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寒气太盛,已经冲破我体外的护体真气。那寒气其实就是一柄长枪。用枪之人内力应该在我之下。此时的我若单独一人不但可以轻松避开这一击,甚至护体真气能够将对方的内力挡住。但事情永远不可能这么理想化。我要保护裴菲,一个不懂任何武功,且对我非好感,又需要舍命相救的女人。紧紧搂着她,不能让她受半点伤害。不过自己也就这么点出息。第一次将一个美少女搂得那么紧,弄得心内害羞,致使真气在体内流通不畅,导致被人轻而易举冲破护体真气。同时,因为害羞导致呼吸无规律,反应速度方面也大打折扣。对方的长枪正是利用这种优势将成功从我的后心刺入。永别了!现世的父母;永别了!义父。
就在此危机时刻,我隐约感到,从我的左肩方向,一股强烈斗气正急速而来。朝着向我后心刺来的长枪狠狠袭来。“乒”的一声金属猛烈撞击声,我感觉背后的寒气突然消失,凭直觉,自己应该又一次逃离鬼门关。
我转过身来,望见身边一位手拿折扇的年轻公子正注视着江面上立着的一位手执长枪的中年人。刚才袭击我的应该就是那位中年人。见他稳稳站立于江面之上,就知道对方的内力果然深厚,能让自己的水上浮力达到如此境界。
手拿折扇的年轻公子,不用说,一定是刚才救我一命的恩人。我轻轻放下将我脖子紧紧箍住的裴菲,正欲向恩人行礼致谢,却被恩人用手止住道:“少主人,务须多礼。王大人恐少主人一路被人欺负,特命在下暗地保护,不想遭遇水贼。”
原来,王世充还特地派人暗中保护我。不知是因为离开父母的呵护太久的缘故,受到世充这样的爱护,竟然喜欢上自己扮演王玄应这个角色。虽然鱼俱罗也那样疼爱我,但这种爱,我认为多多益善。
礼虽免了,但道谢的客气话还是不能少的。我向年轻人道谢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少主人太客气。十多年前若不是被王大人收做义子,早已饿死街头。如今王大人交代在下要保护少主人安全,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且称呼在下为恩公,折杀在下了。以后叫在下玄恕就可以了。”年轻人道。
哦,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世充的义子王玄恕。玄恕手中那把折扇内有玄机。刚才听到金属的撞击声,我已经明白这把折扇应该内为青铜所制,外用纸架糊上。那折扇就是玄恕的兵器。那名欲刺倒我的中年人应该就是被玄恕的铜扇震下小舰的。看来,王玄恕的武功远胜中年人。
中年人此时突然踏水而走,江面上连踏数步,飞身上了一艘战船。
我一心只想着裴菲的安危,同时也不想去伤害那些义军,丝毫没有想去追赶那位中年人,以报刚才险些命丧之仇。
而玄恕的任务就是保护我,也没有追击对方的想法。
我此时有些担心鱼俱罗的安全。因为江都比武大会上李玄霸那最后一锤已经让俱罗折损了九成内力。面对这帮善于打水战的义军,义父应付起来可能有些困难。不好,我看到青凫大船整个船身已经大幅倾斜。吐万绪不知是否还在船上?若在船上,只怕凶多吉少。毕竟与俱罗是多年的战友,对我也是关怀备至。我要去救他。想到这里,我向玄恕道:“内子就交由你保护了!”说完,飞身回到已经逐渐下沉的青凫大船上。
我找遍了整条大船,只看到,甲板上的具具死尸。但没有发现吐万绪的。我前后左右来回望去,却发现俱罗所乘的天龙主船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天龙船四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义军战船。刚才还没有这么多,现在义军的战船远胜我们当初发现时的八九倍之多。且朱鸟大船也为义军战船所围。看来,义军知道宇文承趾在朱鸟船上,未能保护于杨广身旁。所以才用多数战船将此两艘大船隔开很大一段距离。
天龙船上的熊熊大火让我不能不担心俱罗的安危。我再度飞身回到小舰上,将小舰上的大桨绰于手中,拼命划动。小舰直向天龙大船方向而去。早有几艘义军战船将我们所乘的小舰团团围住,并射出火箭。
玄恕站立船头,单掌连将射来的火箭挡开。我则于船尾,用双掌悉数劈开射来的火箭。
“现在惟有将小舰划开,少夫人才能确保安全。现下,你我二人各守一处,尚能自保其身。但少夫人不懂武功,万一中箭,如何是好?不若先将小舰滑出敌群,再做打算。”玄恕一边档隔飞来的火箭,一边大声对我说。
经玄恕提醒,我才知道此时最有危险的应该是裴菲。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男子汉,岂能让身边的女人受到伤害或是发生危险。我想正处险境的俱罗也会原谅我,会让我先让裴菲脱离危险。想到这里,我用内力将射来火箭悉数震开,然后绰桨在手,飞速划出敌群,义军战船没有追赶,分别围定天龙、朱鸟两艘大船,展开激烈拼杀。不知义父是否能够应付强敌?我仍旧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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