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我住在钟sir家。他老婆回了娘家,于是我像个小偷一样,趁着她不在时就上门了。我尽量享受着快乐,不让自己去深想,我知道如果继续想下去,我会看不起我自己,这种荒唐的幸福面前我觉得我快乐得有一些卑鄙。唉,人最可怕的是欲望,所谓无欲则刚,我没办法抑制欲望,所以我注定无法刚强。
昨天晚上在他怀里时,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之前从未有过的。当时他左手抱着我,右手在和老婆通电话,声音细软又甜蜜,我心头竟有点犯恶心,我推开他的手,站起来躺在沙发上,拿着电视机遥控器假装看电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我今天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他用甜言蜜语周游在两个女人之间,一个蒙在鼓里继续做贤妻,另一个不计代价做着被人唾弃的第三者,两个人把幸福交给他,任他差遣,并且毫无怨言,他到底凭什么?
他打完电话,走过来,吻我的头发,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我该走了。清好衣物,离开了他家,他并没有留我,也许他也觉得我该走了。
走在街上,我一直低着头,害怕别人看见我。其实我大可挺胸做人,但不知为什么,强烈的罪恶感萦绕在我脑子里,我总觉得会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对准我的脸狠狠的打一巴掌,响亮得震撼云霄。我觉得总会有这么一个人。
《安娜日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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