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浪漫憧憬的申彩静立刻垮下了脸,那幽怨的小眼神明明白白地述说着:‘太失望了有没有,孝琳,怎么可以告诉不知道呢?’
原本还想逗一逗青春少女、吊一下彩静胃口的某黑心女速度输给了少女那充满怨念的脸庞,瞬间败下阵来。偷偷笑了一笑,林蓉蓉用手撑着下巴,一脸权威的模样道:“不过据得到的最可靠消息,律王子确实已经悄悄回国了,并且,他英国学的就是设计,很可能会转学来们学校美术系!”
下一秒,林蓉蓉的眼睛几乎被申彩静亮晶晶的眼神给闪瞎。彩静猛然扑上来抱住了她,还兴奋得蹦了两下,喜滋滋地道:“孝琳真是太好了!”
林蓉蓉拢着眉毛连忙把申彩静推开,抬手没好气的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告诉消息才说好,哼,重色轻友!”
微微嘟着嘴,申彩静的那张小圆脸做出严肃思考的表情来,好像她考虑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半晌,彩静涎着脸说:“们才十九岁,不正是谈恋爱的好年纪么?孝琳有了皇太子,、还有江贤、喜松她们,也应该遇见美好的爱情嘛!”她一面说,一面对林蓉蓉忽闪着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最后还娇俏的吐了下舌头。
看着性格直率爽朗的申彩静,林蓉蓉污七糟八的坏心情也跟着明朗了一些。或许,有机会跟李律见面的话,他面前提一提他与申彩静的婚约,会对两的感情有意料不到的进展也上不定。
电视剧里的王子李律,有着天使般的温柔性情,乐于给身边的温暖,对权利和勾心斗角毫无兴趣。养花和读书是李律的爱好,喜欢有根植物。幼年丧父被迫离家使他的内心永远深藏着一抹忧郁,回到宫中收复原本属于他的皇位只是因为母妃的命令,他本一开始并不想争夺王位。但是随着和皇太子妃申彩静的相识,李律感到自己遇到了一生所爱的对象。
随后,李律和李信骑马时意外相撞,宫中众都跑向了皇太子信,那个镜头里居然没对同样坠马的律表示关心,唯有后来赶到的彩静抱住律哭泣。
那个瞬间改变了李律的想法,只有再次成为皇位第一继承才能够重新得回一切,他的家、家里爱他的、以及皇太子妃申彩静!一切动力只因为那条约定——只有继承皇位的才能娶彩静为妻。
有了追逐的目标,李律的行动才明确起来。
林蓉蓉现依然清晰的记得电视剧里李律对申彩静说的一句话——“谢谢出现面前,成为了的命运。”
李律和申彩静的开始是美好的,可继续下去却只剩下痛苦。彩静最后爱的是李信,无论李律怎样努力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被排除爱情之外的律王子,无处容身黯然离去。
当年,林蓉蓉曾经被律对彩静的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所以现,她才会期待律能跟彩静成为眷属。如今,申彩静不会再度变成李信的妻子,李律应该可以跟她发展得很好吧?但是,林蓉蓉又有一点儿担心,彩静没有成为皇太子妃,还能一如既往得到李律的关注进而爱上她吗?
‘因为这个,还是找准机会给他们牵牵红线吧!’带着还能够近距离看戏的兴奋,林蓉蓉砸吧砸吧嘴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回宫路上,依然是熙熙攘攘围着皇太子座驾的少女粉丝群。被湮没尖叫声中的李信无奈的下车,却忽然发现那被群包围的街对面有位久违的少年望着自己,眉宇间露出温暖的笑意。下一刻,一贯冷峻示的皇太子回望着那位少年露出了同样温暖的笑容,扬手邀请他上车。
坐车里的林蓉蓉欣然地欣赏着皇太子信与王子律十四年后的重逢。两说到即将举行的大婚仪式,林蓉蓉也自然的Сhā话几句,并且适时的透露了那桩跟律和彩静有关的婚约。
随着这位同样有着皇位继承权的律王子的归来,原本平静的皇宫里悄悄掀起了波澜。
皇太后从未忘记过她最疼爱的孙儿,希望将李律接回宫里安住。皇后却以皇室法则规定宫里只可以住皇太子、不能住王子为由,断然拒绝了。
皇帝和皇太子认为单纯的义诚君不会对权利和皇位有任何野心,对他的归来热情有加。只有皇后对李律的出现忧心忡忡,觉得惠正王妃皇帝身体状况不佳的时候遣律王子回国是居心不良,自己儿子李信的皇太子地位已经受到了威胁。
对于五岁之前属于自己的家、如今却只能住外面的宾馆远远望着的皇宫,李律的心情也很黯淡晦涩。十四年前离开的家,似乎,以后也不能真正的回去了。一切都改变了不再能追回,只除了未来的皇太子妃提到的——那个与自己有过婚约的女孩。
方才见面的那位未来的皇太子妃闵孝琳,应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给李律留下的印象还不错:亲切温和、仪态优雅,言行举止即端庄大方又不失青春活力,是一个很适合那个位置的女孩。至于孝琳乐呵呵提起的那个女孩,叫申彩静的,好巧不巧就是一个班级的那个奇怪的‘运动裤女孩’,李律回想起来依旧感觉很有趣的样子。
林蓉蓉回到历代皇太子妃接受婚前宫廷教育的云岘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崔尚宫那张带着绝冷气质的脸庞已然出现她的眼前。无奈的深深叹息,林蓉蓉认命的继续跟随崔尚宫去学习那要命的礼仪。
一小时后,李信转到云岘宫来,好似漫不经心一般丢给林蓉蓉一盒水果糖。林蓉蓉好奇地扬眉,李信不是平日里会给这些小东西哄开心的类型呢,看来是收到旁建议了。
眼神接触看明白了林蓉蓉的意思,李信目光闪烁有点不自。迟疑了一会,他装作浑不意的模样说道:“律说学习这些东西一定很累,给买点巧克力和糖果就会很高兴。”
拿着根彩虹棒棒糖,林蓉蓉笑起来,因为李信脸上那小别扭的表情忽然让她想到了曾经从小养到大的黄泰京。‘这个皇太子果然也是个爱口是心非的傲娇……’想到这里,林蓉蓉的脸上就笑开了花。
看见未婚妻那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李信倏地就不乐意了,原本微笑的俊脸跟着晴转多云,皱着眉头两眼盯着林蓉蓉不说话。他不开口,林蓉蓉却偏偏这时节说了:“替谢谢律君了,他真有心。”
心里只泛酸,李信恨恨地嘟嚷了一句:“就这么高兴吗?”
“嗯,高兴。”林蓉蓉喜滋滋地点头。过了几秒方才有些回过意来,颇为玩味地撇了李信一眼,而后平心静气地追加了一句:“因为是信给的,所以才格外高兴。”微微停顿,她刻意再给了皇太子殿下一个媚眼,俏生生的又道:“平时不是很少给买嘛!虽然知道是感情含蓄,不是对不细心,但是收到这种慰劳依 ...
(然感觉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
温柔体贴的好男是要自己用心培养的,林蓉蓉连着用了好几个‘非常’来强调自己的喜悦程度,也如愿以偿让李信感到不好意思了。
‘……原来不是因为律的提议高兴,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嫉妒,并且是白嫉妒,皇太子殿下突然感到了深深的情绪纠结。扭捏了半晌,李信最终憋出了一句话,“这点小东西就满足了,那以后给更多的时候要怎么办?可是的妃宫,这种幸福会一直有的!”
林蓉蓉发现李信白皙的脸上隐隐泛起红晕,也不再故意逗他。她觉得李信某些方面跟小孩子一样不禁逗,明明咋一看很英气很冷峻的皇太子,谁料想仔细一接触下来才了解,真正的李信不但不酷,还一逗就很容易炸毛。
随手拉住李信的袖子,林蓉蓉邀请他坐下来陪自己多说说话,趁机松松被诸多程序绕晕的神经。
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筹备,婚礼大典终于来临了。林蓉蓉穿着庄重的韩国王妃大礼服,皇室各宗亲及韩国民众的关注下,与皇太子李信举行了庄重的皇室婚礼,所有的关注下成为了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帮忙捉虫的‘人鱼不美’亲,错误已修正。然后,要求周末两更的亲们,抱歉今天不行噢~~~
这些天不知怎的就感觉疲倦只想躺着,坐久一点就腰特别酸,甚至平躺着久了也觉得腰像硬成了一块板,我已经打算得了这月工资就去医院看看了。希望没有什么事。
120囧囧新婚夜
( 林蓉蓉不是第一次穿韩服,不过这次穿上大礼服后,唯一的感觉就是重,特别是头上的礼冠,让她感到不仅仅是头就连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万幸的是她礼节都做得很好,表情动作十分完美,皇室的成员看来都很喜欢,就连平时总是神色肃穆的皇后娘娘也是满面笑容,应该是满意皇太子妃表现的大方得体、没有给皇室抹黑吧。
李信尽管脸上依旧是冷峻的表情,不过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柔柔的笑意。观礼的民众可能是惊异于皇太子妃的美丽,原本那少数反对闵孝琳成为皇太子妃的声音也停止了。
皇太子的婚礼韩国是件极其重要的国事,这一天所有的媒体都头版头条大篇幅的报道了这一盛事,电视台也播映了婚礼时的镜头,一个端庄美丽的皇太子妃让民众皆津津乐道。
忙碌了一整天婚礼才终于结束,尚宫们笑着把门拉好时,觉得骨头都快被折腾到散架的新婚夫妇相互对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同样也穿着传统而庄重的大礼服的皇太子信,看着他跟自己一样狼狈疲倦,林蓉蓉忽然觉得很有喜感,扑哧一声笑出来,一边伸手去摸李信礼帽上垂挂的珠链,一边笑吟吟地说:“今天这个打扮好有爱,哈哈——”
李信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厚重的黑色龙袍,再看看一身盛装的林蓉蓉,也忍不住地笑起来,温柔凝视着她的黑眸仿佛温润透亮的宝石般熠熠动。
“预料了婚礼会很麻烦,却没想到有这么累。头上这个礼冠肯定有十公斤,今天脖子都要断了。”林蓉蓉一边拆卸着头上沉甸甸的礼冠,一边低声抱怨。
摘下自己的礼帽,李信盘腿坐到林蓉蓉身后,伸出手去帮她揉脖子。林蓉蓉笑着散开了头发,任发丝披散到肩上,李信便很自然的用手指尖帮她梳理。两个正乐着,崔尚宫带再次走进了房间,看见几乎腻一起的两,她身后的宫女禁不住悄悄一笑。
崔尚宫倒是若无其事的模样,依然恭敬沉稳地说:“皇太子殿下、妃宫娘娘,该喝合欢酒了,请准备吧。”
李信脸上显出一分被抓包的尴尬。望着他那两秒钟内变换了数次表情的俊逸脸庞,林蓉蓉忍住笑,急忙重新坐正。
吩咐宫女将小饭桌抬进来,几个都围桌坐好了,崔尚宫轻声说:“本来同牢礼应该是成为夫妇的两位合房的仪式,因为两位还不是成年,正式的部分要延迟到成礼之后完成。所以,今天就以饮食简单的结束仪式。”说完她鞠了一个躬,拿起酒壶准备为皇太子倒酒。
“为什么要延迟?”
李信突然问,让崔尚宫倒酒的动作僵住。林蓉蓉无比困窘地朝李信瞪眼睛,他却选择了完全无视,一副理直气壮神情接着追问:“那个合房为什么要延迟到成礼之后?婚都催着让们结了,为什么现又拿们年龄没到二十岁说事情?”
听了这话,只见崔尚宫那张一贯面无表情、连笑容也恬淡如水的脸孔也忽然变了颜色,为难得不知该怎么回答。林蓉蓉囧得要死,被李信当着这些内侍宫女一问,反倒好像他们俩很急于做那种事情一般,真的是丢脸丢大了!
“……不准多话,听崔尚宫的安排!”林蓉蓉疾言厉色。
李信还待再说,转眸看见林蓉蓉脸上的红云,那又羞又窘的神色让他心中一荡,已到口边的话霎时停下。默默的,李信讪讪地笑着只瞅着林蓉蓉,他的脸也莫名的跟着红成一片。
其实宫里这样安排,林蓉蓉是早知道的——原剧里就是这样,长辈们只是想让皇太子举行大婚仪式,并不急于让他们真正行房——也正是确认这一点,林蓉蓉才毫不迟疑结了这个婚。虽然她如今对很多事情想开了,不过对同床共枕这种事情,还是要看有没有真感情的,她跟皇太子信可完全没到这种份上。
好不容易喝了合欢酒,宫女们再度安静地撤下去,就规规矩矩坐走廊上,悄无声息了。
房门大开着,大概是半个小时后,填饱了肚子,李信伸长脖子看了看外边,一脸不满地咕哝:“什么呀这些尚宫大婶们,想监视的话就应该专业一点啊!她们自己先睡着了,这算什么嘛?”
看见李信发牢骚,林蓉蓉不禁觉得好笑。“别吵,她们今天也累坏了。”
李信看看林蓉蓉,再看看借着走廊灯看书大有一夜不睡架势的崔尚宫,忽然挨近了林蓉蓉羞涩的笑了笑,说:“也累了,那不如们就这里睡吧!”
此时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抿了两次,可以看出他内心的那一点点紧张和生涩。英俊的脸庞上也少了平日里天天可以看见的肃穆和沉静,多了一点张扬和阳光的表情,更多了点突发的顽皮。
林蓉蓉静静一抬眸,就撞进一双深黑色的眼睛里,两个的视线胶着一起,没有上下偏移躲闪,只是紧紧地锁定彼此的眼睛。那两道剑鞘般的浓眉之下,李信那双微微紧锁的瞳孔清澈透明,所有漂浮的情愫毫不设防的流淌,好像是皑皑雪山的一汪清泉,流转着让迷醉的认真及快乐。
“别闹了,信。刚才没听清楚吗?要回东宫殿分两馆睡的。”
“……那走吧。”
仿佛早知道会收到这样的回答,李信耸耸肩,洒脱地站起身。
笑了笑,林蓉蓉拉住他的袖子顺势站起来,柔声说:“信,以后要拜托了。说实话,觉得对宫里还是有些陌生。”
“所以是让照顾的意思?”李信对她的示弱有些意外。
李信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一张恬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洁白如雪的肌肤衬托之下更显美丽,散开脸庞的发丝带出一丝丝撩的性感。
“嗯,这是从小生活的地方嘛!从今以后,能依靠的就只有了。”
眼帘微微低垂,林蓉蓉任由自己修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卷翘的眼睫刷出鲜明的痕迹将眼底所有的光彩都遮掩住,仿佛刹那萦绕了一层若隐若现的薄雾,黑眸变得梦幻而朦胧起来。但很快的,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她的眼帘再度抬起,所有的迷雾完全消散,水灵的黑眸让不由心神摇曳。
“会的。”情不自禁的,李信脱口保证。眼前这样语气柔弱的她,眉宇之间却勾勒着淡淡的坚强,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悄然的,刚开始时的嬉笑情绪已不翼而飞。两张脸庞缓缓地往中间靠近,距离被一点点拉近,近到可以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与自己交融一起。再靠近一点,鼻翼之间的距离不到两厘米,彼此肌肤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呼吸的热度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酒味扑到脸上、钻入毛孔、融入血液,所有时间和空间都变得模糊,整个房间里静谧地没有一点声音。
两个的呼吸自然而然缠绕一起,而所有的动静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心跳的声音、脉搏加速的声音、血液流动的声音、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清晰无比,奇怪的热量开始房间里蔓延、升温。
脑海中的某根弦突然断了,心跳也骤然就漏掉了一拍 ...
(,然后,心跳诡异的开始加速再加速、越来越快,就好像随时都要跳出胸膛一般,李信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就快要窒息了。下意识地,他张开了嘴,用一双滚烫的嘴唇含住了林蓉蓉那红得娇艳欲滴的唇瓣。
柔软和柔软的碰触迸发出激烈的火焰,唇舌的缠绕令所有氧气都消耗干净,呼吸热吻下变得紊乱急促,所有的情绪都爆发出来,颤抖着脑海心田绽放出使迷醉缭乱的烟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过了一个世纪,两张唇瓣分离了开来,两双眼眸迷离地看着对方。好一会,林蓉蓉才轻轻发出一声咳嗽,有一丝尴尬也有一丝急促地回避了眼神,涩声说:“们回房去吧。”
李信也避开视线轻咳了两声,双眼慌乱地看向门外,仿佛手脚都不知该放哪里好,甚至整个往旁边生硬地移动了一些,“那……送回西殿。”随即又陷入了沉默,暧昧而局促的沉默。
两出了房门,当然不是独自走动,那一大群尚宫、宫女的也立即起身,一直将他们送到房门口才恭敬退下。看了一眼站门前不动的崔尚宫,林蓉蓉微微一笑,柔声对李信道了声:“晚安。”
“晚安。”李信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附和了一句。
各自推开相对着的门回房,林蓉蓉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没有洞房花烛夜,只有小粉红,因为蓉蓉对信没到那种份上嘛~~~但,不要告诉我说你们失望了,孩子们,我们都是纯洁得不能更纯洁的人,对不对\(^o^/~
121砸鸡蛋事件
( 第二天被贴身的宫女唤起来后,林蓉蓉与李信相伴到皇太后宫中去,按照必须遵守的礼仪向长辈们逐一请安。ww相比与端庄严肃的皇后,温和慈祥的皇太后愈发的让人感觉很亲近,而皇帝则相对的沉默,不过看儿子儿媳的神情还是蛮柔和的。林蓉蓉在李信的帮助下,在长辈心目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虽然贵为皇太子和皇太子妃,但毕竟两人都是学生,还是要去上学的,所以婚后第三天两个人就一起重归校园了。
课间时分申彩静再次溜了过来,喜滋滋地报告她以为被教导主任收走的运动裤原来是被律王子捡到了,“裤子都给洗过了,还熨烫得整整齐齐的——他真是个细心的人!”
而李律对李信谈起申彩静时,也微笑着道:“真是幸运。跟彩静在一个班,我才能够快速适应了新学校生活,也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林蓉蓉对申彩静与李律的发展乐见其成,但生活却并非平静如水,律的母亲惠正王妃徐华英回国了,一场隐形的风暴在逐渐接近。
一周后,皇太子信二十岁的生日到来,李信与林蓉蓉约了宗亲及朋友们一起去济州岛的皇室度假村游玩。宴会开始前,崔尚宫亲自拿来一个精致的礼盒,说是皇太子让身边内官送过来的。林蓉蓉打开,只见盒子里静静地放着一件漂亮的西瓜红一字领露肩高腰礼服,做工十分的精美。
十几分钟之后,林蓉蓉出现在宴会大厅。她脸上的妆容淡淡的,只重点描绘了一双宛若黑宝石般清亮的大眼睛,显得清丽脱俗;一头柔软的卷发被轻轻挽起,留下几缕碎发自然散在脸颊旁,鬓角边别着一个碎钻拼凑镶嵌的蝴蝶结发卡,衬得林蓉蓉的笑容愈发的甜美;而那件西瓜红的落地长裙贴切的包裹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丝绸裙摆上是用银线绣出的一朵朵莲花,如同误入凡间的精灵般清新,又仿佛神话中的月光女神般光彩夺目。
林蓉蓉对宴会交际并不陌生,尤如穿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待到所有寒暄过后,几个朋友才避开人群找了安静的地方歇息。李信邀请了李律和他的三个好友柳焕、张敬和姜仁,林蓉蓉也邀请了申彩静及江贤、喜松她们四个,清闲惬意的围在一起说话。
夜幕渐渐低垂,远处传来了欢快的喧闹声。林蓉蓉从睡梦中醒来,掀开身上盖着的薄毯,拉起同样在躺椅上假寐的李信和他的三个死党循声而去,原来是李律和申彩静以及江贤、喜松等三个朋友跳下了水池在一起玩闹。
看着李信错愕中又带着丝丝羡慕的表情,林蓉蓉心中一动,被层层规矩束缚着的皇太子或许从五岁开始就没有自由的玩乐过吧,因此看见自由自在在池中戏水的几人,李信才会忍不住露出艳羡的眼神。
没有再犹豫,林蓉蓉手上微微使劲,便将李信拖进了水里,率先捧起一手掌心的水向他泼去。李信猝不及防,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追着在池子里边笑边跑的林蓉蓉,嘴里嚷嚷着要报仇。看见皇太子这副模样,现场的几个人也没有客气,纷纷对他动手了,一时间,李信成为了众人的重点打击对象,夜风中飘扬着一道道愉快的笑声。
快乐的时光总是嫌太短暂,回到首尔,林蓉蓉开始以皇太子妃的身份陪伴李信出席各种活动了。ww凭借自己高雅得体的仪态和平易近人的风格,林蓉蓉慢慢得到民众的肯定,宫中生活也渐入佳境。直到这一天,由皇宫筹办的艺术品展览在皇室美术馆举行,李信和林蓉蓉一起出席剪彩仪式,发生了意外——在接受媒体拍照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生鸡蛋突然砸在了李信微笑的脸上!
林蓉蓉只怔了一瞬,随后立即张开双臂挡在了李信身前,替他挨了接下来的一个鸡蛋;可紧跟着,蓉蓉就被李信拉进怀抱紧紧护在了怀里,同时他飞快扭了一□躯将她的身影遮住,鸡蛋持续砸在了他的左后肩上。
人群乱哄哄的,皇室翼卫社的人员是一片忙乱,几个人去追那投掷鸡蛋的人,剩下的护卫团团围着李信与林蓉蓉,将他们俩护送上车径直便回了皇宫。
由于是电视直播,皇室长辈早已得了消息,对皇太子妃出事时‘贤德’的表现也看在眼里,对她是更加满意。爱子心切的皇后娘娘吩咐了人去细查,一身狼狈的李信牵着同样木着脸的林蓉蓉,先回房梳洗。
躺在浴缸里被温热的水流包围,林蓉蓉的心情却很不愉快——皇太子现在是归她调.教的呢,她都没舍得弹一指甲,哪能让别人用鸡蛋来砸!?哪怕那个幕后主使是她这次的任务之一——她喜爱的律王子的母亲也不行。
说到底,她林蓉蓉就是个护短的主!
别人不能肯定幕后主使是谁,林蓉蓉却是了解情况的,只是此前她疏忽大意了,因此今天才硬生生被鸡蛋砸了。
言谈与舆论也是能够决定人生死的,这句话林蓉蓉很清楚。民众虽然还是很尊重皇室,但也很喜欢八卦皇室的隐私,只看英国的戴安娜王妃是怎么死的就知道了。
发生这种事情,大多数的舆论会同情皇太子,毕竟李信平时没有劣迹。可尽管这样,也还是有写手会在网络上大发厥词,说皇太子被砸鸡蛋了那就一定是有活该被砸的缘由。
如果持续有不利于皇太子的新闻被报导出来,李信作为皇太子的地位也会跟着被动摇。而这,就是惠正王妃徐华英的计划,利用民众舆论将皇太子信赶下第一继承人的宝座。
林蓉蓉对徐华英的计策心知肚明,她原本是打算不跟徐华英起冲突的,归根结底,她这次的任务是改变闵孝琳以及徐华英的命运。
在这部剧里,闵孝琳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重新夺回李信,而徐华英的轨迹却是走向死亡……林蓉蓉成为闵孝琳后,知道自己回到的时间是故事开始之前,还觉得想要完成孝琳的愿望很简单,不就是在李信求婚时答应他,然后跟李信结婚嘛!
倒是改变徐华英命运的任务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终究,原剧里闵孝琳与徐华英会站在同一阵线上对付申彩静,也是徐华英悄悄回国后设立的瑜伽练习室开业时,孝琳的舞蹈老师带着她去给学姐送恭贺,她们两个才正式认识的。最重要的是,徐华英是在给儿子李律重新夺回皇位第一继承权的计划失败后,服了大剂量的安眠药自杀过世的。
林蓉蓉暂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阻止徐华英自杀。身为皇太子信的妻子,在徐华英的眼里就是天生与她的目标作对的,劝解她放下心结不要寻死的话有用么?
不过这一刻,徐华英的想法和未来命运,林蓉蓉忽然不是那么放在心上了。她更加关心的是李信此时的感受。那孩子,自幼锦衣玉食的长大,还从来不曾遭遇过今天的情况。看那一个鸡蛋好似完全将他砸懵了一般,当时他那种憋闷的表情,还有那种黯淡的眼神,林蓉蓉感觉李信受到的刺激肯定不轻。
稍微擦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林蓉蓉出了自己的起居室走到了两馆之间的小会客厅,向对面的房间张望。她对李信有一种奇妙的怜悯,虽 ...
(然贵为皇太子,李信的生活还不如在英国长大的李律如意。
确实,李律五岁时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王位第一继承权,可是他却得以在英国自由自在的长大,而且有母亲的温柔呵护。这也是成年后的李律会性情温和,待人亲切的主要原因。
而同样在五岁时搬进皇宫居住的李信,却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就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向家人表达自己感情的能力。
李律离宫的那刻起,李信不再是个单纯无忧的王子而是被视为皇室未来的皇太子。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拿到放大镜下仔细观察,然后被记录在起居录上。不能再叫‘奶奶’‘爸爸’‘妈妈’,只能尊称‘皇太后’‘父皇’‘母后’,不再是家里那个被疼爱的孩子,不准玩乐、不准哭泣、不准撒娇,仿佛他不会有寂寞、难过、害怕等等会显得皇太子脆弱的感情。
而从成为皇太子的那天起,李信便坚持着每餐前给长辈试膳,一坚持就是十几年,这是他对自己奶奶及父母尽孝心的表达。可,这一片丹心并未被重视。
皇太后思念去英国后杳无音讯的皇太孙律,皇帝依然觉得皇太子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所以不满意,皇后对此的解决方法就是更加严厉要求皇太子不能行差踏错,久而久之连一句表扬一个微笑都忘记了要怎么给予李信。长辈宗亲的关怀隐藏在严厉的呵斥之下,严格的皇室教育让李信收敛了全部情绪,沉默寡言的性格一天天慢慢养成。
当年看电视剧时,林蓉蓉更加心疼幼小离家、爱情受挫、随后相依为命的母亲又自杀身亡的律王子。不过现在跟李信熟悉之后,林蓉蓉也觉得李信活得不容易,试问一个十几年来连每天去了几次卫生间、每次上多长时间都要被登记的人,怎能生活得心情轻松。
走到雕工精致的檀木长椅上坐下,林蓉蓉静静地思索接下来要怎样面对徐华英的舆论攻势。那位厉害的惠正王妃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而林蓉蓉手里握着的砝码,好像就只有李律的身世问题。
‘但是将这个问题揭露出来真的好吗?李律也会因此受到伤害。’——这就是林蓉蓉感到犹豫不决的原因。
李信不耐烦的赶走在房里一再询问他心情怎样的孔内官,郁闷地走出房间时,一眼看见的便是坐在阳光里好像在发呆的林蓉蓉。这会儿她换了件鲜红的连衣短裙,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遮住了一半的脸庞,低垂的睫毛也挡住了眼神的波动,但尽管如此,李信仍旧可以看见她美丽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忧郁的表情。而那张扬的红色落在李信眼里,则是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的雪白,堪称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一双腿修长笔直,随意踩在拖鞋上的纤足白玉一般晶莹剔透,十足十的女人味。
这个气质温婉的女孩是他的妻子,前些天还曾经低声请求他照顾她的妻子,今天却毫不迟疑的用她柔弱的身体为他挡住了攻击。想到这里,李信的心情格外的柔软以及复杂,有一些被爱的感动和喜悦,也有一些如果连累她受伤的后怕。
大概是被注视得太久,感觉有一丝异样的林蓉蓉抬起头来,恰好与李信恬静的目光相触。于是,她温柔的对他笑了笑,脆生生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信,你还好吗?”林蓉蓉的语气里微露出丝担忧,“虽然知道几个鸡蛋砸不死人,可是我还是很担心。”
他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依然没吱声,只眼神复杂的深深凝视她。
见李信不说话,林蓉蓉紧紧抿了下唇,对他坦言:“我本想进去亲自确定一下你有没有事情,又怕你想一个人静心独处……”顿了顿,她重新说了一遍,“我很担心你,怕你因为这件事受伤害。”
眼中闪过一丝光茫,李信淡淡笑着摇头,轻声回答:“我没事。周围的人可能以为我生气了都不敢接近我,其实,我只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所以觉得有些荒唐……不过,我以为你会来,但刚才你没来……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儿心烦失落……”
林蓉蓉微微一愣,旋即态度诚恳地认错,“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以为你会拒绝我探望。这样看来,我们还应该对彼此更坦诚一些。所以,信,再遇到某件事会让你不开心的时候,不要沉默等着我去找你,你也可以直接找我,我肯定会陪着你,直到你重新找回好心情。”
“我知道了。”李信嘴角轻轻一翘,一面迈开长腿向林蓉蓉走过去,一面继续说道:“只是,孝琳,我也不希望可能有危险的时候被你护在身后。我答应了要做能照顾你的那个人,因此不想再出现今天发生的那种情况,我以为是我应该保护好你!”
李信的声音不高但却非常坚决。
林蓉蓉仰头望着他逐步走近,阳光穿过窗户撒在他的身上,湿润乌黑的碎发在那灿烂光芒的照射下闪着零星的反光,衬得他刀刻般冷峻的脸庞也柔和了好几分。
微微一笑,林蓉蓉等待李信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方才从容的将自己的头搁在他的肩膀,再次柔声开口:“我愿意被你保护,但也想做值得你保护的人。信,不管过去和将来会是什么样,现在我是你的妻子,我要站在你这边。”
墨黑的眸底漾动着一丝清澈的微波涟漪,李信双手霸道的环抱住林蓉蓉的腰身,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紧紧依偎着她,静静地笑着。他笑了,不同于皇室礼仪要求的那种礼貌的、合宜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迟了些,但腰疼还坚持码文的毅力让我厚脸皮要花花!
122风波不断
( 为了挽回皇太子在砸鸡蛋事件中稍微受到影响的形象,皇室公关部决定召开一场意义重大的大型宴会,正式将新婚的皇太子夫妇介绍给各国大使们及其他立宪君主制国家的皇族成员,并且允许了部分媒体记者到场采访。
因此,这次宴会的主角不只是李信和林蓉蓉,所有皇室成员都盛装出席了,包括隐秘回国一直不曾露面的徐华英!
今晚皇太后、皇后和皇太子妃都选择了白色系的礼服来表现皇室的高贵优雅,一袭正红长裙的惠正王妃在英俊不凡的义诚君的陪伴下突然到场,让记者们迅速有了反应。原本围着皇帝和皇后拍照的记者都即刻围拢过去,姗姗来迟的徐华英与李律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霎时成为了晚会的焦点!
徐华英对着众人优雅的微笑示意,虽然这位惠正王妃已年近五旬,但林蓉蓉也不得不承认,徐华英的气度比起出身名门的闽皇后,要更加的光彩照人。
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徐华英直接向皇太后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她跟前,才娓娓说道:“这么久才来看您,请您原谅,娘娘。”
皇太后看见曾经最喜爱的大儿媳、昔日温柔聪慧的太子妃终于重归故里,也很激动。连连点头之后,皇太后一把拉着徐华英回到正中央主座位上坐下,下意识的连声呼唤徐华英为‘太子妃’‘妃宫’。
闻声,林蓉蓉眉头轻轻一皱,立即假装搞不清状况的大声应道:“是,我在这里,太后娘娘!”
林蓉蓉的打岔使瞬间陷入回忆的皇太后回神,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带丝歉意地对坐在一旁的皇太子夫妇道:“哀家想起以前的事,失言了。”随后,她又转头对徐华英说:“幸亏你能在哀家去世之前回来——在这皇室迈进新未来的时刻,家族成员能欢聚一堂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啊!若过世的圣祖皇帝能看到此景,一定也会欣喜万分……”
对于惠正王妃在这个场合冒昧的出现夺走了本应属于皇太子夫妇的瞩目,皇后感到十分的不安和气愤,而皇帝望着惠正王妃的表情,在林蓉蓉看来却是有些耐人寻味的,‘果然,皇帝小叔子对昔日的皇嫂依旧暧昧不清啊!’
徐华英出其不意的出现在皇太子夫妇正式结交各国显贵的宴会里,意在压下皇太子信的风采,也是高调宣布她与律王子的回归。
她的策略成功了一半。
之所以说只成功了一半,是因为皇太子妃在接下来的舞会里,巧妙的配合了皇太子殿下,完美的演绎了华尔兹高雅庄重又不失热烈奔放的华丽舞姿。夫妇俩那起伏连绵的舞步,轻柔灵巧的独特风韵以及各种优美的翩跹回旋动作,得到了现场热情的回应。ww
而在皇室施放焰火的时候,林蓉蓉挤到最前方皇帝身边去时,刻意踩掉了一只高跟鞋,她身后的李信不假思索的就蹲□捡了鞋子,单膝跪地温柔的为她穿上,当下皇太子夫妇的浪漫赢得了所有掌声。
看见皇太子小夫妻俩恩爱和睦,皇太后初见惠正王妃时那激动的心情也慢慢冷静下来;待人群稍稍散开,皇太后便拍着徐华英的手背说了:“过去那场事故,是单凭我们的力量也无法挽回的悲剧,还请你忘掉以前的悲痛;与我们一起放眼未来吧,惠正宫。”
徐华英的笑容微微僵了僵,而后略过这个话题表示关心的询问皇太后的身体状况。皇太后回复说自己的身体还好,却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爆出了是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让她揪心。徐华英的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喜色,旋即对皇太后要求,她想时常进宫陪伴皇太后练习瑜伽,以此来弥补多年不曾承欢皇太后膝下的遗憾。
第二天的报纸上,惠正王妃携义诚君回国的事情与皇太子夫妇在宴会上的出色表现各占据了半幅版面,两任皇太子妃平分秋色、各据一方。
皇后对惠正王妃的不告而来感觉恼怒,皇太后同样隐隐有些不安,担心两个孙子未来会发生冲突。因为这种忧虑,皇太后提出要稳固后嗣血脉,早日安排皇太子夫妇合房。
早晨去例行请安的两人得知这个消息,脸色都一齐变了,林蓉蓉是囧囧有神,李信是措不及防脸庞泛红。
看见他们两人发窘,皇太后便笑着打圆场,“今天太子妃的衣服真漂亮,难道不是吗?”
轻轻点头,皇帝顺着皇太后的话意回应:“是啊,颜色和早晨的气息相得益彰。”
“就是嘛,连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皇后亦适时地补了一句。
林蓉蓉不好意思地笑笑,李信转眸凝视着她,她才轻轻向他勾了下唇角,李信便又急忙撇过头去目不斜视。
这一幕落在皇帝的眼睛里,禁不住打趣道:“我们太子好像开始惧内了,怎么都不敢看自己的妃宫?”
此言一出,李信就愈发觉得坐不住了,耳根都热烫起来。林蓉蓉倒是眼珠轻转,笑吟吟地说:“太后娘娘,您不是说今天要击棒比赛么,什么时候开始?”
击棒比赛是宫廷里一种类似高尔夫的运动游戏,先前林蓉蓉已经跟李信学习了好些天,基本的要领她早就掌握了。陪着皇太后及皇后玩游戏,也利于培养祖孙三代婆媳的感情,是以林蓉蓉还是很乐意的。
皇太后看起来精神很好,让闽皇后一贯肃穆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不过中场休息时,皇太后表明是惠正王妃教导的几个简单的瑜伽动作起到了调理身体的重大作用,希望能够让宫里的尚宫内人们都学习。
皇后的表情不自觉的重新凝重起来,她暗暗担心徐华英会借着自由出入宫廷的机会做出什么不利于皇太子的事情来,婉转的以瑜伽不符合宫廷严肃的范围请求皇太后改变想法。
林蓉蓉对这种后宫间微妙的斗争不感兴趣,悄悄走开了些。刚刚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听见前方翼卫社人员一阵大呼小叫,林蓉蓉探头一看,附近的宫人都呼啦啦的往一个方向奔跑,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李信与李律各自摔在地上,不远处还有两匹马在游荡。
林蓉蓉心里一突:‘这是……摔下马来了?’
拉起裙角,林蓉蓉就往出事地点飞奔,到了近前,林蓉蓉微微顿了一下,回头对她身后跟来的宫女高声指示道:“你们快看看义诚君!”说完,她没有再犹豫,径直奔向了躺在地上低声呻吟的李信。
虽然,相比身周已围了三四层宫人的李信,好像是同样跌下马背、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关心的李律更需要人过去照应,但林蓉蓉不会忘记自己现在是谁的妻子,她的脚步不会走错方向。
林蓉蓉也对李律的遭遇充满了怜惜,不过她不会像电视剧里的申彩静一样,看见丈夫的身边自己Сhā不上手,就转头去照顾落难的小叔子,对自己的丈夫连一声问候也没有。
林蓉蓉清楚自己要做的,是拿出皇太子妃的气势吩咐围拢在李信身边多余的宫人去照看李律,而她自己则是要亲自过问李信的伤势。
听见皇太子妃的命令,发现她的到来,人群散开了一些,李 ...
(信也挣扎着坐起身,双眸静静地望向她,看着她的脸庞在自己眼里越来越清晰。
“怎么样?伤到了哪里没有?”林蓉蓉一边蹲□一边问,她的语音里还是不自觉泄出了一丝急切,双眉紧锁上下打量着李信的身体。
温和的笑了一笑,李信脸上现出不甚在意的神情,反过来柔声安抚道:“我没有事,草地软着呢!”
林蓉蓉不作声盯着李信。
在她的目光下,李信不自在地眨了两下眼,而后举起自己的左手臂轻轻晃了下,局促地承认:“只有手肘在地上蹭了一下,不碍事的。”
林蓉蓉狠狠瞪了李信一眼,小心拉起他的衣袖看了看,手臂下侧擦伤破皮的地方只是小面积,倒是青肿的地方是一大片。林蓉蓉放心了,轻轻说了句:“回去给你擦药。”随后,她想起还不知李律的状况怎样,忙拉着李信一起走过去看望。
还好,李律的状况跟李信一样不严重,都是倒地时受了点擦伤。
林蓉蓉细细观察李律的神情,也看不出什么不自然。
或许就是由于这一次摔下马的剧情被林蓉蓉改变了,宫人们得到她的吩咐后,也有许多跑过去照料李律的,而不是像原剧里那般都对李律置之不理。所以,这次事情并没有对李律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心理伤害,他对待堂兄李信的神色依旧很从容,也很亲切。
看见这两兄弟都没有大碍,林蓉蓉忙叮嘱宫人带李律去梳洗上药,她自己也拉着李信回东宫了。
李信简单梳洗了下重新换了身衣服,乖乖坐在阳台长椅上让林蓉蓉擦药。林蓉蓉认真起来绝对是心无旁骛,偏偏皇太子殿下惦记着合房的事情,神情这会儿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李信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子那纤纤玉指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抚摩,不时还低下头对着那小伤口处轻轻吹气,那心里不知怎的就好像揣了一只小猫,一个劲挠呀挠的!
憋了好一会儿,李信终于红着脸轻声来了一句:“你是怎么想的?”
“唔?”林蓉蓉有点莫名其妙,没弄明白李信是在问什么。
眼神闪烁,李信期期艾艾道:“……就是……晚上合房的事情啊?”
林蓉蓉怔了怔,说实话,她还没有想好,事到临头,究竟该怎么办呢?
见她不回答,李信感觉更加的心慌意乱,半晌,他生涩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其实,我……我也到了那种年龄……我是说,如果你那样抱着我的话,我也会心跳加速、全身发抖的……”
林蓉蓉听着李信的话,神情古怪的凝望着他不吭声,直到他的脸庞越来越红,她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皇太子不淡定了,期待合房了,我们的太子妃要答应他吗?
到如今,唯一一个与蓉蓉有过鱼水之欢的只有裴胜贤咧,蓉蓉现在对李信还没有同样的感情,面对这种求爱,蓉蓉应该怎么回应?各位亲,求解!!!
123暗潮汹涌
( 李信见林蓉蓉不答话竟是自顾自的低声笑开,猛然感觉自己丢脸至极,心里一阵羞一阵恼的,脸庞上不禁也露出几分囧状;只是他又不好说林蓉蓉什么话,只能闷闷地扭过脸去,两眼紧紧盯着墙壁,微微抿着嘴。
笑了片刻,林蓉蓉看李信的表情好像是羞愤交加,便努力收住了笑容。微微顿了一下,她也知道是自己态度不对,连忙拉住李信完好的右手讨饶似的轻轻摇了摇,以免气氛进一步尴尬。
“信——信——不要生我气嘛——”
听见林蓉蓉那甜腻腻对着自己撒娇的声音,李信那懊恼赌气的脸色也随即缓和了下来,只反手捉住林蓉蓉的手放在手心,沿着她掌心的纹路细细的一再描绘。
林蓉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为了李信这种自然而然流露的恋爱中的小儿女情态。为了摆脱房间里这种暧昧的气氛,林蓉蓉便思索了要找个合适的话题转移李信的注意力。眼眸四周转了转,林蓉蓉望见了放在李信床头的一只白色泰迪熊。
那只泰迪熊个头较小,只比成年男子的巴掌大一点,颜色也不再雪白,看起来很有些年月了,与李信儿时照片里抱着的小熊一模一样。
察觉林蓉蓉好奇的目光,李信的视线也顺着遛了一圈。找到她正在注目的,他便微微笑了笑,低声解说:“那个是我五岁时收到的礼物。那之后,我就进了宫,母后……从那一天起,母后说我只能叫她‘母后’,不准再叫她‘妈妈’了……”说到最后,李信的脸色一片黯然。
林蓉蓉看了看李信,再转眸看了看静静地躺在信床头的小熊,心中叹息:‘李信一直偏爱这只小熊,是因为他内心里一直住着那个五岁突逢大变的小孩子吧!那个渴望妈妈温柔的笑脸和疼爱的拥抱的孩子,因为再也得不到这些,所以才格外宝贝这个曾经代表了母爱温暖的小熊。’
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冲动,林蓉蓉从李信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在他愣神的瞬间,她微微倾身向前伸出手轻柔地抱住了他,悄声呢喃道:“信,这些年,你很寂寞吧?”
李信怔怔地,由于这突然的拥抱身体一动不敢动,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却仿佛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他张张嘴想反驳点什么以示自己并不脆弱,话还没有出口,耳朵里听见林蓉蓉紧接着说的一句言语,他又再次默默地闭上了嘴巴,只是张开双臂将依偎着自己的妻子抱得更紧。
他清晰地听到她说的是——“没关系,现在信身边有孝琳了。信,不管在哪里,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ww”
听见她那样说,他就直觉的相信了。只因为她这一句话,他就开始坚信他们的未来必定是如她所说的那样——不离不弃!
到了晚间,李信期待的合房礼并不曾实现。因为皇太子的意外受伤,皇后娘娘体恤儿子,将这桩事情延迟了。李信明显有点儿郁闷,林蓉蓉倒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皇太子夫妇虽未合房但感情甜蜜,皇帝近期的身体也还不错,皇太后与皇后都感到高兴,后宫里一片融洽。谁知就在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皇帝却在给年度优秀作家的表彰会上再度犯了眩晕症。
御医嘱咐皇帝不可再劳神,出于对皇帝身体的健康考虑,皇室决定让皇太子李信要代替皇帝出访泰国。按照惯例,应该是夫妇俩一起参加国事活动,不过由于英国威廉王子到访的时间与皇太子出访泰国的时间重合,林蓉蓉被皇后留了下来。
这次威廉王子到访的用意是韩国丙寅年被法国掠走的部分文化遗产将通过英国王室的赠与得以返还,此举会在国内及国际上起到重大意义。本来皇帝身体欠安,皇太子夫妇又要出访泰国,皇太后是打算期间让义诚君李律来负责陪同威廉王子。不过,闽皇后对义诚君呣子总是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心,不愿意李律Сhā手皇室的政务,所以接待威廉王子的任务就落到了皇太子妃的肩上。
同一时间,徐华英频繁出现在诸多慈善事业中,着力于树立她亲和的王妃形象。这中间崔记者帮了徐华英很大的忙,是她计划里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正是他持续报道了‘惠正王妃回国致力于慈善事业’的文章,还拍摄了大量徐华英亲自照顾孤儿的照片,惠正王妃及义诚君才日渐得到民众的喜爱和支持。
林蓉蓉进了太后宫请安的时候,皇太后及皇后的手里正拿着报纸在谈论此事。
“太子妃来了,坐吧。”皇太后一转头便瞧见了林蓉蓉,慈祥地招呼她坐下,而后继续对皇后说着向前的话题,“惠正宫这次做的真的很好啊。”
这时,皇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尚宫西氏、也就是孝烈皇太子的乳母,在一旁捧场了,“惠正宫娘娘在做太子妃的时候,就很热心的从事公益事业了。”
皇太后听了连连点头,回忆起了徐华英的好处,“她一直都是对福利事业关心备至的。”
坐在皇太后身边的闽皇后闻言面露不悦之色,她放下手里捧着的茶盏,先冷冷地盯了那老尚宫一眼,旋即微笑着对皇太后赞美道:“太后娘娘也是对慈善关心有加呀,缺食儿童、残障福利、老人问题,不是处处地留有太后娘娘的身影嘛!”
对于皇后的奉承,皇太后觉得心里很妥帖,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加深了两分,嘴里偏谦和着:“我一老太太的所为,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皇后对女性福利不也是甚为关心吗?”
看见两位长辈相视而笑,林蓉蓉就顺势Сhā嘴了:“是呢!连我都听过,母后娘娘对女性扶助支援等等相关事宜进行着的关心呢!我们皇室的成员对民众的生活都很热心,虽然我现在还是学生做不了什么,不过我日后一定要以太后娘娘和母后娘娘为榜样,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情。”
皇太后闻言开怀大笑,“哦,我们太子妃年纪小小,却很明理。皇后,这真是太好了,对吧?”
皇后似乎对林蓉蓉刚才的Сhā话感到满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这个儿媳妇,开始会选择她,不过是在不太满意和更不满意之间挑了个相比较稍微好的,加上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一再坚持,皇帝又同意,她便松了口。可如今看来,虽然家门出身不是完全优秀,这孩子个人体现出来的教养和气度却是极好,跟皇太子倒也般配。
指尖不经意的来回地摩挲着茶盏的外壁,林蓉蓉旁观皇后与皇太后不再提惠正王妃的事情,而是其乐融融的谈起了对威廉望着访韩的行程节目安排,她也就安了心。自在地捧着宫人递过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林蓉蓉一边侧耳倾听两位长辈的意见,一边默记自己要重点注意的事项,她可不想自己在这种大事情上犯错误。
让皇后感到万幸的是,皇太子与皇太子妃都没有让她失望,两人都十分顺利地完成了彼此的任务。皇帝对皇太子在泰国出色的表现赞赏有加,皇后也终于不再吝啬的夸了皇太子几句,让李信非常开心。而且,对于出访归国的李信来说,原本就是新婚燕尔,如今再一小别,不能相见的时刻日日接到林蓉蓉的电话关心积累的种种情愫,重逢之后那就更是感 ...
(到甜蜜非凡。
就在林蓉蓉和李信小别重逢的时候,宫里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惠正王妃向皇帝提出了希望给过世多年的孝烈皇太子追尊皇位的要求。
皇帝犹豫不决,一方面是对徐华英旧情难忘,另一方面则是对追尊引起的后果保持警惕。
正如徐华英期待的那样,舆论的力量对她的图谋起了很大帮助;很快的,通过报纸的宣扬,民众对是否应该追尊孝烈引发了激烈的辩论。
对于时局动荡,皇后的面色当然不会太好看。
追尊为皇帝,在政治上是非常敏感的话题:如果孝烈有了皇帝的尊号,那他的儿子李律,也就跟现今的皇太子李信有了一样尊崇的地位。
但无论皇后怎样忧心忡忡,皇室另外两个最有发言权的人对此事所表现出的态度却是宽和的。皇太后及皇帝只要一想起十四年前的往事,就对惠正呣子充满了愧疚,也因为如此,对徐华英的举动也选择了最大限度的包容。
皇后一个人再怎么咬牙不同意追尊,仍然是敌不过徐华英私下里在皇帝面前的‘虽然当年是对不起李修,可我从来没有后悔爱了你,我对你是真心的’那一番表白;而且,也正是由于徐华英的这番话,加重了皇帝对去世的哥哥一直怀有的内疚和悔恨心理,致使他夜不能寐,精神不好身体更加的好不起来。
到最后,皇后挂心皇帝的生命安危,终究是松了口,表示如果皇帝觉得追尊会放下多年的心结,那她就不再阻扰。
眼看皇帝和皇后这方面都解决了,徐华英就联系皇室里那些偏向孝烈和义诚君的宗亲及原本伺候孝烈的老宫人,把攻关目标对准了皇太后。
就在这时,林蓉蓉认知里的皇位最终获得者、未来女皇——皇太子信的姐姐,慧明公主归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好久没有更新了,幽澜自己看了看,五天了也,对所有等文的朋友都非常不好意思。
但是,更加不好意思的是,这种情况在未来几个星期可能还要继续。
上回也说了,幽澜感觉很疲惫,腰疼的厉害,然后,8号发了工资以后,就立即去医院看内科了。幽澜的状况不太好,医生给做了一系列检查,告知必须住院治疗,当然了,不能继续坐在电脑前了,需要静养。
这些天又是输液又是苦苦的中药,而这些结束后躺在病床上其实很无聊。最糟心的是,幽澜的脑海里也时不时冒出一些故事细节想法,但不能久坐、不能接触我心爱的电脑、以及跟你们这些我可爱的朋友交流~~(>_&1t~~,暂时我只能拿纸笔记录,今天这章就是每天写一点存了好几天,才终于逮到机会上网码好上传【为此,妈妈在耳边嘀咕了好久说我不听话。我也知道她是为我好,所以不能反驳什么。但想明后两天尽量抽时间,把写在纸上的东西码成文字上传,如果被管制我也只能服从了】
所以、其实,我是来向大家请假的,未来几周更新时间不定,很可能两三天甚至三四天才更新一章,希望朋友们谅解……抱歉了,也谢谢了,敬礼!
124皇室变局
( 慧明与林蓉蓉的初见,轻松而愉快。
作为皇室这一代的长公主,慧明拥有各种宠爱,可以随心所欲离开宫廷去周游世界。此次归国,是慧明阔别两年后的回归,这还是闽皇后担心皇帝身体才召唤长女回来。见了姐姐,李信完全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喜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孩子气’!而在慧明直接称呼闽皇后为‘妈妈’却得到欢喜的拥抱时,李信也在一旁露出了明显的羡慕和酸涩。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李信心底的那种种复杂的情绪刚刚一冒头,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悄悄地轻柔地握住了。心念一动,李信目光刚望向身边的林蓉蓉,就与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相遇,刹那间,所有的负面情绪皆不翼而飞,只剩下被温暖的感觉在李信的心头翻涌。
对闵孝琳这个弟媳妇,慧明态度很爽快,直率地笑说在两年前她就猜到会是这个样子,因为从小到大能够接近她弟弟的女孩只有闵孝琳一个。而对于慧明释放出的善意,林蓉蓉也满面笑容的回应那是她与信相识于患难,别的女孩没有自己的好运气。
事实上确实如此,闵孝琳与李信的相识,是源于两年前两人不约而同的一次叛逆行为——离家出走!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乡村、空无一人的火车站台里,因父亲过世、家境艰难而心情郁郁的闵孝琳与终于鼓起满心愤慨逃离宫廷的李信相遇,在李信的一句“你也是离家出走的?”调侃声中,原本表情迷茫的闵孝琳与带着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的李信同时笑出声,随后,两个有了共同话题的少年男女一同踏上了流浪的旅程,两天之内迅速变成朋友,紧接着又成为了情侣。
如今重新回想起那一天的遭遇,李信依旧感到那能让人会心一笑,同时确认那就是命运。
皇帝对爱女的归来喜出望外。对于儿子,皇帝与皇后都十分严厉,可对于女儿,因为不涉及皇位继承,反而是格外的宽容。拉住慧明仔细询问了一番旅行中的趣事,皇帝就把目光重新对准了儿子李信。皇帝就追尊一事征求身为皇太子的李信的意见,毕竟这会触碰到皇太子的地位尊崇。
不同于皇室长辈们的各种顾虑,李信淡定表示他不介意。
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某天直接堵在徐华英面见皇太后的路上,询问她为什么执着谋求进宫,并说若是想要将义诚君推上皇帝宝座的话,自己不会躲避要公平竞争。
对于闽皇后的发难,徐华英却显得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反击:“公平竞争?这好像与皇后现在的位置很不相配。ww想公平竞争双方至少要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才可能。如今皇后拥有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而且,过去十四年,皇后得到了很多,我却失去了很多。所以,我们不能公平竞争。”
徐华英言辞非常不客气,闽皇后给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幕,让结伴给太皇太后请安归来的慧明及林蓉蓉撞见。擦肩而过后,慧明安慰皇后,叫她一切顺其自然,而林蓉蓉则将视线更多的投在了徐华英远去的背影上。
说实话,林蓉蓉对徐华英并不同情,虽然她的结局让人感叹,不过林蓉蓉觉得她的悲剧来自于她的野心,甚至是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李律的不幸。徐华英一再对李律灌输是皇室对不起她们呣子的观念,似乎李律夺回皇位是天经地义的,可实际上,事情却并非她告诉李律的那样。
当年圣祖皇帝之所以在孝烈皇太子车祸过世后决绝的要求徐华英带着李律离开韩国,明面上的理由是遵循宫里只能住着皇太子和皇太孙的法度,实际上是因为他无意间撞破了长媳与二儿子的私情。为了肃清皇室,圣祖才狠下心做了那样的决定,放弃了他最心爱的皇太孙李律。
现在,林蓉蓉不再是坐在屏幕前,而是身处于闽皇后与惠正王妃的直接交锋现场,这使得她的心不知不觉偏向了闽皇后,只因为徐华英的野心让她有些反感,当然,徐华英说话太嚣张也是一个原因。
回到东宫殿以后,林蓉蓉便拉着崔尚宫开始打听明善堂在哪里。她只知道这座殿阁是徐华英与皇帝的私会场所,皇帝还有一封重要的情书就留在那里,却不知它在这偌大皇宫的哪个位置。崔尚宫不愧是皇太子妃的教育老师,对东宫殿的一切事务了如指掌,迅速回复林蓉蓉这座殿阁就在东宫殿内,是一座陈旧的书阁。
林蓉蓉非常高兴,闲暇时便爱去明善堂翻书;而看皇太子妃这样爱学习,崔尚宫也十分满意。真不知道如果她了解林蓉蓉没事就爱逛明善堂是为了查找皇帝当年的情书来威胁惠正王妃不要轻举妄动的话,一贯知书达理、沉稳明事的崔尚宫会是什么表情和反应……估计会很崩溃吧!
不久后,给去世的孝烈皇太子追尊这件事被皇帝正式提交国会审议,然后在某些支持惠正王妃的议员们的运作下快速获得了通过。随即,孝烈成为皇帝,徐华英虽然没有太后的特权但有了太后的名头,而李律更是成为了恭亲王,跟皇太子李信同一等级。皇太后改称太皇太后,惠正太后重新携恭亲王入宫,住进了景福宫泰宇殿。
待李律呣子进驻宫中之后,皇帝在追尊后的公开采访中突然晕厥,太皇太后督促皇帝放下一切事物去温阳行宫休养,宫中政务交予了皇太子打理。
徐华英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好不容易把皇帝说通,让他追尊他的兄长为皇帝,就是希望他们呣子重新进驻宫中接近权力中心。这些布置都是准备着有朝一日将皇太子李信拉下了位置后,李律可以取而代之。可眼下,皇帝状况越来越不好,大权却径直落到了皇太子的手里,李律几乎没有能够Сhā手的份,徐华英的脸色哪里还好得起来。
因为这样,徐华英的心情很毛躁,遇上李信夫妇请安时,竟然说出了“最近宫中发生了一些纷纷扰扰,太子出宫时也要格外小心,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受到袭击”这样出格的话语来。
李律闻言脸色变得很尴尬很不好看,林蓉蓉也是心里一沉,有些担心徐华英真的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倒是李信,听见徐华英的这种危险言论,低垂眼睫静默了两秒,即淡淡开口道:“多谢太后娘娘费心。对于来自外部的敌人,我已万倍的小心。无论他们使用何种方法,我都能应付自如;可我最担心的,是最危险的敌人就近在咫尺!不过,就算那样,我也做好了准备。”
说完这些话,李信轻轻地,却又细细地瞄了神情变幻的李律一眼,随后躬身行礼,牵了林蓉蓉的手离开。
不管皇室内部怎么风起云涌,东宫殿依旧风平浪静,皇太子夫妻俩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校园生活。电影系假期要拍一部短篇电影,而舞蹈系也正在排演经典曲目《猫》。
有一天林蓉蓉看到李信开始着手编写剧本,忍不住好奇地问:“信,如果要二选一的话,你会选择做电影导演、还是皇帝?”
李信停下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微微转头对林蓉蓉叹气:“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能远远离开这个位置。可是,我没有可能逃离这个地方,不是吗? ...
(”
不赞同的摇摇头,林蓉蓉轻声说道:“不,信,现在这个可能正在逐渐逼近。”顿了一秒,她接着说:“我不以为你不清楚,惠正太后在运用她的能量使律接近你现在的位置,追尊只是第一步。”
李信静静沉默,而后飒爽一笑,沉声道:“这个位置没有让我感觉幸福,如果律想要,我不会死死拽着不放。最初就是他的,还给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不能变成昏愦的皇太子而退位!我向往自由,可从来不推卸我肩上的责任,所以即便离开,我也要清清白白。”
林蓉蓉明白了李信的意思,他并不在乎皇位,但必须要守卫名誉,皇室的尊严不可冒犯,那就是李信的底线。
“那么,如果真有一天你离开了现今的位置,你想做什么?信,你有什么梦想吗?”
听到林蓉蓉的问题,李信却感觉非常迷茫,好像有什么东西蓦的在心中炸开。以前,从没有人询问过李信,问他的梦想是什么,他自己也从来未曾思考过。很小的时候,李信便了解,他的未来早已被安排好了,不管怎样挣扎都不会有改变。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在林蓉蓉问他想做什么的一瞬间,李信突然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想。“这么说来,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一个……将来,如果可以离开,我要做什么好呢?”李信一边思索,一边慢吞吞地说。
他大概也很是困惑,所以直接将迷茫的眼神投向林蓉蓉,期待她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但是,林蓉蓉并没有回答李信的疑问,只是柔柔笑了笑,而后脆生生地表态:“不管你的梦想是什么,只要你愿意,我也会愿意!为了实现我们的梦想,我们做彼此的后盾和助手吧,怎么样?”
林蓉蓉心里想着,如果在不伤害李信的前提下,以和平的方式让徐华英得到她想要的皇位,是不是就可以做到两全其美?
李信不知道林蓉蓉心底的盘算,他只是觉得因为有了闵孝琳这样一个心灵相通的妻子,自己无趣的、严酷的人生才增添了一抹温暖明亮的亮色,因此感到格外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好久,终于回来和大家再见面了o(n_no~看见了许多朋友的留言关心,感谢大家的支持与等待!
住院期间很沉闷,不过也因此重新看了《宫》,结果发现自己写的文里出现个错误。徐华英不是服安眠药自杀死的,她是主动制造车祸寻死,不过没死成只伤了腿。前文错误修改了,在这里说一下~~~
幽澜很惭愧,满脑门子冷汗,我究竟把那部剧里的情节记到这部里面来了咧,哎呀,可能要怪我看这部剧的时间已经太久远,它都岔线了~~~
今天就说这些了,我的身体在恢复中,文的更新速度也会逐渐恢复的哈,所以,所有还在的朋友,来——╭(╯3╰╮啵一个!
125洞房花烛
( 恭亲王李律在民间及宫里的威望与日俱增,大有与皇太子李信并驾齐驱的势头。ww为了维护皇太子的第一继承人的地位,借着济州岛的博物馆邀请,太皇太后钦点皇太子妃闵孝琳陪同前往,期间得到了民众关注及好评。
回宫之后,林蓉蓉却意外收到太后殿一位郭尚宫的传讯,说是惠正太后要见太子妃一面。
对于徐华英突如其来的要求,林蓉蓉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但想想见面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就算是闵孝琳本人,也是个绵里藏针的性格,何况她林蓉蓉更加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女生,见就见吧!
见面问了几句济州岛的行程是否愉快之后,徐华英顺势又问道:“皇太子妃,现在着手做的慈善活动还有哪些?”
林蓉蓉事先就做好了相互套话的准备,闻言面色十分平静,语气从容地回答:“我如今还是学生,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没有要求我过多参与这些活动。”
“也不能一直做学生呀,进宫都这么久了,怎么还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徐华英不由得撇了撇嘴。
林蓉蓉眉头浅浅挑起,心里暗暗嘀咕:‘果然,徐华英是来意不善。不过,这正经的婆婆都没管呢,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伯母来教训侄媳妇没对慈善事业尽心尽力?真以为我是小孩好欺负呀!’
想到这里,林蓉蓉冲着徐华英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太后娘娘,我的日程是母后娘娘安排的,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母后自然会教导我,太后娘娘要关心恭亲王的慈善活动已经很累了,就不用再对我的日程费神了。还有,希望您分清维持皇室秩序的优先顺序——就算不提皇室法度,现在太后娘娘您的责问也不合长辈之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这些,林蓉蓉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礼,而后自顾自起身退出了泰宇殿,丢下徐华英独自在殿里咬牙。
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只是转眼,就到了李律的二十岁生日。
皇室宗亲长辈提出要给恭亲王办一场隆重的成人宴会,李律却希望可以在宫外过生日,邀请一些要好的朋友一块玩耍。太皇太后听了李律的请求,感到让他们年轻人自由自在聚聚也不错便同意了,还打趣地说信与孝琳也没有像民间普通的新婚夫妻一般度过蜜月,叫他们俩这次也玩得开心点。
提到婚姻这个话题,皇帝自然就关心起了李律的婚事,问及律有没有心上人。李律说感觉跟申彩静在一起很开心,徐华英却极端不赞同,神色阴郁的表示她以为申彩静不能匹配自己的儿子。
李律一向孝敬母亲,但对徐华英此次的反对偏偏却不接受,非常坚持地说道:“我喜欢彩静。她本来就是我的婚配,不是吗?”
徐华英的脸色完全冷下来,冲着李律瞪了一眼,也不管自己出口的话会不会戳太皇太后的心窝子,直接就说:“虽然是如此,可对你父亲突然过世我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没把那个傻女孩娶做你的妻子!”
李律无奈地淡笑一下,紧接着注视着徐华英的双眼认真与她沟通,语气很慎重也很真诚:“我喜欢她。奇怪的、就是很喜欢她,妈妈。似乎什么烦恼只要跟彩静在一起,顷刻间就都灰飞湮灭了。”
徐华英蓦然噎住。她的野心虽然大,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十分怜爱,而且这会儿又是当着太皇太后和皇帝的面;因此就算觉得申彩静的家世寒酸对李律未来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帮助,也不好继续跟李律打擂台,只能寻求换个场合时间再慢慢说服他。
不管长辈们心底是怎样盘算的,皇室的小辈借着给李律庆生的由头一齐去了位于海边的行宫。
夏之宫殿,是皇室向来避暑的地方,这次李信在学校合得来的那些朋友们当然到场了,而李律邀请的则是彩静及她的几个好友。林蓉蓉在舞蹈系着实没交到什么朋友,便拉了慧明公主一起聊天。对于这次海边两天一夜的旅行,申彩静是满心雀跃,惹得林蓉蓉禁不住笑话她春心荡漾想嫁了。
说实话,暂时远离皇宫让林蓉蓉感到轻松了许多,而看着这些女孩男孩们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心情就更加的愉快了,疯了一整天也不觉得累。
晚间洗完澡,林蓉蓉还不想睡,拉了李信准备去海边逛逛,恰好在长廊上与李律、申彩静相遇。简单的寒暄几句各自走开后,林蓉蓉依旧时不时回头去望那两人的背影。李信有些奇怪林蓉蓉干嘛对李律与申彩静的感情进展那样热心,林蓉蓉只能叹息着表示自己是好奇彩静嫁给李律后是不是能够适应宫中生活。
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杂事感想之后,林蓉蓉依偎着李信一边走一边低声细语:“从前以为只要依靠着信,我就能够好好的在宫中存活。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宫中生活很累,要遵守很多,也要放弃很多。现在,我似乎在逐渐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与世隔绝的人。曾经,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吃我想吃的东西,成为世界一流的舞蹈家……我只想这样活。现在却是不太可能了吧?”
闻言李信沉默着。搂着林蓉蓉的腰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他忽然站定将她的身体半揽过来抱在怀里,低下头抵住她的额头,幽黑的眼眸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睛,轻声道:“如果你忍受不了,也请再等我一两年。将来,我会让你如愿过那样生活的。”
“什么?”
“过几年,我会放下皇太子的身份。我已经在准备放下、准备退出。”李信认真的承诺。
“你是认真的吗?要和我离开宫?”
“嗯。如果小律准备好了接手这个位置,我不是不能离开的。我想去宫外面的世界生活,孝琳你也是这样想,那么我们就努力争取母后同意吧。”
林蓉蓉见李信已然确定了主意,心里也是压力一松,对待身为皇太子妃应尽的责任也有些懈怠了。李信逐渐减少国事活动,不动声色收拢了自己的羽毛,而李律日渐在一些忠于孝烈的臣属的支持下锋芒毕露,声势壮大超过了李信,民间赫然出现了以李律替代李信继承皇家正统的呼吁。
见此情景,徐华英喜上眉梢,李律心态矛盾,慧明、李信及林蓉蓉表现淡定,皇帝很犹豫,而太皇太后与皇后则是忧心忡忡的寻求解决办法。
到了夏日的某一天晚间,太皇太后差人来告知林蓉蓉说有重大活动,林蓉蓉被身边服侍的宫人换上了一身隆重的大礼服。
看见自己去洗澡换衣服之前还是西洋风格的偏殿骤然被装饰成为充满厚重的传统气息的韩式房间,林蓉蓉突然感到气氛很有些诡异,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并且——桌台上红红的蜡烛,床上已经铺好的红艳艳的被子,搞什么鬼,场景有些熟悉?
宫里能够进行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还要对她秘而不宣?然后,林蓉蓉心脏扑通一跳,囧了、纠结了——这、这是被安排合房礼了吧!?
‘啊噗,好好的一个夜晚,为什么要对完全没有准备的人整这种事情啊!?’林 ...
(蓉蓉转身就想往屋外走,不料迎面撞上了被崔尚宫领进门的李信。
“咦,你大晚上的穿得这样隆重干嘛?”李信一脸惊讶。
林蓉蓉尴尬之极,带领李信过来的崔尚宫和林蓉蓉身边的两个宫女偏偏也不开口解释什么,道了一声晚安后就训练有素的退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李信愣住,疑惑地张大双眼瞅着林蓉蓉,大约愣了有十几秒钟,他才忽然想明白了这可能是皇室长辈们特意安排好的新婚之夜。看着盛装华艳的林蓉蓉,李信只觉得心旌神摇,脸庞一下子涨红起来。
“喂,开门!”李信伸手去拉房门,却发现门给锁上了,再去试试窗户,结果也一样。
李信回过身来,与林蓉蓉目光对视,两人神色都有些僵硬——看来,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是打算关两人一晚上,以便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林蓉蓉站着没动,心里却思索着要怎么应招,见李信抬腿朝自己走过来,立刻就紧张了。
——至今为止,林蓉蓉经历了四段爱情。
第一段感情是她与丈夫,两人是大学相识而后一路共同成长相互扶持,婚后有了女儿,生活也是幸福和美。如果不是那场人力难以逆转的灾害,他们俩应该会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第二次爱,就是实在回避不了才交往的尹智厚。俗话说烈女怕郎缠,接到任务时,林蓉蓉思考如果是自己跟尹智厚交往,那至少要等他大学毕业才能结婚。假如结婚就算完成任务,那也要几年光阴,但如果要更久才算完结呢?林蓉蓉了解自己心性,自知假装喜欢一个人,也许一两个月还可以,一两年乃至更久就不太可能。人家拿真心相对,就是明白自己是假货她也不能无动于衷。所以,林蓉蓉才故作疏离拒绝了尹智厚,又刻意撮合他跟金丝草,谁知最终也没跳出剧情,金丝草还是爱上了具俊表。林蓉蓉只得答应跟尹智厚交往。一开始,林蓉蓉也时常叮嘱自己要谨慎小心不能动情,无奈在四年的相处中还是付出了真感情,现在想来尹智厚的容颜在她心里依旧是那样鲜活。
而第三段感情,是将林蓉蓉从绝望的深渊里拯救出来的裴胜贤。他的陪伴真正温暖了林蓉蓉那颗破碎的心,驱逐了沉浸在她骨头血液里的寒凉,使她如同毛毛虫破茧般挣脱一切展开双翅飞向新生。所以,和裴胜贤在一起时,她爱得奔放、爱得炽烈。
至于最近时间段的,也就是第四次被林蓉蓉承认的情感,那就是与徐正雨了。或许是感情经历了重重波澜后的返璞归真,对着潇洒帅气的徐正雨,林蓉蓉没有面对第一段爱时的纯情,没有第二次的纠结挣扎与眷恋,也没有第三次狂热的倾心投入;她爱的很随意淡然,既使相爱时一直心灵悸动,离开后却没有过于痛苦,很快收拾好了情绪。
现在对着李信,尽管林蓉蓉对他很有好感,也承诺过会在他身边支持他,但这种感情还不曾上升到成为爱情的程度,充其量只是喜欢和怜爱。林蓉蓉更多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在照顾弟弟一样,而李信的年龄以及他的经历也让林蓉蓉觉得他就是个孩子,需要温柔呵护。
合房这种事,虽然对林蓉蓉这个熟汝来说不是陌生的事情,不过她依然自觉还没有做好准备,感情没到能够同床共枕的地步,事情却已经迫在眉睫,真是让人为难。怎么办,是允许还是拒绝?允许吧,自己心里有点不适,她以前只有过丈夫和胜贤,还不曾跟别的男人上过床;可拒绝,又违背现实婚姻状况,这具身体是闵孝琳的,她如今是李信的妻子,断然拒绝不符合闵孝琳对李信的感情及立场。
此时此刻,林蓉蓉在纠结犹豫,李信却越来越近。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林蓉蓉却感觉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坎上,一时间几乎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听见。
李信眉眼间依然透着浅浅的腼腆神色,心态却已经恢复平稳。既然今晚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李信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再克制什么,因此就顺从自己的心意朝林蓉蓉缓缓靠近,默不作声牵住了她的手。
林蓉蓉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可手刚刚挣脱立即又被飞速捉住,而且那力道还增加了不少,直接拉着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进了他的怀抱,一个吻就落在了她的额头。
“要不,我们就让长辈们如愿吧,怎么样?”
李信喃喃地问道,却不曾等待林蓉蓉的答案,只是顺着她的脸颊将一个个亲吻印上,并且那趋势是越来越靠近她的红唇。
林蓉蓉察觉到李信的意图,轻轻扭头闪躲,一边回道:“不行,我们高中都还没有毕业呢!”
“但我们也不是普通人啊——皇室的婚姻本来就比一般人早!既然长辈们今晚给我们准备了,那就是法度允许的。孝琳,你就同意吧,我可是忍耐了好久……结婚都好几个月了,我又是年轻健康的男人,每晚分房睡真的太不人道了……”说到最后,李信的声音里溢出了淡淡的幽怨、以及满满的求欢的气息。
被李信的情绪感染,林蓉蓉心跳更加紊乱,‘以前跟李信说了那么多情话,现在总不能说虽然爱但偏偏不想合房吧……我要这么说了,多打击这孩子啊……’
林蓉蓉又看了看李信那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神,暗自叹息:‘算了,我就当做是─夜情了。’
看见李信重新俯下头来,两人的脸庞越来越靠近,这次林蓉蓉强忍着没有闪避。终于,李信如愿以偿地吻到了她娇艳的唇瓣,温柔而充满独占意味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彼此气息交融、唇舌纠缠追逐,那甜蜜柔滑的滋味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渴求更多,贪恋不休。
林蓉蓉被李信这番深吻弄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分开后两人都是心神迷离,脸颊霞晕丛生。须臾,李信轻轻抬手,拔下林蓉蓉发髻上的玉簪,她那如丝缎般的发丝顿时披散而下,衬托着她的雪肤乌眸红唇有着一种惊人的风情,而李信刹那间就被魅惑了。
轻轻地将林蓉蓉推倒在床被上,李信的手指顺着她纤细优美的脖颈滑下去,渐渐朝着那大礼服的衣带滑去,轻柔地将它解开,慢慢地褪去了她的衣裳,接着是他自己的。
林蓉蓉抓住了李信放在自己胸上的手。她想着,李信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很可能会毛躁的只知道进攻,而闵孝琳的身体也是第一次可受不了鲁莽的攻伐。开始时做好前戏和事情进程中的忍耐等待,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为如此,林蓉蓉决定自己要引导李信一下,同时暗暗希望他是一个聪明的学生。
她的手在李信的身上或轻或重的游走着,温热的肌肤触到微凉的空气,李信只觉得林蓉蓉的嘴唇和手指像是带着电花,所到之处似乎带起一片片触电般的酥麻。李信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原来会如此轻易的被一个女人控制住,会完全沉迷于她的抚摩和亲吻……而且,下意识的,李信模仿了林蓉蓉的动作,将自己从她那里感受到的喜悦返还给了她。
两人的身影相互交叠,在充满着迷情的氛围中融为一体。听到林蓉蓉喊疼,李信终于从迷情中稍微清醒 ...
(了一点,看到她蹙眉的模样,知道是自己太过渴切,急忙停住不动。
许久,李信忍不住再次问道:“你有没有好点?是不是还很疼?”
“你不要动。”
林蓉蓉低声吩咐,然后自己摆动着身体试了试感受。李信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已经竭尽全力地忍耐了,偏偏还要受到这种撩拨,并且还不能动弹,可真是要命。
又过了半晌,林蓉蓉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轻声道:“你轻一点、慢一点动,这会儿好多了。”
李信如释重负弯眉一笑,突然又觉得满心温存,不想只顾自己而忽略了她的感受,于是按照她的嘱托小心行事,细细观察她的神情变化,直到她眉宇间重新绽放喜悦,那软绵甜糯的声音宛如一种魅惑,诱着他忘记了所有理智想要得到更多……
有种从来没有过的虚飘感,似乎置身云端,李信只想就这样沉沦堕落,放纵自己迷失在这种感官的快乐中。
作者有话要说:蓉蓉是熟汝,偏偏孝琳和信是初次,是以写船戏感觉不好把握,改了几次。大家凑合着看吧…应该没有超出河蟹范围吧…沉…
126尘埃落定
( 皇太子夫妇的合房让太皇太后与皇后松了一口气,满怀喜悦的期待着皇太子妃能够早日孕育新生命,巩固皇太子的权位。而另一方面,徐华英加快了制造舆论攻势,李律凭借良好的王子形象和深厚的古文物知识,频频陪伴皇帝出席公开场合。
相比皇太子李信冷峻的气质,恭亲王李律温和的笑容更加受到民众的欢迎,原本坚守皇太子的阵营与支持恭亲王的拥簇相持不下,现今已隐隐有超越的趋势。
闽皇后终于按捺不住唤了李信与林蓉蓉去通明殿,严正的警告李信,要他当心李律的行为;而李信却沉静地回应如果李律做得好的话,他非常愿意让出那个对他而言只有重重责任却从来不曾感到幸福的位置。
闽皇后又惊又怒,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李信反而鼓足勇气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表示自己希望自由地走在大街上,不是在高高的宫墙内像木偶一样供人观赏,而是在真实的世界里轻松的呼吸。
出了通明殿不久,在长长的走廊里,皇太子夫妇与权威日重的恭亲王狭路相逢。
稍稍沉吟了一下,李信忽然直截了当地问道:“律,如果你当上了皇帝,最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完全不曾预料到的话题,李律不由得呆住了。半晌,他方才轻轻掀起唇角,局促地回应:“提问太突然了,我没有想过。”
“真的没有想过吗?”
“是啊。对未来,我还来不及设想。”李律浅笑,然后凝眸问道:“那么,信,你呢?”
听见李律将问题反问回来,李信淡然一笑,轻声说:“我?‘除皇太子以外的所有王子必须在宫外生活’,我想删除这一条。”
“为什么是这个?”李律迟疑地问道。
“我想,我们皇室所有的悲剧都来自这一条。”
听了这话,李律又是低头半晌没有出声。过了一会,他重新仰起脸来,眸底溢出一抹笑意,轻声说:“是的,我也同意这条——我成为了现在的我,就是因为这样。”
“看来,你也考虑了。律,你一定要成为皇帝才行。”
“那信你呢?好像是对皇位不感兴趣的意思?”
林蓉蓉扶额,无奈Сhā嘴:“这个皇位是多么的了不起呀,让你们兄弟俩的感情也受到了影响,两人之间的对话也越来越疏离了!律,你是真心想要那个位置吗?”
微微一滞,李律沉郁地说:“从五岁离开皇宫生活到现在,离开社会的中心生活在边缘,其实我并不讨厌。但是看见因为无法忘记宫中的生活而内心受到煎熬的妈妈,我会觉得很难受。想让时光倒流是妈妈的梦想,而为了实现妈妈的这种心愿,我想起到作为儿子应有的作用。”
“我以为……”低低的,林蓉蓉叹息一声,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看法:“你即便到了那个位置上,也会像信如今一样的,你不会觉得有多开心。”
黯然点点头,李律低声道:“是。可尽管是这样,我也要把我的意愿藏在内心深处。比起我、比起我的心情,我更担心妈妈。只要能够减轻妈妈内心的痛苦,我想,不管我变成什么都可以。”
一阵无声的沉默。
仿佛过了许久,李信才从李律那种力不从心的忧伤中挣脱出来,维持着他一贯稍嫌冷淡的语调给此次的谈话下了定义:“那么,律,你再多努力一点吧。让皇室及民众都认同你的能力,拿回原来属于你的东西。我等着你。”
听到李信这话语里似乎有表明他打算放权的意思,李律的目光变得晦暗难明,及至李信拉着林蓉蓉远远走开了,他依然默默站在原地不曾移动。
时光匆匆,各人的毕业考试很快来到了。林蓉蓉不知李信准备的微电影拍摄得怎么样,她只知道自己快脱了两层皮。
舞蹈系这次排演的《猫》是史上最卖座的音乐剧,它起源于英国伦敦,可以说是有史以来连续公演最久也最成功的音乐剧,是歌舞世界的宠儿。舞台上,那一只只不同性格、不同外貌的猫带着属于自己的特色相继出现,期待被首领选到九重天获得重生。
这一出音乐剧一共有三十六个角色,其中历尽艰辛、孤独憔悴的流浪猫瑞泽贝拉就是最为重要的角色之一,而林蓉蓉就扮演了这只备受瞩目的猫。不是接管了一个人的身体和记忆,就能够迅速拥有那个人的能力的,为此,林蓉蓉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
或许是林蓉蓉的疏忽,或许是命中注定,无意中比林蓉蓉拥有了更多空闲时间的李信偶尔也会到她前段时间很喜欢独处的明善堂去逛逛,找一本合意的书带回去阅读。
这一天李信在明善堂摆得密密麻麻的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书,居然就发现了林蓉蓉遍寻不着的那本书,里面夹着一张皇帝与徐华英的合照,还有一封皇帝当年手书的信笺。
“只能远处观望我心爱的人,问我有多么的爱你,我的灵魂走到尽头为止。比宝石更璀璨,比珍珠更晶莹,无法忘记你那在这世间最纯洁最灿烂的双唇。爱得那样深那么高,我却只能像木头似的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
看完这个,李信的脸色猛然变了,一种被敬爱的父亲背叛的刺痛和恶心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栗。
林蓉蓉回到宫里在明善堂找到李信时,察觉了李信周身那明显的低气压,感到有些奇怪地走近询问他为什么整个人看起来不对劲。
转过头闷闷地瞅了林蓉蓉好一会,李信忽然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掌冰凉,使得林蓉蓉微微一震,抬眸仔细看他的脸庞,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光芒。
李信嘶哑着嗓子,声音也颤抖着,对林蓉蓉说:“我……不想再放弃皇太子的位置了。”
林蓉蓉一下子怔住。
李信急冲冲地开口说话,仿佛一停下他就没有勇气再舍弃自己对离开宫廷后生活的向往,因此必须将此刻心里的念头一股脑地倒出来,“我想成为完美的皇太子,我想登上皇帝那个位置,为了我的母后多年的心愿!可如果我要这样做,我必须得到你的支持。我明白比起住在万事都要循规蹈矩的宫里,孝琳你更喜欢自由的生活,但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
说到这里李信猛然闭住了嘴巴,他的目光就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偏偏终究无法就这样说出口,只是泄露出一丝期盼,或许还有恳求,不过这种情绪都被他死死地克制住了,以至于下颚绷得紧紧的。
然而片刻后,李信就感到从林蓉蓉手心里传来了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只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脸上带着足以让人目眩神迷的笑容,语气很轻很轻却是郑重其事地承诺道:“我不清楚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不过我会陪着你,只要你说你需要我。”
李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妻子,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眸深处化开,又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膛里慢慢的凝结。
几天后,李 ...
(信向皇帝提出了改建明善堂的工程意见,让林蓉蓉明白了李信转变的原因,猜测他应该是看见了她一直在找的那封信。对此,林蓉蓉感到很无奈,这真是‘有心摘花花不开、无心Сhā柳柳成荫’,原本希望皇位能够和平过渡,如今偏只能眼看着李信与徐华英陷入争斗了。
皇帝对拆建明善堂显得很不情愿,表示那里存在着很多宝贵的历史,应该保持原状。李信则坚定的认为宫里这座闲置的建筑已经很破旧,必须重新翻新。然后,李信不咸不淡地问皇帝,“父皇您是不是对明善堂还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皇帝一下子噎住,半晌才低低说道:“我年轻时爱在那里读书,所以明善堂是有珍贵回忆的地方。”
有些冷淡地笑了笑,李信轻轻端起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感受那细腻的花纹,慢条斯理地说:“我从来不知道那里原来是这样重要的地方。不过,尽管您不愿意,那地方保持原状应该很危险了,所以您还是同意我的意见吧!”
皇帝听出了李信平静语气里的坚决,有些忧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往事,只好对这个提案妥协。
不久,徐华英也得到了明善堂即将改建的消息,为此,她十分恼怒。在召唤皇太子去她那里未果后,徐华英直接到了东宫殿,沉下脸气势汹汹地叱问:“为什么要整修好好的房子?我传你去见我,你居然无视我的存在!你以为在皇太子的位置,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明善堂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改动的地方!”
林蓉蓉看见徐华英这样给李信罗织罪名,她也不乐意了,难道拆掉这个女人跟她自己小叔子当年私会的场所就是无法无天了?
“我只是太忙了,而且觉得跟太后没有什么话好说的。”李信冷冷道,“真是奇怪,太后娘娘怎么跟我父皇一样对明善堂怀有深刻的感情呢?”
想到自己的父皇和徐华英曾经背着家人在明善堂做过什么事情,李信就忍不住恨了起来,他有多么敬爱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此刻就有多么厌恶徐华英的存在。
听闻李信的质疑,徐华英那瞬间瞪大眼睛露出了略微吃惊的神情,随后又立即掩去,沉声辩解:“……那是你伯父孝烈皇帝做皇太子的时候,你的皇祖父圣祖皇帝为他修建的书堂。”
“即便那样,明善堂也不再是属于太后你的。它的位置在属于我的东宫殿里,因此它已经是属于我和孝琳的。”李信连眼皮都不曾眨巴一下。
徐华英的脸色发青,双眼微微眯起气呼呼地说:“就算是在你们的宫殿里面,好好的房子极力要改建的理由又是什么?”
“你很想知道我一定要改建的原因吗?”乌黑的眸子里流动着一丝浅淡的讽刺,李信直盯着徐华英的眼睛,停顿了会,终于曼声道:“我不能把那样的房子作为休闲场所送给我的妻子,因为太‘脏’了!”
“什么?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徐华英瞳孔紧缩,接着仿佛毫不在意地把头一偏。虽然她表面上装得毫不在意,实际却感到一阵深深的心悸,因此心底多了几分焦躁。
脸上浮起一层厌恶,李信的目光在徐华英的脸上走了一圈,淡淡说道:“那里留着一些令人不耻的书信,我忍着当做不知道,只想彻底的掩盖。”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那一瞬间,仿佛有寒芒交际而过。
看着徐华英与李信的对峙越来越严峻,林蓉蓉叹了口气,眼底泛起了幽幽涟漪,轻声道:“改建明善堂的理由,就是太后娘娘你内心里不愿意拆建的理由!何必执着的追问,让一切都过去不好吗?”
“什么意思?”徐华英原本锐利的目光猛然一变,有丝惊慌又有丝狐疑的看向林蓉蓉。
当即,李信冷冷地回答:“曾经有某位皇太子妃背叛了自己的婚姻,还在丈夫的书堂里用比色.情小说还要难以启齿的字眼来诱惑自己的小叔子——这种肮脏不伦的事情发生过的地方,绝对不能继续存在于我跟孝琳居住的宫殿里。”
徐华英脸色大变,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恨意。愣了愣,她忽然伸手朝李信挥出一巴掌。手到了半途,被早有防备的林蓉蓉截住了。
“太后娘娘何必恼羞成怒,这种丑事我们夫妻俩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对小律提起过哈!”林蓉蓉笑吟吟地威胁。
事到如今,也只好扯破脸皮。既然李信想守住那个位置,那就只能说服李律让徐华英放弃她的野心了。一旦李律知道了徐华英那段背叛了伦理的私情,他是决计不会再顺从她觊觎这个皇位的!想到这里,林蓉蓉不禁认真思索,或许,这是个快刀斩乱麻的好办法。
徐华英怔忪了两秒就镇定下来了,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可是她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着,眼睛里亦跳动着难以掩饰的慌张。紧接着,徐华英悻悻地抽回手,色厉内荏地叫嚣:“不是什么话都可以随便说出来的!太子,你不要以为自己已经是皇帝了!”
“皇帝?”林蓉蓉从鼻腔里轻轻一嗤,冷冷逼视着徐华英,“太后娘娘,我恐怕您不清楚,不管是信还是律,都对这个位置没有眷恋。真正热心的,只有你跟皇后娘娘。我知道您对那个位置的野心,那是连您所谓的真爱也可以抛弃掉的宝座;我也能理解我家母后的心情——被大嫂抢走了丈夫,那至少也要把家产留给儿子,而不是侄子吧!不过,最后登上那至高无上位置的,那个命运是信的还是律的,让他们自己了结吧,您不要再使用卑劣的伎俩。您该明白,律对已过世的孝烈皇帝那份敬爱之心。”
徐华英面色一僵,随即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哪里想到,现任皇太子妃竟然是这么一个嘴巴刁钻心思精明的角色,一点都不像未满二十的孩子。收敛所有的情绪,徐华英高傲地昂起头,眉间带着三分阴狠,唇边弯出一丝冷酷的微笑,转身迈着端庄的步伐离去。
随后不久,不甘心的徐华英还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有人在景阳宫太后寝殿刻意纵火使她受伤的闹剧。只是司法刚刚介入调查,林蓉蓉就拉着李信去了病房,拿出了那封信当着徐华英的面交给了李律,直言是惠正太后不择手段陷害皇太子,希望李律做出明确的交代。
徐华英没想到这回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她气归气,却已经没什么余力去对付李信。光是李律那万分难堪又极度失望伤心的表情,就让徐华英感到心虚气短了。
果不其然,李律选择了承担徐华英犯下的过错,对太皇太后和皇帝表示纵火案是他想将李信拉下皇太子宝座而实行的阴谋。皇室宗亲一片哗然,林蓉蓉与李信却一齐请求长辈们将这件事压下来,不要告知民众真相。
林蓉蓉说:“律是我们家的人,是个受的苦跟信一样多的孩子。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想呵护他。”而李信则说:“家人不管再争吵再怨恨,最终都要去谅解去保护——孝琳是这样告诉我的。”
徐华英最终向李律保证了放弃自己的野心,一个月后皇帝禅位,皇太子李信登基。
盛典过后李律呣子要再次飞往英国,不过这次 ...
(有申彩静一起同行。性格活泼明媚的彩静申请了与李律在同一所大学,共同修习设计。
机场送别时,皇后闵孝琳忽然晕倒,后被证实有了两个月身孕,举国
作者有话要说:_&1t~~
下个世界《豪杰春香》,虽然喜欢李梦龙,不过男主不会是他了,喜欢春香vs卞学道的朋友请继续关注噢!
最后的最后,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127进入剧情
( 林蓉蓉头晕目眩的醒来,入目是一片水洗过一般蔚蓝的天空。“笨啊,怎么又摔了?”一张年轻男孩的脸孔在她眼前放大。他长得浓眉大眼,薄薄的唇边含着一抹痞痞的笑容,看起来相当帅气,白皙的脸庞上洋溢着青春张扬的气息。
林蓉蓉怔怔地望着这张脸,在脑海里快速搜索记忆……这是……李梦龙?这次她穿越上身的成春香的丈夫?成春香最后的记忆是在滑雪场?林蓉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四周一片白茫茫,果然,她现如今正在雪山上。
“你以为我喜欢摔吗?”林蓉蓉略微不满的哼了一声,蹒跚地站起身。
李梦龙无奈地扶住她的胳膊,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好啦、好啦,我带你。来,手给我,跟着我慢慢滑。”
林蓉蓉静静地瞅着李梦龙,后者在她沉静的目光下迅速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李梦龙那副讨好的表情,林蓉蓉不禁莞尔一笑,将双手都递给了李梦龙,由着他带领她一步步往山下的雪道滑动。
才手牵手往前挪动了不久,一道鲜黄的人影在林蓉蓉的眼角余光中飞逝而过,“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惊呼,那个人狠狠的摔倒在地。
“彩琳姐!”李梦龙猛的一下放开了支撑林蓉蓉的手,匆匆奔向倒地的女孩,极其急切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女孩取下罩住半边脸的护目镜,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看了看神色紧张的李梦龙。她一边现出疼痛难忍的模样,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腿,“啊!好疼!”
林蓉蓉撇了下嘴,好笑的看着这个女孩对李梦龙施展苦肉计。
没错,这就是苦肉计!关于这段剧情,林蓉蓉一清二楚!
故事开始,随着父亲工作调动,转学到全罗北道南原第一高中的二年级生——男主角李梦龙在公园拿着手机拍风景时,一个女孩突然像飞檐走壁的女侠一般从墙外跳进来,正好砸在了梦龙身上——这个女孩就是女主角成春香。
梦龙的手机拍到了春香的裙下风光被春香误会是色狼,一气之下她踩坏了他的手机。气愤的梦龙抢走春香的手机跑掉,留言让她修好他的手机再来交换。紧接着,春香发现梦龙是刚转到自己学校的学生,看到梦龙被老师训斥,春香在一旁幸灾乐祸,气得梦龙咬牙切齿。梦龙与春香一番明争暗斗后,最终解除误会换回了手机,两人也成为说得上话的朋友。
一天梦龙与春香开玩笑结果害得她落水感冒,心中很过意不去的梦龙拉着春香的好友韩丹姬和方志赫一起前去探病,在舞厅上夜班的春香母亲孔月梅拜托他们几个照顾春香就放心的走了。谁知口渴的梦龙将春香母亲酿制的梅子酒误当做饮料一口气全喝光了,醉酒的梦龙撇下玩牌的丹姬和志赫,独自跑到春香卧房迷迷糊糊钻进了她的被窝睡着。
几个小混混偷走了梦龙停在春香家门前的摩托车,并且抢劫了来南原视察工作的卞学道社长。警察局找到了被遗弃了摩托车,以为是梦龙闯祸而到处寻找。李梦龙正是警察局长李韩临的独生子,时常打架闹事被学校请家长;父亲为他叛逆的行为伤透了脑筋,母亲罗贤淑却对他十分溺爱。听说梦龙成为了抢劫犯,李韩临大为震怒。
次日清晨,春香母亲和找上门来的老师及梦龙父母见到院子里只穿着条四角裤的梦龙被气急败坏的春香追着打,不禁都目瞪口呆。ww成了嫌疑犯的梦龙不知所措,春香为帮助梦龙独自去酒店向被害人解释,却恰好撞见卞学道围着浴巾洗澡出来,情急之下春香将学道赶出房间锁在了门外。无辜出糗的卞学道弄明白春香的来意后原谅了她,但并不愿意与嫌疑人就此达成谅解,他认为警察局会查证事实真相。
而另一边,梦龙终于逮到偷他摩托车的小混混,却被诬陷是一伙的。春香不忍梦龙含冤入狱,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承认梦龙与自己过了一夜。双方家长和班主任老师为免影响不好,约定封锁此事,不成想丹姬和志赫在学校广播站里谈论梦龙与春香过夜的事情时无意间碰开了话筒,全校都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议论纷纷。
学校迫于负面传闻责令两人立即退学,双方家长迫于无奈只好声称两人早有婚约。梦龙告诉春香自己不能同意结婚的最大理由是他一直暗恋着青梅竹马的洪彩琳,春香鼓励他勇敢表白,洪彩琳却表示她已有了交往男友只把梦龙当做弟弟而干脆的拒绝了。
梦龙答应了与春香结婚,两人约定婚姻直到彼此进大学为止,以后怎样看情况再说,并在校友们的祝福声中在学校大会堂举行了结婚典礼。婚后春香搬到梦龙家居住,但是不同房间。某天春香陪着一心想当演员的丹姬去试镜,在片场再次遇到卞学道。她误以为学道是打杂人员,带他去买道具并且热心的帮他省钱讲价。春香明朗率真的性格令看遍娱乐圈浮躁虚伪的卞学道对她产生了好感。
学校排练话剧,春香向卞学道借用道具,学道给了学校赞助费并且带了公司明星一起前去观看,春香这才知道他是全国最大演艺公司的老板。演出结束后准备给春香献花的卞学道无意听到丹姬与志赫的对话,误会春香也是别有用心接近自己,感到被耍了的卞学道愤然离去。
随着朝夕相处,春香逐渐喜欢上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却心地善良的梦龙。与此同时,洪彩琳被交往三个月的男友甩了,伤心失落的她这才想起梦龙的好,决定要夺回他,时常故意在春香面前表现亲密。生气的春香跟着丹姬去迪吧跳舞,结果感觉自己地盘被其他雄性侵犯的梦龙与围绕在春香身旁的男生大打出手。
偶然出现的卞学道出面解决了争端,对春香提出想认真谈一谈,梦龙告诉卞学道自己与春香已经结婚,听闻这个消息后猝不及防的卞学道暗暗嘲笑自己的傻气。
卞学道手下的白室长接待了丹姬,骗她说如果能拿出三百万韩元就录用她,丹姬信以为真。春香看着丹姬为当演员拼命打工赚钱,不能理解三百万的高额费用而找卞学道辩理,学道这才明白是白室长从中作祟、春香也没有利用他的想法。误会消除后卞学道对春香更添好感,但因为春香已结婚而对她保持沉默。
彩琳隐晦的对梦龙表白了爱意,梦龙得知后心情矛盾,他想立即去彩琳身边,却碍于婚约不能离开。春香劝他努力考入彩琳所在的韩国大学,一惯懒散的梦龙在春香的辅导下开始用功学习。
终于到了发榜的日子,梦龙和春香都如愿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韩国大学,梦龙母亲此时却对梦龙父亲说后悔让春香做了自己的儿媳妇,并且不想负担春香的学费。他们的对话被站在楼梯口的春香听见,令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辗转反侧一夜后春香对梦龙父母表示她能负担自己学费。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个关口春香和母亲这些年辛辛苦苦存的钱被人骗光,春香母亲说要去追查诈骗犯下落也跟着不知所踪,骤逢大变的春香不知该如何是好。
梦龙、春香、丹姬和志赫一起来到首尔报名,完事 ...
(后梦龙跟着彩琳喜滋滋地走了。春香约见了卞学道,向他说出了她想与道道电影公司合作设计制作饰品的意愿。谈完事情两人各自分开,到了与梦龙约好的时间,春香站在路边等梦龙来接她,冷得瑟瑟发抖。
打电话询问春香是否安全回家的卞学道得知情况后开车赶去陪伴春香,开心送彩琳回家方才迟迟到来的梦龙却对卞学道与春香没有好脸色。面对语气咄咄逼人的梦龙,卞学道邀请两人一起去滑雪场游玩算是送给他们俩的礼物,并答应他们可以带朋友去。
春香喊了丹姬与志赫,梦龙却叫上彩琳一起。丹姬与志赫留在房间玩耍,不会滑雪的春香跟龙上了山顶,她忧心学费问题,希望能有一个好的时机跟梦龙开口寻求帮助,彩琳却时时黏着梦龙。
林蓉蓉醒来的时刻,正好是春香重重摔了一跤晕过去的时刻,并且,林蓉蓉也很清楚,洪彩琳是故意在李梦龙眼前摔倒的,她就是为了将梦龙带离春香身边。
这会儿,洪彩琳发出让人听着就觉得怜惜的痛哼,酥软柔媚的音调将她那副荏弱无助的模样展露无遗。彩琳原本就生得美艳,此刻又是那样急需人关怀的倒在冰天雪地里,一双染着水雾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凝视着李梦龙,让他那颗对她充满爱慕的心瞬间化作了绕指柔,心中满是怜惜。
打了求救电话后滑雪场的车很快到来,洪彩琳被李梦龙小心翼翼安置在后座。冷眼瞥了下安静站在一旁的林蓉蓉,洪彩琳转而恋恋不舍地望着李梦龙,柔声要求:“梦龙,你陪我一起回去吧。”
闻言,李梦龙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林蓉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又舍不得拒绝洪彩琳的样子,不过他只短短犹豫了几秒钟就做好了抉择,望着林蓉蓉轻声说:“我看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你应该能够自己下去吧?”说完还一脸期待的模样。
“好,你去吧。看这个情况,你也是不可能让彩琳一个人回去的。”林蓉蓉语气里泛出一丝嘲讽,紧接着又淡淡一笑,“我自己也可以平稳的下去。”
梦龙对初恋情人彩琳念念不忘,却看不到妻子春香对他的一片痴心,这一点林蓉蓉早已了然并且不打算阻止。她这次的目标可不是青涩稚气的李梦龙!
果不其然,李梦龙听林蓉蓉这样一说,立即大舒了一口气,陪着洪彩琳坐车走了。待他们的影子消失不见,林蓉蓉方才重新在雪地里坐下来,手脚麻利的脱下自己脚上的雪橇。她不会滑雪,这样从半山腰的一路滑下去,还不得摔个鼻青脸肿啊?为了安全,只能一步步慢慢走回去了。
等林蓉蓉终于步履艰难的回到下榻的酒店,天色早已擦黑。刚刚迈着沉重的双腿跨进大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春香——”
林蓉蓉一时半会还不是很熟悉这个名字,因为反应稍微有点迟钝。
“春香。”
待那个声音再喊了一遍,林蓉蓉才醒悟过来,回头看向自己身后,迟疑地道:“……大叔?”
倒不是她身后的人她认不出,而是这声‘大叔’让林蓉蓉感觉很别扭,她一真实年龄三十好几的人管比自己还小两岁的男人叫‘大叔’,是一件多么闹心的事情啊!
这个大叔,当然就是这部剧的悲情男配卞学道卞社长了。只见他相貌清隽、气质沉稳,眉峰和唇角的棱角显示出他是一个内心有着坚定目标、做起事情来条理分明的男人。此刻,卞学道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衫、黑色牛仔裤,显露出男人平滑匀称结实的好身材,简约大方却意外的将身体线条完全展示了出来。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隆起的肌肉,而是纤维紧实的视觉感受,加上他外面随意套着的一件白色羽绒服,在黑白色彩的对比渲染下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让人感到眼前一亮。
“从山上下来吗?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你是不是跌了很多次?”卞学道上下打量着林蓉蓉,眼底悄然流露着关心。
林蓉蓉无所谓地点点头,自嘲地笑着说:“哦,山路不好走,虽然已经够小心了,依旧时不时跌个四脚朝天。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很好笑吧?”
卞学道被林蓉蓉的诙谐语气逗笑,神情倏然爽朗。“进去吧。”他伸出一只手自然地搀扶住她的胳膊,放慢步伐陪着她穿过门厅往大堂里走。
在楼梯前,林蓉蓉与李梦龙狭路相逢。她的身边有卞学道,而他的身边是洪彩琳。不同的是,看见成春香的丈夫李梦龙,卞学道马上自觉的放开了林蓉蓉的胳膊,李梦龙却依旧双手搀扶着洪彩琳,仿佛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他是在自己的妻子面前细心照顾着另外一个女人;而洪彩琳也柔柔弱弱的将自己身体整个力量都往李梦龙身上靠,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不是说要很晚才能来吗,怎么这会就到了?”李梦龙问。
卞学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轻松地反问道:“房间还满意吗?”这次滑雪场旅行的所有费用,都是卞学道出资招待。
“还可以。”李梦龙撅撅嘴。
洪彩琳目光轻轻一转,Сhā口道:“你好。你是道道电影公司的卞学道社长,对不对?上次在南原,我是负责服装跟道具的。”
卞学道眉峰聚拢静静思索,随即展眉礼貌的一笑,“洪彩琳小姐,我记得你。”顿一顿,卞学道的目光移向李梦龙与洪彩琳相互倚靠的姿势,轻声表示疑问:“你受伤了?”
洪彩琳巧笑倩兮,“对,刚才滑雪不小心跌倒了。”
听了这句话,卞学道转头瞄了瞄他身旁一直静默无声的林蓉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看着李梦龙的目光更加冷清。‘他不是说是她的老公吗?怎么抛下摔倒的妻子不管,却去照顾别的女人?’
卞学道不作声,气氛就一点点变沉闷。大约是感觉四人这样静静的在大堂对峙有些不自在,李梦龙冲着林蓉蓉开口了:“还站在那边干嘛?快回房间。”
李梦龙语气里的不耐烦让林蓉蓉错愕了一下,‘这小子理直气壮的命令谁呢?虽然你对这洪彩琳是先就有感情,可是你对拥有你妻子名分的人也太无理了点吧?难道是春香倒过来亏欠你了?’
回过神来,林蓉蓉不由自主冷笑,“你跟彩琳姐先上去,我还要和大叔聊一会。”
“好吧,随便你。”李梦龙微微有点不满,而后扶着洪彩琳离开。
卞学道望着李梦龙的背影,沉声说道:“你们是怎么认识洪彩琳小姐的?”
“哦,是他从小就很亲近的姐姐。”
卞学道回过头来,眼眸里闪过一道幽光,忽然追问:“是不是他们害你分心,你才跌倒的?”
“诶?”林蓉蓉被卞学道跳跃的思维弄得一怔。
128再见正雨
( 不得不说,卞学道看事情很老练,对三人关系的本质也是一针见血。绿色小说1vsexs
故事里,每当春香遇到困难时,卞学道就是那个会及时出手相助的‘长腿叔叔’,而解除婚姻后看到春香和学道大叔频繁接触,梦龙才明白原来自己爱的人已不再是彩琳而是天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春香。只是洪彩琳不愿意放手,卞学道也因为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不能感动春香而深深伤心,后来更促使他在妒火中烧的状况下决定不择手段陷害梦龙。
可惜,从春香和梦龙被命运捆在一起的时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的爱情是被祝福的,而卞学道则是不被祝福的那一个。
但这并不代表他给春香的爱不珍贵。
尽管,在这部剧里卞学道后期可以视为反面角色,尽管他让人又爱又恨,但是他最后的决定还是让人原谅并且深深同情。喜欢一个人其实没错的,错的只是那些以爱为借口、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做出的疯狂举动。
功成名就的卞学道有权有势,却选择用恶意伤害情敌的方式来挽留自己所爱的人,以至于成为被观众指责的爱情破坏者。但看完剧后细细想来,卞学道也不是大坏之人,剧中有很多细节都彰显了他的犹豫、彷徨和痛苦。最后卞学道被春香对梦龙无怨无悔的付出感动,站出来洗刷了梦龙的罪名,成全了他们的爱情,独自凄然离去。
林蓉蓉这次来,就是为了重新给卞学道与成春香一个不同的命运。
卞学道看出林蓉蓉并不愿意对李梦龙与洪彩琳的事情多谈,也随即改变了话题,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吃顿饭。对这个提议,林蓉蓉愉快的答应了,今天她消耗了很多体力,自觉是应该好好吃一顿补充能量了。
到了酒店所属的西餐厅,林蓉蓉习惯性的拿起餐单准备点菜,坐在对面的卞学道忽然就笑了起来,一脸按捺不住的神情。
林蓉蓉有些好奇,漂亮的杏眼便一眨不眨地瞅着他。在林蓉蓉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卞学道笑容稍微收了收,左手捏成拳头挡在嘴前咳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轻声解释:“想起了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
极其困惑的,林蓉蓉偏偏头沉思。
很快,她找到了记忆,上次春香与卞学道两人见面的时候,也是在晚餐时间。
春香说是来找大叔谈生意的,卞学道就打趣地说人们找他谈生意都是要招待他吃饭是最基本的礼仪。春香爽快的答应了,可一看餐单价格就噎住,慌忙改口道不是专程找大叔谈生意的,所以就简单喝杯茶聊聊天好了,改天再请吃饭。
卞学道笑着逗春香,说本来想招待春香吃饭庆祝她考上韩国大学,既然她不喜欢那就算了。春香一听这话,赶紧再次改口,说大叔请的话那他们就继续谈生意好了,那兴奋的小表情逗得卞学道乐不可支。
此时,在卞学道的提醒里林蓉蓉重新想起了这一节,不由得感到了一丝难为情,同时也觉得这个‘大叔’真的是太坏了——已经笑话了春香一次还不够,现在居然再次提起来笑她第二次,非常非常过分啊有没有!?
微微撅着嘴,林蓉蓉脸颊发红,卞学道也不再追着笑话她了,体贴的帮她点了餐,态度友好的引导她一起加入时尚饰品的灵感讨论。
假使卞学道有心想讨好一个人,他确实很容易就可以做得很好,就如同现在这一刻,林蓉蓉觉得和他相处十分轻松愉快。这个男人的知识面宽广,说起话来又风趣幽默,不给人任何压力,是个很合适的聊天对象。
饮了一小杯红酒,吃了份她最钟爱的菲力牛排,林蓉蓉默默低头继续吃她的蜜桃派。卞学道为林蓉蓉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的好胃口感到惊讶!这女孩其实很好懂,就是开朗活泼,也很善良热情,但却没有做作势利那样的坏习性,跟他以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所以他才对她格外上心。
心里渐渐的对她产生了好感,并且那好感正在与日俱增,即使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依旧有蓬勃发展的趋势,这种陌生的感觉对于一向坚守原则的卞学道来说,有些超越了道德底线让他无法掌控。有时想应该记住她是别人的妻子要远远避开才对,可有时又像此刻的心情一样渴望着更靠近一步。
享受美食的林蓉蓉并不清楚对面卞学道的纠结,她的心思全在是不是可以再叫一份黑森林蛋糕上。直到一道耳熟的声音突然传来吸引了林蓉蓉的注意,使她咀嚼食物的动作瞬间僵住——“世璇,这里!”男子熟稔地笑着打招呼,很开心的口吻。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他的声音!’尽管这样自我反驳,林蓉蓉还是有些机械的转动脖子,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靠近大玻璃窗那边的座位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林蓉蓉熟悉的人。
依然是精致漂亮的五官,唇瓣带着一抹不羁的笑纹轻轻勾着,狭长的凤眼里似乎有星光在闪烁,灿烂而耀眼。他很随意的穿着一件浅绿色的t恤,胸前印着骷髅头的图案,搭配着件装饰了铆钉和肩章的皮夹克,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而另一个迎着他的招呼走过去的女孩,则令林蓉蓉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任谁看见在镜子中熟悉过无数次曾经属于自己的面容出现在眼前,那个震撼都不会小。
那个婷婷袅袅走向妖孽的女孩,正是金世璇;而那个出声惊扰林蓉蓉的妖孽,自然是徐正雨!
金世璇原本就比例完美的五官此刻带了明媚的笑意,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烫成了大花卷散在脸颊两畔,灵动的双眸顾盼生辉。她穿着剪裁合身的大红色连衣裙,黑色的羊羔毛坎肩为娇俏的金世璇增添了几分独特的女王气质。
金世璇在徐正雨对面坐下,因为距离不太近,两人的对话也自觉收拢了声音,所以林蓉蓉也听不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只能看到徐正雨的表情还算愉快。
几乎可以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急速的怦怦跳着,林蓉蓉倏地感觉蜜桃派已经令人食不下咽,而面前卞学道正在讲述的故事也让她提不起兴趣,精神发散了。
敏锐的察觉到林蓉蓉的心不在焉,卞学道停止了说话,眉头轻轻皱起,脸上显露关心。“春香,是有什么不舒服吗?你的脸色有些发白。ww是不是先前摔得很严重?”
林蓉蓉恍然回神,勉强自己笑了笑,低声说:“可能是吧,觉得有些不太轻松。”
“那我陪你去看医生,我记得酒店不远有家医院。”放下手里的叉子,卞学道立即说。
林蓉蓉赶紧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只是觉得累,应该还不到需要看医生的程度。大叔,我想回房了,可以吧?”
卞学道凝望着林蓉蓉的眼神有点担忧又有点不解,但他却没有多做纠缠,脸上挂着从容和煦的笑容,将林蓉蓉送到楼梯口,看着她身影在转角消失才迈步离开。
林蓉蓉回到卞学道帮他们订的套间,却发现李梦龙正坐在客厅等她。看见林蓉蓉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李梦龙有些尴尬 ...
(的抬手挠挠头,“喂,你要不要紧,需要我帮你买止痛贴吗?”
林蓉蓉茫然地瞪着他,思绪还没有回来,一时之间虽然有听见李梦龙说话但却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就连那样简单的话语她都不能反应过来。
李梦龙见林蓉蓉直勾勾看着自己却不答话,禁不住有些心慌意乱,稍微放大了一点嗓门辩解着:“刚才情况有些那个嘛,我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坐车下来……”他越说越心虚,声音又不自觉弱下去,最后消失了。
林蓉蓉终于醒过神,颇感无力的撇了下嘴角,“我又没有说你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去担心你那个姐姐吧!我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处理,也知道指望不上你。”
李梦龙趴到栏杆上,带着撒娇的语气哄道:“因为我没有好好教你滑雪,所以生气了?春香,不用这样小气嘛!”
按说李梦龙这一套服软的语气平日里对春香还是很有效的,不过林蓉蓉此刻没有做戏的心情,她心里满满都是乍见徐正雨的惊讶和彷徨,胸膛里仿佛堵着一团火无处倾泻,因而面对李梦龙的语气便更加不好了。
“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坐滑雪车下来,却能够让自己不会滑雪的妻子从山上一个人下来,李梦龙,我都让你这样子做了,还算小气吗?今天不要再打扰我了,不然我都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一口气嚷完这些话,林蓉蓉不再搭理一脸无辜表情的李梦龙,急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扑上床将脸埋在枕头里,林蓉蓉死死憋住一口气,她思维杂乱心绪起伏,往昔与徐正雨共度的画面好似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不停的重放。
没有丝毫准备的在这里重见徐正雨与金世璇,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房门敲响,然后林蓉蓉听见一声‘吱呀’开门的响动声。她没有回头,依然趴在床上,只是没好气地说:“都说了今天不要再来烦我了,干嘛还一直找过来?”
林蓉蓉以为是李梦龙不死心来打扰自己,谁知却听见一道柔媚的女生声音——“春香,我想跟你聊一聊。”
原来是洪彩琳来访。
无奈的叹口气,林蓉蓉翻身坐起来,“说吧。”
洪彩琳也不矫饰,开门见山地说:“梦龙他从以前开始就喜欢我,这个你知道吧?”
“唔,知道。”
“现在我想接纳梦龙对我的心意,你没意见吧?”洪彩琳紧跟着追了一句。
林蓉蓉起身下床,走向窗边,望向窗外茫茫的雪景,淡淡陈述:“一般情况下,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获得当事人之外的允许。只是好像我跟梦龙这种有婚姻关系的不住此列。不过,我有没有意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梦龙的选择。”
“我跟梦龙……我想梦龙依然会选择我……所以,你能够答应放开梦龙吗?”
林蓉蓉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洪彩琳真的是很强势的个性啊!在林蓉蓉想来,不管他们俩曾经是怎样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春香跟李梦龙结婚是在洪彩琳明白拒绝之后,现在梦龙跟春香是夫妻也是法律肯定了的。洪彩琳怎么能够如此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要求她退出?
幸好,林蓉蓉的任务跟洪彩琳与李梦龙没有什么冲突,在脑海里幻想了下远离了男主女配之后的安宁生活,林蓉蓉就心平气和地点头应允了。“如果梦龙喜欢你,那么不管我是不是答应,梦龙都还是会走向你,不是吗?放心吧,我不会揪着梦龙不放的。”
洪彩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兴冲冲的开门走了。
不一会儿,丹姬跟志赫回来了,在走廊上吵吵嚷嚷的。原来,丹姬跟别的男孩学滑雪使志赫醋意大发了。林蓉蓉劝志赫不要把丹姬逼得太紧,志赫却反驳说为了爱情可以不要自尊心。
看着朝气蓬勃的志赫,林蓉蓉莞尔一笑,低眸随意的扫向楼下时不意却发现一抹眼熟的身影向东行去。那个孤独的身影……好像是徐正雨?
林蓉蓉震了震,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想见他,想再近距离见他一次!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林蓉蓉就已经转身快速向楼下奔去。沿着之前看见徐正雨行走的方向一路狂奔,林蓉蓉跑过斑驳的雪地,却没有找到徐正雨那高挑的身影,反而看见了在道路前方正中央热情拥吻的洪彩琳与李梦龙。
林蓉蓉紧急刹住了脚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他们让开点路,还是无视他们侧身走过。正犹豫间,一双手臂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身体,微微使力迫使她翻转过身。
猛地靠进了一个男人强壮的怀抱,林蓉蓉非常错愕,那个男人却用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头颅,让她的头搁在他的肩膀。
这个举动同样很突兀,但仍旧可以让林蓉蓉分辨得出来,他的动作充满了保护欲及温柔的情怀。
林蓉蓉在他身上闻到薄荷草的味道,淡淡的清新的芬芳,这使得她迫切的心情平静了下来。轻轻推开他的怀抱,重新站直了身躯,抬眸一看,果然是卞学道,她不曾猜错。
卞学道拦住林蓉蓉腰的手静静下滑,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牵着她想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林蓉蓉却不愿意,她不想静悄悄地走开,她打算让李梦龙知道她看见了这个场景。
林蓉蓉给了卞学道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安静的回转身,径直大声问道:“你们——亲够了吗?”
“春香?”被惊动的李梦龙有些慌乱。
林蓉蓉这才转身示意卞学道可以走了。李梦龙想追上去,但是被洪彩琳从后面拉住了,一时之间脱不了身。
卞学道跟随着林蓉蓉的步伐一步步往酒店方向走,一边细心观察她的神情,一边柔声说:“如果你想回家,我会马上送你回去。”
林蓉蓉摇摇头,她还没有再看看徐正雨呢,怎么能就这样放弃见面的机会回去。
“不了,还有朋友跟我一起来的,要玩好了一齐回家才对啊。”
“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只为你自己考虑下吧。”
林蓉蓉转眸看向一脸关怀的卞学道,这个‘大叔’,对成春香是真心的好,但——‘为自己考虑吗?我是在为自己考虑呀!一定要再见一面徐正雨,才能离开。’她心底悄悄回答,只是这个真实的理由,她不能对卞学道说出口。
走到酒店近前,林蓉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那闪亮的招牌——罗宾律。
‘是啊,是罗宾律酒店呢!我先前居然没有注意到。’林蓉蓉暗自嘲笑自己:‘都穿越成为成春香了,不是应该早就有可能再见徐正雨的准备吗?你竟然举止失措。林蓉蓉,不要装脆弱,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不就是遇见了个旧情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蓉蓉愣愣地注视酒店招牌的空当,李梦龙就赶来了,见了林蓉蓉不仅没有局促反而像吃了火药似的,逼问她既然都想离婚了为什么不先告诉他而是告诉了彩琳姐,也没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看着幼稚的李梦龙,林蓉蓉感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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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真的是不同年龄不同阅历的人,面对李梦龙和卞学道时,选择就会不同吧。对林蓉蓉来说,春香跟李梦龙在一起真的是受罪,梦龙完全是一个思想不成熟的孩子,同样是十八岁,但她才见过的李信和李律都要比李梦龙有担当多了。
电视剧里,李梦龙一直在洪彩琳和成春香之间摇摆不定,春香却无视卞学道的深情对梦龙死心塌地,只能说配角只有被炮灰的命,主角光环无敌。
林蓉蓉不想跟李梦龙在卞学道和洪彩琳的面前争吵,即使现在他们两个都自觉地站在了稍远的地方。微微叹口气,林蓉蓉神色恬淡的对李梦龙说道:“我们彼此不是很清楚答案吗?梦龙,和你喜欢的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吧!结婚时的约定生效了,你想想怎么跟父母交代我们分手的事情吧。”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这么容易就整理好了?”李梦龙好像很愤怒,又或者很难过,眼圈都红了。
林蓉蓉嘴角一抽,眼睛眯起,“干嘛这样生气?李梦龙,你不要跟我说你不喜欢彩琳姐了,更不要跟我说你即喜欢彩琳姐又舍不得我。如果那样的话,我只会鄙视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样的梦李梦龙你千万不要做!
“太好了。本来我还在想着要怎么对你开口,现在倒不用烦心了。”李梦龙使气地说,接着望向洪彩琳扬声道:“彩琳姐,你脚受伤了,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好啊。”洪彩琳回答,随即目光一转仿佛为难一般看看林蓉蓉,柔声说:“春香,让梦龙送我回去,真的没关系吗?”
林蓉蓉懒得与她虚以委蛇,只淡淡点头。卞学道站在林蓉蓉身边,冷眼看着李梦龙载着洪彩琳走了。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他不曾想到的,原本邀请他们来是想让他们高兴玩一回,谁知却目睹了这样一场闹剧。
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卞学道说:“你,还要留下吗?”
“嗯。”
“那我送你进去吧。明天……我……我们再见见?”卞学道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了想法。
林蓉蓉再次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听说李梦龙与洪彩琳消失了,丹姬与志赫都惊讶莫名。林蓉蓉在租赁滑雪用具的地方见到了徐正雨,不只是他,还有金世璇与薛功灿。
站在楼梯转角,她看见金世璇和薛功灿热情的交谈着,薛功灿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摸了摸她脸旁垂落的发丝,而金世璇不时报以甜美的笑容。两人转头对徐正雨说了一句什么,就相互依偎着走向外面,徐正雨站在原地没动,只怔怔望着两人的背影发呆,停顿了好一会才迈步往外走。
林蓉蓉看着徐正雨,他虽然在笑,但是对熟悉他的她来说,他那双幽黑的眼瞳却隐藏不住他内心真实的情感。那种孤寂身影里透露出的深深忧伤,让她心中满是疼惜的同时,心头也弥散着丝丝失落。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却不能走过去,感觉很累。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看着逐渐远去的徐正雨,林蓉蓉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感觉很有些难受。
她突然又不想再接近他了,‘见了又怎么样呢?正雨他喜欢的是我扮演的金世璇,又不是我……不如不见啊……’蓦地,林蓉蓉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悻悻的没有丝毫精神了。
丹姬和志赫看出林蓉蓉情绪低落,也不好意思继续停留在滑雪场,很自觉的拖着林蓉蓉搭车回南原了。等到了梦龙家,林蓉蓉才想起来卞学道还约了她见面的,她完全给忘记了。
李梦龙对林蓉蓉的归家很冷淡,林蓉蓉也不跟他计较,只是拿出了当初春香与梦龙签订的那份合约,要求李梦龙停止父母开家庭会议。那份合约上面明文写着他们的婚姻关系到考上大学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现在,是时候解决它了。
一家人坐到客厅里,梦龙父母不知道孩子们这样严肃想说什么,李梦龙也沉默寡言。林蓉蓉看指望不上李梦龙,最后还是只能自己开了口:“爸、妈,我们希望能结束婚姻关系。”
“你说什么?你们打算什么?”梦龙爸爸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两个孩子之前还高高兴兴去滑雪,怎么一转眼就闹离婚了?
林蓉蓉认真的重新解释了一遍:“我想离开这个家,不想再面对梦龙。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分手对我们两个都好。”
“你们为什么要离婚?”这次是梦龙妈妈开口了。在梦龙妈妈想来,成春香做了他们家的媳妇,完全是春香高攀了,她怎么还能主动提出离婚呢?
“我们不是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吗?”林蓉蓉语调柔和,冷静地说:“同意结婚的时候我跟梦龙就约定好了,上了大学就重新考虑我们的婚姻,毕竟那时候是迫不得已才结的婚。”
梦龙妈妈没话说了,她也知道事实的确如此,如果不是出了那桩事情,依她想来是怎么也轮不到春香来做他们家的媳妇。梦龙爸爸听了却急忙摇头,“不行,绝对不能离婚啊春香,如果你还把我当作爸爸。所谓的缘分,来得很快,但去的时候一定要慎重的考虑,我们再多留点时间想想吧。”
林蓉蓉沉默了一小会,看梦龙爸爸的表情一时半会他是不会同意的。梦龙爸爸一直很喜欢春香这个媳妇,肯定不会轻易答应他们分手,虽然结婚的理由很是儿戏,可离婚却不是能够轻率的事情。
想了想,林蓉蓉只能退而求次提出要求:“我想搬出去住。”
“你这样想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在首尔的住处,我会帮你安排。”梦龙爸爸殷切地交代,心里还保留一线希望,“等亲家母演出回来后,你跟她好好的商量商量。”梦龙父母还不知道春香母亲不在家的真相,只以为她是跟团出门演出去了。
林蓉蓉想了想,同意了。毕竟自己租房不容易,她手上没几个钱。
很快的,梦龙爸爸就为林蓉蓉找好了住房。林蓉蓉去看了,一个小套间,厨卫齐全、窗明几净,很适合单身的自己。房子租金梦龙爸爸交了,林蓉蓉也没有扭捏,她还有一大笔学费要愁呢?
是不是应该像原剧里一样去联系学校申请奖学金,还是厚着脸皮再找梦龙爸爸开口,求他们家帮助自己一次?林蓉蓉有点难为情,毕竟自己都提出离婚了,还找梦龙爸爸拿钱的话,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那么……好像……也只有去找卞学道了。
约了卞学道出来见面,他倒是很感到好奇。林蓉蓉措辞了半天,才腆着脸说:“上次不告而别,真是不好意思了。”
“哦,那事——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卞学道对林蓉蓉微笑。
听了这话,林蓉蓉微微挑起左边唇角,状似随意地问道:“大叔,不知道你们公司会不会资助一些有才华的学生?”
卞学道轻轻挑眉,有点小疑惑,“嚄,这个方面倒没有。”
“哦,这样啊。”林蓉蓉卡住了,后面的话感觉说不出口。
“我以后会考虑这些的。”卞学道点点头,然后转换语气,小心翼翼地说道:“说你真正想说的原 ...
(因吧?”他仔细观察林蓉蓉的脸色,声音越发的柔和,“是不是想找朋友谈谈你老公的问题?”
“吔?什么?”林蓉蓉怔住——‘大叔啊,你的脑电波能跟我接到同一个频率上么?我们现在谈的是助学金的问题啊!情情嗳嗳虽然是我的任务,可上大学的事情依旧是很重要的,我不能不努力试一把就让春香又失学啦!’
“你老公上次不是跟那个女人跑了嘛,其实,我觉得有了老婆还花心的男人不值得你难过。”
无奈撅了下嘴,林蓉蓉微微勾出一抹笑纹,“他也不是那种坏人。那个彩琳姐原本就是他喜欢的人,我很难Сhā进去的。”
“如果是喜欢的人,就算很难也要努力啊,在后面痴痴地望着他,不是太懦弱了吗?”
卞学道对待感情的观念令林蓉蓉会心一笑。就是这样吧,原剧里卞学道就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会努力追求心根本不在他身上的春香。只不过这一次,如果卞学道还是追求春香的话,她大概不会让他失望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林蓉蓉坦然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正色说道:“可是我不打算继续下去了。让梦龙去喜欢彩琳姐,我也重新开始,想想这样也不错。”
“你们真的分手了?”卞学道眉心一动,心中泛起小小的欢喜。
“嗯,我已经搬出来了。其实……大叔……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林蓉蓉吞吞吐吐地说着,话一说出口,她就感到轻松了许多,接下来想说的也变得流利了。“我一定会还的!我的学费出了问题没有办法交,缴费的时间又要到期了。我找不到别的人帮忙所以想到了你。可以帮我吗?”
卞学道被林蓉蓉这一长串话惊到,原来刚才问有没有资助贫困学生是为了这个事情,他倒是完全没想到。卞学道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的脸颊泛着粉粉的色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着一丝渴求及期盼,嘴角紧张地抿着,整个神情仿佛在面临命运的宣判一般虔诚。
卞学道哑然失笑,心情有些微复杂,即为她的可爱模样悸动,又为她的困境心生怜悯,还有点为她愿意在走投无路时找他帮忙而悄悄升至心头的窃喜——至少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吧!
“可以赞助你。”
闻言,林蓉蓉喜出望外,“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她连忙站起来感激的鞠了个躬。
看见林蓉蓉开心的样子,卞学道忍不住笑了起来。半晌,他才收住笑容,爽朗地说道:“我们以后常常见面吧,感觉跟你见面很有趣。”
眨巴了一下眼睛,林蓉蓉为‘有趣’这个形容词不满地嘟了嘟嘴,随后仍旧愉快的答应了。
129浪漫求婚
( 天色微暗,一辆黑色轿车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卞学道满脸肃穆地注视着前方路况。再转过一个路口,他今天的目的地就到了。
卞学道刚刚从韩国电影展回来,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休息过,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有着些许疲倦,同时由于对今天晚上策划的事情没有足够的把握,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无意识的泄露出他内心的丝丝忐忑。
在首尔最知名的西餐厅门前停下来,立即有帮忙泊车的服务人员接过钥匙将车开去停车场。在门前深深吸了口气镇定心神,卞学道径直推开了玻璃门,往事先预定的位置走去。
林蓉蓉早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边缓缓地饮着杯英式红茶,手里一边翻着一本时尚杂志,态度不急不躁的,看起来十分悠闲。
最近,林蓉蓉的小日子确实过得不错。春香的母亲孔月梅回来了,那笔钱自然是没有追回来。南原的房子因为有半年没有缴纳租金了,孔月梅就索性退了那房子,搬来首尔跟林蓉蓉住在了一起。
至于女儿和梦龙分居闹离婚的事情,孔月梅初始非常火大,认为李家是过河拆桥而坚决表示她不同意离婚。为了说服春香母亲,林蓉蓉只得说出了李梦龙另有所爱的事情。孔月梅听了是因为这种事要求分手,也不好再坚持自己的立场了,只是她扬言如果再见到李梦龙非要打断他的腿不可。
既然长辈们再也没有理由反对,林蓉蓉就与李梦龙重新见了面,两人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以前的那份婚约就算到此结束了。至于和卞学道的关系,林蓉蓉不疾不徐的跟他相处着,他约她那她就爽快出去和他见面,吃吃饭、散散步,间或看一场电影,反正和卞学道聊天也让她感觉很愉快。
此时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的桌子,林蓉蓉便机警地抬头去看,发现卞学道正站在身旁望着自己微笑。一周不见,他依然是那么利落精干,一身最简单的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衣、银灰领带,却得体的展现了成熟男人的俊逸帅气,更加引人注目。
卞学道随意点了一杯咖啡,随即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事想拜托你,需要你帮一个忙。”
“噢,说吧,什么事?”林蓉蓉放下手里的杂志,将它推到桌角,一面凝眸好奇地望向卞学道。
“我现阶段准备拍的一部电影,刚刚接到个新剧本,是爱情喜剧。”
咧了咧嘴,林蓉蓉无声轻挑眉角。
眼神闪烁,卞学道露出为难的、犹豫不决的神色,继续说:“可是里面求爱的部分我不满意。要知道爱情片需要浪漫的示爱片段,我却没有好的创意。”
听到这里,林蓉蓉突然明白过来——这、这不就是原剧里卞学道对成春香示爱的方式吗?探听春香喜欢的情节,按照她的心意对她表白,试图最大限度的感动春香。
了解卞学道的意图,林蓉蓉也不点破,只抬眸对着卞学道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柔声说:“这个吗?我也不是太懂。所有的爱情电影都差不多。”说着,她顿了顿,脸上一副静静思索的模样,然后仿佛想到了答案似的露出欣喜的笑容,“我记得有一部电影《真爱至上》里面的情节就很经典——在卡纸上面写上爱情告白。不过,我现在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灵感。”
“那——你愿不愿意陪我去试一试剧里的场景?”卞学道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这样啊,可以呀!”林蓉蓉笑嘻嘻地低头,一边拿起菜单俏皮地说:“不过,大叔要请我吃饭噢!”
“呵呵,当然。”卞学道那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轻快的笑意。
林蓉蓉看到他脸上的喜悦神情,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赶紧低下头来埋首菜单装作要趁机大占一番便宜的样子。
吃完丰盛的大餐,卞学道先带林蓉蓉去卖场试衣服,趁林蓉蓉去试衣间的空档他打了个电话。林蓉蓉穿着粉色的貂毛大衣和纯白色的蕾丝礼服裙,一边对着镜子打量自己,一边貌似一本正经的批判这种男人给女人买衣服的桥段太老套。
卞学道笑而不语,表示他们还要赶去另一个拍摄场景地。
“接下来要去哪里?”
笑得有些赧然,卞学道的声音很柔和,带着诱人的磁性,“去了就知道。ww”
林蓉蓉眼珠骨碌一转,笑靥里透出丝丝狡黠,“好期待下一个情节哦!”
卞学道带着她去了溜冰场。林蓉蓉看着空无一人的溜冰场,看着周围栏杆上、树枝上缀满了闪烁的彩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她确实是高兴的,尽管知道卞学道的用心并不是为自己,但无可否认,他的用心着实是让人感动。
那一闪一闪的彩灯就如同摇曳的星光坠入人间,在他们四周形成一道美轮美奂的银河,任由他们徜徉。林蓉蓉不会滑雪,但溜冰技术还马马虎虎。她开心的绕着场地旋转了一圈,返身滑向卞学道,围在他的身旁转圈圈。
卞学道站在溜冰场中央,目光跟随着林蓉蓉的身影,看着她兴奋惬意的样子,也情不自禁咧开了嘴角,因为她脸庞上明显的快乐而兀自笑个不停。
一个平日在工作时不苟言笑甚至是有点冷峻淡漠的男人,现在笑起来的样子竟然是这样的毫无心机,那笑容仿佛发着光,使人跟着心生温暖,不自觉地卸下心防。
“原来大叔很帅啊,不笑的时候感觉很严肃不好亲近,笑起来却又像个孩子一样可爱。”林蓉蓉轻旋脚步再次从卞学道身边滑开,一边将双手拢在嘴巴前方充当喇叭,大声的对他喊:“以后要多笑笑啊,大叔——”
看着林蓉蓉得瑟的模样,听着她说出那样的话语,卞学道微微愣了愣,随即更加愉快地笑出来。
林蓉蓉像一只快乐的鱼,以卞学道为中心转来转去,忽近忽远、若即若离。她一会儿灵巧的滑向远方,一会儿又快速地滑到他身旁,时不时的对他伸出一只手,下一秒又在他来不及抓到她之前调皮地滑开去。
卞学道充满柔情地看着她,看着她每一次转身回眸望向自己,看着她对自己绽放灿烂的笑容,明明是黑夜,他却仿佛看见扑面而来的阳光。
卞学道笑盈盈地看着林蓉蓉围绕着自己蹁跹盘旋,不知过了多久,他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震动。他瞅准机会伸出手拉住她,搂着她的腰让她停下来,将她转了一个方向。
林蓉蓉不曾躲避卞学道亲昵的举动,任由他将自己拽进他的怀抱,自然的背靠着他的胸膛。‘她没有拒绝。’卞学道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放松,一阵难言的喜悦。
“看那儿——”卞学道温柔地搂着林蓉蓉的腰,轻声示意她看向街对面的大屏幕。
林蓉蓉抬头,那上面正在播放电影《真爱至上》里马克对茱莉亚表白的片段。马克面对着茱莉亚一张一张翻开卡纸表明心迹——“你在我眼中是最完美的。”——“尽管无济于事,我也会爱下去。”
仰着头,林蓉蓉与卞学道都没有说话,眼中露出梦幻般的色 ...
(彩。等这段影片播完,两个人同时轻舒了一口气,四目相对都不约而同地笑开了。
良久,林蓉蓉方才笑着说了一句:“这个真的很棒,虽然简单却非常温馨浪漫,观众应该会喜欢。”
卞学道不置可否,牵起她的手往停车的方向走,动作优雅自然。林蓉蓉低眸望了望他们相握的手,唇角悄悄一勾。
送她到达出租屋门外,卞学道扭头看了看那扇深灰的铁门,压低声音说道:“我现在需要你帮另一个忙。”
“说吧,是什么?”林蓉蓉愉快扬眉。
“这样一个场景——开车送女孩回家,在家门口跟她求婚怎么样?”卞学道的声音再次低了一度,一字一字的缓缓开口,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查看她的反应。
“嗯……”林蓉蓉左右打量四周的环境,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听起来还是蛮实在的。”
“如果……”卞学道轻轻眨了下眼,欲言又止,然后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一般,神情坚毅地掏出一个蓝色礼盒递给她。
心中了然的林蓉蓉打断了他的话,高兴地说:“那些看电影的女孩都要羡慕死了!这种桥段真的很不错!”
“如果不是剧中情节呢?”卞学道凝眸望向林蓉蓉,声音里充满温柔,“你会不会接受?”
林蓉蓉低头,默默翻开盒盖,垂眸看着那条璀璨的项链不作声。
卞学道是一个让人非常有安全感的男人这没错,但林蓉蓉觉得现在就谈结婚实在是太快了。或许,卞学道对成春香的感情的确到了那个地步,但对于成春香而言会不会是太快了——她才刚和梦龙离婚一个多月,马上就又答应卞学道的求婚,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林蓉蓉的沉默让卞学道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的眼中少了几分自信,多了几分忐忑。接连深呼吸数次,他强制的压下心中那正在不断积压的失望,稳了稳心神道:“我现在是在向你求婚。我怕你会拒绝,所以我此刻也很焦虑不安。就算你有一百个理由拒绝我,我都会回答没关系。你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林蓉蓉终于抬眸凝望等待着答案的卞学道,却没有说话。从侧面看过去,卞学道硬朗的脸部线条就先映入林蓉蓉的眼帘。顺着他挺直的鼻梁往上看,低垂的眼帘覆盖住了他原本明亮的眼珠,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现出清晰的投影,让人不由浮想联翩。那双薄薄的嘴唇此刻轻轻地抿着,流露出些许紧张与倔强,上面那淡淡的粉红色光泽,在林蓉蓉评判的眼里居然透着性感的味道。
见林蓉蓉不吭声只沉默盯着自己看,卞学道心里越发慌得厉害。脸孔紧紧地绷着,他急冲冲地说:“如果难以接受的话,就当是寄存在你那里吧。保管这个,不要还给我,请仔细想想我寄存在你那里的是什么。”
林蓉蓉依旧沉默,她神态平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似乎有什么在后面追赶他,卞学道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他打算在林蓉蓉将项链还给他之前赶紧离开。
“大叔……”
卞学道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林蓉蓉一眼。他的心已经乱作一团,完全不受控制。
林蓉蓉心中充满了矛盾,沉吟片刻,她凝望着卞学道的双眼,诚挚的轻声说:“诚实地说,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被你关心着也有很幸福的感觉。所以不是拒绝,而是我短时间内不想结婚。既然上了韩国大学,我就想好好读书,但如果只是先订婚,你愿意等我几年的话,我可以给你肯定的答复。我这样说,你愿意理解吗?”
卞学道回望着她的双眸,他的眼底跳动着宁静的火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垂下头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卞学道再次抬起头,对她轻轻笑了一笑。
“周末公司有个电影上映,结束后有个简单的聚会,和我一起去,怎么样?”
“好像可以。和你一起看电影、吃饭,就像所有恋人一样约会,我并不排斥。”
“宣布订婚呢,可以吗?”卞学道追问了一句。
林蓉蓉微笑点头,“大叔确定的话,就可以。”
首映会那天,林蓉蓉再次见到了李梦龙与洪彩琳,看来,他们俩是正式交往了。撇开个人观感的话,林蓉蓉觉得洪彩琳与李梦龙这样站在一起还是很般配的,祝他们好运吧!这一回成春香是不会在纠结于他们的关系中了。
看见细心装扮后神采奕奕的林蓉蓉,洪彩琳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亲热的挽着李梦龙打招呼:“在这里也能碰见呢!春香你这样一打扮,好像脱胎换骨了。”
这是间接地表示她以前很土吗?林蓉蓉冷笑了声,淡淡回了句:“彩琳姐你还是老样子嘛。”
大概是跟原剧里一样,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对成春香也有了特殊感情的李梦龙看着一身华丽装扮的林蓉蓉半晌不吱声,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心底闷闷不乐的。寒暄了两句,洪彩琳拉着李梦龙走开了。
卞学道细细观察林蓉蓉的脸色,低声说:“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不会留恋背弃我的人,所以他们即便出现也影响不了我的选择。只是,看见洪彩琳还是感觉不方便。但是也没办法啊,谁让她负责你公司的饰品道具呢?”
“如果觉得不方便……那你来负责演员拍摄需要的饰品,怎么样?”
“哦,你真的愿意让我做?说真的,我对小饰品还是很有兴趣的,以后想往珠宝设计这方面发展。”林蓉蓉笑了,做小饰品本身就是成春香的兴趣,她乐意接下这个机会。
“那你做吧,做好了成品给我看。”卞学道朝宴会厅门口抬了抬下巴,支起右边胳膊示意林蓉蓉挽着他,“不过,现在我们先进去吧,快开始了。”
林蓉蓉莞尔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臂弯,随着他的进步缓缓地走进会场。
华丽的宴会大厅灯火通明,林蓉蓉走过那晶莹剔透的冰雕,忽然驻足仔细打量。不过让她停住脚步的并不是这美丽的天鹅冰雕,而是记起原剧里这座冰雕融化的水一滴滴的打在桌下的电路板上,引起电流短路差点造成事故。
“你喜欢冰雕?”
“嗯,很漂亮。”林蓉蓉点点头。想了想,她手指着那个Сhā线板,转头提醒卞学道,“我只是好奇、也可以说是担不必要的心……如果冰雕融化了的话,这根电线会不会出事?”
卞学道一呆,顺着林蓉蓉手指的方向看向地面,随即轻轻皱眉,转身叫去会场的后勤人员尽快处理。这次首映式道道电影公司考虑了各个环节精心准备,可不能在这种细节上出错。
宴会中途,卞学道有事离开,李梦龙就看准时机凑过来了。林蓉蓉只得跟他悄悄出了宴会厅说话。注视着林蓉蓉,李梦龙有点百感交集,其实这段时间,他想办法找过林蓉蓉许多次,都被她躲开了。
“现在,我真的好难过。春香,我难以相信你居然是这么的讨厌我。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虽然我们是以为那样的原因结婚,可是也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不 ...
(管怎样也算是很亲近了。所以对现在这样的结果,我有些不能接受。”
“梦龙,上了大学你就已经是大人了,就应该成熟点,难道不是这样吗?”林蓉蓉不由得用手指按了按太阳茓让自己的思路清醒一点,“你也说了,我们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那样的情势才结婚,所以现在只是拨回正轨而已。而且梦龙啊,即然离婚了,我们就最好是做不再见面的朋友,那样我和彩琳姐才会不觉得尴尬。”
就这样,李梦龙被林蓉蓉一番话堵了回去。
李梦龙刚刚走开,卞学道就出现了,倒把林蓉蓉吓了一跳。“看来宴会不怎么吸引人,要不你们怎么都爱跑出来?”她不满地小声嘟嚷。
下一刻,靠近前的卞学道低下头来,在林蓉蓉柔软的嘴角印下一个轻轻的吻,那一双平日深不可测的黑瞳此时却温柔得宛若秋水潺潺,让林蓉蓉有些迷失,下意识的将头往后仰。他那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和她的呼吸搅合到了一起,瞬间令人忘记了呼吸的本能。
直到卞学道那快乐的、高高扬起的笑容刺激了她、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暧昧气氛,林蓉蓉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卞学道,不过那种刹那间让她心跳的魅力却消散了不少,不再让她产生迷惑。
首映会举办的很成功,而得偿所愿让成春香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更是让卞学道喜笑颜开。
不久,林蓉蓉看到了金世璇获得全国网球赛冠军的报道。看着世璇青春靓丽的照片,林蓉蓉的心神飘了飘。
卞学道买了新房子,邀请林蓉蓉一起做家装,说想要一个风格气氛跟她一样的房子,能让他感觉轻松愉快不由自主想笑出来的家。林蓉蓉也不推辞,跟着卞学道四处跑,大件家具、小件摆饰,墙面的色彩、窗帘的图样,两个人一点一滴的用心装扮,一齐努力营造一个温馨的家。
时光匆匆,冬去春来,三年后,薛功灿通过珠裕琳父亲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孔月梅,证实了成春香的身份。听着春香妈妈吞吞吐吐告知春香她的身世,林蓉蓉并不惊讶。
三年前,她打听了金世璇赴英集训的消息,一年前,她关注了金世璇成为世界冠军后归国的事情。她一直在等待,等着看先找上自己的是功灿爷爷还是功灿本人。如果是爷爷的话,那就有很大可能不是曾经被她改变过的世界;而如果来的是薛功灿,那林蓉蓉就愿意将与卞学道的婚期再拖上一年。
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一看徐正雨与那个很可能是自己的金世璇的世纪婚礼,应该是很有趣的体验吧!
130远离剧情
( 许多感情疏远淡漠只源于一念之差,有些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林蓉蓉酸酸的感叹人生如梦,一切感触还来不及沉淀就烟消云散,不值得贪恋。
此前再见薛功灿恍然已是波澜不惊的隔世,而后来再见曾经朝夕相恋过的徐正雨,林蓉蓉于他亦如陌路人。尽管早知晓徐正雨不会认识自己这样一个结果,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当有一天林蓉蓉重新站在徐正雨的面前,他带着礼貌的微笑生疏客气的对她打招呼的那一瞬间,林蓉蓉仍是微微一滞。回想当日的情景,她的心就禁不住微微缩紧,是失望、或者是有些钝痛的吧!
这种对面不识的情景,只不过是让她确认了自己的存在甚至不是他生命里遭遇过的一个过客而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林蓉蓉依旧忍不住难受了一会儿。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在自己耳边许诺过多么滚烫的誓言,对于她来说都只能是一段短暂的梦幻,它脆弱得不堪一击。
而这个世界上某段时刻还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参加她与他的婚礼,看见他们俩浓情蜜意的眼神交汇,使得林蓉蓉有一种心凉到极点的感受,但紧接着却是平静地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人的情感和理智在某些时候,真的是完全冲突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平静’这个词来形容那一刻的思绪,可是当时确实没有任何想法,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只再一次叹息:原来,那些时光,都是‘无所谓’,若要坚强就意味着决不能失去自我控制。
然后,迅速的完成了春香与卞学道的婚事,回到空间站,再进入了有着金三顺和玄振轩的世界。
这一次,她仍旧是个女配,扮演剧中男主玄振轩的前女友——柳熙珍。一个身患重病被男友母亲勒令保持缄默立刻离开,几年后,柳熙珍熬过病痛回到韩国,玄振轩身边却恰巧适时有了一个假扮恋人来逃避相亲的金三顺。柳熙珍依然不受玄振轩母亲待见,甚至以为她的归来,玄振轩母亲改变了原本不肯接纳金三顺的想法,默认了儿子的新恋情。柳熙珍经过了一番努力,最后痛苦地认识到自己与玄振轩已经不再可能,只有再度离开了韩国。好在剧终时,柳熙珍接受了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医生亨利金。
林蓉蓉一过来,就遭遇了玄振轩母亲的冷言冷语,情节恰如原剧情一般无二。这次的任务,不过是披着柳熙珍的皮在人生转角重新选择一次。
林蓉蓉最不耐烦的就是自己默默忍着委屈、带着别人的误解静悄悄离开的事情了。所以,她一口拒绝了玄振轩母亲的要求,哪怕是走,柳熙珍也该走得光明正大,身患重病被人嫌弃,还要被男友错以为他自己被女友无故抛弃的那种蠢事情,她林蓉蓉不屑做,更不愿意背那个黑锅。
林蓉蓉告诉了玄振轩实情,让他决定两个人的关系结束与否。玄振轩经过了一番争取,后来仍旧是屈服于母亲的意愿,在机场痛哭送别了柳熙珍。
林蓉蓉独自来了美国,做手术切除了一部分胃,经过几年休养勉强恢复了健康。她现在,是哈佛大学心理系的学生,主要的课程包括了组织行为学、社会心理学、临床科学等等,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专业。在剧中,柳熙珍原本就是医学系的学生,林蓉蓉自己本身学的也是这个专业,如今选择心理学,是想更好的调试自己的心情。
除去那些与病痛作斗争的辛苦,林蓉蓉的生活平静安逸,若说还有什么亮点,那么也就是亨利金的存在值得一提了。
亨利是个混血儿,身材高大,五官英俊,性情温和开朗。他的脸型偏瘦,干净利落的短发让人清晰地看到他脸部的轮廓,那模样好像是由世界顶级艺术家一笔一划精心描绘雕刻出来的一般堪称完美,鼻梁挺直、嘴唇红润,尤其吸引人的是他那两道浓黑的剑眉下如湖水般清澈宁静的眼眸,总是让人乐意去一探究竟了解他的想法,而嘴角那抹灿烂的笑容好似阳光和煦温暖,让人不禁感觉到心情愉快。
林蓉蓉终归不是柳熙珍,对玄振轩没有什么舍不得,既然那小子已经做过选择,林蓉蓉便不会再想着身体好了以后还回国继续跟他拎不清。介于在剧里柳熙珍最后看来是接受了亨利的追求,那么林蓉蓉认识了他以后也是对他态度相当随和,只不过由于生病的原因,两个人就那样不温不火的处着。
这周以来,胃部又产生了轻微的胀痛,林蓉蓉去医院复诊,得知身体状况还算不曾,也就放心了。时值初秋,接连下了几天细雨,今天也是阴着天,多多暗云遮盖天空。
位于波士顿西北方的剑桥城只是一个小镇,却有两所世界最顶级的学校——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它的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一种悠闲惬意的书香味,漫步在小镇的街道上,古老的建筑、斑驳的树影让人有一种在历史中穿梭的错觉。
卷地而起的风扑面而来,透着丝丝微凉,这种宁静的气息总是可以让时光中最美好的部分驻足。独自懒散地踱着步,林蓉蓉一抬头就望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男人只显露出四分之三的脸庞,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有棱有角的侧脸在暮色的映照下显得越发深邃。
在这一瞬间,林蓉蓉猛然停下了脚步,时空彷佛被错置了一般,她回到了久远的记忆中。那个男人,不是她见过的人中最酷最帅的,却曾轻易抓住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ww
‘胜贤、那是胜贤——’林蓉蓉的心不可抑止的倏地一跳,混杂着惊喜、疑惧、彷徨,还有一些被刻意压抑的类似于久别重逢近乡情怯的渴望的感情。
猝不及防涌上来的情感瞬间将她吞没,那段与裴胜贤相处的时光,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直击心底,令她双眼一眨也不眨的静静地盯着人看。
应该是感觉到有一道灼热无比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自己,裴胜贤下意识的侧转过身,淡淡一瞥。‘眼前的女孩似乎是韩国人?’他轻轻扬眉,望着那张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个微笑,随即不是太在意的收回目光,‘可能是看见同样的肤色觉得亲切吧。’
林蓉蓉痴痴地凝望着裴胜贤。明明还是那个人,却让她依稀感觉到了和从前的不同。记忆中原本洋溢在他身上的那种对比矛盾的气质——抿起嘴唇沉默时的疏远游离的感觉和勾起嘴角笑起来时的温暖亲昵,此刻却分明被另一种气息所取代,眼前的胜贤不论眼神或是笑容都更加纯粹更加明快,偏偏又有着别样的摄人的青春魅力。
他身姿依然挺拔但比她印象里的要劲瘦,衣服领口解开了两个钮扣,透过半开的衬衫能依稀看到结实的胸膛,颇有些洒脱不羁的气势;脸孔俊秀可不及她脑海里的轮廓线条那般沉稳,望过来的眼神温和,视线接触时他的嘴角自发的轻轻往上扬,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然而,虽然只是一个微笑,但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的她,却都感觉自己在这样的笑容里,心底就宛如流入了一股甘甜冰爽的清泉。
林蓉蓉不曾放松的视线终于困扰了裴胜贤,他微微诧异的再次转过 ...
(头来,眉心渐渐聚拢,眼里仿佛满是探寻和思索:‘为什么这样子看着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裴胜贤心里泛开。
“我们……认识吗?”终于,裴胜贤走近两步,迟疑地轻声问她,他心底的好奇转化成为略带磁性的声音从口中逸出。
听着裴胜贤语调缓慢却带着明显陌生感的疑问句,林蓉蓉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清醒,心里头一酸。
“对不起,大概是我认错人,我以为是遇见了过去见过的人。”林蓉蓉的声音有些低哑,心头感到深深的无奈和低落,那张恬静的脸庞下不经意表露出一抹浅淡的悲伤。“你是韩国人吧?我也是。”
眉毛挑了挑,裴胜贤嘴角不由勾勒起一个愉快的笑容,静静地点头。
胸口依旧传来急速而不规则的心跳,林蓉蓉一面在脑海里回忆裴胜贤曾经告诉过她的关于他在美国留学时的一些事情,一面朝着他笑了笑,明知故问道:“你是留学生?”
“嗯,是。”
“我也是。”
裴胜贤清澈见底的眼眸满溢出纯净愉悦的光芒,他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一些,那种笑容就好像明媚的阳光般炫彩夺目;有如此眼神、如此笑容的人,总是会令人感到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天真烂漫的孩子。
这一刹那展现在林蓉蓉眼前的笑脸,让她心底的黑暗情绪缓缓地抽离,重新打起了精神。两人随口闲聊了几句,毕竟他们如今是路上不经意遇上的人,林蓉蓉也没有多聊,接到亨利的电话后,虽然心头依依不舍,还是相当冷静的告别了。
夜深了,钟上的时针不紧不慢的走着,回家后一个人胡思乱想了整晚的林蓉蓉勾了勾唇角,爬上床关了台灯,果断睡觉。当第一缕朝阳揭示新一天的到来时,林蓉蓉的精神再好不过了,一点也没有变得萎靡不振的迹象。
她毅然决定了自己的目标,不再是为了这个电视剧里的柳熙珍而静静等待亨利的求婚,而是放手一搏去追求裴胜贤,为了她自己的心意去努力。
过去那个时间,明白自己再也不能挽回女儿的生命、不能改变曾经发生的一切的时候,那种生无可恋的绝望、仿佛连自我都失去了的孤寂和痛苦,促使林蓉蓉放弃了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封闭了自己的心灵,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想记起来。也正因为如此,在那个时候给了自己温暖、让自己走出阴霾重新出发的裴胜贤,林蓉蓉认为她一辈子都会记得他的好。
这也是为什么当她重新遇见裴胜贤后,脑海中一直闪现不能冷静的念头,便是追回他。林蓉蓉希望自己能够找回裴胜贤的爱情,她想凭这次来证明自己真的存在过。
如果胜贤对她有爱,如果他能爱上她这个本来应该不会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只要她爱的这个人也可以抛离剧情真正的爱上她,她就会感到心满意足。
一周后,恢复了单身名份的林蓉蓉出现在麻省理工学院,找到了裴胜贤。
秋日的细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雨滴落在绿色的树叶间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一首悠扬舒缓的小提琴乐曲,那一丛丛绿色在水珠的洗刷下变得愈发青翠欲滴,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植物清香。
裴胜贤的心情却不太好,他不是很喜欢雨天,觉得到处都湿漉漉的很麻烦。
“胜贤,来这里!”林蓉蓉大声喊。
裴胜贤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白衣女孩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手中打着一把鲜亮的红伞。‘哦,是那次遇见的女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喜欢胜贤你,想跟你交往。所以,我特地打听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林蓉蓉笃定地回答。其实,她会知道他在这个学校,当然是当初他自己告诉她的。
她的脸颊由于羞涩而微微泛起红晕,明亮的大眼睛亦因为鼓足了勇气告白而在褶褶生辉,裴胜贤惊艳了一下。但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下一刻,他拒绝了。
“……我……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你说什么都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来找你,直到你认同我。”林蓉蓉表情很平静,但眼底却可以看到淡淡的失落,“我叫柳熙珍,在一街之隔的哈佛学习,是心理学系的学生。”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的神色变得虔诚坚定,语气也更加严肃的继续说道:“胜贤,因为我很爱你,所以我想要让你也爱我。”
裴胜贤神情错愕的嘴角微张,转头眺望远处故意不去看林蓉蓉的表情,答复的声音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无奈,好像是自我声明,又好像是劝诫:“我不会这样容易爱上一个人。我不觉得我生命里的那个爱情是你。”
“可我觉得,我生命里的那个爱情是你!”林蓉蓉轻声却极为肯定地说着这句话。
一个人一生中都会经历爱与被爱,可并不是每一个爱情都会圆满、每一句誓言都会实现。如果要林蓉蓉在爱与被爱之间选择,现在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主动抓住她要的爱。
裴胜贤重新回过头,认真地看了看她。他看见了她眼底的真挚和执着,因而有那么一刹那,他不知该怎么回应她。
无声的、沉默的对视中,林蓉蓉轻轻勾了勾唇角,低下头悄声呢喃:“真难堪,没有女主光环只是路人甲就无法得到你的青睐。不过,胜贤,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因为这样我也做到了的话,我才能自信是得到了真正的爱情。”
裴胜贤的脸色有些迷茫有些疑惑,还有些古怪。‘真奇怪,从小到大也不是不曾被女孩子告白过,但这一次的感受……是不是有点儿心动了?怎么——这丫头笑起来怎么这样漂亮……我怎么会是这种感觉?’
这时,林蓉蓉非常非常厚脸皮地问:“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
“‘绝对没办法给你心’这种想法——或许不是真正的答案呢?给我机会,让我认真试试怎样?”
露出无辜的眼神,裴胜贤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心又不是写在纸上的答案,也不能随意折叠,怎么可以试?”
“我接近你的时候,你不要过于冷漠的拒绝我就好了。其余的,我会做好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裴胜贤注视着表情倔强的林蓉蓉,她的话语坚决,她的眼睛里全是爱慕,这些都在努力的说服他,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机会,就好像是,他裴胜贤必须要给她机会、必须要答应和她一起试试看不可,否则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一样。
裴胜贤心软了。他自己事后也有点儿奇怪,他那样的家世,自幼就做好了将来会为了家族发展联姻的准备,并且他也从来不是招架不住女孩子热情的性格,怎么会就那般无语默允了呢?
林蓉蓉下达了战书,紧接着便开始认真的实施了。表白之后,她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念头,花费了一番功夫成为了裴胜贤的邻居。
暗红色砖墙包围着街角一幢满是翠绿常青藤的小楼,绕着红色砖墙往前走,沿着楼 ...
(梯拾阶而上,就看到一扇虚掩的雕花铁门,打开门古朴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那公寓的楼层依旧保持着八十年代的风格,仿佛时光就在这里静静停滞。这房子,确实是裴胜贤喜爱的风格,要么是传统的优雅气派,要么是明艳的时尚潮流。
几天后,裴胜贤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租住的公寓搬来了新房客,那个直白要求交往的女孩子。
那个晴朗的下午,晚餐时间,林蓉蓉敲开了裴胜贤的房门,手里端着简易饭盒。她灿烂地笑着,轻快地说:“胜贤,我做了晚餐给你,牛尾汤你应该很久没有吃到了吧!”
“……我已经吃过了。”裴胜贤没有买账,只仿佛感觉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啊?那我下次早点。”虽然明知道是推脱的借口,林蓉蓉也没有泄气,笑盈盈的道晚安走人。
第二天,轻柔而有规律的敲门声提前了半个小时响起,紧接着裴胜贤再次看见那张娇俏的脸。林蓉蓉双手拎着个石锅,笑眯眯地说:“胜贤,我做了晚餐给你,是韩国风味的石锅拌饭噢!”
悄悄吸了口香气,裴胜贤极其违心地说:“我不喜欢这个。”
林蓉蓉张大眼睛望着他,一脸‘这个世界居然有人不喜欢石锅拌饭,完全不能相信’的表情。
心底暗暗叹气,裴胜贤只能硬着头皮说谎:“我不是很喜欢偏辣的食物。”
‘骗人!明明是你最喜欢的!’林蓉蓉垂下头,隐藏心口泛起的挫败感。须臾,她对裴胜贤露出更加明媚灿烂的笑容,爽朗地说:“太好了,胜贤——其实我现在也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第三天裴胜贤刚刚一回公寓,还没有打开自己家的房门,林蓉蓉从她房间探出头来叫住了他。她扎了个马尾辫,纯净的大眼睛眨呀眨,笑得仿若天使,“胜贤,今天的晚餐是炖年糕,汤里我放了许多的牛肉粒,还有胡萝卜、香菇、洋葱和水芹。我尝了尝,真的很美味啦!”
咽下口水,裴胜贤扭头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睁眼回眸,“今天我肠胃不舒服,好像是积食了。”
林蓉蓉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们俩谁都不是笨蛋,她这样的明显的示好,他如此婉转的拒绝,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尴尬了两秒,林蓉蓉便从沮丧里挣脱出来了,仿佛自己就是傻瓜看不出也听不懂似的,顺着裴胜贤的话语说道:“那,我给你那消食片吧,我家里各种胃药都齐全。”
“不用。”裴胜贤扬声阻止,深幽的黑眸透出一丝局促不安,和声说:“我……已经吃过药了。”
林蓉蓉不由微微苦笑,看来征途遥远,需再接再厉方可。老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可裴胜贤在两人之间挂起的这层纱,也着实厚了些,闹得林蓉蓉情不禁想问:‘是冰丝织就的么?’
第四天晚上乌云覆盖天空渐趋暗沉之势,只隐隐透着最后的光亮,似乎预示着又一场雷雨即将到来。裴胜贤坐在书桌前,窗帘全开,已有零零星星的雨丝飘洒进房间来,湿湿的雨雾落在脸上有一点痒,但更多的是清凉的感觉。
裴胜贤微微有丝郁卒——林蓉蓉整晚没有出现——‘难道是放弃了?’好像是应该觉得愉快的大松一口气才对,但是——‘这才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还说是喜欢,就只到这种程度?’
下了一夜雨,第五天到来,林蓉蓉重新敲门了。
她的笑容一如当天的阳光一般温柔,手里依旧捧着饭盒,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解释着:“对不起啦胜贤,昨天是跟我的主治医师约好的回诊时间,所以耽搁了。我今天做了酱汤排骨,你愿不愿意尝一口?”
裴胜贤细细打量了林蓉蓉一眼,身形娇小的她微微扬着脸庞满脸希冀地望着他。从他站立的位置可以清晰看见她优雅的颈部曲线,那修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的眼睑上,从光滑的额头到高挺的鼻粱再到柔嫩的唇瓣,那起起伏伏的曲线美好得让世界在这一刻仿似凝固了一般。
在裴胜贤那含着审视的目光下,林蓉蓉担心自己心底的紧张情绪会不小心从眼里流泻出来,赶忙冲着他绽放出最明媚妍丽的笑容。
裴胜贤低垂眼睫遮掩住自己眼中的神情,手臂一抬接过林蓉蓉手里的饭盒,打开看了一眼,视线再重新回到林蓉蓉脸上。她的笑意很明显,胜贤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是,他知道自己心底有着小小的悸动,就因为她再次捧着饭盒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他就感到心情愉快。
“我会好好吃的,谢谢了。”
闻言,林蓉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这是第一次,他收下了她的示好啊!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个女孩在晚上这个模样来敲门了啊!’裴胜贤脸庞上不由流露出浅浅的微笑,嘴角勾勒出的漂亮弧度让林蓉蓉也跟着笑容满面。
一回到自己房间,林蓉蓉便开心地扑到床上,抱住一个玩偶就大笑起来,还疯狂的连连亲了那维尼熊好几口——这绝对是不能掩饰的狂喜时刻。
已经失去不能追回的,她会静静留作回忆,而可以属于自己的,她不想放弃。
林蓉蓉此时喜滋滋地想:‘果然,这世间并没有注定分离的命运,只有肯去争取爱与不肯去争取爱的心!既然选择了,我就不要后悔,我想要得到的,往后一定要更加努力。胜贤,若是我们两人真的有缘,时间和空间都不应该成为距离。我爱你,我——爱定了你!’
远离剧情
131甜蜜恋情
( 林蓉蓉因为裴胜贤终于收下了自己做的饭菜而兴高采烈,裴胜贤那里却没有过多考虑。ww在胜贤的立场上来看,他是耐不住家乡菜的诱惑,再说了,就当做睦邻友好看待罢了,人家三番四次的送来,自己也不能太不给脸,是不是?
所以,接下来日子里林蓉蓉更近一步的追求攻势,就让裴胜贤感到吃不消了。
一开始,裴胜贤满心纠结,也很烦恼,那个丫头要死要活的那架势简直要折腾死他了。可他又能怎么样?认真拒绝过那丫头一顿,说她一看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丫头却不管不顾地说要试试才知道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而后,他拿自己将来的婚姻必定会由家里的长辈来决定当借口,那丫头便立刻回应说她父亲是国会议员,她肯定配得上他的家世。伸手不打笑脸人,胜贤只能无奈的回望蓉蓉,看在都是韩国人的份上容忍她一步步有条不紊的侵入自己的生活。
反正无论胜贤自己怎么说不可能,那丫头都嬉皮笑脸的像没事人一样,即便当时她的脸色看起来显得她有点难受,一转头该怎么折腾还是怎么折腾。久而久之,胜贤居然感到习惯了,仿佛两个人每天晚上见见面、经常在他家一边吃饭一边随意的聊上两句,成了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一天吃完晚餐,裴胜贤熬不过林蓉蓉的娇嗔,两人一起出门去看了场科幻电影。回家的路上气氛一直很好,有关电影情节的回忆和讨论让他们俩都感觉特别愉快。
姿态轻盈地走在裴胜贤身旁,林蓉蓉微笑着述说自己对剧中人物的心理分析,胜贤侧头看了她一眼,一边走一边静静地听着她的描绘。再一次,裴胜贤近距离的感受到了林蓉蓉散发的女性魅力。
一日盛过一日,她吸引他的,不光是她漂亮的脸蛋,更是她身上那种混杂了纯情、爽朗和性感的气质。有时候,他觉得她美丽得让他挪不开眼睛,觉得自己就快要顶不住她的魅力而对她举手投降。
回到公寓站在房门前道晚安的时刻,胜贤脸上流露出困扰的表情,指了指自己,再凝视着蓉蓉的眼睛,轻声问:“为什么是我?”
林蓉蓉将视线投到裴胜贤脸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满眼的笑容,那张俏丽的脸庞上却分明的显现着对他的爱慕。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波光流转之间交换着温柔的笑容,这是一种脉脉无语的柔情,让他觉得很舒服很惬意。
终于,她开口说:“因为是你。”俏生生地说了这一句后,她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睑。
此时,裴胜贤才愈发认知到林蓉蓉的睫毛有多长多密,那排卷翘的眼睫就好像是一层薄薄的小扇子,忽然将那双平日里清澈见底的眼眸遮掩在了薄幕之后。裴胜贤悄然地抿了抿嘴唇,听见的她的回答并不是仔细阐述他有什么地方优秀到了让她迷恋的地步,而是泛指这点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以为她会说‘因为感觉很帅’或者‘因为感觉合适’之类的话,但听到这种可以理解为‘因为是你所以喜欢,喜欢的就是全部的你’的答案,仍然让胜贤打从心底泛起一层欣喜。
说实在的,被一个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子如此热烈的爱慕着,要说胜贤那种做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一点都不感到愉悦满足,那绝对是自欺欺人。仅仅是因为那双被隐藏在薄雾之后美到让人沉醉的眼眸,裴胜贤便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彻底了解面前这个女孩的冲动。
每天见面,时常聚在一起吃饭、一起谈论、一起看电影、一起听音乐。‘这样子是约会吗?’裴胜贤无声地问自己。也不是没有单独和女孩子出去玩过,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特别的。
她总是勾动他的心!
她不像他曾经遇到过的女孩那么幼稚,却也不狂放。她为什么偶尔会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定定看着他,却又让他感觉她仿佛不是单单在看他,而像是穿过他在看着远方,看着过去、又看着未来?她的世界他不是很懂,她的过去对他来说还是个迷,但她的一切却又那么的让他好奇,让他想进一步了解。
飞快的心跳,迷茫的大脑,想更近一步的想法。裴胜贤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深藏在心底的那份淡淡的悸动正在不断的壮大中,甚至已经清晰到每一次视线交汇都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坚称他们是朋友;但不知从何时开始,相处时的界线越来越模糊。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种心情,好像是喜欢。
‘是喜欢吗?我喜欢她了吗?’胜贤心底再次感到疑惑和踌躇。
林蓉蓉大方的重新抬眸看着胜贤,眼底一片坦然。裴胜贤脸庞上微微泛出了一抹羞涩的红,早先的抵触情绪却已经随着两人相处时间增多而缓缓地褪去,心底逐渐堆积起丝丝缕缕的悸动。看着林蓉蓉晶亮璀璨的眸子,裴胜贤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骤然之间便分外柔软了起来。那种柔软温暖,像是盛满了的水,轻轻一动就震撼激荡。
“现在我已经无法了解自己的内心了。”骤然间,裴胜贤身体微微前倾,低下头来语音低哑地说道:“或许……”他忽然又停止了说话,两人脸庞之间的距离相距不到五厘米,他那双清透的黑眸紧紧地盯着林蓉蓉的双眼,默默不语。
裴胜贤的呼吸打在林蓉蓉的脸上,使她情不自禁张大了眼睛。两人这样相互全神贯注地看着对方,好像刹那都失去了思维能力,感觉连维持正常的心跳都有点困难。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转动,林蓉蓉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如同整个世界的空气都被眼前的男人夺走了一般感到缺氧。她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粉红色的舌尖和诱人的光泽将她紧张却期待的心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胜贤的嘴唇却轻轻从蓉蓉的脸颊旁擦了过去,比方才更加暗沉沙哑的声音附在她耳畔低低响起:“或许,我们交往吧。”
林蓉蓉只感觉自己耳朵承受着胜贤那温热的呼吸,酥酥.痒痒的让人忍不住要出声叹息。那滚烫的温度、柔软的触感、还有触电般的感受都让她的血液就快要烧起来了,而他话语里的意思更是让她听见了好似迷离的黑夜里烟花绽放时一般璀璨的声响。
胜贤似乎是犹豫了一瞬间,终究还是强制镇定的从蓉蓉诱人的秀色中挣脱出来,重新站直了身子。伸手塞进裤兜、垂头看着她,他墨黑温润的眸子仿佛透亮的宝石般熠熠动人,漾动着一丝迷离的微波涟漪。
拉开的距离让大脑清晰了不少,可是脸颊残余的温热却让心底空荡荡的,“呼……”林蓉蓉深吸一口气。昏黄的灯光下,林蓉蓉伸臂勾住裴胜贤的脖颈,缓缓地踮起脚尖,将两片柔软的唇瓣贴了过去。
裴胜贤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近,她的眼睛亮得让他心中微微一荡,双唇相触那柔软的感觉又差点让他的心脏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呼吸飘入鼻端,仿佛有一种蛊惑似的欣喜情动,胜贤只觉得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他心中的感受,最终 ...
(,他满怀的柔情都化作了轻轻一抱,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再也不想松开。
胜贤的手自发地抬起搁在了蓉蓉的腰上,却又不敢太过使力,只能轻轻上下抚摩。他手指下是她莹软如玉的肌肤,他想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或许应该把手缩回来,可是当他感觉她的舌尖挑开自己的嘴唇轻扣牙关的时候,他越发觉得意乱情迷口干舌燥,便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将心中仅存的一丝顾虑抛在脑后,微微颤抖着生涩的回应,与她缠绵交织,彻底沉浸在感官的刺激中。ww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胜贤只知道他身心都发烫了,他只记得那个吻甜蜜芬芳,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缠绵激烈使他欲罢不能。当两人终于幸福和满足的分开唇齿,脸上都是红彤彤的,如果现在有温度计放到他们的脸上测量,肯定会是三十八度以上。
裴胜贤凝眸注视林蓉蓉红艳艳的脸颊,神色似嗔似喜,脑中浮现刚才两人唇舌交缠的情景,不由又一阵脸红心跳,那一双黑眸不自觉的放着电。
目光接触,林蓉蓉发觉胜贤眼中流露的几分慌乱之意,不禁更是心动,依偎在他胸膛双臂依旧轻轻揽着他的脖子,仰首低语诱惑:“要不——让我再亲你一下?”说着凑上去,红唇牢牢覆住胜贤丰润光泽的双唇。
裴胜贤只觉脑子哄的一响,身上一片滚烫,收臂将林蓉蓉腰身搂紧,唇舌越发炽热的在她口齿间辗转撩拨,再次彼此纠缠、难分难舍。两人一番深吻过后喘息连连,各自忙强行按捺心神略微挪开了些身子,以免自己把持不定。
林蓉蓉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丝丝笑意,新鲜的空气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从刚才的暧昧氛围里走了出来。依依不舍的道别回房后,林蓉蓉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半晌不曾动弹。大病过后的体力果然还是不行,今晚才多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
休息了好一会,林蓉蓉才爬起来缓步挪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喝完了一杯水,林蓉蓉用手心轻轻按摩着胃部,静静回想着方才与胜贤甜蜜的亲吻,脸上漾出快乐的笑容。
这一次,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在自己所爱的胜贤眼里,她就是她,真是太好了!
……
相传,幸福是个美丽的水晶球,跌碎散落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有的人捡的多些,有的人捡的少些,却没有人能拥有全部。幸福需要自己去体会和把握,爱自己所选的、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用心感受,幸福就会存在。
随后的日子里,林蓉蓉无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找回了裴胜贤、找回了爱。她并不知道,风暴正缓缓袭来。
时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让人觉得时间宛若沙漏一般;在耳边轻轻传来沙沙流逝的声音,惬意而静谧。林蓉蓉抱了一大叠的资料从图书馆里出来,心里真是恨不得能多长几只手。“呼!”幸好只要论文写好就能够解放了,真好! 最近一段时间胃部总是隐隐有些不适,林蓉蓉估计自己是最后一学期所以压力比较大,准备论文需要查找和记录的资料更是堆积如山,因而身体拉响了警报。
手机的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林蓉蓉实在已腾不出第三只手去接电话了,索性便任由让它去——反正真有事找她的人会多打几次的,在她的手有空之前,天大概不会塌下来。
手机铃声持续不断的响着,一遍一遍宣示着电话那头的主人百折不饶的品质,最后林蓉蓉还是认输了——主要还是怕错过的是裴胜贤的电话——她蹲下来把资料往地上一放,“喂!?”不是很温柔善良的那种语气,有点冲。
“熙珍吗……是我……”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听着似乎说话的人心思有点迟疑。
林蓉蓉没有听出电话对面的人是谁。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的是韩语,但不是她熟悉的亨利金,更不是她的蜜恋男友裴胜贤。“你是谁?”微微皱起眉头,林蓉蓉有些疑惑。
“是我,玄振轩。”那边说话的语气转换成温柔的音调。
林蓉蓉惊讶得双眼微微张大,竟然是好久不曾见面、也从来不曾想起过的玄振轩?“呃……有什么事情吗?”
“你在哪里……学校吗?”
“嗯,在学校。”
“我来了,现在见个面吧,我在校门口等你!”
不知是否担心林蓉蓉的反应,这次电话那边玄振轩的语气竟然让人感觉不容拒绝。林蓉蓉略有点发呆地看着已挂断的电话,心底真是有点无语玄振轩的干净利落——他好像以为她一定同意似的,就好像他跟熙珍从来不曾说好要分手,就好像她必须听从他的安排。
林蓉蓉不想和玄振轩见面,她如今在过的是她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柳熙珍的人生。若是有这种与熙珍过去的恋人纠缠不清的时间,林蓉蓉宁愿回家啃论文资料或者躺床上睡觉。
但终归避免不了。
拎着重重的背包站在学校门口,林蓉蓉抬头敛神看着玄振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她的表情客气而冷淡,而他的眼神充满了怀念。
“有什么事?”眯起眼遮挡耀眼的阳光,林蓉蓉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直接说吧。”
玄振轩怔了怔,一时没有开口。过了半晌,他突兀地说道:“熙珍,我们重新见面吧!”
“什么?”林蓉蓉眨了眨眼睛,完全不在状况内。
这个回答超出了林蓉蓉的预料范围,使她感到荒唐可笑。望着一脸严肃的玄振轩,林蓉蓉不禁哑然失笑。设想过玄振轩可能是路过,出于‘分手也是朋友’这样的心理要求见一见,又或者,只是为了再次传达一句‘抱歉’,但没想到玄振轩会提出重新交往的意见。
林蓉蓉记得原本在这部电视剧的最后,柳熙珍并没有找回玄振轩,他选择的是金三顺,他并没有跟熙珍重新开始的意向。
事情是哪里出了问题?
“玄振轩先生,不要开玩笑了。”
玄振轩挺直了脊背,神情深沉肃然的紧跟着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们已经分手好几年了!”林蓉蓉扶额,不得不认真重述事实。
“重新见面不就可以了吗?”眨了眨眼,玄振轩伸出手拽住林蓉蓉的手肘,眼底倾泻出一往情深的色彩,“熙珍,我不能忘记你;虽然过了很久,却依旧没有办法忘记你。”
看见玄振轩这样的表情,林蓉蓉却无端端有些火大,‘真的不想再继续了……我不想为了任务活在别人的人生里……就算不是我自己的名字、我自己的脸,就算这次还是借用了柳熙珍的身份……但这次真的只想以我自己的心意活着……为什么不可以放过我?现在我决定要做我自己,为什么又要来干扰我?’
林蓉蓉拉开了玄振轩的手,冷冷地说:“那是我的错吗?是你说没有办法继续我们才分手的。我已经以你女朋友的名份做了努力,我也曾经想好好做你的女友柳熙珍,想保护挽留属于她的感情,是玄振轩你自己放手的——不是柳熙珍放弃 ...
(了玄振轩,是玄振轩放弃了柳熙珍——所以现在,不要跟我说重新见面,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玄振轩沉默了,林蓉蓉转身想走,却被玄振轩再一次拽住胳膊。无语的,林蓉蓉回眸狠狠地瞪着玄振轩,气氛僵住。
“那个——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一个声音从林蓉蓉背后突然Сhā入了她与玄振轩的僵局。
林蓉蓉转过头,却跌入一双幽深的眸子。裴胜贤站在她不远的对面微笑地看着他们,眼底微微露出一丝不解。
林蓉蓉迅速地扯出了一个微笑,“没有!我正准备走。”紧接着她再度扒开玄振轩的手,转身紧走几步挽住了裴胜贤的手臂。回身扭头她扭头朝玄振轩微微一颔首,淡淡地说:“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好好的生活吧。以后如果见面,可以做那种相互微笑着擦肩而过的朋友就好了。”
玄振轩没有出声,静静地凝视着两人,关注着林蓉蓉搭在裴胜贤胳膊上的手。
生性沉稳内敛的裴胜贤心中虽然对玄振轩的出现非常疑虑,也只是礼貌的点点头,朝他淡淡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林蓉蓉拖着裴胜贤转身离开,这回玄振轩没有再叫住林蓉蓉,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柔美的背影,看着她与裴胜贤肩并肩逐渐远去。
“你怎么过来了?”林蓉蓉问,声音里故意带着轻快,她不想胜贤追问玄振轩的事情。
“喔,有这么回事——想请你去餐厅吃顿好的。”裴胜贤微笑,“但,那个人、刚才那个男人,他是谁?”
林蓉蓉顿住了脚步。她不想谈,但显然,胜贤想了解,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其实有许多的不安。
爱情纯属天性,有时并不用静心思考。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直接说出来的,不要等着对方去领悟,因为对方不是你,不会完全知道你怎么想,沉默等到最后可能是伤心和失望。
正式交往后,蓉蓉曾经对胜贤说过,感觉不愉快或者受到伤害的时候,两人要直接告诉对方,这样才不会狗血的误解彼此的心意。
而此时,就是这样的时刻!
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林蓉蓉望向裴胜贤此刻显得幽深的双眸。她感到自己的手被胜贤那只浑厚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握住了,那温暖的触感竟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柔软再柔软;她知道他在看她,带着一种紧张的审视的眼光,等待着她的答案。
“让你不安了吗?”她轻声问。
胜贤没吭声,眸光微闪。
“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林蓉蓉一字一顿地说,一面细细观察着胜贤的神色。
“你们……”心中一沉,胜贤皱眉问道:“要重新见面吗?”
林蓉蓉一怔,随即摇摇头说:“不会。已经过去很久了。”
裴胜贤在林蓉蓉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错杂。他不知道这抹错杂究竟代表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她已下决定,所以这个话题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抿着的嘴唇,裴胜贤略一思忖,觉得刚才林蓉蓉对玄振轩的模样并非依恋不舍,虽然她和玄振轩早年是情侣,但双方已经分手好久,自己又与她正在热恋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想到此处,胜贤心中稍微安定,含笑回道:“那好吧。”
斜瞥了胜贤一眼,林蓉蓉突然唇角微扬,脸上透出淡淡笑意,缓缓道:“刚才都偷偷躲在我背后听见了?”
裴胜贤闻言微微鼓起腮帮子,看见女友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胜贤忽然觉得一阵气恼,有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感觉。“只听见了一点点……喂!是我故意听的吗?是你们就那样站在大路上拉扯我才听见的!”说到最后,胜贤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看林蓉蓉,耳根脖颈处却已是一片绯色。
林蓉蓉看着胜贤那微晕酡红的侧脸,倏地很想放声大笑,又怕再惹他动怒,只好吭哧吭哧把笑声咽进肚子里,过了半晌才收敛了情绪,柔声说道:“喜欢胜贤你。虽然很抱歉遇见胜贤前见过别的人,但现在喜欢的是胜贤。”
裴胜贤转过头来,面上竭力平静无波,嘴角却勾勒出了蓉蓉熟悉的弧度,那饱含无奈的宠溺的四十五度微笑弧线。
踮起脚尖,林蓉蓉凑过去在裴胜贤的脸上亲了一亲,抓着他的手臂来回摇晃,俏生生的撒着娇:“胜贤,你吃醋时的样子我最喜欢了。就像个孩子一般真是可爱死了,就因为你这样,我的心才会一直扑通扑通的不能安静下来。”
胜贤微笑着回望蓉蓉,心中忽然像打翻了蜜糖罐,甜滋滋的。轻轻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换来她涩涩无辜的瞪眼,他便哈哈的笑开了。
最后一抹夕阳在天边晕染红霞,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在地面投下的影子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时而稍微拉远一些,时而又更加靠近一些,雀跃得就如同两人的心。
林蓉蓉愉快的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明媚的笑容夕阳之下格外动人。“你要请我去哪里?”
“今晚我的钱包已经做好准备了,实在不够的话,我会把你留下来刷盘子的。”
迈开大长腿走在女友身边,裴胜贤眨了眨左眼,做出一副忍痛放血的模样,精灵古怪的狡黠顿时让林蓉蓉愣了愣。胜贤那光影之下的五官宛若雕塑一般俊美,清澈的眼睛里绽放出戏谑的光芒,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痞气,让蓉蓉刹那间呼吸停止、心脏猛地一缩,不自在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们俩一路边走一边聊,到达胜贤预定的餐厅时,已过了六点半。西边残留着最后一丝火烧云,天空已然闪耀着星星点点,夜幕随即降临。
胜贤这次带蓉蓉去的餐厅装饰并不豪华,但却非常浪漫。屋顶是用大片大片的玻璃盖的,一抬头便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在夜空里忽闪忽闪。看着胜贤脸上那柔和的笑容,林蓉蓉嘴角的笑容不由又灿烂了一些,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到了那宽大的手掌里,一股淡淡的温度借由肌肤的接触传递,让她感觉格外的安心。
餐厅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撑开一小片光亮,桌台长长的支架上点了蜡烛,微微闪烁的光与头顶的星星遥相呼应,原木的双人椅上放着或黄或绿的靠垫,桌子和桌子之间摆放着白色的藤制栅栏,形成一个个小空间。对来此就餐的情侣而言,真是浪漫到了极点。
裴胜贤为林蓉蓉拉开了靠椅,让她安坐下来之后,才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你想吃什么?”他一边脱了外套一边问她。
“随便吧。”
“随便?请问这里有这个菜吗?”胜贤一本正经的转过头去问侍应生。
明知道胜贤是逗自己玩的,林蓉蓉还是配合他的笑出了声,眼底的神采灿烂宛若星辰。裴胜贤也一脸笑意的回眸看她。
在他的注视下,蓉蓉不由的再次着迷他那使她怦然心动的男性魅力。修身的衣装把胜贤那挺拔匀称的好身材完美的展现了出来,自信的笑容轻而易举夺走她的目光,沉稳的黑瞳配上薄薄的嘴唇真是性感极了。
他是适合微笑的,他只要一笑,就缓 ...
(和了他轮廓坚毅的五官给人的疏远冷峻的感觉。
“那就点这些,你看可以吗?”
林蓉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着胜贤发呆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天知道他点了什么,刚刚她一句也没听到。
“你还想吃什么?”胜贤追加了一句。
林蓉蓉无奈的深深叹气,而后一脸认真的对胜贤说:“胜贤啊,没认识你之前,我真没发现原来我有以貌取人这毛病。知道颜控为什么可怕吗?是因为一旦迷恋起来就难以压制,用理性和常识是讲不通的。”
胜贤呆呆的回视蓉蓉,‘她到底在讲什么东西?’
林蓉蓉一脸温柔的凝望着裴胜贤,蓦地埋头趴到桌上自暴自弃,把整张脸都掩盖住了,才传出闷闷的声音:“我是说……刚才只顾着看你了,都没听清楚你说了些什么。”
胜贤愕然,惊讶得嘴角微张,一面挥手示意侍应生离开,一面恣意的笑了,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嗨,你看着我!”
心里如小鹿乱撞,林蓉蓉泄气的抬头,却跌入一双深情的眸子中。烛光轻轻的摇曳,气氛更加迤逦。“那么喜欢我,你可怎么办才好呀?”胜贤此时完全是小人得志的模样,眉宇间的笑容怎么掩也掩不住。
林蓉蓉默然不语,只睁圆了眼睛一脸‘愤恨’的表情。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深深地望进眼底,金黄色的烛光朦胧地照在脸上,裴胜贤只觉得林蓉蓉那逐渐立起的双眉也是可爱的,空气中的温度仿佛被烛火燃烧了一般灼灼逼人,他感觉自己的脸庞温度一点一点在上升,心跳也顿时失去了正确的节奏。
恍惚之间,胜贤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两个人的气息缠绕,她的唇压到自己的唇瓣上,那温暖而柔软的触感重新浮现。
林蓉蓉的脸颊微微泛红,“胜贤你以后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即使依旧有一丝羞涩,她也不会轻易移开视线,而是带着一种坦率直直望进胜贤的眼底。
在她的目光下,胜贤嘴角的笑容不由又绽放了一些,隔着桌台轻轻牵住了她的手。烛光温柔地洒在胜贤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将他薄薄的嘴唇染成妖艳的玫瑰红,该死的诱人。睫毛的投影清晰的倒映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在阴影之中隐隐绰绰,只看得到那眼底亮晶晶的光芒。
侍应生将餐点端了上来,两人皆不说话,看着他将东西放好又告退了出去。裴胜贤也不再说话,将为林蓉蓉点的牛排移到自己面前,动手将它切成了极易入口的小块,再次送到了她面前。“吃吧。我记得你上次说喜欢这个却好久没吃过了,这次就好好品尝吧!”
轻轻避开裴胜贤那双彷佛带着电流的双眼,林蓉蓉的心怦怦跳个不停,连拿着叉子的手都禁不住微微发颤。
垂头默默吃着美味的牛排,表面上,她没有任何异色,但心跳的速度几乎快要让她窒息了。努力深呼吸了几次,再端起了水杯狠狠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从舌尖一路滚到胃里,她的心跳才一点一点慢慢恢复过来。
胜贤用叉子固定住盘子里最后的意大利面轻轻转动着,嘴里和声问着:“喜欢这里的气氛吗?”
“嗯……还不错!”
放下餐具,胜贤懒懒的靠在桌子边缘,俊脸靠近了烛火的光线,他的牙齿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然后扬了扬右边眉毛,那表情,有一点挑衅,又有一点魅惑。
林蓉蓉反而不再紧张了,她先前的羞涩已经缓过劲了,何况她本就是个大胆的人不是吗?因此,她不再避开而是拿起餐巾在嘴角擦了擦,也往桌前靠了靠,俏脸就靠近裴胜贤的脸庞不远处,接着大胆的斜瞥了胜贤一眼。
胜贤却低头闷笑了起来,原来蓉蓉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点黑胡椒汁,那个位置比嘴唇稍微高了一些,刚才蓉蓉并没有擦到。
蓉蓉莫名其妙的注视着胜贤。
似乎是笑够了,胜贤直接就站了起来,左手撑在桌面之上半个身子越过面前的餐桌,右手伸到了蓉蓉眼前,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拂去那点酱汁。
温暖的触感,还有男人指腹淡淡的粗糙感,在林蓉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她只觉得被接触的肌肤激起一片战栗,浑身的血液刹那间都往心脏涌去,然后嗖地一下散发到整张脸上,一下子定在了原地。‘啊,丢脸死了!真是……可是,除此之外……’
理智暂时停止了运作,在这一刻、这一瞬间,林蓉蓉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应该有什么反应——是立刻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还是无视这丢脸的情景顺从自己的欲望亲上去?
究竟是哪一样更急切呢?
裴胜贤看着林蓉蓉那越来越红的脸颊,她浓密修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在昏黄的烛火之中带着一丝丝羞恼,还有一丝丝的悸动。视线在往下,裴胜贤的目光就停驻在了那散发着粉红色光芒的唇瓣上。
烛火映着那微微张开的嘴唇别样动人,让空气之间的温度再次悄然上升。两个人的气息静静纠缠在一起,似乎每一次呼吸,两个人的距离就更靠近一些。林蓉蓉仰着头凝望胜贤的脸庞,她眼波朦胧、红唇微启,轻轻凑到他的唇边忽又顿住,缓缓地敛上了眼睫。
感觉那温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嘴唇上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一线之隔的温度,看见蓉蓉这般风情流露,裴胜贤心头一阵狂跳,指尖在她红唇上轻轻触碰流连,比先前要微微用力的摩挲。林蓉蓉轻轻发出一声低吟,似羞涩似邀请,声音柔媚入骨,听在胜贤的耳中,顿时忍不住探过头去,轻轻的在她唇上一啄。
唇瓣和唇瓣触碰上,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带着喝酒的醇厚芬芳。胜贤张开了嘴,用双唇轻轻抿了抿蓉蓉那柔软的下唇,两个人的气息完全交融在了一起,呼吸都变得缠绵起来。
林蓉蓉只觉被胜贤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浑身发烫,但她还没有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带着最后一丝理智挣扎着离开了他的吻。回家的路上,林蓉蓉不时在走神。回想着刚刚的吻,脸上的热度一直降不下来。
胜贤很自然的拖着她的手,说一会别的话题就又转回到那个调侃她的疑问上:
——“就这么喜欢我吗?眼珠子都不肯移开一下。”
——“究竟是有多喜欢我?说嘛说嘛,你不是说我们之间要坦诚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林蓉蓉真是恨得牙痒痒,心底却又像甜得会溢出蜜来。
132误会争吵
( 林蓉蓉缩在被子里,右手轻轻按压胃部,看着室外的一片光亮,懒懒的不想起身。一连好几天了,玄振轩每天都在校门或者家门前堵着她让她感觉闹心之极,带回来的资料也看不进脑子里去,手头在准备写的论文更是连一点进度也没有。
想到玄振轩不依不饶的对她表示他还没有放下,希望和她重新开始,林蓉蓉就觉得心烦意燥。‘这个玄振轩,他怎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呢!’恼怒的将被子一拖,林蓉蓉整个人深深地窝在床上,不动也不动。
正迷迷糊糊快要与周公再次碰面的时侯,听见手机铃声叮叮咚咚的响起。林蓉蓉只得拉开被子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了半天。终于摸中目标,林蓉蓉点开一看,胜贤的短信:“还在睡觉啊,小懒猪!太阳都出来了,快起床上学去!”
林蓉蓉顿时睡意全消,对着手机屏幕撇了撇嘴。她也不回话,翻身下床去洗漱,然后打开门。
裴胜贤一身清爽的站在门对面,斜倚着门框,看见蓉蓉出现便笑了起来,嘴角扯出极好看的弧度。
她步履轻盈地走向他,一时间,天地万物俱无声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深邃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良久,裴胜贤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样快就陷入情网真的是不可思议。
这些天,他几乎每天一下课就赶着和蓉蓉见面,晚上两个人就一起在厨房内开始弄菜式,主要是蓉蓉做,他就在一旁打下手帮帮小忙,然后两人偎在一起吃饭。饭后,蓉蓉与他分坐在书桌两边,各自翻看自己的资料,备战毕业论文。
每天有人陪着上学一起出门,超市一起推车购物,吃饭时唠叨学习和家常,没有甜言蜜语胜贤也觉变得幸福无比。不管是撒娇还是耍赖,蓉蓉在他面前总是理直气壮的一定要他满足她的要求不可。有时候胜贤也感觉特别无奈,但看着她那种毫不见外的架势,那种‘我是你女朋友、你必须对我好’的理所当然,却觉得她特别可爱完全不想拒绝她。
胜贤想,这或许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吧!
微微弯下腰,宠溺的用指头捏了捏蓉蓉的脸颊,裴胜贤忽然露齿一笑,温柔而孩子气。
林蓉蓉也不言语,搂住他的腰便将头凑了过去,柔柔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他不满足地含住她的红唇细细地吻了起来,半晌,才气喘吁吁的放开了她。ww
肩并肩一起去买早餐,就在两人说话之间,林蓉蓉感觉自己的胃痛加剧了。裴胜贤敏锐的发觉了蓉蓉的表情不对,见她嘴上说着她自己身体无碍,脸色却显得苍白,额头也微微现出冷汗,不禁暗暗担心。
“最近是不是胃不舒服的频率太多了?还是去医院做一下胃镜检查吧?”
林蓉蓉抬眸望了望胜贤,微微点头。不久前做了复查状况还不错,再者,做胃镜检查的过程也很难受,所以就没有抓紧。看来,是应该再去见见亨利金了。
夕阳将天际染红,看着天从白到暗,再从暗变成了黑,玄振轩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腿。他不知道自己在楼道口站了多久,直到一个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柔的可以掐出水来。当年,柳熙珍就是用这个声音唤着他的名字。现在,他的耳朵却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享受了。
她似乎是在唱一首中文歌,歌声灵秀婉转,他听不懂,但却可以品味出她声音里的深情。
恍了恍神,玄振轩猛得转过身,朝楼下走去。下一秒,他看见他的前女友与她的新男友手拖着手,看到了他,她的脸上现出极为无力和不耐的表情,仿佛想飞快逃离。
在玄振轩对面,裴胜贤紧紧皱起了眉头,最近碰面的机会实在是太频繁了。虽然已经完全了解了女友与那个男人的恋爱及分手原因,也听到她解释说他们已经过去了,但看着那小子每天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依然感到深深的不舒服,心里的情绪复杂到让他无法正常呼吸。
而玄振轩,他上前一把抓住了林蓉蓉的手臂,抓得好紧好紧。林蓉蓉试了一次没甩开,也就不再继续挣扎,只是沉默的望着玄振轩不说话。
胜贤的表情很阴沉,看着玄振轩的样子仿佛想发怒,可最后,他还是绅士的走开了。
“放开我!”清楚的感受到玄振轩手上不曾减轻的力量,林蓉蓉不满地低喊道。
玄振轩微微地松开她一点,他的脸色发白,眼睛直直望进林蓉蓉的眼里,没有言语没有表情,仅仅只是专注的凝视,一滴眼泪缓缓地淌出眼角,由脸上滑落。
林蓉蓉定定看着他,心中轻轻叹息。她如今的念头很自私,没有办法帮助玄振轩,只能再一次明确的告诉他,自己不会重新考虑彼此的关系。
玄振轩回望着林蓉蓉,她表情是客气而冷淡的,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陌生人似的,没有怨怼也没有痛苦,什么也没有——就只是像看着遥远的陌生人。而在她的冷淡下,玄振轩竟有手足无措的感觉:的确,她与他早在几年前就已是陌路了。或许,在她的心目中,他连陌生人也不如。
玄振轩痛苦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难道,我们不能再重新开始吗?”他怔忡地看着暮色下的林蓉蓉。
面向他,她轻扯嘴角,视线投向黑暗的夜空,淡淡的光线折射在她身上,形成清冷的光圈。“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振轩,你也不要再留恋不舍,你并不如你以为的那样爱我,当年你的选择已经说明了一切。我想,你只是太内疚。”林蓉蓉淡淡说完,绕过玄振轩往楼上走。
玄振轩轩一楞,却接不下话去。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再度抓住了她的手,痛苦地低语:“熙珍,你恨我吗?”
林蓉蓉回过头,眼神清澈的望着他摇了摇头,“不,我不恨你。你只是做了你的选择,这个抉择至少让你的母亲感到安心。”她轻轻抽出了手,飘然而去。
这一次,玄振轩没有再追上去。
这是两个人重新见面后,他最心灰意冷的一次。她早已把他遗忘,把他赶出了她的生命,早在多年前他便已掉进黑洞中万劫不复了。没有理由阻止她的离去,只能静静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远,只留下几缕若有似无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就像当年一样。
林蓉蓉心情从容的上楼,在跨进楼道口的一刹那,看见裴胜贤正伸手Сhā兜斜靠在墙上,眼睛轻轻的阖着。听见响动,他张开双眼向她望过来,那深若渊谷的黑眸没加入任何情绪,只是清清淡淡地凝望着她,姿态显出一丝怪异的冷漠。
“他怎么又来了?最近每天都来,你见完了我之后又见他吗?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情,又不是递接力棒。”他从裤兜里抽出手,身体离开墙壁站直,语气里暴露出些许烦躁,“你不是说绝不接受劈腿吗,那请你也不要这样对我!你犹豫的话,我也会感觉受伤。”
微微挑起了柳眉,林蓉蓉神色好笑地瞪着他。
“你以前见面的时候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是不是在透过我怀念 ...
(他的样子?我是个替代品吗?”胜贤双手环胸摆出一个防卫受伤害的高傲态势,仿佛她等会的回答会变成鞭子抽打他的心灵一般。
林蓉蓉吃惊地瞪大眼,呆呆看着裴胜贤,她丝毫不显示心虚的表情使他不由顿了顿,微微有丝迟疑。
“胜贤,你在说什么啊?”
胜贤知道自己鲁莽了,但还是冲口而出:“早就发现了。可是,我究竟什么地方像他?”
当初在街头初次见到她时,就模糊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不只是单纯看着他,还像是透过他在怀念另外一个人。只是,这个疑问他一直放在心底深处,直到今天方才开口问了出来。
林蓉蓉倏地眯起眼,谁能告诉她胜贤的脑电波反射弧究竟怎么形成的?她一向知道他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他会察觉她偶尔的走神她并不奇怪,不过他是玄振轩的替代品这种想法究竟是怎么变出来的?
空气呈僵凝状态,裴胜贤的嘴唇紧紧抿了下,眸子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不过他没有再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保持着垂头的姿势。
沉默了好一会,林蓉蓉的眼角挑了挑,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胜贤你误会了。”
但裴胜贤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还是维持着相同的动作。就在林蓉蓉几乎以为气氛会永远这样僵硬下去的时候,胜贤再次开口说话了。
“我不会再继续见你!现在他来了,不需要我这个影子了;你不必觉得难以开口,我可以接受……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
林蓉蓉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讯息,他脸上平静得就好像在说今天的作业很多要早点回房。不过,她还是发现他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彩,那暗芒竟让她感觉到了他心底的决然。
林蓉蓉开始着慌,她没想到胜贤会这样生气。匆忙地扑上前去抱住他,却感觉他的身体僵硬,她落在他脸庞的吻也不曾让他眉眼软化。林蓉蓉终于哭了,因为心慌,因为害怕,也因为委屈。
“我爱你,从来看见的就是你。”她哽咽着说,然后,紧紧拽着胜贤。
慌慌张张的解释从来没有什么影子,如果有那也是前世注定,所以初次相见的那天,她对他一见钟情……她着急得语无伦次,一再声明胜贤像她过去熟悉的人那句话,只是搪塞自己看他看到失神的借口。
早在见到蓉蓉的眼泪时,胜贤心里就闪过一阵慌乱,因此事情到了最后,胜贤毫不意外自己再度竖起了白旗。
133一夜旖旎
( 蓉蓉哭了一顿,却没有不依不饶,只强调了一句“以后不要再让我哭了”,便抱着他努力往他怀里钻,一面伸长了手臂使劲地揉着他的头发,看着他的头变得乱蓬蓬的。ww
对女友的报复行为,裴胜贤无言以对,只能任由她去。或许是这晚两人的情绪波动都有些大,各自回房前的晚安吻也特别投入,似乎双方都想将先前心头的不安彻底排除似的。胜贤不由自主动了情,抵着蓉蓉的身体某处涨得难受,低低说了声晚安,他逃跑似的躲进了自己房间。
呆站在胜贤门外,蓉蓉轻摸了一下自己也在发烫的脸,陷入深思。
赤着脚,裴胜贤换上睡衣从浴室里走出,刚刚拿了本书躺到床上准备看一会再睡觉,敲门的声音响起。
打开门,胜贤看见笑盈盈的蓉蓉,不由瞳孔一缩。她白色的蕾丝睡衣既保守又透着纯真的性感,美丽的脸庞泛着红晕,柔和的双眸里显出坚定的光芒。
“你……怎么?”他困难地开口,一动也不动的站定在她眼前,先是默默审视着她,仿佛入定般凝视着她的模样,那双可以穿透人心的黑眸悄悄闪动。然后,他的手轻轻掠过她的发丝,任它们在指间滑落。
轻轻地‘哦’了一声,林蓉蓉离胜贤更近一步,幽幽地道:“胜贤,今晚让我在这里睡吧?”她的脸比方才又红了一些,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
裴胜贤的心猛地一跳,呼吸瞬间停顿。
他知道这是个邀请。若答应她留下,就等于宣告他与她的关系迈进了新的阶段。他清楚自己若是够理智,当会跟她说他送她回房,可这一刻,心底深处有个喜悦的声音不停的在呐喊:‘为什么不?’
红着脸,林蓉蓉将头埋进了胜贤的肩头,低声呢喃着道:“也不知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魔法……”
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温柔的暖风轻抚胜贤的耳畔,让他微痒的同时又有如过电般的酥麻。胜贤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一再漏拍的心跳却告诉他不舍得拒绝。但胜贤也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否则今晚他们必定会跨过那条他们俩过去一直坚守的防线。
倍觉艰难的,他忐忑开口:“是不是太早——”
蓉蓉将柔软的嘴唇贴着胜贤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抬起头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俏生生地说:“傻瓜,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胜贤被蓉蓉呢喃的情话说得满腔柔情,他无法拒绝,只想凭本能行事去恣意的亲近她。这会儿的他与平时不同,热烈而危险。林蓉蓉屏息以待,心脏不规则的剧烈跳动,身体无法自抑的轻轻颤抖。
“决定了就不能后悔。”他搂住了她细弱的腰肢,与她认真对视。
林蓉蓉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法呼吸,胸口的紧.窒到了极点,除了点头她无法言语。她已经下定决心,今天以后的每一天都要与胜贤一起度过!她这时候来到胜贤的房间,就是一种直白的纵容和诱惑!
隔着薄薄的衣衫,胜贤也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一片滚烫。“要了我。”蓉蓉那双纤细的手用力地搂住胜贤的脖子,将他的脸拉到自己面前轻轻地温柔地亲吻,如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只不过,这蜻蜓可不止点了一下水……
林蓉蓉的举动让裴胜贤一贯的坚持快要融化,显然他对女友的主动毫无招架之力。心里虽保持着一丝清明,胜贤却没有再推开蓉蓉,只是低头抱着她,呼吸粗重,一片绯色直接染红他的耳根。然而如此一来,林蓉蓉更加得寸进尺,借势般的渐渐靠近胜贤的双唇轻柔地吻着,亲吻了一遍又一遍,对他施展妖娆的引诱。
心底的甜蜜与身体的酥麻不断涌上来,胜贤很快彻底沉伦在蓉蓉的似水柔情中,他要回主动权深深吮吻她,没有丝毫停顿。唇齿之间撩拨纠缠,一番深吻后,尤觉不足。裴胜贤紧紧地搂着林蓉蓉的腰,意乱情迷,他很想就这么一把扑倒她,忘情地和她融合在一起。
从一开始的轻柔渐渐转化为暴风骤雨,他一手紧握蓉蓉纤细的腰肢,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越吻越深入、越吻越缠绵。他的双唇直她的唇角耳畔流连至脖颈胸前,她白色睡衣的领口被扯开,露出微微泛着粉红的香肩和半片酥胸,感受到蓉蓉的身子逐渐瘫软,胜贤在她耳畔低语一些甜蜜的话,让她的双手探索自己。
林蓉蓉的衣裳被轻轻褪开,那坦陈于眼前的肌肤如丝如缎,洁白得晃眼。在只开着壁灯的小屋里,她那曼妙有致的曲线无法形容的动人,那颤巍巍的山峦上羞涩的红豆,那最神秘的茵茵芳草地……落在他眼底都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和诱惑,分外惹人遐思。
胜贤略微移开身子,两三下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缚。他的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四肢修长有力,就连腹部都有六块腹肌,尤其是那肌肉结实紧致,却不是那种鼓胀发达的样子,反而线条曲线十分漂亮。蓉蓉低吟了一声,软软靠向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搂在他的腰间。
胜贤佳人入怀,感到她的身体柔软火热贴合着自己,鼻尖嗅到她身上清新的沐浴露气息,心脏一阵阵狂跳。他将她拦腰抱起,几步搁到床上,两人顷刻覆在一块。
初次难免滞涩,胜贤心情激荡之余竭力隐忍,反倒是蓉蓉热情如火,最初的不适过后便缠着胜贤痴缠索求。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床榻轻轻摇晃的声音,还有阵阵低吟细喘的声音。欢爱之间,蓉蓉微笑着,忘情地亲吻着,喘息着一次次呢喃:“我爱你……胜贤,我爱你……”
无论未来怎么样,胜贤觉得这一刻在他眼前这个女人,是他一生中最无法放弃的、最珍贵的宝贝。屋外的世界被彻底遗忘,胜贤沦陷在这美丽的风景之中,虔诚地融入,将两个人的心魂合二为一。
壁灯发散着淡黄柔和的光,很安静,林蓉蓉美丽的脸庞还残留着ji情后的晕红。她枕着胜贤的手臂,手脚伸展着缠在他的身上,柔顺的长发洒落在他的肩膀。不知过了多久,听着胜贤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好像已经睡熟。
但不知为何,蓉蓉根本睡不着,只静静地看着他清俊的脸庞,看他飞扬的剑眉。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唇型……突然,胜贤睁开了眼,一脸促狭的回望她。
“啊!”林蓉蓉吓了一跳,脸上顿时现出羞恼的神情。
胜贤眉眼弯弯,亲昵的在她脸颊啄了一下,“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
“睡吧,不然我会想再来一次。”他扬了扬眉梢,轻轻威胁道。
“啊??”她呆萌呆萌地眨了下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紧接着微微扭动了一□体,乖乖闭上眼睛装睡。
“还有……”胜贤突然接着说,声音在静逸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蓉蓉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胜贤深深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一字一字的认真说道:“我爱你!”
刹那间,林蓉蓉心中涌过一道暖流,缓缓的温暖了四 ...
(肢百骸。她幸福地低叹:“谢谢你,胜贤,真的!”美丽的嘴角柔和的向上弯起,勾勒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胜贤含住蓉蓉的唇瓣轻轻摩挲,然后心满意足的将她搂紧,恬然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胜贤见蓉蓉长睫低垂,闭目静静地躺在自己怀中,似乎还在沉睡。手掌在她柔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抚摸,自然不免又是一番心摇神曳。想起昨夜两人亲密时那种种的甜蜜旖旎令人销魂之处,胜贤唇边不由露出笑意,悄悄凑过头去在蓉蓉唇角轻吻了一下。
偏偏这时,蓉蓉微一蹙眉,迷蒙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胜贤就在眼前含笑与自己四目相对,蓉蓉不禁呆了一瞬,紧接着笑靥如花。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转眼已到冬天。
因为身体不适,林蓉蓉几乎是在清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大响。她头痛欲裂的按了通话键,原来是亨利金,他要求她尽快去医院一趟,检查结果出来了。
林蓉蓉心里有些不安,因为电话那边亨利金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事实上,自从她发现自己的大便颜色变成黑色之后,她就怀疑自己的胃部又出了问题。蓉蓉是学医的,她清楚大便没有缘由的呈现黑色,很可能是有胃出血的状况;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她断断续续感觉到了胃痛。
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裴胜贤从厨房探出头,“醒了?”
“嗯。”
胜贤里端着个托盘过来,一杯咖啡,还有一杯是牛奶。“我已经给你冲好了牛奶。”
“我告诉过你,早晨起来不要空腹喝咖啡,你怎么又不听?”林蓉蓉秀眉轻轻一蹙。
“抱歉,我今天要赶论文,但精神不太好。”
“我昨晚吵到你了吧?”
“不,没有。”胜贤立即摇头,随后笑吟吟地说:“好吧,是我嘴馋。”
林蓉蓉不满的嘟了一下嘴巴。
胜贤望着她娇嗔的模样,在她长长的睫毛覆下,那张俏脸显得愈发的柔和妩媚;而她抬眼间眸光中微微透露的眷恋,在他眼底更是诱人至极。心中一阵阵柔情涌动,胜贤情不自禁回想起两人之间种种亲昵,紧接着凑近俯身吻住了她粉嫩的唇瓣轻轻啄嘬。
林蓉蓉身子一颤,随即脸颊飞红,伸手微微将他推开了。
134烈爱伤痕
( 到了医院,林蓉蓉急切地看向亨利金,一眼望见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林蓉蓉低声开口:“亨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尽管说。”
“熙珍……”亨利金喃喃的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又涩涩的住了口。
“嗯?”林蓉蓉用眼神示意他把话说完整。
叹了口气,亨利金难过地说:“结果不好,”顿了顿,他艰难的继续道:“熙珍,报告上说,检查出了癌细胞。”
林蓉蓉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整个世界仿佛轰然崩溃了一样。她突然发起抖来,那是来自心灵深处的入骨寒意——不,这不可能是真的!她的胃癌明明已经治好了!就算是电视剧里的柳熙珍,她也是在治好病以后才回国见玄振轩的,而且她后来还跟亨利金恋爱了不是吗?
林蓉蓉不可置信的看着亨利金,她拼命的摇头,拒绝接受这件事情。泪珠一串串从她的眼中滑落下来,林蓉蓉蓦然跌坐在地上,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甚至连最后接过报告书的力气都没有。
“不会的!不会!”她慌乱地抓住了亨利金的手,就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亨利,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亨利金无声的蹲□子,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林蓉蓉的头顶。“熙珍,对不起。”
听到这一句,林蓉蓉控制不住的捶打着亨利金的胸膛,痛哭失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好好的生活,想过平静幸福的日子……”
“熙珍。”亨利金柔声叫着她的名字,轻轻抓住她挥舞的手拢在自己手心,怜惜的将她抱进怀里。
这一个打击已超过了林蓉蓉的承受范围,现在她委屈得只想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哭!不知抽泣了多久,哭得声嘶力竭浑身无力之后,林蓉蓉才缓缓地安静了下来。
‘我该怎么办?胜贤……胜贤以后又要怎么办?’一想到这个,林蓉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是啊,她自己死或许还可以接受,毕竟她已比自己的家人多活了这么久,也许,在地震那时她就应该跟家人一起死了。可是胜贤要怎么办,在她固执的招惹了胜贤以后,她要怎么告诉他因为自己使得他接下来即将承受什么?
午间的阳光虽然温暖,林蓉蓉却感觉冷得像身处零度冰窟。
“熙珍,没关系的……没关系。ww”亨利一遍遍轻轻的拍着林蓉蓉的后背,嘴里徒劳的安抚:“我们重新开始治疗。上一次我们不是做得很好吗?这一次也会成功的。不要怕,熙珍,不要怕……”
林蓉蓉竭力忍着眼眶中又快要掉落的泪水,亨利金的安慰有多么空洞,曾经是医生的她完全了解。“不要再说了!”捂住耳朵,她觉得已经无法再承受了,她多么希望自己现在能晕过去,就算能够暂时躲避现实一分钟也好。
终于,林蓉蓉静静地推开亨利,昂着头站了起来。虽然身形有点摇摆,她还是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没有回头。
世界悄然无声,但这一刻她清晰听见自己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将这声响一下下钉入她心底,将疼痛沉入她骨髓。
一声一声,她缓步孤独离去……
一步一步,她的生命再次悄悄破裂开来……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颔,又坠到地面……
窗外,城市高低远近的灯光映衬着如墨夜色,仿若天上的星辰在一闪一闪;夜静得只有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声音,诉说着缠绵的故事。
今天晚上的蓉蓉分外的狂野,胜贤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只是模糊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回家后就紧紧的拥着他,仿佛下一秒便会失去他一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她便劈头盖脸的吻了上来,扒开他的外套向他急切地索求。
床铺上的被子有大半都落到了地上却没人顾及,两个身影纠缠着,炙热的汗水从脊背上缓缓流淌下来落在床单上。浅喘低吟在房间里盘旋流转,那灵魂深处的瘙痒在心头轻轻挠着,使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床榻吱呀的声音也猛然加大。身下的肌肤一点一点泛起红潮了出来,漂亮得让人窒息;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律动、每一次波动,都在房间里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倾泻完了所有的ji情,胜贤将蓉蓉轻轻搂在怀里,努力的平复喘气,刚刚的欢爱仿佛已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这时候胜贤才又重新回想先前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不对劲。可是这一会,他也琢磨不出什么来,只能静静的让她的气息萦绕着自己。
蓉蓉微微笑着蜷缩在胜贤怀里,耳朵贴着他宽阔的胸膛,静静倾听他逐渐由飞快转向平稳的心跳声,怦怦……怦怦……
“真好听。”她低低地呢喃。
“嗯?”充满柔情地亲了亲她的头发,胜贤的气息在她头顶上方拂动。
“你的心跳声真好听。”林蓉蓉轻轻仰起脸来朝他微笑,声音带着不淡定的哽咽:“我好想听一辈子,好想就这样一直靠着你!”她的眼泪突然簌簌落下,“我只是想这样,只是有这样一个心愿,为什么都不可以做到……”
蓉蓉突然的落泪让胜贤手忙脚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迷茫中,他抓住了一个重点词‘心愿’。于是,裴胜贤急忙伸手擦拭着她越来越多的泪水,认真地承诺道:“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有什么心愿,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满足你。”
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胜贤专注的表情,林蓉蓉再也忍受不了哭出声来。她知道,他说出口的话他真的会努力去做,他是那样简单纯粹的一个人,温柔得让她愈发感到心疼!
在胜贤惊慌的安抚声中,林蓉蓉没有说话。她在心里从一默数到十,一直到情绪稍稍稳定了才开口:“胜贤,我们和平分手好不好?”
闻言硬生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裴胜贤一脸震惊的猛然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林蓉蓉抬起身跟着坐直,完全没有任何避重就轻的意思,淡淡重复:“我们分手吧。”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他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却不舍得用力,怕捏疼她。
林蓉蓉深深地凝望着裴胜贤那瞬间褪去血色的脸庞,没有回话。
“是因为玄振轩吗?”他倏地问。
听了这句,林蓉蓉的思绪有些迟疑,要骗他吗?
要告诉他是因为玄振轩吗?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他真相?究竟哪一个答案,能够让他少受一点伤?比起因为另外一个男人离去,面临生死离别应该会让胜贤更痛心吧?可是,自己用谎言来欺骗,自说自话的以为是对胜贤好,万一某天他了解事实真相,他又要怎么去面对?
想了又想,最后林蓉蓉告诉了胜贤她的身体情况;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静得可以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吸!
而后,他闭上了眼睛。
...
( 虽然早预期裴胜贤会承受不了,林蓉蓉回忆当初玄振轩的反应就知道了,但真的将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她还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汩汩的流血。
裴胜贤睁开眼睛,往日动人的眼眸已完全失去了光彩,如同在前一秒钟丧失了灵魂。可尽管这样,他注视着蓉蓉的视线都一直不曾离开过她。过了好一会,胜贤重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缓缓地睁开,这一次他的眼睛里有了坚定的东西,让蓉蓉害怕承担的东西。
胜贤无畏地看着蓉蓉,忽然向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那又如何?”他将她再度拥进怀里,他的语气就仿佛她刚才只是在跟他说明天天气的好坏。
就在这一秒,天地都静止了。林蓉蓉心如刀绞!这就是胜贤的答案!她就是怕听见他这样回应。她宁愿他像玄振轩一样做出放手的选择,也不想他去承受那个伤心的后果。
“不要这样。胜贤,你不要这样。”林蓉蓉摇着头。她的语气越来越低,终至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的、慢慢的、极为不舍的,一点一点退出了他的怀抱。“如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宁愿当初离你远远的……是因为想要好好爱你,我才来到你身边……胜贤,我不想给你伤痛,真的不想。”
胜贤伸出双手极轻柔的将她的脸捧起,与他面对面。凝视着她,他将她的挣扎与痛苦全部看在眼里,死亡的阴影像一片乌云罩定了他深爱的人,这使得他的胸膛里也是抓心扯肺一般痛苦。
仿佛心里的血都被倒空了,有好多话想说却赶不走那空荡荡地痛。
他缓缓靠近亲吻她的额头眉心,亲吻她失去血色的唇瓣,带着他的固执他的坦然,还有他不变的温柔。“我爱你,不是因为你能带给我什么而爱你,而是因为爱你所以准备接受你带来的一切。”
林蓉蓉默然不语,一行酸楚的泪水滚落脸颊。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柔得像拥着易碎的珍宝;她却别过脸去,任眼中的泪水一串串地滑过脸颊从下颔掉落,滴落在他的身上。
“别哭。”
他的肌肤承应着她流下的滚烫泪水,每一滴都像烧红的烙铁一样几乎要灼伤他的魂魄。
“别哭……”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林蓉蓉用力的以手背擦了一把脸,推开胜贤翻身下床,“我要过那边去睡。”
结果,胜贤把她拽了回来,狠狠地吻她。蓉蓉咬了他一口,他疼得倒抽了口气,却还是不肯放开手。
135因为爱情
( 阳光总是能温暖人心,尤其是冬天的太阳,暖暖的照耀着,很舒服。ww
此刻在裴胜贤的眼中,蜷缩在大床上看电视的林蓉蓉就是他心中在意的所有。当然,最吸引他的地方不是她清丽的脸庞,而是她那温柔似水的气质和身上那淡淡的芳香,让胜贤忍不住怜惜她呵护她。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林蓉蓉看电视时偶尔发出的低笑声。她披散着一头长长的卷发,神情慵懒地拿着遥控有一下没一下换着台,露在被子外的纤足白玉一般晶莹剔透,虽然在病中亦有十足十的魅力吸引着胜贤的目光。灿烂的阳光使林蓉蓉的皮肤显得更加的白,少了那健康的血色,她的脸庞清新得使人怜惜的同时,也透露出身体已极度衰弱的信息。
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一刻也不停止,这个世界仿佛只有它在提醒着胜贤——时光,并未停止。
胜贤站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蓉蓉,看着自己这个温婉柔和到了极致的女友,看着她蜷缩在床上如若小猫般的慵懒,看着她看电视时而天真时而专注的神情,看她流露着快乐的黑瞳和那因为微笑而微微嘟起的红唇……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蓉蓉身上,很好看。胜贤觉得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够,他真想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看着这个有些电视迷的小女人,与她一起在时钟的滴答声中一秒一秒的共同老去。
只是,他这样子看着她,见她喃喃地笑着,纤细的手指却不时抚上胃部似乎想压抑疼痛的模样,他的心就突然有一种硬生生被撕裂的感觉。
癌症的再度复发后,病情便不如初次那般能够得到有效控制。实际上,蓉蓉的时间从那天开始已然进入了倒数。最多不过三个月时光,这就是他们心中都了然的答案。
医院空气中那让人感觉不愉快的消毒水味道,还有那幽寂的走廊就仿佛是通向地狱深渊般昏暗的观感。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以后,蓉蓉便跟现世的家人做了沟通,她放弃了治疗——因为不想浑身Сhā满管子死在医院里,希望自己能够保持漂亮的模样静静地离开。
低下头,裴胜贤嘴角勾勒出苦涩的弧度。现实如此残酷,这一段时间她已然出奇的消瘦!原本粉嫩的瓜子脸如今只剩巴掌大了,昔日那曼妙的身材现在已清减了许多。胜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仿佛就在噩梦中一样。日复一日,每天都有许多的事情,他觉得会把自己压垮掉。
但胜贤也第一次见识到了生命的韧性,每每以为自己会挺不住,却又在蓉蓉的笑容里熬了过来。胜贤知道自己也消瘦得厉害——自从蓉蓉的胃癌复发以后,她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或许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他现在吃东西也没什么胃口。
胜贤这两天眼睛底下一圈也都是青的,从前那种不经意的矜持和从容,早就被焦虑取代。压力到了极致,仿佛身体的各方面也都在向他抗议,这种时候却也没有那个运气可以逃脱。
裴胜贤紧握着双拳,紧得指甲掐进肉里渗出血丝来,他却不曾察觉。一瞬间,裴胜贤只想把所有伸手可触及的一切东西统统都掀翻在地。他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父母过世时,那个小孩童牵着爷爷的手面对整个世界装扮成黑色所代表的哀悼意义,只有一种悲愤到极点的无力。
这一次依旧如此,他所爱的人,她的出现就如同一阵风席卷了他一切的感情,命运却再次冷酷的宣布将带走她。他无尽心痛,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不能做更多了。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总是留不住我爱的人?’脑海里闪过这句话,裴胜贤才发现自己哭了。他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他不能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ww
门前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沉迷于电视剧里的林蓉蓉,轻轻回过头,裴胜贤那落寞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帘。“胜贤,你回来啦?”蓉蓉调皮地笑笑,故意做出一副可爱的表情,同时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来,“抱!”
她笑起来依然很美,那笑容蔓延了整张脸,瞬间为胜贤阴霾的内心增添了一丝生气。握上她递过来的冰冷的手,裴胜贤不禁暖暖一笑,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我现在这一刻还拥有她’的感觉刹时就席遍了全身,好象顷刻间就什么烦恼都已灰飞湮灭。
“胜贤,有你在,真好!”林蓉蓉轻轻喟叹,声音令是满满的快乐。
裴胜贤心里头一酸,情绪刹那有些低落,随即又打起精神来,“那——你是不是应该亲亲我?”
注意到胜贤的眼睛微微有些红,林蓉蓉却假装没有发现,只是乖巧的再次笑了笑,从容的在他的脸庞上落下一个吻。“那位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她轻声问。
上个星期,裴胜贤年少时相处得很好的一个姐姐突然跑来向他求助,请他收留几天。
根据胜贤的解释,那个姐姐结婚不久,听说也是家族联姻,婚前见面觉得是很文质彬彬的一个男人,可谁曾想却是个心情不爽时会对妻子实施暴力的家伙。那个姐姐被打得不轻,就从家里逃出来了,住酒店怕被那男人找到,一时也没安全的地方,就想到了同在美国的胜贤,直接来寻求帮助了。
“哦,因为有及时验伤,所以那边已经答应了姐姐的离婚要求,应该会很快解决了。”裴胜贤语调没有上扬,明显的陈述句,好像已经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林蓉蓉微微皱起眉头,她记得,这件事后来给裴胜贤带去了很不好的影响——那个男人在国内各家同行面前大肆散播裴胜贤与他妻子有染致使他们离婚的谣言,让归国后的裴胜贤在一众从小厮混的公子哥面前有口难辩。
谣言闹到最后,甚至没有家世匹配的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就因为这个姐姐在美国期间确实是胜贤收留照顾的。
想起裴胜贤将来的那个日本未婚妻如月美姬,再想到鲜于仁英,想到胜贤那不可知的未来,林蓉蓉有些恍惚出神。这个世界的胜贤,将来会遇见的是真正的仁英,还是被她自己穿越附身的仁英呢?他的未来,是原剧里的仁英给予的再次心痛默默离开韩国,还是改变命运后的仁英与他幸福的生活?
‘我与胜贤,是在轮回里相遇吗?胜贤啊胜贤,我一再穿越时空,是不是就是为了在途中与你遇见?’
望着眼前神色温柔的裴胜贤,林蓉蓉沉默了半晌。
“胜贤,你爱我,对吗?”
裴胜贤定定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嗯!我爱你!”他微红着眼圈,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么,胜贤,答应我,在我离开后你要和另外一个人好好的相爱,要很幸福很幸福的活过一生,好不好?”
胜贤低眸看着蓉蓉,但她无法从他那双黯黑的眼睛里看到除了迷茫之外的任何情绪,他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他说这些话。
“我不知道……我觉得——”胸膛里的痛苦似乎已累积到了无法继续承受的地步,胜贤痴痴望着蓉蓉,道出了他想说的话,“没有你而无法笑的日子,我没有信 ...
(心面对。我想我这辈子,是再也不会去爱了吧。”
“胜贤,你听我说——我明白,不是我想得到的就都能得到,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所以,如今对着你,我既不想道歉,也不要求原谅,因为我的心太想得到你。”马马虎虎的擦掉脸上的眼泪,蓉蓉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可是,如果我们的相遇只是让你再也不能去爱,如果我们最后的结局只是让你失去幸福的能力,我会一直一直后悔!我会后悔那天遇见你,会后悔纠缠你想要让你爱我,也会后悔我们俩相爱的这些时间……我是那么的想爱你、想守住幸福,结果只因为我的贪心毁了你的一切——这种想法会让我不能安心地闭上眼睛。”
突然破碎停跳的心淌出了一滴血泪,“我以前不知道我能笑得那样开心,见了你以后才知道我会那样大声地笑、也可以因为你而伤心成这样。”裴胜贤的语调却依然低沉平静,“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虽然是累了一点,可那对我绝不是伤害。能喜欢你,我心存感激,所以你也是,不要说后悔。”
胜贤痴迷的用指尖轻抚过蓉蓉的脸颊,如同羽毛一般轻柔,但真切的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
如果经历了那么多坎坷辗转后,最终还是要分开;如果故事到最后,是他们的身边都有了别的人;如果回忆、诺言和曾经相爱的决心都在现实面前变得渺小……不管以后如何,不管结局如何,现在的她与他,还是愿意执着的去爱!
“胜贤,你答应我,在我离开后,你也不会放弃对未来的希望,你一定会幸福!”
明明响在耳畔的声音却仿佛变得极其遥远,模糊得他几乎听不清楚,直到她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听见。眼眶盈满了泪水,他却努力地笑了笑,“好,我答应你……我会重新谈恋爱,会幸福的……度过一生。”裴胜贤说这话时,钻心的疼痛仿佛沁入了骨髓,但他不能让她不放心。
听见胜贤承诺的同时,蓉蓉绽开了温暖的笑容,释然地松了一口气。“将来,胜贤你一定还会再遇见一个爱你的人,像我一样想好好爱你,比我更加的爱你——会有这样的一个人来见你的,肯定会!”
胜贤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但要真的说出来时,嗓子就像被堵了块石头,只剩下哽咽和发红的眼圈。握上她的手,冰凉,就如同他自己此刻的心一样惶急——也许,她会在这一个瞬间,又或者下一个瞬间,永远的离开他身边!
要怎样才能忘记这个瞬间,应该是快一点逃开吧?就这样离开,才能不让自己变得更凄惨。‘快一些离开’胜贤告诉自己,双腿强拖着几乎快没有知觉的身体转过去,努力地想快快的逃离这让人战栗的压迫感。
强撑着走到门背后,裴胜贤将自己萎缩到角落里,随随便便地倚靠在墙上,独自哽咽着无奈的伤悲——他哭得越来越厉害,不停的在颤抖,好像自从那次父母过世后,他就再也没哭得这样厉害过了。
现在已躲不过了,一早就明白了这是不能挽回的终点、无法改变的真正的终点,他还能做些什么?
捂着嘴巴,林蓉蓉看着裴胜贤仓皇的转身,听见房门轻轻的传来一声嗑响,她斜靠在床头上,眼角也静静地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有些事情,既简单又复杂,它开始的时候甚至可以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但却总会有一个结束、一个定局。
在最后日子的每一天,胜贤都会花费心思做出不同的饭色来哄她多吃一口,而她就着他的手扒了一口饭,小心的细嚼慢咽。饭桌上的菜色从来没有重复过,有紫菜包饭,有排骨海带汤,甚至还有黑森林蛋糕。蓉蓉极为幸福的和胜贤分享那些他精心制作的美食,然后被他抱着一起出门晒太阳散步。
林蓉蓉终于体悟到,胜贤后来的厨艺会那么好,很可能就是这个时期锻炼出来的。
胜贤变得越来越多话起来,他就像只唧唧喳喳的麻雀,兴致勃勃的向蓉蓉讲着自己的一切。胜贤也就是一个平凡的男孩子,童年时代也会有许多幻想和憧憬。
小时候,妈妈如果强迫他喝牛奶,他就会满屋子跑,直到被看不过眼的爸爸逮住;父母过世后他有一段时间不敢关灯睡觉,因为害怕黑暗中的寂静;进入少年期他很喜欢去水族馆,只要心里发慌的时候就会躲去那里自己安慰自己;有时觉得自己跟女孩子一样,居然喜欢吃酸酸甜甜的糖果,也喜欢香醇的巧克力;十八岁的时候偷偷喜欢过班上的一个女孩子,不过最后也不曾表白就高中毕业了……等等等等。
林蓉蓉静静地听着裴胜贤说话,也贪婪地享受着他的宠溺……他会一脸幸福地看着她笑,会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还会亲昵的给她一个深深的晚安吻。
超过了亨利金预计的时间以后,蓉蓉依旧活着。虽然越来越虚弱,疼痛一次又一次频繁的席卷了她的整个意识,但她仍旧每天都在胜贤的面前装做很轻快的样子,说自己感觉好多了。甚至到了最后,蓉蓉选择在脸上晕染胭脂来掩饰日渐苍白的脸色。
裴胜贤将一切默默看在眼里,他知道蓉蓉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在做什么,他都知道,但却好似从来不曾察觉。如果可以,他只希望她永远都这样开心地笑下去,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也会这样永远的守护着她。
那一天,蓉蓉咬牙忍受着愈加强烈了不止百倍千倍的疼痛,暗暗希望能快点熬过这一阵,但事情却好象不只是阵痛那么简单。与强烈疼痛伴随而来的是深深的困倦,在感觉灵魂沉沦向虚无缥缈的那一瞬间,她很清楚的明白那不是因为身体越来越冷的关系,而是死亡降临。
她不舍的望向了胜贤,而他亲眼看着那对黑宝石一般清澈的眸子一点点的黯淡下去,透露出深深的爱恋与遗憾。虽然那脸庞上依旧挂着佯装的笑意,那深情流连的眼神却让胜贤强烈的不安,恐惧像潮水般席上了他的心尖。
林蓉蓉能明显感到他拥抱着自己的手在颤抖,颤抖得就像疾风中的秋叶,无以言语的恐惧、以及悲伤。她的心脏好象被狠狠按住,而后就忘记了该如何正确跳动。
感觉上,只有一行带着余温的泪珠,从他的脸庞滑落,却降落在她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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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回到了这个空间。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林蓉蓉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黑乎乎的一点光也没有,她只是默默蜷缩在角落里,安静的不曾发出丁点声音、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脑海里如电影胶片一样闪现最后与裴胜贤相处的种种,林蓉蓉痛苦地闭紧了眼睛,泪流满面。
后来的一段日子,她是那么幸福;而让她感觉那么的幸福的胜贤,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痛苦?
终于,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个白色的身影跨进门来。“这次你又准备闷多久?”
那种萎靡颓丧,仿佛失去灵魂一样的颓废,以往她也出现过一次,那次是在认识裴胜贤之前;而这一回,在离开裴胜贤以后,难 ...
(道又要重新上演一次吗?
来的是杨阳。
林蓉蓉没有回答,始终隐藏在黑暗里。
136与猎人初见
( 有多少人,就会有多少种失恋后的表现和行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具体表现可以在搜索栏输入关键词‘失恋’空格‘行为”’,百度一下就能看到大千世界痴男怨女们失恋后救赎与被救赎的种种故事。
所以,马上投入新恋情的人可以说是自尊,严重受伤得了抑郁症的人可以说是自爱,全情投入到工作中的人可以说是自强,静心修佛远离凡尘的人可以说是超脱……从没有统一的标准能考量失恋带来痛苦的程度,也无法评说失恋后的各种行为是对还是错,无论怎么的表现,似乎都是理所当然。
但无可否认,这种烙在灵魂深处的伤痛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杯难以下咽的苦酒。而在这个没有光明只有黑夜的屋子里沉默了不知道多久以后,再开口说话时,林蓉蓉的语气里就多了一丝轻松,那是一种属于对自我肯定的轻松。
“我已经好了。你是找我做任务?”
房间里出现了光亮。
“哦?”杨阳惊异地转过头,便看到林蓉蓉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
“是不是觉得我会这样想很奇怪?”
杨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
“因为我的心没有受伤,只有被爱的幸福感。”
林蓉蓉唇角微翘着笑了笑,这一次杨阳看清楚了,她脸上那种笑容所透露出的开朗。
轻轻扬了扬眉梢,杨阳脸上也没了迟疑,只淡淡地说道:“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提醒你打起精神、重视剩下的任务,因为你只差最后一个积分就灵魂圆满了。”
“那就是说可以回归我原本的世界了?”
“嗯。”
“……其实,在那边我已经没有留恋了。我的家人都不在了,虽然还有两三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但想来她们也不会为我伤心太久。所以,是无所谓吧。比起回去那边,我现在更希望可以去胜贤所在的世界。”
杨阳轻轻一笑:“灵魂补全就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选择,你也确实可以选择任意一个你曾经去过的世界重新开始生活。是回去你本来的世界,还是通过协会的能量去往别的空间,或者是成为协会编制人员像我一样继续现在这种生活,都由你自己决定。”
林蓉蓉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停了会忽然又说:“我不想再接关于情爱方面的任务了。有没有别的?”
“咦,那你能接什么任务做——科幻片?还是恐怖片?”杨阳的表情变得古怪,似乎对林蓉蓉的想法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林蓉蓉沉默,是啊,自己那弱弱的属性,能够接什么强大的任务吗?一阵难堪的沉默,最后,林蓉蓉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忿忿地嘀咕道:“总会找到的,我不急!”
十天后的傍晚。
小摊子上的生意依旧火爆,三三两两的学生围着桌子一边吃一边海天胡地的聊着。林蓉蓉站在摊子前仔细端详着在金娜娜记忆中亲切熟悉的中年妇女,一面悄悄吞咽被炒年糕的香味所诱惑而分泌出的唾液。
这个神色安详的妇人,就是男主角李润成那苦命的母亲。
1983年,韩国总统访问缅甸国都,身为国家警卫员的朴武烈与李真彪奉命保护总统阁下。谁知任务中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发生,总统当即血肉模糊,众多警卫员一同殉难……于此同时,朴武烈的妻子李景熙在首尔医院生下了一名男婴,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城市猎人李润成。
得知这起事件是北朝鲜所为,韩国几位高层非常愤怒,冲动之下决定派遣一队特工潜入平壤进行报复。朴武烈和李真彪作为韩特工精英接受了领队任务。特工队出发后,冷静下来的韩国高层又开始害怕报复行动可能会引发的战争后果,因而争论不休。
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除了警卫队直系长官崔应灿外的其余四名高官一致决定对执行任务的特工展开灭口行动。
率领二十位手下成功完成任务的朴武烈和李真彪顺利返航,却在自己国家的领海之内遭受了死亡攻击,除副队长李真彪外,包括朴武烈队长在内的十九位特工全部丧命在自己军队的狙击枪下,并且事后被国家冠上了叛徒的罪名。
带着满腔仇恨悄悄潜回到国内的李真彪在崔应灿的办公室里听到决定实施灭口行动的高层总共有五人,为了能够彻底查清仇人替朴武烈等战友报仇,李真彪决定暂时隐忍,留待日后增强了实力再回韩国。
走之前,李真彪偷偷抱走了朴武烈与李景熙名义下的儿子,只留下字条告诉李景熙,她的丈夫朴武烈已牺牲,让她不要再挂念孩子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那一刻,李真彪就已规划好了这个孩子今后的命运,他将在李真彪的教育下只为复仇而活,他将会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崔应灿。
十七年后,生活在金三角的李润成为了救一名韩国籍男子裴食重而得罪当地另一大帮派。在那次冲突中,代表他生命里唯一温情的奶妈因他而死,李真彪也为救他而被地雷炸瘸了一条腿。事件平息之后,李真彪告诉了李润成有关他父亲朴武烈的故事并且要他正视自己背负的命运,努力学习将来好替自己的父亲报仇。
岁月无情,转眼二十八年过去了。
李景熙很喜欢常常在她摊子上吃年糕的金娜娜,后来听说金娜娜父母遇到车祸、母亲去世父亲昏迷不醒后,李景熙每次做泡菜的时候都会多做一点,让金娜娜带回家去吃。一来二往,失去孩子的李景熙与失去父母照顾的金娜娜便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每次有闲暇时,金娜娜就会来摊子上帮忙招呼客人,端盘子擦桌子收摊的事情做得很麻利。
金娜娜的父亲是青瓦台的警卫员,她自己是柔道四段的前跆拳道选手,或许是出于子承父业的思想,又或许只是为了找一份薪水不差的工作,金娜娜也努力考进了警卫员的队伍。
林蓉蓉好不容易找到了现在的这个任务,无关感情,只是个‘挽救金英株性命’的任务。这个任务说起来很简单,只要在金英株遇到生命危机的那一刻救下他就行了,不过对于武力值超低的林蓉蓉而言,却不轻松。
在杨阳的指导下,林蓉蓉用积分兑换大量关于格斗和射击的技巧。说起来,系统给予的奖励她只在最初满一级时用两百银币兑换过回去原本世界一分钟的机会;而在挽救女儿的努力失败之后,林蓉蓉就再也不曾动用过。如果不是杨阳提起,她根本就忘了那些银币是可以拿来跟系统兑换需要的事物的。
打开系统林蓉蓉一查询,自己共完成了九个任务,除去本身就有的五十基数,魅力值加四十五,知识点加四十五,心计值加四十五,银币七百,拥有所穿越人物的种种知识技能,外加只要宿主动念就能接收到五米范围内的声音的金手指。
林蓉蓉就拜托了杨阳,让他帮她用七百银币挑选了一些适用的战斗技能并进行了积极的练习,最终在获得杨阳的实力认可后进入了《城市猎人》的世界。
然后,林蓉蓉站在了 ...
(李景熙的摊位前。
看见林蓉蓉附身的金娜娜出现,李景熙显得格外高兴,一边追问她青瓦台考试的情况一边给她打了份辣年糕。不论林蓉蓉目的如何,李景熙的亲切和蔼还是让她感受到了属于长辈的那种温暖关怀。
看望了李景熙以后,林蓉蓉转道去了宠物医院。
陈世熙是林蓉蓉必须要去热络的人,她的身份是金英株的前妻,实际上也一直爱着金英株,只是不能接受他因为工作而常常冷落自己才提出了离婚。陈世熙身材高挑、相貌端庄,甚至那性情也是极其温婉柔和的,林蓉蓉目测她非常好相处。
至于金英株,原主金娜娜只了解他是陈世熙的男人,却一直不知道金英株的父亲就是那个酒后驾车造成她母亲亡故父亲昏迷的罪魁祸首。
林蓉蓉如今就住在金娜娜父母留给她的一间已贴上三次封条的小公寓里,平日里与一只狗相依为命。有一个在医院躺了十年都不醒的父亲,林蓉蓉第一次感到了金钱的压力。最近她赚取日常生活费以及金娜娜父亲住院医药费的来源,就是做一切她可以做的兼职。
每次累到精疲力尽,林蓉蓉都会忍不住祈祷:“李润成,你还是快点出场吧!你就是金娜娜的救星,是医药费呀!”
正想到医药费,手机铃声叮叮咚咚地响起,林蓉蓉匆匆赶到医院,面临的又是一次催款。
“病情越来越恶化了,再加上肺部感染……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没有治疗下去的必要了,目前拖欠的费用也太多了。”
医生的话林蓉蓉也明白,而且了解金娜娜的父亲不久就会在昏迷中去世,他至死也没有如金娜娜希望的那样再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不过作为女儿,林蓉蓉也能体会到金娜娜一直不肯放弃治疗的那种感情,子女对于父母的爱,也不是能够轻易割舍的。
“钱的事情我会尽快想办法,但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已经十年了,病人不可能会醒了,还是放弃吧。”
“不、我不能,绝不可能就这样让他走,现在还不是可以放弃的时候。求求您了,救救他!医药费我一定会还上的!”
从医院出来,林蓉蓉赶紧去各个摊点推销自己代卖的产品。夜色降临之后,要求代驾的电话也来了几通。林蓉蓉来回奔波在路上,看着远处的灯光。依稀记得有人说过一盏灯光就是表示一个家,每个家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而千千万万的灯光就有千千万万的故事。
到达客人指定的地点,林蓉蓉终于见到了漫步出现的李润成。他身高绝对超过一百八十五公分,外貌也非常的帅气,尤其是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最为吸引人注意。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位打扮妖娆的美女。
林蓉蓉偷偷咧了咧嘴角,看来,剧情终于上轨道了。
“去斗山十字路口的后松涛苑。”李润成潇洒的将车钥匙丢给林蓉蓉。
林蓉蓉利落地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保持沉默——她在等另一位男士出场,身为首尔检察厅特别调查部检察官的金英株。
果然,没两秒,林蓉蓉的目标人物便追踪来了。
“跟我谈一下吧!”金英株急冲冲地对那个女人说。
紧接着,却是一顿拉扯。金英株没有带检察官的证件,那个叫金美熙的女人不肯跟他谈话。而特意在酒吧勾引金美熙想套取李庆莞受贿情报的李润成,自然也不会答应金英株轻易在此时带走金美熙。
看戏看到最后,知道金英株暂时达不到目的了,林蓉蓉也只能顺应剧情阻止金英株继续纠缠。她一开口,金英株倒是有点不安,讪讪地问林蓉蓉是不是认识他。
十年前,金英株在一次无意中听见了父亲金钟植收买车祸现场证人裴食重的谈话。他既为父亲的隐瞒真相和威胁证人的行为感到羞愧和良心不安,又无法真正做到铁面无私去揭发自幼敬重的父亲的罪行,所以金英株只能假借‘长腿叔叔’的名义偷偷支助金娜娜的大学学费。
同时还有一点,金钟植也是当年的五人组高层之一,以前是财政部长官,现任名门集团会长,是李润成将来要对付的人。
金英株听林蓉蓉说不认识,不禁松了口气,继续要求金美熙跟他走。那边,林蓉蓉却有些犹豫,琢磨着要不要给金英株一个过肩摔。她还在思索,李润成倒是直接下了车,一拳便把金英株揍趴下了。
林蓉蓉无奈地眨了下眼睛,对倒地的金英株小声说:“你也不看看,人家有护花使者呢!”
车开到中途,林蓉蓉脑子也没有歇着。从倒视镜里看去,车后座的两个人已经腻在了一起,金美熙完全一副动情的模样不时吻着李润成的脸庞,李润成漫不经心的搂着她轻轻抚摸,那是眼睛里的神色却非常冷静,清醒的与林蓉蓉对视上了。
林蓉蓉最终还是踩了刹车。她倒不是像金娜娜那样对别人在车上亲热看不过眼,只是,如果她不按照剧情来,她的手机不会恰好的遗落在李润成的车上,那样她就会失去让李润成帮忙支付医药费的机会!
林蓉蓉那样子做了,事情也确实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发展了,事后接到电话赶来医院的李润成支付了费用。虽然厚着脸皮占了李润成的便宜,虽然李润成说那钱不过是他买口香糖的钱,林蓉蓉还是很慎重的道了谢!
毕竟,人不该因为别人有钱,就无视他的善良举动,就算李真彪混黑社会了,那钱也不是天上白白掉下来的。
第二天,林蓉蓉与李润成在青瓦台——韩国总统府再度相逢!
警卫队长朴虎植正对着新进职员训话,李润成施施然的来了,看见林蓉蓉,他的表情有点惊讶。对此,林蓉蓉嘴角轻轻上扬,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微一笑。
“噢,你、你是一万元?对吧?”不知为什么,李润成很开心地笑起来,眼神明亮,仿佛有光芒在闪耀着,“原来你是青瓦台警卫员。”
“认识吗?”朴队长问。
林蓉蓉略微回头望了望兴奋脸的李润成,淡淡笑道:“哦,算是吧。昨天遇见过。”
很快,国家指导通讯组的成员高奇俊赶来接走了李润成。朴队长稍微嘱咐了新人几句,也就让各自归位开始工作。林蓉蓉的工作安排是总统小女儿崔多慧的保镖,关于这个,她没有任何异议。
午休过后,新的挑战来了!通讯组的成员要来警卫队这边接受武技训练。看着刚刚发放到手里的崭新白色道服,林蓉蓉很无奈,她与李润成的配合表演时间到了。
拥有了泰拳十级、跆拳道与空手道黑带八段的李润成,偏偏选择在精英出没的警卫队员面前伪装成武力值为零的小白兔,真的是很让人玩味的一件事。
“你好,我是警卫员金娜娜,从今天开始是你的武术教练。”林蓉蓉微笑,心底有丝不怀好意,摔人而不是被摔,总是一件让她感觉愉快的事情。“今天,我们学习第一课,如何用巧力绊倒对方。”
笑眯眯的将手搭在李润成的肩上,林蓉蓉一 ...
(次次不断地将他摔倒在地,同时假模假样地叮咛他需要注意的要点。她没有徒劳的追问李润成的银行账号嚷嚷要还钱,而是直接告诉李润成自己可以给他做代驾,一次抵消两万,总共做两百五十次。
李润成一口拒绝,随后痞痞地调侃说她是不是想借机接近他。
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林蓉蓉妩媚地笑着,一边狠狠将李润成摔到垫子上压制住,一边威胁他如果不接受就必须做好继续挨摔的准备。不能暴露自己武力值的李润成一时拿林蓉蓉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林蓉蓉这才放过了他,丝毫不觉得亏心的走人。她无意与李润成多亲近,自然也不会留下来多说什么,她也就是偶尔想想在不伤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帮帮城市猎人罢了。反而是看着金娜娜的照片长大的李润成,对于林蓉蓉面对他时会有什么反应更加好奇。
此刻李润成眸光闪烁,若有所思地望着林蓉蓉远去,直到她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方才收回目光。他模糊的感觉林蓉蓉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丝丝看透一切的戏谑,仿佛她早已知道他的隐秘似的。
只是,他们才刚刚认识,李润成也不便明显表露自己的好奇心,反正,既然答应了她做自己的代驾,以后自然会有联系的时机。
再次在总统一家人的面前相见,李润成脸上那灿烂如阳光般的笑脸差点晃花林蓉蓉的双眼。听见他面不改色的陈述他之所以放弃美国的高薪邀请选择回韩国工作,是因为他并不缺钱而是想报效自己的祖国,林蓉蓉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
不过随后她想了想,揪出藏在政府里的贪官污吏,也应该可以算作是报效祖国的。这样子对自己解释以后,林蓉蓉即释然了。
紧接着,出现了让林蓉蓉看得津津有味的一幕:崔多惠一眼看中了李润成,借着补习英语的说辞接近李润成,结果李润成却毫不买账,直接拉着他信息科的科长就走开了!
“哇,怎么还有那种男人?”崔多惠气得哇哇直叫,“姐姐们也看见了吧,他居然无视我!”
137两只蝴蝶
( 现任国会议员的李庆莞,同时担任着交通建设委员会会长的职务,因时常参加各类志愿活动而在民众间素有声望。ww不过,最近李庆莞议员却爆出了丑闻。
“有人匿名检举李庆莞在近期批下的海源建设的项目中收受了巨额贿赂,海源的豆腐渣工程致使新建成不久的高铁线出现重大事故,路毁人亡的同时,原址很多民众亦无家可归。首尔特别检察官金英株立案调查,但由于没有找到证据,面对李庆莞受贿事件也束手无策。下面请看本台记者采访金检察官的报道。”
主持人话音刚落即画面一转,一身黑色西服正装的金英株出现在屏幕上。他神色肃然说了一句:“我必定找出证据来给大家一个公道!”
林蓉蓉叹口气,按动遥控键转向别的频道。选了一个综艺节目,她随意抛下手中的遥控,端起碗里的泡面开始吃,脑中却思索着要不要Сhā手帮金英株得到李庆莞受贿的证据。
清楚剧情的林蓉蓉自然了解揭露李庆莞受贿的证据在哪里,她只是担心这原本归李润成拿到的证据如果被她提前告知金英株,会不会反而打草惊蛇使李庆莞逃脱法律制裁。
是直接将那份文件交到金英株手里,还是顺应剧情等李润成去逮住李庆莞更好?林蓉蓉为此有些犹豫不决。毕竟,熟悉剧情才是她最大的金手指,她怕贸然Сhā手会破坏人物的命运轨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林蓉蓉每天跟着崔多惠那小丫头去学校,上课时站在最后一排,走动时保持一米距离,如果崔多惠能乖乖接受护送回家,那么做她贴身保镖的工作并不难。
可难就难在这孩子正处在高考失败的挫折期,又因为是总统女儿的身份而行动处处受限制,在学校复读班上更是由于身份原因连个要好的朋友都不曾交到,所以逆反心理尤其严重,每天放学后都变着花样拖延回总统府的时间。
这丫头不安全回青瓦台,林蓉蓉与另外一个警卫员申恩雅就无法下班回家,跟崔多惠的斗智斗勇也让人疲惫无奈。
这一晚,两人再度跟随崔多惠去了夜店。
刚开始陪崔多惠进酒吧这类的场所时,林蓉蓉都是绷紧了神经,生怕像剧集里那样遇见了李润成与金美熙。不过几次下来都没碰见他们的影子,林蓉蓉也逐渐松懈了下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舞池中央尽兴扭动的崔多惠身上——这丫头实在是太不安分了,时时刻刻想摆脱警卫员溜走,必须得高度警惕她的一举一动。
嘈杂的音乐声中,林蓉蓉拽住申恩雅的手臂大声喊:“我去下洗手间,恩雅你好好看着她,我怕这孩子又找机会想偷溜!”
申恩雅二十四岁,跆拳道五段,她肌肤白皙,平日里齐耳的短发搭配着警卫员的黑色制服显得干净利落,这会儿穿着崔多惠为她准备的金色亮片短裙勾勒出身姿婀娜,那双镶嵌在鹅蛋脸上的大眼睛灵动活泼,现出一抹不同寻常的妩媚俏丽。
见林蓉蓉特意叮咛,正随着舞曲惬意的小幅度摇摆的申恩雅了然地点点头,示意自己会跟紧崔多惠,让林蓉蓉一切放心。
解决了生理问题后,林蓉蓉迈着轻快的步伐转过拐角,却意外的与李润成相遇。他身后,传来一道近乎暴走的女性声音:“你在耍我玩吗!?你是在拿我开涮吗!?”
林蓉蓉提防的止住脚步——‘这是剧情上演啊,得小心!’
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林蓉蓉,李润成也是微微一愣。不同于青瓦台见面时那严谨的警卫员制服,白色紧身短裙露出修长双腿的林蓉蓉让人只觉眼前一亮。不过,他还来不及打招呼,金美熙已经赶上来扯住了他要求一个分手的理由。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个混蛋男人!”
李润成眼眸闪了闪,继而一脸不耐烦地甩开金美熙的手,重新转过身来面对着林蓉蓉用略带埋怨的语气说:“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一直在等你。”
林蓉蓉心头微微一凛,随即脸上露出抹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原剧里就是这样,金娜娜与李润成在迪吧相遇,为了摆脱金美熙的纠缠,李润成强吻金娜娜气走了金美熙,随后被金娜娜一个过肩摔教训。
在林蓉蓉看完剧所留下的印象中,这一情节里李润成找金美熙套情报的过程实在是让人感觉惨不忍睹:使美男计把金美熙灌醉带去酒店后,直接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不加掩饰的问出口;得知再也套不到新情报了,就假装移情别恋甩人……真是毫无技巧可言……
当然,这是编剧的问题,想简单处理情报来源,同时给男主女主增加粉红戏码。但是眼下,林蓉蓉不打算按照剧情来,她是来挽救金英株性命的,不是来破下限跟不熟的男人亲来吻去的,哪怕这个男人是李润成这样的帅哥。
既然不愿意被突兀强吻,也不想破坏剧情走向,林蓉蓉便抢在李润成有动作前行动了。“润成啊,”林蓉蓉娇俏的对李润成眨眨眼,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臂弯,笑靥如花地开口说:“别生气嘛,我赶过来的路上有点塞车。”
同时,林蓉蓉站到了李润成右边,不着痕迹的借他的身体遮挡离金美熙远了一点儿——她此时扮演的是类似情敌的角色,有必要提防金美熙产生暴打‘小三’的冲动……
面向林蓉蓉的反应,李润成难掩眼中的惊讶,似乎没预料到她会这么迅速地配合他演戏。顿了只两三秒,这个疑惑便被他抛诸脑后,李润成无视金美熙越来越发青的脸色,回身揽住林蓉蓉的肩膀就深情款款地说道:“我是真的很想见你。”
“也想见别的女人吧——她是怎么回事?”刻意的,林蓉蓉嘴巴撇了撇,下巴微微冲金美熙一点,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满,表情就好像是即在对恋人抱怨、又在对情敌宣示主权的样子。
李润成侧眸满不在乎地看了看金美熙,转回目光对着林蓉蓉却又是一副柔情的姿态,语气极为肉麻地回应道:“你要相信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人我都看不见……”
听到这里,看着眼前这种情况,内心怒不可遏的金美熙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使劲的扳开腻在一起的两人。“居然敢给我劈腿?”金美熙眼底直冒火,扬手给了李润成一巴掌,“混蛋!”
李润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表情变得轻蔑,暗沉着声音漠然地说:“喂!你脑子不好吗?非要我说出来才知道?我不喜欢你!”
张了张嘴,金美熙却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她只是低声咒骂了一句“混蛋……”再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维持着剩余的自尊转身快速走开。
李润成望着金美熙离去的背影瘪了瘪嘴,转回头注视林蓉蓉。
“金娜娜小姐——”
李润成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林蓉蓉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以后不要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下次遇见这种情况,我可不会再帮忙了。”林蓉蓉摆了个随意的手势,说出自己早已想好的台词。她一点也不想继续上演后面剧情里李润成塞钱 ...
(给她然后被她狠摔的桥段。
要知道,每天下午训练时摔他十几次,她已经过足了瘾!
“……”李润成无语盯着林蓉蓉看,揣测自己在她心里究竟是多么恶劣的形象——上次代驾时在车里与金美熙公然调情、这次明显是对金美熙玩过就甩的模样——‘看来,我在娜娜眼底完全是令人厌恶的花花公子吧?’
“那就这样,我现在还在执行公务,得先走了。”林蓉蓉淡淡一笑。
眉角微微扬了扬,李润成正在踌躇说什么好,林蓉蓉的手机突然响了。一接电话,林蓉蓉脸色大变,“什么?多惠不见了!?”说着她不再看李润成,飞快从他面前疾步跑开,“还不快找!我马上来!”
舞池中央,林蓉蓉跟申恩雅碰面,语速急切地吩咐她在迪吧内部搜索,她自己则是快步跑到了外面。如果不出意外,她会极其巧合的遇见金英株,而金英株会带她找到崔多惠藏身的地方。
果然,剧情没有偏移,再一次追逐金美熙而出现的金英株撞见了林蓉蓉。拿出自己的检察官证件验证了自己不是狂追女人的登徒子,在听林蓉蓉介绍说她是总统女儿崔多惠的贴身保镖之后,金英株立即告知了林蓉蓉刚才他看见崔多惠往哪个方向走了。
就这样,林蓉蓉与闻讯赶来的申恩雅又一次成功‘抓捕’了崔多惠那个让人伤神的丫头!
“多亏了你啊,金检察官。谢谢了,要不是你的话,我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对金英株的及时支援,林蓉蓉还是非常感谢的。天知道那个鬼精鬼精的丫头一旦脱离监护会跑到哪里去撒野!万一闹出什么影响总统形象的事,又或者是遇到什么攻击受一点伤,她才得到手的工作就有很大可能会泡汤了。
被炒鱿鱼不可怕,可让人费心的是林蓉蓉现在还负担着金娜娜父亲的医药费,她总不能又‘骗’李润成去垫钱吧?不管怎样,林蓉蓉自觉自己的脸皮还不曾厚到那种程度,可以的话还是自力更生的好。
金英株微笑了下,比起听到感谢词,他更在意关于金美熙的事情。“刚才那个金美熙小姐,你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吗?”
“哦,那个呀……”林蓉蓉不自在的歪头考虑着,要不要告诉金英株线索呢?貌似金英株接下来也没有在李润成那里得到金美熙的下落吧?但是,如果她能悄悄弄到那份揭露李庆莞受贿的文件……“我不知道。不过,你找金美熙小姐,是为了查李庆莞议员的案子吗?”林蓉蓉故意问道。
“嗯。”金英株点点头,随后疑惑地皱眉,“你怎么知道?或许,娜娜小姐你知道什么事情吗?”
摇摇头,林蓉蓉静静地叙述:“不是。我是突然记起,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正在查李庆莞议员的受贿案。李庆莞前段时间不是去阳光福利院关心那些需要社会帮助的孩子了嘛,看起来完全是一个好人啊!我也是有一个‘长腿叔叔’帮助才可以顺利读完大学活到今天,所以我对这个案子比较有兴趣,想了解李庆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金英株注视林蓉蓉的目光不自然地躲闪了一下,默默点头。
看见他现出那般表情,林蓉蓉嫣然一笑,轻声说:“金检察官,你可以给我个电话号码吗?如果我有相关的消息,我会联系你的。”
金英株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报上一串数字。
差点跟丢崔多惠的事情,依旧让林蓉蓉和申恩雅被警卫队长朴虎植一顿训斥:“我说过她性格与众不同吧?难道这话还不能让你们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你们就这样疏忽职守,叫我还怎么放心让你们两个去美国参加警卫员特训?”
“我们会更加注意的!”
“避免间隔太远,一定要跟紧了保护!也许你们会觉得小孩子被监管着失去自由太可怜了,但又能怎么办呢,她爸爸是总统,这决定了一切!”
“是!”
朴虎植还待接着再说什么,林蓉蓉的手机铃声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儿童音提示:来电话了,你有条短信。林蓉蓉万分尴尬的朝队长笑了笑,在朴虎植与申恩雅诡异的目光中侧扭过身打开手机一看,是李润成的短信,“送一杯咖啡来吧。”
林蓉蓉忿忿地吐口气,回复:“我是咖啡店里的服务员吗?”
她刚将手机放回口袋,一条信息紧接而来,依然是李润成,这次他说的是——“抵两次代驾!”
终于被朴虎植放生以后,重获自由的林蓉蓉去冲了两杯咖啡。找到休息区,轻手轻脚地走近伸长了脖子一看,李润成认真在平板电脑上搜索的果然是李庆莞的信息。
“给。”林蓉蓉将手里端着的另一杯咖啡递给一脸沉思的李润成。
飞快的抬头瞄了瞄近在咫尺的林蓉蓉,李润成关闭了网页,接过杯子小啜了一口。跟着,他不满的扬起眉毛,“唉!都凉了嘛!”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林蓉蓉也很不爽,“那要不要我以后随身给你带一个保温瓶好贴身伺候你啊?知道办公室离这里有多远吗?”
李润成闻言望向警卫处办公室的方向,似乎真在心里盘算二者之间的距离。
“虽然我拿了服务费,不过润成你也不要太挑剔了。昨天我不是无偿帮助你了嘛,对朋友也应该语气好一点才是应有的礼仪。”林蓉蓉继续说,一边自顾自的拿出一个印章在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上盖了两下,递到李润成面前,“呐,这个笔记本放在你这里,以后我每为你工作一次,你就拿这个出来给我盖个章。”
愣愣地接过笔记本,李润成翻开看了几页,上面全是画好的表格,总计两百五十格。现在最前面的两个格子里,已经印上了个红红的笑脸图案。看着那两个笑脸,李润成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哈的一下笑出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轻轻呷一口已完全冷掉的咖啡,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他整个人也因此变得轻松了起来。两个人就在这样一个安静的角落,手里捧一杯甘苦与共的咖啡,在静谧如沙漏般流逝的午后缓缓品味它醇厚的滋味;一时间,仿佛空间里流动的气息都变得慵懒而魅惑起来。
李润成转头看向身旁的这个女人,看她如湖水般清澈宁静的眼神,以及她嘴角那一抹恰到好处的轻笑。明明就是照片里他熟悉的那个她,却又让他明显地感觉她本人与照片的不同。照片里的那个金娜娜温柔甜美的笑容,此刻已经被另一种柔和却又坚强的气质所取代。
——不论眼神或是笑容都仿佛比从前更淡然更恬静,却又有着别样的摄人的魅力。而且,不论是照片里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让他的心泛起一抹温暖,就如同春天沐浴在阳光中一般愉悦。
下午训练的时间,林蓉蓉照例将李润成摔了上十次。看看这位城市猎人一脸衰样的表情,林蓉蓉莞尔一笑。‘明明有强大的武力,偏偏要装成软趴趴的样子,被个明显不如自己的女教官摔来甩去,李润成也会感觉很憋屈吧?’
不过很快,林蓉蓉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她一下子 ...
(变了脸。
——林蓉蓉没有与李润成在迪吧接吻,自然李润成就不会和她讨论是不是初吻的问题。所以,今天的训练,林蓉蓉没有被李润成失误绊倒扭伤足踝……这样一来,李润成就不会送她去医院看医生,也不会遇见美珍姐弟俩,不会去帮两个孩子申请社会救济,从而就不能查出李庆莞贪污了政府拨给阳光福利院救助贫困儿童的资金……
哎哟喂,这个蝴蝶翅膀煽动有点大了呀!
“李润成,你是个男人吗?”林蓉蓉急了,一着急就上火。她只想着让李润成拿出实力摔自己一次,也顾不上自己嘴巴里蹦出什么词了。“练习了好几天,你就一点过肩摔的要领都抓不到吗?听说还是智商过两百的天才,过肩摔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李润成错愕地望着林蓉蓉,丝毫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炸了性子。
“过肩摔,就是从对方的胳肢窝下方抬起对方的胳膊,然后背步转体与对方胸腹贴近,膝盖弯曲、腰上施力、降低重心、与此同时扬肩,利用杠杆原理的爆发力把对方从你的后方摔出去。”林蓉蓉毫不示弱回瞪着李润成,“记住了吧?我们再试一次。”
李润成缓和了神情,依旧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任由林蓉蓉伸手拽住他的胳膊贴进他的怀里,做好了过肩摔的前几个步骤。
“你认真一点,不要老趴我身上。喂!李润成,你是不是故意贴着我占我便宜!?”瞪圆了眼睛一副‘你就是风流鬼’的表情,林蓉蓉脸贴着李润成只隔几厘米距离,故意语带挑衅。
林蓉蓉话音落地,李润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一刹那,李润成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说什么?我故意占她便宜?哪有!’
138带猎人回家
( 林蓉蓉如愿崴了脚,右脚足踝处肿起一块大包。ww看见林蓉蓉脸上掩不住的疼痛表情,李润成知道自己刚才有点使气而下意识的反击动作闯祸了,因而不知所措的站在边上,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于林蓉蓉的被摔,信息通讯组的宋科长却乐坏了,拉着朴队长喜笑颜开的大声嚷嚷:“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完全被摔吧!被摔了不是嘛!”
一直以来,通讯组都因为那文弱的身板被警卫处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出现了通讯组成员摔倒警卫处队员的壮举,宋科长当然感觉是扬眉吐气、值得大书特书!
可惜,李润成不理解宋科长的良苦用心,接下来就将通讯组难得的荣耀给一句话否决了——“什么被摔啊?她是自己摔倒的,被我的长腿绊了下才摔倒的。”似乎怕围观的众人对自己的辩解不相信,李润成还刻意抬起自己的长腿展示了一下。
听到李润成的解释后,朴队长冲宋科长无声挑了挑眉,后者清楚自己想要从警卫处扳回一城的愿望又落空了,一脸尴尬地放开紧抓着朴队长胳膊的手,喃喃说:“我以为……又是被摔了呢。”
林蓉蓉不管宋科长的纠结,径直开口吩咐矗立在身边装傻的男人,“那个,李润成,送我去医护室!”
对于她的要求,李润成张大眼直接反驳:“我?我为什么要?”
“不管是不是被你摔的,我总是因为你才受伤了嘛!”林蓉蓉一面从软垫上爬起身,一面不客气地说:“快过来,扶我一把。”她向李润成伸出手臂,看见他没接手的反应只一脸迟疑的表情,又不由地催促他,“还傻站着干什么,我要疼死了!”
李润成被林蓉蓉这样一说,顿时感到心虚气短,原本担心是不是在组员面前显得太亲近的杂念也猛的被抛开了。他急忙伸出手托住林蓉蓉递过来的手臂,但嘴上还是在不服气般的轻声嘟嚷:“我被你摔了那么多次都没事——所以,根本是你自己太弱了!”
林蓉蓉没空搭理李润成的口不对心,她将身体的重心多半放到左腿上,剩余一部分转移到了李润成搀扶自己的胳膊上,试着走了几步。“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足踝处沿着神经快速传递上大脑,让错误估计形势使自己受伤严重的林蓉蓉不由自主痛呼出声。
‘我迫不得已要把自己弄成这样都该怪你,果然是个倒霉蛋,金娜娜没给你取错外号!’嘟着嘴,林蓉蓉恨恨地瞪了一眼李润成,慢慢转身勉强自己一瘸一拐的继续往外走,不停的倒吸凉气。
还没有走出道馆,李润成搀扶着林蓉蓉手臂的那双手倏地抽离,然后,林蓉蓉感觉一只有力的胳膊突然落到自己的腰上紧紧的揽住了她,紧接着身体凌空而起,她没有丝毫准备的就被李润成来了个公主抱!
“啊!”林蓉蓉短促的惊叫了一声,随即自觉的压低了嗓门,“喂,李润成,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她不安分的挣扎扭动着,着急地说:“这可是在青瓦台,被同事们看见像什么样子?”
闻言李润成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乎在惊讶她的思维迟钝——刚才她无视在场的各个同事,强硬要求他扶她一把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同事们会怎样想吗?接着,李润成嘴角一弯又露出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容,慢条斯理地回复说:“方才都直接在众多组员面前点名要我护送了,现在再担心这个恐怕已经太迟了些!还是——金娜娜,你是在欲擒故纵?可惜,我只对那种身材性感火辣的女人感兴趣。”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瞥了瞥林蓉蓉的胸部。
这下子,林蓉蓉猛地涨红了脸,伸手揪住李润成的耳朵使劲一拧,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色眯眯的在看哪里?”
受到攻击,李润成也不在乎,反而转了转眼珠,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仿佛肆无忌惮般,他大胆的继续打量着怀抱里的女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这样的态度显然刺激到了林蓉蓉,她气愤地别过头,什么话也不肯跟他说了。
医务室里自然是如剧情安排好那样没有合适的药了,李润成只得听从建议带林蓉蓉去医院做针灸。两人驱车到了医院,令林蓉蓉暗呼幸运的是没有错过美珍与道辰两姐弟,正好听见了护士吩咐美珍不要再吃面粉类食物那句话。林蓉蓉顺势向李润成表示自己认识那两个小孩子,但看李润成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在意。林蓉蓉也不气馁,反正按照剧情等下看完医生后李润成送她回家的途中,应该还能够再遇见那姐弟俩。
见到那两个小孩坐在路旁吃面包,林蓉蓉赶紧要求李润成去阻止美珍。李润成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打转了方向盘停在了路边。因为李润成靠近并且说着不让他们吃面包的话,美珍姐弟俩害怕地想逃跑,却不料道辰差一点被路过的车辆撞到,吓了李润成一跳。
车子的主人连面都不肯露的吩咐司机继续往前开,就在李润成转头张望想记住车牌的空隙,美珍和道辰姐弟俩穿过人行横道跑远了。那辆车往前开了一段路才再次停下,一直盯着车没动的李润成这才发现车上坐的居然是李庆莞,看样子,他应该是送孙子上学。
远远望着李庆莞对孩子叮嘱了几句重新上车,望着他的车渐渐远去,李润成的脸上已没有了平常那种吊儿郎当的伪装,眼神变化得极其明显,是深深的厌恶!
静静旁观的林蓉蓉暗暗叹息了一声,下车招呼:“李润成,你怎么样?”
林蓉蓉的声音唤回了李润成的注意力,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如常。回望了一眼站在车旁的林蓉蓉,他沉声让她先上车,然后不急不缓走上前坐上驾驶座,沉默的重新启动了发动机。
到了林蓉蓉家,李润城硬是赖着不走,说是他辛苦做了司机,作为感谢她应该请他吃饭。林蓉蓉也学他耍赖,说想吃什么自己做,反正自己是伤病人员动弹不得。李润城就在屋子里东瞧瞧西看看,好像对一切都很好奇似的。看见门框上的标记,李润成感觉尤其怪异,不知道那上面一条条横杆旁标注的数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哦,这个啊……是小时候,爸爸为我量身高时做的记录。”林蓉蓉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微笑说:“从七岁到十七岁,每个月的第一天量一次,一直量到我考上大学。”
“后来为什么不量了?”
林蓉蓉的笑容悄悄沉寂,安静了两秒,她方才轻声说:“我拿到大学通知书那天,他们出了车祸——爸爸一直睡着没有醒来。”
一听这个,李润成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问题,慌忙又重新将话题转移到吃饭上面,“啊,肚子好饿啊!都送你回家了,起码给点饭我吃啊——你都不懂礼节吗?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他一边说,一边扭过头去,目光扫向小厨房的柜子。
林蓉蓉没有起身,只开口道:“家里就剩下泡面了……哦,好像还有一盒泡菜。想吃你就煮面吧,顺便给我煮一碗。”
“什么?”已经走向橱柜的李润成转回头,不满地抽了下嘴角,“你就让客人吃泡 ...
(面吗?还有,为什么是我煮面?”
“我的脚要是还有力气站得住的话,也不会让你煮的。不过现在,我真的又疼又饿——”可怜兮兮地望了望自己被医生包得厚厚实实的右足踝,林蓉蓉拖长了声音。刚刚说完自己的理由,林蓉蓉就很不厚道地笑了。
因为,在她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李润成的面部表情很好的娱乐了她——他颇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一脸认栽的同时又仿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有点颓废,有点无辜,有点孩子气。
泡面很快就煮好了,两人围着小方桌对面坐着,拿了筷子在一个锅里捞面。
“唔,这个泡菜很不错,简直是艺术呢!”李润成挑了一筷子菜送进嘴巴里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
听见表扬,林蓉蓉望着那盒泡菜,目光微微一凝——这盒泡菜是李景熙做给她的。想起李景熙,就自然想起了她是李润成的妈妈,随即想起了她会患上白血病命不久矣。
‘李润成的骨髓,是挽救李景熙性命的最好选择,那么,我应不应该告诉李润成呢?如果要说,又该以什么方式最稳妥呢?哎呀,林蓉蓉,你明明想好了除了金英株不关心别的事情,怎么又思前想后的?’
“喂,你不吃吗?我煮的味道肯定好吃,你犹豫什么?”
李润成的疑问将恍惚出神的林蓉蓉惊醒,她抬眸瞟着他下箸如飞的动作,不禁提醒:“小心点,别把泡菜撒在桌布上。这个酱汁染上后不容易清洗,如果洗不掉我就只有换桌布了。”
“早该扔了,都旧成这样了。”李润成含糊地吞下一口面,看了看洗得发白的桌布,不在意地说:“买新的吧!”
淡淡一笑,林蓉蓉不得不向他解释这个桌布的重要性,“这个桌布,是世界上仅有的一块,是妈妈缝制的,刚好适合爸爸亲手做的桌子。”
“那就请她再缝制一个好了。对了,你妈妈不在家是去哪了?在医院照顾你爸爸吗?”
想起金娜娜车祸当场去世的母亲,林蓉蓉无奈的没有作声。
见她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李润成停住了筷子,他意识到自己刚才问的话可能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因而有点不安。尴尬的四周张望了一番,李润成的视线留驻在屋子里奇怪的‘风景’上。
“哎,收集红色贴纸是你的兴趣吗?这里、那里,到处都贴着。”他一面问,一面很是手快的从最近的家具上撕下来一张。
林蓉蓉瞠目,“啊啊——你怎么能撕下来呢???”
李润成极其无辜地回望着她,继而无措的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红纸片,一双水晶般清透的黑眼睛里显露出疑问——‘我又做错了什么?’
139查找罪证
( 深深地叹口气,回过神来的林蓉蓉也感觉自己对李润成的举动有点小题大做。也对,成长虽然艰辛但生活从来就很富裕的李润成,又怎么可能体会到这种韩国特色呢?
一旦背负债务就有专业的收账人往债务人家里贴红纸,所有物品哪怕一个电饭煲都会被贴上,这就是原来的金娜娜、现在的林蓉蓉所要面对的生活。
“看在你应该是真的不清楚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见林蓉蓉神色缓和,李润成眯着眼睛高兴地笑起来,脸庞上带着孩子般的明朗。
“你也知道我爸爸在医院里躺了有十年了,而……我妈妈,在出事故那个时候也去世了。银行说,要把屋子和家具都全部拿走,所以就贴上了这些红纸片。”
听到这个解释,李润城脸上那懒洋洋的笑容冻结了,怔怔地凝视着对自己盈盈微笑的林蓉蓉,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苦涩。
李润成刹那间的失神毫无保留地落入了默默注视他的林蓉蓉眼里。她眨了眨眼睛,用满不在乎的语气笑着说:“干嘛表情这样严肃?不用担心,我现在有固定的工资了,再努力一点多做几份兼职,赚钱把债还了就可以了。天无绝人之路,都会好起来的。”
李润成神情专注地看着她不言语。
林蓉蓉低头扒了一口面,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猛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李润成,一脸亲切的笑容,“对了,我做兼职的事情,你可千万要帮我隐瞒,要是被抓到我的工作就泡汤了。”
故意挑出兼职的话题,林蓉蓉以为李润成肯定会抓住机会大声反驳或者调侃自己,谁知他仍然是呆呆地望着她一声不吭。这种情况下,林蓉蓉感觉有些发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好,只好闷头吃东西。但是两个人对桌坐着却不讲话,真的会让吃东西的人感到继续这样子下去会消化不良,气氛太生硬了呀!
正在林蓉蓉不知所措暗暗烦恼的时候,住在楼下的道辰跑来敲门求救了,“姐姐、娜娜姐姐,我姐姐很奇怪、不能呼吸,快救救我姐姐吧!”说着说着他便大哭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僵住的氛围消散掉,林蓉蓉蓦然舒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脚疼急忙单脚跳着下楼去看美珍的情况。她原本有心理准备,知道那孩子肯定是又吃了面包,可真正看到美珍的状况,仍旧心中一惊。
美珍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好似有上气没下气,林蓉蓉翻开她的衣衫一看,孩子身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红斑几乎看不见原本的肤色。‘这是严重过敏的情形,真的会危及生命!’林蓉蓉心里直打鼓,暗道一声不好,抱起美珍就想往外跑,结果一迈步就差点儿跌倒,幸好被李润成一把揪住。
“李润成,快!去医院!是过敏,要快!”林蓉蓉急切地说,一边将怀里的美珍送到李润成臂弯。
顺利将美珍送进急诊室,看着在急救中的姐姐,道辰小声地哭泣着追问林蓉蓉,“姐姐会不会死?”
林蓉蓉摸着道辰的头轻声安慰他,同时又神情严肃地告诫道辰:“再也不能让你姐姐吃面粉做的食物了,这个过敏一不小心真的会使你姐姐丧命的!”
“可是我们太饿了,又没有别的东西吃。连面包都是一个好心的大婶给的。”
“你们爸爸呢?”林蓉蓉轻叹,随即明知故问:“还有,肚子饿为什么不去福利院吃饭?”
道辰沉默不语。
美珍没事后,拉着弟弟道辰的手,哭着说:“爸爸十多天没回来了,家里的水电、煤气也早就断了,我们找不到吃的。”
想了想,林蓉蓉依旧将话问出了口,“为什么不去福利院吃饭?”其实林蓉蓉清楚知道两个孩子的想法,但她还是需要他们说给李润成听一听。
林蓉蓉的问话使得美珍倔强地昂起了头,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语气却毫不妥协:“要让朋友们发现我们去福利院吃饭,会取笑我们是乞丐的!与其被大家笑话,还不如饿肚子或者吃面包、泡面。比起被同情,还是挨饿更好!不是比被别人叫乞丐更好嘛!”
李润成很沉默,表情很沉重。
虽然在金三角生活了二十年各项搏斗厮杀的技能全学会了,虽然李真彪对李润成很严酷无情而且还骗李润成说是他母亲抛弃了他,但或许是因为成长过程中有奶妈爱护、奶妈死后又有大叔裴食重关心,加上还有裴食重给的金娜娜的照片作为情窦初开时憧憬对象的缘故,他天性上的纯真善良还是悄悄的保留了下来。后来李润成偷换身份去麻省理工学习的七年生活也相对平和,因而使得他的人生并不曾缺失温暖阳光。
所以此时此刻,李润成的心情很沉痛,这姐弟俩的遭遇,深深的刺激了他。
林蓉蓉听着孩子的哭诉,也感觉有点心酸,一时说不出安抚的话来。是啊,虽然是小孩子,也有着强烈的自尊心,孩子们面对问题时反应是最直接的。
“让他们睡吧。”李润成轻声开口,“怎么能让生病的孩子哭呢?”他一边说一边凑过去摸了摸美珍的头。
点头同意,林蓉蓉顺势对李润成要求:“我们明天去国民福利中心一趟吧,不能对孩子们坐视不管。就算他们不愿意去福利院吃饭,如果递交低保户申请,也是能从阳光福利院那里领取到儿童伙食费的。”
“阳光福利院?”李润成眸光一闪,他想起李庆莞资助贫困儿童的视频里提到过这个阳光福利院。
第二天上午,李润成陪同林蓉蓉去了国民福利中心。
“唉,这究竟是什么倒霉事啊!”李润成并肩走在林蓉蓉身旁,低声抱怨。
“我的脚要是没事的话,也不会让你来当司机送我。我说,你不要再抱怨了行不行,已经嘀咕了一路了;我想我充分了解你是有多么不情愿陪我走一趟了。”
李润成闻言仿佛噎住,好半晌才再度开口:“我最讨厌这种没有漂亮女生的地方了。你倒是拿腿伤为借口乱使唤我。”说着,他故作不屑地瞥了眼她依旧一瘸一拐走动的腿,“既然都不要我扶着你了,还要像我这样忙碌的人陪着你干什么呀!说起来,我也为你工作了,不需要给我一个笔记本盖章吗?”
林蓉蓉静静地吸了口气,假装没听见李润成的话,顺着指示牌拐进右前方一个办公大厅。询问了一下找到个办公人员,说了说美珍和道辰的情况,“……福利院的人说孩子们没有申请,因而不能把他们加入到提供伙食费的名单中,所以孩子们现在还挨着饿呢!”
“哦……那个,”办事员站起身张望了一下隔邻的桌子,表情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为难,“负责这件事的职员现在不在啊。哦,请等一下——”他从对面桌上取出一个红色的文件夹翻开,“孩子们叫什么?”
“住在弘智洞的宋美珍和宋道辰。”
“咦?从资料上看,他们已经得到伙食费了啊!是在阳光福利院拿的。”办事员疑惑地指着文件里的两个名字。
...
“负责这件事的职员叫什么名字?确定是从阳光福利院拿钱了吗?”林蓉蓉紧紧追问了一句,声音微微放大。
坐在一旁翻看杂志的李润成猛地转过脸,脸上的神色极为关注。
“哦,是申载东。可这个名单是不会错的。只有孩子们已经得到了,这里才会有标注。”办事员有些踌躇,一边说一边把文件夹递到林蓉蓉眼前,“每个月都会转账十一万韩元到这个账户。”
李润成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走向林蓉蓉,林蓉蓉顺手将文件夹递给他,手指在美珍道辰姐弟俩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她对办事员笑吟吟地说道:“奇怪了,我要回去好好问问孩子们。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谢谢您了。”
李润成眯起眼睛,看着林蓉蓉,而林蓉蓉仿佛没接收到他不满的目光一样,使劲拉了下他的胳膊,拖着他走出了办公大厅。
“你真的认为是孩子们的问题吗?”一出门,李润成就再也忍不住地挣开了林蓉蓉的手,脸上是不敢苟同的神情。
靠着栏杆站定,林蓉蓉淡淡一笑,眼中却没有笑意,“我很清楚美珍没有说谎!孩子们明明没有领过这笔钱,阳光福利院也说没有收到过申请,偏偏这里却有记录。这样一来,究竟是谁在说谎就很明显了——只能是那个负责人申载东,不是吗?”
李润成若有所思的眉头轻锁,在眉心形成一道浅浅的摺痕。
“孩子们在饿肚子,有人却在从中贪污!我们要先想办法拿到那个红色文件夹里的名单,才能让检察官介入调查;所以,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让他们去销毁罪证。”
这就是林蓉蓉赶在申载东出场之前生拉硬拽将李润成弄出来的原因!
她记得原剧里,金娜娜与李润成为了记录名单跟申载东吵了一架,结果警觉的申载东在他们走后立即用碎纸机切碎了这份名单。虽然最后李润成拿到了那些碎纸一点一点重新拼凑了起来,但如果能不动声色地取得完好的名单,不是更好吗?
——所以今天林蓉蓉带李润成过来,只是为了让办事员明确指出他们想偷的文件夹是哪一个而已。
150番外 一
( 1《刀手吴水晶》郑顺吉
那是在很多年以前。
吴水晶,是一个背负了诅咒的名字。
那一年,我和高满秀在洛杉矶的一家后厨相识,我们一起洗盘子。
熟悉之后,他告诉我,他之所以会来美国,是因为他的妻子在婚礼当天跟一个男人私奔来了美国。他曾经乞求她不要离开,而她的回答是让他去死。至于原因,满秀说是他在最后一轮司法考试中失利。他还说,他怀疑吴水晶从来没有爱过他!
我想也是,那时高满秀又高又……胖,我实在想象不出校花会爱上他的样子。
后来,满秀减肥成功。再后来,满秀把每一次击球目标都当做了吴水晶那个女人,在高尔夫国际赛上名声鹊起,我成为了他的经纪人。满秀说,世界上再也没有高满秀这个人,从今以后只有卡尔。
八年后,韩国体坛向卡尔发出了邀请函,他犹豫了三天,最终还是重新踏上了这片土地。我问他,是不是希望有机会见见那个吴水晶,他却说我想太多。
著名高尔夫球选手卡尔回国参赛,并且希望在韩国找到一位终生伴侣的新闻被炒得如火如荼。韩国的女人很欢迎卡尔的到来,而卡尔的内心充满了怨恨,对所有的女人都不待见。
可是世界上偏偏有不得不见的因缘。
我陪卡尔去华盛顿大酒店参加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贵宾专用的电梯却闯进来一个不着调的女人,说她赶时间非要搭乘这部电梯不可。
卡尔死死地盯着她,我估计他讨厌女人的毛病又犯了。女人似乎不认识正如日中天的卡尔,好奇的直呼很面熟,我打趣地揭示卡尔的身份,她马上顺着杆子爬要求签名。那个女人,她交待卡尔要写上她的名字——吴水晶。
我吓得瞪大眼睛,是她、原来是她,吴水晶!只要稍微提及就会让高满秀情绪不稳甚至发狂的名字。
她说,卡尔是一个很悲剧的名字,好些电影里被抛弃的未婚夫都是叫卡尔。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她还说,卡尔的眼睛很像她过去爱着的男人。我怀疑,这是搭讪的新招数,吴水晶她狠狠甩了的男人,能是她心爱的男人吗?
明显的谎言,卡尔却撇下即将开始的招待会追了出去。他回来时,神不守舍。过了几天,卡尔终于向我坦白,他说吴水晶告诉他,她爱着高满秀,并且对当年的逃婚很后悔。我叫卡尔不要相信那个女人,但他选择了出席同乡会。我知道,他这是盼望着再次见到吴水晶。真奇怪,为什么明知道她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卡尔还是没有办法继续怨恨她呢?
吴水晶就是一个魔咒!
卡尔那颗已经冰冻的心开始左右摇摆。他一遍又一遍地问我,“水晶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她是不是真的变了?”
我告诉他,世界上一切都会改变,但像吴水晶那样势利的女人永远不会变。
那个狡猾的女人,拿出高满秀当年的保证书要求卡尔兑现承诺。我看得出来,卡尔对吴水晶完全没辙;他只是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把吴水晶完全忘记了,其实,我看他是对那个女人依旧钟情才对!
我不想卡尔再次受到伤害,所以我不会支持他重新接纳吴水晶。在卡尔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抓到了冒充我名字诈骗钱财的家伙。可我不能起诉他,因为,这个可恶的家伙是我的堂弟!很久以前,我的父亲曾经卷款而逃,卷得就是伯父家的钱……对着堂弟郑宇泽,我完全直不起腰杆。
卡尔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验证吴水晶是不是真心爱着他的方法——把宇泽打扮成富翁,然后介绍给水晶认识,考验一下她的真心。听到这个计划,我必须得认识到,从这这一刻开始,卡尔重新变回那个傻乎乎的高满秀了!
宇泽按照计划与吴水晶认识并且相谈甚欢,我冷眼旁观,看着满秀醋意大发。借着谈话的机会,我们告诉吴水晶其实卡尔是外面看着光鲜,实际上负债累累。她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望着我,责怪我不曾做好经纪人的本分,没有照顾好满秀,没有管理好他的财产。
这个女人……真是,憋死我了!
考验的时刻到来,吴水晶会选择富翁郑宇泽,还是走向穷光蛋高满秀呢?
看见林蓉蓉没有到场,满秀接连丢掉了好几球,还犟嘴地说自己早预料到了,根本就不在乎。转眼收到吴水晶拒绝了宇泽的消息,他立马眉开眼笑。我算看明白了,这辈子,满秀就只有被那女人吃得死死的份!
吴水晶居然是爱着高满秀的,从他还是一个大胖子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审美观真的很奇怪……而且,抛弃自己的爱情去投奔别的男人来换取家人生活安稳的抉择,脑细胞真的是好诡异……她以为她是传说中为了父亲不得不投海嫁给龙王的孝女沈青吗?
满秀想结婚了,然而他悲剧的发现他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法跟水晶解释自己的经济状况。ww以可悲的爱的名义,满秀提出试探水晶的计划时,我没有直截了当的否决。因此,到了尘埃落定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们都不敢对她说出实情。
后来,结结巴巴的对水晶坦白了,在她的大赦下我与宇泽是落荒而逃。再后来,水晶和满秀结婚了,我只能说,满秀是妻奴……但,我也很想结婚,连宇泽也这样想着……
2《花样男子》具俊表
曾经有过那么一次,她说,俊表,你真是一个不懂得温柔的人。
她是我们的瑞贤姐,我从来没有偷偷喊过她‘瑞贤’,真的。
从我记事起,我就被一遍遍告知,我是神话的继承人。我曾经做过孩子吗?我不清楚。我的父母总是在飞往世界各地的行程中,即便在国内,我们统共也处不到半天时光。幸好,我有大姐陪伴;幸好,我还有智厚、宇彬和易正这三个朋友。
除了他们,我还有个瑞贤姐,她爸爸是律师,这么说来,我们都是通家之好。我大姐很强悍,时常用武力说服我们;瑞贤姐则很温柔,愿意倾听我们的声音。
只是长大后,智厚喜欢了瑞贤姐。后来,瑞贤姐出国了,我大姐,嫁人了。我感觉好寂寞,虽然有f3相伴。
大概不是很久,让人高兴的事情发生了,学校里出现了一棵杂草。她精力充沛的跟我对着干,老爱对我展示她的眼白部分,不过我甚至来不及恼羞成怒,就察觉她是故意想吸引我的注意力,这个杂草其实是喜欢我。要问原因,那还不简单吗,这种制造事端吸引人注意的事情,以前我经常干。
——我就大发慈悲,同意她喜欢我的资格好了!
紧接着,瑞贤姐回来了,智厚非常高兴,我也就是比他少高兴了那么一点点。
给她举办的接风宴上,杂草很丢脸,又被人耍了。瑞贤姐仍旧是那样美丽温柔,为杂草说好话,还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只是,瑞贤姐居然让智厚领杂草跳舞,太碍眼了。
我 ...
(愤愤地跑出了大厅,臭杂草,竟敢对智厚露出那种花痴的表情,气死我了!
然后,我遭遇了我最害怕的小虫子,掉进了水里。儿时那恐怖的回忆再度降临,我费尽了全部的力量想摆脱,视线模糊,胸膛好像要炸开了一样。醒来时,朦胧的,柔软的触感。
易正说,是瑞贤姐救的我,用人工呼吸。一种很微妙的心情,那……我的初吻不是没了吗?
我有点怕跟瑞贤姐见面了,怎么办?
真善美让我看了杂草在小树林跟智厚在一起的录影,她们还说,这两人经常见面。我觉得杂草一定是弄错了,智厚可是瑞贤姐的,她还是一心一意喜欢我比较好。可那个该死的杂草竟然敢给我约会迟到,还让我被神奇出现的瑞贤姐看到,害我奇怪地心虚。
雪一直不停,瑞贤姐始终陪在我身旁,还拿出手绢像以前一样给我擦脸。我突然觉得心怦怦直跳,瑞贤姐却不介意地说我长大了依然是她弟弟。是啊,瑞贤姐是姐姐,是智厚喜欢的人,我究竟在多想什么?
瑞贤姐为我撑着伞,自己冷得瑟瑟发抖却不放心我的身体健康。我们一直等到了天黑,杂草也没有出现。我后悔等了那个没良心的杂草,让瑞贤姐受累。送她回家的时候,我叫了她‘姐姐’,她表情很惊讶,说是我十年来第一次正经叫她‘姐姐’。
就是啊,瑞贤姐……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姐姐嘛!但现在,好像只有承认她是了。
我没想到,智厚也会在瑞贤姐家门口等着,我们撞见了。智厚不高兴的走了,瑞贤姐也神色不好,我——我也感觉不高兴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好复杂、好麻烦、我不想思考。
瑞贤姐病了,是冷病的。我心里很不好受,决定带她去温暖的地方休息。但或许,还有心病?智厚最近是不是跟杂草接触太多,忽略了瑞贤姐?看那天智厚那小子跟瑞贤姐的表情都不对劲。我再决定,就宣布杂草是我的女朋友好了。
我们去了新喀里多尼亚度假,我想让智厚与瑞贤姐和好如初。
瑞贤姐原本说她不想去,追问了为什么杂草会答应做我女朋友,又说杂草分明是喜欢智厚,还说感情的事强迫不来——瑞贤姐果然是担心智厚被杂草拐走!
不过,杂草跟智厚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会负责搞定她,不让她搞破坏!
智厚是瑞贤姐的,瑞贤姐是……智厚的。我心里有些涩涩。这就是又要嫁一个姐姐出去的感觉么?
我打算认真跟杂草交往,我很认真的选了一条据说会拴住恋人的贝壳脚链。可杂草溺水时,我却救不了她。我转身逃走,看见自己的女朋友有危险,我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瑞贤姐追上我,给我讲了个虫子兄弟的故事,告诉我事实上我并不差劲,这世界上我可以做到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瑞贤姐对我的关心,我能听明白。
我确定要给我的女朋友做一顿好吃的,让她充足补充营养。我找来了厨师,一边学一边做,瑞贤姐在旁边吃,笑得很开心很满足。我的心情很愉快,瑞贤姐是一个只要你呆在她的身边,就能感受生活里那份轻松的人。
可第二天,我的愉快心情就消失了,我送给杂草的链子居然戴在智厚的手腕上。杂草她骗了我,说是因为珍惜因为怕不小心弄丢了所以收藏着,怎么会昨晚掉在了智厚那里?我像个白痴一样担心她一个人在海边不安全的时候,她却是跟智厚在一起!
我要跟智厚比一比,我不信我有哪里比他差。
看见智厚在划单人艇,我也不假思索的找了条船,可智厚赖皮,他居然半途转向逃跑了。我气得摔了船桨,结果困在海中央回不去,后来,是宇彬找到了我。
精疲力竭睡了一觉,醒来也只剩下宇彬和他女伴在,说易正带杂草和土妞出去玩,瑞贤姐下午就不见人影,不知道去哪里了,智厚到处在找人。我随便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抓着杂草带她去看‘我的心’。
夜色安静美好,沿着海滩漫步我就遇见了瑞贤姐。
现在我依然记得,那天夜晚的海风特别温柔,静静吹拂着瑞贤姐的长发和她那飞扬的裙摆。
原本就出众的瑞贤姐赤足站在白沙滩上也特别的美丽,就好像月光女神,让人惊艳让人心跳失序。我只能一个劲的告诫自己,她是我的瑞贤姐,是我的朋友智厚爱着的人;而我,我爱的一定就是那颗杂草,我下午才郑重的再次对她表白过。
我想坚定我的想法,但智厚却在我眼前上演了非常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我看见他在跟杂草紧紧拥抱。瑞贤姐惊慌地想带我静悄悄离开,我却不想就这样被糊弄过去。
我一直相信智厚深爱着瑞贤姐,他从来对别的女人都是漠不关心,他说他帮杂草是因为我们男生不应该欺负女孩子。瑞贤姐也说这只是个误会,于是我拉她过去找智厚证实,可我们还没有走近,智厚就吻了杂草。
我的朋友智厚,吻了我的女朋友金丝草,就在我跟瑞贤姐的眼前。
我一直以为我们f4的友谊是最特别的存在,我相信我的朋友更甚于相信我自己。
所以那时候,很伤心、很愤怒——我出拳揍了智厚,当着杂草的面拆穿了她的谎言。
我那时想毁灭这个世界。
瑞贤姐阻止了我,她说,俊表,走吧,我们走吧。我心底嗜血的冲动迅速隐去,是的,我不能让瑞贤姐继续站在这个地方,我不能继续看着她受伤害。
我带走了她。
她的手冰冷,是不是因为心冷得厉害?
我问她是不是早知道智厚跟杂草的事情,她回答说是,说智厚和她不是爱情。但我早就了解,瑞贤姐分明是爱着智厚的,不然当年出国时不会主动亲吻智厚,她就是将智厚当做恋人看待的。瑞贤姐,你别想骗小孩!
她说,只要智厚过得幸福就可以了。她说,我们总会遇上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去爱,就算受到伤害,也绝对不会后悔。
瑞贤姐的双眼在星空下仿佛水光潋滟,脸上的微笑带着某种淡淡的倔强。我却非常非常生气,凭什么,凭什么智厚过得幸福就可以!?
我发疯一般地吻了瑞贤姐的嘴唇,我要感受一次我曾来不及感受的初吻。我变成了跟智厚一样的混蛋,继智厚伤害了瑞贤姐之后,我也这样做了让她伤心的事情。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瑞贤姐却轻易原谅了我。看着她依然温婉亲切的笑脸,看着她眉眼间不经意泄露的疲惫,心忽然好痛。这种痛,不同与被杂草拒绝背弃的疼痛,而是一种闷闷的疼,不知道该怎么护着她才好的疼。
瑞贤姐说她想回家,我就带着她连夜飞了回去;想要为瑞贤姐出一口气,我就要求智厚与杂草离开神话学院。宇彬跟易正都不同意,姐姐也回国阻止,我们决定比赛解决我跟智厚之间的问题。
开始我很不甘心,因为我没办法说出我的感受,我不相信智厚能体会我的痛苦。最重要的矛盾就是这个, ...
(我不再信任智厚。
瑞贤姐拥抱了我,说大姐是大棒式打击教育,所以她只能充当给甜枣的那个。这个抱抱感觉很奇怪,出离的甜蜜温暖,我的心脏怦怦地慌张地跳动着,这种情形是第几次了,我都记不清……面对瑞贤姐我时常有说不出口的迷茫,不行、不行,我是喜欢杂草的,我绝对对瑞贤姐没有非分之想!
比赛最终没有完成,但我们谁都没有再管,因为智厚自动找上门来让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因为智厚说他做错了、他不该招惹杂草、他爱的依旧是瑞贤姐。我原谅了智厚,我们彼此同意重新开始。
杂草终于承认她喜欢我了,智厚也跟瑞贤姐和好了,世界再次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跟杂草的脑电波时常接不到同一个轨道上,她总是跟我吵架。
杂草生命力旺盛,但她却不认同我的生活方式。
她总责备我自以为是、不够尊重她、不温柔不大度,可是我认为这样的错误她也有。而且,她不信任我,她以为我是心情不好就揍土妞的男朋友出气,还为了那个人渣要跟我分手。
我失望地懒得跟杂草解释,但在看见瑞贤姐的一刹那却分外觉得委屈。杂草为什么不能像瑞贤姐一样无条件的相信我?
后来,杂草还是弄清了真相跟我道歉了,我们应该是越来越喜欢对方了吧,也接吻了。我们和好了没多久,就被妈妈发现了。女王陛下不接受杂草,想方设法要分开我们。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瑞贤姐外公家出了事,她去了美国。我爸爸重病昏迷,我订了婚又退了婚,我车祸失忆再恢复,我向杂草求婚却被拒绝,易正去了瑞典……然后,我也去了纽约,跟瑞贤姐常常见面,感情更加亲厚。
四年后,我已经努力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温柔稳重的男人。
瑞贤姐、我、易正,我们相继回到了首尔。我想,我们都是满怀着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回国的,可迎接我的却是惊涛骇浪。我再次对杂草求婚,也再次被她给拒绝了,她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无法共同生活。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我真心地走近她,她都会无动于衷地践踏我的真心。我怀疑杂草的存在只是为了告诉我:不是认真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得到;不是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获得幸福。
真的好不甘心!
我把自己困住了,没有办法从失败的感情阴影里走出来,瑞贤姐走进来靠近了我。我不相信她那些应该放下、应该祝福的话,反问她如果智厚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她会怎么办?
她平和地回答,智厚开心笑的时候她也会笑,却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溢满了悲伤。
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落下了眼泪,用仿佛心碎了一地的声音对我倾诉她的恐慌。那张我熟悉的脸庞上再也没有了往昔我最常见的美丽笑容,她就坐在离我不到一尺的地方,周身充斥着很悲伤的感觉。
我望着她垂泪的脸,心里不知道有多悔恨、多心疼,只能手足无措的把她抱进怀里,模仿着她拥抱安慰我时的样子,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瑞贤姐对于我来说,是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存在,也是我想保护的人。那一刻我才明白,多年前那个人工呼吸之后,我就没有再把她当做儿时一起长大的姐姐,而是在以一种看女人的眼光在看着她。
原来那时候我会觉得那样的烦躁不安,是因为我不敢深想,我怕想清楚了就无法面对她和智厚。那种想要保护些什么却不明白要怎么做的心情,催眠自己瑞贤是姐姐而我喜欢杂草的时光,曾经的年少无知……
我喜欢瑞贤姐。
比起对杂草的那种喜欢,我更多的喜欢瑞贤姐。以前我都不知道。
大姐说,如果智厚不能跟母猴子理清关系的话,就让瑞贤姐来做神话女主人。我愿意啊,虽然知道智厚不会答应瑞贤姐嫁给我。可是依然忍不住猜想,如果我当年对她说了这些,是不是就可能有机会?
后来,闵伯父心脏病发,我们都去医院探望。瑞贤姐与智厚订下了婚期,母猴子准备离开。瑞贤姐在送母猴子的时候摔下了楼梯,额角忽忽直冒血,染得我眼前一片鲜红。
我从来不曾这样害怕过,八岁时差点淹死的时候也不曾。她气息微弱,却叫我转告智厚她爱他,随后又反悔叫我不要这样告诉智厚,只说让智厚他一定要幸福。
她像在留遗言一样,让我万分惊恐,同时也心痛得无以复加。她闭上眼睛晕过去的那一刻,我以为她会死,哭得不能自抑。
婚礼过后,我快速离开了韩国。只有远远的离开她,大概才能够让我暂时忘记岁月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那之后,已经又过了三年。
我听说,智厚接掌了吴氏集团和水岩文化,她接手了闵氏但最热衷帮弱势群体打官司,生了一个男孩,长相偏向她。
我听说,杂草重新恋爱了,对象也是一个律师,似乎是她那个信义联盟的人。
我听说,易正跟土妞结婚了,他的妈妈不再闹自杀,整天盼着早日抱孙子。
我听说,宇彬也有了未婚妻,虽然是家族联姻,他却感到还满意。
这一切都只是听说,三年来我没有回过韩国。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起她对我说过:有些时候我们会发现,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其实只要大家都过得好就足够了。
爱情的定义,真的可以有很多。
151番外 二
( 3《爱情雨》李东旭
我曾经遇见过轻数三秒,一、二、三,三秒之内陷入的爱情。ww
温柔娴静的女孩,乌黑的长发披肩,一双有如盈盈秋水的黑瞳,脸上流露出温暖的笑容。
我的妈妈很早就过世了,我的记忆有着残缺。她是除了妈妈以外第二个细心为我包扎伤口、给了我温暖感觉的人,就是在那瞬间心柔柔的被牵动,对她一见钟情。
再次遇见她,是在一个下雨天。她静静地站台旁的广告牌前,认真欣赏着即将上映的电影《爱情故事》的海报。我上前搭话,发现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邀请她看电影的想法也被她干脆利落的拒绝。
像梦幻一样遥远,像梦幻一样美好。美丽的女孩,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心。就算要我放弃身边其他一切,只要你愿意给我你的心。
郁闷的去找好友仁河不意却发现他正在创作歌曲,我打趣地问他是不是遇见了他的三秒,谁知他腼腆的承认了,还买了电影票准备请他的三秒一起去看《爱情故事》。那个时候,我只为我们两人一同到来的爱情而惊喜,不曾料想青春的萌动也会是疼痛。
我费尽心思安排了偶遇的场景,如愿的跟她熟络起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金允熙。但是,我并没有打动她的心灵,她仍然对我保持着距离,拒绝了我的第一次表白。我不死心,依旧孜孜不倦的追求着允熙,那段时间,我忽略了许多本该注意的事情。她与仁河,都喜欢《爱情故事》,都对同一句台词情有独钟,甚至,同样喜欢六月雪。
我找仁河询问追求允熙的方法,奇怪仁河坐立不安的样子。他背对着我,垂着头,手中的油彩笔在画纸上无意识的划来划去,好半天没有出声。最后,他突然对我发了火,说他帮不了我,让我只要表现出自己的真心就好。
我问起仁河的那个三秒女孩,他黯然地说他放弃了,因为觉得她身边出现了更好的人。后来,仁河还说,他很羡慕我的勇气。当时,我不了解仁河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了那番话。
再后来,仁河对我坦白了,我和他,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孩。我理解仁河为了友情而愿意退让爱情的心意,告诉他其实有时候,友情也不需要说对不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一生的伙伴!虽然说了这话,可我依然悲伤,想到仁河与允熙的默契,就几乎可以知道结局。
会场发生了意外,我与仁河一齐扑向允熙,救下她的人是仁河。好像是命中注定,我总是慢了一步。
急诊室里仁河与允熙拥抱在一起,当着朋友们,他们承认了恋情。我作了最后的告白,她说,对不起。我了解她的意思,她是抱歉她不能够到我这里来。一阵生生的疼痛。我知道会变成这样的,这是预料之中的失败。
但,这就是我们的青春,能够恣意的真诚的去喜欢着一个人。
我们的朋友啊,仁淑喜欢着昌模,昌模又喜欢着惠贞,惠贞却喜欢着仁河……不是所有想要的我们都可以得到,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无论付出多少努力也没办法得到的。因为爱情的错综复杂,我们都经历着阵痛。
满怀嫉妒的惠贞言语尖锐的试图伤害仁河与允熙,口吐鲜血允熙倒了下去,我们全部被吓坏了!那一瞬间,我错误的觉得心跳会停止的是我自己。
仁河决定陪着允熙一起去美国。音乐节演出那天,我们正式演唱了那首纪念两人相识相知的《爱情雨》,仁河清澈的声音一直在我耳畔回荡,这么多年都不曾忘记。
送别的那天,初冬的风吹在脸上带着湿冷的寒意。我望着渐渐暗沉的暮色,一面抽着支我不习惯的烟,一面望着那飞向生命希望的飞机划破云霄。不久后,仁河报平安的书信抵达。
毕业后,我继承了家里的医院,也开始在父亲的安排下与形形□的女孩相亲。我总是忘不了允熙。
过了一年,举家移民美国的仁淑在机场哭着拉住昌模不愿放手,让昌模一定要等她回来。仁淑家里一直不同意她与昌模的关系。仁淑出身财阀世家又是幺女,在家中倍受宠爱,而昌模来自农村还是个长男,人口众多家境贫寒。仁淑家怕她将来受委屈,就想趁着机会分开两人,指望着距离远了感情自然淡下去。
两年后,我们这些老朋友受到了仁河的喜帖。允熙的病基本治好了,两人在那边举行了婚礼。惠贞约老朋友们到昌模开的乐吧聚会为世界另一头的那对新人庆祝,喝得酩酊大醉。我伸手从身后揽住她以免她摔倒,才发现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虽然能够明白她的心情,想要劝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惠贞痛哭了一场,半年后嫁给了她家里为她安排的对象。
后来,我接到入伍通知书,去了军队。期间我给仁河和允熙写了很多次信,可是每次都只写了个开头,就又把信纸揉成了一团。结果过完了两年军旅生涯,我还是没能把信写完寄出。
退伍不久我交往了一个女孩。而后我们迎来了一个喜讯,仁淑回来了,回来找昌模。距仁淑离开韩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值得高兴的是两人的心意都不曾改变。紧接着,又接到了一条新消息,别离了多年的仁河与允熙也带着他们的儿子徐俊回国了。
仁淑与昌模结婚的时候,惠贞带上了她心爱的小公主姜妍,徐俊和姜妍做的婚礼花童,我们还一起重唱了些大学时爱哼的歌。歌声中往昔的情景在脑海里再度浮现,校园里那片爬满葱绿藤蔓的红砖墙,运动场上洒落的津津汗水,教学楼草坪前飞扬的笑声……
青春的故事,爱或不爱,都留下了无法描述的喜悦或伤痛。
时光不再,我们却仍在,岁月延绵。
152番外 三
( 裴胜贤 番外
送给仁英的二十周年结婚礼物,是重新弹唱当初那一首《我愿意》,是天空中盛放的彩色烟火,是一条梦幻般璀璨迷离的钻石项链。
“喜欢吗?”
其实不用问我就已经清楚了,看着仁英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就知道了一切——她那双眼睛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果然,她转过身激动地搂住了我的脖子,给了我一个亲吻,“老公,谢谢你。”
我们决定结婚的时候,仁英曾经问我,胜贤,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我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可是最后我发现,我根本找不到答案。有时候我也很想问她,那么你呢,仁英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决定要跟我在一起的呢?
遇见仁英之前,我还谈过一次恋爱。
那是更久以前。
我的生命中,第一次经历的爱情、求而不得的痛苦。
二十七岁前,我在波士顿学习,世界著名的学府哈佛大学与麻省理工学院,就分隔在河道两岸。我在学习经济专业,副修酒店经营。
那一年,我在河边漫步,邂逅了我的初恋熙珍。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很温婉秀雅,清隽的瓜子脸上那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分外迷人,粉嫩的唇角柔和地翘起,似乎她的人生时刻都是笑盈盈的。
与我视线相对时,她明显的一怔。
如今我回想那个眼神交汇的时刻,心底会悄然浮现——一眼万年。不过那时的我,除了暗自惊叹她的美丽,也就只想了‘大概是哪里出了错误吧,我们明明是陌生人,她为什么要望着我露出那样奇异的表情呢?’
我很好奇,因而问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她跟我说对不起,她认错人了,错以为是过去熟悉的人。我们很惬意的交谈了几句,直到最后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才如梦初醒。
我以为这只是一次奇异的邂逅,她却再次出现在我的学校门口,对我微笑,淘气地招手。
她说——胜贤,来这里。
我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之前我们并没有彼此交换姓名。她执着的眼神深沉而真挚,俏生生的回答说:“我想跟你谈恋爱、所以打听过你。”
我拒绝了。如果不是真心实意的感情,还是不要去亲近吧。
我不想谈莫名其妙的恋爱,我觉得她看到的可能不是我,而是某个相似的影子。
女孩却不肯放弃,她告诉我她叫柳熙珍,和我一样来自韩国,就读于哈佛大学,与我一河之隔,是心理学系的学生。她说她会一直来找我,直到我答应跟她交往。她说:“胜贤,因为我很爱你,所以我想要让你也爱我。”
我假装没有因为听见她说的这些话而心跳失速,我故意掉转头不去看她坚定的脸。真是个冒失莽撞又爱自作主张的丫头,当时我这样想着。
“我不会这样容易爱上一个人。我不觉得我生命里的那个爱情是你。”我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让我看起来很冷血,但是这也是我真实的想法。
“真难堪,没有女主光环只是路人甲就无法得到你的青睐。不过,胜贤,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因为这样我也做到了的话,我才能自信是得到了真正的爱情。”她这样喃喃的低声说。
女主光环是什么,真是神神叨叨、想法很奇怪的女孩子。但,她真的开始了她所谓的追求。从那一天起,常常感觉无奈,感觉拿她没办法。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所以直到现在,她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每一分钟,所有的过程所有的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终究是陷了进去,熙珍的爱情如同天罗地网,我忘记了要逃生。
我们的相处越来越甜蜜,一天天越来越亲近,我越来越沉溺于她的笑容,我最初的担心却出现了。一个叫玄振轩的男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跟他相似,但我觉得初次见面时熙珍可能是将我错看成他。
当那小子出现的时候,我表现出了极度的不安和嫉妒。熙珍却很开心,说她的心因为我吃醋就耍孩子脾气的样子而悸动着。
据说,他们曾经是恋人,曾经很相爱,直到某一天熙珍被查出患了胃癌。振轩的妈妈不能接受,希望熙珍在振轩知道她的病情前悄悄离开;熙珍却直接告知了振轩,她认为不告而别会让振轩对爱情失望,她让振轩决定他们的未来。
振轩选择了屈服于母亲的意愿,熙珍独自来了波士顿治疗,她切除了一部分胃,经过几年休养最后恢复了健康。
熙珍说那个爱情在她离开韩国的时候就都过去了,振轩却表示他还没有放下。我的女朋友被她的旧情人热烈追求让我妒火中烧。我发了大脾气,我说,我不会再来找你,现在正主来了不需要我这个影子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
然后,我看见眼泪在她的眼眶里面打着转,像钻石一般剔透晶莹,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她说:“我爱你,从来看见的就是你。”她解释说,没有什么影子,那天在河边她对我一见钟情,说我像过去熟悉的人那句话只是搪塞自己失神的借口。
“以后不要再让我哭了。”她抱着我,一边故意把我的头发揉成一团糟。
我们做/爱了,销魂蚀骨的感觉。我们相互给予了彼此的灵魂。
她静静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仿佛蝶翅飞扬。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看我时的眼神。
她爱着我,我爱着她。我们是那样的幸福。
熙珍纤细娇小的身材仿佛能一掐就断,心灵却极其强大。她学的是心理学,但对别的知识面涉猎也很广阔,看待事物的观念也很新奇,每每触发我的灵感。
熙珍对牛肉情有独钟,特别喜欢菲力牛排,喜欢各式各样的甜点,尤其是黑森林蛋糕。我喜欢跟她一起在厨房做饭的感觉,我可以想象到我们的未来。
熙珍说,因为她非常爱我,所以感觉受到伤害的时候她想告诉我,这样我们才不会错误的理解对方。她唱了一首歌给我听,很诡异的是,那是一首中文歌。熙珍说她最喜欢中文,因此我也开始学习中国文化。
我不能控制我的心,因为是爱情。我相信我能一直拥有这爱情。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永远永远。
我没有想到命运会如此残酷。
熙珍的胃癌复发了,她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瘦得越来越厉害。我躲着她偷偷地哭,经历了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的心痛。
熙珍说,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她宁愿离我远远的,她说她是为了爱我才来到我身边,不是为了给我伤痛。
后来熙珍要我承诺,在她离开后我也不会放弃对未来的希望。她说将来我还会再遇见一个爱我的人,像她一样爱我,比她更爱我,会有那样的一个人来见我。
...
因为她的缘故,我的痛苦累积到了无法继续承受的地步。
我答应了熙珍,我会重新谈恋爱,会幸福的度过一生。说这话时,钻心的疼痛沁入了我的骨髓。我们俩都努力地笑着,心头却盈满了泪水。
那一天,在我的怀抱中,熙珍永远离开了我。我们被分割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胸膛里空荡荡的。但我没有颓废的放弃我的生活。我答应的,我一定会做到。将来某一天,我要坦荡的告诉熙珍,我重新找回了失去的东西。
那个被命运带走的爱情,既然熙珍要我相信,那我就相信——命运总有一天会将它带走的幸福还回来。
我回了韩国,收藏好所有的记忆,绝口不提一切有关熙珍的过去。
我订了婚,商业联姻,日本度假村开发计划案的合资人。我的未婚妻如月美姬身材高挑、相貌美艳,跟熙珍外表类型完全不一样。我想这或许就是命运还给我的,婚后我慢慢的就会爱上她。
我进入公司名下的k酒店从底层开始锻炼摸索怎样才能学以致用。我认识了仁英,她是客服部经理、我的上司。上班一周后她对我说,你笑起来真难看,为什么你连笑都不会呢?
那时的我,大概已经忘记了要怎么发自真心地笑出来。
仁英的话使我了解到我对熙珍的承诺没有说到做到,我以为我做得很好、我看起来没有一点阴霾,但实际上我的内心被悲伤占据着。仁英戳破了我的假面。
我意识到,只有真正放下悲伤我才能重新出发。我忍着心疼开始回忆属于我和熙珍的甜蜜画面,每天反复的回想一点点片段,然后鼓足勇气一边微笑着一边学习面对这个只剩我形单影孤的世界。
慢慢的,我的世界再度恢复色彩,想起熙珍的时候不再觉得痛心。谢谢,我曾经被那样深刻的爱过。我的心底逐渐明白,熙珍虽然离开了我但我并没有失去她,我依然拥有她。那些我们相爱的时光不会随着岁月逝去而消失,只要我记得,熙珍她就还在。
做为经理仁英非常出色,但更吸引我注目的是她的爱情。那种十年来一路相互扶持走过来的爱情,我也会羡慕。而且,她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女人,处理工作时即敏锐又亲切,私下里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相处久了之后我发现,仁英虽然年龄比我大却依旧非常单纯,心里有什么想法完全摆在脸上,她那些小表情会让我迅速了解她的思想。
一个笑的时候特别漂亮,表情像熙珍一样透明的人,区别只在于,熙珍是不愿意对我隐藏情绪,而仁英是藏不住心思。
我不自觉的开始关心仁英,不仅仅将她当作工作伙伴,还将她视作需要我照顾的女人。尽管那时,我对她还不是爱情。
我不知道属于我的、那一个新的爱情,会以什么样的面目到来。
然后有一天,十年的爱变了,仁英的天空崩塌了。可是不管有多痛苦,仁英好像还是不能放弃。我曾经见过她所有的快乐,接着却看见她所有的伤口。
从尹江熙公然对金成洙示爱介入他们中间的那一天起,仁英有了变化,虽然她一如既往给我分派工作、成天指使我跑来跑去。表面上,除了变本加厉的要我帮忙做工作之外的事情,仁英似乎一切都没多大改变,可我就是感到她有了隐秘的变化。
我们相处时,她越来越理直气壮,不管是撒娇还是耍赖,或者是大喇喇的摆出前辈的架子,总之她永远是正确的、正义的那一个,一定要我按照她的要求做不可。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我对仁英的善变目瞪口呆,时常对她的反应摸不着头脑,感觉拿她没办法。
但是却完全不想拒绝她,不知为什么,在仁英的身上依稀看见了熙珍,那种毫不见外的支使我、不断翻着花样哄骗我依从她时的表情和语气,让我精神恍惚到不能自制。
我的心噗通噗通,就好像熙珍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我明知不可能,虽然我明知是自己思念太过。我恐怕无法拒绝一个像熙珍的人。
那个叫金成洙的小子一直不断的伤害着仁英,她的笑容越来越少。我很想去她身边,想要给她温柔的安慰,就像之前每一次看到她为了什么事情伤神的时候我能够悄悄为她做的一样。可是这回偏偏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任由身体僵硬。
那个时候我才恍然明白,对仁英的关心已经转变成了喜欢。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全部掐进了掌心。当仁英慢慢离开我的视线,我只想放声笑话我自己。我再一次找到了我想要的女人,可是,这回她仍旧不属于我。
终究,我不是她的男朋友,我不能说超越界限的话,不能做超越界限的事。现在仅仅在一旁看着,似乎已经不够了,我希望仁英每一次难过的时候,我都能在她身边安慰她。我要得到金成洙在仁英心里的那个位置,我想我应该换个身份了。当我以崭新的面貌再次出现在仁英眼前的时候,我会向她要求爱她的资格。
我可以忍耐,假装不曾受过爱情的伤,静静地等待爱情重新回来,然后勇敢的认真的再爱一次。
辞去客服部的工作后,我对仁英说出了交往的请求。熙珍说过,心动只有变成行动以后才能知道结果。所以我不畏惧告白。
仁英跟金成洙的分手很困难,我能体会也能理解她的那种心痛。我愿意为她提供一个避风的港湾,我愿意让她靠在我的胸膛。我想靠近所以我靠近了,不管她同不同意,我不能放任她孤单哭泣。我不希冀她马上无视十年的感情而倾向我,但我也不想就这样错失她,我相信她就是命运曾经带走又重新给予我的爱情。
我解除了婚约,等待仁英走向我。她问我:“你能给我想要的吗?”
我不能答应她所有要求都肯定能满足,我知道有人力不及的时候,但我会尽力去做。她说,即使她没有看见也不会知道,让我也绝对不要做她会讨厌的事情,不要让她伤心。
仁英,谢谢你让我这么心动,谢谢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我发誓我绝不会让仁英伤心。我能为我所爱的人做到什么样的事,以后我会让她了解。到那一天,我会让她承认我是她最好的爱人,我会让她真心实意的爱我。
仁英说她相信我。我重新开始了甜蜜的恋爱。忙碌的工作后愉快的见面,一起游玩或者看电影、听音乐会、晚餐。
开始交往了,对她的好奇心却没有遏制,反而越演越烈,一天天更了解她,一天比一天更想亲近她,但有时我仍然怀疑:她真的喜欢我吗?好像,她从来不曾主动联络我。觉得她对我的努力漫不经心,觉得她并不重视我、肯定我,因此我对这份爱情还不够自信。
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熙珍。被熙珍那样爱过,所以才会对仁英的反应感到不满足。
我在黯然神伤的时候,仁英说她喜欢我,而且以后还会更喜欢我。她对我张开了双臂。
真是一个甜美的梦,令人从里到外感受着喜悦。
...
送她回家,遇见了又来纠缠的金成洙。他居然指着我对仁英说,让她跟我睡觉一定要避孕,他愿意容忍仁英跟我上床玩两次,但绝对不帮忙养孩子。无耻之尤,让人忍无可忍!我狠狠地揍了那混蛋一顿。如果不是仁英拦着,我可能会失控将他揍到直接进医院的程度。
仁英说有话跟金成洙说,我担心她会不会余情未了,不料隐隐约约听见她警告那混蛋不要把事情闹大,因为即便被警察局传讯她也只好护着我。
我很感动。看来之前我真的是误解仁英了,她不是对我的一切漫不经心,可能只是受过了伤害以后,对新的爱情小心翼翼。
金成洙一个劲的哀求忏悔,仁英问他拥有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更珍惜一些?金成洙说希望我为人很坏,希望我比他更伤害仁英,这样她就会离开我回到他身边。哼,他做梦呢!果然,下一秒,我就听见仁英坚定地表示,在她心里,我是非常完美的男人。
仁英啊,我能成为这样的我,成为在你眼中这样完美的我,是因为被熙珍好好的爱过。所以,仁英,我会让你的未来非常幸福。仁英说她要求不高,只是想遇见相爱的一个人然后忠诚的爱对方一生。这个愿望,我完全可以和她一起实现。
仁英妈妈的癌症复发,她带我去乡下拜见了父母。我看得出她很疲惫。我也觉得这是一个噩梦,恍惚重新面临熙珍离开我之前的日子。我没办法安慰仁英,因为我连我自己都安抚不了。
那个晚上,望着仁英屋里久久不息的灯,我给她打了电话。仁英扑进我的怀里,第二天清晨醒来,好像世界都改变了模样。‘熙珍,现在似乎可以告诉你了,我重新遇见了幸福。’我悄悄说。
我跟仁英求了婚,我们俩努力获得了爷爷的认可。我们相互许下了誓言,请所有人来见证我们爱情的极限。
一转眼,过去了二十年。
泰熙的女朋友给我们拍了全家福。我和仁英依偎在一起,泰熙、妍熙兄妹俩站在我们的身后。
熙珍,你一定已经知道了吧,我这一生——很幸福。
冥冥中,仿佛传来熙珍的回应,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熙珍那轻柔的哼唱声: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
我依然爱着你
……
153番外 四
( 《豪杰春香》卞学道
后来,我们一起回去过那个滑雪场。
春香穿着粉色的羽绒外套站在通往石桥的道路上,脸上带着迷蒙的微笑,长久地凝望我们记忆中的某个角落。
我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是李梦龙和洪彩琳接吻的那一幕吧?现在,春香依然会承受到那份伤害吗?
“老公,”春香突然转过脸来,“为什么那时候要抱住我,试图带我悄悄离开呢?”
是的,是我想将她拦住,是我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抱进我的怀里。为什么呢?因为……我知道她正在被她的丈夫背叛,我知道她正在受到伤害。我不想看到春香的痛苦,不想看到春香因为那个不算男人的孩子伤心落泪。
遇见春香前,我以为爱情只是假象,我少年时曾经亲眼见证了父母的同床异梦、虚情假意。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的东西,我与旁人的交际不过是互相交换、各取所需。
春香就那么突兀的与我相见,她闯进我下榻的酒店并且误会我是色狼,不由分说将刚刚洗完澡只围着浴巾的我赶出了属于我的房间,然后又狼狈万分的乞求我相信她的朋友没有抢劫我的包,努力的希望我去为她的朋友向警局说明情况。
当时我只惊讶现在的孩子是不是都如此毛躁如此脱线,没有答应她失礼的要求。
很快,我再次遇到了春香。这一次,她纯真的个性吸引了我的目光。她误以为我是剧组打杂人员,很热心的带我去买道具,看着春香希望帮我省钱而古灵精怪的跟卖东西的大婶讲价,让一直以来生活在浮躁虚伪世界里的我对她产生了特殊的感情。
至今我的抽屉里,还放着第一次一起逛街时,她帮我侃价买下的洗衣棒。
随后的日子里,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相遇。有过无意听到丹姬与志赫的对话而认为‘春香也是别有用心接近我的女人之一’的那种误会,也有过听到李梦龙告诉我,他和春香已经结婚他们是夫妻这个消息时的无措和自嘲。
但爱情就这样以令我猝不及防的方式降临了,除了暗暗嘲笑自己的傻气,我还能做的就只是面对这份感情时,在她面前以一个朋友、一个大叔的身份保持沉默。
春香考上了韩国大学,来到首尔报名时约我见面,顺便谈谈她希望和我合作设计制作饰品的想法。我故意逗春香,告诉她遇到这种生意上的情况通常应该是她请我吃顿饭。然后,我果然如愿看见了春香在那里纠结,一分钟内就吃饭问题她发表了三种看法,那小表情真是太可爱了,让我忍不住笑了又笑。
回家路上,我得知了李梦龙没有去接春香,她还站在路边等着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就踩了刹车扭转了方向盘去寻找她。看见春香冷得瑟瑟发抖又怕离开路边跟李梦龙错过,我只好让她坐进车里暖和一下。很愉快的相处时光。
姗姗来迟的李梦龙脸色很不好,说话就像在开机关枪一般带着冰冷的敌意。我不希望他们夫妻不睦让春香的处境为难,开口邀请他们去滑雪场游玩,就算是送给他们俩的礼物吧,只要春香过得快乐。
我想送一份能够让她感到快乐的礼物,但是我赶到滑雪场时,只看见了春香的落寞。ww
她的丈夫殷勤的照顾着另外一个女人,撇下她不顾。我请春香吃晚餐,目送她离去。我去跟剧组的人员开会。我完全不曾料想到后来会发生李梦龙出轨的事情,而且正巧被春香和见到她神情激动悄悄追上去的我亲眼看见。
那一瞬间我很心痛,为了春香所遭受的。
她是那样热情善良的一个女孩子,跟我以往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我喜欢着她、爱慕着她,并且那份感情在与日俱增。即使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依旧停止不了想亲近她的念头,这种感情让我感到无法掌控,它超越了我的道德底线,违背了我一向坚守的原则,趋势蓬勃的发展着让我自己都害怕。
春香与李梦龙分手了,我为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的接近春香而感到雀跃不已。我按捺住自己急躁的心,小心翼翼的准备着一切。求婚的那天,或许是我人生里最紧张的那一天。
我说“就算你有一百个理由拒绝我,我都会回答没关系。”可,怎么可能会没关系呢?我很忐忑,心乱作一团,因为怕听见她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语而几乎失去了所有勇气。
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一边。
我离开了常年居住的酒店买了新房子,一切按照春香喜欢的样子装饰,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是那时候我和她一同布置。我只希望将来有一天我工作完回到家打开房门的时候,会看到她唇瓣那抹狡猾得像小狐狸一样的轻笑,然后听见她开心的对我说:“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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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美男》黄泰京
呈现在爱仁眼前的那枚戒指,我设计了好久,希望在适当的时间,将它送给这个将要陪伴我共度一生的的女孩。
不管你们信不信,但其实从很多年前,我就开始准备长大后娶她,虽然那时候的我都没明白这只是个戏言。
与爱仁结缘,是在我十岁那年回韩国,在秀株叔的婚礼上,爱仁与我担当了婚礼花童。我比爱仁大四岁,所以爱仁应该不会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我依然能牢牢的记得所有细节。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妈妈她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的缘故……
那天的爱仁,穿着件粉红色的公主裙,圆乎乎肉嘟嘟的小脸上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我和妈妈瞧,神态看起来很可爱,惹得妈妈也伸手去捏了捏她的脸。
我说‘也’,是因为在此之前,被捏脸一直是我的独家‘福利’。对,我的妈妈,她什么都好,非常非常的爱我,就是有一点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妈妈她喜欢捏我脸。
完全不在乎我是个男子汉、我已经渐渐长大了、在人多的场合被妈妈公然捏脸会觉得难为情,妈妈她总是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我从懵懂无知到有意识的躲避,再到小小声的抗议,可惜所有的反对都无效,妈妈只用了一句话一个动作就驳回了我的上诉——她瘪着嘴,眼睛里仿佛都是委屈失望的对我解说:“妈妈都是因为太爱泰京了。谁叫我们泰京这么可爱呢,妈妈实在是心里喜欢,手上就忍不住想表达一下内心的喜悦嘛!”
我被妈妈降住,因为我打心眼里也承认,我喜欢妈妈她这样子爱着我,喜欢听她说我是她的宝。我认定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棒的妈妈,她说的话,当年我全部都视为金科玉律般认认真真的相信。
即便是如今我已经能够决定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我仍然愿意竭尽所能的让她感到快乐。
正是由于妈妈出乎意料捏了爱仁的脸,我认同了‘爱仁也是可爱的’这个想法,因此妈妈让我跟爱仁一起玩的时候,我都没有嫌弃她是还不懂事的小丫头。
...
( 不过,我还在想要跟新认识的小不点玩什么游戏合适,爱仁她却已跑进花圃里去摘花了。妈妈说,漂亮的花要留给大家一同欣赏,爱仁她怎么可以辣手摧花呢?我想过去阻止她,又怕近了会花粉过敏,喊她走,她还敢不听我话。
我最讨厌别人不理我了,尤其是我已经先接纳先搭理了她以后。可是,又不能不听妈妈的话,想了想,我假装要玩捉迷藏,甩下爱仁就转身走了。哼,我才不要陪她玩呢,等她自己去到处找吧,反正我有借口了!
后来,那不知好歹的丫头找来了。我不想被找到,可是运气不够好依旧被她发现了。接下来,我们推搡在一起,爱仁拼了命想从窗帘后揪出我,而我不想承认轻易就被她找到所以不愿意出来。再后来,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跟爱仁撞上了,嘴巴亲亲了。
小孩子懂得什么是初吻吗?反正我那时候不完全懂,爱仁应该也是不懂的。可是,我们被妈妈忽悠了……准确的说,是我被妈妈忽悠了。
妈妈曾经告诉过我,我不能跟女生随意玩亲亲,尤其是不能亲嘴巴,亲了就一定要带回家给她看,因为亲了就代表那个女生是我的公主,需要娶回家——看,童话故事里早说明了,不管是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王子亲了她们,就带她们回家跟她们结婚了!
那时候,我真的相信,亲了嘴巴就必定是要结婚的。
所以当时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又羞又窘的去瞪爱仁。都怪她,是她拉着我不放我才会亲到的……不对,是她偷亲了我,不是我主动亲的!我都郁闷死了,那个臭丫头还在那里欢呼什么‘抓到了、抓到哥哥了’,气得我不知该怎么说她。
最后这件事还是被妈妈发现了,而妈妈果然要我对爱仁负责。那个时候我还不像后来那样了解‘亲亲’和‘结婚’的真正意思,不知道我被妈妈给涮了。因此,当时我望着冲我眨巴眼睛的爱仁观察研究了一阵子,仔细看看仔细想想,爱仁确实蛮可爱的,我也要一个敢做敢当的男子汉,就垂头默允了。
飞美国的那一天,我认真交待了爱仁,不许再被别的男生亲,一定要等我长大了回来跟她结婚。
再一次回韩国是十六岁时,我已明白了妈妈当初是拿我打趣,我对爱仁口头承诺的婚约算不得数。我回国,是想做歌手,想像妈妈一样站在闪耀的舞台上唱歌。我想说,做歌手并没有什么丢脸的。
我的童年、乃至我的少年时代,都是倍受宠爱,我自信我就是那个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所以十五岁前、在爸爸妈妈一脸郑重的告诉我之前,我竟然不清楚我的父母是离了婚的。
我一直以为爸爸常常不在家是因为他跟乐团去世界各地演出,又或者是回国照顾爷爷奶奶。我从不知我生活在单亲家庭,因为我们在美国的家处处洋溢着美满幸福的味道。
考虑了一整年,我决定回国开创我的人生。我真不觉得弹钢琴或者做音乐指挥,就比唱歌的人高尚到哪里去。我想证明这一点,我想闪闪发光给奶奶看见。
妈妈没有细究我的想法,她一门心思琢磨我回国后会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叮嘱着我一遍遍地述说她不想要傻乎乎只会闯祸、只会说‘对不起’却不知悔改、接着再去闯祸的儿媳妇。
我满脑子黑线,说真的,妈妈,我的品位一向没有那么差的,你对你儿子有点信心好不好?
妈妈一面说她同意我想靠自己努力挣出一片天空的观念、说她绝不Сhā手管我有没有能力出道的事情,一面屁颠屁颠的赶回了韩国、假装不动声色实则宣扬得众所周知的为我护航。
a.n.jell一炮而红,如日中天。
四年后,妈妈说服我出演《浪漫满屋》男主角,我再次正式的见到了爱仁。
自从十岁那年起爱仁的名字就经常被妈妈拿来在我耳畔念叨,说她是我一吻定情的小媳妇。也是我年纪小,被妈妈骗得团团转,真的一心以为爱仁是我长大后要负责的对象。虽然后来随着年岁的成长,明白了妈妈的话非常非常不靠谱,可架不住这些年听到关于爱仁的话题太多,不知不觉间就对爱仁很有亲近感。
我们俩在剧组重新见面后,很奇怪的是一点也不觉得生疏,爱仁跟我一样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她性格直但心地绝对不坏,我对她撒娇的行为有些欢喜又有些无奈。拍摄电视剧期间,我们朝夕相处,对彼此的性格爱好禁忌也越来越了解。后来,爱仁说‘我喜欢泰京哥,所以,我们交往怎么样?’时,我应允了她,给了她这个荣幸。
我们偷偷交往了两年,尽管媒体一直在猜测,不过我们俩也一直没松口,只承认是朋友。谁曾想后来,a.n.jell添了新成员、在给高美男开迎新会的隔天,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在天台上亲亲的私密照给曝光在网络上。
接下来的日子,被媒体各种围追堵截,爱仁也被家长叫回去解释。万幸的是,有秀株叔作保,她家里对我还算满意,只敦促我们尽早安定下来。
我一直以为我至少会在二十五岁以后才考虑结婚的事情,但如今细细思量一番后,却感觉二十二岁订婚正好合适。我跟爱仁都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的人,也相信彼此会好好爱下去,那有什么理由不在世人面前确认彼此的重要性呢?
我向爱仁求婚的那天,她哭了。
她说,还以为必须要求婚的那一天,先开口的人也会是她自己。她说,她差点以为我是个骗子,因为她等了好久我都不提。
我在爱仁六岁那年给她的承诺,我以为她当时年纪小肯定给忘了,却原来,爱仁她一直都记得。
154番外 五
( 《宫》李信
那天,母后通知我,说我应该结婚了。
我愕然,我才十九岁,高中都没有毕业。但,母后说,皇室早婚是传统,如果我没有心仪的女孩,那皇室就会为我指定一个。
心仪的女孩我有一个,同年的舞蹈系的闵孝琳,我悄悄交往了两年的漂亮女友。
我们曾经在同一天离家出走,然后在同一个火车站偶遇交谈,选择同一个方向同一条路漫步前行,最后在同一个密封罐里埋下各自的秘密愿望,约定每隔十年就去那个地方看一次。
我生平第一次向人求婚,虽然侥幸维持一贯的镇定,却无法控制心跳的加速,以及手心的汗湿。
听见她回答说我求婚的理由不足以打动她的时候,虽然一再说服自己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却依然克制不住心底透出的缕缕失望。其实,我不舍得孝琳嫁入宫中,那样只会让她失去自我,与其让我爱的女孩遭遇困境,还不如随便找一个我不在乎的女孩更能让我感到安心。
只是,我毕竟是个向往爱情的少年,我也希冀着能够像普通人那样迎娶我心爱的女孩为妻。在母后给我下通牒之后,我不止一次期盼,如果我的妻子可以是孝琳,那该有多好。
所以当时,胸口堵得无法继续言语,只想赶紧从孝琳身边逃走。
孝琳叫住了我,很认真地宣告:“我很喜欢信,很喜欢!”
我不明白,拒绝我的求婚又表示喜欢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孝琳告诉我,她认可的求婚应该是因为爱情,而不是逃避与陌生人的婚姻,只有那样才能让她鼓足勇气嫁进宫里。
我求婚的理由,当然是因为我爱着孝琳。告白以后,孝琳应允了我。
孝琳还告诉初次见面的彩静,我只是脸比较冷,实际上是心地很好、很温柔的一个人。彩静后来成为了恭亲王李律的王妃,我的弟媳。
孝琳将要成为皇太子妃的新闻被皇室宣传部公布后,每天都有成群结对的媒体记者要求采访她。而这时,离宫十四年的律从英国回来了,随后归国的还有律的母亲惠正王妃。
律说孝琳学习宫规一定很累,应该给她买点巧克力和糖果哄哄她。我从善如流,孝琳果然很高兴,我却莫名有点不乐意,特别是听见孝琳说要谢谢律之后。
我知道自己这个醋吃得有些不讲道理,但我就是心里直泛酸,闷闷的不爽快。后来,孝琳解释说,因为是我给她买的,所以才格外高兴。心里不禁感到暖暖的,又忽然觉得自己先前很幼稚。
大婚那天,孝琳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只是,皇奶奶和母后居然以我跟孝琳未成年为理由不给我们举行合房礼,让我们在东宫殿分两馆睡。那天晚上,孝琳红着脸说,从今以后她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语气柔弱的她眉宇之间却勾勒着淡淡的坚强,让我动容,心中更多怜惜。
孝琳慢慢得到民众的肯定,皇室的长辈也都很喜欢孝琳,而我也觉得,和孝琳在一起,沉闷的宫廷生活也逐渐有了色彩。但孝琳究竟有多爱我,直到我们一起出席皇室美术馆的剪彩仪式发生意外的那一天,我方才确信我被她深深爱着。
被砸鸡蛋并不让我愤怒,我只是由于从未预料会遇到这种状况而觉得有些荒唐。另一方面,看着满脸担忧的孝琳,看着这个前些天还柔声拜托我好好照顾她、转眼就毫不迟疑的用她柔弱的身体为我挡住攻击的我的妻子,我的心情就格外的柔软以及复杂。
孝琳说,她愿意被我保护,但也想做值得我保护的人,不管过去和将来会是什么样,她是我的妻子、她要站在我身边。她坚定地说,她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有一些被爱的感动和喜悦,也有一些如果连累她受伤要怎么办才好的后怕。我不希望有危险的时候被柔弱的妻子护在身后,我想做那个能保护好她的丈夫。正如孝琳所说的那样,我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我想让她快乐地笑着生活。
如果我在宫里不能做到这一点,我愿意为了孝琳出宫去。所以,我对宫里宫外泛起的争储波澜视而不见,甚至是有点儿乐见其成的,一心过着我的新婚生活。
借着济州岛的博物馆邀请,皇奶奶带着孝琳一起去散心,让孝琳乐了好久。随后不久在律的生日聚会上,跟孝琳谈心后,我突然醒悟,孝琳她越来越像我——很孤单,像被关在笼子里一般。
孝琳说从前以为只要依靠着我就能够好好的在宫中存活,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那样,她正在逐渐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与世隔绝的人。她的这番话让我下定了决心,我要放下皇太子的身份,让律拿回原来属于他的位置,而我则带孝琳离开宫。
母后因为律在民间及宫里的威望与日俱增而感到非常不安,皇奶奶就提议让我们早日合房延续后嗣血脉来稳固民心,对于这个安排其实我充满期待,心脏一直一直错乱的怦怦跳着。
本来,皇太子这个位置并没有让我感到幸福,如果律想要我是不会死死拽着不放的。可是,当我看到父皇写给惠正宫的情书之后,我就改变了想法。我终于明白了母后为什么对皇位继承权那样执着,这都是因为丈夫的背叛让她伤透了心,她只能固执的期望她的儿子能胜过那个抢走她丈夫心的女人的儿子。
我想成为完美的皇太子,我需要那个皇位来安抚母后受伤的心,可如果我要这样做,势必会违背我对孝琳的诺言。这一切反覆不过是我这个任性的人自私自利的念头,而就在这一刻我便可以预见这念头可能会毁坏孝琳的一生。
孝琳没有追问我改变主意的原因,她只是说了一句她会陪着我,只要我说我需要她。我久久的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但我知道终此一生我都会怜她爱她忠诚于她。
后来我如愿做了皇帝,孝琳陪伴在我身边,我们一起为改革皇室而努力。不管过了多少年,我依然记得她轻轻告诉过我的话,她曾经微笑着说——“没关系,现在信身边有孝琳了。信,不管在哪里,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孝琳承诺过我的事,终究还是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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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孩》薛功灿
春香打电话告诉我,裕琳走了。
春香是我的妹妹,我姑母的亲生女儿,在找到她之前,裕琳一直是她的替身。
当年姑母的恋情不被爷爷接受以至于她离家出走,姑母地震过世后爷爷就想认回外孙女。十几年来,我们家一直费心在寻找,但很可惜,妹妹的下落是了无音讯。医生宣告爷爷的病情危急,我无奈之下便要裕琳李代桃僵假装是我妹妹。
起先,我只是在济州岛认识的裕琳,她是个口才不错的导游。我没想过,我和裕琳会在首尔重新见面,更没想过,我日后会爱上她。
那时候,我爱的是世璇,当然,我恨的也是世璇,载誉归来的世界网球冠军金世璇。
世璇与我,还有我们的朋 ...
(友正雨,我们三个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上大学以后,我和世璇就自然而然的相恋了。我们家族一直经营着罗宾律酒店,正雨家是除了我们家以外的最大股东,而世璇家则是经营大型卖场的,经济实力雄厚,我们的将来很被家族的长辈看好。
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
世璇拿到全国冠军后,决定继续为世界冠军的奖杯而努力,正雨笑嘻嘻地说他打算去混个经济学硕士学位后就潇洒离去。六七个月后,原本高高兴兴出门准备庆祝结婚纪念日的爸爸妈妈突然逝去,爷爷受刺激病倒,罗宾律酒店陷入困局。我的天空塌陷令我焦头烂额身心俱疲,而最让我承受不住的是,两个月后,世璇悄悄离开我飞去了英国。
她去了,才告诉我。在人生最困苦的时刻突然被恋人狠心遗弃,这让我很愤怒,也很寒心。
知道世璇回来的时候,我简直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是疲惫、也是怨恨。我想了,如果她要求见面,我该怎么回答;更想了,如果她压根就不想见面,我要怎么办。心很沉,尤其是听见裕琳不知所谓的说‘金世璇的前男友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的时刻,真恨不得拿个膏药贴住她的嘴。
所以,真的接到世璇的电话,我立马冷冷地拒绝了,就为了说服我自己我早已不在乎。但裕琳嘲笑我,说我的表现是欲盖弥彰!她说,如果真的不想接,为什么不干脆关机,为什么让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这不就是因为的电话那边的人是个重要的人吗?
我沉默了许久,最后不得不承认裕琳说的是对的。我去见了世璇,她依然是那样光彩四射、明艳照人,仿佛我们从来没有分别过一般笑着邀请我一起为她庆祝她收获了世界冠军奖杯。凝望着坐在桌对面盈盈微笑的世璇,我只觉得发酵了两年的怨怒在心底不停翻涌。
世璇说,为了早一点回到我身边她一直争分夺秒的努力练习。可我没办法接受她的道歉,分离的两年,对世璇来说是努力实现梦想好尽快回到我身边的时间,但对我而言却是拼命遗忘她所需要的时间。好不容易我才勉强说服自己我做到了,为什么她还要回来动摇我?
我从不曾反对世璇的梦想,我不能原谅的是她居然会在我遭遇人生中最可怕状况的时候不辞而别,抵达了英国后才通知我。她的梦想,曾经也是我的梦想,我绝对不会阻拦她,如果当时坦白告诉我一定要去参加集训,我也会同意她走。她在害怕什么,害怕我自私的要求她放弃梦想也必须留在我身边吗?
望着泪眼婆娑的世璇,心脏一阵阵的绞痛,即是因为我依旧会心疼她,也是因为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当初她就那样干脆的走掉,都没说明原因让我等她回来,她的做法不是如她所言独自留下我,而是让我感到她抛弃了我!我怎么能够就这样轻易原谅。
世璇说她不会放弃,她一定要重新回到我身边;她说她爱我,一直都爱着我。她说,去英国后才更加明白我是多么重要的人,比起网球,她更爱我。
我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我以为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可最终,我又不得不承认,恨的隐藏面是对世璇的恋恋不舍。
因为被裕琳撞见我跟世璇在电梯口的谈话,回家后我冲裕琳发了无名火;知道世璇心里难过喝醉酒,我丢下裕琳匆匆跑去看护了她;在得知世璇为了我送给她的项链而被围观人群踩伤的时候,我终于正视了自己的感情——不是原谅世璇的错,只是接受了我自己的心还爱着世璇,所以不能放手。
不久后,正雨回来了,也原谅了世璇当初一言不发离开我的做法,我们都重归于好,就像从来不曾分开过一样。
如今我偶尔也会这样想,如果时间就停在那个时刻该多好,我和世璇,彼此都真诚的爱着对方。
我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不是分别的那两年,而是我带着世璇与裕琳去山上拜祭我的父母以及姑母之后。
在回程中,出了点意外,走岔了路,我的车抛锚了,我们在乡村里度过了一夜。就是那个夜晚,在篝火照耀下裕琳唱了一支歌,说什么愿意为了她爱的人摘星星摘月亮的。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直到后来有一天晚上正雨打电话给我让我去酒馆接喝醉酒的裕琳,我眼睁睁看着醉得疯疯癫癫的裕琳搭梯子爬上教堂前的圣诞树,亲手摘下了树顶端的装饰星星嚷着要送给我,我才微微意识到了裕琳的心意。
裕琳是一个可爱鲜活的女孩,她总是朝气蓬勃的,虽然时常会闹出一些事来,但同时也会让我感觉心情愉快。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多的将视线投向了裕琳,跟世璇相处时谈论的话题中心也更多的成为了裕琳又怎样怎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世璇逐渐恢复了训练,备战澳洲赛。面对记者关于恋情的采访要求,世璇也征求了我的意见,但我却不是很情愿公开。另一方面,裕琳也提出了离开的想法,我也十分不想就那样任由她走。不知不觉中,我似乎恋上了裕琳,对世璇的感觉淡了。
我没想到裕琳的真实身份竟然会被正雨知晓,更没想到世璇也知道裕琳是假妹妹的事实却依旧保持缄默帮我隐瞒。想起我时常在世璇面前夸裕琳可爱,想起世璇看到我手机屏上裕琳的照片后突然取消了晚餐约会,再听见正雨告诉我说世璇都伤心得在他面前哭了,我忽然感到心中一慌。
正雨追问我爱的是世璇还是裕琳,我迟疑了好一会,最后才选择了世璇。我想,或许是因为我跟世璇分离了两年,不再像从前亲密了。但我也以为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可以重新弥补。
我不曾预料到我会越陷越深,对裕琳会越来越心动,连正雨都发现了我的不妥,因此特地亲近裕琳而警告我不要越界。
感情的事,不是我们忍耐、我们视而不见,它就不存在的。我一天比一天在乎裕琳,再怎么装作不喜欢,还是想见她、想和她呆在一起。曾何几时,我与世璇的爱情悄然逝去了,看着深爱过的世璇,我不再悸动。
我好像疯了,为裕琳失去了理智,只是,分手的话,我无法对世璇说出口。虽然不再爱,但终究曾经深爱,这颗心不再因她而悸动,但依旧会想好好对待她。
裕琳为了阻止爷爷去日本找她那莫须有的富豪养父,故意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在医院陪伴裕琳的时候,正雨突然打电话问我,如果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因为别的男人而受伤痛苦,他是应该在旁边看着,还是应该带她走?
正雨曾经告诉过我,他深爱过一个女孩,只是她身边的男人各方面都比他好,所以他只能放手离开。当时,我正为裕琳的伤而心乱如麻,哪里在意正雨的问题,只回答说让恋人痛苦的男人应该也没有多好。
我一直不知道正雨喜欢的是世璇,不知道当初我跟世璇交往后正雨就决定去美国留学,就是因为看着我们俩会让他感觉太痛苦。我得知这件事情,是在我和世璇分手以后。
其实,我没想和世璇分手,我认真考虑过和世璇结婚,即使我已经不再爱她。我并不想伤害世璇。那时, ...
(我得到了妹妹早已不在人世的消息,裕琳将被爷爷正式承认,她会真正变成我的妹妹。我打算离开首尔一段时间,沉淀自己的心情,然后照常跟世璇求婚。
谁料想那一天世璇去机场为我送行,主动提出了分手。我的脑子一阵轰轰作响,面对世璇的控诉找不到任何辩解的话语。
是的,她说的都对,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她了,全部都是裕琳。
世璇说她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一直抱着我会清醒过来的希望、用我想象不到的心痛在忍耐着我的变心。世璇问我,忘记她的存在只想着裕琳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愧疚只感到幸福?
我很愧疚。世璇的眼泪簌簌落下,她那么痛苦,令我的心紧紧揪成了一团。
世璇说,她剩余的自尊心不会再乞求我回到她身边,她不会拿着已经破灭的爱情不放手,也不会对爷爷揭穿假妹妹的谎言。
世璇让我离开珠裕琳去济州岛两年,如同当初我们分开了两年一样,用相同的时间作为考验给她看看,能够让我失去理智的爱情究竟有伟大。世璇要我答应她,在得到她的祝福之前,我绝对不会公开和裕琳在一起。
世璇哽咽着说,因为我的背叛,她的心受了伤一直在流血,所以尽管知道她的这个要求很残忍,她却不能不这样做。她没办法立即就说可以原谅我,也不能马上就眼睁睁看着我到裕琳身边去。
曾经让她那样幸福过,最后又让她那样的痛苦,所以世璇最后的要求我不能不应允。裕琳留在了我家,我去了济州岛;紧接着,我听说世璇再次去了英国。不同的是,正雨是陪同着世璇一起走的。
与世璇分手后的某天晚上,正雨突然出现在济州岛,他先狠狠揍了我一顿,然后冷声说我可以揍回来。我没还击,我也认为害世璇那样伤心被正雨揍是罪有应得。不过正雨说他让我揍他一顿的原因跟我背叛世璇的事情根本是两码事。
后来,正雨对我坦白了多年以来他对世璇那种压抑的爱情,一齐长大一齐喜欢了世璇,却因为世璇先选择了我而产生的痛苦,还有因为对手是我才隐忍放弃结果我却辜负了世璇而产生的愤怒,以及,他决定以后要不顾一切追求世璇的决心。
我初始很震惊,随后释然。即便我和世璇最后走到了这样的地步,正雨也不曾亏欠我什么。也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正雨去爱护世璇吧,不论是世璇,还是正雨,他们都有幸福的资格。
一年后,通过裕琳父亲提供的线索,我找到了妹妹春香,裕琳的假身份也曝了光。得知真相后爷爷气得大病一场,幸亏有春香在一旁照顾,爷爷才没有出大事。
爷爷痛心疾首,责备我糊涂,怪我那样伤害了世璇,还说永远也不会接受裕琳。
我依然遵守对世璇的承诺留在济州岛,接到春香的电话后我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去,可是下了飞机才知道,她离开薛家已经好久。在首尔最繁华的街头,我茫然四顾。这城市那么大,会不会是哪一个转角我刚刚与她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绝望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后来,我真的失去了裕琳的消息,找遍了韩国和日本,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又过了近一年,春香给了我裕琳的消息。找到裕琳之后的那个冬天,比往年要稍微暖和一些。也就是在接下来的春天,世璇和正雨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关于网球女王金世璇与罗宾律酒店执行理事徐正雨的恋情报道,在韩国各个媒体上是铺天盖地,而我没能亲去现场观礼。
有了兄妹名义的男女,在国内无论如何都作不成夫妻,我放弃在韩国的一切,和裕琳一起来了日本生活。这些日子里,我偷偷回过首尔,曾经在远处观望过世璇和正雨一家人平静的生活。
我和裕琳的生活并不如我当初设想的那样美好。通过春香的安排,我在一家小酒店里当管理员;裕琳没上过什么学所以更找不到好工作,依旧在做她擅长的导游;我们的生活并不富裕,裕琳的父亲却时常闹出经济纠纷,让我感到很费心很无力。
爷爷因为我跟裕琳的婚姻而取消了我的遗产继承权,将罗宾律酒店所有的股份都交给了妹妹春香。而春香认为自己学的是珠宝设计,对酒店经营没兴趣,她的未婚夫卞学道又是做影视行业的,怕是对酒店这块不熟悉,便将罗宾律托付给了正雨全权管理,说她只等着分红。后来,正雨联系上了我,将罗宾律在日本经营的业务交到了我手上,我的经济状况方才逐渐好转。
春香说要结婚的时候,我独自回去过一次,后来更鼓足勇气去了世璇所在的体育馆,我听说她准备退役。我不知道世璇见到我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又将有什么样的心情。
过去世璇曾经说过,她想知道让我失去理智的爱情在分离两年后究竟会有多伟大,现在我已经知晓了答案。
我与裕琳确实分离过两年,最初重新见面的激动过后,刚结婚的新鲜甜蜜过后,总是惹事生非的岳父,工作已让我疲惫回家后还不能让我消停的妻子,都让爱情的悸动逐渐消散在了鸡毛蒜皮的争执之中。
我和裕琳的成长背景不同,我提到的那些名著名言,只能让她一脸茫然的回望我,我欣赏的那些音乐剧,只是一再让她昏昏欲睡,甚至日常生活里裕琳准备的饭菜,也不符合我自幼就被养刁了的口味。在结婚前,我绝对难以想象我和裕琳会为了是不是能够每天吃上排骨而吵架的场景。
现在我知道了,我与裕琳将来的生活只会是一潭死水,哪怕激起了浪花,那恐怕也不会是让人愉快的状态。
如果当初没有移情别恋,我和世璇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我们是一起成长的,受过同样的教育,有着相似的家庭背景,即便爱情淡去,也依然会有许多共同语言吧,哪怕不是一辈子甜甜蜜蜜,也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吧。
我曾经让世璇伤得那么深,因此再见面也不敢奢求什么宽恕。我错了,但只能是一声叹息,路是我自己选的。既然如此,那我也该对裕琳负责,伤过世璇一个人就够了,我不能再伤害裕琳了,即便日子艰难,也还是要努力过下去。
我在楼梯上来回的踱着步子,心神不宁。我一面期待着与世璇的重逢,一面又担心会让她想起往事不开心。然后,就忍不住嘲笑我自己。
就算依然被怨恨,可是能够再见到她,是不是也应该感激。
站到天黑也不见世璇出来,我略微有些失望,以为我探听到的消息错误。我转过身准备离开时,才终于看到低着头出来的熟悉身影。她扎着利落的马尾辫,暮色中看不清面容,穿着淡紫色洋裙。
她慢慢的走过来,然后在楼梯上停住了脚步,随之而来的,还有我记忆深刻的香气。“功灿?”与我记忆力一样轻柔的声音,带着疑问的语气。
我竭力微笑着,一步一步走近世璇,站到了她的面前。世璇的样子并没有大变,身材窈窕,一双眼睛秋水盈盈波光潋滟。不过相较几年前我们最后见面的那一次,她神色开朗了很多很多,眉宇间洋溢 ...
(着喜悦。
“好久不见。”她微笑着望向我,带着亲切但是并不会让我觉得轻松的笑容。
我想要说些什么——问候?或者解释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可是对视许久,我只能这样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世璇提议到咖啡店坐坐,我们终究像老朋友那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交谈了。原来世璇打算退役,是因为她怀孕了。提起正雨,她眉眼弯弯,看起来真心感到幸福。
目送她离开后,我恍惚想起爷爷得知我是因为裕琳跟世璇分手时说过的话,当时爷爷颓然问:“放弃了世璇,你就不会感到后悔?”
其实,我已经后悔了,却没有了退路。
155城市猎人
( 面临失去住的地方的危机,林蓉蓉心情十分沮丧。ww
她回家先收拾了一下自己可以带走的东西,打包好后放在角落,然后抱着她养了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土狗,将它送到了陈世熙的宠物医院,托给陈世熙照顾。
陈世熙听说她就要无家可归,好意邀她去自己家暂住两天,林蓉蓉没好意思答应。不过她倒是看中了宠物医院的沙发,言辞之间希望真的搬出来后能够晚上睡在这里。
陈世熙有些惊讶,但很快同意了。意外获得了以后暂住的地方,林蓉蓉也松了一口气。想起又很有几天没去医院看望金娜娜爸爸了,随便煮了一包方便面混了一餐之后,林蓉蓉就去了医院。
到了晚间,李润成打电话来叫林蓉蓉做代驾,还说如果三十分钟内赶到音乐喷泉广场的话,就取消他们之间的所有债务。林蓉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地叹口气,哀叹自己就是不得闲的劳碌命,旋即加紧赶往约定地点。
“我到了。”
李润成闲适地坐在台阶上,听见动静懒洋洋的扭过头来,一边用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漫不经心般打量着林蓉蓉,一边将裤兜里揣着的车钥匙抛给她。
林蓉蓉利落地接过,靠近弯腰嗅了嗅空气,瞟了眼面无表情的李润成,疑惑地说:“你没喝酒呀?”
“现在就要喝了。”李润成低下头,一只眼睛被随意散下的刘海遮住。打开脚边的一个黑色塑料袋,他拿出一瓶啤酒拉开封口盖,望着不远处的喷泉,依旧面不改色。
没有喝酒却仍然喊自己出来代驾,林蓉蓉忽的有些无语。撇了撇嘴巴,她歪头端详着李润成的侧脸,而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在开口责备李润成之前,林蓉蓉已然忆起了李润成会这样做的原因。她记得,李润成想不动声色的帮助金娜娜,金娜娜却以为李润成在故意玩弄她,生气的将李润成责骂了一通。虽然李润成按照约定取消了所有的债务,但金娜娜却对他充满了怨怼。
‘今天真是慌了神,居然忘记了这一出。不管怎么样,李润成……是个好人啊!’想起了这一段,林蓉蓉心底的无奈感觉就平息了,只是望着那不停跳跃的水柱,心中淡淡的暖流淌过的同时,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宁静安逸的氛围中,她柔声喃喃:“李润成,你会不会觉得为了你一句所有债务一笔勾销而跑来的我有些傻?”
“你有不傻的时候吗?”李润成仰头灌了一口啤酒,仿佛不屑般撇了下嘴角,接着微微转过脸来,黑眸在林蓉蓉脸上停顿了一秒随即移开,再次仿佛极度唾弃某人一般的张嘴吐出一句冷嘲,“哦,还真有,不过那种情况非常少。”
眼眸里跳动着光芒,林蓉蓉没有理会李润成的刻意挑衅,只继续温和地说:“李润成,你对我是从哪里来,我来之前在干什么,也都没有兴趣吧?”
闻言李润成微微仰起下巴,淡淡地回答:“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我说拼了命也要还债的人是你……我答应要一笔勾销了,你不是应该谢谢我嘛。”
莞尔一笑,林蓉蓉点头,“嗯。谢谢你。”
听见这语句里真诚的感激,李润成不禁转过头来,静静地凝视着林蓉蓉。看他的神情,似乎对她居然真的会道谢感到惊奇。
林蓉蓉开心地笑了笑,望着李润成如同深潭般漆黑莫测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吧,虽然一直假装自己很厉害,但其实有时候挺没用的。ww每到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候,我真想像孩子一样滚在地上撒泼耍赖,却因为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只得命令自己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今天我心情真是糟透了,所以听到你说如果我过来就可以将所有债务一笔勾销的时候,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占便宜的做法不对,但还是一路上跑着来了。”
她停下来,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哈,我好像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快过,跑得都以为自己要飞起来了呢!我是有些怕你改变主意,因而死命的跑着。啊,我真是狡猾啊,那天你说不用还钱,我却说要为你跑腿来还债;偏偏现在一有机会不还了,我就赶紧同意了!不过是换了一个好听的说法,今天的结果和那天的结果是一样的,我受了你的好处。”
一口气说到这里,她的语调低落了些,语气却更加真诚,“我有点累,因为钱的问题最近一直有点累,所以今天你给的帮助,我很感激。谢谢你,李润成。”
“什么呀,突然说话这样。”李润成小声嘟嚷,有些窘迫的回避林蓉蓉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如触电般把视线转到了别的地方;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害怕被她看穿的感觉。
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林蓉蓉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口气很温柔又很坚定地说道:“对李润成,我是这样认为的——尽管说话难听,好像也很自以为是,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邪气的人,只是不擅于表达感情罢了。”
终于,在林蓉蓉的表扬下,李润成极为不自然的完全别过脸去,留给林蓉蓉一个后脑勺。
……
二十分钟后,载着李润成回家的林蓉蓉忽然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小路口。此时已是夜阑人静,远远的路灯下,只有一个卖煎饼的摊子在冒着蒸蒸白汽。一位中年大叔在忙前忙后,周围几个年轻男女正翘首等着煎饼出锅。
林蓉蓉招呼李润成下车,不一会儿,她买了两个新鲜出炉的煎饼回来。递给李润成一个,林蓉蓉轻松笑道:“拿着,小心烫。我很喜欢吃这个。保管你只要吃过一次,以后只要一想起来就馋得不得了。”
李润成接过来,看着她明媚的俏脸,也跟着翘了翘嘴角。两人随意地坐在路旁的花坛边沿上,林蓉蓉便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她捧着煎饼轻轻吹着气,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不时会轻轻呼扇着烫到的唇舌,还不忘提醒李润成别像自己一样烫着。
霓虹灯淡黄的光线透过树叶,点点照在两人的头顶和肩部。
李润成那张俊朗的脸庞迎着灯光,可以清楚的让人描绘出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唇那几近完美的线条。林蓉蓉的面容则掩藏在依稀垂射下来的光芒之下,那甜美五官的轮廓在暖暖的光芒雕琢中现出一道柔和的阴影。
夜风习习,她红润的唇瓣边上挂着一个浅浅的弧度,而他眼底闪烁着的温柔在她那个弧度中缓缓地荡漾,刹那间就暖了人心、亮了黑夜。
宽阔的公路上,偶尔有汽车呼啸着驶过……
煎饼摊子的客人越来越少,最后老板拖着沉重的车子收工,渐行渐远在马路尽头……
温柔月色下,林蓉蓉别过头,睁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轻声说道:“李润成,我送你回家吧。”
几分钟后,李润成心中一片安逸,缓缓靠在副驾驶座上,恬然入梦。一个小时后,李润成醒来,这一周以来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虽然看似淡然,其实一直绷紧着神经,难得有今晚这么放松的时刻,就睡着了。
望见车子已停靠在家门前的路上,他 ...
(便问道:“怎么不叫醒我?”
“我也想休息一下,今天很累。”林蓉蓉说。
原来她是见李润成睡着了,不想吵醒他,便没有出声。
再一次不知原由的,李润成心头一暖,忽然将林蓉蓉柔滑的手紧紧握住。
林蓉蓉一愣,紧接着反手握了握他的手,微微一笑后放开,声音低了两度:“我回去了。”
李润成跟着林蓉蓉下车,看着她伸手递过车钥匙,便抬手去接。她握着钥匙的指尖不小心落在了他的手掌心,轻轻淡淡的触感,他却觉得似乎有点被烫到。因为这个意外,林蓉蓉抬眼看了看李润成安静淡然的脸庞,随即对他从容地笑了一笑,就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李润成突然上前有点冲动地拉住了林蓉蓉的胳膊。林蓉蓉讶异地回头,然后,仿佛又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一般,李润成迅速收回手,语气平淡的跟她道别。
隔两天趁着休假,林蓉蓉去检察院打听金英株的近况,带了一盒泡菜玩借花献佛的把戏,还美其名曰是去探望姑母金美玉搜查官。
看见林蓉蓉到访,金英株十分高兴,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原来金搜查官和娜娜小姐是姑侄啊!”
林蓉蓉愉快笑了笑,接着很自然地问:“检察官先生,我很好奇,李庆莞的案子什么时候公审啊?”
金英株神色动了动,还没有开口,金美玉便先一步将话头接了过去。“已经安排好开庭的时间了,就在下周。”
“姑姑,我听说,你们还要追查城市猎人,是真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金英株不自觉地微微皱眉,眉心出现一道摺痕,“这件事是真的。不过,我们通过监控器查找了车牌号,结果发现是假的;而且因为帽子遮挡了他的脸部,也无法识别相貌——”
金美玉再次抢过金英株的话,一脸悻悻地说道:“送李庆莞来的那个快递箱做了精密检查,但完全没有找到指纹,现在是一点思路也没有。”
林蓉蓉放心了,便微笑着说:“城市猎人是坏人吗?依我看,他做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听说李庆莞送到检察院的时候,他的脖子上挂着几个军牌。你们是不是应该追查下军牌的线索,城市猎人不会无缘无故给李庆莞挂这个才对。”去查吧,将二十八年前那些掩埋的真相公之于众告祭英灵,那才是城市猎人希望的,也是检察官真正应当守住的正义。
金英株的辅助搜查官张弼载这时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将信递给了他,“金检察官,有一封寄给您的信。”
“我的信?”金英株有些好奇地接了过来——现在这个时代,还有谁会用寄信这种方式传达消息给他呢?‘难道是城市猎人?’金英株想到这个,心立刻怦怦地乱跳了起来。打开信封,他将信纸展开认真阅读着,但看到内容之后,他不禁瞪大了双眸,半晌不曾动弹。
不敢置信又有些慌张地看了近在咫尺的林蓉蓉一眼,金英株突然回身抓起搁在椅背上的西服就冲了出去。办公室里剩下的三人都被金英株疾风一样的反应给弄愣住了,两三秒后林蓉蓉醒悟过来跟出去一看,金英株早已不见了踪影。
林蓉蓉对那封信里的内容非常好奇,但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是什么事情。而李景熙的第二次病检报告很快出来了,医院打来了电话,林蓉蓉再次厚着脸皮约了李润成一起上医院。好在遇到母亲的事情李润成就心乱如麻,再加上他也很渴望能够时常接近自己的母亲,只是苦于找不到理由,此时林蓉蓉拽着他一起,李润成反暗自松了一口气。
来到了住院部医生办公室,李景熙的主治医师邀请他们俩坐下,将文件翻开,指着那一条条数据直接道出:“李景熙女士的检查结果刚出来了,是骨髓性白血病,还是有治疗希望的。一般来说,家人中骨髓配型的概率比常人高。她有什么亲人吗?最好能够尽快进行骨髓移植。”
林蓉蓉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缓缓地说:“李伯母有一个儿子,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恐怕联系不上。”
“再多的抗癌治疗也不会有什么大用处,必须要早日找到匹配的骨髓才行。”主治医师直白地说道:“如果联系不上她儿子来做配型检查,就只有一边化疗一边等着看有没有合适的骨髓了。不过这种情况不太乐观,很多白血病人都等不到捐献者。”
李润成看着那张检验单,游离的眼神没有焦点地晃动了下,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地握紧,指甲深深地戳着掌心。他想要开口说自己就是李景熙的儿子,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明。在林蓉蓉的身后半步,李润成那一双闪烁的的眸子,明显的泄露出了他的无措。
出了医生办公室,林蓉蓉与李润成肩并肩走着,她一时想不好要怎么跟他说话。吞咽了下口水,她硬着头皮小声说:“李润成,你先去李伯母房间等我吧,我去一趟洗手间。”她必须这么说,只有离开李润成,才能让他方便去做一些事情,比如配型检查。
李润成一言不发地看了林蓉蓉两眼,看着她迈着迫切的步子匆匆离开。转过身,李润成做好了决定,朝着与病房方向相反的化验室走去。
很久之后,林蓉蓉在医院树下的长凳子上找到了没在病房看到踪影的李润成,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林蓉蓉从不怀疑李润成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那是他的妈妈,他一定会去。既然他不想说明,那么她也会暂时当做一无所知。
只要李真彪不出现阻挠李润成挽救李景熙的举动就好;只要李润成能小心一点地避开某些人的耳目,以免将来那些人通过李景熙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就好。林蓉蓉期待李真彪还对李景熙保留着一丝人性,赌他不会逼着李景熙去死。
晚上林蓉蓉去往宠物医院跟陈世熙联络感情。她与陈世熙相谈甚欢,却不知就在这时飞抵韩国的李真彪也见到了李润成,正在对他的一意孤行大发雷霆。
李真彪责怪李润成没按照他的指示直接杀了仇人,李润成则说他不想制造血债血偿的复仇,坚持要用让仇敌接受法律审判的方式来终结仇恨,父子两人之间的气氛极度僵硬,让一旁‘观战’的裴食重噤若寒蝉。
这一次,向来尊敬父亲的李润成却不愿意听话妥协,而是继续坚定地说道:“那些践踏了我人生的仇人,我也想毁了他们!可如果我就这样简单的选择杀了他们,而不是将他们的罪行大白于天下,他们的亲人能放过杀掉他们的我吗?假如是那样,我将面临又一轮的复仇,这种仇恨会永无休止、代代相传。”
重重的用手中的拐杖杵了一下地板,李真彪对李润成的观点也感到完全不能认同。他神情冰冷地逼迫道:“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不要让他们再拥有明天。”
眸光轻轻闪动,李润成深深凝望着自己的养父,神色间没有丝毫退让,只是轻声说出了心头的疑虑:“如果您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会让我进行这样的报复吗?”
李真彪闻言面色微微松动,最后,他和李润成达成了协议——谁最 ...
(先找到五人组中剩下的四名成员,谁就有权按自己的方式去处置他们!
156城市猎人
( 李润成的坚持己见令李真彪失望,当晚他便约了当年特种兵之一金相镇中士的弟弟金章国在海边见面,邀请他来帮助自己。
在哥哥突然消失之后,金章国一直借助自己警察的身份来寻找失踪背后的真相,最后因为探查国务院的高级情报触动高层而被开除出警察局。就在这二十名战友殉难的海边,陷入回忆的李真彪告诉了金章国他哥哥金相镇的死因,被痛苦和愤怒包围的金章国决定和李真彪一起完成复仇大业。
另一方面,李润成告诉裴食重他现在和爸爸李真彪是竞争的状况了,希望大叔能够帮助他取得胜利。裴食重回想队长李真彪那一贯阴沉的表情,劝说李润成接受养父的安排,结果他没有收到成效,反而被李润成给说服了。
混乱的令人不安的夜晚就这样在林蓉蓉懵懂不知的状况下匆匆过去了。第二天一早,警卫队长朴虎植向林蓉蓉及申恩雅传达下来新的人事命令。“金娜娜警卫员、申恩雅警卫员,希望你们从今天起,在保护崔多惠的空闲时间能兼任保护政要的任务。”
“保护哪个政要?”
“下一届总统大选的有力候选人、前任国防部长官——徐龙学。”
林蓉蓉静默,心里却悄悄打鼓:‘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基于总统亲自召唤吩咐事情给自己的重要性和对两只菜鸟的担心,朴队长非常严肃地提醒了两人,“最近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件,警卫处也有些乱,加上过去也曾经发生过总统候选人被袭击的事情,所以你们都要打起精神!这也是获得保护重要人物保护经验的绝好机会,你们要努力!”
林蓉蓉点头应是,又与申恩雅一起大义凛然的背诵了一遍警卫员守则——“我就是枪靶子!”然后才被带去见徐龙学。
与徐龙学的初次会面相当轻松,这位曾经的国防部长看起来非常的儒雅和气,完全没有军人的威势,一副亲切善良的样子。徐龙学语气和善的对林蓉蓉及申恩雅勉励了一番,又单独留下林蓉蓉表示有事情让她帮忙。
“初次见面就拜托你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失礼。五十年代出生的中年女性喜欢的有浪漫气氛的歌曲,能不能给我找一首?啊,请你不要误会——过几天就是结婚纪念日了,想在西餐厅给我夫人一个惊喜,需要一首到时候播放的乐曲。唉,我一生都在跟军队打交道,哪做过什么浪漫的事啊;不过看我夫人好像蛮伤心的,前不久接受采访的时候还流下了眼泪。可之前我周围无论是秘书官还是警卫员都是男性,所以觉得同样身为女性的金娜娜警卫员能选一首合适的歌曲,因此我这才拜托你的。”
林蓉蓉微笑不语,只做出一副理解的表情。如果不是事先清楚了徐龙学的为人,单单看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深情模样,林蓉蓉还真的会认为徐龙学是一个正直优秀的老好人。
‘徐龙学现在已经上了李润成的重点调查榜单了吧?也不知道李真彪现在回国了没有,是不是也开始调查五人组成员了。算算时间,很可能那位令人恐惧的队长已经悄悄归来了,正躲在暗处准备收割徐龙学的性命呢!’林蓉蓉想到李真彪就感觉后颈发凉,剧里金娜娜可是差点死在他的狙击枪下。转念一想,她又有些微迟疑:‘要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把徐龙学的行踪透露给李润成呢?’
回到警卫处办公室,林蓉蓉手指在桌子边上敲来敲去,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脑屏幕显示出来的资料。十几分钟后,她托着腮帮子显出一副牙疼的模样,搞定了难题。
李润成委托裴食重跟踪徐龙学的行踪,裴食重因此发现林蓉蓉成了徐龙学的贴身保镖,回家后告知了李润成,两人都感到极其意外。‘她为什么就这么凑巧去了徐龙学身边?’
月光淡淡的从大片大片的落地窗扑洒进来,投射到雪白的地面上,闪现出迷离的光彩。李润成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人和事,然后又是忙碌的一个通宵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高奇俊接了一通由办公室内线打来的电话,挂断电话他就开始抱怨了起来:“她把我们通讯组当做电脑维修中心了吗?哎,我现在因为测试防火墙没有空啊。”随即,高奇骏眼神不耐地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的同事,最后独独看向了李润成。
敏锐地觉察到高奇骏的目光后,李润成头也不抬地开了口:“我也不是修电脑的人。”
高奇俊脸上刚刚堆积起来的笑容因李润成的话而急速垮掉,但紧接着,他贼兮兮地一笑,小声说:“是警卫处的金娜娜小姐电脑故障了噢!”他一边说一边朝李润成挤挤眼,露出一个‘我在给你们制造工作时间也能见面的机会’的表情,然后大声说道:“她是你的训练教官,去修一下是不是好一点?以后再训练时摔你,也有可能会温柔些呢!”
听到高奇俊这样说,再一撇头看见宋英德组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李润成不禁哑然。转了转眼珠,李润成退出了自己正在浏览的网页,轻轻点头道:“那好,我去。”
到了警卫处,林蓉蓉正期盼地等在办公室门口,看见李润成身影走近,马上高兴得露出笑容来。
视线相对,李润成不知怎的也感觉有点儿喜滋滋的,忍不住开口调侃:“听说这儿有电脑出故障了?哎哟,真是了不起的警卫处,连博士都要过来修电脑。”
“知道了,非常感谢你!”林蓉蓉伸手不客气的将李润成往室内推,一边催促着:“要快点修好!”一边不着痕迹的说出自己想透露给他的——“徐龙学部长拜托我给他找一首好听的五十年代歌曲,马上就是他与他夫人的结婚纪念日,他打算在西餐厅就餐时播放的。”
“哦?徐龙学部长?”李润成若有所思地瞟了眼林蓉蓉。
“嗯。”林蓉蓉一脸再正常不过的表情,“我新增加了一个工作。徐龙学部长就要参加总统竞选了,所以为防万一增加了警卫人员。现在我和申恩雅被派到徐龙学身边进行安全保护。”
李润成潇洒的在林蓉蓉的座位上坐下来,随意打量了一下她的办公桌,抬眼一望电脑屏幕,不经意间正好看见屏幕边框贴着的纸条。上面用红色的记号笔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字‘我就是枪靶子!’乍看见的那瞬间,李润成不禁心神摇荡,露出微怔的神情。
“干嘛呢?发呆吗?”
察觉李润成一动不动貌似在走神,林蓉蓉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后者微微恍惚地仰起头来回望着她,嘴里呢喃了一句:“枪靶子……?”
“喔。可不是嘛!”明白李润成是在在意什么,林蓉蓉眉头一掀。因为顾忌着办公室里其他的同事,她也只有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们做警卫员的,不就是被保护人的枪靶子嘛。”
闻言李润成眼神一沉,倏地对林蓉蓉的安全起了担忧——‘如果徐龙学真的是五人组成员,如果这件事被爸爸抢了先机,那么在徐龙学身边的娜娜她……’心猛地一抽,李润成用力摇了下头,甩去那不好的猜想,跟着也不再跟林蓉蓉搭话 ...
(,静下心来开始检查电脑。
林蓉蓉也不打扰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他动作。昨日她只是放了一个小小的病毒程序,这绝对不会难倒他这位海归博士。须臾,李润成重新抬起头,望着她轻声叮嘱道:“按时杀毒,定时更新软件,这特洛伊木马问题虽然小,却会让机器无法启动。”
林蓉蓉朝他友好地一笑。李润成微微一怔,旋即下意识的回以一笑,“修好了。”心情也好转飞扬起来。
“谢谢了。”她继续微笑。
李润成坐在林蓉蓉的椅子上不挪窝,加重了语气强调:“都修好了!”
“知道啊,不是说谢谢你了嘛!”林蓉蓉露出诧异的表情,张大眼有一点好奇地对望拿一双黑瞳默默注视着自己的李润成。
静静地、两眼互相对视地凝视了彼此一会儿,李润成推开椅子站起身,感觉不爽地抿了下嘴,迈开腿走了。他出了门还不到十秒,林蓉蓉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拿出来滑开屏幕锁一看,是李润成的短信:“不泡咖啡么?给你修电脑了,都不表示一下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林蓉蓉禁不住偏过头莞尔一笑,为了某人的孩子气。“我出去一下。”跟申恩雅随口.交待了一声,林蓉蓉心情愉快地端了两杯咖啡去休息区赴约。
双手抱臂的李润成远远便看见了她逐渐走近,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掩都掩饰不住。偏偏到林蓉蓉走到他桌子前面的那个时刻,李润成一下子收住了笑容,帅气的脸庞故意的一板,还非常儿戏的、完全没有气势地伸手拍了一下桌子,“都给你修电脑了,咖啡这种事情还要我提醒你吗?”
“哎,这么计较呀?真小气。”林蓉蓉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咖啡放到桌子上。
“居然还怪我?现在不用盖章了你便这样对我了,就不觉得自己刻薄吗?”李润成撇了下嘴,用嫌弃的语调表示自己的不满,右手却忍不住赶紧端起纸杯放到鼻子下方,轻轻嗅了一口咖啡那独特的芬芳。
“不是当场就表示感谢了嘛!还要我怎么大张旗鼓地谢谢你?”
林蓉蓉无奈地耸耸肩,但脸上还是挂出了笑容。结果,李润成顺势提出了今后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也必须要仗义的出来帮忙。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刻,语音微微上扬,懒散地靠回在椅背上,一副放松的痞子模样,让林蓉蓉心底按捺不住暗自一笑。
两人沉默却和谐的享受着这一杯咖啡的惬意时光,“滴滴滴滴……”手机又响了起来,李润成接起电话,然后迅速地收敛了先前唇畔眼底绽开的笑容,站起身走远几步避开了林蓉蓉,压低了嗓音。
电话那边是裴食重大叔。
裴食重听从了李润成的安排去看守所探视李庆莞,试图通过李庆莞探听到确实的消息,哪知刚好检察院要再次提审李庆莞,他扑了个空。在转移途中,裴食重却无意间瞥见提前一步带走李庆莞的警车上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旋即辨认出那个警察是队长李真彪化装的!
——李庆莞有极大可能被劫走——得知这个消息,害怕李庆莞有性命危险的李润成来不及回头跟林蓉蓉说一声便飞速奔跑着离开,可随后他想在路上堵截李真彪却未能成功,李真彪完全无视了他。
原来,李真彪通过金章国了解到徐龙学极有可能是当年的五人组之一,因而趁机劫持了李庆莞,拿出他家人的照片威逼他坦白当年参与灭口计划的高层除了他与总统还有哪三个。惊慌中,李庆莞刚刚承认了五人组中有徐龙学,后续追来的警车上的警笛声就传来了,李真彪来不及继续逼问,只得匆忙与来接应的金章国驾车离开。
虽然功亏一篑没有确认到剩下的两个人是谁,不过李真彪仍旧果断地决定先干掉徐龙学再继续查找线索,徐龙学的行程落入了金章国的严密监视之中。
因为养父的行动,李润成感到了危机迫近,心情非常的不安和沮丧。
时间渐渐的流逝,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以下。红霞褪成淡粉色的暮霭,在奇异的朦胧暮色中,天空渐渐由浅蓝变成了淡淡的青绿色。到了快七点钟的时候,李润成又驱车前来,轻车熟路敲开了林蓉蓉的家门,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进门就直接赖在沙发上,嚷嚷着他肚子饿了要吃晚饭。
林蓉蓉独自在小厨房忙乎了大半个时辰,才开口招呼李润成将饭菜端到客厅饭桌上。面对面坐着,李润成一勺一勺吃着香气四溢的饭菜,一边吃一边不满的挑剔:“做的什么炒杂菜,里面没有肉就算了,偏偏还掺和着我不喜欢的豆子。”
林蓉蓉不理他,低头吃了几口米饭,一口饭一口菜吃得酣畅淋漓。
“没有肉就给我点豆腐嘛!”李润成继续咕哝。
林蓉蓉终于抬头,脸上有无可奈何的笑意,淡声说:“豆腐就是黄豆做的,不是一样吗?”
李润成的嘴角一垂,看起来有些郁闷,“都说了我不喜欢吃豆子!”语气偏偏有点像在撒娇,不依不饶的。
“嫌弃的话你可以不来我家吃饭呗。”林蓉蓉话赶话的脱口而出。不过当看见李润成拿着筷子正在夹菜的手霎时一停顿,她立即领悟到自己的话语容易被误解成赶人走的意思,连忙补充解释了一句,“我只有买豆子的钱了。”
李润成侧过脸,一双幽深的黑眸凝视着林蓉蓉微微现出一丝窘意的脸庞。也不开口说话,他就这样静静地望了她三秒,然后重新转过头去夹菜,仿佛刚才的小小争执不曾发生。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时事记者正在持续报导着李庆莞案件追踪;如今民怨四起,全国各地都爆发了抗议示威活动,主旨是要求严惩李庆莞,同时严格审查社会福利保险金。林蓉蓉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斜瞥了一眼李润成,似笑非笑地说道:“把坏人送到检察厅的城市猎人是谁呢,李润成,我们要不要猜猜他是谁?”
李润成闻言呛了下,“这个我不感兴趣……”紧接着迅速转移话题,语气很是欲盖弥彰地问:“喂!真的没有豆腐吗?”
“都说了没有了。”林蓉蓉看着李润成窘迫的神情,她肩膀抽了抽又死命忍住,只眼波流转泄露出丝丝不怀好意地笑,“要让我出去买吗?”
“为什么能吃的只有辣白菜呀!”李润成气急败坏的找茬。
“知道了,我多挣一点钱,下次给你买肉!”林蓉蓉忽然心情极好,忍不住开怀大笑。
两个人相对着吃完饭,李润成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林蓉蓉非常没形象的捂着肚子朝天仰靠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指使着某个神情已恢复雅痞的男人,“你洗碗,我吃撑着了,动不了。”
李润成低眸审视着林蓉蓉惫懒的样子,无语的将餐具全都端到厨间洗涮。林蓉蓉一手抚肚憋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感觉完全笑饱了以后,林蓉蓉爬起来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窗外夜色迷人,半个月亮挂在澄净的夜空中,星星一闪一闪的很漂亮,那种宁静的氛围,叫人从心底里柔软起来。
林蓉蓉一 ...
(边自在地哼着一首童谣,一边手脚麻利地烧好了一壶开水,站在窗边眨眼间冲泡了两杯热腾腾的花茶。凉风徐徐而过,把她额边的垂发吹了起来,衬得那张微笑的脸庞更加甜美。她递给李润成一杯,然后回身在他身旁一尺的距离坐下来,安静的小口小口地啜着。
李润成两手捧着杯子没有饮茶,只是默默感受着透过骨瓷杯传递而来的热量,将一切心绪放空。面对林蓉蓉的时候,李润成感觉哪怕自己什么话都不说,也能够从她那里汲取到正能量。
所以,那些一直在他灵魂深处隐隐作痛的纠结、挣扎和迷茫,在他看着林蓉蓉的时候都静静退散了。只有一种宁静与祥和的暖意包围着他,让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157城市猎人
( 徐龙学和家人在酒店庆祝结婚纪念日的那一晚,李真彪在餐厅对面的楼顶用狙击枪瞄准了徐龙学,幸好李润成及时赶到拉断了电闸,才让李真彪无功而返。
被惊动的特种部队迅速包围了整个大楼并封锁了所有电梯出口,结果在重重包围之下目标却仿佛人间蒸发了——李真彪做好了硬拼的打算,润成却出现在电梯通道顶端,及时把他救出了重围,并再次请求真彪不要用杀人的方式来解决仇恨,李真彪暂时妥协。
徐龙学的家庭聚餐先是莫名断电然后又是枪击,差点儿出了大事,检察院责令金英株将枪手绳之以法。金英株根据现场遗留的子弹揣测枪支可能是从美国携带入境,而由调取的电梯监控录像中发现枪手行动间腿脚略有问题。随后,金英株查出精神已有点不太正常的前议员李庆莞遭受劫持时,犯案者似乎也是腿脚不便的线索。
金英株大胆推论出劫持李庆莞、狙击徐龙学的两起案件应是同一人所为,立即指示属下去追查近期由美国归来并且腿脚不便的男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同一时间,金英株还收到了匿名举报徐龙学贪污受贿的材料,得到上级的同意后,他开始立案调查徐龙学及其家人的财务状况。
枪击事件后,徐龙学与千在万讨论究竟是谁蓄意下手,先猜测是最近匿名检举徐龙学贪污的民众,然后猜测是美国的武器合作商不满徐龙学上次将一笔军需采购交给了别的公司,随即,两人说起了李庆莞被城市猎人送到检察院时,脖子上面挂着的那些军牌。
最后,他们联想到了二十八年前的那次清洗行动,推测出是未亡人回来报仇。
而崔恩灿也回想起当年李真彪潜入青瓦台威胁自己的事情,心中暗自揣测对徐龙学动手的人恐怕是李真彪,而所谓的城市猎人,也极大可能是李景熙那失踪的儿子。
另一方面,李润成查到了长期与徐龙学交易的美国军火商——哈德森将于不久后,来韩国与其见面洽谈新一轮的军需合作。因为枪击事件,如今徐龙学身边的警卫更加严格,一般人想接近他有些费力,李润成联系了李真彪请求帮助。
与此同时,李润成还发现徐龙学有三子一女,但他的三个儿子都没有服过兵役。并且,最近有民众传出不满的声音,指责徐龙学购置的一批军需品有问题,即决定从这两件事入手调查徐龙学。
不久,李润成查出了徐龙学的三个儿子确实都有利用医疗资料来造假的问题,大儿子是高血压,却向美国一家海底事务所递交了申请;二儿子遇到了事故受伤,三儿子居然也在大学打篮球时拉伤了跟腱,从而不能再剧烈运动。
前国防部长居然通过一系列作假,让自己的儿子逃避兵役,李润成决定和裴食重大叔一起配合,找到证据来揭发徐家的丑行。
因刺杀发生时,林蓉蓉及时提醒徐龙学躲到餐桌下的举措,每天早晨的例行会议中,她与申恩雅受到了警卫队长朴虎植的公开表彰。接下来,由于枪击事件的影响,青瓦台的警卫工作高度戒备起来,誓言要杜绝类似威胁国家政要人身安全的恶性事件再度重演,连通讯科人员的武技练习也加大了强度。
柔道训练的时候,由于李润成完全不肯配合,看着他神游天际的呆滞神情,林蓉蓉有点恼火,知道他段数高,可那么多眼睛盯着他们,至少练习的时候要敷衍下吧。
“我教的时候,你不能好好学吗?”
“我又不是警卫员,为什么要学这种可有可无的招数。”
“可有可无?真要遇到危险,这些可有可无的招数就变得很重要了。”
李润成仍旧是嘻皮笑脸的模样,不以为意地说:“真要有什么事情,你护着我不就好了吗?”
“我保护你?”林蓉蓉哭笑不得,秀眉一蹙嗔怪道:“你一个大男人,说这话就不觉得丢人吗?还是好好练习吧。”说着她就去绊李润成的腿。
谁知这回李润成巧妙的一借力,便顺势摔倒了林蓉蓉,将她压在了垫子上。
四目相对,林蓉蓉由于猝不及防有些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望着李润成。而李润成则轻轻勾起唇角微笑,一手扳着林蓉蓉的肩膀,一手按在林蓉蓉的腰间,他的身体更是大半倾覆在她的身上,却似乎毫无察觉一般不曾迅速移开。
李润成那张英俊的脸庞间隔林蓉蓉的脸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近到她错以为自己可以数清他低垂的眼帘上那一根根纤长的眼睫毛。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他们只看得见自己在对方眼里的倒影。不知过了多久,林蓉蓉方才忽然的回过神来,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劲。
没好气的伸手用力推开李润成,林蓉蓉起身若无其事地笑笑,说道:“这次做对了。李润成,身手不错嘛,再来!”
晚上从学校将调皮的崔多惠护送回青瓦台后,林蓉蓉在公车站等车回家时,遇到徐龙学的三儿子徐东旭驾车经过。这位公子哥大约二十七八年纪,身材高挑,相貌也颇为俊秀,只是一双眼睛却隐约带着股邪气,给人几分纨绔子弟的感觉。
受到徐东旭的骚扰,林蓉蓉正在为难犹豫,毕竟身为徐龙学的警卫员,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教训他的儿子,说起来总有一点影响不好。幸亏这时李润成驱车经过,看见徐东旭在纠缠林蓉蓉,李润成便下车声称林蓉蓉是他的女人,及时带走了她。
又过了两天后,医院给林蓉蓉打来了电话,说是找到了骨髓配型合适的匿名志愿者,并已排好日期准备隔天就给李景熙做骨髓移植手术。林蓉蓉抽空到通讯科找高奇俊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得知李润成果然借口感冒不适请了几天假。
第二天手术时,林蓉蓉赶到医院等候,最终从医生那里了解到手术很成功,捐献人和李景熙的状况都良好。至此,林蓉蓉也放下了一桩心事,她欣慰的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终于也算是促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炎热的夏日突然降临了一场雨,驱走了近段时间以来的烦躁,林蓉蓉楼下住的美珍道辰两姐弟,也迎来了新的生活。他们的父亲归来了,打算接走姐弟俩到乡下去居住,林蓉蓉晚间回家时,正好碰见他们收拾完行李。
临走之前,道辰要求见李润成一面,林蓉蓉给李润成打了个电话,他极其爽快的答应会马上赶过来。见了面,林蓉蓉关切地打量了一下李润成,看见他的脸色和精神状态都还不错,似乎这两天在家休息恢复得很好,不禁低下头莞尔一笑。最后,道辰还各送了一个礼物给林蓉蓉和李润成留作纪念。
林蓉蓉看到道辰送给李润成的是他最喜欢的小玩偶,忽然忆起一段剧情——似乎将来正是因为李润成将这个玩偶落在了养父的家里,致使金英株去李真彪家调查时捡到了它,并且通过金娜娜的无心之语,进一步怀疑李润成的身份。回忆到这里,林蓉蓉暗暗告诫自己将来遇到有关的问题时不能大意。
由于法院再次寄来了强制搬家的执行通知,送走美珍和道辰以后,林蓉蓉回屋简单 ...
(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先放到陈世熙的店里,以便将来搬到那里暂住时换洗。
李润成跟着林蓉蓉到了陈世熙的宠物店,正巧遇见金英株从宠物店里出来,陈世熙邀请几人进店再喝一杯咖啡。四人一起闲聊的时候,电视中播放了前教育部长金钟植的新闻,林蓉蓉当着金英株的面,故意说出不喜欢金钟植这个人。
离开的时候,李润成提出送林蓉蓉回家,林蓉蓉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会走回去。谁知金英株接口说他可以送林蓉蓉一程。
林蓉蓉还在迟疑,李润成马上反应过来,假意关切:“刚才检察院好像不停在给你打电话,不是应该快点回去吗?”
“没关系,在电话中已经指示好了。”
话被金英株一口堵回来,李润成也噎了一下。然后他不打算再理睬金英株了,转头对林蓉蓉继续说道:“不要占用大忙人的时间了,我送你回家吧。”
林蓉蓉还没有开口,金英株立即抢着说:“我这点时间还是有的。走吧,娜娜小姐,我送你。”
林蓉蓉看看金英株,再转头看看李润成,她想着还是应该近距离接触任务目标,跟金英株多亲近才对,总是跟李润成搅在一起算什么事啊,自己的攻略目标又不是他。想到这儿,林蓉蓉淡淡对李润成一笑,说既然他身体不适就该早点回去休息,然后选择坐上了金英株的车子。
路上,林蓉蓉说起十年前父母的车祸案子,虽然已经过了公诉期,但还是想拜托金英株帮忙调查,说自己的房子就要被抢走了,而造成她生活如此窘迫的根源就是金钟植。
金英株尽管面色显得不自然,但还是勉强答应如果有新线索,他会尽力帮忙。
回家后,林蓉蓉掏出自己花费不菲新购买的平板电脑,查询整理金钟植的资料信息。不久,李润成的短信来了:“睡了吗?”
林蓉蓉沉默了一瞬,将手机放下。
几分钟后,又来一条:“真的睡了吗?”
思索再三,林蓉蓉还是没有回复他。
158城市猎人 深海幽澜
( 休息了几天后,李润成销假上班,恰逢青瓦台的网络又被黑客入侵,一组令人心惊肉跳的照片忽地跃入大家视界,重复不停的在各个显示屏上播放着。
照片上,一双军靴的鞋底裂开着,上面满布着一颗颗铁钉,锈迹斑斑的钉头让人迅速联想到电影《异形》里那个张开嘴巴咆哮的怪物,那锋利的尖钉使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心中极度深寒。
宋英德科长发现青瓦台的服务器再次遭遇黑客攻击,急忙指示高奇俊反击,高奇俊鼓捣了一会键盘,表示通信网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瘫痪了,李润成怀疑地看了高奇俊一眼,他私认为以高奇俊的能力,不应该对这个简单的问题束手无策。
随后,李润成的反黑程序轻易使问题快速得到解决,宋科长因为李润成的‘力挽狂澜’高兴万分,决定晚上请大家去聚餐,李润成推脱不掉科长的热情以及组员的兴奋,只好同意。
林蓉蓉为了赚取零用钱,重新开始兼职代驾,接到了电话赶到客户指定的ktv门口,却发现是李润成和醉醺醺的高奇俊等在那里。原来今晚高奇俊不知为何心情不好,居然独自喝醉了,李润成只能打电话叫代驾送他回家,谁也没想到电话招来的居然会是林蓉蓉。
看见林蓉蓉现身,高奇俊没有意会到其中有古怪,反而笑呵呵地问她:“是不是来找李润成约会?你们怎么连少见一晚也不行,恋爱就这么好吗?”
林蓉蓉想反驳,但想到青瓦台出于信息安全的考虑,规定了一条铁律——内部职员绝不允许另外兼职,那念头便戛然而止。算了,反正现如今,她与李润成交往的八卦消息,恐怕已经风传整个青瓦台了,此时与高奇俊争辩也没什么意义!
李润成担心通讯科别的组员6续出来看见林蓉蓉不好解释,只好迅速将高奇俊和林蓉蓉塞进车后座,而为了掩饰林蓉蓉在外兼职工作,避免高奇俊酒醒后有所怀疑,李润成只好决定由他来亲自开车。
途中,醉酒的高奇俊痛苦地说出了他弟弟被劣质军靴露出的钉子划伤,又因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医治,从而失去了一条腿的事情。这就是他这位专业的反入侵技术人员今天不但没有阻止黑客传播劣质军靴的图片,反而对宋科长推说自己对黑客入侵青瓦台网络无能为力的原因——他希望这些图片被民众看见,特别是能够被总统看见!
两人送高奇俊回到家里,见到了只剩一条腿的高奇俊弟弟高奇旭,并且注意到他家的电脑屏幕上轮番播放的正是破烂军靴的图片。ww简单交谈了几句,高奇旭礼貌的送走了两人。
沉默走了一段路,李润成以夜晚不安全为由送林蓉蓉回家,两人坐上了公交车。车上,林蓉蓉感谢李润成在高奇俊面前给自己打掩护,李润成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将头靠上了林蓉蓉的肩膀。
肩上忽来的重量让林蓉蓉很诧异,推了推李润成,见他阖着双眼,似乎真的很疲倦的样子,她的动作停顿了。想到李润成刚做完了骨髓移植没两天就赶着回来上班,林蓉蓉担忧他身体恐怕会捱不住,只得任由他靠着自己肩膀暂时休息。
由于她感觉这种姿态颇有些亲密,因此扭头望着窗外目不斜视,从而没有看到李润成唇角悄悄扬起的那一抹愉快的偷笑。
到站后,林蓉蓉才叫起了李润成,两人一起沿途漫步。夏夜的月光明亮,微风不时吹拂而过带来丝丝凉爽,不知怎的,林蓉蓉的心情也十分惬意轻松。
李润成不紧不慢的跟在林蓉蓉的身旁,自顾自地笑了一会,方才得意洋洋地说:“你说实话,是因为想那样和我一直在一起,才没有叫醒我的吧?”
“李润成!”尽管林蓉蓉已经习惯了李润成时常的显摆及自恋,这会儿依然非常为之语塞。她瞪着他,一时连辩解的声音都显得无可奈何,“真是……无语了……一直在叫你起来,我还以为我肩膀要被你压断了呢!”说着说着,她却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真是的,我不和你说了。”
李润成凑近了林蓉蓉,说实话她长得还真是挺好看的,一双大大的眼睛晶莹透亮,白皙的脸颊上没有擦化妆品,此时倒因为难得的羞恼而透出来几分自然的红晕。看着她那娇俏的模样,李润成嘴角跟着往上翘,抬手一把揪住她的手臂不放,笑嘻嘻地说:“我今天替你做了代驾,还送你回家,你肯定对我心怀感激吧!所以,泡菜再给我一点嘛,我的已经吃完了。”
一听见李润成又打算径直登堂入室,林蓉蓉立刻站在原地一脸挣扎,抬着眉毛做出一个有气无力的表情,“唉,润成,你总是这样闯进单身女子的家,可怎么行啊?”
李润成对林蓉蓉话语的反应是嗤之以鼻,嘴巴非常不饶人地说:“我可绝对没有把你看成是女人呀!”他说完话,甩手就自己踩着轻快的步子往楼上走,走了几步方才回头望过来,仿佛屋主人一般发号施令:“你还在那里磨蹭什么?快来啊!”
仰头细细望了望李润成含笑的眼睛,林蓉蓉认命的答应了一声,慢吞吞的跟上去。
进了屋子,李润成熟门熟路的在屋子里四处转悠张望,林蓉蓉拿出食盒装好泡菜,回眸凝望着神态悠闲的李润成,她想了一想,然后又从冰箱里取出来一盒早封好的食盒,一起搁到了桌上打包。
那是晚间林蓉蓉特地煲好的排骨海带汤,已先给李景熙送去了一份,这一份原是打算给李润成的,只是之前她有点犹豫,想着裴食重应该会给李润成补身体,加上她又没有合宜的借口打电话让他来拿,所以就没送。不过此刻,既然李润成都到她家来了,那还是给吧,至少她求个心安。
林蓉蓉找了个大方巾将两个食盒包裹整理好,蹙着眉头思索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对李润成提道:“润成,如果律师知道自己的委托人确实有罪,但出于良心而去揭发了委托人,那也是违背了职业道德,这种行为——是渎职吧。”
“哦,”李润成转过头来,疑惑地望向她,“你想说明什么?”
紧紧抿了下嘴唇,林蓉蓉认真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我相信那张军靴图片显示的问题,还有高奇旭腿伤的事情,都是真的。最近不是有徐龙学部长贪污军费的传闻吗?如果将徐龙学的罪行像李庆莞一样公诸于众,他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我现在是徐龙学的警卫员……”
李润成先是一愣,紧接着明白了林蓉蓉想要表达的意思,因而立刻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难以置信地问:“你打算Сhā手?”
林蓉蓉用力地点点头,“嗯。我好像是违背了警卫员的职责。不过,就算是渎职,我希望能够做点什么,希望可以揭穿某些人的真面目。像徐龙学这样的人,怎么还能成为总统候选人呢?国家如果交到他这种人手里,会腐坏成什么样子!?”
林蓉蓉其实琢磨了许久,考虑自己要不要Сhā手跟自己任务几乎不相干的事情,考虑自己要不要再一次越过界限去‘多管闲事’,但最终,她还是决定力所能及的帮上一点忙 ...
(。
李润成定定地注视着林蓉蓉,而她没有再等他开口,而是仿佛怕自己的勇气消失一般快速地说道:“如果徐龙学真的有贪污受贿的行为,我们就可以像对付李庆莞一样,将视频资料传播给民众知晓,也可以凭借这个向金英株检察官检举他。”
“我们?喂,金娜娜,你这个胆大女,可别乱来!而且,你也不要想拉上我。”她的话使李润成也不禁动容,但他仍是不赞成地摇了摇头,“不管徐龙学究竟是什么情况,那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虽然徐龙学如今是李润成的重点调查对象,但他依旧不愿意她搀和进这种事情里面来,只希望她呆在安全的地方。
林蓉蓉轻勾嘴角露出一抹深沉的笑容,“放心吧,马上就有机会知道真相了。我知道徐龙学就这几天便会在酒店约见美国来的军火商。房间的安保检查都是我和申恩雅执行的,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在合适的地方安装上摄像头,记录下他与对方的洽谈会话。”
“你疯了!一旦被查出来——”
“可你不会让我被查出来的!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你会出卖我吗?”林蓉蓉拦下李润成的话头,停顿两秒,她继续说:“看到高奇俊那痛苦的眼泪后,看到高奇旭那空荡荡的一条裤腿后,润成,你真的无动于衷吗?我不相信我所知的李润成是那样冷漠的人……”说到这里,林蓉蓉一脸严肃地凝视着李润成,“我弄到证据后,会需要一个精通电脑的帮手,而你正好合适。”
李润成眉头深锁,林蓉蓉的提议确实让他心动,这原本也是他的想法。
事实上,自从了解到徐龙学正是自己的仇人之一后,李润成就开始盘算悄悄窃听徐龙学与美国军火商双方会面时的对话,寻求将徐龙学拉下神坛的办法。现如今林蓉蓉将最简单就能接触到核心的机会递到了他面前,李润成却仍在犹豫自己该不该接受。
“我……”他凝视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干脆不说话了。
159城市猎人 深海幽澜
( 第二天一早,青瓦台被惊动了!
金英株经过调查,追踪到发布军靴照片的线索和上次李庆莞的视频一样,居然又是来自青瓦台内部,最后他锁定了通讯组成员高奇俊家的ip地址,申请紧急拘捕令带走了他。
劣质军靴的问题果然如高奇俊所愿惊动了总统崔恩灿,他特地招来了徐龙学问责,痛斥徐龙学身为将军,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士兵穿上那样的军靴守护国家;恼羞成怒的徐龙学矢口否认自己有贪污受贿的行为,反而质问崔恩灿是不是打算背弃他们多年的友情,不再支持自己竞选下任总统。
由于前段时间李庆莞自承贪污的视频也是通过青瓦台传播的,一时之间通讯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高奇俊对青瓦台的忠诚受到了所有员工的质疑,大家中午在一起聚餐时总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高奇俊的是非。
警卫队长朴虎植从不放弃打击通讯组宋英德科长的机会,也不知他们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付的,这时候就对着大家评论说——“我第一次看到高奇俊的时候就觉得他很奇怪,以前训练的时候不是还哭了嘛!话说回来,青瓦台的员工怎么可以黑我们青瓦台呢?”
这一次宋科长听到朴队长的话后,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往常那样生气,反而一脸八卦地问:“难道真的和谣传一样——高奇俊是个间谍,是cia偷偷安Сhā在我们这里的?”
朴队长撇撇嘴,随即一脸不屑的表示连青瓦台的野猫都知道高奇俊和李润成有多傻,到现在训练时都仍旧是被女教官摔打的命,所以也绝对不可能是间谍!
申恩雅原本与高奇俊相处得不错,刚听见宋科长怀疑高奇俊是间谍的话,还生气地绷紧了脸,此刻听到自家队长嫌弃的话语,再想想高奇俊平日里被自己摔倒后那郁闷的脸孔,不禁低下头偷笑了起来。
林蓉蓉瞟了一眼坐在旁边表情酷酷的李润成,也忍不住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让你装软蛋,看,装瞎的下场就是躺着也中枪!
“可是,电影里不是常常有那种情节吗——伪装战术——”宋科长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也许那是想要迷惑别人的高级战术呢……”
李润成眼中飞速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会被宋科长一言料中。ww
朴队长向宋科长抱怨高奇俊引起的一系列麻烦,说现在上班的时候连他的身份都要接受检查,才能进入青瓦台;宋科长却表示朴队长的遭遇还是好的,今天上午他外出执勤后回来,连车后箱都被门口站岗的警卫员翻查了一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最后中心思想变成了都是高奇俊害大家一起受苦。
这时候,申恩雅猛然爆发了,将手里的汤勺重重地拍在了饭桌上。“话说的有点过分了!”申恩雅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扫视围坐在一起凑热闹的两组成员,“背后说人闲话是不是太不像样了?虽然高奇俊完全没有名门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样子,平时傻乎乎的还总是没有眼力,但他绝不是坏人。这点我这个教官能担保!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说三道四的,我觉得不应该。我有点忙先走了——金娜娜,我们走。”
无端被当众点名,林蓉蓉茫然眨了下眼睛,想想自己与申恩雅毕竟是关系不错的搭档,她连忙向周围依旧尴尬愣神的众人点了下头致歉,旋即疾步追随申恩雅离去。
高奇俊只在拘留所呆了两天,就被释放回了青瓦台工作。
前日黑客入侵青瓦台电信网的事件,入侵者正是高奇骏的弟弟高奇旭。高奇俊原本保持沉默想替弟弟顶罪,后来高奇旭自己主动去检察院找金英株自首了。他是自己被军靴伤害致使失去了一条腿,所以想要让更多的人了解军队中存在的一些黑暗,才会用那样的手段攻击青瓦台的网络,向民众揭露现役军人们使用的是劣质军靴的事情。
宋科长告诉高奇俊,青瓦台的全体同仁递交了一份请愿书给检察院,恳求对他的弟弟网开一面。高奇俊衷心的对大家表示了感谢。
……
夏天的脸就好似孩子的脸,白日里还阳光灿烂,傍晚时分乌云已覆盖天空,最后一道光亮穿透厚厚的云层隐隐照射着大地,但也渐渐趋于暗沉,预示着又一场夏季的阵雨即将到来。
李润成下班后等在林蓉蓉家门前,载她拿煲好了的汤去医院,半路上,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将整个世界妆点得水雾弥漫。
探望了李景熙之后,看到她气色比以前要好看许多,医生也说她恢复得不错,林蓉蓉的心情是愉快的。考虑到李润成肯定也会希望跟自己的妈妈多亲近一会,林蓉蓉告诉李润成自己要离开一趟,去另一栋楼层看望她爸爸。李润成原本准备和她一起过去,被她推辞了,提出让他帮忙陪着李大婶多说说话,等下她准备走时再两人电话联系。
从娜娜爸爸的主治医生那里,林蓉蓉了解到她父亲的身体状况并不好,相反还在持续衰弱下去。医生再次建议林蓉蓉选择放弃,不要继续让病人辛苦,她左思右想,依然没有同意。林蓉蓉也明白娜娜爸爸是完全没希望醒来了,但开口放弃一个父亲的生命,林蓉蓉自认她无法从容办到这一点。
从病房出来后,天空已然完全暗淡下来,雨亦早就停了,晚风习习拂在脸上格外清爽。林蓉蓉心事重重,走在住院部两栋大楼的林荫之间,她忽然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此时晚间九、十点了,加上又下过大雨,住院部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月亮躲在云层里若隐若现,道路黑暗看不分明,周围更是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了,但她身后却似乎始终有两个高高壮壮的男子在尾随着,不时传来微弱的窸窣的声音。
一开始林蓉蓉就注意到他们了,原本还以为也是探病后路过的人,但后来她却觉得不对劲了,隐约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由于她心中正在为娜娜爸爸的生死发愁,再加上也需要整理一下面对未来的思路,所以速度显得很慢。可怪就怪在她身后的两个男人居然也这样走走停停,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跟踪她一般,形迹很是可疑。
林蓉蓉心中一跳,疑惑自己是不是敏感了一点,随后做了一件事后令她后悔不迭的错误判断——当时,她决定直接问一下情况,所以很大胆的停下脚步,随之回头傻乎乎问了一句:“你们跟着我干嘛?”
空气仿佛瞬间凝滞,然后,黑暗中一个身影突然率先扑来。骤然间,林蓉蓉反应过来——她真被人伏击了!
第一次真实应战,林蓉蓉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因为紧张绷得僵硬,随即又迅速的重新放松,强顿住的势能一下子爆发出来,如同一发炮弹般朝着面前的黑影撞去。她的肩胛与那人的胸口撞在一起,黑影子似乎也没料到林蓉蓉竟然会如此决断,而且对战机的把握也十分精妙,顿时就着了道,踉跄着向后跌倒。
林蓉蓉还来不及松口气,另一个男人双脚在地上一蹬,身子便如同利箭朝着她扑来,攻势凶猛如潮。事情几乎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林蓉蓉 ...
(微微侧过身,灵活的贴身缠斗上对手,一拳朝这人的空门处袭去,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步调,与那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战成一团。
借着道路间昏黄的光亮,林蓉蓉尽量将自己的重心降低,匆匆打量两个对手,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两个大男人来对付她一个弱女子,真是太过分了!
虽然心中吐槽,她的动作却不敢稍有懈怠,只警醒自己不要惊慌。但在两个对手的联合夹击之下,就算林蓉蓉此前特意学习了一些打斗技能,能够暂时不落下风,然而硬碰硬强拼了几记之后,林蓉蓉已然感到双臂酸麻微微有些吃力,想着倘若继续缠斗下去,必定是搞不定这两个家伙,无法全身而退的。
对方似乎也看出了林蓉蓉的持久力不及他们,所以并不着急,初始只慢慢纠缠游斗。再拼了几招之后,其中一个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突然拿出一把匕首,以精妙的角度向她刺出。
林蓉蓉一惊,不敢掠其锋芒,身子往旁边一闪打算侧身躲过,然而就在这一眨眼间,鲜血乍现,她右臂上被划拉出一条口子,犀利的刀锋将她的鹅黄针织衫划开,这样的冲力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衣袖瞬间被冒出的鲜血染得潮湿。
林蓉蓉禁不住低喘了一声,她十分明白自己境况不利,此刻身处的地点又少有人经过,心神不由得就有些慌张,表情不再沉稳。使劲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林蓉蓉恢复了一些力量,身子一扭朝着开处跃去,一边击一边退,然后迅速转身飞奔。
那两个男人紧追不舍,林蓉蓉边战边退,正忧愁着自己恐怕坚持不下去,便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响动。她微微扭头一瞥,眼角余光中便瞧见又有一道黑影急冲过来,朝着那个手持匕首的男人扑去。
林蓉蓉定睛一看,来人戴了个口罩看不清面目,不过她仍旧凭感觉认出了这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李润成!
160城市猎人 深海幽澜
(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林蓉蓉感到李润成举手投足之间颇为恐怖,那攻击的拳风腿影如沉闷的雷声一般,在耳边不断炸响,而他那好似鬼魅的速度以及刚劲猛烈的力量,则让人骨子里发寒发颤。ww
犹如绝境逢生一般的狂喜,林蓉蓉的心脏一阵剧烈的收缩,在思考了零点二秒钟之后,林蓉蓉返身向朝着她追来的剩余一个男人飞扑而去,两个一同撞向了地面。
“砰!”
她的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刻意加重的冲击力使得男人发出一声疼痛的喘息。然而他即便受创,亦没有急于爬起来,而是就地一个翻滚将林蓉蓉掀翻在地。
那一会,林蓉蓉的神经始终处于高度集中状态,在左肩一着地之后,即像最轻灵的燕子一般立刻弹跳起来,继而脖子往反方向一缩,身子一扭,从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庞大的后续攻势之下挣脱出来。
二对二,战斗果然轻松了许多,大概是觉得势不可为,那两个男人虚晃一招后退几步,紧绷的身子立刻如箭射去,三两下消失在夜色尽头。
林蓉蓉稳住身形,大口大口的深呼吸,随即扭头看向李润成。
李润成依然蒙着脸,视线在林蓉蓉印着血迹的手臂上流连,眼底掠过丝丝心惊和忧虑。然而他迟疑了一会,沉默着没有开口,反而径直转身,似乎准备离开。
仓促之间,林蓉蓉也分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本能地叫了一声:“润成!”
听到呼唤,李润成的身形微微一顿,然后迅速的仿佛没任何反应一般的继续前行。
此时,林蓉蓉的头脑方才略微清醒了一点。看出李润成并不愿意对自己承认他的身份,林蓉蓉胸口升起一缕淡淡的失望,感觉自己似乎依然不能说是被李润成完全认同的人,因而心中有些难受。
刚才还可以勉强坚持,此刻林蓉蓉只觉得受伤的手臂像已经丧失力气一般无力举起,疼痛的感觉偏偏愈发的清晰。林蓉蓉抬手按住右臂的伤口,血液从划破的衣袖处泊泊流淌出来,瞬间浸湿了她的手心。
感觉到那鲜血的热度,林蓉蓉不自觉地痛苦地呻吟,声音微弱的从林蓉蓉的口中溢出,却令李润成的身影一僵。ww
李润成听见自己身后毫无预兆地传来碰地的声响,他迅速的回身,只见林蓉蓉脸色苍白瘫坐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臂正无力地喘息。感情刹那间强过了理智,李润成立即下意识地跨前一步,俯身探出胳膊一把稳稳地揽住她,将她紧紧地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心地托起她的手臂借着月光细瞧。
林蓉蓉半眯着眼,趴在李润成胸膛没有动弹,只叹息着瞥了他一下,随即脸上挂着浅浅笑意,语气肯定地说道:“润成,我需要包扎伤口。”
简短而有气势的肯定句,使李润成浑身一震想要否认,想马上将林蓉蓉推开。可是林蓉蓉似乎先察觉到他又准备逃开的意图,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竭力平稳地说:“我经不起折腾了啊,润成,我估计手臂上的口子划开得不浅。”
李润成不语,只惊疑不定地盯着林蓉蓉,如同深潭的幽黑眼里反复翻涌着震惊、疑惑、还有着深深的探究。
见到他投射过来的那探究疑惑的眼神,林蓉蓉轻哼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即使蒙着脸,别的也都没有丝毫改变,我还是能够认出你啊。这样简易的伪装,你以为可以骗过熟悉你的人?你不会是相信戴上口罩以后,我就会幼稚的把你当作蜘蛛侠吧?”说到这里,她注意到李润成的背脊绷紧,连忙止住了话语。
面对林蓉蓉直截了当的话语以及她直勾勾的眼神,李润成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无措感,因为太过震惊,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忘了动作。
林蓉蓉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右臂上清晰的疼痛反射到末梢神经,让她额角直冒冷汗。轻轻闭上眼睛,直到那痛感稍微缓和了,她才再一个呼吸,缓缓睁开双眼。
林蓉蓉低低的痛哼声,让恍惚的李润成回过神来。他的眼眸在她的脸上来回的扫视着,黑暗中,两人都清晰地听见他粗重的呼吸,以及她短促的喘息声。李润成自知无法再掩饰自己,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之后,他拉下了口罩,一脸凝重地凝视着林蓉蓉;而她回望着他,眼里的神色没有丝毫动摇。
李润成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自己的状态,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凝视着对方。最后,李润成不想再继续被林蓉蓉那样看着,而且他也担心她的伤势,只能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思绪尽量不被感情左右,不容置疑的缓缓开口:“我希望这件事不要被别的人知晓。”
“当然。”林蓉蓉十分干脆的同意,顺势重新靠进他的怀抱,涩声说:“现在,是不是可以带我去看医生了?”
瞳孔瞬间收紧,李润成打横抱起她,径直往急诊中心快速行走。在李润成的怀抱中,林蓉蓉终于完完全全放松下来,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开始瑟瑟发抖,那无法控制的颤抖让她的牙齿都在微微打颤,只有靠近李润成那温热的体温才可以稍微平复一下。
林蓉蓉气息不稳,李润成也心跳难平。她那苍白无措的脸色完全没有了平时开朗坚强的模样,那双眼睛更是透着劫后余生的仓惶,李润成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脏都揪了起来。
进了急诊中心,林蓉蓉衣服上大片大片的尘土和晕开的血渍,将急诊室的值班医生吓了一跳,检查过后才发现除了右臂上的伤口严重些外,身上别处都只是擦伤。虽然看起来夸张,实际上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手肘和膝盖上被磨破了一大片,破皮的地方渗着丝丝血水,需要把伤口清洗干净消毒。
李润成神态自然地声称他们遇到了抢劫,视线却一瞬不瞬地落在林蓉蓉那不断流血的手臂上,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的伤口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值班的医生一边剪开了林蓉蓉的衣袖,一边埋怨如今世道怎么这样不太平,因为伤口太深而且又长,血液不易凝结只能缝针,姑娘家漂亮的手臂上就要留下一道疤了。
“啊!”
酒精沁入肌肤的刺痛感让林蓉蓉忍不住轻声闷哼,这个瞬间也同时打破了李润成冷凝的面容。
“很疼吗?”他担忧地问着。
“这样的划伤,你说能不疼吗?”林蓉蓉咬着牙,嘴唇的颜色越发的惨淡了。因为医生手里拿着的针线,她秀美的脸庞露出些许怯意,完好的左手紧紧拽住了李润成的衣角,下意识的向他寻求安慰。
李润成温柔地凝视着林蓉蓉发白的脸,默默地伸出手牵起她的左手,将其包裹着自己的手心。他的动作非常轻柔,神色之间也极其柔和,仿佛怕碰疼了她一般,但又给了她无限温暖的感受。
伤口被小心的清洗后缝合,然后轻轻地敷上洁白的纱布,用医用胶带固定住。尽管医生缝合前给伤口打了麻药,可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自己的手臂上穿针引线,林蓉蓉还是红了眼圈,紧咬着下唇才没有开口叫出来。
...
处理好右臂上的大口子之后,医生才开始处理别的擦伤,林蓉蓉只觉得破皮那一块肌肤火辣辣得疼,手臂上的麻药劲头过去了,有一种刺骨的疼痛。
等医生终于宣布可以送到病房输液休息,李润成方才缓缓吐出心头一直憋着的一口气。看到林蓉蓉站起身回眸朝他望来,她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扬起他熟悉的微笑,李润成见着不禁心中怜意大起。
因此,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几分,使劲握成一个拳头,心头却升起不着力的空洞感和恐慌——后知后觉的恐慌——假如刚才他没有一时兴起返身去接她,那个后果……会是怎样?
在急诊室输完液,李润成护送林蓉蓉回家。看她坐进副驾驶座后,他绕到另一边上了车,才一言不发踩下油门。一路上风驰电掣,两人都没再说话。到了楼下,林蓉蓉淡淡道谢,用完好的左手打开车门。
眼瞧着林蓉蓉真的朝楼上行去,似乎不准备对自己解释她今天遭遇的状况,李润成锁了车,紧紧跟上她,一边走一边急迫问道:“你不打算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伏击我。”林蓉蓉此时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心悸,禁不住抱怨道“我又没得罪谁,也没什么仇人……”说到这,林蓉蓉猛然停住脚步,咽了下口水,而后瞪大了双眸望向李润成,迟疑地吐出一个名字——“金钟植?”
要认真说起来,短期内能成为她敌人并威胁到她性命的,除了李真彪和金钟植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别的人了。李真彪即使这么快便知道李润成和她关系亲近,想来也不会不警告李润成一声就对她下手,那么嫌疑人便只剩下金钟植一人而已。
思考到这里,林蓉蓉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发紧,瞧这状况,只怕真是金钟植出手对付自己。但是为什么比自己记得的时间提前了呢?难道是因为她改变了一些剧情,所以城市猎人的对手也改变了轨迹?
161城市猎人 深海幽澜
( “可——金钟植为什么会突然选择对我下手?”林蓉蓉那一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低头沉思道:“看那两个人的行迹,似乎是在我爸爸的病房附近悄悄监视着,看见我出现才骤然动手,应该是特意针对我……”
听到金钟植这个名字,李润成的眉心一跳,脑子在飞快地思虑着,想到裴食重大叔曾经给金英株寄过检举信,他似乎明白了一点因由——大概是裴食重大叔举报金钟植的消息被透露了!不过,为了不让林蓉蓉过于害怕忧虑,也出于裴大叔还不曾做好准备在她面前现身的考虑,李润成只得暂时隐瞒林蓉蓉。ww
到了屋门口,李润成四处查探了一下,紧紧地锁起了眉头。他发现林蓉蓉家的安全状况令人忧心——门锁老旧,似乎轻轻一拧就可以掰开,至于防盗网,那更是稍微一用力摇晃,便被李润成整个拽了下来。
林蓉蓉目瞪口呆地看了一会,悻悻地咕哝了一句:“暴力狂!熊的力量!”
其实,她不乏羡慕嫉妒,毕竟她也是努力练习了好久,才到如今的武力值。平日里没遇上真正的危险也就罢了,刚才第一次与敌人短兵相接,再与李润成的实力一对比,林蓉蓉才了解自己在李润成眼中恐怕弱得不堪一击,难怪往常对练时他提不起丝毫兴趣。
李润成放下手里锈迹斑斑的铁丝网,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的那种嫌弃能让人因此羞愧得抬不起头,“这防护网轻轻一摇,就整个儿掉下来,分明是它太破太旧了!这能是我的错吗?我说你也真是胆子大,一个女人家单独住在这种没什么安全性的房子里,也不怕半夜遭贼。”
林蓉蓉脖子一梗,直觉地反驳:“我怕什么小偷,我可是空手道黑带四段!”
李润成撇了撇嘴,微微点着下巴,“黑带四段?被人追杀的四段?嗤——”
林蓉蓉整个人凑到他跟前,抬头看着他,被他那不以为意的语气弄得有点恼羞成怒,“你……呀,李润成!”打人不打脸,干嘛如此不留情面的揭她老底!
不过,既然李润成主动提起了关于武力值的问题,那么,相比被李润成口头数落几句,林蓉蓉更在意的是自己要不要跟李润成探讨一下他今晚的‘优异表现’。她当然看得出来李润成其实依旧在回避这个问题,但是,他们俩现在是战略伙伴呢,怎么能就这样子装糊涂让他继续隐瞒?
犹豫了一下,林蓉蓉抬起头来,“润成……”然后她稍微停顿了会,试图再一次斟酌语句。李润成轻轻挑眉,对她唤了他又默不作声的行为投来疑惑的目光。
在他的注视下,她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把视线稍稍从他那双迷人的眸子上转移开一点儿,“润成,我们可以算是朋友吧?”听到这个疑问,李润成嘴角的笑容就洒脱地扬了起来。
“那——你愿意告诉我,你今晚和平时的差异为什么这样大吗?”
李润成顿时无意识的双手环胸流露出抗拒的姿态,漂亮的眼睛也有些危险地眯了起来,警惕地看向她。
林蓉蓉对李润成的敏感有些泄气,可是既然已经开口了,她还是打算继续说下去,否则话说一半只会感觉更加局促。“从你今晚的表现来看,你明明就很强,比我强大了很多很多。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训练时,你偏偏宁愿被我狠摔,也要在大家面前显得极其差劲?你到底是在隐瞒什么?”
李润成沉静下来,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那双眸底却情绪汹涌,“我以为我们说好了不要谈这个问题。”
“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可不可以知道原因?”
李润成猛地转头避开了她恳切的视线,与此同时,他的脑中响起了李真彪的警告——‘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爱任何人。一旦你的身份被发现,你和周围的人会被鲜血染红!’
李润成心知肚明,太过的奢望只是折磨自己,他的世界注定了会是黑暗、孤独、冰冷,这就是他要背负的命运,从出生那天就已经注定的命运!而她,却像是他黑暗世界里的一线光明,是他最为眷恋的温暖,她的盈盈浅笑一直牵动着他的心。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他已记不清曾经有多少次面对她时,神情一贯的假装着若无其事的淡然,内心却是截然不同的温柔弥漫。
蛰伏在内心深处的各种情绪汹涌地浮出喉头,然后又再次隐藏,李润成的眼眸里没有了往昔的玩笑意味,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冷冷地开口:“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不容选择的命运,黑暗与光明两个世界的距离,咫尺天涯,他无法跨过,亦不敢让她承受。
林蓉蓉迟疑地看着他,咬着唇默默深呼吸,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心态有些不管不顾地说:“润成,你就是城市猎人,对不对?”
就算揭破又怎样,难道眼前这个内心温暖的男人会对她实行杀人灭口?不,她了解他!虽然,润成他一直行走在黑暗深处,但他隐藏在种种面具下的温柔和正义感,才是她不自觉信赖他、亲近他的原因。倒不如,完全面对他竭力隐瞒的真相,真正成为他信任的伙伴,完成任务的同时,也保护住他这个朋友。她的力量虽然很渺小,但她有一个最实用的金手指啊,可以帮助李润成规避风险。他不是说过,让她护着他吗?如今,她想这么做了。
听到林蓉蓉的话后,李润成一惊,猛的逼近她,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紧紧地按住,不给她挣脱的余地。“你怎么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上次徐龙学遭到枪击时,黑暗中有人接近过我的位置。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你知道吧,人在视力丧失的时候,听觉反而会更加灵敏,嗅觉也一样呢!那人身上的味道——润成,我们每次训练时都靠得那样近,我非常熟悉你的气息——就像现在这样……嗯,香奈儿四号沐浴露。”
林蓉蓉不慌不忙地回应。随后,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在脑海里搜寻李润成不经意间泄露的一些破绽——沐浴露的味道,名牌的服装,监控录像里留下的身影,这些都曾经是原剧中金英株抓捕城市猎人的线索,并且最终将金英株的目光锁定了李润成。
李润成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林蓉蓉。半晌,李润成才低声说道:“这只是巧合。”
“是的,一切都可以推说是巧合。徐龙学的事情如此,李庆莞的事情也是如此……我只是刚好告诉了你——李庆莞可能有贪污儿童救济金,徐龙学结婚纪念的宴会在韩国大酒店举办,然后城市猎人恰好也关注了他们——你可以说只是我爱多想而已,但我知道我是认真的。”
他突然不说话了,紧紧抿着唇,看着她。
“润成?”
林蓉蓉抬头看着李润成,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回望着她。林蓉蓉可以看到李润成那双沉静而幽黑的眸子。她原本以为他会继续辩解下去,但却发现他就这样沉默了。一时之间,林蓉蓉也不确定自己应该再 ...
(如何开口。李润成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神深邃表情冷凝,看起来很是遥远,仿佛蒙上了一层疏远的光晕,使得林蓉蓉的心跳莫名有些慌乱,似乎害怕他以决裂的姿态离开。
不自在的悄悄用左手捋了捋自己的衣角,林蓉蓉轻轻说:“看你没有立即反驳,我就知道答案了——我没有想错,你真的是城市猎人。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办?”
李润成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动也不动。她等待着他的答案,两个人的视线静静纠缠。
正当房间里所有声音都沉淀下来时,李润成突然开口说:“你是完全没危机意识吗?不怕我让你永远闭上嘴吗?”他心中有些懊恼地说道,声音在银白的月色中显得有些冰冷僵硬。
但这个声音反倒让林蓉蓉感觉自己急促的心跳重新恢复了正常。静默半晌,然后她扑哧一声灿烂地笑出声来,仿佛一点都没觉悟到他们之间那种让人难受的低气压一般。
李润成有些惊讶地张大双眼看着她,毫不掩饰他的疑惑,就那样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她好几遍,然后轻轻眨了眨眼,将按在她肩上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轻轻扯了扯嘴角,林蓉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将眸光从容对上李润成那双深邃的眸子,用轻松地语气说道:“在你面前不需要有。润成啊,不管会发生什么事,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认识的李润成。”
李润成有一种在狭窄黑暗崎岖的山路上穿行许久,前方忽然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没有再否认自己是城市猎人,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那个笑纹还没有彻底绽放便匆匆消失,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真的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应该怎么办。
幸而,得到了认可的林蓉蓉并没有打算继续为难他。轻轻摇晃了一下脖子,她轻笑着说道:“我需要去洗个澡,今天在泥地里滚轮一遭,我都变成土拨鼠了。”
李润成知道林蓉蓉需要洗一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他也不方便跟进去照顾她,只一再叮嘱她不要人右臂伤口碰到水。林蓉蓉一踏进卫生间就是半个多小时,这让李润成不由有些担忧。他站在卫生间门口好一会,听见里面水响的声音偶尔稀稀拉拉地传出来,方才长舒了一口气,走回屋门外继续安装外窗的防护网。
162城市猎人 深海幽澜
(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林蓉蓉在李润成的勒令下回房休息。ww
她原本一直嚷嚷有外男在家自己睡不着,要看着李润成修好门窗后走了,她才能再睡;不过大概是身上的伤痛令她心力交瘁,又或者是李润成在外面帮她换锁引起的动静反倒让她安心,烦躁不安的心绪就这样逐渐安定下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嘴角漾起了一朵浅浅的笑容。
不一会,林蓉蓉居然就靠在床头睡着了。
李润成换好了门锁,进屋看见她睡得香甜的样子,淡淡勾起唇角。他也不忍心去吵醒她。柔和的灯光下,林蓉蓉的侧脸显得异常柔美,让他的心躁动不已,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蹲在床边,李润成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睡颜,伸出手指细细地描绘她的秀眉。他想着,她的眉毛可真黑啊,所以才能活得这样的倔强吧,倔强得让人心生怜意,却又不敢让她知道。
望着林蓉蓉那依旧缺失血色的唇瓣,李润成慢慢的靠近,纤长的手指下意识的往下移动,触上她的嘴唇。指腹下柔软的触觉让他的心脏瞬间如同过电一般,失速的跳动起来。强烈深沉的情感在李润成心底泛滥成灾,叫嚣着想要释放出来,但他能做的只是移开视线,因为再这么看着,他怕自己的感情真的会不可遏制的泄露。
猛地站起来往房门的方向走了两步,李润成再度转过头去看安静睡着的林蓉蓉,然后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绪又涌动起来,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他,‘没关系,没关系,她睡着了,她不会知道。’
情不自禁的,李润成重新在林蓉蓉床前蹲了下来,慢慢地倾身过去,一点一点靠近。温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流转,似乎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一点点痒意,林蓉蓉忽然迷蒙地睁开了眼。
发现李润成的脸庞近在咫尺,林蓉蓉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几分。两个人离得极近极近,彼此气息交缠。迎着林蓉蓉的目光,李润成的那一双黑眸静静对上她的,他眼神显得格外明亮,里面有着异样的情绪。
林蓉蓉眨巴了下眼睛,她的一双眸子里盛满了他的影像,卷翘的睫毛轻颤着,呼吸逐渐紊乱。“润成……”此时她躺着避无可避,映入她眼帘的是他深邃的黑眸,那里面仿佛有一个漩涡,令她有些莫名的不安。
李润成整个人不疾不徐的继续凑近,他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直直与她对视着,没有隐藏自己的感情。
“你——”声音戛然而止,她接下来的话被他温热柔软的嘴唇堵住了。
林蓉蓉心中轻震,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多了,脑子里完全乱成了一滩浆糊。
李润成没有闭上眼睛,没有回避林蓉蓉的视线,也没有加深这个吻。他只是贴着她的嘴唇,双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似乎要洞悉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李润成身上那香奈儿四号沐浴露的淡香一直萦绕在林蓉蓉的鼻端,那幽幽的芳香并不浓烈,但却在夜色之中静静飘散开,干扰着她的思维,让她的头脑中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根本忘了思考,更忘了应该推拒。
幸好这时,李润成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将林蓉蓉飘远的神智拉回,使她猛地推开了他,推得他一下踉跄跌坐在地上。
措手不及的李润成只讶异了几秒,便重新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安静地看着林蓉蓉。房间里的气压倏地变得极低,仿佛过了极长的时间,他淡淡问:“你不喜欢我吗?”
林蓉蓉秀眉一蹙,扭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回答。
这种无声拒绝的姿态使李润成缓缓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神采,但那一瞬间,林蓉蓉大概能感觉到他那无以言喻的悲伤。
电话铃声持续地响着,而李润成的失态只是暂时的,不到十秒,他就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没有再言语,他默默地站起来,低眸看向手机,然后手指迟疑了下,方才按了接听键。林蓉蓉听见他压低声线唤了一声“爸爸”,然后简短回应了两句。挂断了电话后,他回头望向她,轻声叮嘱:“睡吧。”
房间的灯被李润成关上,紧接着,林蓉蓉听到了他轻轻远去的脚步声以及关门的声音。她拽着一角被子,小口小口的深呼吸,身体中的血液仿佛氤氲着一缕缕寒气,化为薄雾层层裹住了心脏。
方才曾经有那么个瞬间,林蓉蓉几乎以为自己会开口告诉李润成那个答案不全是真的。
只是,她明确自己这次的任务与往昔都不一样,她是来救金英株命的,不是来攻略李润成的。所以,有些事有些感情,她不能触动,也就不可以犹豫。
但,那双唇碰触的柔软感觉,终究意外的停留在了她脑海里,经过了这一吻,她对他这个朋友,仿佛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睡了一夜,规律的生物钟自然唤醒了林蓉蓉。睁开眼睛,她缓缓的坐起身,试着摆动了几下右臂,又伸手轻轻按压了一下伤口。“嗤——”还是有些疼,不过已没有昨夜那种疼得钻心的感觉了。
“醒了?那就快出来吃早餐。”李润成忽然在门口探进来半个身子。
林蓉蓉吓了一跳,注视着他,愣愣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有我钥匙?”
“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情,我怎么能把你放在这样不安全的房子里,自己一个人回家去?”李润成漫步走到床前,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如果你是担心留宿你家,我可能会向你扑过来什么的,那你就真的多想了。”
林蓉蓉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努力平顺了一下呼吸,她颇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那……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李润成闻言转身便往外走,口中却不停,“就你那身材——我还没到那么饥不择食的地步。”
看着他的背影,林蓉蓉嘴角就不自觉的往上翘起来,愉快地笑了。从衣柜里取出件衬衫匆匆换上走出去,她看到李润成在饭桌前认真的摆放着碗筷。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转头向她望来,深邃的双眸静静的上下打量她,最后视线落在她的右臂上,眼底掠过一丝暗光。
装作看不到一样,林蓉蓉将脸扭向一边,目不斜视地迈着小步子从他身边走过去,径直奔向卫生间……
终于洗漱完落座之后,李润成将煮好的白粥推到了她的面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尝过了,味道还不错。”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警告,似乎是提醒她不要说味道不好,又可能是在提醒她至少要吃完一碗。
林蓉蓉看着桌上煮得粘稠的白米粥和几碟清淡爽口的小菜,默默感受身边这个男人温柔的心意,拿起勺子低头喝了一口粥。
“那个……润成,谢谢。”原本想装酷的,结果她没坚持一会就在他面前破功了,唉!
李润成嘴角往上翘,语气却颇为不满地说道:“刚才还想将我给赶走,现在倒是学会假客气了,你这人可真势利。”
这个男人逮到机 ...
(会就不忘损她,林蓉蓉此刻也不在意了。毕竟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昨晚给救回来的,今天任由他数落几句又如何?她心中偷偷碎碎念着:‘又不是第一天听见他自恋型的显摆了,早习惯了嘛!’
上班的路上,李润成忽然告诉林蓉蓉,他买下了她现在的家。林蓉蓉问他是不是因为可怜她,李润成担心说实话会刺激林蓉蓉的自尊心,便以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我只是想要住得离青瓦台近一些,而且……”
林蓉蓉不置可否,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他脸上盯着,他后半句话立刻被梗住了说不出来。
半晌,李润成才露出一副怡然自得的笑脸,再次强调他事先已盘算好的理由——“而且,这房子将来拆建后会有很高的回报,值得我投资……我知道,你是希望继续住下去对不对?那你就好好请求我,我才能考虑啊。”
在林蓉蓉面前,李润成习惯了用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林蓉蓉看着他痞痞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阵无奈,干脆头一扭不理睬他了。
李润成的笑容僵在了嘴角,眼角余光偷看着她的侧脸,微微疑惑,难道她这是又不满意了?他刚才说错了什么话?不是一点玩笑话都不可以说吧?
他的猜测是真的,林蓉蓉觉得李润成这种不好好说话的样子太欠扁了,明明买下房子的初衷是为了照顾她,让她不至于去寄人篱下,那么他把自己真实的心意直接表达出来会死吗?
李润成转过半个身子,沉声唤林蓉蓉,待她回过头来,他便将目光对上了她的眼睛,直接说:“那个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那里不是有你珍贵的回忆吗?我也会搬过去住。放心,c罩杯以下,我从来不当女人看。再加上,你不是不喜欢我嘛,那自然也不会偷袭我……既然我们两个对彼此都没有感觉,住在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林蓉蓉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额角,垂眸不语,静静地思索:‘或许,李润成不能坦诚说话,是因为我昨天没说喜欢他,他担心我收到帮助会觉得有负担。’想到这里,她的脸色稍缓,眼底流露出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内疚。
最后,李润成提出了交换条件,就是让她今后每天做饭给他吃。林蓉蓉清楚李润成这是向她免费提供房子和保镖,自己这算是占了大便宜。她考虑了几分钟,觉得没有必要假意清高,于是点头答应了李润成的要求。
163城市猎人 深海幽澜
( 上午九点,林蓉蓉与申恩雅接到消息,来自美国的军火商郝德森先生即将抵达韩国大酒店。ww前几天向李润成坦诚自己的想法后,林蓉蓉早已悄悄的在郝德森预定的的房间放置了针孔摄影机。
酒店中,金英株撞见了重重保护下到来的徐龙学,上前质问徐龙学既然声称身体不适去不了检察院接受询问,却为何会有时间出现在酒店与军火商郝德森见面。徐龙学却满脸傲慢的说如果金英株不是自己朋友的儿子,他不会容许金英株对自己说话如此无礼。
金英株抛下一句朋友归朋友,但法律也是法律,任何人不能违背,目送徐龙学进了电梯。
与郝德森见面后,徐龙学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郝德森,文件上正是郝德森公司准备出售给韩国的三十架战斗机的资料。徐龙学事先已调查到这些战斗机存在严重的问题,先前购买了这款机型的几个国家,都出现了飞机坠毁飞行员死亡的事例。可是,徐龙学为了谋取自己的私利,同意订购这一批已无人问津的劣质战斗机,他狮子大开口的向郝德森提出要拿百分之二十的好处费,并且许诺等他当上总统后会继续与郝德森合作,两人的讨价还价被隐藏摄像机全程拍摄了下来。
交易谈妥后,徐龙学在警卫员的护送下,前去即将召开竞选演讲的会场巡视。途中,他忆起自己将那份文件落在了郝德森房间,委派林蓉蓉上楼去替他拿回。
林蓉蓉在电梯门前再次遇见了一脸焦急的金英株,原来他是和前妻陈世熙一起来赴朋友孩子的周岁宴,先前看到徐龙学,金英株便让陈世熙先去宴会厅了,谁知他与徐龙学谈完话后,却发现陈世熙并未到达宴会厅。金英株急忙出来寻找陈世熙,瞟见一个男人扶着她进电梯的背影,他刚刚赶到,电梯门却关了,他只瞧见显示灯上显示出电梯直接上了十九楼。
拨通手机后,通过隐约传来的电话铃声,金英株敲响了一间客房的门,打开门的却是身穿浴袍的李润成,这一幕让金英株郁闷不已。林蓉蓉将这戏剧化的一切都看在眼里,随后神色自若地拿着文件离开。她的淡然反应落在李润成眼底,反而让他不禁暗自着急,以为她又有所误会,急忙发短信表示回家后有话跟她说。
金英株最终仍是没陪陈世熙出席宴会,他的下属打来电话,声称查找到了最符合枪手线索的名单。ww随后,几个嫌疑人被金英株一一剔除,李真彪进入金英株的视界,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金英株决定带下属亲自上门去调查李真彪。
晚上,李真彪打电话叫了李润成过去他家,警告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爱任何人,再一次提醒一旦润成他的身份被发现,他们的复仇计划就会破灭,他们也会遇到危险。
李润成这才知道裴食重大叔熬不住李真彪的逼问,将他最近的情况全部上报了。李润成强自镇定,否认自己有爱上任何人,之后送了裴大叔回家。再然后,李润成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裴大叔精心准备的几个小菜,住进了林蓉蓉家的旧房子。
两人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林蓉蓉冷淡疏离的态度好像对李润成完全没影响。他取笑她不回他电话是在嫉妒陈世熙,林蓉蓉辩称他和自己就只是亲故没有任何特别关系。旋即,李润成好脾气的向林蓉蓉解释,今天的事情不是她看到的那样。
原来,之前是陈世熙失手将酒泼在了李润成衣服上,陈世熙抱歉的表示要负责拿去干洗,李润成才带着她回客房换衣服。说完,李润成笑着道:“看来你还是有点在乎嘛,还说不喜欢我?”
“谁在乎呀,胡说八道!”林蓉蓉做了个鄙视的表情,接着迅速转移话题,保持着平稳的语气问道:“视频呢,拍得怎么样?”
李润成察觉了林蓉蓉神色间隐藏的那一缕慌张,不过他没有接着取笑她,而是顺着她改变了谈话,拿出了徐龙学与郝德森幕后交易的视频,跟林蓉蓉商量要怎么来利用它。
“我觉得,在后天亲民党代表选举的演讲会上公布,应该很不错。”
林蓉蓉轻轻点头,嘴里却说着另外的打算:“如果在徐学龙距离登上权利高峰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再让他一落千丈,不是更棒吗?”话说到一半,林蓉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润成。
她突然想起原本的剧情中,由于李真彪想从徐龙学口中得到五人组剩余两个人的名字,于是和李润成计划将徐龙学从后天演讲的会场绑出去,结果不仅计划失败,李润成还被不知内情的金娜娜开枪打中。如今林蓉蓉自然不会将枪口对准李润成,不过她希望他不要听从李真彪的命令轻举妄动。
“——而且,因为不久前影响恶劣的枪击事件,最近我们警卫处额外对徐龙学加强了保护。后天的演讲会亲民党各个候选人均会到场,朴队长绝不容许警卫处再一次出现失误,除了应有的保护总统的人员留守,他抽调了大部分力量去守护现场秩序,我们想要混进会场主控室播放徐龙学的视频,会有些困难。”
“嗯,我能想办法弄到通行证混进去——这件事情交给我。”李润成果断地说。
林蓉蓉摇了摇头,对李润成的自信报以不乐观的态度。倘若剧情照正轨发展的话,明知裴食重会出纰漏,她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去冒险。“不,我们警卫员基本相互之间都混了个面熟,你是通讯组成员,不可能无故出现在演讲会现场,那会有暴露你身份的危险。而别的人,也同样行不通,太容易引起大家的警惕了——这个计划不妥当,很大机率会失败。”她摆了一下手制止李润成想开口的意向,抢先说出自己的看法,“不如我们现在不要打草惊蛇,让这次演讲会顺利进行,朴队长也会稍微放松点警惕,认为那次枪击只是单一事件。”
“那么,你准备什么时候再行动?”
“我的意见是——我们耐心点等到最后时刻!总统竞选的最后一轮是在sbs电视台节目中直播,影响更广泛,警卫却相对薄弱。电视台主控制室是在十二楼,而直播却在五楼的b演播厅进行,这就意味着十二楼没有警卫员。只要我们能有办法避开主控室的工作人员,等徐龙学做演讲的时候就公布视频,让他在全国民众的面前坠入深渊!”
林蓉蓉一边诉说自己的计划,一边认真地观察李润成的表情,看见他满意点头,她方才回身又从包里取出几页纸张递给他。
李润成接过来一看,正是徐龙学收集的郝德森公司战斗机资料文件。他欣喜的挑着眉尖看向林蓉蓉,而她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徐龙学让我拿的。自动送上的证据不留下来就真蠢了,我就顺便复印了一份。”
“嗯,这个真的不错。”李润成哈哈一笑,然后彼此对视着,两人的嘴角都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不过仅仅让他落选不足以平息我心中的怒气,我要让他明白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此之前,我计划要先让他的几个儿子去服兵役。”
“你搞到他们的健康证明了?”林蓉蓉闻言眼睛一亮。
“还差最后一个——徐 ...
(东旭!”李润成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会想办法,相信很快我就能让他们三个都进去。”他和裴食重已经分别用海底事务所和保险的名义,由徐龙学的长子及次子那里拿到了健康证明,只剩下据说腿部筋腱受伤不能承受剧烈运动的徐东旭。
……
缤纷的彩虹灯光闪耀,震撼的重金属音乐敲击着地面,舞池中充斥着疯狂放纵热情的男男女女,肆意地舞动身躯。林蓉蓉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漫不经心的摇摆着身体,一面谨慎地观察四周的情况。是的,她在出任务,而不是自由玩耍。傍晚接到了崔多惠后,原本打算直接送她回青瓦台,谁知崔多惠又拿出来两件超短裙,提出让身边的两位警卫员姐姐陪她去弘大夜店散心。
做为崔多惠的贴身保镖,林蓉蓉和申恩雅还能多说什么?也只能陪着一起去了。申恩雅倒是十分高兴,出这种任务的时候,她们也可以适当放松一下嘛!青瓦台的性质决定了她们平时工作的严肃性,因而她们也很喜欢这种放纵情绪,肆意舞动身体的机会。
两人刚刚拦下一个凑过来试图跟崔多惠搭讪的男人,忽然,又有人从林蓉蓉身后过来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林蓉蓉手腕技巧性的一翻一带,便将身后的人狠狠摔了出去。
“哎呦!”男人颇显狼狈地叫起来。
林蓉蓉定睛一看,竟然是徐龙学的第三子徐东旭。“怎么是你!?”林蓉蓉惊讶地脱口而出,随即悄悄地向四周张望,她知道李润成最近正在追查徐东旭的行踪——所以,他应该就在附近!
164城市猎人 深海幽澜
( 徐东旭爬起身,看着眼前妆扮妩媚的几个女子,俊秀的脸上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容,绝口不提自己刚才出糗的事情。他以一副和气的表情说道:“我们这么遇见,也算是缘分吧?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怎么样?”
徐东旭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抓林蓉蓉的手腕。这让她吃了一惊,急忙一缩手,从徐东旭掌中挣脱,然后急退了一步,面带愠色地扬起秀眉来。林蓉蓉的皓腕细嫩滑腻,徐东旭入手只觉说不出的舒服,更是心中大动,满含淫邪的双眸中多了几分饥渴。
双眉一挑,他轻佻地说:“你何必拒我与千里之外呢?我可是一片真心,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领我的情么?”
林蓉蓉这时已气得脸孔黑沉,先不说别的,单是徐东旭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自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就让人感觉极不舒服。她音调微微扬高,说出口的话音也带上了一股煞气,“三公子,请你自重!”
徐东旭听了却是神色不变。
他生性好色,又一贯自诩风流,尤其喜欢诱骗良家女子,特别是那些对他不假辞色的。在他看来,把那些女子压在身下才最销魂,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无与伦比的满足。如今徐东旭便看上了林蓉蓉,她容貌秀美,加上又是警卫员的身份,是他以往没碰到的类型,所以令他格外的见猎心喜。
就在徐东旭说得口绽莲花,死皮赖脸的打算再度拉住她的手腕时,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狠狠拍了一下,捞空了。
——“她已经说了让你自重吧!”一个充满寒意的声音。
徐东旭转头一看,一个男人拦在了林蓉蓉的身前,正是上次破坏他好事、那位相貌比他还要俊美的家伙。‘这小子居然敢又来干涉我的好事!’徐东旭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然后他就立即低斥了起来,“又是你呀!你这家伙竟敢一再对我如此无礼?”
李润成根本不在意徐东旭的话语,他先是皱着眉头看了看林蓉蓉,而后倏地牵起她的手。在周围几个人诧异的注视中,李润成旁若无人地伸出手在徐东旭曾经拉到过的手腕的地方,揉捏擦拭了几下,大致是要用他的碰触擦去别的男人碰触的意思。
李润成表现出来的醋意和占有欲让崔多惠与申恩雅都睁圆了双眼,也让林蓉蓉的脸庞着火一般迅速红了起来。“你干嘛呢!”林蓉蓉囧着脸,摇晃了两下自己的双臂,示意李润成赶快放手。
谁知李润成不慌不忙的,“消毒。”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在林蓉蓉手腕处来回揉着。
在崔多惠与申恩雅按捺不住的戏谑笑脸中,林蓉蓉感觉自己的血压骤然飙升,“呀!李润成!”她稍微用力挣动手腕,同时气急败坏地嚷道:“你想死吗!?快放开!”
李润成莞尔一笑,对身旁兴致勃勃看戏的两人眨眨眼,轻声解说:“有你们在场,她就特别害羞。”他说着,终于放开了手,对林蓉蓉紧接着的‘绝不是害羞’的辩解充耳不闻。随后,李润成的目光冷冷地斜瞥着徐东旭,声音沉沉地说:“我上次也说过吧,随便动我的女人,会让我很生气。”
徐东旭刚才被晾在一旁无人搭理,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候听到李润成的话,似乎更加觉得在三个女人眼前面子上过不去,便把此前被林蓉蓉拒绝的闷气也一并撒在李润成身上,恶狠狠地说:“生气是吧?那你今天认真生回气给我看看——我看上的女人,无论如何我也会抢到手……”
徐东旭目光怨毒的看着漫不经心的李润成。他已把林蓉蓉视作囊中之物,又自认为自己外貌英俊、出身名门,被他看上的女子只要他略施手段便应该就范,可谁知却在林蓉蓉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一再受挫之后,徐东旭的耐心已经被耗光,这一刻李润成的挑衅更是让他火冒三丈。
李润成脸上带着几分轻蔑的笑容,冷笑一声。
面对如此情境,徐东旭终于撕下潇洒儒雅的风度,眼中露出凶狠狰狞的神色,怒声道:“还敢笑是吧?你给我出来!”说罢伸手揪住李润成的领口,将他往外扯。
看着李润成不做丝毫反抗的被徐东旭拉出去,林蓉蓉不禁摇了摇头。她大致能够猜到李润成是想利用机会上演一出戏,用来证明徐东旭的腿脚很健康。果然,护在崔多惠身旁,跟着她追到后巷,林蓉蓉真的看见即便被徐东旭一顿拳打脚踹,李润成也不出手反击,完全证实了她的判断。
崔多惠在一旁急得直跳脚,用力摇晃申恩雅和林蓉蓉的胳膊,嚷道:“哎呀,怎么办,李博士完全不是对手呀!娜娜姐、恩雅姐,你们快上去拦住那个家伙啊!”这个小丫头虽然知道李润成的恋人就是自己身边的警卫员,可却丝毫没妨碍她欣赏帅哥的心情,她依旧十分喜欢亲近李润成。
林蓉蓉不知李润成的合伙人裴食重这会儿躲在哪里偷偷Pāi摄,不过她也不愿眼睁睁看着李润成平白的被揍,暗自估计了一下看差不多了,她就凑到崔多惠耳畔献上一计,“多惠呀,按道理我和恩雅不能对徐龙学部长的儿子动手。不过,我们现在的主要执勤任务是保护你哦,只要徐公子碰撞到你,我们就可以出面‘保护’你了噢!”
崔多惠大喜,立马将林蓉蓉的计策付诸行动,申恩雅与林蓉蓉随即迅速出手阻止了徐东旭继续施暴,林蓉蓉更是瞅准机会对准徐东旭的腹部猛击了几拳,最后再次给了他一个狠狠的背摔!而李润成,则趁着崔多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将崔多惠安全送回家后,林蓉蓉也匆忙赶了回去。打开门锁进屋,她一眼便看见李润成坐在沙发上揽镜自怜,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她的小医药箱,他正拿着一张创可贴,比划着自己唇角边上的伤口,打算往破皮的地方贴。
林蓉蓉的脚步停在了门口,看着视线移过来的李润成,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迟疑了两三秒,她轻轻走过去,把手包放在了茶几上,接着在他对面坐下来,和声说:“我来吧。”
李润成也没有坚持由他自己来上药,非常爽快的让林蓉蓉接手,可林蓉蓉接下来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蘸了消毒水的棉签就那样直接地压到伤口上,疼得李润成嘴角直抽。
“呀,你还是女人吗,都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温柔一点?”
林蓉蓉故意无视李润成那皱成一团的脸,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嘲笑他,“给我安静点。先前你不是打不还手,根本就不知道疼的嘛!这会怎么不勇敢到底了?”
“怎么会不疼?我被猛踹了多少脚,你又不是没看见。”
李润成直觉地顶嘴,但是说完之后,两个人就都安静了下来。林蓉蓉低头专注地处理他脸上的几处小伤口,虽然李润成刚才已经自己清理过了,但她还是小心的重新清理了一遍。
李润成静静看着林蓉蓉那专注的表情,此时她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飒爽的模样,却多了一抹女性的温柔妩媚。她额角有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下来,勾勒着她脸颊的曲线,那浓密的睫毛倒映着一片阴影,而她心疼的眼神在 ...
(那片阴影之中若隐若现。
李润成的眸光不自觉的转柔。过了会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出神,李润成不由轻轻咳嗽了两声来缓解自己忽然干涩的喉咙,然后转移开视线,出声打破这短暂的沉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蓉蓉闻言愣了愣,抬眸看了李润成一眼,发现他眼睛并没有看自己,不知怎的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去深究自己的心思,而是刻意带着一丝不满的语气,回复道:“还不是多惠那个丫头。她担心你被揍得不轻,急忙让我快点找到你看看情况。呐,为了你,她可是提早回家了。”
眨了眨眼,李润成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笑呵呵地说:“原来是为了我赶回来的啊。”
林蓉蓉忽然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敏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便略过不语。涂抹完消毒水,把伤口处理好之后,她就开始收拾医药箱,一面没好气的抱怨着:“明明武力值破表,却偏偏爱演苦肉计,真是……我不奢望你在人前表现英勇,可你也不要让我这么——”她及时的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担心’二字吞回去,顿了顿接着说:“……丢脸好不好?”
“我被打了,你为什么丢脸?哦——因为急着赶回来看我这个‘男朋友’吗?”
听李润成这样一说,林蓉蓉霎时感觉底气没有那么足了,说话忽然再度卡了一下。她确实是看见徐东旭猛踹李润成的那十几下非常凶狠,因而虽然清楚李润成抗压能力很高,但心底仍忍不住冒起那么一丝又一丝小小的担心,并且按捺下去又重新冒出来,没完没了的。所以,送回崔多惠后,林蓉蓉放弃了坐便宜的公交车,而选择了匆匆打车回家。不过,对着李润成,她绝不可能承认这一点。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觉得……在申恩雅面前丢脸……嗯,就是这样!我是你的武技教练,努力的训练了你这么久,结果对着那家伙,你一拳都没有挥出去,就光挨揍了,这像话吗!?”林蓉蓉开始还有点心虚,说到了最后,语气倒是理直气壮起来。
李润成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可为什么是在申恩雅面前?”
“因为、因为你……你还不如高奇俊啊!”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李润成双手环胸,深邃的双眼明显流露出些许笑意,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什么?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是在担心我呢!”
“我为什么要关心主动凑上前去挨揍的人?”她使劲瞪了李润成一眼,“说会很快搞到徐东旭的健康证明,可是,你就只想得到‘乖乖被打成猪头’这样的蠢办法吗!?”
李润成凝眸看向林蓉蓉,她眉头打结,几颗莹白的贝齿咬着下嘴唇,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些明显的怒火,但就是这样一双生着气的眼睛,却又让李润成嘴角的笑容不由扬了起来。
“不管怎样,我们就要达成目的了。想想吧,徐龙学的三个儿子进入军队后,他们的父亲紧跟着就因为贪污军费而下台受审,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军旅生涯一定相当精彩。我只要这么略微一想,就觉得大快人心。”
林蓉蓉无语,她看着李润成,见他嘴角微勾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忽然好笑原来他也会如此孩子气爆棚。眨眨眼,她继续瞅着李润成,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猛瞧。
李润成开始还任由她紧盯着看,看着看着,他忽然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了,连忙轻咳一声,说:“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不错?也对,就我这张脸,想要向我扑过来的女人可是排满了整条街。”李润成笑呵呵地调侃着希望放松气氛,结果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这只是让林蓉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紧接着,林蓉蓉从搁在一旁的包包里掏出特意为李润成买的跌打药,“你等下洗完澡擦吧。”递给他的同时,林蓉蓉嘴里还强调着:“这是偿还之前你救了我、还送我就医的人情,可不是我关心你!”
李润成不曾接话,低眸看着手里的药膏,再抬眼看看林蓉蓉,嘴巴一咧露出白晃晃的两排牙齿,笑得很有深意。
165城市猎人2 深海幽澜
( 清晨,天边出现第一抹阳光,天色慢慢亮了起来。ww太阳在天际边的云层上泛出明艳的金红色,给整个世界披上一层金纱。一朵朵淡金的云彩在天空中慢悠悠的飘着,犹如人们此刻愉悦的心情。
李润成的刻意挨揍有了代价,各大电视台纷纷播报:“徐龙学候选人的三位公子在今天同时入伍!”
新闻评论员表示,徐龙学家的三位儿子之前因各种原因无法参军入伍,这次居然在竞选的重要关头,同时递交了健康证明进入军队服役,估计是为徐学龙的选举添加砝码。虽然这是阳谋,但民众很买账,徐龙学的声望因此空前高涨,隐约成了总统候选第一人。
徐龙学的支持票数直线上升,对选举俨然已胜券在握,这引起了李真彪的极度不满。在得知是李润成促成徐龙学声势大涨后,李真彪狠狠扇了李润成一耳光,责问他为什么反倒要帮徐龙学的忙。李润成解释说普通民众的儿子穿着劣质军靴保卫国家,徐龙学的儿子却堂而皇之的避开了兵役,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他必须让某些特权人物了解法律的尊严。同时,李润成保证自己一定会让徐龙学得到应有的惩罚,请李真彪相信他绝不会失手。
演讲会当天无惊无险的安然度过,事后青瓦台流传一个新八卦,据说金英株检察官找到了徐龙学贪污受贿的证据——金英株查封了徐龙学女儿公司的资料,似乎他女儿公司有帮徐龙学洗钱的嫌疑。
林蓉蓉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振奋,下班后拐带着李润成去东大门买衣服。李润成对行走在东大门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轻松,似乎和林蓉蓉一块站在路边摊吃炒年糕和鱼串,也是一种幸福的体验,不过当他提出要去给林蓉蓉买更好的衣服作礼物时,就被林蓉蓉鄙夷了。
林蓉蓉毫不谦逊地说道:“你以为我只是带你来逛街吗?几天后我们要做重要的事情,就一定要有所准备。你的香奈儿,这几天先忍耐着不要用了,就换我给你买的沐浴露!还有你的衣服,行动的那天也不要穿,请穿今天买的这些普通的衣物!”
说到这里,林蓉蓉停顿了下来,意味深长地注视了李润成一会儿,接着神情严肃地解释:“润成,要知道你一直疏忽了一点,便是在名牌店刷卡购买的东西,都会留下记录。金英株现在不仅仅在调查徐龙学,同时也在追查城市猎人。你一时大意留下的这些蛛丝马迹,可能会成为金英株追寻到你身上来的重要线索。”
李润成讶异地看着林蓉蓉,微微眯起眼睛,然后,他笑了,那笑容犹如清晨破云而出的灿烂的阳光,碎了一地。ww
第十七届总统候选人公开大选的日子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到来。
轮到徐龙学演讲的时候,他事先准备好的演说资料变成了在酒店与赫德森交易的视频,林蓉蓉就知道李润成成功了!金英株也在现场监察徐龙学,看见这段视频,他马上领悟到城市猎人此刻就在电视台大楼里,急忙吩咐下属一起搜索。
当众出丑的徐龙学一边叫嚣这是反对派针对他的阴谋,一边匆匆走下主播台,要求林蓉蓉等警卫员护送自己离开。压低帽檐口罩蒙面的李润成顺利从主控室撤退,不意在半途中遇到了金英株,两人在楼道中交手后,李润成轻松的全身而退。金英株紧紧追踪在李润成身后,却在五楼迎面遇见了准备趁乱离开的徐龙学,以及尾随在其身后的林蓉蓉。
几乎是立即的,金英株猜测出徐龙学打算逃跑,因而指着徐龙学朝林蓉蓉大喊:“抓住他!抓住徐龙学!”
林蓉蓉听到金英株的呼喊后,反倒立即趁着徐龙学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悄悄往后面退开了几大步,瞬间拉开了与徐龙学之间的距离。徐龙学望着堵在走廊前方的城市猎人和金英株,一转身想挟持林蓉蓉让那两人投鼠忌器,不料却发现林蓉蓉远离了自己身边。
林蓉蓉最大的金手指就是知道剧情,她早就提防着徐龙学会狗急跳墙。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今天她枪膛里的弹夹甚至是空的,就是防备徐龙学下手强抢自己的枪。此刻,她装模作样地拔出了枪,对准了徐龙学!
徐龙学眼见事不可为,只能选择朝前冲去。相比城市猎人,金英株更想逮住徐龙学,而李润成出于还需要从徐龙学口中得到剩余五人组成员的名单,有意无意阻扰了金英株的攻击,致使徐龙学从两人夹击的缝隙中逃脱,向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飞奔而去。
安静望着三人的背影追赶着迅速消失在走廊转角,林蓉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知道徐龙学逃不掉,他还是会被等候在停车场的李真彪抓住,然后在威逼下说出另一个成员的名字——金钟植!
这个名字正是林蓉蓉刚才不愿配合金英株抓住徐龙学的原因。剧情的重大线索,她一再犹豫一再思考,最终决定不再擅自改变,以免所有的事情脱离自己熟悉的轨迹。
金英株按照打斗时他在李润成衣领悄悄放置的追踪器,追到了一个荒废的仓库。他带着大批特警队员闯入后,只得到城市猎人脱掉的衣服,现场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益的线索。随后,金英株接到电话,告知徐龙学正被送往检察院,让他赶紧回去接收。
金英株匆忙回到检察院,远远看见一辆救护车将绑在担架车上的徐龙学丢弃在检察院门前,急忙通知警方沿途拦截,封锁城市猎人逃离的路线。随即早已闻讯前来等在检察院大厅的记者们纷纷跑出来拍照,金英株注意到徐龙学脖子上也挂着曾在李庆莞身上出现过的军牌。
林蓉蓉跟随警卫队安全回到青瓦台,向朴队长报告了行程中发生的事情,获准下班。开心的林蓉蓉特地跑了一趟大超市,买了一大堆菜,乐滋滋的在家做了李润成一直要求的没有蔬菜只有肉的炒杂菜,等待着他的归来。看着天色一分分暗沉下来,却迟迟没有等到李润成打开门的身影,林蓉蓉忍不住开始担心。
掏出手机解开锁屏,她调出通讯录,手指在李润成的名字上停顿了会又挪开,思索一二,先给他发了条短信:“今天回来吗?”
她没有等到回信。
“你平安吧?”
依旧没有消息。
十几分钟后,越来越烦躁不安的林蓉蓉直接打了电话,服务台却告知暂时无法联系,可以转接留言到语音信箱。林蓉蓉悻悻地放下手机,一个人独自草草地吃晚饭,心中总有一块地方是揪着的,隐隐不安。
夜里躺在床上,林蓉蓉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心里记挂着大门口的动静。时不时的,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目光停留在李润成的名字上看里又看,指尖反复滑动着想按下通话键,她又有些犹豫下不了决心,最终重新将手机往桌上一丢,拉起被子蒙住头,整头整脸的埋在黑暗之中,暗暗唾弃自己反复无常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林蓉蓉半梦半醒的蜷在床上睡着,突然听见大门外咔嗒一声轻响,她一下子清醒了,猛地跳下床踩着拖鞋就冲出了卧房门。
李润成回来了,看见林蓉蓉跑出来,他似乎吓了 ...
(一跳!
他换了件衣服,深海蓝的衬衫,领口外敞现出完美的锁骨曲线,栗色的头发在客厅黄色暖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黑曜石般的眼睛有着隐藏不住的惊讶,在离她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立定。
“现在几点了你才回家?还有,你怎么不回信,也不接电话?”林蓉蓉连珠炮般地发问。
李润成神情稍微变了变,然后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目光和林蓉蓉的视线交错。“我和谁约会、做了些什么,也要一并告诉你吗?”
林蓉蓉愣了愣。她话出口后才感觉自己语气过急过重,加上李润成这一反问,她更是察觉异样,过了好一会儿,她声音放缓道:“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我还做了一大桌菜。”
李润成将双手闲适的Сhā到口袋里,侧头笑了笑,幽黑的眼睛瞥着她,“我在女人问题上本来就很复杂,你不是知道嘛!”
林蓉蓉原本挺担心的,但此刻看见李润成没脸没皮的样子,到嘴的关心就变了味。“算了,你今天晚上和谁见面我不想关心。拜托你,以后要约会提前告诉我,我不想忙碌了一桌菜,结果自己一个人吃。”
李润成顺着她的的话微微转头看向餐桌,目光闪了闪,而后回过头来露出漫不经心的神色,挑眉说:“听听你这语气,啧啧……为什么我似乎闻到了醋酸的味道?莫非,你是吃醋了?知道我和别的女人约会,你嫉妒了?”说到最后,他脸上已挂着副戏谑的笑容。
“我怎么可能会嫉妒!我还要祝你约会愉快呢!”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林蓉蓉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李润成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继续笑着说:“你就是想我了嘛,不要找那么烂的藉口。”
林蓉蓉语塞了一下,半晌才窘迫地吐出一句:“鬼才想你!”
“是吗?那么——女鬼小姐,今天辛苦了。”
“我才不是女鬼!”林蓉蓉有种跳脚的感觉。
李润成咧开了嘴巴微笑,似乎心情大好,“我又没点名说是你。呐,你就坦白的承认吧,你——喜欢我吧?”
炮灰重生[综韩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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