。
‘希望她这次会顺利毕业,不要再像原剧里那样,选择了医学系却复读了好些年,一直修不够学分。’林蓉蓉默默给予祝福。
金丝草没有选择做医生对她来说可能是幸事,那林蓉蓉熟知的剧情里还有一个大改变的,就是连尹智厚也没有选择医生这个职业,而是与具俊表一样,选择入读的经营管理,只不过具俊表是在纽约学习,而尹智厚因为要照顾爷爷管理水岩留在了神话大学。
林蓉蓉很难想象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尹智厚将来坐在办公桌前面翻阅报表提出决策的情景。
在她的印象里,尹智厚那双手,即使握住的不是那精细的手术刀,也应该是琴弦琴键什么的才对。
尹智厚却摇摇头,说自己更愿意做个商人,像具俊表那样的,对整个集团掌握充分、杀伐决断,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
虽然他轻描淡写,但是林蓉蓉依旧明瞭他的用心,并且因此而默默感动。
——智厚他,放弃了继续深造自己最喜欢的音乐专业而选择经营管理,是因为希望将来可以分担压在瑞贤一个人身上的重任吧?吴氏、闵氏、尹氏,背负哪一个瑞贤都不轻松啊!
不过,既然尹智厚不愿说,那林蓉蓉也就假装没懂,只是伸出手,非常自然的揉了揉他柔顺的浅栗色头发,甜甜地笑了笑。
大概,宋宇彬是最没有变化的人了,选修的是经济学专业,同时一如既往的,做他的‘一心会’少主。
上个月,也就是五月中旬,瑞贤外公终于重新开始接手处理集团的事物,林蓉蓉逮住机会便打算偷偷懒了。
听具俊表说他最近也在酝酿大计划,准备回韩国跟金丝草求婚,林蓉蓉想想自己也有四年没有回韩国看看了,念头一起就呆不住了,索性收拾了几件行礼就闷不吭声的回国了。
临行前,她谁也没通知,打算着给大家一个惊喜。昨天晚上她就到家了,硬是抗着不让妈妈给尹智厚打电话,就等着今天见面好让他喜出望外呢!
此时此刻,望着毫不掩饰自得心态的林蓉蓉,想起这一会还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的尹智厚,以及那个爱缠在智厚身边的人,不由得金丝草跟宋宇彬心里一紧、嘴角一抽。
“咦,这个时间智厚居然不在,是又躲到哪里去睡觉了?” ...
(林蓉蓉眨巴着眼睛,好奇地一边四下里张望一边随口问。
这两个人闻言就一致的双眸闪了闪,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瑟瑟缩缩的谁都不肯先出声回答。
他们难看的脸色让林蓉蓉马上反应过来,恐怕是尹智厚那里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问题。笑容一收,她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问:“怎么了?智厚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年后所有人的重聚。
过渡章节,交代故事里人物的各自变化,主要是林蓉蓉的心态转变。
元旦期间幽澜也偷懒玩去了,抱歉有几天没更新。
然后,在此真心送上幽澜的祝福,大家新年快乐噢!
43更新
( [变化]
两个人依然面面相觑,沉默。
“你们要急死我啊?”林蓉蓉瞪眼。
于是乎,金丝草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不是的……瑞贤姐,智厚他没出大事……只是——”
宋宇彬突然Сhā嘴打断了金丝草的话,快速地说道:“——啊,他有事出去了。嗯,就是这样!”说完他还使劲的点点头,似乎不这样做不能强调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可是他越是这样,越是显得这番话没有多大说服力,容易引起林蓉蓉的合理怀疑。只看他们两个僵硬的表情,她立刻便知道是有什么事他们不好开口了。
“不错啊,都长大了,学会连眼睫毛都一眨也不眨的欺骗姐姐了!可就算这样,也要我的智商下降到小学水平才行啊。”似笑非笑的,林蓉蓉视线一一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性子最直的金丝草脸上,慢悠悠地说:“丝草你来说,我相信你不会对我说谎。你不会吧?”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色复杂的看向林蓉蓉。
“嗯……瑞贤姐……”金丝草的眼中闪遇一抹自我谴责,她讪讪地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一点事情,我们……我们还没有解决好——”
却原来,当初夏在景的退婚不是毫无原因的,而且不是林蓉蓉所以为的那样。
这一段故事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林蓉蓉所熟知的剧情。
夏在景并非像原剧情那样,是因为与金丝草的友情、以及感动俊表为自己的真爱做出的努力而放弃了她所爱的人——夏在景这一次爱上的不是具俊表,而是尹智厚。
四年以前,具俊表与夏在景在双方家长的意愿下订婚,随后夏在景转学到了神话学院,并且是进入了f4的专用教室读书。
具俊表为了神话集团的未来发展,不能对姜姬秀急切希望拉拢的jk集团继承人提出悔婚,但同时,俊表依然爱着金丝草,挣扎着纠结着说自己不能放手。
f3几个为了能够让夏在景亲口说出悔婚的话来,聚在一块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让夏在景移情别恋。
如果jk集团继承人自己有了别的爱人,那她自然就不会想跟具俊表结婚了,而女方主动提出了退婚,也就不会影响到神话与jk正在合作的项目。
苏易正首先出马,邀请夏在景去自家的瓷器收藏馆。
一番游览后,风度翩翩的苏易正送给夏在景一件连伊丽莎白女王都曾经表示赞赏的瓷器藏品,夏在景却说正好可以当做她养的狮子1ion的饭碗,让苏易正嘴角抽搐完全说不出话来。
——第一回合,夏在景完胜。
既然甜言蜜语加礼物贿赂不起效,宋宇彬就改变了策略,对夏在景实行了第二计英雄救美。
计划是完美的,可结果是残酷的,夏在景随身带着一群彪悍的保镖,宋宇彬偷鸡不成蚀把米,把戏被揭穿丢脸丢到家。ww
——第二回合,宋宇彬完败。
夏在景,被具俊表戏称为‘母猴子’,她唱起歌来有如魔音灌耳却毫不窘迫,喝起白酒来豪爽得一杯接一杯,偏偏在学校遇到尹智厚时,忽然就表现得即乖巧又明事理了。
既然夏在景表明了是对尹智厚一见钟情的模样,于是,智厚就被几个推出去做俊表与丝草约会时的挡箭牌了。
一伙人经常混在一起出游,夏在景是毫不掩饰对尹智厚的喜欢,智厚呢,为了俊表也只能跟她虚与委蛇。这样一来二往,等到具俊表与夏在景的婚期被提上日程,夏在景就对智厚表白了,也问了,“可不可以喜欢你?”
尹智厚暧昧的没有直接拒绝,当时他们是想着,只要错过婚期的时间,以后再想办法解决。
夏在景就在婚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承认自己跟尹智厚才是相爱的一对,拒绝了跟具俊表的婚姻。
具俊表的危机解除了,但事情没有完结,夏在景算是彻底跟尹智厚耗上了。事后,几个人也对夏在景说明了、道歉了,不过夏在景不依不饶,对尹智厚有恋人这样一个事实存在,她也仿佛没事人一般选择了无视。
按她的说法,她相信闵瑞贤不是尹智厚的真爱,她自己才是。
出了这种事,不管是f4还是金丝草,谁也不敢跟林蓉蓉透露透露;瑞贤的父母以及智厚的爷爷得到了智厚的解释也没往心里去,是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林蓉蓉没想到情况会是如此杂乱,她哑然地坐倒在沙发上,满脸惊愕,只觉得太阳茓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震惊过后,涌上心头的却是深沉的难过。
四年了,别人也就罢了,可……在自己面前,智厚一次都没有透露过丝毫口风,而她,也从来没有对智厚的感情有过任何怀疑。
突然有点黯然,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事来?让她惊慌的,不是他与夏在景有什么纠葛,而是这件事……他居然瞒着她这么久!
这件事情来得如此直接和残酷,容不下任何迂回曲折的温情。而且,夏在景居然说闵瑞贤不是尹智厚的真爱,她知道些什么,她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这么自信?
甚至,林蓉蓉刚刚听见那句话的反应,是心底立即浮起一个猜疑:夏在景,会不会也是熟知剧情的穿越者?
不过,她旋即又想到,当初自己进入这个世界时,系统不是提示只有她一个轮回者吗?
那,夏在景,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蓉蓉正在心慌意乱,还来不及消化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外时,休息室的门突然再次打开了。
一个俏丽的短发女孩兴冲冲地拖着尹智厚的手臂走了进来。
“哎呦,累死我了。”她嘴里嚷嚷着,声音清爽,脸上带着明快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张扬的美丽,“丝草、宇彬,我跟智厚买了绿豆糕,你们来尝一尝。”
林蓉蓉凝目一望,这个女孩这张脸,明眸善睐、鲜活帅气,就是夏在景了。然后,她转眸看了看尹智厚,视线落在他被夏在景拉着的胳膊上,一眨不眨的好久,最后,嘴角勾起了笑容。
“……智厚。”
“瑞贤……”尹智厚惊呆了。
他的眼眸对着她的美目,顷刻间,呼吸困难——因为,她的表情,太僵硬。
林蓉蓉那温婉的微笑、平静的语气、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表情,但是又怎么可以瞒得住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的尹智厚。熟悉了她在自己面前毫不设防的恣意的展现她的喜怒哀乐,所以他可以一眼便看穿——她此刻的笑容太假!
尹智厚知道,她是真的介意了,她是在用应付外人的社交态度在对待他。可是,偏偏,这一刻,他完全词穷,找不到任何言语来辩解。
她怎么会突然回来?
他一直费心瞒着她,不希望她知道有夏在景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他还没有说服夏在景放弃,也还没有想好怎么对她解释 ...
(,她怎么就直接这样子看见了?
他该怎么办?尹智厚求助的将目光转向休息室里的另外两个神色晦暗的朋友。
看见坐在金丝草与宋宇彬身旁笑容满面的林蓉蓉,夏在景也错愕了一下,而尹智厚猛然摆动手臂甩开她的动作也让她脸色一暗。她神色复杂的望了望林蓉蓉,转而伸手再次挽住尹智厚的胳膊,俏生生地问:“智厚,这就是你们常常提起的瑞贤姐吗?”
尹智厚木然的转过头瞟了一眼夏在景,抬起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轻轻扒开,回眸凝视着林蓉蓉。“瑞贤……”他紧张地低声呼唤。
下意识地咬住嘴唇,夏在景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脸色难看起来。
对于夏在景与尹智厚突然的联袂出现,林蓉蓉丝毫没有准备,紧跟着看见了夏在景宣示主权一般的举动,猛然间就有种被一击而中、手足冰凉的感觉,心脏隐隐作痛的同时亦升腾起一股怒火。
她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冷笑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注视着夏在景沉声说:“这位就是在景小姐吗?刚才丝草和宇彬说起你了,听来是很帅气的人。但,现在看着你,我却没有办法说喜欢。是的,我不喜欢觊觎我男朋友的在景小姐,我不想说谎。”
说完话,林蓉蓉转过视线望向尹智厚,紧接着说道:“看来,我这次不请自来是错的。我原本打算给大家一个惊喜,可惜,好像这里不再是我应该出现的地方,大家都被吓到了,包括我自己……刚才我还听说了,在景小姐认为我不是智厚你的真爱,那么智厚,你准备怎么办?你现在对我,是恋人还是姐姐?”
尹智厚整个人都明显慌乱起来,但是他还是强自镇定,“瑞贤,我对你的心意从来不曾改变过。”
靠近几步,尹智厚伸长手臂想抓住林蓉蓉的手,她不客气的一把打开了。
“我们开始确认彼此心意的时候,我是不是就跟你说过,‘你不许看别的女人,有什么事情都要坦白跟我交流’,如今你是这样履行承诺的?”林蓉蓉眼底泛着失望,勉强地笑了一声,淡淡道:“哪怕再诱人,暧昧永远都不是爱情!请记住,当我真正的爱你,绝不会和你玩暧昧。因此,智厚,如果你也爱我,请不要和别的女人去暧昧。一份美好的爱情,容不下一丁点的欺骗和虚伪,更容不下的是暧昧。”
“我只是不想让你费心……”悔痛的感觉慢慢遍布全身,尹智厚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头。
林蓉蓉靠近尹智厚,伸开双臂紧紧拥抱了他,在智厚抬起手回抱住她的时候,林蓉蓉却又在没有任何的征兆情况下将他推开了。
“智厚,我原本也是很洒脱很帅气的人。但是今天的我到底怎么了,像个傻子一样……这样的我、这样的心情,我真的不想。”林蓉蓉难过的低垂眼帘,轻声说道,声音充满了疲惫。
这一回她完全失态了,面对他,她已经不能保持四年前那旁观者一样冷静的立场,她仿佛迷失了自己。
“你不是傻子,所以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他认真地保证。
“因为爱,我才肯盲目。你说过,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计划好一切。你说过,我们将来还会经历更多,因此小小的分离并不能阻隔得了我们。你说过,让我对你有信心。”林蓉蓉目不转睛地盯着尹智厚的双眼,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地问:“所以,我现在只问你一句——智厚,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嗯。”他认真点头。
一旁,夏在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智厚,我喜欢你,我想在你身边。”
尹智厚扭过头,“我们真的不可能。在景,你应该拥有真正的爱情,一个合适你的人,我不行。”
“我非你不可。不是尹智厚就不行。没有你,我说不定会死的。”说到这里,夏在景强笑了一下。
林蓉蓉平淡地勾了勾嘴角,绕过拦在身前的尹智厚抬脚便走。
望着林蓉蓉的背影,尹智厚原本因为在景的话而犹豫的眼神渐渐冷硬,终于狠下心来撂下一句话:“……那,抱歉。我无能为力。”
林蓉蓉刚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似乎摔碎了杯子的声音,夏在景对尹智厚的呼唤还有歇斯竭底的哭泣,紧接着却是金丝草与宋宇彬的惊呼。
林蓉蓉诧异地回过头,一眼便看见夏在景手上紧紧捏着一片碎瓷片疯狂的想往自己另一只手上划,她的那只手腕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怔怔望着地上那些茶杯碎片以及点点滴滴刺目的红色,林蓉蓉只觉得大热天里背脊猛地一寒,冷气倏地上升。
她,还是太轻看夏在景了,这个对手——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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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退]
最后,夏在景被武力强悍的宋宇彬一掌拍晕送进了急诊室,做了急需的伤口缝合处理,又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她总算是沉沉的睡着了。ww
尹智厚坐在她的床边,他的头歪向一侧望着她被层层纱布包扎的伤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微微抖动。
“瑞贤姐,你没事吧?”宋宇彬脸上不自然的挂起了一抹苦笑问。
惊魂浦定的金丝草惶惶然地站在一旁,紧紧绞着自己的双手,眼底弥漫着忧虑。
林蓉蓉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脸,指尖冰凉。点点头,她轻声应道:“哦,我没事。”她嘴里这样说,可是心里却很忐忑。
看着尹智厚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林蓉蓉止不住的一阵心酸,好似自己的心情总是在胸口涌动,沉甸甸的却没有办法宣泄,亦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一直以来,智厚的细致体贴、温柔多情,总是一次次令林蓉蓉怦然心动,直至最后溃不成军承认了对他的感情。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跟就在眼前的人说,偏偏浑身发冷发沉,喉咙哽咽一句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仿佛是整整一个世纪,林蓉蓉才哆嗦着出声:“智厚,你准备拿夏在景怎么办?”
尹智厚抬头悲伤的望向她,没有回答。
半晌,林蓉蓉再次追问:“你……要喜欢她吗?要留在她身边吗?”
尹智厚猛地颤抖了一下,张张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
宋宇彬倒是在一边着急地解释了:“不、不是的……瑞贤姐,智厚只是当她是朋友。”
林蓉蓉有些略微讽刺地笑了笑,声音里透出的却是无奈的悲呛与荒凉。短促的笑声停歇,她眼眸缓缓轻转,眼神却好像失去了光彩,淡淡地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喜欢和欣赏,没有好感和投契,根本做不成朋友。”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转过目光专注地看向尹智厚,冷静的接着说:“我不喜欢遮遮掩掩,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欲语还休。智厚,能摧毁掉我们两人感情的,只有失望,从来不是别的。”
尹智厚的目光闪了闪,放在膝间的双手紧紧地捏起,指尖发白,手上裹着的纱布却迅速泛出血色。
“注意你的手。ww”林蓉蓉禁不住拧起了眉头,她还是不能无视他的伤口,那是他跟夏在景抢夺碎瓷片时划伤的。“我走了,你们也走吧,留智厚在这里就行了。我想,在景也不需要我们在这里。”
最后望了一眼那个自从进入医院后便一言不发、表情惨淡的尹智厚,林蓉蓉绝望的转身准备离去,疲惫得再也不愿去多看一眼身后那个与自己一样脸色苍白的人。
她早知道,爱上智厚,就注定了悲伤。
不知不觉到来的爱情,只能流下孤独的泪水,却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幸福。
‘因为,我们,都不勇敢。’
原本是注定要离开他的,虽然有那么多的舍不得,所以这一次,林蓉蓉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多余的力量与夏在景争抢什么。
在景的爱情那样偏执狂热,甚至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这让蓉蓉感觉心慌。
“不要走!”智厚嘶哑着声音喊道,追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有那么一瞬间,林蓉蓉想,也许,她可以装作自己没有回国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如果尹智厚连辜负一个人的爱都觉得很沉重,拖了四年都不能妥善解决,那么,他怎么能够背负得起一条人命?
“如果夏在景死了,她会变成我们智厚心底永远不能拔除的刺吧?那么,你要怎么才能感受到幸福?”
她的心已走近了他,爱情一定要说出口吗?那她想对智厚说的,不是索求也不想占有,只是真心的,她希望他幸福。
只是、但是,爱着瑞贤的智厚,可以爱上在景吗?可以幸福吗?林蓉蓉暗自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智厚听到了林蓉蓉的话,身体不由微微的颤动了起来,本来紧紧地攥着的手,却好像用尽了力气一般,随着她的话,一点点从她的手臂上滑落。
林蓉蓉轻轻笑了一下,这其实就是尹智厚的答案。
他不能。
他不能不管夏在景的死活。
眼睛里慢慢积蓄起泪水,一层层模糊着视线,看不清智厚的面容,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沉重、沉痛。
“你知道吧,你的笑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不会再逼你选择。”林蓉蓉闭了闭眼,几经挣扎,终是说了出来,“我会离开。”
一句话,便隔绝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不是感觉不到,他那无以言语的哀伤与悲恸,只是,她也深深的觉得受伤了,没有力气为他着想。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这样了。以退为进,是林蓉蓉当下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不管夏在景是什么人,她的目的是尹智厚。
如果在景她能够让尹智厚幸福,那么其实跟林蓉蓉的任务不冲突。假如是四年前,林蓉蓉会退让,会坐视不理,甚至像对待金丝草一样推波助澜。
可是,一切只是假如,时间回不去。
四年后的今天,林蓉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想避开与剧情人物过深纠缠、害怕投入真心的林蓉蓉。她已经对这个世界里接触的人们有了感情、有了责任,不能再单纯的将尹智厚视作一个任务,同样也不能无视自己离开后瑞贤的幸福。
这是一场爱情的争夺战,夏在景的武器就是尹智厚的愧疚、道义、善良。而林蓉蓉准备要做的,也是如此——利用他们多年的感情,逼迫他抛弃这种愧疚和善良,让夏在景远远离开。
“宇彬,拜托你了,送我回家吧!”林蓉蓉再次转身,泪眼朦胧地望向宋宇彬。
尹智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手无力的垂放在身侧,眼睁睁看着她踉跄着一步一步后退,进而转身离开了。
走出房间,林蓉蓉的眼泪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她仿若无力的靠着走廊的墙壁蹲了下来,压抑着声音哭泣。
跟在林蓉蓉身旁的宋宇彬与金丝草手足无措。宋宇彬急忙蹲□来,轻轻呼唤她的名字,面色惶急:“瑞贤姐……姐姐……你……还好吗?”
林蓉蓉茫然的抬起头,眼神空洞绝望地看着对面神色不安的宋宇彬,抽噎着说:“恐怕是吹太多风,泪腺出问题了,要不然,眼泪怎么会停不住呢?”
仿佛不愿意让别人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半张脸庞,心中却无声的叹息。
‘就算是不可理喻,我也要让夏在景走开;就算我得不到,也不能给瑞贤以外的人。我不会让自己、或者瑞贤——变成人鱼公主。不想因为不能实现的爱情变成泡沫,智厚必须幸福,瑞贤也必须幸福,一定要! ...
(这是我现在想做的,最后不择手段也要做到的!’
四年的时间,足够让夏在景与宋宇彬、金丝草建立不错的友情,只听他们之前描述起在景时的语句便能够明白。林蓉蓉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唤起宋宇彬的记忆,让他醒悟,闵瑞贤才是他更亲近的朋友、姐姐,是从上幼稚园就一直存在于他们身边的姐姐。
林蓉蓉明白,细心经营了四年的友情诚然重要,但参与了彼此的生命十八年,拥有共同的记忆,为同一件事哭过笑过的感情更坚固。
尹智厚的朋友,就是闵瑞贤的朋友,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所有的朋友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可尽管这一刻嘴里说着煽情的话语,不过,滚烫的泪水不加掩饰的在林蓉蓉的脸颊上恣意的流淌着却不是为了做戏,而是,真的伤心。
宋宇彬看着林蓉蓉,心中又愧疚又心疼,不由伸出双手轻柔的抱住了她微微的颤抖的肩膀,将她揽入了怀中。
这是他们几个认同的姐姐!
俊熙姐明媚、瑞贤姐温柔,以往不管遇见什么困难,姐姐们总是轻描淡写的面对。在他们的心里,她们就是骄傲的、坚强的公主,仿佛从来不懂得流泪。
却原来,姐姐也会哭泣,姐姐也是脆弱的、需要保护的女人。
林蓉蓉没有阻止他的亲密行为,这种温暖的被拥抱着的感觉让她绷紧的情绪稍微得到了缓解。
靠在宋宇彬的肩上,她喃喃地说:“认识智厚以后,我想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希望他幸福,会很开心地笑……虽然伤心、委屈,但还是要承认,现在我成为了爱情的傻瓜……”
“不是的,瑞贤姐。”宋宇彬坚定地反驳。
林蓉蓉的声音愈发微弱,泣不成声:“是不是,无论我多么努力,也只能放手?我可以带走的,只能是痛苦的伤痕,让人绝望的心情……宇彬啊……有什么办法,可以抹除回忆……可以假装我……从来没有喜欢他?”
听了林蓉蓉的话,金丝草也感伤的流下了眼泪,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
隔了好久,被压抑在喉咙里的呜咽渐渐平息,林蓉蓉在宋宇彬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摸出手包里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对不起,我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旁观者眼里看来,林蓉蓉竭尽全力的在勾起唇角伪装微笑,一副努力解释加掩饰的模样,“迷茫混乱,一点都不像我自己了。吓着你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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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敢]
林蓉蓉也不得不承认,作为情敌,夏在景使用的是一个完全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方法。ww
她们周围的这些人,都是些心地善良的少年,哪怕是见惯了打打杀杀的‘一心会’少主宋宇彬,也是如此。面对一个熟识的生命,他们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无动于衷。别说本来就感觉是他自己先理亏的尹智厚,就是林蓉蓉自己,也没有办法真的不去理睬夏在景的死活。
因而夏在景这样的手段一使出来,林蓉蓉立即就被动了,也不可能再开口催促尹智厚与夏在景整理好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了。
如果是真正的闵瑞贤遇到这种事情,即使心里再怎么难过,依然肯定是二话不说拿起行李就走了,而且是绝对不会再回韩国来的决绝。
瑞贤是酷得利落的女人,不过她林蓉蓉不是。
这四年,她拒绝了那些追求瑞贤的各色男人;这四年,她做主接手了吴氏的一系列责任。四年了,瑞贤今年已二十八岁了,瑞贤的家人也早已将尹智厚视为东床快婿!是她林蓉蓉,改变了闵瑞贤的人生轨迹,所以,就算是借口,就算是矫情,她林蓉蓉还是想要争一争!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对林蓉蓉非常不利,好像此时如果她不肯退让、不肯成全,她就会是恶毒坏心的女人一样!
在韩剧里,一个女人可以什么优点都没有,她可以贫穷,可以蠢笨,可以邋遢,可以丑胖,这些都不能阻止别人爱她,唯独不能的,就是——不善良!
善良是赢得王子青睐的唯一条件,善良是战胜一切妖魔鬼怪的最终法宝。
作为《花样男子》中的超级女配,闵瑞贤什么都有了,富有、智慧、美丽、优雅,所以如今,她更不能表现得不善良。否则,人心向背,她真的会成为夏在景故事里的终极女配!
面对明显对夏在景心软的尹智厚,林蓉蓉束手无策,偏偏不想也不能坐以待毙!抛去自己的感情不谈,就只是为了闵瑞贤,林蓉蓉也不能平静地说一句祝福就挥挥衣袖离开。
终究是气难平。
电视剧里,夏在景不是一个很帅气的女生吗,怎么会想到以性命来要挟爱情呢?除非,她不是真正的夏在景,而是与她林蓉蓉一样,是一个穿越者。如果是真正的夏在景,相信她也只能冲动这么一次吧,人的本性应该不会轻易改变。
可就这一次,也很有效,她成功的让尹智厚不敢走开,不敢再说她与他无关。
此时此刻,林蓉蓉不能正面跟夏在景发生冲突,只能从别处着手解决与智厚的感情危机。虽然,在《花样男子》里瑞贤只是个出场了两集的女配,可林蓉蓉坚持想让她升级做尹智厚人生里的女主。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林蓉蓉固然有着善良的一面,但却不是能够忍耐别人骑到自己脖子上撒野的软蛋,尤其是莫名其妙的遭遇小三。而且,作为一个资深的韩剧迷,林蓉蓉最讨厌敌人都逼上门了,也不懂反击只会弱弱的甚至是偷偷的掉眼泪的女主了。
当然,林蓉蓉不会学夏在景,跟尹智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他,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使用一些小手段。
人们都会习惯性的去同情更柔弱的一方,对付情敌也要讲究策略。如果一味的表现坚强,那就错了,适当的示弱才能保证自己正牌女友的立场和优势。
林蓉蓉那一番痛苦的哭诉,成功激发了宋宇彬与金丝草的同情心,使他们俩立即觉得,他们的瑞贤姐才是受到最深刻伤害的人——明明瑞贤跟智厚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是夏在景拎不清,纠缠智厚又让瑞贤伤心难过。
而夏在景自杀带来的震撼,也被林蓉蓉崩溃的泪水最大限度的减轻了。
在宋宇彬的心底,有想法慢慢坚定起来,他已准备好将林蓉蓉当做自己需要保护的对象。
而金丝草,则是对林蓉蓉的伤心感同身受。
毕竟,她是亲身经历过具俊表与夏在景闹结婚时,那种痛不欲生好像心都要碎裂开来了,一边掉眼泪一边还要勉强自己微笑着承受,自己欺骗自己平安无事的那种滋味的。
闵瑞贤是金丝草一直以来就崇拜的对象,夏在景是金丝草相处了四年的朋友,可是在这一刻,金丝草的心明确站在了林蓉蓉这一边。
为了曾经经历过的、相似的心情,也为了如今这种状况的起因,金丝草都感到自己不能置身事外:要不是为了掩护自己跟俊表的爱情,智厚前辈又怎么可能被在景缠住,瑞贤姐姐又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子痛苦呢?
不管是同情还是愧疚,林蓉蓉基本是达成了目的。剩下的,就是双方的长辈那一关。
林蓉蓉红肿的双眼和支支吾吾的神情,当然瞒不过关心爱女的闵爸爸闵妈妈,于是,负责送林蓉蓉回家的宋宇彬一五一十的跟两老汇报了一遍情况。爸爸妈妈当时便怒了,也不管林蓉蓉怎么阻拦,直接驱车就去了尹氏大宅面见爷爷尹锡荣。
对于尹锡荣而言,闵瑞贤这个孙媳妇他是很满意的,从小看到大,两家的情分也非同寻常;而且,在爷爷的认知里,瑞贤可是让他与智厚解开心结重新建立起家庭的人,他对这孩子也是打心坎里疼爱喜欢的。
他尹锡荣今天能够得享天伦之乐,都多亏了那个温柔体贴的孩子,怎么能容许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女人搅黄了他一早看好的婚事?
拉下老脸给了登门寻求交代的闵氏夫妻一个坚决的保证,尹锡荣就拿起电话接通了尹智厚,要求他立刻返家。
接到爷爷的命令,尹智厚强自定了心神,匆匆跟已经清醒的夏在景说明了一声,得到允许便如释重负的离开了。
天空中没有阳光,密密实实的挤满了乌云,开车回家走到中途,尹智厚就惊讶的看见一道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空。在轰隆隆的雷声中,雨点劈头盖脸的从空中砸落下来,犹如漫天的罗网一般,眨眼间视野里便白茫茫的一片。
雨水哗啦啦的击打在车窗上,留下一条条蜿蜒的水痕,刷雨条飞快的来回摆动,路边的车辆飞驰而过,积水溅起一排水花。白色的跑车流利的停靠在院墙边,拉动手刹将车子停稳,尹智厚矮身出来,身上的衣服即刻淋湿了大半。
闯过开放的庭院前细细密密的雨幕,他径直奔向主屋,潮湿却闷热的空气让人有些微的不适。经过了从庭院到主屋的道路,尹智厚却忽然惊觉,方才一路小跑过来,眼角余光仿佛曾经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墙角。
下意识的,他回转头张望搜寻。隔着密密斜织的雨丝,借着雨雾中昏暗的光线,尹智厚无声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假思索的,他再次冲进了雨里。
墙角处,林蓉蓉蹲在地上缩成一团,身上已经湿透了,衣服湿淋淋的贴在身上,脸色惨白。
“瑞贤……”
林蓉蓉闻声缓缓抬起头,正迎上智厚心痛的目光,看见他一脸慌张的表情。
她 ...
(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瞪大了自己那双乌黑却没有神采的眼睛凝望着他,小巧的脸上湿漉漉的一片水迹,他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在他不知所措地注视下,她颤抖着身体努力想要站起身,可是好像已没什么力气,挣动了好几次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切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在尹智厚的眼前放大,它清晰无声,却令他疼得剧烈地抽了口气,觉得胸膛里像炸开了似的不能呼吸。
这个时候,尹智厚忘记了世界上旁的存在,双眸里只有林蓉蓉柔弱的身影;她是这样孤独这样无助地蹲在他家庭院的墙角下,蹲在冰冷无情的大雨里,失魂落魄地看着他。
弯下腰蹲□,尹智厚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将林蓉蓉紧紧地抱进了怀里,然后就感受到了与冰冷的雨水截然不同的,仿佛会被那滚烫的泪水烫伤的潮湿。
倾盆大雨中,林蓉蓉没有挣扎,静静地偎在他的怀抱小声哭泣。她的哭声很小,在哗啦啦的雨声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尹智厚却觉得心脏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整个心就像被大力的挤压在一起一样难受,一阵活生生的剧痛。
如同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尹智厚将林蓉蓉小心翼翼的揽在怀里横抱起来,急匆匆地抱回屋里。看见浑身湿淋淋的两个人,爷爷尹锡荣倒是吓了一跳,吩咐了一声智厚小心照顾,便催促他带她回房。
将林蓉蓉放到她房间的大床上,扯过一条薄毯子包住她,尹智厚焦虑地连声问:“瑞贤、瑞贤,你怎么样?”
林蓉蓉失神地回望着他。过了很久,她才有气无力地说:“我……我可不可以不勇敢,智厚?我能不能坦白,要从心里拿走你,真的太疼、也太难……”她一边说,一边又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极度心酸地深吸一口气,尹智厚艰涩地闭了闭眼睛,再次张开双臂紧紧地静静地抱住了林蓉蓉。他觉得自己是残忍的,残忍的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也是最想要守护的人。
心爱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足够坚强的人;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想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
但他,不是她的外人。
他的瑞贤,其实也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喜欢他的陪伴,会撒娇卖萌时不时有点孩子气,也会失落会伤心会软弱。只不过这些,平常都小心的被她藏在冷静坚强的外表之下,不让人发现。
尹智厚恍惚觉得,也许终此一生他再也不会忘记,当她说这句话时,那种孱弱到绝望入骨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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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姻缘]
望着心力交瘁哭着沉沉睡去的林蓉蓉,尹智厚轻轻握起她的手,默默亲吻她的手背。即使在睡梦中,她仍然微微皱着眉,眉心一道淡淡的摺痕。
痴痴地望着她,他很后悔。
“智厚,我是瑞贤姐,我在这里。”
“智厚,别怕,你身边还有我。”
“智厚,瑞贤姐会一直陪着你。”
“嗯,我需要智厚,会一直陪着智厚。”
记忆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童年时瑞贤温柔的声音。是她,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将封闭的自己从那个令人恐惧绝望的黑暗中拯救出来;是她,默默为他撑起了一片天,微笑着陪伴他成长,理解他、支持他、鼓励他。
“如果说,我在这里有不能抛弃的人的话,那就是智厚你。”
“不管我选择怎么做,都是希望我们智厚能够幸福。凡是对你好的人或者事,我都会为你高兴。尽管违背本心我还是会去做。”
“智厚,如果爱一个人的结局注定了是悲伤,你还会爱他吗?”
“如果有一天,你醒悟到对我不过是类似爱情的憧憬,智厚啊,我会受伤害,会很心痛。”
她以为他爱上了金丝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想逃走;她说这些话时隐含忧伤的眼瞳,一幕幕过往在脑海里盘旋。后来他们在一起了,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解释说,是因为太恐惧,因为十五年来只看着他一个人,所以才害怕他对她不是抱有同样的感情。
尹智厚忽然想起来,正式成为恋人后,她快乐的笑容,郑重的话语。她将自己的心灵完全对他敞开,不只是处处表现完美的姐姐,而是能和他共同承担责任、同时也会撅着嘴说‘我好累,不行了,你哄哄我’的——他的女人。
“走慢一点,不要给我留一个背影。如果我没有跟上你的脚步,请你放慢步骤等我一会。”
“智厚,我再强也只是个需要你的女人,这一点你不要忘记。”
“确实完全不用害怕,我们智厚会保护我吧?”
她温柔的提醒、信赖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回响……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确定自己今后的人生目标的?——接手爷爷的水岩财团和诊疗所,让爷爷安享晚年;成为能够保护瑞贤、让瑞贤安心的男人,她需要的,他会努力给她。
现在这个带给她伤痛、让她哭泣的自己,他自己都看不起的尹智厚,真的很差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尹智厚觉得视线朦胧脸庞上一片潮湿,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对不起瑞贤,分明是想要照顾她,想要让她幸福的,为什么到头来,那个深深地伤害她、让她哭到崩溃的人,偏偏会是他自己?
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臂中,尹智厚懊恼悔恨。他真的也不想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这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是他绝对不想看见她收到一丁点伤害的,那一定是瑞贤。
一开始,尹智厚提议易正和宇彬发挥发挥他们花花公子的魅力,好让夏在景转移目标放过俊表的时候,完全没预料到会造成如今的后果。朋友们勾搭的计策失败,而夏在景表现出对他感兴趣的最初,智厚只是想顺水推舟,只是想帮俊表渡过一劫再说。
因而,当婚礼前一天夏在景拒绝了俊表的跪地乞求谅解、反过来找智厚问可不可以喜欢他的那一刻,智厚没有出口拒绝,而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后悄然沉默。
谁曾想,具俊表的婚礼烟消云散,他原本平静的日子却开始混乱。夏在景,毫不掩饰地表白喜欢,一次又一次。
尹智厚不是没有对她解释,不是没有跟她道歉,甚至不是没有对她说重话,但夏在景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始终缠在他身边。对着智厚,在景总是笑脸相迎,哪怕她说十句他也不回一句,哪怕他连一个微笑都欠奉。
如果是别的女人,尹智厚会满不在乎的直接无视。偏偏这个夏在景,看见她,尹智厚就会觉得词穷理亏,虽然头痛,却只能任由夏在景在身边盘旋。
尹智厚从不曾有过背叛瑞贤的意思,他隐瞒她,不想跟她说夏在景的事,只是不想她费心。一个跟自己不着边的金丝草,就能够让瑞贤考虑了那么多,忽然听说了夏在景的意外存在,尹智厚不知道瑞贤会怎么纠结。
他只希望她平安喜乐,只希望他们相聚的时光甜甜蜜蜜,他认为,自己一定可以说服夏在景放弃。
时间静静地流淌,不知不觉过去了四年,面对夏在景,尹智厚只觉得亏欠,只觉得无奈。
他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解决问题,完全没有想到林蓉蓉会突然回国,突然知晓了一切!更没有想到当自己拒绝了夏在景之后,她会以那样一种决绝的方式来回应。
手指上被碎瓷片划开的伤口被水浸泡后隐隐作痛,但这都不及智厚听见林蓉蓉说她会离开的时候疼痛,更加赶不上方才他听见林蓉蓉说她很疼很怕的时候来得疼痛。
她问他,她可不可以不勇敢,他的感觉,只想流泪。
四年前,她是他的姐姐,他的女神。他被她呵护着长大,几乎是抱着理所当然的心情享受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这四年,她是他的恋人,他的公主。他只想将她捧在手心,护在怀里,期待自己长成参天大树为她挡风遮雨。
假如他让瑞贤因为夏在景的存在而逼迫着伪装坚强勇敢,那便好似他亲手拿着尖刀在一下一下剜着自己的心头肉。
他怎么受得了她的眼泪?
在尹智厚心底,比夏在景寻死更加可怕的事,就是他的瑞贤在哭!
痴痴地望着林蓉蓉纯净的容颜,尹智厚默默垂泪,直到爷爷打开房门,做手势让他出去说话。
抬手擦了一把脸,尹智厚在客厅里与爷爷并排坐下,垂着头默不作声。他神色郁郁,爷爷尹锡荣的表情也不愉快。
干咳了一声,尹锡荣正襟危坐,严肃地训道:“孤男寡女怎么能关着门共处一室,谁教你的?事到如今,你别想着杂七杂八的,你们两个也不小了,该把婚事办一办了。”
尹智厚惊讶得双眸微张,“爷爷?”
“怎么?难道你不乐意?”尹锡荣鼓起腮帮子瞪起眼睛,“既然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你就要负责,我们尹家可没有始乱终弃逃避责任的男人。”
“爷爷!”
仅管心情惴惴,尹智厚还是被尹锡荣话里的意思给弄得脸颊发烫了。是,他跟瑞贤自幼就在彼此的家里过夜了,但是,他们俩一直很纯洁的不曾踩过线好不好!爷爷明明了解,还故意扭曲事实,是不是有点为老不尊?
尹锡荣才不管此刻尹智厚在怎样腹诽他,要紧的是一掐二鼓的将两个孩子的姻缘落实。从兜里摸出一个红木的小盒子,尹锡荣郑重的递到尹智厚的手中,轻声说:“看看吧。”
尹智厚疑惑地瞟了爷爷一眼,轻轻打开 ...
(盒子,洁白的金丝绒上躺着一枚戒指。他拿起来细细打量,这只戒指样式很简洁,普通的圆环,一半莹白一半金黄,在黄色这边沿转镶嵌了一整排璀璨的碎钻,静静地闪着光芒。
尹锡荣露出缅怀的神色,缓缓地开口:“到现在还恍如昨日,你妈妈……从你奶奶手上接过戒指戴在手指上,灿烂的笑着的模样。我问她,收到旧戒指有什么可高兴的,她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怎么会不高兴呢?’。”
尹智厚默默注视着这个戒指,怀念母亲,涩然落泪。
“智厚啊,把这个戒指,给瑞贤吧。”尹锡荣眉眼黯淡,涩涩地说:“我曾经认为一生所要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面对困难也从不畏惧。但那,只不过是自傲,在失去你父母以后我才领悟。因为怕连你也失去、也因为胆怯而没能见你的岁月,对我是个惩罚。孩子,过去我想着,你如果责怪我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瑞贤,我都不知道你独自忍受着那些内疚。假使现在,能够看到你和瑞贤那孩子结婚的话,就算要我马上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尹智厚抬头望了望尹锡荣花白的头发,捏紧了手心的戒指,认真地征求意见:“爷爷,我要怎么办?”
“你这孩子,求婚也要我教你吗?”尹锡荣叹气,“像你这样沉默寡言的孩子,有瑞贤那样伶俐的丫头愿意跟着你,真是我们家的运气。这一次闵家放过了你,你再敢让瑞贤伤心试试,别说是闵家,就是我这个老头子也不能轻饶了你!”
第二天清晨,尹智厚顶着一对熊猫眼进入了林蓉蓉的房间。她已经起床了,懒散的靠在床头,眉宇间满是忧愁和疲惫,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起来啦?”尹智厚讪讪地打招呼,有点没话找话说。
林蓉蓉不答话,只仿佛完全意志消沉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绕过他准备往外走。四年,一想到这件事智厚隐瞒了四年,真的是让蓉蓉很糟心,那滋味……难以言喻。
当然,林蓉蓉不傻,她的心里明镜儿似的,此时若是真跟尹智厚闹,只能是便宜了‘狐狸精’。她只不过恼他的优柔寡断暧昧不明,既然昨天已经展示过柔弱了,今天便应该稍微冷淡一点凉凉他了。
出了房门,不意看见爷爷也在,居然穿着罩衣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忙乎早餐。自己睡迟了,让长辈做饭,不由得林蓉蓉红了脸。赶紧快步走过去,她不好意思的跟尹锡荣半鞠躬问了一声早安,然后熟门熟路的开始抽刀叉洗碗。
尹锡荣笑盈盈的,怎么看这孙媳妇怎么感觉满意。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轻松的享受了一顿西式美味,看见尹智厚与林蓉蓉相继放下了刀叉,尹锡荣就直接下通知了。
“从今天开始,瑞贤你就在这家住,不用回那边了。”尹锡荣微笑着说,看着林蓉蓉的目光带着慈爱和亲切。
林蓉蓉吃了一惊,懵懵懂懂地转过头,“啊?”
尹锡荣便收了笑容沉下脸,假装气呼呼地说道:“哎——你这孩子——把这不省心的小子和我关在一起的罪魁祸首就是你!既然造成这一切你就要负责,还想抵赖?”
愣了半晌,林蓉蓉方才反应过来,尹锡荣这是在表明他的态度了。心里一暖,林蓉蓉的声音也绵软了,微微有些哽咽:“爷爷……”
“——多亏你这个丫头,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整天看不懂事的孙子脸色过日子,你知不知道有多辛苦啊?”尹锡荣左右张望不去看林蓉蓉感动的眼神,站起身来两手往身后一背,一面掩饰情绪的清了清嗓子,一面用眼角斜瞥着尹智厚说:“这臭小子闷葫芦一样半天也不说句话,也不体贴我年纪大了就会成天管着我,搞得我郁闷死了。我让你来,是要你也尝尝这滋味,好教教这小子要尊老敬贤。”
说完,他朝一旁表情古怪的智厚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表表态,接着慢慢走开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尹智厚有点哭笑不得。
看爷爷走了,林蓉蓉也跟着闷不吭声推开了椅子站起身。她转身刚刚走了两步,尹智厚紧赶上前,双臂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林蓉蓉沉默扒下他的手,想继续往外走,被尹智厚一把拖回怀里。“对不起。原谅我。”尹智厚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吻她。
林蓉蓉不服的想挣开他,却没成功。当然,这和她没用什么力有很大的关系!
既然有爷爷做中间人撮合,她又从没打算真的跟智厚分手,冷淡过后就应该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给他点甜头和期盼。欲拒还迎、有张有弛,这也是恋爱中必须的小策略。
以前林蓉蓉不用这一招,并不表示她不会,而是觉得不需要。现在么,非常时期,就该耍点非常手段了。
林蓉蓉就动作轻微的表示反抗,恰到好处的让尹智厚展现了自己的强势和热情,最后两个人嘴唇分开时,她趴在他胸膛上直喘气。
尹智厚半搂半抱,哄着林蓉蓉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就掏出戒指单膝在她面前跪下了。
“瑞贤,嫁给我。”
林蓉蓉一看到这种情况,有些怔忪,尹智厚这就是求婚了?
没有音乐没有鲜花,就在杯盘狼藉的餐桌旁边,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让人不舒服的夏在景膈应着的时候?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时机好地方,林蓉蓉有一种快要抓狂的感觉。
深呼吸,而后,再一次深呼吸,林蓉蓉注视着一脸紧张的尹智厚,轻轻颦起黛眉,低低问他:“夏在景……我没有力气来承担……该怎么办?”
尹智厚微微一滞,紧接着飞快的接口说:“我这次一定会处理好。瑞贤,你相信我。”
林蓉蓉仔细地观察着他,一言不发。
直到他的表情越来越忐忑,她才微微一笑,干净清爽地答道:“好。”
回应完,她俯过身凑近了尹智厚,在他的眉心印下一吻,而后温柔笑着,盈盈将左手伸到他的眼前,等他为她戴上那枚象征白头偕老承诺的戒指。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家人,包括智厚的心,都在蓉蓉的掌握中了,只需要,在景知难而退~~~咳,好像这情敌,没什么难度~~~预告:,蓉蓉直面在景,俊表、易正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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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局]
看见尹智厚与林蓉蓉联袂出现,夏在景面不改色,倒是一旁来探望的金丝草和秋佳乙感觉有些局促紧张。ww
“在景小姐,还好吧?”望着神情恬淡的夏在景,林蓉蓉淡淡问候,而后单刀直入地说:“我们谈谈吧。”
闻言众人齐齐一怔,互视一眼,默默无语。尹智厚的表情是为林蓉蓉的心情担忧,金丝草和秋佳乙的神色是无意中闯进情敌对决现场的不安,夏在景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干脆的点头同意。
见此情况,秋佳乙就悄悄拉了拉金丝草的胳膊肘,婉转的向林蓉蓉和尹智厚表示她们要先回去。
“不用。智厚,你出去等吧!丝草跟佳乙就留下来好了,我们几个女生一起说说话。”林蓉蓉微微摇头,拉住了准备告辞的两女,笑得和煦。
开玩笑!林蓉蓉现在这种时刻说什么也不会单独跟夏在景呆在一块的。谁知道夏在景等下会是什么反应!?
万一她学那些狗血剧,再来一次情绪失控寻死觅活,其他人会怎么想她林蓉蓉?或者更深层次,夏在景若是故意来一次可怜小白花惨遭恶毒女欺上门来伤害的表演,没有证人在场表明她林蓉蓉的清白,到时候她要找哪个喊冤去?
防范于未然,坚决不可以给对手可能陷害自己的机会,林蓉蓉不介意先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夏在景的心理,纵然或许她是无辜的没这样多坏心眼。
听见林蓉蓉的吩咐,尹智厚目光在场中转了一圈,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安静的转身出去了。
林蓉蓉轻轻阖上房门,回头望着夏在景微微一笑。在她们三个人或平静或紧张的沉默等待中,她淡淡地道:“我也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一些当年的情况,没有直截了当的对在景小姐说明白讲清楚,而是刻意让你误会,的确是智厚他们想错了。但是,如果因为做错了事亏欠了在景小姐,而让智厚他以一生做为赔偿,并且因此要我跟智厚分手,我却不能接受。”
金丝草和秋佳乙面面相觑,两个人的眼神中,都隐约透着一丝尴尬。夏在景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急速的变化着。
昨天下午,刚刚得知夏在景与尹智厚暧昧不明的关系的那一刻,林蓉蓉也感觉自己被所有人欺骗了背叛了,因而浑身发冷。但在最初的震惊和愤怒过后,今早林蓉蓉已冷静下来分析了一遍众人一齐隐瞒的原因及心理,并且想明白了。
苏易正和具俊表两人是四年前,也就只比蓉蓉迟个把月时间就出国了,一个去了瑞典一个在纽约。他们肯定是知道夏在景在追求尹智厚,不过事情刚刚发生时具俊表是当事人,估计他是没有勇气主动打电话跟林蓉蓉告白说他闯祸了的。
至于不久后飞到纽约去学习居住的具俊表,咳,林蓉蓉觉得她可以原谅这粗线条的娃。
事实上,具俊表只看见四年里他瑞贤姐与智厚的甜蜜美满,已经完全忘了夏在景这个人,没意识到夏在景还在那呢!要知道,他跟自己心里的恋人丝草,都四年没联系上几次。
而以苏易正的个性和不愉快的家庭背景,他其实是最厌恶搞外遇的男人的。但做为一个自命对女人有些了解的男人,他只会私下里警告尹智厚谨慎,绝不会告诉蓉蓉,让他们俩恋情平地生波。
留在韩国的宋宇彬呢,将f4之间的友情看得最重。即使四年里早明白尹智厚跟夏在景这种纠葛有些不妥当,也不会专程打电话通知蓉蓉要小心被劈腿的可能,甚至遇事还会帮忙打掩护——就像他昨天刚刚听林蓉蓉问起尹智厚在哪里时一样,试图帮智厚掩饰过去。
至于金丝草与秋佳乙,更是不用指望了。
别的不说了,秋佳乙这个孩子也是个软妹子,当年夏在景差点拆散丝草与俊表,她对着夏在景什么话都不敢说。
而金丝草脑子里的神经线就与一般人不一样——原剧里,夏在景都要嫁给具俊表了,丝草还跟在景姐妹相称。ww夏在景都表明了‘我知道你跟俊表相爱,但我还是要抢俊表,希望你祝福我,继续跟我做好姐妹’,金丝草还同意婚礼那天给夏在景当伴娘,着实让人无力加无语。
身边的这些朋友都可以理解并原谅,林蓉蓉唯一不能谅解的,就只有尹智厚。
别看林蓉蓉今天早晨答应了尹智厚的求婚,实际上,她内心并不曾真正的原谅他,也没打算轻飘飘放过这次的‘类似出轨’事件。
这一刻,见夏在景的表情变幻不定,林蓉蓉就暗暗给了一剂猛药——她径直拉了把椅子在夏在景床边坐下,仿佛无意识的拨弄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简朴的戒指。
夏在景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林蓉蓉,随着她漫不经心般的动作,夏在景的视线就落在了林蓉蓉的手指上,紧接着,就脸色愈发苍白了。
显然,这个夏在景是明白这枚戒指的重大意义的。
不易察觉地皱皱眉,林蓉蓉接着先前的话继续说:“从智厚五岁开始起,守护了他近二十年,也以为两个人会牵着手一直到死,然后埋在同一块墓地。现在大家却听见你说,尹智厚的真爱不是闵瑞贤,真的很不公平。我为什么要听到这种话?无论怎么想,我也理解不了。在景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吗?”
纵使活到一百岁,人生在世又有几个二十年?而这一个二十年,可以说是闵瑞贤人生里极为宝贵的时光,就正常情况而言,时间不可重来。
这么一想,金丝草和秋佳乙心里就唏嘘不已。她们俩也只等待了心里的那个人四年,就感觉守候不易,二十年,那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
二十年的相濡以沫不是真爱,难道四年的单相思就是吗?
虽然爱情不能光以相处的时间来计算,但爱情肯定也有先来后到。爱情若是没有了道德良知的约束,每个人都声称自己的感情才是真爱,原配皆是错爱,那约定和誓言还有什么意义?
不说金丝草的想法,单单秋佳乙只是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自己等待了四年的苏易正学成归来,两人终于拥抱在一起了,突然莫名其妙跑来个女的不由分说推开自己,义正言辞的表示她才是苏易正的真爱——立刻就感觉好像去吃以精致美味闻名的意大利餐,忽然吃出了一只绿头苍蝇一般的恶心。
她侧头看了看背脊笔直表情严肃的林蓉蓉,再回眸看了看靠坐在病床上脸色微微发白的夏在景,心情怪异的不仅没有了先前的同情;相反,原本这些年相处对夏在景产生的那一份友情还淡薄了几分。
一时间,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再发出声响,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夏在景脸上,等待她的辩解。沉寂了会,夏在景仿若无力地摇摇头,低声道:“我说了也许没有人肯相信。”
“说说看,不管是什么匪夷所思的理由。”林蓉蓉盯着她的眼睛,神情凝重。夏在景究竟是什么来历,她还是很好奇的,而且,在景的回答也关系到了她接下来的策略。
林蓉蓉说服尹智厚同意自己来医 ...
(院探望夏在景的路上,就在心里将自己往后的计划仔仔细细的再思考了一遍。每一步怎么走,会遇到什么情况,应该如何应对。如果一见面夏在景态度强硬,自己要如何对待;如果是某种可能,比如穿越者、或是重生者,自己又要如何反应……
那一段路,林蓉蓉的心里足足准备了好几个方案。此时,每一种方案、每一种可能,都在她心里重新流转了一遍,只等夏在景开口。夏在景会有什么样的心态,而这种心态,自己最容易下手的方向又是什么——林蓉蓉需要确定,无论事情怎么发展,都要万无一失。
夏在景沉吟着考虑了一下措辞,呐呐开口道:“瑞贤小姐,我……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里面,我认识了丝草和f4。”
“一个梦?”这句话一出来,金丝草和秋佳乙瞬间就愣住了。她们也设想了几种理由,却从没想到是这种原因,一时茫然的互相看了看,颇有一种无语的意思。
林蓉蓉倒是不动声色,认真凝注着夏在景。一个梦,嗯,这确实是个好托词。
夏在景露出梦幻一般的神色,语调暖暖地说:“在梦里,我跟俊表差一点就结婚了,但是最后一刻我还是放弃了。两年后我再次回到韩国,就遇见了智厚。我们逐渐熟悉,逐渐亲近,我喜欢了他,向他表白,也开始交往。智厚的生日,是我们订婚后的第一个生日,我给他订了蛋糕,从店铺出来遇到了意外,然后……我就醒了。”
醒了?林蓉蓉专注地望着夏在景,所以,这个故事听起来,她——是重生吗?是原装的夏在景重生?
不过,根据杨阳曾经解说过的规则,所谓的重生就如同穿越,只能是不同的时空,没有人可以重生在自己原本的时空。
所以,林蓉蓉不准备为自己的选择对夏在景感到抱歉。
毕竟,对于现在她们所处的空间而言,不论是她林蓉蓉还是她夏在景,她们两个人都是外来的蝴蝶,闵瑞贤才是正主。
淡淡的‘哦’了一声,林蓉蓉刻意放缓了音调,轻声说:“我不懂,在景你的梦里没有我?”
听到林蓉蓉的问话,夏在景本能的皱了皱眉头,不客气地说:“瑞贤小姐,你明明是不喜欢智厚的,在我的梦里,你早就跟他分手了。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醒来后你们的关系不一样了,但我还是相信,你给不了智厚幸福。”
无声地倒抽了一口气,此时此刻,金丝草和秋佳乙的眼神中都明显透着一股难以置信,浓密的黑线蓦然的堆满了额头。
‘因为做了一个梦,在景你就肯定瑞贤姐不喜欢智厚前辈,你自己才是他的幸福?’
刹那间,两人都有一种相同的崩溃的感觉,然后一股几乎要吐血的心情,就猛地升了上来。
微微皱起了眉头,林蓉蓉也有些生气。就算夏在景是重生的,这个世界早已改变,她怎么断定闵瑞贤给不了尹智厚幸福?
“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这一点,佳乙和丝草都可以证明。在景小姐,你不了解我们共同拥有经历过的岁月,凭什么说我给不了他幸福?”林蓉蓉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沉沉地说:“我喜欢智厚,喜欢到费尽心思希望自己不要太喜欢、却因为做不到而对自己不止一次发火的程度。我啊,可以埋首案牍中三天三夜不吃饭不睡觉,也可以卑躬屈膝去跟生意场上的人周旋,但眼睁睁地看着我爱的人为难受苦,却是我绝对忍受不了的。”
她曾经真的希望自己不要对任何剧情人物动心,是真真切切的拒绝过逃避过,并且,就在现在这一刻,依然为尹智厚折腾出了这么一码事、她却仍旧喜欢着他而暗暗对自己恼火。
每个人心里,她或者他,自己的爱情都是很真诚很珍贵的。
爱情是排它性的,爱情也是平等的。
林蓉蓉的爱情、夏在景的爱情,谁的爱情也并不比谁更高贵。
无论谁都有爱的权利和自由,但却不应该有为了自己的爱情肆无忌惮去伤害别人的特权!所以,林蓉蓉并不愿意伤害夏在景;尽管,她正在做的事,肯定会让夏在景感受到伤害。
人的天性,便是向往光明、颂扬善良,这种情绪很复杂,林蓉蓉也偷偷浮躁的对自己吐槽:‘你又想装圣母。明明芯子里是自私心机女,什么不好装,偏偏要伪善!’
努力平复了一下急躁的心情,林蓉蓉竭力温和地说:“直说吧在景,其实是——你接受不了智厚爱的人不是你。如果按照你的梦。”
“智厚他是爱我的!我才是他的恋人。原本再过几个月,我们就应该订婚了!”夏在景的脸色渐渐发苦,说出这句话后,似乎她所有压抑的情感终于得到了释放的机会,刹那间,热泪盈眶。
偏了偏头,林蓉蓉的一双大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看见夏在景落泪,她的心情不知怎的也感到不好受。这是不是兔死狐悲?
上前轻轻拭去夏在景脸庞的泪水,林蓉蓉和声缓缓道:“在景小姐,清醒的面对这个世界吧。尹智厚,他是闵瑞贤的恋人,不是夏在景的。梦里的事情,是不能当真的。”
“我没有说谎……这都是真的!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哽咽着,夏在景忽然指着金丝草说:“丝草……具俊表就要回来了。这次他会跟丝草求婚的。”
“嗯。这件事我也知道。我回国前,俊表找过我,准备用来求婚的戒指还是我设计的。”林蓉蓉不慌不忙的点头,默默表明这不稀奇。
闻言,夏在景眉头紧皱,脸色隐隐更加苍白,接着脸转向秋佳乙,说:“……苏易正……苏易正也要回来了。”
“哦,这个啊,我也听俊表说过,上个月他们在瑞典见面了。好像,易正跟佳乙约定好的就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回国。”林蓉蓉从容点头再次表示同意,轻轻拍了拍夏在景的手背。而后她转过头,不好意思的对秋佳乙解释:“佳乙,刚才没有机会告诉你。不过,大概,易正也是希望给你个惊喜的。你知道,情侣间的一点小浪漫。”
秋佳乙就腼腆地笑了笑,她哪里介意林蓉蓉的‘知情不报’,脑海里早就被苏易正即将归家的好消息涨满了。
刹那间夏在景就纠结了。她脸色阴郁,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智厚他和我才是恋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金丝草一听这话,与秋佳乙互视一眼,两人心中是一阵呻.吟,这个话题,是个死结。
林蓉蓉心头微微有些感慨,歪着头想了想,终于点点头,转身打开房门招呼尹智厚进来。
尹智厚的神情也是有些怪异,她们四个人在房间里说话,他也在房外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关于夏在景所表述的梦中相爱的说法,尹智厚只觉得荒谬。
林蓉蓉转眸望着夏在景,神色温柔唇角微勾,淡然道:“你说智厚会爱上你?好,三个月,我只能忍耐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不会出手阻止你们接近。能不能让智厚改变自己的心意,在景你可以再努力试试。”
夏在景精神一震,凝眸注视尹 ...
(智厚。
而林蓉蓉身边的尹智厚,则是双目瞳孔立即放大,拿那种无辜的眼神瞄了瞄她,搞不清楚她是脑子里哪一段回路突然打结短路了。“瑞贤,你在说什么呢!?”
林蓉蓉看也不看他一眼,两人完全没有眼神交流,她的目光与夏在景的视线接触,沉声说:“不是输给你,也不是放弃,我是不想让我所爱的人因为你要自杀的威胁而恐惧,才决定给你时间的。只是这样约定了以后,我可不可以相信,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在景小姐都不会再冲动,不会再拿自己的性命做出让家人和朋友都寒心的举动?”
自杀的威胁?这么一听、一想,金丝草和尹智厚顿时感到心跳加速——昨天那种让人恐惧的画面,谁也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等到垂眸思索的夏在景终于重新抬眸望向他们,点头答应了这个约定,林蓉蓉也就放下了心。旁边的丝草、佳乙和智厚,也是猛然间松了一大口气,莫名的心头涌上一种死里逃生般的喜悦。
淡淡的点头告辞转身出门后,林蓉蓉扭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唇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尹智厚,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一个证明你真
作者有话要说:蓉蓉是穿越的,在景是重生的,不过两个都不是这个空间的原住民,汗~
蓉蓉给了在景三个月的时间,让她来看清楚。不过,蓉蓉的本意不是给在景机会,而是给智厚机会。其实,这是一个针对智厚的陷阱——如果智厚真的用三个月之久才解决在景的问题,那三个月后蓉蓉也会跟他说再也不见的。
前面章节貌似把时间算错了,不是十八年,而是过了十九年接近二十年了,这一章修正。
然后,本来想让俊表出场的,可惜今天不行了,明天吧明天~
48更新
( [转变]
具俊表回来了。ww
紧接着,苏易正回来了。
为了庆祝神话集团具俊表董事成功的向世界性企业全球软件园提出战略性制裁,成为首位荣登世界三大经济杂志的韩国人士,神话现任会长具俊熙召开了盛大的宴会。
当年的f4,在具家大宅重新相聚。
深咖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一身浅灰色紧身抹胸的晚礼服,脚上一双同色的细带高跟鞋,祼.露的修长双腿更显得身姿婀娜,一颦一笑间高贵端庄的气息自然流露——神话现任会长具俊熙浅笑着绕过人群,走向大厅一角。
她纤细的手指轻握着两只高脚杯,杯中绯红的酒液随着她优雅的步伐微微的摇动。径直走到静静站立的林蓉蓉身旁,具俊熙嘴边勾出一道妩媚的笑容,随意的手中的高脚杯递给躲在洁白纱窗帘后的林蓉蓉,“傻乎乎的发什么呆呢?”
林蓉蓉也不转头看具俊熙,只是安静的接过她送到眼前的红酒,随意的摇了摇,红唇浅浅的就着杯沿抿了一口。
今晚林蓉蓉穿了一身洁白的斜肩长裙,摇曳的裙摆一直拖到地上,一头秀发依旧是高高盘起轻轻拢在头顶,白皙的脖颈上佩戴着一条光洁圆润的珍珠项链,整个人散发着秀丽淡雅的韵味。
许久后林蓉蓉淡淡地开口道:“真的好像一场梦。可惜这个梦越来越真实,让人无端端心慌。”说着,她突然停顿了下,几秒钟后,眼神微冷。
具俊熙顺着林蓉蓉的眼光望向洋溢着欢快的大厅,看着在人群里不时传出笑声的具俊表与金丝草,看着相拥着轻盈舞动的苏易正与秋佳乙。当她的视线梭巡到穿着粉红纱裙的夏在景,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尹智厚与宋宇彬,也不由微微一顿。
笑容微敛,具俊熙沉吟了一瞬,忽然道:“对不起。”
林蓉蓉拿眼角斜瞄着她,嘴巴稍微嘟起,投诉说:“别人不告诉我也就算了,连俊熙姐也瞒着我,就真的是让我伤心了。姐姐,是不是我做人太失败了?”
具俊熙懒洋洋地眨了眨眼睛,眼睛里全是笑意,反驳道:“其实,我觉得没意思——不是瑞贤你搞不定的事情。那丫头行事帅气,可瑞贤你——我还不了解么?我们瑞贤可是更帅气、也更酷的人。”
挑了挑眉,林蓉蓉笑:“姐姐,你不该对我过于有信心了。姐姐才是神话女王,我可是东施效颦。”
正说着,具俊表拖着金丝草过来了。
身着黑色正装的俊表身形修长,一看就给人稳重精练的感觉,冷俊的轮廓经过岁月的洗礼更加的棱角分明,深邃明亮的眼睛此时笑意盈盈。
“瑞贤姐,姐姐,你们怎么躲在这里?真是!我和丝草好久不见,都没时间单独说说话。姐姐你不要偷懒,快去招呼客人!”大概由于有金丝草陪伴在身边,具俊表显得神采奕奕。他一面说话,一面转过头四处张望,“哦,智厚他们在那。咦,那不是母猴子?她怎么还在?……哎呦!”
母猴子是当初具俊表给夏在景取的绰号。
具俊表的话没有说完,腰间的软肉便被一脸讪笑的金丝草狠狠捏住扭了个半圈。将一声呜咽含在嘴里,具俊表无辜的看了看笑容僵硬的金丝草,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她。
“丝草你干什么?越来越暴力女了。”具俊表眉头一拧,瞪眼睛。
“闭嘴。”金丝草假假地冲他微笑。
心情忐忑,她暗暗嘀咕:笨蛋具俊表,哪壶水不开提那壶!你说你没事在瑞贤姐面前提在景干什么啊?尤其那丫现在得到瑞贤姐承诺三个月不干涉的约定后,就好像得到了尚方宝剑一般,最近两三日来在学校成天缠着智厚前辈。今天晚上也是,来到会场以后就紧紧跟着智厚前辈,瑞贤姐看见怎么高兴得起来?
“没关系的,丝草。我不介意。”林蓉蓉轻轻一笑。
要介意什么?微微愣了神,具俊表迅速地转过头去,仔细打量那边。ww‘智厚、宇彬、易正、佳乙小姐、母猴子,唔,一切正常。’具俊表疑惑地撇撇嘴,‘丝草跟瑞贤姐在打什么哑谜?’
他正准备扭回头询问,眼角余光突然瞟见夏在景的手腕挽上了尹智厚垂在身侧的胳膊,智厚甩了两下,却没有甩开,反被她紧紧攀住。具俊表的一双黑眸倏地张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个母猴子在干什么?”紧接着,具俊表沉下脸。
“她在追求智厚啊,俊表,难道你以前不知道?”拂了拂鬓边的发丝,林蓉蓉慢条斯理地回答,诚心堵一堵他。
这一下子,具俊表张口结舌,一脸的尴尬加郁卒;倒是金丝草,连连在一旁道歉:“对不起,瑞贤姐,都是因为我跟俊表……”
林蓉蓉云淡风轻地摆摆手,凝望着远处的尹智厚浅浅笑道:“和你们没关系。丝草,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智厚没有给人机会,那别人就不会有机会。”
这时,具俊熙极自然的牵起林蓉蓉的手,柔声开口:“你老躲着也不是办法。走,过去。”
“不用了,俊熙姐。”林蓉蓉摇摇头拒绝了。再次微笑,她恬淡地解释:“我答应了在景小姐,不干涉她接近智厚。晚上智厚是跟我一起来的,是我让他不用管我,我需要安静。”
林蓉蓉故意给夏在景亲近尹智厚的机会,表面看起来她是善良的不忍心伤害夏在景;可实际上,林蓉蓉是为尹智厚设置了一重考验。
所谓三个月期限,其实是一个陷阱!
四年的隐瞒,尹智厚可以用不想让她费心来解释,但如今她已经回家了,也清楚这段暧昧的纠缠了,假如尹智厚还能与夏在景继续拖沓下去,舍不得快刀斩乱麻,那么,她林蓉蓉不介意跟他尹智厚一刀两断!
闵瑞贤怎么说也是吴氏集团和韩国最大律师事务所闵氏的继承人,即便是结了婚,她的婚后生活也绝不是安静呆在家里带小孩及围着锅台打转。吴氏的主要业务在美国,闵氏也时常要与不同的人群打交道,何况瑞贤还有一个想利用所学帮助弱势群体的美好梦想。
这一切都注定了,瑞贤将来不可能成为一个全职的家庭妇女,她与尹智厚的生活有很大概率会是忙碌于事业上。
相距远了沟通少了,想法多了人说不定就变了,婚姻生活不同于热烈的爱情,它平淡朴实,但必须恬静永远。
一个不能果断拒绝引诱的男人,她林蓉蓉要来干嘛?
她想留给闵瑞贤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她肯保护她的男人,若是尹智厚不能做到面对瑞贤以外的女人抛过来的媚眼如同看不见的瞎子,那还不如趁早分手的好。
依林蓉蓉主观想来,就是闵瑞贤本尊遇到这种事情,处事极有主见、极其爽厉的她也应该是如此决断,那可是个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连家族继承权都毫不留恋的女子,也绝对会舍得就此放弃智厚!
迎着具俊熙 ...
(与具俊表两姐弟疑惑不解的目光,林蓉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表现出有些欲言又止、不方便说人是非的模样。顿了顿,林蓉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金丝草,温婉地说:“在景小姐,可能是心理方面的缘故,或者是压力过大,脑子有些……和我们不一样。”
待丝草瑟瑟的将夏在景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两人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林蓉蓉才接着温和地说道:“我担心过于刺激了她。”
好吧,她林蓉蓉已经不动声色帮夏在景在众人脑海里成功塑造了一个精神病的美好形象。垂下眼睫,她笑得有些恶意,同时也有些自嘲。
既然林蓉蓉不愿意在大厅里呆着,具俊熙就领着林蓉蓉转移了阵地,去了她房间。具俊表这些年跟林蓉蓉的感情愈发的深厚,听见她刚才这种委曲求全的说法,很有些不甘心。
等把具俊熙催出门,具俊表就回过头不满地说了:“瑞贤姐,为什么你总是要退让,我很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林蓉蓉微笑着漫声应道;“别担心,现在的我也感觉很幸福。”
虽然她嘴里这么说,但此时的具俊表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知的孩子,他还是在她的眼底看到了落寞。
……
日子渐渐过去,眨眼已是一周。这一次的相聚,是为了庆祝苏易正的新作品发布会成功举行。
由具俊表买单,邀请了几个好友携伴一同去济州岛散心,当然,具俊表很干脆的没有邀请夏在景。
济州岛是一个火山岛,岛中央屹立着雄奇壮观的韩国最高峰汉拿山。绮丽多彩的自然风景使济州岛获得了‘韩国的夏威夷’的赞誉,吸引着成千上万的韩国新婚夫妇在这里度过他们浪漫的蜜月佳期,这令济州岛也享有了‘浪漫之岛’的美称。
具俊表他们下榻的酒店,与湛蓝的波涛为邻,和白色的沙滩为伴,不时从四周翠绿的丛林中传出悦耳的鸟鸣声。景色优美的山间瀑布宛如银河飞泻,神奇的溪谷以及浓密的绿荫汇聚成一幅绝妙的风景画。
不得不说,美丽的济州岛对林蓉蓉的心情恢复起到了良好的作用。
旅行进行到第三天,具俊表终于按照事先的安排,向金丝草求婚了。在大家眼里看来,这是万无一失的,是以每个人的眼里都溢满了笑容。让人惊讶的是,金丝草没有当场答应,而是说她要考虑考虑。
继一场浪漫的晚宴不欢而散之后,隔天夜里手握手沿着山路溜达的尹智厚与林蓉蓉无意间听了壁角。
“具俊表,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仔细听好。”
“嚄,想说什么?怪严肃的。”
听见是具俊表与金丝草两个,尹智厚情不自禁放轻了脚步立定,而林蓉蓉,几乎是立即的,启动了……咳,‘窃听’系统。
“我们,分手吧。”金丝草说。
“什么?”
耳畔清晰传来具俊表吃惊的声音,林蓉蓉一下子怔住。
丝草要跟俊表分手?当初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如今终于被俊表妈妈接受了,丝草怎么会?
她转过头看了看智厚,见他也是一副困惑的表情。
“我和你,就到这里为止吧。我,不能跟你结婚。”
“金丝草,你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和我吵架,觉得可惜吗?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
“不是开玩笑。”金丝草平静地说。
具俊表一把抓住了金丝草的肩膀,眉眼下沉,“理由是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了?究竟哪里让你不满意?”
是啊,究竟是哪里让丝草不满意,这也是听壁角的林蓉蓉和尹智厚想问的。
沉默了两秒,只听金丝草轻声说:“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虽然是像爱丽丝漫游仙境一般的相遇,我也非常用心的努力过了,但仍然没有办法进入你的世界。所以,我不能跟你结婚。”
“什么我的世界?具俊表的世界、金丝草的世界,不都是一个世界?只要我们相爱,为什么不可以结婚?”
“谢谢你,谢谢你具俊表,谢谢你爱了我。可是,我还是没有信心跟你结婚。具俊表的世界,金丝草的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是我们回到各自世界的时候了。你知道,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这一次,我没有说谎。”
失望地放开手,具俊表的语气有点狂躁:“你的爱就是这样的吗?说喜欢我,为什么能够这么简单就结束?你每次都这样。每次我真心的走近你,你都会无动于衷地践踏我的真心。对你来说,我只是这么渺小的存在吗?”
等了好久,悄悄围观的两人差点以为金丝草不会回答了,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俊表,现实一点吧!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根本不适合!这些天连轴转的宴会派对,只是让我更深的体会到了,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永远没办法融入你的那些宴会里,也没办法接受一个月就有二十天在外面飞来飞去的家人。”
“那我要怎么做?七十万——在神话这个名称下面,我要负责的职员及他们的家人,最少也有七十万人。把七十万人的生计背在肩上,那些会议、那些派对,我不能都拒绝;我说的每一句话,要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我也希望可以多一点时间陪你……丝草,我会尽力抽时间陪你,好不好?”说到最后,具俊表近乎是低声下气的乞求。
“我能理解。可,仅管理解却不能接受!”金丝草摇摇头说:“我想要的家,是每个夜晚都聚在一起围着小圆桌吃饭的温馨家庭,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穿梭在不同的宴会上,穿着华丽的衣裳、端着水晶磨制的酒杯,每天与不熟悉的人寒暄,用不同的语言说着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脸上的笑容也假得不能再假。”
“你不喜欢参加宴会,那以后就不参加好了,我可以——”
具俊表的话没有说完,就被金丝草冷冷地截住了,“你不懂吗,俊表?我是说我承担不起神话女主人的责任,那个位置,不是我今后想呆的地方。”
“我们不是相爱吗?我只是要你在我身边,只要让我在你面前做具俊表就可以了。”
“抱歉,我不能。不管再怎么喜欢你,我所能忍受的,也只到这个程度而已。”金丝草向后退了一步,缓缓地道别:“再见,俊表。保重,俊表。”
她转身往回路走,被具俊表从后一把抱住揽进怀里,低低地呢喃:“不要走,不要离开。”
林蓉蓉还想继续旁听,她身边的尹智厚轻轻拽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
……
林蓉蓉敲开房门的时候,金丝草已经整理好了行李。
问起理由,金丝草鼓足很大的勇气才在林蓉蓉面前说出了心里话:“四年只通过视频见了不超过十次,我们常常聚少离多。而这一两个星期的相聚,更是让我明白了我们不行。瑞贤姐,这次决定了放手的时候,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难过不舍,反而突然觉得心安了许多。”
停下来, ...
(丝草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俊表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价值观也截然不同。我适应不了所谓的上流社会,不懂得那些繁琐的礼仪礼节,与那些人沟通相处怎么做也感觉不自在,更加不能接受以利益来将人划分为三六九等的规则。与其说我是事到如今才明白,还不如说是几年前,我就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事实,并且因此才拖延了回答俊表求婚的时间,订在了四年后。或许那时,我只是不想认输,不想承认我们尽管相爱却不能走到一起……对不起,瑞贤姐。”
故事里美好的爱情童话在自己眼前苍白收场,闻言有些失神的林蓉蓉定睛望着她,“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金丝草低着头不敢直视林蓉蓉的脸,喃喃地说:“为了我和俊表能走到一起,连累了姐姐跟智厚前辈。大家帮了我那么多,一直鼓励我帮助我,我想着,就算是为了姐姐跟智厚前辈对我们的付出,也应该跟俊表结婚。可是,今天我却做出了这么任性的选择,真的很对不起。”说到最后,她还是落泪了。
看到金丝草伤心依然故作坚强的样子,林蓉蓉也有些心酸。比起几年前,丝草确实成长了很多,虽然此刻分手对俊表和她两个人来说都会很痛苦,但这是金丝草自己做出的选择,结婚终究是人生大事。
“丝草,你不需要跟我道歉。每个人都有权利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活出自我。我只希望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丝草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金丝草极力忍住喉头的哽咽,脸上扬起一抹微笑,“还有,谢谢你,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济州岛的描述,是百度查的。
关于丝草与俊表的结局,嗯,幽澜的想法借丝草说出来了,不知道有没有表述清楚。感觉他们婚后会有矛盾,因而在这里让丝草拒绝了求婚。哎呀,希望不要显得太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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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面]
“怎么办才好,我们俊表,我真的怕他承受不了。这个样子下去可不行。”具俊熙打电话跟林蓉蓉诉说她的担忧。
拒婚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回到首尔的具俊表转化成为了工作狂。
从早晨睁眼一直忙碌到深夜,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情绪,工作时对下属严厉冷酷,他所在的那层楼都被低气压笼罩了,搞得总部职员路过都战战兢兢的;回到家俊表又一言不发闹自闭,对一天三餐似乎完全没有了兴趣,人消瘦了许多。
四年前,具俊表决定到美国留学之后,姜姬秀就将神话放权给了长女俊熙,带着刚刚苏醒的丈夫具本亨一起跟去了纽约。这四年,林蓉蓉与俊表父母处得不错,她从两位长辈那里学习了不少商业经营上的知识,姜姬秀也教导了她一些与人交际或管理上的技巧。
这次具俊表回国,准备跟丝草结婚,姜姬秀是默许了的。待从俊熙那里知道儿子居然被她一直看不上眼的丫头拒绝了,一时间,姜姬秀也说不清楚自己是该愤怒还是该庆幸。
思考了一会,姜姬秀女王就指示俊熙了,‘如果你搞不定就让瑞贤去试试,我看她的意见俊表还是听得进去的。’
一个星期飞快流逝,具俊熙怀疑俊表再这样下去会得抑郁症,禁不住电话骚扰林蓉蓉,让她过。
林蓉蓉与尹智厚到达时,苏易正与宋宇彬正无奈的在大厅里反复徘徊,显然,他们也是被具俊熙召唤来的,但是劝说失败了。望见两人进屋,具俊熙匆匆拉着林蓉蓉就走,到了房门口,就示意她一个人进去,他们几个在外等着。
说实话,进房间前,林蓉蓉很怕看见独自躲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的具俊表,很怕他抬起头来时她见到的是他脸庞上晶莹的泪珠,那可是会让林蓉蓉也感觉手足无措的东西。
好在,具俊表不曾哭,尽管他此时的表情比哭泣更让人心生怜惜。
听见响动,懒懒窝坐在椅子里的具俊表依然不曾抬一下眼帘,一双深幽的黑眸怔怔凝视着地面,眼神完全放空。
林蓉蓉轻轻走到具俊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放缓了语速柔声说:“当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只靠你一个人在苦苦维系,那已经不是爱情了!俊表啊,你不能明白吗?”
具俊表缓缓侧过头,看了林蓉蓉一眼,随后又把视线转到了地板上,让林蓉蓉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远远没有空无一物的地板好看。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回答,林蓉蓉微微皱了皱眉:“不管你有什么心事,该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吃的。一个人最起码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要让爱护你的人操心。”
具俊表还是没有回答。
林蓉蓉摇头一笑,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就在她的手刚刚触到门柄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幽幽的说话声——“如果我说我很不甘心,瑞贤姐,你会理解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林蓉蓉笑了笑,平静的转过身,凝视着对方。
具俊表愣了愣,回报以一丝苦涩的微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俊表你放心,我会保密的。”眨了眨眼睛,林蓉蓉缓步走了回来。
门外偷听的四人,自动自发的屏住了呼吸。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了解我与众不同。我是神话的继承人具俊表,我将来必须要做一些事情。”具俊表微笑着说道,笑容逐渐绽放,“姐姐和我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我们似乎天生就该无所不能,仿佛我们就不是小孩子。那一年被绑架,车冲进水里的时候,我就开始奢望,我不是神话的具俊表,而只是具俊表。”
他脸上虽充满了笑容,但眼底却蕴涵着让林蓉蓉也感到凛然的悲伤。
“我们享受了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生活,就必须付出一般人不会付出的代价。但是俊表,在我们这些朋友眼里,你本来就只是具俊表。”林蓉蓉只能温言安慰,说着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
具俊表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的挣扎,隔了半晌,他弯起背脊深深地埋下头去将脸藏在阴影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有些时候我们会发现,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其实只要大家都过得好,就足够了。爱情的定义可以有很多。”虽然林蓉蓉自己都不信奉这一种说辞,但她仍然缓缓地说着:“俊表啊,对过去的事一直抓住不放,对谁都没有好处。某些时候、某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抓得紧了,你只会更累。”
这个是林蓉蓉经验之谈,她就是对一些事放不下,所以一直任由自己的心累着。
就比如最近,夏在景的存在依然如芒刺在背。据宋宇彬反映说,她仍旧天天跟着尹智厚。
而尹智厚的温吞让林蓉蓉不禁失望了。
她已经回闵氏大宅住了,当然,跟爷爷还是说四年都没有好好跟父母聚聚,趁这个机会想好好孝敬长辈。
虽然如此,林蓉蓉的心情还是很难受的,感情从来就不是说放弃,就可以睡一觉起来便如同失忆般忘得一干二净的。
而且,除了处理不好自己的感情问题,还有一个更让人纠结的问题,任务怎么办?她的任务是让尹智厚幸福,现在这个所谓的‘幸福’,究竟哪一天才能够终结?
林蓉蓉默然,想着自己的事情,就不经意走神了。好在具俊表也是沉默中。
不清楚过了多久,具俊表终于抬起头,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握住林蓉蓉的手;他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瑞贤姐……”他的眼里有泪光浮动。
“喂!你可千万别哭啊!”看见具俊表的神情不对,感到不安的林蓉蓉立即收拾了自己的小情绪。挑起左侧的眉毛盯住了他,林蓉蓉一边身体微倾安慰地抱了抱他的肩膀,一边沉声说道:“既然我们俊表都在姐姐跟前强调无数次自己长大了,那么,一个大男人可就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在姐姐面前哭鼻子了,要微笑我才能够放心啊。”
眉眼间透着淡淡的倦意,具俊表眨去眼底的泪水,忽然问:“……瑞贤姐,假如有一天,智厚选择跟母猴子结婚,你会怎么样?”
——‘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冷静地说着应该放下应该祝福的话,反过来安慰旁观的我不用哭吗?’
门外的尹智厚听见具俊表提到自己的名字后愣了一下。
房间里面是长长的沉默。
在门外的几个人几乎想放弃偷听答案的时候,林蓉蓉温婉的声音响起:“我当然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微笑着祝福智厚。那可是我爱了这些年的智厚,是‘我们智厚’呢!”
很淡然很平实的一句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温和的一句话,却让尹智厚感觉自己的心刹那间就疼痛了。捂住自己的左胸上方,智厚缓缓地倚靠在了墙上。
“瑞贤姐,你不会不甘心,不会心痛吗?”
...
林蓉蓉微微一勾唇,在外面的人,可以听见回答吧?所以——“我也是人,当然会啊!不过,假如智厚看见在景小姐以后会笑……我会愿意放手。”
林蓉蓉细细的声音继续透过厚重的门,丝丝传进门外人的耳朵里,他们看尹智厚的眼神,就有了责备。
呼吸一窒,具俊表注视着林蓉蓉恬静的脸色,问得有点心痛:“那你呢?瑞贤姐……你怎样才会重新笑呢?”
房间里的空气再度沉寂了会,然后他们听见了她的答案——“智厚开心笑的时候,我也会笑的。”
这些天,关于对尹智厚的感情,林蓉蓉也想得很明白。
起初是不愿意对尹智厚付出真心,利用他对丝草的特别好感想远离他;可明白自己真的爱上后,她的愿望也跟着变得简单。
不再是任务,而是自己爱的人,他觉得幸福,自己就幸福。他笑了,她也就跟着笑了。
所以,即便以后,那个让智厚笑的人不是自己,她也会……不太难过吧?
‘每个伤口都会愈合,现在这种沉甸甸的心情,不是真的,离开以后,会渐渐变好的吧?就像我能够放下曾经的爱情一样。’林蓉蓉如是想,她不知道,她沉默的这一瞬,脸上的表情,满溢的悲伤。
具俊表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惊慌又有些心疼。“不用在我面前装出那么坚强的样子。瑞贤姐,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给你,也会为你保密。”
林蓉蓉愣了一会,是不是因为有肩膀可以提供依靠,所以也有了倾吐的愿望?或者,是不甘心的想最后搏一把?
“对不起,俊表,我先前说谎了。我没有说真心话。其实我真的……真的……”一开始说,林蓉蓉就感觉喉咙莫名其妙的哽咽了,“……真的非常喜欢智厚……脑子里总会浮现出我们在一起的回忆,然后……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害怕——如果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他,我该怎么办呢?”
“瑞贤姐……”
“可是我真的已经……”眼泪突然争先恐后的顺着脸庞滴下来,一想起最终要离开,林蓉蓉的心就堵得几乎无法呼吸,“也许我以后没办法再像过去那样,站在他身旁继续喜欢他了。我很难过,很多个晚上都无法入睡……我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一个人好好生活下去……俊表,怎样才能够不这么痛?”
具俊表伸出手,指尖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心脏无助地揪疼着。
“我也不想这样子,这样不干脆不爽快的我,我自己也觉得讨厌……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这样的自己……”林蓉蓉哭得没法清楚说话。
具俊表把她按到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像安抚一个求助的孩子,“没事的,没事的……是我说错了。瑞贤姐,刚才那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我希望自己能够很潇洒地说——‘智厚身边的人,即使不是我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智厚能够幸福就好。’可是,我太心痛了。”林蓉蓉双目红肿,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尹智厚冲了进来,看见哭泣的林蓉蓉,他张开了双臂。
具俊表顿了一下,双臂紧紧箍住林蓉蓉不让她退开,两眼定定地盯住尹智厚说:“以前想要保护些什么,却不明白要怎么做到的人生,如今的我都了解了。瑞贤姐对我来说,是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存在,也是我想保护的人。智厚,如果你继续跟母猴子黏糊,让瑞贤姐伤心,那我会劝她走!智厚,你明白吧?”
尹智厚无声点头。具俊表放开了怀抱。
一旁,具俊熙眉头紧锁,一双剪水黑瞳中露出思考的神色。突然,她一拍手,兴致勃勃地说:“既然智厚你舍不得在景小姐,不如,瑞贤来做我们神话女主人吧!”她紧接着侧头问具俊表,“俊表,你说怎么样?”
恍惚间,林蓉蓉不可思议的看了具俊熙一眼,被她天马行空的思维能力雷得不轻。
“神话女主人?”具俊表喃喃重复了一句,看看口呆目瞪的几个人,转念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点点头,他认真说:“是瑞贤姐的话,我愿意。”
尹智厚急忙反驳:“不行的,瑞贤要嫁给我的。”
他一面说,一面看向林蓉蓉,似乎想征求她的认同。谁知,林蓉蓉却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智厚,如果你跟在景小姐不能整理清楚的话,神话女主人,好像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瑞贤……”
“反正,我和俊表最后都会选择对象结婚的不是吗?与其接受家里的安排跟不认识的人相亲,还不如和熟悉的人结婚。至少,俊表不是婚后会搞外遇的那种男人吧?”
因为爱尹智厚,所以林蓉蓉忍住了心底的痛苦。这些天,她装得很完美,在尹智厚面前仿佛完全不在意他跟夏在景见面这件事。可实际上,由于恋人对别的女人犹豫不决带来的伤痛,怎么可能轻易的任由林蓉蓉平复遗忘。
郁结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愈发严重,现在所有的不满终于被俊熙与俊表的话语引爆了。准确形容,林蓉蓉此时的心态是很任性的,她只想刺激一下尹智厚。
“我不会。”
“俊表不会,你放心。”
林蓉蓉话音一落,两姐弟就异口同声的搭话下保证了。
尹智厚的脸完全黑了。至于苏易正与宋宇彬,则是被这桩匪夷所思的提议给震撼了,以至半小时后大家围坐在一块聚餐时,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两天有事,昨天没有更新,所以今天会还有一更补上昨天的,准备就结局了。
50更新
( [落定]
闵爸爸第一次心脏病发的时候,林蓉蓉接到电话仓惶的赶到医院。
看见爸爸就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盖着医院的蓝条纹被子,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泛紫了,鼻子上还Сhā着一根供氧气的管子,林蓉蓉一声‘爸爸’噎在喉咙里,眼泪却哗哗的流下来。
望着满脸张徨的妈妈和带着氧气罩的爸爸,林蓉蓉更加清楚的认识到,来到这里这么久,虽然一直努力维持着局外人的姿态,仍然不知不觉中被剧中的这些人真诚的感情给深深的触动。
一整夜,林蓉蓉都坐在病床旁边看着爸爸,窗户外面浓黑的夜色一点点被光亮驱散。
直到有些累了,她便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没想到一睡就受凉了。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大热天感冒人更加的难受,林蓉蓉一觉醒来就觉得喉咙痛的厉害,脑子里也很昏沉。
闵爸爸这次是在一宗案子庭审暂休的时候晕倒的,出于不可预知的意外状况,他的助理律师以及当事人要求法庭延期一周再次开庭。
等闵爸爸安全醒来,林蓉蓉正式踏足闵氏的律师事务所,接手了爸爸留下来的工作。
开会的时候,人们才发现闵大小姐乾坤独断的一面,仿佛从前的温和柔软不过都是假象。林蓉蓉做事风格老辣利落,讲起话来虽不咄咄逼人,但却句句锋芒直直核心,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散会后回到病房坐在病床旁握着爸爸的手,林蓉蓉双眼迷离不知焦点。过了好一会儿,好似听见妈妈在与人打招呼,她才看清了是爷爷尹锡荣和智厚来探病了。
回过神的林蓉蓉下意识的呼唤:“智厚——”缓缓地站起身来,忽然再次红了眼眶。
林蓉蓉猛然间非常想要被智厚抱一抱,在自己最脆弱,压力最大也最无助的时候,如果他能抱一抱她,该有多么好。
偏偏现在,当着所有的长辈,她站在那里,直直地站着,手脚一动没动。
“瑞贤,我来了。”
智厚微微俯过身,轻轻地把林蓉蓉拥入了怀中。感到他怀中的温热,林蓉蓉低声呢喃着,眷恋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过了片刻,她才告诉大家自己没事,不管是吴氏还是闵氏有自己在就撑得住,不过语气轻描淡写又坚定顽强。
两家长辈见此便呵呵一笑,轻松的开始探讨两个孩子结婚的日子。
爷爷尹锡荣说就这个月的十八号就是个吉祥的好日子,妈妈吴静徵却说怎么也得等到二十八号,结婚应该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都忙不过来。
那天具俊熙与具俊表对尹智厚下了战帖以后,林蓉蓉又是那么一个回答,尹智厚觉得压力巨大,突然一下子就开了窍:瑞贤的优秀大家都看得到,并非一定就是他尹智厚的,也可以是别人的,比如具俊表。
送林蓉蓉回家后,尹智厚赶紧跟爷爷尹锡荣讲明了原委,让爷爷陪着自己去找了一趟夏在景;由长辈出面,跟夏在景说明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合适不可能。
这一回,尹智厚是斩钉截铁的回绝了夏在景的厚爱,告诉她,他要结婚了。
隔天,祖孙俩就跟闵氏夫妇约好了见面时间,正式上门提亲了。
尹智厚对着闵氏夫妇和林蓉蓉承认了错误,并且承诺不会这犯;尹锡荣也再一次拉下了老脸保证自己的孙子绝对是疼爱老婆的好丈夫,请求亲家能原谅这一回。
林蓉蓉想了想,尹智厚这样表现也不错,而且,毕竟他是她爱着的人,感觉心中一阵难言的放松和喜悦,也就羞答答的同意了。
这时候,双方长辈为孩子的婚期热火朝天的争论起来,就连身体状况刚刚有所好转的闵爸爸也不例外。正说着,俊熙、俊表两姐弟来了,然后是金丝草跟秋佳乙,宋宇彬与苏易正。最后,不知怎的,连夏在景也出现了。
看见夏在景,林蓉蓉感觉一阵焦躁窜上背脊。这次倒不是见到对手的不愉快,而是夏在景的脸色太苍白太憔悴,让林蓉蓉于心不忍。
仔细想来,其实夏在景也很可怜,她也为这份迟到的爱情受了伤。
夏在景眼神复杂的看着林蓉蓉,有点按捺不住。过了片刻,夏在景干巴巴的微笑着问尹智厚:“智厚,你幸福吗??”
尹智厚微微凝眉,肃然答道:“长辈们已经在商讨我跟瑞贤结婚的日子,就在这个月内。在景小姐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之前也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停顿了两三秒,轻轻搂了搂林蓉蓉的腰,尹智厚郑重地点点头,眼中露出幸福的明亮色彩,望着林蓉蓉柔声道:“我很幸福!”
林蓉蓉心中猛然一动,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尹智厚承认自己很幸福。
沉默后,夏在景提出告辞,林蓉蓉便说自己去送送她。这应该是她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林蓉蓉不打算邀请夏在景参加婚礼,那样做对在景好像太残酷了。
尹智厚说要陪,给林蓉蓉拒绝了,何必往夏在景伤口上撒盐,表演卿卿我我?
站到楼梯口的时候,出了意外。
林蓉蓉突然摔下了楼梯,头在阶梯上磕了几下,视线模糊。一旁为了救林蓉蓉而跟着摔下楼梯的夏在景,看着林蓉蓉额角忽忽冒出的鲜血,仿佛吓呆了。
附近目睹这场意外的人早嚷嚷开了,更有人奔跑去叫医生,最先靠近林蓉蓉的却是不放心偷偷跟出来的具俊表。
“瑞贤姐!”
“告诉智厚,我爱他……”勉强苦笑了一下,林蓉蓉在心中估量着可能是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具俊表心痛的连连点头,惶急地说:“瑞贤姐,你别说话。医生马上就来了。”
林蓉蓉闭上了眼睛,过了两秒,忽然又使劲地睁开,断断续续地挣扎着说:“不,不要告诉智厚我……他一定要幸福……”
夏在景变了脸色,忽然间有些百感交集。
林蓉蓉微弱的目光紧紧盯着具俊表,脸上带着急切的祈求。在她的注视下,具俊表艰难的点了点头。林蓉蓉柔软了神色,冲俊表温柔的笑了笑,安心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瑞贤姐!瑞贤姐!”
具俊表扭头冲着夏在景吼道:“怎么医生还不来?快去叫啊!”
夏在景醒过神,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身上也伤得很严重,到处是擦伤,脚踝肿得老高,一触地就疼。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具俊表望着已然失去神智的林蓉蓉,忽然落下眼泪,喃喃地念了一句:“瑞贤姐,你真是……笨死了……”
闵瑞贤的失足跌下楼吓坏了亲朋好友,幸好除了磕到头有轻微脑震荡,身上都是些淤青擦伤;倒是夏在景反而伤得更重。她也是硬气,硬挺着一声不吭,等医生为瑞贤检查完处理好伤口了,才说自己脚疼。一拍片,才知道她右脚足踝上方一寸处,竟然是骨折了。
因为夏在景在危机关头挺身相护闵瑞贤这件事,原本对 ...
(她颇有微词的众人,也对她大为改观,连醒来后的闵瑞贤也跟夏在景成为了朋友。
放下了尹智厚的夏在景,重新变得洒脱,脚上还带着伤,就挥挥手去了纽约。
七月二十八日,天气晴好,闵瑞贤与尹智厚完婚。
……
再睁开眼,林蓉蓉发现已重新回到那个神奇的空间。
收集准备了大量的遭遇地震自救的方法,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一秒。
护住了女儿,承受天塌地陷。
那个时候仿佛听到杨阳在耳畔喊她名字的声音。林蓉蓉想大声的呼救,却张不了嘴,发不出一丝稍微响亮的声音。静静的感觉力量一点一点的消失,她呼吸越来越无力,身体也越来越冷。
慢慢的不甘心的闭上眼睛,林蓉蓉只能再一次感觉死亡。
仿佛只是一眨眼,又或者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再次清醒后,冰冷破碎的痛苦已经远去。
林蓉蓉睁开了双眼,努力扯了扯唇角。她急切的询问女儿的情况,杨阳却犹豫着没有回答,只是柔和地笑了笑。
还是失败了吗?
撕心裂肺的痛苦席卷而来,林蓉蓉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贝,想着想着眼泪就开始往下掉。这颗心已经少了一块,仿佛怎么拼也拼不完整,仿佛再也找不回来。
曾经有人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过后它就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事情,一切又都变成了新的——所以那小小鱼缸里生活的鱼儿,永远不会感到痛苦。
能够忘记自己深爱却再也不能挽回的人,能够忘记那揪心牵挂的苦痛,是多么的幸福。
林蓉蓉就宁愿自己是一条鱼,七秒过去后就什么都忘记了,曾经经历过的往事、曾经深深爱过的人,都可以烟消云散。
‘希望失去记忆,再也不记得,即使再痛苦也感觉不到。’
下意识的,林蓉蓉回避了现实,她将思想沉入到识海深处,让自己陷入混沌的休眠。
宇宙是否有轮回?
如果有,那么一次次不停的轮回,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那么如昙花般瞬间即逝的生命到底又有何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是不是太悲怆了?对不起。特别是希望蓉蓉与俊表在一起的妹纸,嗯对不起了。但故事没有终结。
也有朋友说《花样》是不是篇幅太长,嗯,是的,因为这部剧主要是要表达蓉蓉的心态转变,也埋下伏线,所以着墨很多。以后的故事会相对短不少。
希望你们喜欢接下来的故事噢,期待再见!
51更新
( “——‘爱情不会说对不起’,这是逝世的父母喜欢的电影《爱情故事》里的对白。ww我还不是很理解它的意思。十年后的现在,这部影片要重新上映了,我很想去看一看。渐渐进入深秋的美大教学楼前的长椅,是我最喜欢的场所。不知为什么,今天对这儿感到心灵悸动。”
写到这里,金允熙转过头对着左侧的美大窗户无目地的张望,一边微微叹了一口气。
将手里的日记本轻轻搁在长椅上,金允熙弯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肚。虽然已是秋天,气温却并不低,蚊虫时不时仍然会来骚扰叮咬一口。这不,此时金允熙白皙的肌肤上就已然浮起了一个粉红的小肿块。
“真是的。”金允熙小小声嘀咕了一句,伸出手挠了挠发痒的红疙瘩。她的皮肤一贯敏感,很快的,那个小疙瘩越发的红肿了。
悄悄转头四处瞄了瞄,发现没有人注意,金允熙飞快将左手食指伸到嘴边,吐了一点唾沫,然后均匀的涂抹在了发痒的地方。
人的唾液里含有一种可以杀菌的酶,遇到皮肤上有小伤口的时候,如果手边没有合适的药膏,唾液是能够起到一个应急作用的。只是,通常状况下,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很不雅观,金允熙绝不会在人前这样子做。
她不知道,就在她左侧的教学楼里,有一个人正目不转睛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并且感兴趣的勾起了嘴角。
做完了这个让自己微感心虚的消毒动作,金允熙顽皮的吐了吐舌尖,她有一种瞒着别人成功做了件恶作剧的感觉,心头隐隐的泛起喜悦。
抬头眺望蔚蓝的天空,温暖的太阳偏向了西方,“似乎,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金允熙站起身,拢了拢身上枚红色的针织开衫,轻轻抚平洁白裙子上细微的摺痕。
走过草坪,再穿过教学楼前的空地,最后侧身一百二十度,走向通往家政系二年级教室的道路。远远的,一个身影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向着金允熙悠闲散步的方向急匆匆奔跑而来。
蘑菇头、白衬衫,黑色的围裙上斑驳的油彩颜料,那个人影,距离金允熙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砰!’
不出意外的,金允熙被撞得一个踉跄,臂上随意挎着的背包以及手里轻轻抱着的一摞书本顷刻间撒落一地。
“啊!对不起。”男子低声道歉,一边弯腰捡东西。
金允熙没有答话,默默蹲□来拾拣掉落的书本。她目不斜视,但极其敏锐的感受到了,男子手上的动作停顿、目光凝聚在了自己的脸庞上。
不易察觉的蹙眉,金允熙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一双清澈透亮的黑眸静静地向男子望去。他定定地凝望着她,神情专注,并且沉迷。
两人的视线接触,似乎惊醒了他。略显慌张的,他急忙扭过头,低眸认真收拾地上的书本,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金允熙看着他的侧脸,丰润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浓密卷翘的眼睫——他,依旧漂亮得让人惊讶!
明明已经有了预算,可突然之间,她的心脏开始怦怦乱跳,一下比一下急促。
大概是想掩饰自己的心情,金允熙马马虎虎将跌落的钥匙、钢笔、小圆镜子一股脑的塞进自己的粉色背包里,匆匆忙忙的站起来。谁知恰巧这时,男子也想站起身,两个人的头再次莽撞地磕在了一起。
“啊!”金允熙轻声呼痛,懊恼地歪头望向对方,不禁暗道:‘都该怪他……’
而男子一手捏着几本书,一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看见金允熙含怨带俏的目光,他不好意思的放下手,重新说了一遍抱歉的话语,一边将手里的书递过来。
金允熙默默接过,“谢谢。”礼貌的点点头,转身。
她刚刚转身,纤细的手臂就被忽然拽住了——“那个……”
“什么??”金允熙回过头,脸上显出好奇的神情,仰头凝视他。
很想好好的多看他一会儿。
大约是被金允熙沉静的眼眸盯得发慌,又或者是为自己突兀的举动感到失礼,男子匆匆松开了手,吞吞吐吐地说:“嗯……没事……”他微微点了个头,慢慢背过身,好似准备离开。
金允熙注视着他的背影,悄悄叹息。
她认识他。
他是仁河,徐仁河。
那个传说中,即便把他跟一个女人丢进一座无人荒岛,他也不会跟女人搭一句话的男子,徐仁河。
‘仁河。’他的名字在金允熙喉中滚动,却没有泻出唇齿之间。
徐仁河刚刚背向金允熙往前走了两三步,学校的广播突然响了:“立正!放国歌,降国旗。”
停住了脚步,徐仁河左转身面向旗杆竖立的方向,挺直了脊背,庄严的将右手按在了心脏上方。国歌袅袅,徐仁河的心却在激荡不平。他有些庆幸,这首歌来得及时;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
他,就是为了找寻此刻站在他左后方的那个女孩,才会慌慌张张从教学楼里跑出来的。可惜,沉静内敛的徐仁河却没有勇气跟她搭讪。
今天下午,徐仁河一直待在画室里面,因为教授布置的作业马上就要上交了,他却没有找到绘画的灵感。随手丢下画笔打开窗户透气的那个瞬间,徐仁河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什么东西闪耀了一下。
迟疑的回过头,他看见了一个女孩,一个给了他前所未有感觉的女孩。
她独自坐在教学楼前的长椅上,乌黑的长发披肩,脸上流露出恬淡的笑容。青青的草坪,翠绿的树丛,温暖明媚的阳光,温柔娴静的女孩,一幅刹那间让徐仁河迷醉的画面。
一、二、三,三秒之内,陷入的爱情。
徐仁河着迷的站在窗边,手上的铅笔描绘着她的轮廓;而他的心,则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模样逐渐在素描纸上呈现,他愉快地低头笑,再抬头,却发现她已杳然不见。
仿佛失去了珍贵的宝物,徐仁河猛的从二楼画室冲到了大楼下面东张西望,正在焦急无措时,又柳暗花明般撞上了她。
他真想,知道她的名字。
她是谁?
来自哪里?要去往哪里?
他们,可不可以……再遇见?
广播里,德育处的讲话还在继续,忠诚爱国……徐仁河却已经心不在焉。
他静悄悄地扭头,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身后的女孩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等终于跟她并排站立的时候,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壮举般,放松地吐了一大口气。
神情自然地仰望着前方,金允熙露出了微笑。徐仁河看着她的眼光太专注也太灼热,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广播声消失,道路上向国旗静默敬礼的学生们回复了随意的姿态。金允熙从容的收回目光,转向徐仁河,而后者迅速的撇过头去,力度之大,让他垂在脸颊两旁的头发在空 ...
(中划出一道弧形。
金允熙忍俊不禁,笑眯了眼,笑弯了嘴角。她灿烂的笑容晃花了徐仁河的眼,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已转过身体态轻盈的走了。
徐仁河望着金允熙远去的方向,心头怅然若失。准备回去画室,忽然发觉自己的手里空空,咦,画笔呢?
低头往刚才与金允熙相撞的地方搜寻,徐仁河如愿找到了他的笔。刚想起身,一抬头,仁河忽然看见不远的青翠草丛里,一个鹅黄色的笔记本貌似被它的主人遗落了。
徐仁河轻轻拾起它,解开本上的纽扣将它翻开,一手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金允熙——原来,她叫做金允熙。”徐仁河的心底泛起一阵阵惊喜,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就仿佛距离她更近了一步。她的字也漂亮,一笔一划间透着灵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好奇的再翻了两页,仁河一惊:“这不是日记本吗?”
如同无意间闯入了金允熙的私密世界,紧张的徐仁河‘啪’的一声阖上了日记本。
要不要再借这个还笔记本的机会,去找找那个已然芳踪飘渺的女孩?徐仁河正在犹豫,身后传来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哎——仁河,你怎么傻站在这?你现在可不是应该会这样子悠闲的时候。作业完成了?”
徐仁河回身一望,是自己的朋友们过来了。下意识的,他将手里的日记本藏在了身后。
金允熙将手里抱着的书还给了图书馆以后,又借了几本,沿着爬满碧绿藤蔓的红色砖墙,慢悠悠的摇在去往操场的路上。前方,一群女学生围着网球场在欢呼尖叫,“真是帅呆了!”身旁,金允熙的同学黄仁淑风驰电骋般从她的身旁掠过,“允熙,让一让——啊,徐仁河,加油!”
金允熙慢慢地走,保持着她悠闲的步调,远远的眺望在网球场中对决的两位选手。有能力、长得帅气、身手又敏捷矫健的男子,在学校里总是最容易受到女孩子的欢迎,而那两位,刚好是全校有名的风云人物。
一天之内,数次擦肩而过,四目相对,三十度微微上翘的唇角,恰到好处的礼貌,金允熙认为,今天的相遇已经足够。
默默观看了一会儿,虽然仍有留恋,允熙还是告诉自己来日方长,缓缓地离去了。
今天,她还与医生预约好了就诊时间。
允熙不知道,在她转身后,徐仁河忽然发挥失常,被对手赢了一球。
第二天中午,在家政系楼前的小树林,金允熙发现了徐仁河的背影。“那个……稍等——”看见他似乎准备走开,允熙赶紧叫住了他。
徐仁河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看见唤住自己的是允熙,明亮如同星辰的眼睛里闪现出欣喜的光芒。
“那个……昨天捡到我的日记……不、是你看到一个鹅黄色的笔记本了吗?”
转过身来,徐仁河笑了笑,手摸索着自己的提包。
仿佛没看见仁河低头摸着他的黑色皮包的模样,金允熙低低地自语:“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啊……”她的声音有些懊恼,还有些羞涩。
听到这句话,徐仁河微微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也僵住了。他一方面感觉捡了东西不还这种行为不对,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此刻将允熙的日记本拿出来,两个人一定会很尴尬。
‘允熙是害怕别人看到了她的秘密吧?可是,我昨天已经看过了。啊,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完全忍不住。可是,看了日记以后,好奇心没有停止住,反而好像更想要了解她了。’
徐仁河眸中闪过一抹又一抹的不确定,犹豫着一直不敢下决定。
正有些左右为难,一声响亮的“忠诚!”惊动了静静对立站着都不再说话的两人。惊诧的转头望去,原来是学校巡逻的安检。再回头,看见对方脸上也是那种被吓了一跳的表情,又不约而同的感到很有趣,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这么一笑,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就和谐了,嘴角不受控制的弯弯翘起。
金允熙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不少:“啊,你应该很忙吧,抱歉打扰。”她微微鞠躬,接着轻声说了一声再见,绕过徐仁河往前走。
徐仁河再一次愣住。
他一向腼腆,所以也不清楚要怎样跟女孩子相处。望着金允熙的背影,仁河实在是想不明白,分明前一刻他们之间的氛围还很不错,怎么下一刻,她就告辞了?
徐仁河心想着这一回自己要叫住金允熙才好,无论如何也应该跟她多说几句话吧!?正鼓足了勇气打算行动呢,忽然从斜面冲出一个男同学,一下子拦住了金允熙。
“允熙小姐,过得好吗?上次说过的,抽一点时间,就跟我聊一会吧。”
徐仁河就傻傻的站住了。
金允熙勉强维持礼貌的点点头,也不答话,绕过人继续走,结果被一把抓住胳膊肘。
“允熙小姐,等一等,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够打动你的心呢?我真的很喜欢你。”
抬眸望了望这个执意要求自己给一个机会谈谈的男子,金允熙十分无奈。因为长得漂亮,自高中以后,允熙身边总是不乏男士追求,而受异性欢迎的结果就是——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女性朋友。只有一个勉强可以称作闺蜜的黄仁淑,不过那也没有到让她倾吐知心话的程度。
定定看着突然跪倒自己面前的人,金允熙深深地鞠躬还礼。“对不起。”仍旧是礼貌的拒绝。
对不起,除了徐仁河,别的人都不可以。
爱情也许就是那样,除了那个人,谁也不行。
徐仁河默默站在原处,望着金允熙决然的拒绝了下跪求爱的男同学,翩然转身。清纯、文静,是他认识她的第一印象,而今天见到的忽而羞怯忽而冷淡的金允熙,更进一步激发了仁河想要靠近她了解她的愿望。
夜晚的宅院静悄悄的,舍友金昌模已经休息。徐仁河拿了金允熙的日记本坐在屋檐下,借着窗户透出的些许蒙黄灯光,重新深入女孩那宁静却神秘的世界。
她想要去看的《爱情故事》,那一句她还不理解的‘爱情不会说对不起’;她喜欢着美大楼前的长椅,还有图书馆里最满意的位置;她最喜欢的书是《小王子》,最喜欢的音乐是舒伯特,最喜欢的花是六月雪,还有……期待像电影故事里、以及像过世的父母一样,遇见心爱的那个人。
恋恋不舍的合上日记本,徐仁河靠着背后的墙壁,仰起头注视着满天星光,轻轻感叹。
反复的看,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想更多的了解她。电影、音乐或者故事书,她为什么喜欢?图书馆里四楼的角落究竟是那个位置方向?美丽的六月雪,又是什么模样?
想着她,他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金允熙再一次遇见徐仁河,是在图书馆层层叠叠的图书之间。她低头在书架中搜寻,他也低头在书架中搜寻。
他在找她日记中提到的《小王子》。
满怀 ...
(惊喜的抽出那本寻找了好久的《小王子》的一刹那,徐仁河忽然望见对面的那一双大眼睛。‘金允熙!’这个认知一瞬间映入脑海,拿着书的仁河没来由的紧张,匆忙转身想逃走,没想到却撞上了蹲在地上整理旧图书的管理员。
听着徐仁河一连声的抱歉,书架另一边,金允熙慢慢地低下头,嘴角扬起一丝愉快的笑意。
徐仁河蹲下来收拾被自己弄乱的图书,心里不觉有些莫名的困惑:‘最近,我怎么老是撞到书?’
他正思索着,又朦胧感觉身边有一个人蹲下来,默默帮忙收拾着。定神、抬眸,却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撞进了一双有如盈盈秋水的黑瞳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新的故事了,本来是打算写《需要浪漫》的,不过幽澜刚刚看了最爱的张演员的《爱情雨》,画面真的很唯美。
一条被碧绿蔓延了整个墙面的通道,静谧的空气中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底的脚步声,擦肩而过的瞬间响起男子磁性的声音,一、二、三,轻数三秒后的灵魂沦陷,一个轻柔的对视,一个悠长的回眸,爱情从此开始。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爱情,青春的悸动无措而羞涩,却是那样的真实,那种喜欢,简单纯粹。
徐仁河那长及眉眼的蘑菇头,样式老套的着装,将幽澜带进了那个不熟悉的年代,剧中人的每个表情与心跳都是那样难忘。欲语还休的眼神,迟疑的动作,强烈的散发出那种想爱不能爱、倍受煎熬又难以割舍的情感。
面对友情与爱情的左右为难,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朋友的艰辛选择,这种并不新鲜的老剧情却牵动了幽澜的心。尤其让人怅然的是,初恋时那青涩又甜蜜的滋味,那种纯真的恋情……
不能忘记第四集结束的那一幕,仁河读着允熙的告别信。爱情不会说对不起,因为她没有说对不起,所以感觉爱情还没有结束。列车缓缓启动,仁河的眼泪奔流而下,那一段纯净美好的青春岁月、一生中唯一的爱情就此随着火车的轰鸣渐行渐远。
徐仁河与金允熙的爱情很美好,美好得后来幽澜想起三秒那一幕就心里发堵,太为他们痛心了。于是,好想重写仁河与允熙的结局。
嗯,所以,真的打算写了,虽然,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爱情雨》。[正在看仁河的儿子与允熙的女儿遭遇了,咦,我这样改写父母的命运,是不是把这两个孩子给‘抹杀’了?哎呀,不管了,还是想写~~]
再就是,可能速度有些慢,因为正在着迷的看剧中[硕太帅了,额舍不得移开眼睛],羞愧捂脸~不过,幽澜会保证每一章的质量的,想重现剧里那种恬淡清新的美,写出那种学生时代初恋的纯情[哎,好怀念]~~~嗯嗯,字数也会够分量啦,好吧好吧!?
o(n_no~嗯,加油!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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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是你借的吧?”管理员拿起徐仁河不小心混放进了旧图书之中的《小王子》。
金允熙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望向一脸局促的徐仁河,“你也喜欢这个?”
仁河极为不自然地摇了摇头,抽回自己的原本准备接过《小王子》的手,“啊,啊,不是。”说完他再也不敢看一眼允熙的脸,生怕她会从《小王子》联想到她的日记本就在他这里。
一开始没有归还,因而现在,更加没有了归还的勇气。
望着徐仁河慌乱逃走的背影,金允熙脸上的笑容又深刻了几分。
这时,黄仁淑激动地跑过来,连声问:“哎哎,允熙,刚才那个不是徐仁河吗?你们认识?”
“哦,偶然见过,不算认识。他怎么了?”金允熙淡淡说着。
他们认识吗?心柔柔的被牵动,陈年的记忆斑驳却美丽。
怎么能说不认识??
“你真的不知道?他可是徐仁河,我们学校很有名的三人乐队成员。”黄仁淑拖起允熙往外走,在休息区买了一杯热饮,一面对似乎从来不对男人感兴趣的允熙进行科普。
“首先,学校前面音乐茶坊里的人气dj李东旭,外号是卡萨若瓦,是个医大生,也是家大医院的继承人,自己却想要成为超越猫王的音乐人。帅气、有能力。性格也好,听说很多女孩子迷恋他。”
李东旭——卡萨若瓦?金允熙笑。不是呢!她所了解的李东旭,有真心、也很亲切,不管对朋友还是对女孩子,都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第二,金昌模,外号大臭虫,是从家庭里人口很多的农村出来的法大生,有五个弟妹的长男,所以总是一副没吃饱过饭的样子。不过,唱歌的时候很帅,所以哪怕抢了别人的食物也可以被原谅。”
金允熙望着黄仁淑微笑。仁淑不知道吧,现在她口里的大臭虫,摘下他鼻梁上那副土里土气的黑框眼镜,其实也可以是一个大帅哥啊!
“最重要的是徐仁河,很漂亮的脸,加上是神秘的美大生,完全像一个王子。在乐队中担任作词和作曲,美术方面也得过很多奖,据说家里也很富有,一般人都不能进,传言还说他有订婚的人。”
“是吗?真的有订婚吗?”金允熙笑了笑,很随意的问。仁河他,没有婚约,大家都是以讹传讹。
黄仁淑肯定的点头。
同一时间,“没有。”——一个男子的声音突兀的Сhā进来。
黄仁淑不满的转过头去,是谁这么偷听女孩子墙根,还不知好歹的Сhā嘴呢!定睛一瞧,仁淑脸庞上的怒意倏地一下子熄灭了,咽下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责备,换上了满满的尴尬。
站在她们座位后,手里举着一杯水、眼睛却直直盯着她们俩的,正是她此番八卦的话题主角——徐仁河。
金允熙抬起右手捂住了脸。
即使早有与他再次见面的准备,可这样的状况,还是会感到很丢脸啊!他是怎么会这样子凑巧出现在这里的?
即便这是命运的安排,是一天之内无数次擦肩的爱情,这样的相遇,依然是会让人感觉到负担的。
“没有订婚的人。”徐仁河很清晰很认真的再次纠正说明了一遍。
难堪的使劲闭了一下眼,黄仁淑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好像都快燃烧起来了。‘要死了!为什么要在我说人是非的时候,被当事人当场捉住啊!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一直倾慕的人!啊啊啊,这叫我怎么活!’
金允熙看着无限怨念加沮丧只差蹲到墙角去画圈圈的黄仁淑,抬头忐忑的对徐仁河笑了笑。
接收到允熙略带尴尬的笑容,徐仁河也有点儿悻悻,暗暗迷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看见允熙的身影就想靠近一些,听见她问的问题,想也不想就辩解了。ww人家女孩子间的谈话,我忽然冲动的加入干什么?
想到这里,徐仁河再凝眸望了望金允熙,看见她恬静的脸庞,仁河的心里升起一丝明悟:是因为不想允熙她误会。可,允熙她知道我的意思吗?如果她了解我的心意……
徐仁河的心噗通噗通的激烈跳动着,发现金允熙仍旧在一声不响地望着自己,他忽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心里怪怪的,很慌乱很羞涩的感觉。
无措的将手里的纸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仁河急冲冲的转身逃走了。
黄仁淑木木的回过头,望了一眼金允熙,她羞愤的猛然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脸,“怎么办?今天真是丢大脸了。”说完,仁淑又有些纳闷,“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们解释?没有订婚?是对我们谁有兴趣吗!?”
金允熙悄然的低下了头,仁河方才认真凝望着自己解释的眼神,这一次,她没有错认。
黄仁淑兴致勃勃的猜测了一会儿,看见金允熙没有多大的反应,于是匆忙起身告辞了。她急着回班上去跟朋友们分享徐仁河亲自说明他没有订婚对象的大好消息!
允熙又回到借阅区看了小会书,看看时间不早,方才下楼。
秋天是多雨的季节,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整个天地弥漫着丝丝雾气。
静静地站在图书馆的前门廊,金允熙拒绝了好些同学共用一把伞的善意邀请。她并不怕淋雨,相反的,秋天的细雨总是能唤起储存在她脑海里的、那一段美好得任谁也无法取代、亦无法抹去的记忆。
一段允熙正试图复制的时光。
等待,他命运般的出现,还有,悄无声息到来的爱情。
徐仁河走出了图书馆,望着天空中落下的银丝,心头浮起一缕沮丧——雨,似乎下得很密,而且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他却不曾带伞。
不自觉的轻轻嘟了一下嘴,将视线从灰暗的天空收回,仁河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前门廊里,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个同样没有带伞的同学,有一言不发的,也有望天兴叹的。
忽然,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映入了徐仁河的眼帘。犹如黑色的绸缎一样顺滑得发亮的长发,墨绿色的小开衫,素净的碎花长裙,微微有些眼熟的纤纤背影。那是……金允熙?
徐仁河轻轻挪动着脚步,像一只笨拙的螃蟹,横移。
缓缓靠近了那一根隔阻了视线的白色立柱,仁河忐忑的偷偷探出头去仔细张望,娴静的面容,最近总是萦绕在他脑海的面容。
是她!真的是她!
原来她也在这里!
难以言喻的喜悦涨满了徐仁河的胸膛,那原本令人烦恼的雨丝霎时变得可爱了。多么让人感觉快乐的秋雨呀,下吧下吧,这样他们就可以肩并肩站在一起了。
徐仁河自动忽略了隔阻在他们俩中间的大柱子,实际上,在仁河心里,这一根立柱不但不是阻碍,还是他能够放心大胆瞅着金允熙的绝佳工具。
瞅一眼,再瞅一眼,看了再看,她气息恬淡的侧脸,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徐仁河忘记了时 ...
(间的流逝,终于,那个安静眺望远方的女孩轻轻地转过头来,与他视线接触上了。
猝不及防的仁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的乱了节奏:被发现了,怎么办!?
仿佛一组慢镜头在徐仁河的眼前一帧帧的展开,金允熙平静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一丝诧异,然后,她笑了。她温柔的对他微笑着,就好似一朵花静悄悄的开放,一下子天地间都生动了起来。
徐仁河着迷的凝视着金允熙,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几乎夺取了他的呼吸,仿佛在这刹如永恒的寂静里,听见了自己的读秒,一、二、三。
眼波流转,允熙嫣然笑着,下巴微微朝仁河点了点。
仁河心慌意乱的对着允熙鞠了个半躬。
看见这个面对长辈或者是郑重道歉时才会用到的大礼,允熙又笑了一下。仁河,记忆中的仁河,不擅于甜言蜜语,内敛又深情的仁河。
抱紧怀里的书,金允熙微微背过身去垂下了眼睫,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遮挡住眼底泛起的泪光。
望了望允熙沉默的侧影,再抬头望了望连绵不断的雨水,仁河深呼吸调整一下心跳,呐呐地轻声开口:“那个……等我一下……”
金允熙转眸,静静地瞅着他。
徐仁河木手木脚的转过身,在允熙的目光里保持着正常的步伐,甚至走动的姿势有那么一点儿僵硬。可一踏进图书馆的大门,他的脚步就变得急切和敏捷起来了。
他需要一把伞,他必须要在金允熙离开前弄到一把伞!
金允熙跨过柱子站到徐仁河刚才离开的位置,扭头望向楼梯。过了半晌,她望见徐仁河手里捏着一把明黄色的伞急匆匆的冲下来,等到了前门廊,他猛地站定,假装从容的撑开了雨伞。
那把雨僧啪’的一声在金允熙的头顶打开,然后,又‘啪’的一声收拢。原来,它的撑杆坏掉了。
刚刚浮起的笑容僵在脸上,徐仁河明显有些局促不安,他不曾预料到这种情况。而金允熙,却扑哧一下,开心的笑起来。傻傻的仁河,让人无端端心头一暖。
努力按捺下心头澎湃的紧张感,徐仁河将手顶在伞骨上充当撑杆,极为不自然地询问:“那,走吧?”他高高的举起手臂,轻轻靠近了允熙;这样近的距离,让他的心再次开始跳得飞快。
金允熙抬起头看了一眼徐仁河撑开伞的手,这样举着,胳膊很快会累呢!她轻盈却迅疾的走进他的伞中,与他一同走进了漫天的雨里。
走进同一把伞里,如同悄悄走近了彼此的心灵,了解彼此;爱情也许就是那样,需要共鸣。这一场雨,是他们的爱情雨,细细密密,洒进他们的生命。
“那个……刚才那个订婚的传言……”款款拾台阶而下,金允熙迟疑地开口。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她并没有相信八卦?
“啊?”徐仁河连忙否认,“没有那回事。没有。”
默默按下心底的欢喜,金允熙侧过脸,对上他深遂的黑瞳,两人目光接触,彼此没有说话。然后,允熙的目光移向了仁河的肩膀——他将手里握着的雨伞完全向她的方向倾斜着,是以,他的另一边肩膀全部暴露在雨水中,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
柔和了眸光,金允熙抬起手,握住伞柄,微微用力将伞扶正。但下一刻,徐仁河重新将伞斜了过来。
“我没事的。”他轻声说。
金允熙坚定的将伞正好,微微一笑,“我也没事。”
徐仁河不出声了,继续默默的将伞倾斜,他淋雨的范围反而更大了。
抿了抿嘴角,金允熙感觉无奈,她低下头,眼睛里羞涩的神情被随意散下的刘海遮住,“那么,你再靠紧一点吧。”
寂静无人的校园小道,绿色的爬山虎弥漫了整个墙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两人轻缓的脚步逐渐重叠,默契的合而为一。时不时轻轻碰触的肩膀,一抬眸一转眼之间的眼神交汇,心灵的悸动甜蜜而羞涩,两人就仿佛走在一条永远也走不散的时光长廊。
“难道,是喜欢吗?”静谧行走间,她忽然问。
听见金允熙的问话,徐仁河悚然一惊。他的心,被看穿了吗?
看出仁河的迟疑,允熙脚步一缓,嫣然笑着扭转话意:“你……喜欢下雨吗?”
原来是问喜不喜欢下雨?徐仁河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嗯,喜欢。”望望天空,仁河轻轻点头,“看雨的话,有时很伤心,有时又很幸福。”
“我也是。”金允熙轻笑,抬脚继续往前走。
于是,徐仁河开心的一笑,眼角眉梢的笑容居然显得有几分明媚。
允熙看得有点儿失神,停顿了两三秒,她才又接着说:“刚才那本书——我也喜欢。”
“哦,《小王子》是吧?”徐仁河感觉脸微微有些发烫。
“嗯。那个作家有写道:爱情有幸福和伤心两种脸。这样想来,爱情和雨好像很相似。”
爱情与雨相似吗?徐仁河眨了眨眼睛。他刚刚想说话,瞥见一辆车贴着路边疾驰而来;不假思索的,仁河闪身挡在了允熙的身前,为她挡去了右侧溅起的水花。
“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然后方才察觉,他们俩此时的距离好亲近,紧紧的贴着对方。想起他从不说出口的关怀,有些感动的眨了眨眼睛,金允熙怔怔地望着他,心还在怦怦乱跳。徐仁河的脸庞上却因为这意外的亲密升起一抹红晕,慌忙退后了一步,整个人都退出了雨伞外。
“带这把伞走吧。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约定。呃,差一点忘了。”徐仁河胡乱找着借口,声音不自觉的放低。
“那……伞什么时候还你?”
“啊?这个啊——”偷偷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两张已被雨水浸湿的电影票,徐仁河迟疑的凝视着金允熙,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弱弱地问:“这周六,你有安排吗?”
“嗯?”金允熙露出了一丝含义不明的微笑。
徐仁河的声音又一次降低了几分,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来说这句话,声音都发颤了地说:“电影……《爱情故事》……”
“我也很想看这个电影呢!”金允熙的表情是喜出望外。
“那么,”眼中闪现出兴奋的光彩,徐仁河小心翼翼地问,心情紧张到了极点,“要一起去看吗?”
动作轻柔却极其肯定地点头,金允熙慢慢地垂下眼帘,嘴角扬起一丝甜美的笑容。
‘她答应了!她答应我了!’
徐仁河的笑容彻底绽放开来,眼睛像星星般闪亮,笑容清澈如天使。他往回去的路跑,忽然又想起还没有回答允熙最初的问题,急忙又转过身来。
快活的往后倒退两步,他凝望着她,大声喊:“这把伞,是在图书馆拣到的,不用还。”说完,仁河再次急转身,结果差点儿被自己没协调好的步伐绊倒。
一个 ...
(小小的踉跄后稳住了脚步,仁河心虚的回头瞄了瞄举着雨伞静默注视自己的金允熙,红着脸飞速的跑开,胸膛里溢满了幸福。
金允熙安安静静的站立在原地,直到徐仁河的背影在她的视线里消失再也看不见了,她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按捺住满心雀跃的欢喜,返转身走出校门,她向着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
站台旁边的广告牌上,正贴着最近上映的几部电影的海报,其中就有《爱情故事》。金允熙满怀喜悦的走上前,细细端详着海报上相互依偎着的男女主人公。
“爱情不会说对不起。”她低声的呢喃,目光在女主角幸福的微笑上流连。
“你淋雨了。”
一个飞扬的声音突然在金允熙的身后响起。她像一只被惊扰的小兔子,条件反射的快速回转身,眼里闪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作者有话要说:新世界都没几个人留言啊,难道大家都走了吗?童鞋们呐,冒泡按爪吧,幽澜喜欢你们的存在啊,这样才有动力呐o(n_no~
53更新
( 她是金允熙,又不是单纯懵懂的金允熙。ww如今的她,才只二十一岁,正在上大学二年级。
而令人感觉神奇的是,她是从三十年后回到现在这个年代的金允熙。
她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未来,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有过幸福,但更多的是悲伤的命运。
就是在这一年,在秋高气爽的校园里,在美大与家政系的道路之间,金允熙和徐仁河的第一次撞见。
命运般的邂逅,三秒的沦陷,蒙蒙细雨中的倾心。可就是这样的一段发生在深秋雨季里的钟情,持续了半个多世纪,却依然在彼此的心底隐隐作痛不能忘却。
相遇的最初,在那红墙绿藤的过道间,在那细细密密的雨雾中,在彼此欲语还休的眼神与羞涩的笑容里,那两颗悸动的心同时感受到的清甜芳香的初恋滋味,却无端端被显得错综复杂的命运扰乱。
喜欢着徐仁河的金允熙,被徐仁河以及他的好友李东旭同时喜欢着。在他们三个人之外,还有喜欢着徐仁河的白惠贞,喜欢着白惠贞的金昌模,以及喜欢着金昌模的黄仁淑。
青春的故事,就是这么的奇怪,他们,好像形成了一个怪圈。而他们的青春,爱或不爱,都或多或少留下了伤痛。
在友情与爱情之间艰难选择,痴迷的为允熙作画写歌,安静深沉的爱着允熙的仁河,却面对着朋友一再纠结,默默退出口是心非说着祝福的话语。
那样彷徨着挣扎着的徐仁河,当时懵懂无知的金允熙,现在醒来后奇迹般的全部都了解。
就好像,她做了一回旁观者,看了一部关于爱情的电影,剧情清晰。
在允熙终于答应了李东旭交往的请求后,借着与朋友们最后一起秋游的机会,绝望的徐仁河告诉大家,他准备休学去参军了。唱了为她写的歌,也私下里表白了自己的感情,述说了无法争取也无法忘记的痛苦,然后独自离去。
放弃了女孩子的矜持,允熙鼓起勇气去找了仁河,坦白了自己对他的想念。两个人终于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同一时间,迎来的是朋友们的不谅解。
没有人在意他们是不是先遇着了彼此,先喜欢了彼此,他们只在意东旭是不是受到了伤害。因为——内敛的仁河从来不说自己喜欢的女孩是谁,而东旭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要的是允熙。
最后,好不容易换来了东旭原谅的两个人,却因为忽然而来的伤痛分离。
那时候,仁河由于政治上的原因被金昌模牵连,不得不提前参军,而允熙不知道自己的肺结核还有没有被治愈的可能,只给仁河留下一封信就去了美国。她在美国治疗的时候,就是以他们俩幸福的记忆撑着的,想着尽快养好身体回去仁河身边,可康复以后回到韩国,却听说仁河结婚了。
从那时候起,允熙开始学着忘记这段感情。觉得最心痛的,不是他已经结婚了,而是她再也不能有想念他的理由了——他成为了朋友惠贞的丈夫。
后来,允熙在美国嫁给了一个留学生,但不久丈夫便死了,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养大了女儿。也许是人生里痛苦的记忆太多,少时父母的离世,成年后疼爱自己的奶奶和丈夫也相继去世,所以青春期那段单纯的爱情成为了允熙唯一可以回忆的幸福时光。
过去了大半个世纪,夏日的某一天,在首尔的街头,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让生离死别的允熙与仁河重逢。
生离死别,说的是对于仁河。
怀念了三十年、心痛了三十年、已然逝去的初恋,突然在某一个雨天出现,撑着当年那把鹅黄色的雨伞在十字路口擦肩而过,方才让他从噩梦里惊醒。
原来,他们的分离,只是源于白惠贞的一句谎言:“允熙已经死了。”
会怨恨吗?
允熙以为会有。
可是真正见到惠贞的那一刻,她才察觉,活生生让仁河与自己分离的这个人,也没有得到过幸福。
谎言换来的婚姻,费劲全力也只维持了十年就散了。不能接受心底始终住着初恋的丈夫,最后也只有精疲力尽的以离婚告终。
而惠贞这一次来见面,是理直气壮要求允熙消失的。ww她想跟仁河复婚,她还是不明白,爱情是无论怎么不甘心不放手,得不到依然会得不到的。
但是,允熙考虑后仍然准备答应惠贞的要求。他们都是过了五十岁的人了,不应该再为了青春时代的爱情继续纠缠了吧?
郑重的去见了仁河,允熙明确了自己的意思,爱情离去了,不再回来,不要再回忆不要再怀念。转身离去的时刻她心神恍惚,然后突然的被推向路边,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回头看见的是被车辆撞到在地无声无息的仁河。
无边无际的悔恨与疼痛,刹那间淹没了允熙,再次醒来,竟然是三十年前。
与仁河遇见以前,所有的故事发生以前,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积极的去医院检查并且治疗肺结核,虽然依旧发现得有些迟,但至少没有过去那么严重。也细心的等待着重新与仁河的相遇,这一次,允熙希望自己不会再错过。
那些好像电影故事里放映的情节,她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凭空臆想出来的情节,这些天,居然逐渐开始一一重现了。
现在打着一把撑杆换掉的小黄伞的金允熙,站在站台前望着电影海报,心里涨满了幸福。可或许,爱情让人感到幸福和甜蜜的同时,也会给每个人的心底都留下了一点悲伤和痛苦。
就好像此时此刻,忽然出现在金允熙身后的,这个仿佛命运派来的提醒她要谨慎的‘使者’。
那是一个神色爽朗的男子,身材欣长,五官俊美,与徐仁河一样留着蘑菇头,只不过他的发丝微微卷翘,在不经意中散发出不羁的气质。
看见金允熙凝目注视自己,他洒脱地一笑,重新说了一遍:“需要跟我换雨伞吗?你的伞都坏了,淋着雨了。”
印象里,似乎总是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热情的李东旭,三人组里最懂得享受人生的李东旭,勇敢的表达爱情毫不掩饰真心的李东旭,此刻就站在内心惊惶的金允熙眼前。
她知道面前的李东旭将会说什么、做什么,一如此刻。
徐仁河说过李东旭是对他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金允熙知道他对友情的珍惜。不想让他们因为她而影响朋友之间的情谊,也没有办法平息彼此心中澎湃的感情。
可是,爱情从来不是隐忍退让,就可以假装它不存在的。如果一开始就明白说出来,告诉李东旭她真正的心意,会不会他后来受到的伤害就会少一点?
“需要换吗?”
“不用了。”允熙拒绝的侧过身。
对于金允熙冷淡的拒绝,李东旭似乎不以为意。他笑了笑,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格纹的手帕,递向允熙,“那么就擦一擦吧。”
扭过头,金允熙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礼貌 ...
(的点头以示感谢,而后淡淡说:“没事的,不用了。”
这一次,李东旭略微有点沮丧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将手帕塞进口袋,他歪了歪头,打量金允熙的神情,一面试探地问:“但是,你不认识我吗?”
金允熙回眸,静静地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直接说‘你不要追求我’,似乎太唐突,毕竟此时东旭还没有明确表白出那意思。
再三思索,最后,她神情谨慎地回答:“噢,听说过,我们学校音乐社的三人乐队之一,李东旭前辈。”
“不是那个。”李东旭有些失望的挑眉,“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想不起来吗?”
凝望着李东旭充满期待的眼眸,金允熙不自觉的眉头紧锁。重来一遍,她仍然没有记起,在这个时间点以前,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真的不记得了吗?”李东旭朝金允熙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晃了晃。
可惜,金允熙依旧不曾在这个动作里领悟到丝毫暗示,只怔怔地望着他,不明所以。
“啊——好伤心啦!”李东旭孩子气的嘟了嘟嘴,旋即不依不饶地问道:“你是家政系学生吧?”
金允熙默默点头。
“我有认识的朋友,也是家政系的。”探头瞟了眼电影海报,李东旭接着问:“喜欢看电影吗?”
金允熙扭过头,干脆不回答。
李东旭笑嘻嘻地,仿佛完全不介意金允熙的冷漠。“你看过《爱情故事》了吗?要不要一起看?”
心头一颤,金允熙迅速回过头来,利落地拒绝:“不用了!”
“哈哈,对第一次聊天的女孩子发出邀请,我看起来很无礼是吗?”
闻言,金允熙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算是认同。
只难堪了那么一秒种,心性开朗、口才伶俐的李东旭就重新笑了起来。他也没有气馁,而是一副再接再厉的模样,好脾气地说:“那么,下一次怎么样?下一次再像这样偶然遇见的话,就一起去看吧?”
“什么!?”金允熙又好气又好笑。东旭啊,还是像记忆里一样,怎么给他冷脸,他都不以为意的笑回来。
“电影啊,一起看吧!”
“那个——”
“哦,这是你等的车来了?”
金允熙转过头,一辆底部涂着深蓝色油漆的公交车往车站方向缓缓地驶来。正是她回家要搭乘的车辆。
“走吧。”李东旭挥了挥手,道别。
望着已经稳稳停靠在站台上的公交车,金允熙却没有挪动脚步。
回家的车,可以错过;但是人生里有些事,一点都错不得。
“那个,李东旭前辈,我不会跟你去看电影,请不要误会。”紧紧盯着李东旭的神色,一丁点儿也不曾放松他的反应,金允熙口齿清晰地说着。
“真是冷漠啊。”怔忪了一瞬,李东旭沮丧地苦笑。
满怀歉意的,金允熙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
奶奶曾经告诉过允熙,人之所以有两只胳膊,是为了拥抱心爱的人。
在金允熙的心里,有个位置被默许给了那段岁月里唯一的那个人,然后他们用了一生来怀恋着那最美好的时光。
也许是上天的怜悯,也许是心底早已蔓延对仁河的思念,命运让他们重新相遇。
还是这样的一把明黄色的伞,还是那样心思细腻而内敛的他,一如当初,纯粹美好。
重逢的那一秒,时光停驻,再一次感受了久违的心跳。越是想抓在手里,越是从指尖溜掉的初恋——微笑着带给她温暖的仁河,如今,她再也不会放开了。
秋日的细雨仿佛荡漾在允熙心头的万千忧虑与愁绪,沥沥的下了许久,傍晚时终于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一片潮湿。
心情略微有点郁闷的李东旭找到了好友徐仁河,看见他正在创作歌曲,便打趣地问是不是遇见他所说的三秒了。
徐仁河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李东旭很为徐仁河高兴,又有些颓丧地告诉徐仁河,“我也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对于看似洒脱的东旭而言,心底也有着不能轻易说出口的痛苦。他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了,对母亲残留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己。
东旭告诉仁河,他交过无数的女朋友,但感觉到的爱却只有这一次。
原来不久前,李东旭在公交车站等车,有一个女孩无意中看见他的手指受伤了,就细心的帮他贴了创可贴。
“她是除了妈妈以外第二个为我治疗伤口、给了我温暖感觉的人,应该就是在那瞬间,对她一见钟情。”带着回味的神情,李东旭缓缓地说。
随后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徐仁河晾晒在桌边的电影票上,有些惊奇:“喔,《爱情故事》?准备和你的三秒一起去看的?”
“嗯。”徐仁河含笑点头。
“好羡慕你呀!我也想邀请她去看这部电影,可是被拒绝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哎,不管怎样,首先是要跟她再‘偶然’遇见才可以呀!我需要想个稳妥的,不容易被拒绝的好办法。真是伤脑筋呢!”李东旭对徐仁河扬了扬眉。
接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东旭好奇的问出心中纳闷的问题:“‘爱情不会说对不起’——你说,女孩子为什么喜欢这个?”
徐仁河脑海里浮现起金允熙娴静的身影,以及她日记本里写在由黄色的银杏叶做成的书签上的那一句对白。
脸庞上情不自禁的泛出甜甜的微笑,仁河的眼眸里露出思索,一边想,一边慢慢地说着自己的理解:“因为爱情是真心的,彼此之间了解对方的真心,所以不需要说对不起这句话吧。”
“喔。”细细体会了一下,李东旭了悟的笑笑,随即开起了玩笑:“我要是女孩子,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徐仁河立即反击了回去:“我要是女孩子,我一定不会喜欢你。”
“什么!?”李东旭瞪大了眼睛,故作生气的捶了下徐仁河的肩膀。
属于青春岁月的萌动,总是有着懵懵懂懂无法描述的喜悦或疼痛。同一个班级,但是彼此间并不亲密的白惠贞带着黄仁淑一起,强烈的要求金允熙陪同她们两个去参加一次与学校前辈的联谊聚会的时候,允熙下意识的拒绝着。
对于白惠贞,金允熙真的辨不清楚对她的感觉。
可,惠贞与仁淑说什么也不肯放过她,一左一右死拉硬拽的将允熙拖进了学校门口的茶社。
“我们没有来晚吧?我可是带了我们系漂亮的女孩子来。”白惠贞首先打招呼,一面搂住金允熙的肩膀不让她转身。“连图书馆见面的朋友都拉来凑数了。”
允熙看见东旭的脸上洋溢着喜悦,而他身旁的仁河则惊讶地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手足无措却说不出话来。
仁淑兴奋的冲仁河自我介绍:“徐仁河前辈,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徐仁河木 ...
(木的还没有反应,李东旭倒是先盯着允熙开口搭讪了:“在这里又一次偶然见面了,这回可以邀请你去看电影了吗?”
金允熙尴尬的脸一板,扭头看着白惠贞,“我还有事……”
“啊,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嘛!”惠贞看情况不对头,赶紧打圆场,笑吟吟地说:“我们先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吧。快,大家都快坐下吧!!”她一面说,一面将允熙推到一张椅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陌焱、!!朋友的提醒,这次开篇没有简介剧情,所以没有看过剧的朋友会缺少代入感吧?因此,这一章开头补上原剧情介绍哈~
因为韩剧嘛,很多都被写过了,像《蓝色生死恋》《人鱼小姐》什么的,幽澜就不打算写了,喜欢找一点新鲜的剧集做题材。咱文笔不够,就希望故事能新颖一点,给大家介绍一些自己感觉还不错的韩剧哈~
然后,特别鸣谢时间——
感谢56亲的雷噢,今天上来看见了,一瞬间的感觉好复杂哦~~~很感激亲对幽澜的肯定,同时,咳咳,压力好大呀!
话说这是为什么咧?
幽澜承诺过,单章留言5o或者长评,会特别加更一章表示感谢。所以此时对于给雷的朋友,同样是感觉无以为报,似乎最能体现幽澜爱的表达的,只有努力码文了~
进入年终期工作上很有些忙碌,最近更新有些慢,但每章都是至少保证五千字,所以幽澜一算,两更是一万字啊一万!
现在明白为什么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了吧?幸福感与压力并存啊![看见幽澜眨眼睛对手指的模样没?]
嘿嘿,要拼一拼了啊!今天会两更的,一定会,但只能是24小时内了,额现在要爬去睡了!
谢谢给幽澜雷的亲,谢谢花时间在章节下给幽澜留言的朋友们,也谢谢即便从来不曾冒泡但一路走来默默支持幽澜的朋友们,谢谢你们给予幽澜的温暖,这个冬天,很愉快!
54更新
( 几个人简短的介绍了一下,看见场中的气氛逐渐活跃了,白惠贞才重新提起了话题:“对了,刚才说的电影是什么?两个人约好了吗?”
李东旭勾起唇角愉快的一笑,还朝金允熙顽皮的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地说:“哦,我们之前遇见了一次,我说过如果再重逢的话,会请允熙看电影。”
“真的吗?”
“喔——原来如此。”
众人七嘴八舌的起哄。
金允熙觉得头皮发炸,又要莫名其妙的被这些人送作堆了吗?
曾经,她就是羞涩的没有大声反驳,所以大家都故意忽视了她弱弱的辩解。这一次,金允熙静默着没有着急,只是观察着徐仁河的表情。
等他们都安静了一点,金允熙才大声的清晰的开口:“并非那样的。我已经说过不用了。”
允熙刻意停顿了下,目光紧紧盯着坐在她对面的徐仁河与李东旭,她要确信他们不会再误解,“东旭前辈,我有说好一起去看电影的人了。”
原本起哄的笑声一下子消失了。
说是联谊会,实际上,今天这个聚会纯粹是为了金允熙才举办的,他们都是李东旭拉来作陪的人。此刻,女主角这么一发言,心知肚明的众人不由得有些表现局促。
这些人里面,只有徐仁河心情最复杂。
他从来不曾预料,他会跟好友东旭一起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看见允熙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刚才听见允熙那样子一说,仁河有些郁结的心情微微开朗了点,但同时,他也为朋友感到难过。
“哎呀,我要是能被邀请去看电影就好了。”一向活泼的黄仁淑竭力想带动气氛。
金昌模跟着摇摇头,“我完全不想看那个电影。‘爱情不会说对不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嘛,”李东旭看了看身边的徐仁河,把他自己从仁河那里听到的见解说了出来,“是说爱情是真心的,既然知道彼此的真心,所以也就不需要说对不起。”
“噢,原来是这样。因为是真心,所以不用抱歉。东旭哥,你挺厉害嘛!”白惠贞笑着说,心里暗暗想:不愧是卡萨若瓦啊,这样的说辞都可以想到。
李东旭爽朗一笑,看看不动声色的金允熙,笑容又沉寂下去了。然后大家提议由男士拿出一件物品来让女孩子猜测,以此来选择聚会的搭档。
黄仁淑抢先拿起了一块发条表,她以前就看见徐仁河戴过这一款。结果,她斜对面的金昌模苦巴巴的皱起了一张脸,说他不想跟仁淑做搭档。原来,刚才金昌模找徐仁河借了这块手表。
黄仁淑傻了眼,直呼这简直就是一场恶梦。
看见眼前是这一情景,金允熙低下头偷偷笑了,‘仁淑不会想到,她会爱上昌模吧?’
黄仁淑想反对金昌模做自己的游戏搭档,众人却一齐摇头说反对无效。无可奈何之下,仁淑只能跟昌模配成了一对。
轮到金允熙选择时,李东旭神情紧张,不自觉吞咽着口水,两眼直直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徐仁河也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躲在桌子底下的手捏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金允熙认真的打量着桌上剩下的一只铅笔和一张创可贴,该怎么样去回避命运的轨迹?
半晌,她没有伸手去拿,而是抬眸专注地望着他们两个人,轻轻地说着自己的分析:“东旭前辈是医大生,仁河前辈是美大生,这里的两件物品,我认为创可贴是东旭前辈的,而铅笔是仁河前辈的。”
说到这里,允熙方才伸手拿起了铅笔,微笑着对仁河说:“仁河前辈,我猜对了吗?”
对于金允熙与自己的心有灵犀,徐仁河的眼睛里绽放出一丝欣喜,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垂放在身侧的手就被李东旭使劲拨了一下。
仁河一愣,东旭已然伸手握住了允熙手里的笔尖,笑呵呵地说了:“这是我的!看来我们是命中注定了。”
仁河眼底的幸福小火苗熄灭了,怀里像揣了一团冰,冷飕飕的。
听见李东旭这样说,金允熙不禁心里一沉。
她原本期望自己明确指出各人物品的属性,可以让李东旭知难而退,可谁知他竟然再三无视她的拒绝,执意的要接近她。
“哦,就是担心被轻易猜出来,所以,我跟仁河偷偷换了信物。”
原本以为事情可以有所改变,只要她努力去改变的话,就能够没事;但这个瞬间允熙明白了,依然有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的事情。
金允熙确信自己选择的是徐仁河的物品,但李东旭却硬要说那是他的东西。无奈的允熙只有将求救的目光移向不曾出声的徐仁河,寄希望于他会开口否定。
可是,如同记忆里一模一样,李东旭洋洋得意地笑着,徐仁河静静地沉默没有反驳。
‘该怎么开口,她……也是我朋友喜欢的女生。’这是徐仁河沉默的原因。没有办法,当场否认好友的话;没有办法,无视他的感情让他难堪。
压抑了喜欢的心,有意回避了她的眼神,徐仁河眼睁睁看着李东旭对金允熙展开了热情的追求。
聚会结束的时候,在茶社的楼梯转角,李东旭再次提出:“允熙,一起去看《爱情故事》吧,我是诚心想邀请你。”
停住了脚步,金允熙站定回头。
“我说过了,已经跟朋友约定好一起去看了。东旭前辈,请不要为难我了。”
“那,下次一起去看别的吧。”李东旭也不再继续追问,笑了笑,大步去追已经先出门的众人了。
迟疑片刻,走在最后的徐仁河终于走近了金允熙,并且在她身旁局促的停住。
看见仁河,允熙的脸上浮出一抹微羞的笑意,朝门外探头望了望,眼珠子一转流露出微微的俏皮,低声说:“在这里遇到,我也吓了一跳……”
“你……跟东旭去看吧。”
“嗯?”
“我差点忘了,那天我有个作品要忙。”
什么?金允熙怔怔地望着表情沉寂的徐仁河,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拒绝了李东旭,仁河还是说出了跟印象里一模一样的理由?
这么牵强的理由,上一次她就不曾相信呢!只不过,与过去不同的是,这一回她明白是为了东旭,而上一回,她以为仁河是随便耍了自己。
既定的命运,能够因为个人的未卜先知而改变它原本的轨迹吗?
金允熙不清楚。
当周一放学,金允熙在路上先是遇见了白惠贞与黄仁淑的拦截,被她们联合拖到小花园。再度看见金昌模与徐仁河一左一右拱卫着手中捧着一大束六月雪的李东旭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金允熙只觉得一阵喉头发痒、胸肺间气血翻涌,抑制不住的猛烈咳嗽了起来。
在一旁轻轻咋呼的白惠贞与黄仁淑,喜笑颜开的憨货金昌模,一 ...
(脸虔诚在自己身前单膝跪地献上花束的李东旭,以及……那个在三米之外停住脚步,脸上露出微笑眼底却藏不住悲伤的徐仁河。
目光短暂的相对,突然就眼睛酸酸的,喉咙里愈发的堵得慌,金允熙有些想哭。
这个木讷的笨蛋,在友情与爱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朋友的幸福。
打算悄无声息的退出成全朋友的恋情,还要为朋友出谋划策吗?居然将她最喜欢的花,也告诉了东旭。
然后,是又准备躲起来默默伤心?
把喜欢的女孩推到朋友的身边,需要做怎样的心理建设,才能够像他那样若无其事的在一旁微笑祝福?
徐仁河的选择,无疑是个错误,时间早已证明了一切。
他们的爱情,从来不是他认为自己可以放弃,就真的不存在的。
眼前这个为了朋友选择独自承受的徐仁河,对于二十一岁的金允熙来说,行为能够说得上是‘懦弱’;对好友东旭来说,也可以称得上‘卑鄙’。
有那么一瞬,金允熙会觉得自己不像是金允熙。
她会忍不住想责问:为什么不能对朋友坦率的说出来呢?仁河你可以为朋友退让的爱情,为什么不能相信朋友也会为了你这样做?一开始就对东旭坦诚的话,就如同他一向对你直言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像我知道的状况发生,让你跟东旭都那么痛苦。
但矛盾的是,金允熙喜欢的,又恰恰是这样一个为了友情愿意忍让爱情的徐仁河!她过去乃至现在,一直喜欢的,不就是他温柔包容的心吗?
也有可能,是性格决定了彼此的命运。活泼开朗的东旭,乐意将一切与朋友分享;含蓄内敛的仁河,习惯把所有一肩承担。因为是这样,他们才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一生的伙伴!
唯一不同的是,对奇迹般的回到‘昨日时光’的金允熙而言,这一次,她又怎能任由命运摆布?
生活从来不是只有幸福快乐,有时候经历的伤痛说不定会多过幸福。但正因为如此,金允熙才更明白,自己要珍惜每一个通往幸福的瞬间。
无论面前摆着的是什么艰难困苦,放手就意味着失去,她——绝不会再放手!
“难道,东旭前辈是喜欢我吗?”
“啊!?”
不光是李东旭给金允熙突然的疑问吓了一跳,旁边的众人也睁大了眼睛。谁能料到,文静温雅的金允熙会直接犀利地询问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